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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24 21: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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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闪耀之夜
12月22日,夜深。
三年级的值夜学生,睡眼朦胧的穿行在校园的边界。
“真是的,为什么偏偏是我啊……”嘟囔着不满,学生寻觅着小憩的地方。
骤然,明澈的月色被黑色的暗影打破。
“谁?!”声音慌乱而紧张。
“学生啊,不用紧张,我只是恶魔的信使而已。”诡秘的声波扩散。
“恶魔的……信使……”不能抑制的颤抖。
“Yes,I’m the messenger of the Fiend.And now comes the duel time.”
“决……斗?谁怕谁啊……”硬着头皮迎接对方的挑衅。
勉强架起左臂上的决斗盘,心脏却不受指挥的乱了节拍。
“啊……”
夜风扫过落叶,呼啸掩埋哀鸣。
“F.F?那是怎么一回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安保主任未及调匀气息便急切的询问。
校长的脸色阴沉,将黑色的信笺递出。
“这是今天早上在一个失去意识的值夜学生身上找到的。”旁边的三年级主任声音阴郁。“医疗部说,这个学生是因为受到的精神冲击过大导致昏厥。”
“精神冲击……吗?”在决斗中,考虑到决斗者的安全,决斗盘系统所造成的精神模拟损伤有安全限度的规定。一般来说,因为决斗而遭受致使昏厥乃至失去意识的精神打击是极为鲜见的。“或者是对脑部的直接打击造成的损伤也说不定,毕竟……”财务部长微微摇头。
“没有外伤的痕迹。”三年级主任简短的回复。
清晰地听到了几声倒抽凉气的声音。
此时,安保主任正凝视着墨色的信封。
上面飘逸的红色字母,如同血凝的衣裳。
醒目的花体首字符,F.F。
其下方是一行流畅的连笔字符。Flagship of Fiend
“恶魔之……旗舰?”缓缓念出奇诡的名称。
“应该是一个组织的名字……”二年级主任努了努嘴,“你读下里面的信吧。”
周围各位领导的目光,让一整个会议室凝固。
“F.F敬问君安。贵校自创建始,广散恩梓,桃李繁茂,声望远播。然某等不才,以猎卡劫财为业。贵校将少年皆笼于羽翼之庇下,实乃仆等之大患。仆等欲与贵院决胜久矣。而今圣诞将至,仆等虑来年时运,特致函贵校,仆等将于23日夜拜访贵校,与贵校学子切磋,诚惶诚恐,望勿予拒。如若不情之请未得应允,贵校学子或同此生遭际。望贵校熟虑是幸。”
从行文中抬起头的安保部长,面色铁青。
“校长,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难道我们……”已然顾不得什么上下级礼仪,愤慨的话语脱口而出。“难道我们要这样被他们嘲弄?”
“请冷静些。”角落里安坐的副校长缓缓放下手中的咖啡。“对方是隐藏在阴影中的组织,我们则身在明处。如今的境况,我们只有迎战这一种途径。纵然反击,也只有在对方露面之后方能展开。现在如果要盲目寻找对方的踪迹,是绝对徒劳无益的。”
“可是……”校长微微向前欠起身子,“今天晚上,本来应该是……”
“是啊……”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不管怎样,宴会还是得照常举行吧……”
午休时间。
走出教室的Edo,一眼便瞥见礼堂大门处的电子公告栏前,水泄不通。
(应该是又有什么重要通知了吧……)
于是脚下的行程扭转方位,径直通往人群深处。
“对不起,能够告诉我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微微弓下身询问人群边缘的一名女孩子。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对方迅速红了脸。
“好……好的。公告上说……”对方因紧张与激动,扰乱了话语。
“果然Phoenix学弟在这里啊……”身后突然传出的声音打乱了女孩子低声的表达。
Edo回头,看到之前曾交手的身影。同为日裔的三年级学生,高木哲人。
“高木学长有什么事吗?”出于礼貌的回问。
“啊,正好是为了这个公告所说的那个迎宾晚会,受副校长的委托来找你的。”高木笑了笑,突然换用日语,“而且,听说副校长还有其他十分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呢。”
“副校长?”考虑到高木换用日语或许旨在保密,Edo也顺应切换了语言。
“对。现在赶快跟我一起到副校长室去吧。”高木的脸色有些故作神秘。
Edo不明就里的跟在高木身后,离开了拥挤的人潮。
剩下女生在身后百感交集。
“讨厌,这是人家第一次和Edo说话啊,居然就这样被……”
“迎宾……发言?”几分钟后,Edo坐在副校长面前,一脸迷惘。
“没错。明天晚上是南方分校的学生代表到达我们学校的时间,根据惯例,我们将举行一个不算盛大的迎宾晚会。”副校长不紧不慢的品味着面前的摩卡,“而每次迎宾晚会,除去校方领导的致辞,余下的学生代表发言,都是由我校决斗出席者,进行迎宾演讲。”
“决斗出席者的话,也就是说,我?”有些明白事态,Edo向后微仰。
“是的,Edo同学。你的演讲时间将在13~15分钟,其中前面12分钟的演讲内容,已经由校方领导为你写好……”轻轻将一摞文件推到Edo面前,“你所要准备的,除了将这些演讲稿读熟以外,便是2分钟左右的即兴发挥。”
Edo眉头微蹙。
名义上的“自主演讲”,实际上自主的部分仅仅只有少的可怜的2分钟而已,其它主要的内容早就被堂而皇之的冠以诸如“经验”“规定”之名而被不可抗的强制力决定。所谓的“民主”,大都是在强权阴影之下苟延残喘的漂亮外衣而已。不管是政坛或是社会,拨开各政党所宣言的“民主”,强权专政依然占据着主旋律的位置。这就是世界悲哀的真实。
过于成熟却略有偏激的世界观,是父亲的贵族教育,促成的结果。
只是那时的Edo还不知道,自己背负的命运,沉重到足矣颠覆这整个世界,颠覆这个虚伪而又真实,悲哀而又辉煌的世界,颠覆他所熟悉的世界的一切。
“好吧,我会努力的。”忍住心中的不满,Edo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副校长突然压低了声音,四下张望,犹如逃离追捕的盗贼一般警惕。“在演讲的时候,最好随身带上自己的卡组。”向前欠出身体,小声的叮嘱。
“哦……”Edo有些疑惑。
“可能会有些不和谐的音符出现呢……”按下了桌上的按钮,Edo身后的室门缓缓打开。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信号。
“那么,副校长先生,学生告退了。”
穿行在行政楼雍容的走廊上的Edo,疑窦满腹。
带上卡组的要求暂且不说,刚才副校长极其暧昧的行为与神态,似乎是在掩饰什么难以告人的秘密一般,但陈述的却仅仅是“带上卡组”这一简单的命令。
(在我所不知的地方,一定有着什么我所不知的事发生……)
直到脚下的触感重新变得僵硬,Edo才发觉,自己已然走出了行政大楼。
(无论如何,先准备好演讲吧……)
夜色缓缓吞噬了夕阳,归鸟寂寥地在云间划出弧度。
“Phoenix学弟这次可是主宾呢……”操场的边缘,高木微笑着拍了拍Edo的肩膀。
或许是一国同胞,在面对即将到来的演讲有些慌乱时,想要向有经验的学长寻求建议的Edo,首先便想到了高木。而高木也不吝所能,几乎可以说是尽全力为Edo指导。
“可能吧……虽然父亲提供的英才教育中确乎有涉及公众演讲的部分,但我仍然不谙此道。”Edo无奈的轻笑。“谢谢学长的指教。”
“Phoenix同学一定没问题的。”鼓励性的微笑,突然转移的话题。“那个,我知道这个问题不是很适当,不过Phoenix学弟,能否告诉我,副校长到底告诉你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语气踌躇,或许高木本来就不是惯于打探他人隐私的存在。
“没关系的,其实副校长只是让我在演讲的时候带上卡组而已……”虽然心有戒备,但是自己也无法理解副校长意图的Edo,还是将那句似乎是故作神秘的指示和盘托出。
“仅仅是带上卡组吗?”高木也大惑不解。“这就是所谓的‘特别重要’的事?”
“我也不能理解副校长的意图……”Edo摇了摇头。
“或许副校长要组织一场决斗表演赛呢……”看到Edo扬起的脸,高木轻笑,“只是一个玩笑罢了。不管怎么说,几个小时以后,我期待着你的表现呢,Phoenix学弟。”
“多谢学长。”Edo起身,向寝室走去。
身后,高木望着Edo的背影,若有所思。
“带上卡组……吗?”
七彩的灯火,纷纭了迎宾堂的色彩。
虽说是晚会,气氛却相当压抑,其原因是自晚会伊始便不间断的,校领导走马灯般切换的枯燥无味的讲话。台下的学生中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几声“Damn it”
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似乎永无止境的延续。
不过,有些经验的学生,隐约感到环境中微妙的不和谐。
“喂,校长今天好像特别紧张啊……”
“嗯,副校长也是,居然说错了好几个地方……”
“好像领导们都在担忧着什么东西吧……”
“我看估计是待会我们的学生代表的演讲吧。毕竟只是一个一年级的学生啊……”
“是啊,把这么重要的任务给一个一年级的小孩子,确实不让人放心呢。”
“切,要不是我和Virnet决斗的时候卡手了,说不定学院代表就是我了呢!”
“得了吧,您就别吹牛了……”
“喂,注意点,刚才风纪主任往这边瞪了一眼呢,你们收敛点。”
话题总是很容易便偏向完全不相干的方面。
终于,在三年级主任可以成为滑稽的用自己谢顶的头颅向听众谢幕以后,一直安静的站立在主席台角落的白衣少年,走近了正中央的话筒。
“下面欢迎本次学院交流中,我校学生代表,一年级Edo Phoenix同学发言。”
掌声四起。
没有人看见,木质高台之后,Edo攥紧的双手,满是汗水。
台下的高木,眼神不知是担忧,还是期待。
女孩子们大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自己心中的Mr.Right再一次闪光。
主席台上的教师,注意力却似乎不在这位即将开口的一年级学生之上。
而Edo下垂的左手,无意间触碰到坚硬的存在。
“这个是……”卡组。之前被副校长叮嘱而带在身边的卡组。
此刻,无生命的卡中似乎涌动着暖流。
Edo能感受到,一份融汇着鼓励的心意,正渗透入自己的指尖,而后,在最微渺的神经里面,缓缓爬升成细小的勇气。
(对啊,站在这里的我,并不是一个人。)
自己在每次决斗中积攒在卡组中的心意,点点滴滴,在此刻渐次复苏,幻化为流淌的勇气,回馈到自己的血脉之中。
这或许只不过是另外一场决斗,而不是自己孤身面临的所谓挑战。
因为自己的卡组,依然,与自己同在。
既然是这样……
……那么,便没有什么可惧怕。
深吸一口气,Edo略微调整了话筒的倾角。
“Ladies and gentlemen,it’s very previous for me to be there giving talks to all of you.”之前微闭的双眼,现在完全睁开。一如既往的淡定眼神。
“While I am there,expecting our neighbor from Australia to come,all my minds are filled with excitement……”身边的一年级主任开始满意地微笑
“……I always believe that it’s the destiny that makes us together……”副校长的神色一瞬间有些微的改变,他拟写的演讲稿中,承接句并非是这般处理。
“……Also,the duels we experienced were shining,for there were spirits from our soul……”
“……Anyway,duel is the way which we behave friendship……”
“That’s all that I want to say,thank you.”深深鞠躬,Edo在响亮的掌声中缓缓直起身躯。
堪称完美。
三年级的场地中,高木笑容格外灿烂的绽放。虽说在这个国家,一直宣扬着平等的主张,可是学院中对有色人种的偏见与不公正待遇,还是如挥之不去的阴影一般,渗透在学院生活的朝朝夕夕。据称学院高层中甚至一直有一群坚持学院只接受美国本土学生的力量存在。无论如何,Edo此番演讲,都将给学院中的非美学子以极大的激励。同样,那些种族主义者所谓的“白人优秀论”也将不攻自破。
而Irene伫立于欢呼的女孩子中,微微扬起嘴角。
“Edo Phoenix,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少年呢……”
纤细的手放在右侧的卡组之上。
灯光在Edo身上聚焦。
一瞬间,似乎Edo自己,也成了璀璨的光源。
在主席台之上,无限闪耀。
主席台上,各位教师的面容,同样归于舒展。
校长微笑着颔首,双手拍击出赞许的节拍。
然而笑容却于下一秒,僵硬的破碎。
礼堂的大门,訇然开启。
黑色的长袍,在夜风里猎猎飘扬。死亡与破灭溶解成绝望的色调。
“F.F,Flagship of Fiend,依约前来拜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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