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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现世之间] 《还愿》——祝devil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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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游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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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4 19:46: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font color="blue">嗯嗯,是篇迟到的贺礼啊……|||<br>
顺便,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交换文了。=_=<br>
<br>
等等,好像明天25号就是社长的生日了吧?<br>
死了死了,没时间准备礼物了。<br>
社长原谅偶~~~<img src="..leadbbsfile/UBBicon/em04.GIF"  align=absmiddle border=0><br>
</font><br>
<br>
<p align=CENTER> 《还愿》</p><br>
<br>
被送去阿比多斯的奥西里斯神殿接受神官教育时,我只有六岁。离开丹提里斯的离宫前,阿芭娜王后带着她年方三岁的小儿子亚图姆从底比斯来为我送行。刚学会走路的小家伙在宫殿里到处乱跑,他的奶妈大呼小叫地跟在他后面,生怕一个闪失让小王子掉进荷花池里喂鳄鱼——鳄鱼是我饲养在宫里面的。我的一个玩伴来自阿尔西农,那个地方的人崇拜索贝克一如我们崇拜阿蒙。那日玩游戏,我输给了她,便答应她养了这条鳄鱼。<br>
小家伙玩累了,跑来挤到我身边。我抚摸他的头发,细而柔软。他抬头看我,向我嘻嘻一笑。他的眼睛很大,暗红色的瞳仁仿佛凝结的鲜血。我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就推开了他。他也不介意,蹦蹦跳跳地跑到别处去玩。<br>
阿芭娜王后微笑地俯视我。她将我拉到怀中,整理了一番根本就不需要整理的衣衫。我知道她只想找点事做。<br>
“去了阿比多斯后,你要听大神官的话。”她谆谆教诲,“那里的生活不如这里舒适,但那是对你的磨练,懂么?为了让你将来能做更大的事情——”<br>
她抚摸着我的头发,忽然不说了。我看她侧过脸去,右手飞快地在眼角一抹。我忽然有些胸闷。他们不让我带走泰娅。他们说她得回去阿尔西农。没有人告诉我荷花池里的鳄鱼会被怎样处置。也许它会被放还尼罗河,那是最好的结局。<br>
我一直惦记着泰娅。她今天始终没有出现。难道他们已经把她送走了么?我有些伤心。泪花在我的眼眶里直打转,我抿住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我讨厌今天。那么多人都在哭。他们的眼泪让我心头越发地凄惶。<br>
一只手拽了拽我的裙子。我低头的当儿,泪珠掉了出来。拽住我的裙子的男孩不明就里,暗红色的眼睛好奇地瞪着我。我静静地看着他,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他居然一咧嘴,开心地笑了起来。<br>
一个侍从匆匆跑进来。“打扰王后,爱西丝公主必须出发了。”<br>
阿芭娜王后猛地紧抱住我,我可以听见她在我耳边的呜咽。我本以为她还有什么话要交代,没想到她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抱着、抱着,然后松开。<br>
于是我离开了丹提里斯,从此再也不曾见到阿芭娜王后,我的母亲。<br>
<br>
<br>
幽居在阿比多斯的日子里,我的生活简单而乏味。不苟言笑的大神官奥色孔是我的老师,他待人待己都极为苛刻。在宏伟的奥西里斯神殿深处学习时,我总忍不住回想起底比斯的卢克索神殿。虽然在六岁以前,我每年仅有一次机会回去底比斯,只为了参加阿蒙•拉的生日庆典,但卢克索仍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它巨大而奢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金碧辉煌。人群在烈日下沸腾,舞女们妖娆而恣意地扭动腰肢,宫女从露台洒下无数白荷花。法老站在太阳船的顶端,恭送阿蒙•拉回到神殿。<br>
但底比斯留给我的记忆只有这些。我在丹提里斯长大,那里的生活宁静如水,我日日与玩伴嬉闹。花园里,堤岸上,哈托尔女神的神殿中——随处可见我们的脚印。神殿里的女神官从来都是温言细语,不对任何人抬高声调。她是一个宽容的人,默许我们这些小孩子在女神尊前顽皮。<br>
刚来阿比多斯的时候,我时常想念丹提里斯,总偷偷躲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哭鼻子。奥色孔一旦看见我的眼睛红肿,必会多留一份作业让我完成。一个人窝在狭小的书记室里刻泥板的时候,我常忍不住掉眼泪。那时我会命令自己想些愉快的事情,想着我与泰娅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想着母亲温柔的脸,想着小我三岁的弟弟——阿芭娜王后毕生只生育了一对儿女。十岁那年我听奥色孔说,王后偶染恶疾,不幸去世。那天我哭了一整晚,而奥色孔破天荒地没有给我布置任何作业。<br>
<br>
<br>
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有了客人。<br>
看到那个有着一双暗红眼睛的少年时,我心头一震。但我已不是彼时的我,于是很快收敛心神,淡定地微笑。<br>
我的冷淡似乎使亚图姆迟疑了一下。但他随即快步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了我。<br>
“姐姐——”<br>
他的个头已经快要赶上我,身材瘦削却蕴含了力量。我踌躇片刻,慢慢地伸手抚摸他的头发,孩提时的柔软已经不再。他于我变的陌生,想来我于他也是一样。<br>
他放开我。<br>
“很久不见。”<br>
我凝视他的眼睛。“十年了。”<br>
“母后也——”<br>
“我知道。”<br>
他再次拥抱了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这个小小的安慰动作竟使我眼眶一热。我忙借故推开他,眼睛瞅着别处,等那一阵心潮澎湃过去。<br>
亚图姆说:“跟我回去底比斯。”<br>
我吃了一惊,忙看向他。他却气定神闲地在椅子上坐下。<br>
“千年神物开始召唤继承人了。前代的神物持有者正在衰落,我们需要新血——”他忽然抬高声音,“奥色孔神官,请过来吧。我知道你没有走远。”<br>
奥色孔干咳一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不落别处,一味地注视着我。<br>
“爱西丝,是时候了。”<br>
他的声音忽然变的苍老。我立时心明如镜。<br>
看向弟弟,我问:“我们什么时候走?”<br>
“越快越好。”<br>
<br>
前往底比斯的路上,我坐在轿子里,而亚图姆骑马跟随左右。我们偶尔交谈几句,但大多时候他都任我安静独处,让我不受打扰地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中。从没有人像亚图姆这样如此强烈地勾起我对母亲的回忆——他们有很多共同点。母亲是位个子娇小的女性,弟弟继承了她的特征。虽然以我个人的看法,我情愿他高大威猛些,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br>
说到保护,我忽然想起,母亲逝去那年弟弟只有七岁。小小年纪的他是怎样从宫闱的明争暗斗里独自生存下来的?六岁那年,我就有了十八个异母的兄弟姐妹。也许那个数字在我离去后又有所增加。而他在宫廷里,要面对的不仅有来自异母兄弟的挑战,更有强大外戚的压迫。<br>
他是怎样长大的?<br>
猛然发觉,与弟弟重逢之后,很少看见他发自内心的笑。遥想当年,他是个多么可爱的孩子,从不吝惜自己的笑容。<br>
亚图姆策马返回。他坐在马背上,遥指前方有片绿洲。我让他走慢点,多告诉我一些底比斯的趣事。<br>
“趣事?太多了。”他笑了起来,我却发现他的双眼笑意全无。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一阵寒意。从那以后我便刻意留心他的眼神,越观察越寒心——当他笑的时候,那双暗红色的眼睛从来都是冷漠而疏远的。<br>
他也不是彼时的他了。<br>
<br>
<br>
继承千年神物的大典将在半年后举行。在那之前,亚图姆带我回宫觐见父王。他已衰老,须发皆白。我跪在台阶下仰望王座上那个赐予我生命的男人,眼看他老去,心里却没有丝毫波动。最直接的血缘关系也无法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从出生到现在,我们父女相见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清。<br>
他大约疲倦了,睁开眼睛看看我,随即闭上。他晃了晃手指,亚图姆立刻走上来,带我下去。<br>
十年。我有十年不曾见他。他却只看我一眼就够了。<br>
我竭力不让情绪流露在脸上,但弟弟还是察觉了。出了宫门,他邀请我去打猎。据说北边沼泽的野鸭很肥美,他说。我没有拒绝。<br>
“就我们两个么?不如再叫上别的兄弟。”我提议。<br>
他却笑的有些不自然。<br>
<br>
当亚图姆带我去了沼泽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那是两个陌生的少年。我疑惑地看向弟弟。<br>
“塞特。玛哈特。”亚图姆简单地指了指,权当介绍。互相行过礼后,我注意到那个叫玛哈特的少年笑容温和,言语十分得体。而塞特却冷着一张脸,看我的时候目光极其放肆,我不由对他产生一丝反感。<br>
仆人已经忙碌起来。他们有的准备猎鸭的回行镖,有的站在芦苇中使劲吆喝,赶出鸭子。女仆则在稍远的平坦草地上铺好毯子,支起伞,拿出食物与啤酒。<br>
我不禁问亚图姆:“只有我们几个吗?其他的兄弟呢?”<br>
他的脸上闪过一片红晕。我正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却见他溜去一旁,拉着玛哈特钻进芦苇,打野鸭去了。<br>
他如此避而不答,究竟有什么蹊跷?<br>
我正诧异间,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br>
“爱西丝殿下,您在挂念那些异母的兄弟吗?”<br>
我转身,看见塞特。我敢肯定有那么一瞬,他的眼睛里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br>
“不用叫我‘殿下’。我现在的身份是神官,而非公主。”我警惕地看着他。“你问那些,难道对宫中的情况很清楚么?”<br>
他诡谲地一笑。“我知道的事情,底比斯的百姓都知道。”<br>
“哦,原来是街坊间的闲言碎语。”<br>
“倒是些有趣的闲言碎语,很适合给美丽的女神官解解闷。”<br>
他的笑容愈发诡异。我不禁后退一步,腰板挺的笔直。我不能在这种人面前输了气势。<br>
“说来听听。”<br>
“众所周知,伟大的法老有八个儿子。您的弟弟排行老幺,是传说中知道神的真名的王子。”<br>
我看着他,等待下文。<br>
“也许这几年,人们无意中做了某些事情触怒了神。法老的七个儿子在三年之内相继——死去。当然,您的弟弟平安幸存,所以人人都说他是命定的法老,连神也对他网开一面。”<br>
我目瞪口呆,没想到底比斯这三年来居然发生这种大事。但隐隐地,我觉得塞特的语气有一丝不对。<br>
“市井流传的就是这样。当然,我碰巧听到了只有一定地位的人才能知道的某些事情。对此,我很乐意与你分享。”<br>
他的话里有陷阱。我明明知道,却忍不住跳了进去。<br>
“什么事情?”<br>
“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您听过就算,不要放在心上——”他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据说那七位王子,曾先后与您的弟弟有过不和……”<br>
“你胡说!”<br>
我的耳根红了,顾不得礼仪修养,愤怒地驳斥他。塞特却笑嘻嘻地看着我,不反驳也不争执。看我渐渐冷静下来了,他拍了拍手掌。<br>
“王宫里的争权夺势,我们虽是局外人也一样能感受到那种血雨腥风。您的弟弟一生下来就戴上了‘与神立约’的神圣光环。任何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若无差错,您的弟弟将来坐定了王位。”<br>
他的这段话说的头头是道。我没有理由反驳。<br>
“但是,问题就出在了那个‘差错’上。您可知道多少人对法老的权杖虎视眈眈?您可知道有多少人渴望君临天下?您可知道——当那些人有了一半的继承血统时,对近在咫尺的无上权力是多么的垂涎?”他看着我,摇了摇头。“我不奢望一个女性理解这些。但至少,您要明白令弟在失去母亲,唯一的姐姐又远在天边的情况下,在宫中是多么的孤立无援。”<br>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br>
“有一段时间,您的弟弟经常遭遇谋杀与下毒,或者其它你可想象出的致命招数。他挺过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而那些刺客的幕后主使,都是一些您不想听到的名字。”<br>
我脸色发白地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br>
“也许您已知道,令弟绝非一个经常将自己陷于被动的人。一段时间后,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三王子一次沙漠巡游时,再也没有回来。不久后,老二在尼罗河上独自泛舟时,不知怎的居然掉进河水里。他的双腿被鳄鱼咬断了。人们在下游发现他的肿胀的尸体时——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些。后来,其他的王子们接二连三地遇上了天灾人祸……每场灾难都匪夷所思,只能用‘天怒’来解释。您已经见过了法老吧?他会老成这样,不完全因为年龄的关系。连续的丧子带给他不小的打击。还记得当他只剩下七王子与令弟时,曾疯狂地四处求神许愿,连太阳船都拖出来了……老七是死在他怀里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法老的寝宫里会有毒蛇。”<br>
塞特似乎讲完了。芦苇那边响起嘈杂的声音。亚图姆与玛哈特一前一后地钻了出来,两人手上都提了几只肥大的野鸭。毕竟是少年天性,两个年轻猎人的脸上都兴奋的发光。他们把野鸭丢给仆人,招手向我们吆喝了几声。我猛地打了个冷颤。<br>
“就是这样?”<br>
“就是这样。”<br>
我直视塞特,一字一顿地说:“你说的话,我全不相信。”<br>
他并不惊讶地看着我,耸耸肩。“女人。”<br>
凯旋而归的猎人们走了过来。<br>
“让我猜猜。塞特,你一定在跟姐姐揭我的短,对不对?”<br>
亚图姆的心情看起来很好。他在女仆递过的毛巾上擦了手,顺便抓起一串葡萄。他摘下一粒扔进嘴里,将剩下的递给我。我拒绝了,目光却不敢与他接触。<br>
塞特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聪明地将话题引向一旁。很快三个人就埃及的国防热烈地讨论起来。那是一个男人的话题,我无心参与,悄悄地退了出来。<br>
奥色孔曾希望我成为一个波澜不惊的人。我让他失望了。此时的我心乱如麻,头脑一片混乱。塞特的话不断冲击我的脑海,我甚至可以看见老七临死前的扭曲五官。故意否认塞特,是我意气用事,仅仅因为不想让他赢的太容易。何况“相信”意味着另一些东西的毁灭。我不能信他。他不值得我信。<br>
虽然如此……<br>
我偷偷地看向弟弟。他站在男孩们中间,正神色激动地试图说服另两个少年“埃及与赫梯建立攻守同盟的可能性与战略重要性”。玛哈特似乎被他打动了,而塞特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此时的亚图姆看上去与别的少年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年轻张扬,一样的争强好胜。<br>
但我想起了他的眼睛,冷淡而疏远,直刺人心。<br>
<br>
<br>
当我继承千年项链的时候,与我一同接受神物的,还有来自吉萨的夏达与来自三角洲的卡利姆。他们分别得到了千年钥匙与千年天平。而玛哈特在一年前就得到了千年轮,塞特则早在三年前就继承了千年锡杖。虽然千年积木仍挂在阿克那姆卡诺法老的脖子上,但大家都知道它迟早会属于亚图姆。<br>
继承项链的当天,我才知道继承者可以对自己手中的千年神物许下一个愿望——这是拥有千年眼的阿克那帝神官说的。憨头憨脑的卡利姆立刻就问老神官当初许下什么愿望,老人微笑不答。<br>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手中的千年项链。是么?它真能实现我的愿望?忽然之间我竟不知该许下什么愿望才好。该得到的我都拥有,不属于我的我不强求。这时我看见了站在神殿一边等候的亚图姆,他正远远地看着我。在他左边不远处站着塞特,那个傲慢的人双手抱胸,目光不屑地扫了我们三人一圈。我忽然很想知道,这个自负的人当初许下了什么愿望。<br>
阿克那帝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正注视着我,千年眼闪了闪。我知道他在催我了。闭上眼,我在心中默念。随后我戴上千年项链。它紧紧贴着我的皮肤,冰凉渗骨。<br>
<br>
离开神殿的时候,法老派来的使者正在外面等候。他一见到我,立刻迎上来。<br>
法老要召见我。<br>
这是回到底比斯这半年来,法老第二次召见我。我不敢怠慢,立刻跟随使者进宫。法老在他的寝宫里,正与一个仆从下棋。见我进来,他挥挥手让众人退下。<br>
“爱西丝,”他说,“抬起脸,让我好好看看你。”<br>
我依言抬头,虽不明何意。年迈的法老用他那双混浊的眼睛打量我,半晌,嗯了一声。<br>
“爱西丝,你今年多大了?十五?十六?”<br>
“回父王,我刚刚过了十七岁生日。”<br>
“哦,原来十七岁了……”他叹息一声,凝视着我。“一般人家的女儿,这种年龄怕是早出嫁了。”<br>
我不做声,心突突直跳。<br>
只听他又说:“亚图姆也马上就到十四岁,该给他办成年礼了……我老了,上下埃及不久将属于他。我希望他在登基前完婚。他太年轻,需要有人辅佐——虽然在我眼里,爱西丝,你也年轻的让我不放心。”<br>
我吃惊地望着法老,心里有些慌乱。我承认自己曾偶尔想过这方面的事情。虽然我有十个异母姊妹,但毕竟我是法老的正室所生,比她们更具有继承埃及的权利。不论下一个法老是谁,为了让王位坐的名正言顺,他都得娶我。<br>
而亚图姆……是的,他太年轻,年轻的让我一直将他当作小弟弟看待。更何况现在的他令我有些不放心……<br>
“爱西丝,你犹豫了。”法老阖上双眼。“回去好好想想。想通了,你们就结婚。现在下去吧。”<br>
<br>
<br>
从某种角度上说,我违抗了父王的遗愿。<br>
在那次关于婚姻的谈话过后,阿克那姆卡诺法老忽然一病不起。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无论是神官还是御医都束手无策。法老驾崩后的第二天,亚图姆登基,成为了这个王朝的第十八任法老。<br>
我并没有嫁给他。<br>
弟弟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某些经历让他分外早熟。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不确定自己能看懂那双眼眸里的深沉。他的眼睛里有某种我所理解不了的东西。不管它是什么,我想,我有些恐惧它。<br>
那天,当父王病重的时候,亚图姆来到了我的住处。我并没有期待他的来临。事实上,自从在塞特那里听到了那些“风闻”后,我总是下意识地回避弟弟。<br>
“姐姐。”<br>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我的心乱了一下,但立刻恢复镇静。我让他进来坐下。<br>
“对不起,最近有些忙,冷落姐姐了。”<br>
他在给我台阶下么?<br>
对上那双绯红色的眼睛,我微微一笑。<br>
“自家人,不要说这些。”<br>
“我很高兴……姐姐并没有把我当作陌生人看待。”他笑了笑,移开目光。<br>
“御医说,他们已经回天乏力了。”他站了起来,开始在房中踱步。“也许不久……我会成为法老。”<br>
“的确。没有人会与你争,捣乱的家伙们已经不在了。”<br>
话一出口我便很懊悔。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不该这样说的。可我就是……无法坦然接受其他兄弟的死亡……<br>
亚图姆停住脚步。他转头看着我,眼睛里又出现了那种让我害怕的东西。气氛忽然变的凝重起来。我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br>
“姐姐……那不是我干的。”良久,他艰难地说。<br>
“没有一个人说是你干的。没有人有证据。”<br>
我管不住自己的舌头了。心里的一股力量左右了我,我变的尖刻起来。<br>
“姐姐……就算他们都不相信我,连你也不信我吗?”他的表情有些受伤。“我是你的弟弟啊。”<br>
“我曾有很多个弟弟,亚图姆,他们都是我的兄弟。”<br>
“可我与他们不一样!姐姐……在母亲离开的那段日子里,我一直想着,现在我最亲的人只剩姐姐你了。我唯一的、能够依赖的人,只有你而已。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别人做什么,你一定会站在我身边,我们会联手抵抗他们……我一直都这么告诉自己。我以为,你也会这样想……”他的眼神很哀伤。我的决心忽然动摇了。“那时我……遭遇了很多你不能想象的事情。有几次我甚至……差一点就要放弃,但当我想起永远支持我的姐姐时,我对自己说,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看到属于我们两人的未来。我不能……至少为了姐姐你,我不能就这么放弃。不管别人说什么……”<br>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有一角渐渐溶化。我想起了在阿比多斯的十年岁月。那时我是多么的想念母亲,想念他。我几乎快要遗忘了这份思念。<br>
可是。<br>
“我很爱你,亚图姆。”我柔声说。他低头俯视我,眼神头一次那么温柔。“但是,我无法因为对你的爱,而漠视别人的死亡。我爱你,我很希望那些事与你无关,我希望你还是过去那个纯真可爱的小孩子。但我无法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无法假装你仍与从前一样。因为——你已经不一样了。”<br>
在我说话的时候,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看见他眼底的小小火焰随着我的话语一点点减弱,最终熄灭了。他的眼神再度变的冷淡。比以前更加冷淡。他的表情变的很陌生。<br>
“那么就像其他人一样怀疑我吧。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有罪。像他们一样,别信任我。”薄薄的嘴唇弯出一个冷酷的弧度。“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爱西丝。”<br>
这是他第一次用我的名字称呼我。他认为我辜负了他,所以他后退了,就此切断我们的关系。<br>
当他离开我的住所时,我看着他挺直的背影,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到我的身边了。<br>
<br>
后来亚图姆顺利登基,成为了法老,但没有一个大臣或神官建议他该结婚。他自己也对此绝口不提。<br>
作为拥有千年神物的六神官之一,我与其他人一样站在他的左右。他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我。他对我直呼其名,态度恰到分寸地客气与冷漠,仿佛我与别人没有丝毫不同。<br>
或许在他的眼中,我已与别人没有丝毫不同。<br>
日子就这样,在拉的脚步下飞快地过去。我们迎来了赫梯的使者,送走了亚述的使臣;迎来了盗贼王,送走了安宁。<br>
但不论是什么样的日子,总有结束的一天。即使邪恶强大如佐克,也有被击溃的一刻。<br>
只是,代价高昂。<br>
我们失去了法老王。有关的说法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佐克。我并没有亲眼见证那一刻。没有人看到亚图姆的结局,除了塞特。那个高傲的男人第一次变的那么失魂落魄。在王宫的废墟中找到他的时候,我有些不敢相信那是我所认识的塞特。那时他的手中握着千年锡杖,眼神狂乱,仿佛马上就要崩溃。我与夏达迫使他冷静下来。我们询问他亚图姆在哪里。而他就像没听见似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散落一地的积木碎片。<br>
在夏达的不舍追问下,他终于颤抖着嘴唇,干涩地说出法老的死亡。我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br>
那一天,百姓们在大街上欢天喜地的庆贺佐克被击溃。王宫与神殿却笼罩在了失去法老的悲痛中。幸存下来的人们垂头丧气。塞特根本不见踪影。夏达发愁说这下怎么好,王位不能悬空,否则敌对势力会趁乱入侵,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br>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但我却丝毫不想关心。让这些事情留给男人处理吧。我累了。<br>
那天夜晚,我被门外的响动所惊醒。打开门,我看见了塞特。他面无表情地瞪着我。我看了看外面的月光,揉揉眼睛,让他进来。<br>
“什么事?”坐下后,我问。<br>
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塞特开始语速很快地说话,他说得太快了,我一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我很快发现,他并不是来找我商量或是讨论,而只是……单纯地想倾诉而已。他只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只要说出来就行,不管别人是否能听懂,是否在听。<br>
于是我一言不发,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坐了一夜。我知道了他心中的愤懑,知道了他的沮丧,知道他恨不得杀了他自己。<br>
我还知道了,当初他对千年锡杖许下了什么愿望。这曾是我对项链所许下的愿望,没想到它真的实现了。<br>
他的愿望是,让所有对亚图姆不轨的人都悲惨地死去。<br>
听到这里时,我感到自己仿佛一下回到了多年以前。<br>
“有一段时间,您的弟弟经常遭遇谋杀与下毒,或者其它你可想象出的致命招数。”蓝眼睛的男人笑嘻嘻地说。<br>
“姐姐……那不是我干的。”绯红眼睛的少年悲伤地看着我。<br>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爱西丝。”<br>
总有一天,我会后悔的。<br>
<br>
后来人们发现,塞特神官居然有着与王室最近的血缘。他被拥立为新的法老,没有人有异议。大家都渴望太平。<br>
决议通过的那天,他在神殿叫住了我。<br>
他说:为了稳固法老的地位,爱西丝,我要娶你。<br>
我平静地看着他,说:好。<br>
于是我成为了上下埃及的王后,而塞特在我的身边,他是埃及的王。大婚暨登基的那天,我手持象征下埃及的权杖,与手持上埃及权杖的塞特一起走上王宫的露台,接受百姓的礼赞。虽然被战火摧毁的底比斯仍处于百废待兴的阶段。但在我眼中,那日的热闹与华丽远胜过童年记忆里的阿蒙•拉的生日庆典。<br>
<br>
<br>
在第二个孩子出生后,我向塞特提议,希望他下令消除前法老的痕迹,即是说,抹去所有神殿与碑文上所留下的,亚图姆的名字。当我这么说的时候,塞特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br>
“他的名字是召神的关键。为了避免后人利用这点作乱,我们必须谨慎行事。”<br>
“那么,聪明的王后是不是还要建议,让所有人从今往后再不准提你那亲爱的弟弟的名字?”<br>
“如此便是最好。”<br>
塞特哼了一声,不再说话。我以为他拒绝了。没想到隔天他便传令匠人们从神殿的墙壁上抹去亚图姆的名字。他还下旨说禁止任何人再提起前法老的名号,违禁者斩。<br>
在他下过这些命令后,他将自己关在了神殿里,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他出来了,一起带出的还有一块石板。他命令匠人将这块石板封进前法老的墓穴。<br>
在石板被封印前,匆匆赶到帝王谷的我看了它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我所看到的只有最后一行字:<br>
“……引领我到非常遥远的,灵魂徘徊之地……”<br>
<br>
The end<br>
支持不下去了。对YGO的感情已经全部干涸。 王样,谢谢你过去三年的陪伴。谢谢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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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4 20: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re:文看完了,总体印象是很复杂的。怎么说...

文看完了,总体印象是很复杂的。<br>
怎么说呢?我倒不希望当初爱西斯拒绝王~~<br>
很悲情的调子,连结尾也算不上轻松呢~~~<br>
最怨恨政治婚姻~~~~~~牺牲品啊牺牲品~~~~
博客【砂上的楼阁】地址:http://blog.sina.com.cn/amune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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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4 20:20:34 | 显示全部楼层

re:你今天准是喝高了~~~~酒后吐真言啊...

你今天准是喝高了~~~~<br>
酒后吐真言啊~~~~原来上了大学的都成这样子了。<br>
爱西丝拒绝王样,是因为她忠诚于自己的心。虽说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错误的……<br>
这句话放在动画里很合适。就算在自己的文里也差不多。
博客【砂上的楼阁】地址:http://blog.sina.com.cn/amune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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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4 20:43:20 | 显示全部楼层

re:似乎写古代的文章都是以悲剧结局啊……

似乎写古代的文章都是以悲剧结局啊……
单巾铺盘,双巾铺盘,无菌规则,戴无菌手套。啊啊,我要疯了!护士真不是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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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10-24 20:46:20 | 显示全部楼层

re:大概因为古人……最终都是死人吧。=_=

大概因为古人……最终都是死人吧。=_=
支持不下去了。对YGO的感情已经全部干涸。 王样,谢谢你过去三年的陪伴。谢谢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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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客卿

杏花狐狸百里攻子都是我的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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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25 22:41:17 | 显示全部楼层

re:= =我知道写的是恶魔最喜欢的类型的同人...

= =我知道写的是恶魔最喜欢的类型的同人文...<br>
爆...我居然不知道恶魔的生日...(自打嘴巴ING)<br>
看样子...我的文...还要继续...
战沙场,洒血泪,我为你赢万里江山。褪铠甲,伏殿前,你赐我毒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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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耕作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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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1-5 17:35:52 | 显示全部楼层

re:很棒。虽然没有什么浮华的辞藻堆砌,却...

很棒。<br>
虽然没有什么浮华的辞藻堆砌,却是清楚的将行文中一个女性的惆怅表现了出来。<br>
亲情和爱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在爱西丝拒绝亚图姆的一瞬间,她的幸福也就此远去了吧。<br>
虽然这个女性,可能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br>
所以在一切结束后,才会作出那种弥补的举动吗?<br>
割掉名字却割不掉记忆。<br>
<br>
时常在论坛都有看舞样的文,感觉舞样真的是很偏爱王样啊。不过比起那个个性张扬的王,个人倒更喜欢文中那种有着淡淡冷漠的亚图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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