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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集市
冬日的阳光懒懒地照在埃克赛沙漠的沙砾上，安抚着这个脾气暴躁的孩子。天气难得好了这么一回，对于那些沙漠中的旅行者，正是最好的赶路时机。不过事实上，很少有人涉足这片沙漠。到不是因为它曾经埋葬了许多罪恶的灵魂——那些所谓的被流放者之诅咒的流言根本挡不住精明的商队的脚步。真正的原因是：这片沙漠根本没有跑墒商的价值——沙漠的三面都是蛮荒之地，只有东边与清水之乡林德镇接壤。但此刻，那暂时平静的沙海中，却有一个黑点快速地向林德镇移动。
“这次的守卫还真是难缠，居然把我逼到了这里！”策马飞奔的旅行者自言自语，“不过，这怎么能难倒我？现在就算是王宫的殿前六神官，想要逮住我，也很困难罢。”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屑。“呵呵，快到了呀。”看到远处的一片绿色，旅行者轻松地笑了笑，将缚在马上的弯刀解下，重新挂回腰间。继续策马前进，弯刀与马背上的一个大口袋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此时，林德镇的广场上正人声鼎沸，似乎在举行什么庆祝活动——每到年末，附近几个城镇的商人和云游各地的行脚商都会聚集到林德镇，用手中的商品或财物收购村民们精美的手工艺品，再经过重重筛选，最终进贡给王家。久而久之，城镇的居民也被这里的物美价廉吸引过来。再加上林德镇的清泉酿制的美酒和为祭祀太阳神所进行的歌舞。最终使普通的集市变成了林德镇一年一度的庆典。
“喂，里奥，这玩意儿多少钱？”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黑黑瘦瘦的汉子把玩着手中的镯子，问着坐在阴影里的摊主。摊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微微发福的身躯缩在角落里，竟是丝毫没有反应。“这家伙，又睡着了。”汉字无奈地笑了笑，继而冲着里奥大声嚷道：“埃克赛的沙子都晒熟了，还睡的跟死猪一样，有生意送上门了！”
“恩？”汉子的叫喊终于使里奥有了反应，“...今天收工了...明天再来吧...”里奥迷迷糊糊地咕哝道。“哎呀，你干嘛！是哪个臭小子在这儿捣乱，小心我...”被泼了一脸泉水的里奥彻底醒了过来，气急败坏地骂着，然而在看清楚来人后，不由得笑了：“杰斯，又是你这个黑鬼，又来捡便宜了...说实话，我真是佩服你，躲到哪里都被你找到。”那个叫杰斯的汉子满脸的得意：“那是当然，哪里有便宜可占，哪里就有我杰斯。”
说着，杰斯抛了抛手中的镯子：“这个...”“那是去年的‘陈货’，算你二十个金币算了。”里奥只瞥了一眼，随口报了个价。“去年的？不像啊，放了那么久，这坟墓味儿怎么还没去干净？”杰斯一脸疑惑。“嘘，小声点！你找死啊，万一被那些该死的祭司听到了，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里奥看上去很是慌张。“瞧你那熊样儿，哪来那么多祭司，他们会来这种小镇子吗？一惊一乍的，这么多年来怎么没被吓死！”杰斯一脸不以为然。“你懂什么！”里奥涨红了脸，怒道，“这里的泉水的清澈是出了名的，用它凝成的水镜是神官们的最爱，每年都会有城里的祭司到咱们这儿来汲取泉水，同时也带走一部分镇里的贡品。今年更是因为林德镇水镜的名声传到了王城，连六神官中的艾西丝大人也会莅临本镇。你说，今年这儿的祭司还会少吗？”被里奥一顿呵斥，杰斯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四处张望。“算了，巷里就我们两个，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里奥见杰斯有所收敛，口气也软了下来，“下不为例啊！”“说说正事吧，出货的渠道搞定了吗？”里奥想打破一下沉闷的气氛。“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发货了。”杰斯报功似的说道，但由于刚才的教训，这回他压低了声音。“也不知怎么的，今年的货还没到，这不象他的作风啊。”里奥喃喃自语。突然，他看到一个白影在巷外的人群中一闪而过，一双瞌睡眼登时放出光来：“来了，他来了！”“那好，你快点整理一下，集市结束以后我来取货。”杰斯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巷外，想看看那个传言中神通广大的人，但他失败了——巷外还是嘈杂的人群，根本看不出有人靠近这儿。“这玩意儿我拿走了啊。”杰斯扔下一袋金币，又将镯子抛了抛，识趣地离开。
杰斯的背影刚消失在人群中,一个背伏包袱的白衣少年就闪入巷内。风沙的磨砺使他的皮肤比一般人粗糙些，一头白发也因为长期行走于沙漠之中而被染上了淡淡的金色。一脸热情的摊主马上迎了上去：“您可总算来了，集市都快结束了呢...路上没出什么事吧。”“没什么，遇上点麻烦在埃克赛逛了一圈。”少年淡淡道，完全不理会里奥震惊的神情，“物资都准备好了吗？”“呃——”被少年轻描淡写的语气惊得愣住，里奥半天才反应过来，“准备好了，准备好了。物资...还有马车...都在镇口等着呢！”“好，那么这些归你了。”少年随手将口袋扔在里奥脚旁，扬长而去。
“妈的，东西是一天比一天少了，胃口却一点也不见减！”一眼就看出口袋里的东西比往年还要少，少年刚一走，里奥就低声咒骂起来。然而顾忌到少年在行中的地位，里奥终究也只能骂几句而已。“唉，刨去例钱后本身就赚不到几个钱，这小子每年还要加上那一车劳什子，虽说算不了什么，但人工、马车，可也都要用钱啊。今次的东西又这么少，难免要做赔本生意喽！”里奥苦笑着打开口袋，漫不经心地将里面的金器拿出来。可刚拿出一件，就有夺目的光华亮起在幽暗的角落里！“这是什么！”里奥下了一跳，连忙将金器装回口袋。怎么会这样，以往的金器不都是暗淡无光的吗，这次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光华？仿佛刚从手工作坊里出来似的。小心翼翼地，里奥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一顶金冠，用肥胖的身躯挡住金器的光华，在角落里仔细端详着。“这...这是...”在看到金冠内侧刻着的一圈古老的文字时，里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震惊、狂喜在他的眼中出现：“这是王家的大祭司在祭祀太阳神时戴的礼冠啊！”里奥的声音到最后竟有一丝颤抖，是得到无价之宝后的狂喜激动？还是对神之权威的深深畏惧？
二、精灵
“呵呵，马克拉，今年迟到了啊！”在林德镇外的一片荒野之地上，一个大汉朝驾着马车飞速驰来的白衣少年笑道。他与白衣少年一样，也驾着一辆马车。他的旁边还有七八辆同样的马车，每辆车上的驭者都是灰衣灰帽，面容隐在帽子阴影里，仿佛一队荒地上的幽灵。“古利夫！每次都这样，明明是你们到得太早了，却非说是我迟到。”盗贼村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马克拉装出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但是很不巧的是，马克拉刚说完那“忿忿不平”的话，就发现太阳已经西斜，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次好像‘迟’得多了那么一点...抱歉抱歉，下次一定准时。
”如果不是因为守墓的魔兽和集市里的那些投机者的纠缠，自己恐怕就不会迟到了，白衣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怎么了，马克拉？”仿佛看出了少年的情绪变化，灰衣大汉勒马上前，“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哦，没什么，”马克拉头一扬展颜笑道：“我怎么会有麻烦呢？...好了，走吧！”不去理会那些唯利是图的投机者了，毕竟，现下的事最重要。“上路了！”大汉一声吆喝，所有的人都脱下了灰袍，露出了里面的白袍。刹那间，灰色的车队一下子变成一列纯白，仿佛天使揭下了恶魔的面具。
一队“天使”，向着沙漠的最深处驰去。为首的少年紧握着手中的弯刀。夜幕早已降临，然而“天使”的车队竟仍按黄昏时的速度急驰——必须将逝去的时间追回来！少年一声低喝，车队又猛然加快了速度。在沙漠里，这种行为无异于自杀，浓重的夜幕很快会使你偏离原来的路线，迷失在茫茫沙海之中。果然，不一会儿，车队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哎，马克拉怎么还没来呢，已经是第二天了呢。”沙漠的另一头，一个少年倚着村口的篱笆向地平线远眺自言自语 ，“这可一点都不象他的风格，以前都是提前到的。”“好了，哪有那么准的，沙漠那么大迟个一两天也是正常的，急也没用。”旁边，少年的母亲劝道，“外面风沙大，还是回屋吧。”少年望望远方，太阳已经下山了，今天又不可能来了，只好无奈地与母亲回村——埃克赛另一端唯一的村落，流放者村。
埃及是个敬神的国家。王城里除了臣子，国王还要得到神官的支持，才能顺利的治理国家，不过事实上，大多数的重臣，都是神官。他们负责王的领地那所有的大大小小的神像、祭坛和礼器所构成的祭祀活动。王城中，更有供奉着太阳神的“禁地”，其中的奇珍异宝数以千计，大多数都是礼器。这样重要的地方，由殿前六神官守卫。但即使有神官的守卫那些金质的礼器和神器依然引来盗贼的觊觎。地方的神庙不断被盗甚至还有人企图闯入“禁地”。神官们很快作出了反应：所有的偷盗者都受到了严厉的处罚，那些企图闯入“禁地”的，更是被流放到了埃克赛沙漠。之所以不处决他们，是为了体现神的仁慈，是的，仁慈，让埃克赛酷烈的太阳将他们慢慢晒死。自此，再也没有人敢挑战神的权威，除了克雷·艾尔那村——盗贼中的王者！几乎每年都有盗贼村的村民去挑战禁地但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后一次,他们几乎成功了,或者说他们已经成功了----盗贼们冲入了禁地,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之后,他们破开了位于禁地边缘的一个封印----旧神之印,盗走了里面的神器.虽然旧神之印属于那种长期无人维护的封印,咒文的效力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很弱,封印里的神器也只是一种象征性的东西----使用它的方法早已失传.但这对于神官们来说,已经是不可饶恕的渎神行为.再后来,就是七神器的炼制,那场灾难(至少对于盗贼村的村民来说是灭顶之灾)几乎吞噬了盗贼村所有的生命.但也有人侥幸逃脱了,一部分是凭借着实力和运气,还有一部分是死中求生----他们逃进了埃克赛----他们众多同胞的墓地.自此,盗贼村一蹶不振,神官们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没有人知道那批逃进埃克赛的盗贼的下落,神官们甚至动用了千年轮和千年首饰,但都没有结果.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批盗贼必死无疑,但事实并不是如此--十几年后,当克雷*艾尔那新的骄傲----马克拉在埃克赛中驰骋时,他发现了一个连最好的制图家都会眼红的秘密----埃克赛的另一端并不是荒芜人烟. 那些逃入埃克赛的人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且穿越了沙漠,在它的另一端建起了简陋的村落.马克拉惊奇地发现,村落中不仅有从那场灾难中逃脱的同胞,还有以前被流放到埃克赛的前辈.从他们的口中,马克拉了解了白龙的故事.这位悲悯的神祇终于降临到这片沃满鲜血的土地,在盗贼们最无助的时候庇佑了他们. 流放者村便此诞生,成为狡兔三窟中最隐秘的一窟.
回到家中,少年并没有安静下来,虽然人在院子里练习着马克拉送他的飞镖锁,心思却一直没有放在上面:马克拉迟了两天了,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这几天风沙大,不会是遇到埃克赛的沙尘暴了吧...不过,以他的身手,就算遇到沙尘暴也不怕...真是羡慕啊,自己什么时候能有马克拉那样的本事,可以出去闯一闯呢?像现在这样天天闷在村子里真是无聊死了...对了,我的飞镖锁练得也差不多了,这次一定要让马克拉带我出去闯荡闯荡,见识一下外边的世界.少年想到这里,烦燥的心情已变为愉快了:那么现在,好好练习,等马克拉来吧!
"加亚,时候不早了,回屋休息吧."房里传来母亲的声音."好的,母亲."加亚一边答应着,一边把目光锁定在院子里的一棵小树:好,最后一把."着!"加亚一声低喝,飞镖旋转飞出,带着呼呼风声,直取小树的树冠.突然,斜刺里飞出一个事物,"当"地一声击在飞镖上,飞镖登时被击落."谁!"加亚一惊,手腕一抖,锁链带着飞镖回到手中,戒备.只见那事物击落飞镖后势头不减,旋转着在加亚面前划出一道弧线,又回到黑暗中,竟是一把弯刀.看到了!加亚猛一甩臂,飞镖再度飞出,带起一道弧光,沿着刚才弯刀回旋的路线,没入院外的夜幕中.又是"当"的一声,隐匿在黑暗中的人轻易地将飞镖击飞."没那么容易!"加亚凭借过人的眼力,渐渐看清了院外人的身影.翻腕,一拉,一抖,连在锁链那头的飞镖竟在弹开后旋转着绕到闯入者的背后,呼啸飞回,直取闯入者的后心.闯入者转身已来不及,反手握刀向后一格,"锵"地一声便挡住了这一记要命的回力镖.紧接着五指如飞,弯刀如风车般在手里转了一圈,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连着飞镖的锁链已在弯刀上缠了一圈,呼呼飞旋的飞镖立即停了下来.
"不错嘛,加亚,已经懂得使用回力了嘛,进步神速啊."来人赞道,将缚在弯刀上的锁链解下,抛回给加亚."马克拉!"加亚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惊喜道,"原来是你,怪不得能挡住我的回力镖...对了,今年你迟到了哦.""路上遇上点麻烦,耽误了,抱歉抱歉."马克拉笑笑."还有麻烦能缠住你?你那么强...对了,是遇上沙尘暴了吧,哎,人的力量毕竟不能和自然对抗啊,嘿嘿."加亚一脸坏笑."呃--算是吧."马克拉无语.自己通过"那种力量"一路急行到这,自然不知道多变的埃克赛这几天刮的是什么风,这种事也不便向加亚说----这些流放者的后裔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们的祖辈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尤其是那场大灾难)后,只希望自己的后代能平凡地活着,就好了.权当自己碰上了沙尘暴吧,马克拉想.然而加亚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不管你有没有遇上沙尘暴,马克拉,你--迟--到--了!"加亚故意把"迟到"两个字重读,并且音拖的很长.马克拉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好了,加亚,你已经达到目的了,说吧,这次要什么?"看到加亚没什么反应,仍就一脸坏笑,马克拉明白普通的宝物已经不能满足这个"贪婪"的小子了."那么,我再教你几招飞镖锁,怎么样?"马克拉有些勉强地问道."我已经学会使用飞镖锁了,招式是需要自己领悟的,`别人教的始终是别人的`,这话可是你说的,马克拉."加亚这次说话了,但坏笑还没有消失."那...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呢?"马克拉终于沉不住气了,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好,既然马克拉大哥都这么说了,我就却之不恭了."加亚满意地点了点头----目的已达到,直奔主题吧.加亚收起了令马克拉头疼的坏笑,正容道:"马克拉大人,请允许我加入你的队伍吧."终于有这样的念头了吗?马克拉在心里说道,在禁地一役中作出牺牲的前辈们啊,你们的儿孙终于想要挣脱这安全的牢笼了,我会遵照你们的嘱咐阻拦他们的,但...血液中那自由的天性...我尽力吧.
"加亚,"马克拉深吸一口气,谨慎地选择自己的措辞,"不是我不答应你,我们的生活不适合你----你完全无法想象你要面对怎样的危险...你难道要你的母亲为你担心吗?"说完这段连自己都感到别扭的话,马克拉的额头上已沁出了汗珠----自己实在不是个煽情的好手.不过,别扭归别扭,话的效果似乎已经达到了----加亚沉默了.
"换一个要求吧,这把弯刀送你,怎么样?"马克拉乘胜追击,将自己的爱刀也押了上去.但就在马克拉觉得自己快要说服加亚时,一直沉默的加亚开口了:"不,马克拉,我不能永远闷在村里,只有走出村子,我才能成长...母亲会但心,但她更会为我感到骄傲的.""但你的父亲会为你感到悲哀!"马克拉恼怒地说道,随即他便后悔了:"对不起,加亚,我不是那个意思...""好了,马克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真是的,今天我们是怎么了,这么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一点都不干脆."加亚却突然开朗了起来,一扫刚才的沉闷气氛,"马克拉,我们打一场吧,我赢的话你就得带上我."
"好!"马克拉如蒙大赦---终于从拖拖拉拉的咬文嚼字中解脱出来了."真是没想到,居然还是你给我出主意,"马克拉的心情也开朗起来,"不过,这样的话你可是吃大亏哦...徒第想赢过师傅,勇气可嘉啊.""别吹牛了,你只教了我飞镖锁的基本用法,我的本事都是自己练出来的,如果单纯打的话,你未必是我的对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马克拉笑了:"好,我就不用灵力和你打一场!"话音未落,马克拉的身形便消失在加亚的视线中----以黑夜为灵力来源的马克拉十分擅长在黑暗的环境中隐藏自己,即使对手有着绝佳的夜视能力也不例外.马克拉一边迅速地移动,一边抛出回旋的弯刀来混淆加亚的视线.果然,加亚中计了,他疑惑地看着黑暗中那抹奇异的光华,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悄悄靠近的马克拉.
"你输了!"马克拉大喝一声,弯刀呼呼旋回,马克拉一把接住,顺势架到了加亚的脖子上.自始至终,加亚的飞镖锁连动都没动.然而,仿佛没察觉到颈后刀锋的丝丝凉意,加亚并没有回头.马克拉有些奇怪:难道他早就发现了我?这样镇定...气氛有些不对啊.就在这时,马克拉惊讶地发现自己拿刀的手竟在不停地颤抖,但自己却丝毫感受不到!片刻,马克拉才醒悟:不是自己的手,是加亚,加亚整个身躯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导致加亚如此恐惧的,定不是自己手中的弯刀,而是..."马克拉..."加亚颤抖的声音随着夜风飘入马克拉耳中,"魔...魔兽..."马克拉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手中的弯刀猛然飞出,凌烈的刀气仿佛要把黑夜撕开.几乎同时,马克拉护着加亚隐入黑暗之中.迪安邦多,护卫!马克拉向自己的精灵兽下达指令.精灵兽巨大的身躯在黑夜中凸现,用蛇尾将二人团团护住."啊啊啊!"加亚被精灵兽吓坏了,胡乱挥舞着飞镖锁,却被精灵兽坚硬的皮肤弹开."别慌,加亚!"马克拉沉声道,"迪安邦多不是敌人,用你的夜眼看清楚,怪物在哪儿?""就是...它啊!快..."加亚惊恐之下语无伦次,一阵胡言乱语后才发现情况不对."等一下,这...怪物是...你的?"加亚终于冷静下来,小心问道.然而马克拉却是大松一口气:"原来你看到的是迪安邦多...没事,它是我的精灵兽,别怕.""精...灵兽?"虽然仍有些害怕,但加亚的语气已由惊惧转为好奇."就是我的护卫兽啊,"马克拉有些得意,"有灵力的人才有可能拥有它,而且要像我这样强才行哦...等等!"仿佛想起了什么,马克拉急切地问道:"你看得见迪安邦多?""当然!有什么问题吗?"加亚已经彻底定下心来,把玩着手里的飞镖锁.马克拉沉默良久,最后,面对体内沉睡着精灵的少年,马克拉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缓缓地吐出一句令自己都感到吃惊的话:"加亚,你赢了."
(待续...)
[ 本帖最后由 devil1019 于 2007-7-18 18:18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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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8 17:5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