[原创：历史之间]人生苦长(上)

多面のAlice

本帖最后由 多面のAlice 于 2011-8-22 14:51 编辑

好吧，意味相当不明的文章，大家随便看看就好。以后我会完善的。

多面のAlice

第一节 魂为何物
    （呜，好累……昨天晚上玩过头了吗。）爱丽丝想着。
    看着窗外，太阳刚刚升起。至少今天自己还是在日出时起的床。身边永冢幽雪还在呼呼大睡啊，果然蓬莱人是不需要紧张感的……轻吻了幽雪脸颊一口，今天也要努力修习呢。
    先去洗个澡吧。她走到盥洗室，澡盆边。水的话大概要半立方米，温度常温就行了。默念一段咒文，“…造水。”爱丽丝看到澡盆里渐渐变多的水，跳了进去。
    真困啊，有点想回去补觉…不过不行。今天还有客人要来取他拿来附魔的装备。她拿着梳子，打理着自己的长发。真是的，幽雪的精神也太好了，折腾了大半夜……
    擦干身子，披上长袍，可以去做早餐了。储藏还剩了那么多……导师是不是威武过头了点？光是把探索世界树迷宫时顺便…带回来的少许…战利品随便卖了就成为了村里第一富，真是令人不得不服。
    “爱丽…丝~，你起来的时候怎么也不叫我一声？”不用想，一定是幽雪在喊自己了。果然，几秒后，厨房的门就被有一头凌乱白发，绯红瞳孔的幽雪直接推开了。“已经在做早饭了啊，今天你准备做什么？别又是那种古怪的黑蛋。”
    爱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皮蛋在那个国家是特色美食好不好……今天早饭你放心好了，想把饭团弄得难吃才是技术活，而且…喂喂喂你要干什么！”爱丽丝看着幽雪越靠越近，意图轻薄，只得掐断了关于早饭的话题，“今天真的不行啊…”“有什么不行的，今天是你的生理期？”幽雪笑着靠了过去。爱丽丝忍不住吐槽道：“你又不是男的和我生理期有什么关系啊不对这不是关键喂喂喂喂喂喂今天我要工作啊!!!”爱丽丝看着幽雪已经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腰部，急忙语速加快把话说完。
     “那好吧。”幽雪随意收回了手。
     到底是有没有工作啊？还有爱丽丝每天起这么早不困么……自己到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呢，要不是爱丽丝起床了我估计还醒不来。手随意地放上了烤着肉的锅子，果然挺烫…清醒了点呢。
     “我说过至少两百遍了，就算你是蓬莱人也没必要自残啊……”爱丽丝看着幽雪迅速痊愈的烧伤，无奈地说。

    “看来你说的没错，想做出难吃的饭团是技术活。”幽雪笑着说。
    餐桌上，爱丽丝似乎想起了什么，用严肃的语气说道：“对了幽雪。前天说的那本书我找到了。”“嗯？哪本，我不记得了。”幽雪疑惑地问道。
    “就是那本我说的‘大致讲解了肉体、灵魂的区别和职能’的书。在书房桌子上，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爱丽丝说道。
    “我去看看。”话音未落，幽雪已经吞着肉拿着饭团走出了餐厅。
    （她难得露出正经的表情，看来对于这方面知识真的是很关心啊。师父回来了之后是不是该让他给她找几本这方面的书看看呢……嘛，想这么多也没用，他还在外面探索呢。）
    爱丽丝想着，吃好了早餐，走到了师傅的店里，拉开了门，坐到柜台后面读起了书。

    “呐，爱丽丝，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幽雪看到暂时没有顾客，就拿着书走到了爱丽丝身后，问着。
    爱丽丝意外地看着幽雪：“你都活这么久了，还不懂兽人语吗……兽人语语法比较简单，对照着字典应该不难弄懂。我建议……”
    幽雪有点急了：“你够了！”
    爱丽丝被吓得差点把书掉到地上，那一声大吼真是太突然了。她回过了神：“实在抱歉……大致就是说，人由两个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蛮力能直接伤害的，称为肉体；另一部分则称为灵魂。灵魂依附于肉体存在，而肉体则由灵魂指挥。在肉体的保护下，灵魂很难被攻击。”再想想，幽雪的反应也正常。肉体不灭的蓬莱人急切的想知道肉体的秘密，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爱丽丝看着那本厚重的书：“武士对于肉体强度的要求比较高，而法师对于灵魂强度的要求比较高……一般来说，灵魂如果离开了肉体就将消散，回归自然，但是也有例外。比如说，感情比较强烈的生物在因肉体原因死后可能依然以幽灵的方式被我们观测到，较为强大的生物也可能在死后成为英灵。除此之外，还有怨魂的存在。本质上类似于幽灵，不过怨魂是因为大量负面情感才产生的，是非黑暗生物的敌人。”幽雪耐心地听着，不漏过半个词语。
    “在此要提到脑。虽然普遍观点认为脑并没有什么重要作用，但是经过我族…也就是兽族大魔法师斯塔尔和笔者…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夜魔法王 唐 怀特的元素刺激实验，以及……”“什么实验？听不懂。”幽雪提了个问题。
    “…我也不清楚，那就略过吧。结论是脑同样存储着记忆、思想等，也和魔法的运用有很大关系，指挥着肉体。可以说和灵魂的作用比较接近了。我说一句，最近几年魔法界也开始重视脑了。”
    “脑和灵魂有一个很大的差别…灵魂比起脑，还多存储了感情。没有肉体的幽灵思维方式依然和人类类似；而被夺去灵魂的肉体，如果没有因为失去灵魂的副作用而死的话，则会变成一具没有感情、生存的目的的傀儡，甚至连寻死的念头都不会有……”爱丽丝轻微的皱了下眉毛。“接下来都是讲傀儡的，不提也罢……就这样了。幽雪你觉得有帮助吗？”
    幽雪思考着：“和以前知道的差不多啊……作为蓬莱人肉体已经不灭了，那该怎么好好保护或强化灵魂呢？真苦恼啊。”
    爱丽丝也帮忙想着：“你的体质不适合学习任何种类的魔法啊……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会不会是成为蓬莱人后的副作用？”“不知道呢。”
    这时，店门被推开了。爱丽丝忙说：“欢迎光临，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汤姆老师现在不在。”……
    幽雪退回了店后的住房，往书房走去。
    什么啊。这几百年的生活真是太痛苦了……又死不掉。而活着，就迟早要感受天灾的痛苦。人祸的痛苦。无奈的痛苦……
    不死，是坏事吗？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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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昔日咒痕
……约三百年前……
    “爆裂斩！”有着一头黑发和翠绿眼眸的少女幽雪拼着向飞行硬甲虫斩了去。她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已几无胜算……甚至连逃跑都已经因为腿部的伤势变得毫无可能。她只得应战，直到一方倒下为止。
    那一斧被甲虫闪开了。然后它飞起，又俯冲下来，划出了一道伤口，带下了一片肉来。幽雪踉踉跄跄地晃了几步，几乎要倒在地上，但她明白自己不能倒，倒了就死定了。“回旋斩！”她将全身力道压了上去。这次，斩中硬壳的熟悉感觉传到了她的手上。
    甲虫被打飞了几米，甲壳上出现了一道凹痕，可是这依然不是致命伤害……幽雪才刚来得及喘息几口，甲虫又扑了过来。
    （到此为止了吗……为什么这里的生物比先前遇上的强大了这么多……）
    一支长箭破空而来，贯穿了甲虫，将它钉在了一棵树上。幽雪顿时心头一松，昏倒在地。她依稀看见了一个紫衣人跑了过来，依稀听见了：“真是幸运……”

    （这是……哪里？这就是死亡…吗？银灰色的世界，银灰色的铁雪……什么都触碰不到了，除了金属的冰冷；什么都听不到了，除了沙哑的厉风；什么都改变不了了，包括我……）
    “不要啊！”幽雪猛地惊醒，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天花板是淡蓝色的，床单是大红色的，窗帘是鹅黄色的，床边坐着的人是暗紫色的。
    “做噩梦了？”床边坐着的紫衣人问道。他似乎就是救了自己的人……“不饿吧？”
    幽雪难以跟上对方的思维：“恩………不饿……你就是救我的人吧？”好在她还是想起了点什么。
    “…是的。感觉如何？”
    “谢谢你了。感觉没问题……刚才那个噩梦真是折腾人。”幽雪大致也清醒了过来，确认自己衣着没问题后坐起在床上，打量着恩人。他身材瘦削，一头苍白色短发，有着邪魅的紫色瞳孔。穿着的紫袍虽然样式华贵，但早已破旧得失去光泽。
    “…不用谢。”紫衣人合上了本子。“其实我应该道歉的，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给你用了没测试过的药物。”
    “拿我做药物实验？”幽雪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爽。
    紫衣人底气不太足：“能捡一条命对你应该不是坏事吧。不过，药物测试的结果还挺成功的。”
    这时幽雪也看到了远处落地镜里的自己，发色变得洁白，瞳色似乎变为了红色，肤色似乎也有变化，是药物的副作用吧。不知为什么，幽雪总觉得对方的态度不太对：“你能详细的讲一下吗？”隐瞒了什么，绝对。
    紫衣人叹了口气：“哎，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你这没经验的冒险者也真是倒霉，居然就这么冲到世界树九层……没看出来一路上的强力生物都被我和我的雇佣兵收拾了吗？如果我没收拾掉它们，你也不可能跑到九层，也不至于被打得这么惨……”“打算扯到哪里去？”幽雪截断了他的话。
    紫衣人打住了话头：“不好意思，扯远了。说起来，你的名字是？我是杜德，大巫医杜德 迪杜里。”“幽雪，斧战士永冢幽雪。”“永冢幽雪啊……幽雪你读过《竹取物语》吗？”
    幽雪隐约猜到了被隐瞒的事：“读过一点。我可不是从竹子里钻出来的……蓬莱之药也只可能是传说啊。总不见得……”
    “错，就是长生不老之药，蓬莱之药。”杜德宣言道。不给幽雪反应时间，他又说了下去：“在我数百年的努力下……过程就不详说了，总之是设法复原了蓬莱之药，但是还没做过实验。然后就碰到你了，就擅自拿你试了试药。”
    “结果很完美，治好你那伤口后，再对你使用了蓬莱之药，现在应该是无论身体如何都能复原了……无论是弱化还是强化。为了研究，我在你左臂上留下了痕迹。”
    幽雪被震慑到了，一时不知该怎么整理思路。她扯下了自己左臂上包着的血红的布——这时她隐约感到了不妥，巫医用这种东西干什么？
    拆下布后，幽雪看到自己手臂上依然泯出了细细的血珠。照理说，以她的恢复力这是个几分钟就能痊愈的伤口……幽雪顺手擦去了血，但没半分钟原处又冒出了血珠。
    杜德咳了几声：“理解了吧？你这伤口只能这样下去了，因为蓬莱之药会复原你的身体，我刻出的这几只凤凰的图案会伴随你一辈子。”
    ……不说还真看不出来是凤凰，看来他的绘画水平真是太不到家了，幽雪想着。虽然曾经幻想过，但当自己真的被宣言能不老不死之后……心情有点复杂啊。
    双方莫名地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杜德先开口打破了寂静：“请每天抽出半小时。我需要研究你，来解决许多有关问题。你就当是报恩吧，我不要求你当我的奴隶或是签下契约什么的。”
    “不由得我不答应啊。”用膝盖想也知道自己拒绝这么强的家伙是没用的。

    “今天的实验。没问题吧？”杜德问道。
    “可以了。”幽雪说。前几天都只是普通的检查，今天应该也不例外。
    杜德酝酿着措辞，为自己匮乏的语言组织能力叹了口气，否定了幽雪的想法：“……今天的实验比前几天的苦多了。要测试你在各种情况下的恢复力，还得让你受一次对普通人来说致命的伤。做好心理准备吧。”
    “致命伤啊，真是可怕……”幽雪平静的表情却有点跟不上她说的话。
    杜德接下去一句话让幽雪真正感觉不妙了：“以防对实验结果可能的干扰，我不会给你止痛。那么，去实验室吧。”看到幽雪骤变的表情，杜德咧嘴笑了笑，给人感觉有副浪子般的帅气。“别那么紧张嘛。今天只是开始而已。”

    幽雪坐在一间屋子的法阵中，而杜德则解说着实验：“首先是测试清醒状态和非清醒状态下的恢复力。我准备用断腿的伤势做实验，因为有过数据……请配合。先请大致想着恢复肉体。”杜德说着，直接拿一把银质短剑砍下了幽雪的小腿。幽雪作为战士的本能让她抖了一下，但还是服从地任由自己的小腿离开身体，哼也没哼一声。血很快就涌了出来，喷到了地面上。十几秒内，一条新的小腿就长了出来，过程看着诡异骇人……不过两人都不太在意。
    “那么，现在请想着不要恢复……”杜德再次砍下了那条刚长回的小腿，切下的位置、角度和上次一模一样。这次，断口迟迟没有好转。从断口涌出来的血渐渐染红了地面。
    约十分钟后，断口依然在流血，只不过慢了些……这只能说明体内的血液已经流了不少了。“可以了吗？”幽雪面色惨白，忍不住问了杜德一声。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伤口，还得忍着不治疗，这种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杜德翻阅着一本厚书，写着什么：“行。基本可以肯定，复原力和你的思想是相关的，最低能压抑到和普通人一样的水准。数据惊人的吻合，看来这种复原力出乎意料的容易操纵……不过你也可以不急着回复，今天的半小时还没结束，我还得做个实验。你先躺下吧。”
    所谓“致命伤”那个？幽雪想着。
    “痊愈速度与受伤位置的关系……”杜德仿佛在自言自语。说完，他拿着短剑剖开了幽雪的肚子。“呜…痛……”幽雪呻吟着。她略微抬起了头，只看到自己的内脏被割断、挖出。感受到脏器被取除，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还没发出一个音节就晕死了过去。
    杜德完全没管幽雪的精神状态，边测试边自言自语：“晕过去了？那就先收集休克时的恢复力吧。不过她怎么会晕呢？晕血？不对。只能是吓晕的了？这场景有什么好怕的……”他没心没肺地说。
    约五分钟后……
    “肾、胃、肠……都复原了，约的半小时还没到啊。再看看这个数据吧。”杜德自言自语着。手按上了幽雪的心脏，之后……把心脏捏碎了。
    幽雪仿佛出水的鱼一般剧烈颤抖着，胸口喷出了污血，嘴角也溢出了鲜血，没多久就没有动静了。
    ……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睁眼就看到杜德正在往盛着淡紫液体的玻璃瓶中装内脏，顿时脸色发白，想要呕吐却没东西呕。想起临“死”的痛楚，头脑一阵晕眩几乎又要休克。
    杜德也注意到了她的醒来，对她咧嘴笑了笑：“别那么紧张嘛。”
    “今天，只是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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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人世光辉
    杜德死后，自己开始了流浪。        不久就被一个研究组织发现、抓走了……
    自那以后，有多少次了？死亡的痛苦…早已习惯了。可还有被奴役的痛苦…被研究的痛苦…被折磨的痛苦……还有被队友派在前方，当挡箭牌的痛苦……
    自己当时真是求死不能。追求蓬莱之药的人，真是看着别处青草更嫩的蠢驴……
    直到遇到他……
……约一百五十年前……
    “醒了？”刚醒就听见一个苍老的男声。等等，身体……！
    幽雪睁开了眼睛。自己……躺在旅馆的床上，而不是可怕的改造液中！
    幽雪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对身边唯一的人——他坐在一个木桌前不知写什么——问道：“是你救了我？”
    “是啊。”那人说。
    幽雪打量起了他。他很明显是位老魔法师，脸上布满了皱纹，不留头发。身材不高，有些发福，穿戴着和杜德相同款式的紫袍——她从杜德那里了解到，这一式样的紫袍是少有的最高阶魔法师才可能获得的身份象征。不同于杜德的是，他这件长袍打理的相当整洁。和邋遢的连纽扣都不扣，拿袍子当披风的杜德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桌子上有送你的钱。那么，没事的话就再见了。”他说。
    “……等一下！”幽雪赶紧拦住。“还没请教您的名字呢。”
    “……汤姆 布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至少是传奇级战士吧？”老人颇有点敬畏的说。
    幽雪愣住了。自己在被抓走前的实力并不突出，和传奇强者根本沾不上边。难道……被抓走后的改造让自己脱胎换骨、实力大增了吗？她试着舒了舒筋骨，却没感觉什么特别的，除了身子比较僵硬，是因为一直没动吧。“我不是。”幽雪确认之后，回答道。
    “那就怪了。”汤姆疑惑的说，“你的寿命应该不止300年，难道有什么奇遇吗？”
    “……是。我是三级战士。”是靠设法探测出的寿命在判断我的实力啊……怪不得判断得这么离谱。想必他察觉到了我的寿命是极长的……
    汤姆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么你一定不是普通人类修炼成的战士。原来如此，我完全想岔了……就是因为你的寿命长，或许还有一些其他特殊处才被抓起来研究的吧？”
    看到幽雪骤变的表情，汤姆和蔼的笑了笑：“不用担心。首先我的主要研究对象是外部魔法，几乎不用人体实验。其次，我也是反对人体试验的人之一。至少你不用担心我会再把你抓走做研究。”
    汤姆，是个好人吗？或许吧。
    他是个实力极为强劲的魔法师，这点毫无疑问。然而，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吗？
    在那之后，自己已经见过太多了：把自己当作实验道具的人。把自己当作怪物的人。把自己当作玩具的人。但是却没有一个把自己当作人的人。或许是因为自己从一开始就被当成“实验品”对待了吧。有谁能想起，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没预料到啊，孤傲的自己也得说那种求人的话。这是变得软弱了吗？还是变得理智了吗？
    “可以……请你保护我吗？”幽雪问道，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勉强挤出来的。
    汤姆不动声色，没有立即答复：“听起来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啊。”
    他收拾起了行李：“我得去世界树迷宫做研究。”幽雪有些失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我可没说不打算保护你。愿意和我一起去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啦。”
    “哈？”幽雪很快反应了过来。“……这如果是笑话的话，那一点都不好笑！”
    汤姆笑了起来：“看来我的幽默水平有进步了呢。终于能让人听出来那是个笑话了。”
    幽雪也笑了起来，不知不觉…甚至笑出了一颗泪花。

    “前面就是世界树边的提尔村了吗？”幽雪问道。
    汤姆确认了一下地图，回答道：“嗯。这里还比较落后。如果不是临近世界树的话，估计都没多少人会知道这里。不，甚至可能到现在连名字都没有……先不说这个了。上次突袭血镰团分部时你误中的诅咒陷阱没再造成什么影响吧？请务必告诉我实际情况。”
    幽雪仔细想了想：“依然没感觉到什么异常。难道你发觉它恶化了吗？”
    “完全没有……但这就怪了。除去一开始的一点排异反应不谈，这个诅咒所带来的唯一效果就是让你收到伤害的约一半反馈到造成伤害者的身上。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诅咒而是增益啊。”汤姆分析着，语调低了下去，“该不会……”
    幽雪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什么？”
    “…该不会是种连天才我都不了解的诅咒吧？”
    “……我是不是该再说一次‘这一点都不好笑’？”
    “哈，哈哈……总之你中了诅咒没事就好。”
    到了村庄门口，幽雪看着村庄没人守卫的大门，感到一阵异样：“这是怎么搞的？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还是说不需要看门的？这里有那么偏僻吗？”
    汤姆皱了皱眉毛：“不太对劲。快进去看看吧。”

    为什么？父母拼命保护我逃离了血镰团，逃过树林，逃到这里，却还是被抓了起来。这里也是血镰团的坏人吗？可是父亲说这里都是好人啊……为什么？
    不…行了……为什么那个穿袍子的叔叔……魔女？我是…魔女？
    那边又来了两个人…吗？是……

    汤姆走进村子，看到了一群男男女女，以及他们围着的一位\"巫师\"和被绑在木桩上的……白发女孩。他脑海中映过了数个可能，脸色剧变：蛊惑人心的骗子吗…危险！
    这种事他也见过好些。有些江湖骗子就是利用民众的愚昧无知，来装神弄鬼，骗取钱财。这个\"巫师\"竟是打算以“魔女退治”之类的方法蛊惑人心……
    眼见巫师已经在点火烧人，汤姆忙奔了过去。幽雪本来还不知汤姆的意思不敢妄动，现在也跟着冲了上去。
    幽雪听到了汤姆轻声念咒语的声音，不禁暗暗一惊。“……听从我的召唤吧，突风！”数秒内，汤姆就吟唱完毕。一股烈风吹了过去，把火焰吹灭了，周围人都不禁气息一窒。（他已经急到念咒语出声的地步了吗？）趁这个机会，幽雪冲上前去，割断了绳子，救下了女孩，顺手也擒住了反应不及的那位\"巫师\"。
    这时，\"巫师\"也开始嚷嚷了：“喂，你们还愣什么啊？他们是魔女的同党，赶紧为巫医我……”
    “收回你装神弄鬼的伎俩吧。你有没有魔力，我再清楚不过了。”汤姆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人群的中心，放开嗓门说话以便让人们听见，“因为我才是魔法师。”
    幽雪，汤姆护着女孩，挟着\"巫师\"，和村民们对峙着。汤姆抢先开口了：“好好想想吧。他到底为你们做了什么？为你们祈祷吗？除此以外呢？”
    鸦雀无声的广场开始嘈杂了起来。汤姆大手一挥：“我不要求你们立刻回答。这位巫师以前多半只是做出模糊地宣言，设法把各种进步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我想你们迟早能理解的。”
    “那么，接下去的五年内，我会保护这个村子，让这里免受世界树的野兽，以及山贼的袭击。并且，我会拯救那些病痛中的人们。他自称是巫医吧？他不配！究竟是他的祈祷神验，还是我的行动有效，就用你们的眼睛确认吧。”他不屑的把巫师扔出了圈子。
    “还有。这个女孩，的确是有魔法天赋的。然而，她不是罪恶的魔女。是无辜的魔女。”
    村民们犹豫着，有的坚信巫师数十年积累的威望，有的却听了汤姆的话后有所动摇。忽然，一名女子喊道：“你……”她定了定心，“你能去看看我的儿子的病吗？他到现在已经…已经……”她哽咽的说不出话。
    汤姆向幽雪示了示意，之后快步走了过去，“这是我应做的。”接着，跟到了那名女性的住房里。
    （治好了她儿子之后，估计我们的信誉能好一些吧。）至于能不能治好，幽雪倒没有想过。幽雪抱着女孩，跟了过去。这时，女孩睁开了她那对有着紫色瞳孔的眼睛，醒了过来。她又闭上了眼睛：“梦吗……”
    “已经没事了。”幽雪安慰着。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幽雪放下了女孩，让她自己站在地上。许久，她才开口：“妈妈呢？还有父亲……死了吗？死在血镰手下了吗？”
    （又是血镰……）幽雪不知该说什么。她转移了话题：“我是永冢幽雪。你的名字是？”
    她睁开了有着妖魅紫色瞳孔的眼眸：“爱丽丝 迪杜里，现年……20岁，请…多多指教。十岁时魔力就开始自然觉醒了，所以看起来较为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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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暴风前奏
    ……现在……
    爱丽丝读着书，看着店：“……所谓‘禁咒’‘禁招’，并不是指‘任何人都不可使用或无法使用的招数’，那叫作无明确的定义，但一般是指自己尚无法控制，或是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招数或者魔咒。因此，对于不同的人来说，禁咒也是不同的。一般，有自己无法控制的种类、需要极大代价的种类、成功率过低的种类、以及……第一次读到禁咒的定义呢，仔细想想也挺对。已经是傍晚了啊……”她自言自语着，准备关上店门继续阅读。
    在门口，她看到了一名快步向店走来的男子。这人她自然认识，是村里最有经验的猎人、弓箭手，叫作斯登。爱丽丝试问道：“请问您……”
    斯登打断了爱丽丝的话，急切地说：“不好了，大魔法使汤姆在吧？”
    “不在。请问……”
    “爱丽丝你有办法通知他的吧？有一支军队气势汹汹的朝这里来了，似乎是血镰团的！”
    爱丽丝一惊：“你稍等……十分钟吧。”她走到店里，几分钟后就和幽雪一起走出来了。“带我们去，我要确认一下。”
    爱丽丝给三人加上了完善的隐蔽，之后便随着报信的猎人谨慎的穿过了森林，瞭望着森林外的一片平原。三人看到平原上露宿的，灯火连天的……当真可以说是一支小军队了，相对无言。三人离开后，爱丽丝拿出了身上携带的一张纸，向其中注入魔力。“已经通知汤姆老师了，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能到。”她极轻声的说。
    斯登急急的说：“我先前听到了，他们计划明天清晨就动身。”
    幽雪估算了一下，说：“嘁，那岂不是在汤姆来之前就攻到村里了？”

    “情况就是这样了，菲尔德队长。”斯登这样向村里的护卫队长汇报道。
    “护卫队中只有255人，而敌人人数是我方的数倍，看来会很难啊。”被称为队长的英俊男子说着，“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我们去分头通知普通村民设法避难，护卫队以及有战斗力的村民带上武器集合。这是我开的证明书，你们拿去。以上，出发！”菲尔德带头小跑出房间去通知了。
    约半小时后四人集合了，身后各自跟着几十人。“人数是？”菲尔德问道。“45人。”“83人。”“58人。”幽雪、爱丽丝、斯登回答道。“我这里是110人。”菲尔德说道。“竟然凑到了296人，比我想象得多啊。情况紧急，这里暂时由我指挥！”
    “魔法师，出列！”包括爱丽丝在内的七个人站了出来。“由爱丽丝作为指挥，你们去启动三角平原上大魔法师汤姆布下的法阵。在明天上午四时以前完成。就在那里利用地利阻击敌人！爱丽丝，由你来引导吗？”“不了。还是用平均引导的方式吧，免得主导者被击破导致全盘崩溃。”“也行，你们自行决定。”“明白。”爱丽丝带头回答道。
    “擅长弓箭的，出列！要足够水准的，我想你们能理解！”大致60人出列。菲尔德巡视了一遍，“戴兹，雷蒙德，你们留下。其余出列的拿上弓箭，由我指挥，斯登作为副指挥，作为弓箭队在后方支援。我稍后来亲自指挥！”“遵命。”斯登回答道。
    “其余人拿上近战武器。由理查德、戴兹、雷蒙德、幽雪作为小队长，帕斯坦恩总指挥，去三角平原休息、准备。不要忘了分出巡逻队巡逻，具体也不用我教了吧？”“遵命。”被称为帕斯坦恩的男人应道。
    “以上，行动！”菲尔德最后说道。

    “幽雪。”爱丽丝趁闲着的时候，喊了幽雪一声。“这次我可能需要用禁咒了，幽雪你能帮一下吗？”
    “没有问题。”幽雪回答道，“哪个禁咒？要做什么？”
    爱丽丝深吸了一口气：“红莲狂焰……简单的说，就是以鲜血和魔力或性质类似的能量为燃料的火焰咒。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我还无法控制其移动足够远的距离，而用咒符的方式又难以让它燃烧的足够旺。因此，需要你携带咒符，然后由我远程操纵，在前线、敌阵中引燃它，请你在此时以任意方式提供一定的燃料……比如让它尽量燃烧敌人，或是你自己的鲜血，让它旺盛起来，这样才能在敌阵中发挥出足够的威力。虽然说理论上用箭也能把咒符带到前线，但是太不灵活，很容易失败。”
    “又需要你牺牲一下了。真抱歉啊。”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能让我再看看你身上的诅咒吗？”
    承受痛苦的又是我吗……简直已经习惯了，被队友牺牲的感觉。“……可以。”
    也没人敢来打扰法师施法。几分钟后，爱丽丝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本来想这东西转移到别人身上或许更好的。不过还是一点都影响不了它啊。”
    幽雪安慰了一句：“……如此强大的诅咒，果然不可能容易操纵呢。”
    爱丽丝皱了皱眉头，忽然奔向了一边的树丛，猛揪出了一个人来：“你是谁？偷偷摸摸到这里干什么？”
    被揪出来的人并不慌乱，反而一副嘲弄的表情，弹了弹衣角：“我是使者。听斥候汇报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来和你们交谈。带我去你们这里最能说上话的人那里去。”
    “切，嚣张的家伙！”幽雪轻轻推开了爱丽丝，一把抓起了对方的衣领，和对方对视着。对方却根本无动于衷。“相当令人不爽啊……我带你去！”她带着使者去见菲尔德了。
    （能和平解决才好啊……我可不希望真被逼用禁咒啊。）
    爱丽丝想着，又去设法解开汤姆布下的法阵了。
    不久，菲尔德竟走了过来。“喂，爱丽丝，有点事要找你商量。”他看看近处没人，轻声对爱丽丝说：“那位使者说了，如果愿意在明天中午前交出汤姆的所有重要存货，还是可以和平解决的。”爱丽丝打断了他的话：“他们就是冲着那些东西来的吧？导师的储藏包括了好些相当罕见地，危险地，以及需要大量时间来制作的魔法物品啊。光是这个条件就绝不可能答应，谁知道血镰会拿这种东西做什么可怕的事？绝不能妥协，即使毁掉那些储藏也不能交给他们。”爱丽丝认真的说着。
    菲尔德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不大清楚他的存货的价值，所以来问你确认了一下。那么，赶紧继续你的工作吧。”他手一挥，带起对于弓箭手来说略嫌累赘的草绿色披风，转身走掉了，游走通知着各指挥最新情况、作战的改变。
    （他们其实还有另一个条件，就是交出幽雪……如果你同意交出存货的话……幽雪已经同意牺牲自己了，事情得被那家伙逼着和平解决了。不过，本大爷可不想这么窝囊的向血镰低头啊……执政的老头，现在我有了充足理由，你也阻止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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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烈凤比翼
    清晨。太阳还没有出现，月亮还挂在天边。平原上，两队人马对峙着。
    “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血镰的一名领导喊道，“交出汤姆的存货，包括幽雪，饶过整个村子。”
    没有人理睬他，只有一支箭矢不知从何处高速飞了出来，射在了一层防护罩上，几乎让它整个破碎了。“我明白了。”血镰的指挥说着。“那么……”
    一阵杂乱的喊声响了起来：“冲锋！”是村子得护卫队按照预先说好的，在箭射出后抢先喊了起来。尽管声音参差不齐，但是却抢先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伴随着志愿的箭矢，护卫队的战士们隐隐由幽雪为首，冲了上去。
    双方的人犬牙交错，开始了搏命的近战。护卫队占据了地利，又抢先出手，有着法阵的全力支援，一时也未落下风。
    爱丽丝也是全力全开了。她在维持着法阵运转的同时，直伸长了手臂，仿佛弯弓搭箭一般，为冰锥术瞄准着，心中也在快速计算着各项须注意的细节。“风的影响向右调整一度…魔力干扰强，向右五度，上一度…冰锥术……连发！”一颗颗冰锥飞速发射了出去，以只略逊于飞矢的速度和远超其的威力，每发都贯穿了数个敌人却不误伤一名村人。
    然而，敌人终究有着人数优势。敌方不知在何处的魔法师也开始了反击。他们和弓箭手一同向着爱丽丝的藏身处狙击，逼得她只能闪避以及防御，难以再给出足够的火力，甚至连法阵的维持都中断了一会儿。
    “很狼狈啊。”一个清爽的声音传来。
    爱丽丝稳了稳，看着跑来的人，惊道：“菲尔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角度以及插入后方的深度……能推算出！）
    菲尔德也不回答，微微一笑，张弓，搭上四支箭，向着四片看似无人的草丛中先后射去。箭上甚至还包裹着斗气……随着一枚枚箭矢的落下，第一枚箭矢的落点飚出一股鲜血，第二支的落点也是，第三支……似乎被对方张开了魔法盾，阻挡了一下，然而匆忙张开的盾牌却瞬间就被击碎，估计缩在它后面的人被箭上余劲射中也不好过。第四支则是被张开的魔法盾挡偏了。
    “掩护我。”菲尔德脸色略显苍白，轻声喘着气。瞬间推算出箭矢和魔法的来路原路射回，加上斗气箭的四连击，他在打出这一击后也不怎么好过。爱丽丝上前张开魔法盾硬生生挡下了敌人的数发箭矢，又推开了菲尔德，自己也趴倒在地，躲开了数发火球，至于爆炸余波则是只得硬挡了。菲尔德喘了口气，又是连续数箭射向了他反推出的敌人所在地。
    另一边，幽雪则是不遗余力的斩杀着敌人，自己受伤也丝毫不管。在这个血肉横飞的战场上，几乎也没人注意到幽雪的回复和反击能力。“爆裂斩！”幽雪又高喊一声，砍伤了附近数名敌人。此时，一名敌军士兵也成功将手中的长枪刺入了幽雪身体。然而幽雪只是露出了一朵血腥笑容，反而将得手的敌人砍翻在地。
    尽管如此，她斩杀的敌人也只是寥寥数人，而她也已经被\"杀\"数次了……
    渐渐地，围着的敌人越发的多，因为敌人正在利用着人数优势，扩大着人数优势。护卫队战士们身体的动作越显生涩，因为维持法阵的七名魔法师已经有一人被杀一人受了重伤，法阵加成和抵御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
    “嘁。”爱丽丝看着逐渐崩坏的局面，下了下决心，低声念着咒语“封印着的业火，封印着的红莲，在此听从我的召唤！魔力传输…往右调整五…上调一…输出量，95%…………”爱丽丝持续吟唱着，调整着，准备发动红莲狂焰。
    （接下去就交给你了，幽雪……）
    幽雪忽然感受到背上一凉。她楞了一下，忽然感到了可怕的热量，顿时明白是爱丽丝发动了禁咒。她背后射出了两股烈焰，也感受到了贪婪的向体内钻去的烈焰。
    幽雪连忙忍痛冲向了敌军，冲向了敌人最多的地方，用鲜血浇灌着红莲狂焰。随着敌人的惨嚎声，狂焰一口气扩散，尽管误伤了不少村民，但是杀死的敌人更多。幽雪跌跌撞撞的尽量冲向敌人密集的地方，争取带给敌人尽多的破坏。
    （最后承受痛苦最多的还是只有我……）朦胧中，她猛然听到一个极意外的声音令她一下清醒了。是精英弓箭手，菲尔德失声的惨嚎。
    “爱丽丝！是诅咒师，不，火焰魔法师的偷袭吗？”菲尔德看着爱丽丝变得焦黑的衣袍和部分皮肤，语无伦次……
    （火焰？诅咒？……糟了！）
    诅咒。
    受到伤害的一半、反馈到敌身的诅咒。
    看似没有任何副作用，完全是保护用的诅咒。
    她几乎要尖叫出来，但嗓子已经被因为缺水干哑了。
    （爱丽丝！你也在完全承受着狂焰！
    你…真傻……忘了你是会死的吗………爱丽丝爱丽丝！）
    幽雪早已满身是血。然而那并不是关键……一同承受着痛苦的爱丽丝！要救出她！
    然而现在的幽雪已经绝无可能做到了，她只能在尽责放出了狂焰之后，无奈的倒在了当地。

    “呜……”
    再次复原的时候，战场上已经没有人在了，只有满地血红见证着战斗的残酷。
    “从死亡到完全复原需要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幽雪计算着，“汤姆……还没赶到吗……”
    （我真是…太愚蠢了……直到刚才才知道，过去的、现在的同伴们并没有推卸着痛苦……反而往往承受着比我更多的痛苦……）
    （自己以前究竟为何要怨恨战友？自己不是什么最痛苦的……而是最不理解人的啊……直到现在……）
    （必须要做些什么！即使再被抓去……）想到这里，幽雪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虽然已经晚了……但不这么做我不会安心的！）
    抱着弥补的念头，幽雪赶回了村里。
    （这……难道……）
    令她相当意外的是……村子里的情况比自己想象的好得多。并不是一片狼藉，而是正在进行战后的恢复。
    “幽雪，回来了啊。”菲尔德的话声传来。他从后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不知道吧？汤姆在中午前就赶到了，直接扭转了战局，全灭了血镰啊。”
    “那爱丽丝呢？爱丽丝呢！”幽雪几乎要揪菲尔德的衣领了。
    菲尔德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她是重伤患，而且情况比较特殊，汤姆应该正在治疗。喂怎么就这么跑了……算了。”

    幽雪急冲冲跑到住处，却在门口被防护措施挡住了，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估计是汤姆发现了来人是幽雪。她也没想那么多，直接闯了进去：“爱丽丝没事吧？”
    汤姆背对着她：“……很遗憾，伤势很严重……”
    “……”
    “……大概要有半年左右下不了床了吧。”
    幽雪差点当场软倒。汤姆还是这么坑爹啊……“没事就好。”她哽咽着说。
    过了一会儿，汤姆发话了：“……还怨恨吗？”
    幽雪愣住了。过了一会，她说：“不了，能者多劳嘛。”
    （心结解开了一个吗？）“是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虽然有时的确很累……我或许更清楚。”
    双方无言。一会儿，汤姆又开口了。
    “……这么说你同意当肉盾了么？”
    “……还是这么欠扁啊。你。”幽雪笑了。她进了现在充当病房的房间，“爱丽丝……还好吧？”

微笑的小人

首先是对没有回复的抗争。！。    建议因为已经给过了，所以在这儿就对某的世界扩展表示下期待。！。给我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