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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集] [同人:圣王之间]《Three La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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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耕作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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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31 10:24: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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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归的决斗者
第二章 赌局
第三章 清醒
第四章 过去的影像
第五章 虚幻之物
第六章 影之邪神
第七章 礼物
第八章 复仇的女战士
第九章 羽毛的判决
第十章 觉醒
第十一章 速战速决
第十二章 宿敌
第十三章 叶公好龙
第十四章 不同的眼睛
第十五章 缔约
第十六章 名推理
第十七章 大爆冷门
第十八章 极光之地
第十九章 尔虞我诈
第二十章 决战的火焰
第二十一章 崩毁的桥梁
第二十二章 分道扬镳
第二十三章 沃米阿德雷斯山
第二十四章 古旧的神明
第二十五章 望梅见梅
第二十六章 衰败的世界
第二十七章 曼陀罗的选择
第二十八章 雪覆的大地
第二十九章 动摇的天平
第三十章 联合军
第三十一章 四面楚歌
第三十二章 投鼠忌器
第三十三章 演化的秘密
第三十四章 终极路径
第三十五章 图穷匕见
第三十六章 相别于黄昏
第三十七章 封闭的心灵
第三十八章 弃乐园
第三十九章 各自的孤独
第四十章 灵摆显现
第四十一章 隔绝
第四十二章 冥王
第四十三章 覆水难收
第四十四章 离去的决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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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31 10:29: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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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归的决斗者

        
最后一次回想自己生命中决斗怪兽的痕迹,首先浮现在凌星脑海中的却是那一天的下午,那场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的决斗。那是临近期末的一个星期五,下午第二节课下课,高一的教室里,十五岁的凌星正贴在木桌上写数学卷子。卷子忽然被阴影遮住了,凌星疑惑地抬起头,发现自己的座位边围着一圈人,似乎都是班里的同学。其中一个身材高瘦、脸削尖、穿着亮黄色长袖的男孩,凌星认得他叫魏舟,曾问过自己好几次数学题。此时他正一脸的兴奋,一见凌星抬起了头,忙问道:“凌星,听说你决斗怪兽很厉害?”
        
凌星皱了皱眉:“会玩,不算厉害——你怎么知道的?”魏舟一听,明显舒了口气:“你那个初中同学蒋安告诉我们的——亏咱们还同学呢,瞒得这么死。凌星,是这样的,我们跟外班有场很重要的决斗,想请你帮忙。就是68班的那个田铗——”凌星不等他说完,便说:“我很久没碰了。”魏舟知道凌星这一句话就已经是在拒绝了,忙说:“没关系,你平时历史政治还不是考试前一天才背——而且其实那家伙也不算厉害——”
        
凌星说:“不厉害的话,你们自己去不就行了?”魏舟语塞。另一个身材高大、头发翻卷、披着黑夹克的男孩王齐说:“蒋安说你初中三年没输过一次,有没有这回事?”凌星说:“有倒是有,问题初中一共才几个人玩这个——”王齐说:“这不就完了。俺们学校还不是一共没几个人玩这个。你总比俺们强。我们班的荣誉可全靠你了。”凌星依旧摇头。见几个人还想再说,干脆不理他们,埋头做起卷子来。众人都面面相觑。
        
凌星低着头,眼角偷偷观察,见大家都是一脸的失望,心里忍不住,又抬起头,说:“那个人——叫什么田嘉的——你们真的都赢不了他?”众人纷纷点头。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凌星说了句:“下课再说。”便开始准备课本。众人虽没得到答复,却也只好先回座位上。
        
偏偏第三节课临时调成了数学。教数学的田老师是个戴眼镜、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一贯精力旺盛,拖堂拖了十多分钟。魏舟不耐烦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好不容易宣布下课,一群人都一溜烟地冲到了凌星身边。凌星正在收拾东西,笑着对他们说:“我可是好久没碰了,输了可别怪我。”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魏舟已经知道凌星是答应了,兴奋地抓着凌星的手:“谢谢你凌星!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凌星抽出手:“好了——说说具体情况吧。约在什么时候,规则有什么特别的吗?”
        
魏舟说:“规则就是正式的规则,8000点。咱市里的瓢虫公园知道吧?明天上午十点,公园门口见面。”凌星说:“等下——瓢虫公园?怎么走?”魏舟说:“就是从米字街出发,往东南方向走——”一群人中唯一的女生刘竹插嘴道:“你这样说他不懂的。凌星,你听我说,你回家的时候找那种报刊亭一块钱买份地图,上面肯定有的——或者我把手机号留给你,你迷路了就打我手机好了。”说着就要掏口袋。凌星有些尴尬地说:“不、不用了啦。”接着又抱怨道:“约在学校不就好了。干嘛在什么公园。”
        
魏舟说:“那里不是安了全市唯一一台决斗机嘛。就是那种能把卡片投影出来的超厉害的机器。”凌星吃了一惊:“等等、决斗机?要用那种东西比?”魏舟说:“当然啊。怎么了吗?”凌星说:“什么怎么了!那种机器可是要读取卡片内部芯片、非正版卡不认的哎!你们有正版卡?”
        
一旁的王齐愤愤地说:“就是因为这个才吵起来的。田铗那家伙,讲什么俺们用的卡都是假卡,讲俺们耍赖,总之讲了好多难听的话。我们气不过,最后就和他约好在决斗机上比一场……”凌星打断道:“这些不是重点!你们到底有没有正版卡?”魏舟说:“没有啊。所以才来找你啊。”凌星一扶额头:“你们就这么确定我有正版卡?”这下轮到魏舟吃惊了:“怎么,你也没有?”凌星吼道:“废话!正版卡一张几十块钱,你当我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啊!”
        
众人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最先开口的是刘竹:“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卡组都没有,还要比吗?”魏舟小心翼翼地说:“我、我记得之前买那种五块钱一包的卡包的时候,露在外面的第一张是正版卡,回去找找,全搜集起来,可能……”凌星说:“这里一共才几个人,每个人能有几张?而且就算够数了,那也不是‘卡组’,而是‘卡堆’吧?”魏舟不说话了。
        
凌星看了看大家,叹了口气:“我倒是知道一家正版卡店,在三备中学附近。”魏舟转忧为喜道:“太好了!就知道你会知道些门道的!不过,买卡的钱……”凌星说:“无非是一年的压岁钱吧?玩决斗怪兽这么久了,也该出出血了。晚上我去买卡。”魏舟一脸的惭愧:“凌星,真对不起,到头来还要你……”凌星一脸阴郁:“反正到时候输了别怨我就成。临时买的卡组,闲了几年的决斗者……”有几个人本想说几句道谢的话,见凌星这样都缩了回去。
        
照常一个人回了家,吃完饭,从抽屉里拿了一千块钱,跟正在洗碗的妈妈打过招呼,凌星出了门。虽然下午对魏舟他们说的是“知道”一家卡店,其实也只是上次去外婆家时顺便路过,记得不清,也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地图倒是按刘竹说的买了,可瓢虫公园这样的大地方也就算了,一家小小的卡店根本不可能特意在地图上标出来。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多少条街,时间到了晚上八点。看着道旁昏黄色的路灯,凌星忽然想要放弃了。完全不清楚状况就接受的挑战,准备不足输了也该——干脆就这么回去,明天就和他们说没找到,反正自己的路痴是出了名的——而且自己现在也只是在瞎逛,也不完全算是撒谎——
        
一间店面突然出现在凌星面前。房子有些老,门前的水泥台阶上坑坑洼洼的,两边是方形的棕色大理石柱,灰蒙蒙的招牌上写着“北斗卡牌店”五个字。店里散出白色的灯光,透过中间部分磨砂的玻璃门,能看见一些桌子腿、一张堆满卡片的柜台和几个坐着的人影。就这么找到了?才要打退堂鼓、连第二天的说辞都想好了却突然峰回路转,凌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店门口发起呆来。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原来你也会这个啊。”
        
凌星回过头,身后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是班里的化学课代表,叫云河。他在班里很有人缘,但凌星和他只是认识,突然被对方搭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下意识地说了真话:“啊——嗯——你也会?”云河说:“是啊,从好小开始的了。很要思考,很有趣的游戏。倒是你会玩这个让我吓了一跳呢。你平时在班里看起来都是三好学生的样子,让人感觉你根本不会有娱乐活动似的。”凌星说:“我给人的感觉有那么恐怖吗。娱乐活动总会有的啦——你才是呢,你不是化学课代表吗,我还以为——”云河笑着说:“以为我什么?该玩的时候就要放开了玩,该学的时候认真学不就好了。”说着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凌星到了这时也不好再走,也跟了进去。
        
店里比外面看起来的宽敞,大概有五六十平米。人很多,很热闹,好几对人正坐在方桌两边对战,有两个人进来了也没注意。墙上挂满了卡包,中间一张玻璃柜台上散乱地堆满了卡片。没有看到像是老板的人——后来才知道他是自己也在决斗。凌星游走在各张桌子间,看着一张张让人怀念的卡片,记忆渐渐复苏。
        
走到玻璃柜台前,云河正飞快地翻看着手中的卡片。凌星迟疑了一下,说:“其实,我来买正版卡还是第一次——买一副能打的卡组,大概得多少钱啊?”云河点了点头:“这样啊。怪不得以前都没见你。看你买什么样的了。一点基本卡没有完全从头开始买的话,少说也得一千块以上吧。我和这里的老板挺熟的,可以尽量帮你砍砍价。”凌星轻轻“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一千块钱。云河似乎看出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卡:“这样啊。那你跟我去个地方。”
        
凌星疑惑地跟着云河来到了一所小区。门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云河经过时热情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看起来很熟。两人走上一栋楼的二楼,云河掏出一串钥匙,拿一把布满铁锈的黄铜色钥匙打开了破旧的木门。一进门就是客厅,很小,电风扇上挂着蜘蛛网,墙上有好几道裂纹,沙发也蒙着一层灰,只有没铺瓷砖的水泥地板很干净。
        
不等凌星发问,云河便介绍说:“这是我表哥以前住的房子,没怎么打扫,有点脏。本来是想租出去或者卖掉的,太旧了没人要。不过我表哥以前的卡放在这里,太多了不好搬,反正我有这里的钥匙,就一直这么放着了。”说着走上了客厅右侧的阳台,向里走去。凌星站着等在外面。一阵木头跌落的声音过后,云河捧着一个精致的红色纸盒走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某种酒的包装。云河把盒子放在沙发上,打开盖子,里面密密的全是卡片,大概有好几百张,分成一沓一沓的,全都闪着金属的光泽、右下角有着清楚的标记,毫无疑问都是正版卡。云河把手一挥:“这些都是现成的卡组。挑一副吧。”
        
凌星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结巴地开口:“这、这个……这不太好吧。照你之前说的,一副卡组应该挺值钱的……而且,这不是你表哥的东西吗?”云河说:“他已经不玩了,都送给我了。这么多卡,我又不可能全部都用到。而且都是同学,有什么大不了的。”凌星想了想,说:“这样,现在就当是借,星期一就还你。”云河说:“你要这样随便你了,不还也无所谓的。”
        
凌星蹲下来,开始翻看一副副卡组。第一副似乎是以三张白色的龙为核心的卡组,除了少数基本卡大多都是没见过的卡;第二副卡组的怪兽似乎都是带着黑暗气息的英雄,都在身上某个地方标有“D”的字母,依旧都是没见过的卡。一连看了十几副卡组,几乎都是没见过的卡。本想随便挑一副就行,却不知不觉间入迷起来。云河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他。
        
又是一副完全没见过的卡组,这次是宝石的主题,怪兽都是极华丽的宝石化身的动物,有着破坏时当作永续魔法留在场上的效果。宝石——凌星立刻理解了这个效果的含义,喜欢上了这副卡组。他拿起卡组站起了身:“选好了。”
        
云河朝他手中的卡组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异样:“这副啊。”凌星担心地问:“不行吗,这副?”云河摇摇头:“不,没什么——你还没把全部卡组看完吧?不用这么快做决定的。”凌星急忙说:“不用了,就这副。”云河笑着说:“看你这么急,该不会明天就要和人打吧?”凌星点点头:“你说对了。魏舟那帮家伙,莫名其妙地答应跟人用正版卡比赛,结果自己没正版卡就找到了我。”云河说:“你人也太好了,别人的事这么上心。明天什么时候、约在哪里?到时候我也去观战。”凌星告诉了他,说:“你去的话,卡组明天就能还你。”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点。洗完澡,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再一次翻看着云河送的卡组,越看越喜欢。客厅有爸妈在看电视,以前的卡都放在那不好去拿,凌星便把卡组分成两半左右互搏,慢慢熟悉新卡组的战术。很快他发现新卡组的combo对牌组消耗很大,便改变规则变成两方共用牌组,接着干脆假定自己先攻试抽考虑第一回合的战术。灯关了,凌星躺在床上,脑海里依旧设想着各种战术,想着第二天的对决,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凌星早早就醒了,出门连米粉店都还没开,只好又回来。吵醒爸妈、写作业、调试卡组,好不容易折腾到九点,凌星急急地出了门。本以为路上会很花时间,照着地图十多分钟就到了,只好坐在门口花圃边缘的瓷砖上等。九点四十多,大家陆陆续续到了,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云河也到了,很快便和大家打成一片,竟没一个人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魏舟显然对凌星的到来有些吃惊:“其实我们昨天回去以后都在担心,说你会不会找不到牌组不来了呢。”王齐说:“凌星,拜托了,你可一定要赢啊。”凌星自信地说:“放心,我很强的。”刘竹“咦”了一声:“判若两人啊。昨天你不是挺消极的吗。”凌星笑着说:“因为我找到了一副很强的牌组。”
        
所谓的决斗机其实是公园新开发的一处游乐设施。进入里面,巨大的弧形天花板一瞬间让凌星以为自己进了体育馆。中间是玻璃舞台,也就是所谓的“场地”,两边的台子则是为决斗者准备的。场地左右两边各只有一个工作人员——看来这里的生意并不好。一边的台子上早就站了一个人,胖胖的,头发又直又短,穿着蓝色的短袖,似乎就是作为对手的田铗。他显然早等得不耐烦了,一见有人进来便骂道:“让我等这么久,还以为你们弃权了呢。说要找个厉害的家伙来,厉害的家伙在哪儿啊?”
        
魏舟大声说道:“这里!”说着拉了拉凌星。凌星“哎”了一声,反应过来走上前。田铗歪着头瞥了凌星一眼:“什么啊,找个初中生来算怎么回事?”刘竹在身后捂着嘴笑。凌星平静地说:“我高一。”田铗呆了呆,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说:“那就开始吧。反正人是你们挑的,到时候别赖。”
        
凌星走上了决斗台,掏出新牌组放了上去。一场决斗的钱田铗似乎已经付过了,一个工作人员按动了不知哪里的开关,场地上开始闪烁起彩色的光。两边各抽了五张卡。田铗朝凌星轻蔑地笑了笑:“你先攻吧,免得我赢了你们又找理由。”凌星“哦”了一声,抽了一张卡,然后把一张手牌横扣了下去:“盖放一只怪兽,回合结束。”
        
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凌星身上。凌星愣了愣:“怎、怎么了吗?”魏舟叫道:“什么怎么了啊!才出一只低级怪兽,而且不放盖牌——”凌星挠挠脸:“才第一回合,没什么吧?”魏舟怒道:“什么叫‘才’第一回合!现在的决斗都是以高等怪兽的对抗为主、不到十个回合就分胜负,你才出一只低级怪兽——”对面的田铗 “哼”了一声:“这就是你们说的‘强大’决斗者?算了,速战速决吧。我的回合,抽卡。发动魔法卡抵价购物,丢弃一只8星怪兽,抽2张卡!”
        
凌星有些吃惊。尽管不认同对魏舟怪兽等级的执着,但他也知道,一般而言,怪兽等级越高,罕贵度就越高,相应的价格也就越贵。会投入抵价购物,牌组的8星怪兽肯定不在少数。决斗能力姑且不论,至少对方的财力相当可观。田铗得意地说:“你们捧上天的高星怪兽,对我来说不过是抽卡素材罢了。丢弃8星的蓝冰白夜龙,抽2张卡。接着,发动场地魔法卡死皇帝的陵墓,召唤高等怪兽时,可以支付1000为单位的生命值代替需要解放的祭品。我支付2000点生命值,召唤创世神(LV8,ATK2300)!”
        
场地上第一次出现了影象。诡异的黑色迷雾中升起了两尊兵马俑,旋转着升上天空。一道雷劈了下来,化成了一尊威严的金色神祇。“发动创世神的特殊能力,一回合一次,选择自己墓地的一只怪兽,丢弃一张手牌让选择的怪兽复活!我丢弃一张手牌,复活刚刚送进墓地的蓝冰白夜龙(ATK3000)!”
        
创世神的双手中浮现了一个蓝色圆球,里面是冰蓝色的碎片。圆球慢慢扩大,碎片也合成了一条龙的形状。“怎么样?两只高等怪兽,看你有什么应对手段!”
        
凌星张大了嘴看着对面的怪兽,好半天,才说:“好逼真的虚拟影像。”众人说不出话来,纷纷用责备的目光看着魏舟。田铗无聊地说:“怎么都好了。我进入战斗阶段,创世神攻击你的盖牌怪兽,创世惊雷!”
        
天空落下一道闪电,打在凌星场上。强光散去,留下了一颗翠绿色的宝石。“我的盖牌怪兽是宝玉兽-翡翠龟(DEF2000)。宝玉兽共通的特殊能力,在场上遭到破坏时,会以永续魔法卡,也就是宝石的形态留在魔法陷阱区域!”
        
“哦哦哦!还有这种能力!”魏舟兴奋地叫道,“果然我没看错人!然后呢,有什么效果?”凌星奇道:“什么‘什么效果’?”魏舟说:“永续魔法卡啊,留下来的永续魔法卡有什么效果?”凌星不好意思地说:“啊,那个啊——没什么效果,只是单纯的留下来而已。”魏舟失望地吼道:“那有什么用啊!”田铗不耐烦地对魏舟说:“你该不会还对这家伙抱有指望吧?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选出这种人才的,尽快结束吧。蓝冰白夜龙的直接攻击,白夜吐息!”
        
巨龙张开了嘴,向凌星喷出一股风雪。第一次受到虚拟影像的攻击,凌星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赶紧抓住了扶手才没摔下来。虚拟的气流穿过他的身体,夺去了3000点的生命值。“回合结束。快点抽卡,到你了。”
        
(凌星5000:田铗6000)
        
凌星把手伸向牌组:“到我了,抽卡。我召唤青玉天马(ATK1800)。发动这张卡的特殊能力,召唤、反转召唤、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从手牌、牌组或者墓地把一只宝玉兽以永续魔法卡的形式安置在场上。我从牌组把紫晶猫安置在场上!”
        
机器再次运作起来,凌星的场上很快出现了一匹头上长角、肋生双翼的白马,后场则多出了一颗紫色的宝石。田铗不屑道:“然后呢,有什么意义?没有效果的永续魔法,不过是废纸罢了!”
        
凌星笑道:“看着吧。发动魔法卡宝玉的引导!自己的魔法陷阱卡区有2张以上宝玉兽的时候,从牌组把一只宝玉兽特殊召唤!我要叫出来的是……”说着拿起牌组开始翻找。魏舟再一次兴奋起来:“我错怪你了凌星,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啊!这样就能直接叫出牌组的高星——”不等魏舟说完,凌星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卡:“……红玉兽!”
        
场上出现了一只可爱的蓝色小兽,四只耳朵,长长的尾巴一摇一摇的。魏舟差点晕倒:“你……你在干什么啊!好不容易有这么便利的卡,干吗叫出来的还是低等怪兽?”凌星说:“宝玉兽没有高星怪兽啦——不对,我这副牌组就没放高星怪兽。”魏舟惊道:“没有高星怪兽?那要怎么打?”凌星说:“谁说一定要高星怪兽才能打的?发动红玉兽的特殊能力,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把所有宝石形态的宝玉兽唤醒!将紫晶猫(ATK1200)和翡翠龟以攻击表示和守备表示特殊召唤!”
        
魏舟皱了皱眉:“召唤能力倒是很强——不过,都是低等怪兽……你刚才也说牌组没放高星怪兽,也不可能拿它们当祭品——”凌星说:“早就想说了,为什么一定要纠缠于高星怪兽啊?有规则规定一定要用高星怪兽才准赢吗?发动魔法卡团结之力,给青玉天马装备。我场上每有一只怪兽,装备怪兽的能力值就上升800,因此青玉天马的攻击力上升为5000!”
        
田铗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装备卡在他的认识中一直属于垃圾卡的范畴,从没想过会被人用一张垃圾卡扳回局势。魏舟也愣了愣:“竟然还可以这样。”一直沉默的云河开口了:“当然啊。就算单独一个很弱小,只要把力量结合起来就能变得强大。就像你们,虽然单独哪个人都不是田铗的对手,但集结在一起就能想出对抗的手段,不是吗?”魏舟一拍手:“原来是这样!”立时对凌星和云河充满了佩服。他并不知道,云河的话还有后半截没有说出来:就算是集聚而成的力量,使用者却只有一个,就像团结之力只能装备给一只怪兽一样。
        
“战斗阶段,青玉天马攻击创世神!”决斗台上,凌星已经下达了攻击指令。创世神的效果一回合一次,自然不能留下。田铗“切”了一声:“本来是打算作为陷阱的……蓝冰白夜龙的特殊能力,对方攻击其他怪兽的时候,以一张魔法陷阱卡作为代价,把对方的攻击对象变成这张卡。死皇帝的陵墓作为代价送去墓地!”
        
悬浮着无数兵马俑的诡异陵墓消失了,冰之巨龙挡在了创世神前面,接下了青玉天马的攻击碎成了片。飞溅的碎片打向田铗,将生命值扣到了初始的一半。凌星的表情没有变化:“紫晶猫的特殊能力,这张卡可以以一半的攻击力进行攻击!”
        
随着“喵”的一声,田铗的生命值又下降了600。他举着手护着脸部,愤怒地看着对面场上的粉色猫咪:“竟敢为了600点生命值就呈攻击表示……”凌星没有理会,只是平静地继续操作:“进入主阶段二,发动翡翠龟的特殊能力,一回合一次,把一只进行过攻击的怪兽变成守备表示。我把紫晶猫变成守备。回合结束。”
        
(5000:3400)
        
现在,局势对凌星有利。不光生命值,全场攻击力也是装备了团结之力的青玉天马最高。当然,青玉天马以外的宝玉兽能力值很低,田铗可以靠打倒它们来削弱青玉天马。但田铗场上只有一只创世神,没法一回合就将对方的攻击力降到能打倒的数值。不过,田铗依然相当自若:“看来你倒也有点本事。不过,你该不会真以为低星怪兽靠数量就能赢过高星怪兽了吧?我的回合,抽卡!发动魔法卡愚蠢的埋葬,从牌组把一只怪兽送去墓地!”
        
魏舟“哈”了一声:“居然发动这种‘愚蠢’的卡……”一转脸,却看见凌星表情严肃。“怎么了啊凌星,放那种卡进牌组是很蠢的对吧……”凌星叹了口气:“你还停留在什么程度啊……虽然是送去墓地,但这张卡的效果也相当于变相从牌组检索一只怪兽,特别那家伙场上就有能复活怪兽的创世神……”
        
田铗得意地说:“没错。事实上,这张卡可是限制卡呢。我从牌组将究极恐兽(ATK3000)送去墓地,接着发动创世神的能力,丢弃一张手牌将它复活!对面的小子,你的话应该很清楚这家伙的能力吧?战斗阶段开始的时候,会先由究极恐兽对对方场上的全部怪兽各作一次攻击,再多怪兽也都能一扫而光!”凌星平静地说:“嗯,我知道。攻过来吧。”田铗怒道:“不用你指挥我!进入战斗阶段,究极恐兽的攻击,究极粉碎!”
        
嘴咬、爪抓、脚踏、尾扫,四只宝玉兽变成了四颗宝石,青玉天马也不例外。凌星的生命值也因为青玉天马是攻击表示而下降了400。“创世神的直接攻击,创世惊雷!”
        
第二次接受直接攻击,凌星不再躲闪,只是抬起手挡住了强光。他盯着田铗的手牌,问:“结束了?”田铗点点头:“回合结束了。哼,什么团结的力量。等下个我的回合,就……嗯?”他注意到了凌星表情的异样。那是感到厌倦的表情。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2300:3400)
        
“本来,在你发动愚埋的时候,我还有点担心你会拿出什么怪兽。看来,结束了。到我了,抽卡。”凌星举起了一张绿色的手牌,“把我场上的4枚宝玉都送去墓地,发动魔法卡宝玉的泛滥!”
        
仅有四颗的宝石开始分裂,分成十颗、一百颗、一千颗,很快形成了一片晶莹璀璨的宝石之海。闪着彩色光芒海洋舞动起来,形成了两团彩光的漩涡,将田铗场上的两只怪兽都裹在其中。炫目的光芒中,两只怪兽消失了,宝石之海也渐渐消失。但场地并没有变空。凌星的场上出现了两只怪兽,青玉天马和紫晶猫。田铗目瞪口呆。
        
凌星静静地说:“宝玉泛滥的效果,以4枚宝玉为代价,将场上所有的卡送去墓地。然后,对方场上送进墓地的卡有几张,就从我墓地特殊召唤几只宝玉兽。”接着,他又举起了手中的另一张卡,这次是橙色的。“召唤蓝钴鹰(ATK1400)。战斗阶段,三只怪兽进行直接攻击!”
        
结束了。三次攻击划过,田铗的生命值变成了0。凌星收起牌组跳下了决斗台。魏舟冲了过来。凌星本能地想躲开,却发现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冲到了田铗面前:“怎么样?就说了我们会赢的。”田铗已经恢复过来,不快地瞪了凌星一眼,对魏舟说:“知道了,星期一我就把答案给你们。”
        
凌星伸出一只手:“等等!答案?不是说因为正版卡吗?”田铗说:“你不知道?也是,看你那好学生的样子也该知道了。亏你决斗那么强,这么简单就被人当枪使。他们问我要下次大考的数学答案,我不答应,他们就说决斗定胜负。”凌星转过脸:“魏舟。”声音平静。王齐笑道:“还不是因为你太死板,考试都不给俺们抄的。再说俺们之前的确因为正版卡的事而吵过……”
        
田铗说:“其实是之前我们比过一次,这帮家伙输了,说不是正式对决不算,要在这里用正式的卡再比一次。”凌星问田铗:“你怎么会有考试答案?”一边的云河笑着说:“提示你一下,他姓田。”凌星反应了过来:“田……田老师?不是吧?!”田铗不太高兴地点点头。
        
凌星向云河抱怨道:“亏你还是课代表呢,别人作弊你也不管。”云河说:“数学考试,又不是化学,我管什么?还不是你,上次让你竞选数学课代表你不干,怎么样,后悔了吧?”说着悄悄拉了拉凌星,低声说:“你当田老师是笨蛋?”凌星“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兴高采烈的魏舟一行人。
        
云河说:“决斗不错,牌组熟悉挺快的。”凌星想了起来,抱歉地说:“云河,那个,这牌组……我……”云河笑着说:“不想还了是吧。早就说了没事的。大不了你以后买到什么我想要的卡,也送我就是了。我看你跟这牌组挺有缘的。”凌星点点头:“是啊,还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副卡组呢。”
        
魏舟和田铗交涉完了,又回来找凌星:“刚刚的决斗好惊险啊。”凌星奇道:“惊险?哪里惊险了?”魏舟说:“你刚才不是还剩2300点生命值吗?他之前一回合连通召的机会都没用,要再出一只怪兽你不就输了?你场上一张盖卡都没有。”凌星说:“我不盖卡是怕卡到要四张后场才能发动的宝玉泛滥。他是以创世神为核心的高星怪兽卡组,能有几只可以直接召唤的低星怪兽?而且有几只低星怪兽的攻击力是超过2300的?”魏舟说:“总有万一吧,比如,比如……死者苏生?”凌星不耐烦了,翻开牌组掏出一张卡——是他早上整理牌组时加进去的。魏舟接过,惊道:“栗子球?你是说……”凌星点点头:“就说了,很无聊的决斗,哪里惊险了嘛。”
        
是的,很无聊的决斗。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与后来所经历的那些对决相比也根本无足称道。可当凌星最后一次回想自己生命中决斗怪兽的痕迹时,这一切还是将会在第一时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作为他在发现之前便早已犯下的无可挽回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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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耕作的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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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4:06: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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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赌局

        
高一上学期的最后一天,67班的教室外面,凌星手枕着下巴趴在石栏上,眼睛望着操场。最后一门考试三点半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只是死板的学校非要在最后一天坚守五点半开校门放学的规定,大家只好先在校内进行些娱乐活动。太阳正要下山,天红彤彤的,红色的塑胶场地上到处是打球的学生。
        
楼道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凌星转过头,果然看见云河走了过来。云河明显不高兴地问道:“怎么又是一个人?他们去哪了,你不跟他们一起玩么?”凌星指着背后锁着门、拉着窗帘的教室说:“在里面决斗呢。我在帮他们放风。”
        
不知是不是巧合,自从那次“考试答案争夺事件”后,决斗怪兽就在忍冬市里迅速流行起来。仅仅一个多月,决斗机从一台变成了三台,再变成几乎所有的公园广场都有配置。一种名为决斗盘的小型器械也随之出现,戴在手上就能利用卫星数据投影卡片,把享受虚拟影像技术的门槛降到了最低——后来才知道,经营决斗怪兽的海马&幻想公司在中国的一个分部早就盯上了人口众多的忍冬市,只是之前玩决斗怪兽的人群比例一直太低才没有行动。
        
受这些因素的影响,再加上凌星这个“一次未败”的榜样的作用,凌星身边的人都陆续用起了正版卡。大家还私下里凑钱买了两块决斗盘,一有空便戴上进行对决。凌星偶尔也会参与,但玩的人太多,决斗盘却只有两块,他又不爱说话,常常被挤在一边。这次也是这样。
        
云河已经走到了凌星身边,听了这话,更生气了:“他们又打发你守门?”凌星说:“总要有人守着吧。”云河说:“那么多人,每次都是你?我问你,每次都这样被关在外面,你开心么?”云河只是随口,凌星却被问住了,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楼梯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人影,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粗声问道:“67班的,知道有个叫凌星的家伙么?”凌星还沉在刚才的问题里,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就是,有什么事吗?”等反应过来,抬起头,只看见面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两个头,脸方方的,留着八字胡,右手戴着决斗盘。听见凌星的回答,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哈,就是你小子啊!听说我弟弟平时在学校可没少受你欺负啊。上次我弟弟偷我爸的答案,结果被发现了被我爸狠狠骂了一顿,也是被你威胁的吧!这笔账,今天我可要好好算清楚!”
        
凌星一开始还听得莫名其妙,听他说到后半段,才反应过来:“哎?你说的是田铗?那个你误会了啦,其实是……”对方也不等他说完:“你和我弟弟用决斗怪兽定胜负,输了就要他告诉你答案,有这事吗?”凌星说:“有是有,不过……”那人说:“这不就完了!”说着便把右手戴的决斗盘举到了凌星面前:“和我决斗!输了的话,就不许再欺负我弟弟,而且在学校里要一直听他的话!”凌星说:“都说了你误会了。就算不决斗我以后也不会欺负他的——不对,我本来也没欺负过他……”那人吼道:“我管你那么多!是男人就干脆点开打,不然就算你输了!”
        
正吵着,教室的门开了一个小角,刘竹探出头来:“凌星,什么事,这么吵?”一旁的云河说:“田铗的哥哥,踢馆来了。”凌星忙说:“云河你干嘛火上浇油啊——误会,单纯的误会……”那人吼道:“就是踢馆!听说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弟弟?”这时教室的门已经完全打开了,大家都停下了决斗盯着这边看。刘竹没听清云河之前的话:“你谁啊?”那人说:“田鲲,我弟弟是田铗。”刘竹满不在乎地说:“哦,那家伙啊——是又怎么样?”田鲲把脸转向凌星,眼睛像要喷火一般。
        
凌星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已经听不进解释,正想着要拿没带卡组之类的理由敷衍过去,魏舟戴着决斗盘跑了出来:“怎么了凌星,遇到麻烦了?”刘竹说:“还不是因为田铗的事。让你们惹祸。”魏舟看见对方手上的决斗盘,再看田鲲一直盯着凌星,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说:“这样啊——好说。喂,大个子,我是他的小弟,你要挑战他的话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凌星惊讶地说:“小弟?什么时候的事?”田鲲却点了点头:“怪不得。我就说这么娘娘腔的家伙怎么欺负得了我弟弟,原来是有帮手啊。”魏舟对凌星说:“不要追究啦——上次麻烦了你,就当是报答了。田铗的水平我知道,我的卡组这段时间可是一刻不停地在强化,只是他哥哥的话我能赢的。”说完转向田鲲:“那么开始吧。这里太窄了,进教室吧。”田鲲点点头,又狠狠地盯着凌星说:“你小子可不许进来偷看,我收拾完这家伙就对付你,暴露了卡组就不好了。”说完和魏舟进了教室,狠狠地摔上了门。
        
走廊一下子安静下来。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操场上的学生开始向校门口聚集等待开门。依旧留在外面的云河看着凌星:“魏舟能赢吗?”凌星摇摇头:“魏舟的卡组是陷阱卡为主、少量下级怪兽为辅,防御不成问题,但太容易断怪,就算是以田铗的创世神卡组为对手,胜算也不大。而且我记得田铗上次提过他的决斗是他一个哥哥教的。”云河说:“那你还让他去?还是说你打算利用他们的对决收集信息?”凌星说:“谁要和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打啊!马上就放学了,到时候我直接走了,看他上哪儿找我——就是书包还放在教室里面。不过寒假学校又不关门,明天爬窗子进来拿就是了。”
        
云河叹道:“又是这样——我问你,万一他找到你家里来怎么办?”凌星说:“这……到时候再说啦……他不会有这么精吧?”云河问:“你没信心赢他?”凌星说:“不好说。第一次见面的人,又不知道强弱。关键是我不想这样莫名其妙地和人比。”云河说:“决斗一定要有理由吗?你和他们决斗了这么多次,哪次是有理由的?”凌星说:“不一样。我跟他们只是单纯的娱乐——娱乐也算是理由吧?”云河点点头:“明白了。你不想和人发生冲突,哪怕别人已经把刀架到你脖子上了。”
        
凌星挠了挠脸:“怎么被你一说搞得我跟个笨蛋似的……大部分人都不想轻易和人发生冲突吧?”云河说:“没什么,随口说说而已——书包我进去帮你拿吧,留到明天说不定被人捡走了。”凌星感激地说:“那谢谢你了。你进去就跟他们说是拿你自己的书包,免得他疑心。”云河说:“这个我懂。”说着向教室迈去。凌星怕田鲲误会自己偷看,便退到楼梯口等着。
        
也不知等了多久。天空已经变成了深蓝色,门卫顶不住压力,已经开始放人了。凌星正在担心,云河打开门走了出来。凌星抱怨道:“怎么这么久——哎?书包没拿吗?”云河说:“没拿。比完了,魏舟输了。我跟他们说去叫你,就出来了。”
        
凌星惊道:“哎哎?怎么——我得走了,书包还是明天吧。云河,你就跟他们说没找到我——”云河一把拉住了他:“等等——不用这么麻烦。你回去,赢了他就好了。”凌星瞪大了眼睛:“云河?你……”云河说:“我看了决斗,那家伙的卡组里有一张卡我想要,神兽王-巴巴罗斯。你去和他决斗,赌卡规则,赢了给我——你的卡组是我送的,你之前也说过我有什么卡想要就会给我的吧?”凌星讶然地说:“哎哎哎?我是这么说过……可那说的是我自己买的卡啊,现在是别人的卡……”云河说:“这样啊,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个忘恩负义之人啊。看来我只好收回我的卡组了。”说着便把手伸进了凌星的口袋里,抽出宝玉兽的卡组切洗起来。
        
凌星一把抢回卡组,紧紧抓在手里不放。云河问:“怎么样?”凌星沮丧地点点头,说:“服了你了。我帮你赢过来就是了。”说完拿着卡组,朝教室走去。走到一半,回过头来:“哎?你不去?”云河说:“你一个人去,一个人对他说明。你这么不爱说话,要好好锻炼你才行。”
        
凌星进了教室。尽管两边的窗帘都拉着,但全开的日光灯还是把教室里照得很亮。桌椅都拉到了墙边叠在一起,留出了一块空地。田鲲傲然地站在空地中间,面对着讲台收着手。其他人都或倚或靠在四周的桌椅上,表情都有些低沉。魏舟失落地靠在讲台上,见凌星来了,愧疚地说道:“凌星……不好意思……我……”
        
凌星摆摆手:“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嘛。那个……决斗盘……”魏舟脱下决斗盘递给凌星。凌星戴上,咬了咬嘴唇,对田鲲说出了在脑海里想好了的话:“我要和你进行赌卡规则的决斗,赌你卡组的神兽王-巴巴罗斯。”
        
众人都有些吃惊地望着他。田鲲说:“嗯?你怎么知道我卡组的卡?果然你小子刚才有偷看对吧!”不等凌星辩解,又接着说道:“算了,谅你就是知道卡组也赢不了我。好了,既然要赌卡,你打算赌什么卡呢?巴巴罗斯即便在最上级怪兽中也是极为珍稀的卡,和它价值相当的卡可没那么好找。”
        
凌星“哎”了一声——他刚才一直在想该怎么措辞,竟忘了这事。田鲲看他一脸的惊讶,笑道:“怎么,你该不会没有这样的卡想空手套白狼吧?——虽然我不会输就是了。”凌星有些尴尬。他的卡组虽然一直有细节方面的改进,但主要是魔法陷阱卡和极少数下级怪兽的替换,高星怪兽依旧是一张没有。他拿起卡组,正想着实在不行就赌上整副卡组,却看见卡组的第一张卡就是没见过的白色底色的八星怪兽,卡名是废铁龙。八颗星,也许算是珍稀卡?他试探性地把卡向对方亮出:“这张卡,行吗?”
        
田鲲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你竟然有这张卡?”凌星说:“那个……怎么了吗。这张卡的底色是白色的,好奇怪。”田鲲说:“你居然连同调都不知道?哼,真是暴殄天物。听好了,同调怪兽是和融合怪兽一样放在额外卡组,通过把场上满足条件的怪兽送去墓地来出场的一类非常便利的卡片。同调在这座城市正式发行还要等过一段时间,你手上拿的应该是其他地区流入的吧。而这张卡废铁龙更是在同调怪兽中非常优秀的存在。真是赚大了,竟然能在这里得到废铁龙。”凌星不满地说:“胜负还没定呢。”田鲲轻蔑地说:“已经定了。像你这种连同调都不知道井底之蛙,怎么可能赢得了我!”
        
两人站好了位置。班里的同学都集中到了凌星身后,纷纷向他投来鼓励的目光。凌星也向他们点了点头。双方的决斗盘连上了卫星开始运作,系统随机决定由田鲲先攻。“由我先攻,抽卡!哼,一上来就是呢——我将神兽王-巴巴罗斯(ATK1900)不用解放召唤!”
        
凌星吃惊地望着对面场上手持长矛的狮首战士:“竟然不用解放召唤?”田鲲得意地说:“巴巴罗斯是侍奉神的从属之神,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战斗并发挥出相应的战力。不用解放召唤的时候,巴巴罗斯的攻击力会变成1900——以下级怪兽的标准而言也是相当高的数值了。盖上两张卡,回合结束!”
        
作为高星怪兽却可以当成下级战力使用,因而不会卡手,的确是非常好用的卡,怪不得云河想要。不过,这样的数值自己的怪兽也不会输的——这样想着,凌星抽出了卡片:“黄玉虎(ATK1600)召唤!这张卡在攻击对方怪兽的时候,攻击力上升400。战斗阶段,黄玉虎攻击巴巴罗斯!”
        
田鲲冷笑着看着对面扑过来的白色剑齿虎:“竟然在对方有两张盖卡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进攻,我该说你无畏还是鲁莽呢……支付1000点生命值,打开盖牌,永续陷阱卡技能抽取,让场上所有表侧表示的怪兽的效果无效化!”
        
凌星惊道:“竟然是全体怪兽特殊能力封锁的卡?”他也想到了对方的盖卡很有可能是陷阱,但陷阱总是消耗性的东西,反正宝玉兽不怕破坏,被坑了也不亏。却没想到对方的陷阱竟是永续的效果封锁。“因为技能抽取的效果,不仅你的黄玉虎攻击力上升的效果无效化,我的巴巴罗斯攻击力变成1900的效果也被无效,攻击力变回3000!反击,巴巴罗斯,兽王神矛!”
        
黄玉虎在巴巴罗斯的长矛上撞成了碎片。由于变成宝玉留在后场的效果也无效了,黄玉虎被送进了墓地。白白损失了卡片、生命值和召唤机会,光听周围议论的声音也能明白自己情况多糟。凌星咬了咬嘴唇:“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田鲲7000:凌星6600)
        
田鲲得意地看着对面空空的前场:“就结束了?照这个趋势来看,这场决斗会比刚才的结束的还快呢。我的回合,抽卡!可变机兽-炮手龙(ATK2800)不用解放召唤!这张卡不用解放召唤的时候攻击力减半,当然这也被技能抽取无效了!战斗,两只怪兽一起进行直接攻击,兽王神矛,可变机炮!”
        
“盖放的陷阱卡狡诈落穴发动!破坏场上的两只怪兽!”
        
地面上投影出了巨大的坑洞,两只怪兽还没攻击就落了进去。一下子损失了两只强力怪兽,田鲲却满不在乎:“狡诈落穴吗……这张卡虽然强力,却是在墓地没有陷阱卡时才能发动的。也就是说,你的卡组已经没有别的陷阱卡了。回合结束!”
        
的确,尽管一时安全,却暴露了没有陷阱的情报。不过,凌星也已经明白了对方的卡组结构。以技能抽取为核心,压制对方怪兽有利的特殊能力,同时消除己方怪兽的负面能力,是非常高明的战术。但——凌星看着从牌组抽出的卡,笑了笑:“来得还挺是时候……发动魔法卡强欲而谦虚之壶,放弃这回合的特殊召唤,翻开卡组的三张卡,从中选择一张加入手牌!”
        
三张卡由决斗盘投影在了空中,分别是翡翠龟、星球改造和旋风。“说不定真有所谓的玩家和卡组的羁绊呢——我选择旋风。发动旋风,破坏技能抽取!你的卡组是以这东西为核心的,只要破坏了它,你的牌组就只剩一堆绊手绊脚的怪兽了!”
        
狂风从绿色的卡片中出现,向对面的红色陷阱吹去。狂风之中,田鲲的脸上依旧是得意的冷笑。“运气倒是不错——不过,你难道以为我会对核心卡一点保护都没有?打开盖牌,永续陷阱卡宫廷的规矩!只要有这张卡,宫廷的规矩以外的永续陷阱就不会遭到破坏!”
        
狂风停了,技能抽取依旧留在场上。凌星“啧”了一声。情况更糟了。要破坏技能抽取就必须先除去宫廷的规矩,也就是要有两张能破坏后场的卡,而自己才损失了一张旋风。他看了看手上剩余的四张卡。现在对方既没有怪兽也没有盖卡,打过去就能造成伤害,可那样做要冒信息暴露和生命值损失增加的风险,得不偿失。“盖放一只怪兽,回合结束。”
        
田鲲嘲讽地笑道:“哼,我空场都不攻过来,刚刚的勇气哪去了?我的回合,抽卡!光神机-樱火(ATK2400)不用解放召唤。接着,把墓地兽战士族的巴巴罗斯和机械族的炮手龙除外,兽神机王-巴巴罗斯乌尔(ATK 3800)特殊召唤!再来,丢弃手牌的黑羽-精锐之泽费洛斯,发动装备魔法卡次元苏生,把除外的巴巴罗斯特殊召唤并装备这张卡!”一口气叫出了三只强力怪兽,田铗异常得意:“结束了——战斗,樱火攻击盖牌怪兽,神机光焰!”
        
机械犬外形的天使喷出了一道光弹,击向凌星的盖牌怪兽。田鲲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对方盖的杂鱼不可能有2400以上的守备力。接着只要攻击力3000和3800的两只怪兽一起攻过去,对方的生命值就会归零。没有陷阱,怪兽效果也被封印,对方已经没有应对手段了——但田鲲忘了,并不是所有的怪兽都会在技能抽取面前无能为力。
        
光弹击中了目标,化成火焰将盖牌怪兽烧成了灰烬。“发动神召新星的特殊能力!这张卡被战斗破坏送进墓地的时候,可以从牌组特殊召唤一只攻击力1500以下的光属性天使族怪兽!红玉兽守备表示特殊召唤!”
        
田鲲吃了一惊:“特殊能力?怎么——”他刚想说怎么可能,随即自己反应过来。技能抽取无效的对象仅限于场上表侧表示的怪兽,而神召新星是在墓地发动效果。不过,随后叫出的红玉兽效果倒是被封住了——虽说凌星的后场本来也没有能唤醒的宝玉兽。田鲲“切”了一声:“浪费我一回合。巴巴罗斯攻击红玉兽,兽王神矛!”
        
面对神兽王的长矛,蓝色的小兽害怕地闭上眼卷起了尾巴,被击得粉碎。“巴巴罗斯乌尔,直接攻击,神矛轰击!”
        
神兽机王将一只安装着机械手的手臂对准了凌星。机械手如子弹般喷射,直接穿透了凌星的身体。尽管只是虚拟影像,凌星还是忍不住捂住了胸口——决斗盘会根据生命值的减少给予相应的虚拟伤害。一次扣掉近一半的生命值,凌星全身都变得麻麻的,胸口更是火烧一样的痛。“真是的,谁这么恶趣味想出来这种系统,打个牌还这么痛苦……”田鲲轻蔑地看着他:“没用的家伙。不想再吃虚拟伤害就投降好了,反正下个回合你也不可能挡下三只怪兽的攻击。回合结束!”
        
(7000:2800)
        
听到对方的话,凌星迅速地把手伸向牌组——抽出了卡。“我才不会投降呢。三只怪兽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他看着手中的卡开始思考。尽管形势很恶劣,但等了两回合的combo也终于可以用了。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走一步看一步吧……发动永续魔法卡宝玉之树!这张卡在每次后场增加宝玉兽的时候结出一颗果实,并且通过把这张卡送去墓地,可以从牌组把相应数量的宝玉兽安置在后场。魔法卡宝玉的恩惠发动,从墓地把最多2只宝玉兽安置在后场。我回收黄玉虎和红玉兽,同时宝玉之树增加一颗果实。再发动魔法卡珍稀价值,我的后场有2张以上的宝玉兽的时候,由你选择其中1张送进墓地,我抽2张卡!”
        
田鲲脸色微变:“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打出combo……不过,哼,只是抽卡而已,谅你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我选择那只有麻烦的特召能力的小家伙!”
        
红玉兽被送进了墓地。凌星抽了两张卡,然后露出了笑容:“这样就结束了。发动魔法卡喧闹的邪恶灵,把对方场上的一张魔法、陷阱卡弹回手牌。我要弹回去的是技能抽取!”
        
“什么?”田鲲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场上飘来的烟一般的恶灵,“格格”笑着把自己的陷阱送回了手里。他万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奇怪的卡片,硬是在宫廷的规矩的保护下除去了技能抽取。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哼,只是暂时性的回手罢了,下个回合我完全可以再次发动。一个回合,能干些什么?”
        
凌星把一张手牌放上了决斗盘。“一回合就够了。青玉天马召唤!发动它的特殊能力,从墓地把红玉兽安置在后场。宝玉之树增加一颗果实。再把宝玉之树送去墓地,从牌组把另外两只青玉天马安置在后场。接着,发动场地魔法卡虹之古代都市-彩虹遗迹!”
        
教室的模样变了。墙壁隐去,变成了古旧的竞技场看台。天花板消失,变成了蓝天白云。原本是讲台的地方变成了几根柱子,天边隐隐有一道彩虹。教室里一阵骚动。这张卡凌星曾在他们面前用过几次,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虹之古代都市会根据我后场的宝玉兽数量依次获得五种效果。首先发动第四效果,一回合一次,抽1张卡!”
        
场地的宏伟已经让田鲲吃了一惊,听了凌星的话,他更是瞪圆了眼睛:“竟然有五种之多的效果?”他之前并不知道宝玉兽卡组,本以为是因为宝玉兽太弱了流传不广,没想到对方却突然拿出这么一张强卡。凌星抽了卡,笑道:“现在吃惊还太早了。进入战斗阶段,青玉天马攻击神兽机王!”
        
攻击力1800的青玉天马对攻击力3800的神兽机王,青玉天马变成了后场的一颗宝玉。然而,凌星的生命值却没有减少。“你的神兽机王有带给对方的战斗伤害为零的负面效果,虽然刚才因为技能抽取而无效了,我可没有忘。进入主阶段二,发动虹之都市的第五效果,唤醒后场的一只宝玉兽!我将红玉兽守备表示特殊召唤!发动红玉兽的特殊能力,将后场的黄玉虎和三只青玉天马全部守备表示特殊召唤!发动三只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从牌组把翡翠龟、蓝钴鹰和紫晶猫安置在后场!回合结束!”
        
五只怪兽三张后场,上回合空空的场地现在回想起来像是上辈子的事。田鲲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一回合——不过,技能抽取还是在我的手上,只要重新发动,我就能再次占到优势!”凌星说:“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会允许你发动那种卡吗?虹之都市的第三效果,只要把一只宝玉兽送去墓地,就能将魔法、陷阱卡的发动无效并破坏!局势逆转了,刚才你封印我的怪兽能力,这次轮到我封印你的魔法陷阱了!不要指望宫廷的规矩能派上用场,那张卡能保护的只限于表侧表示的永续陷阱,发动本身被无效的话是没有意义的!”
        
凌星的场上有五只宝玉兽,而田鲲场上只有三只怪兽,即便加上通常召唤也不可能在下回合将宝玉兽全部消灭。而以宝玉兽的再生能力,凌星完全可以每回合都保证前场五只怪兽。魔法陷阱遭到限制,而怪兽又都是配合技能抽取选用的负面效果怪兽,对方又因为虹都而每回合拉开卡差。然而,田鲲却再一次得意地冷笑起来。
        
“哈,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下反过来把我逼到绝路!不过,可惜啊,我早就准备好后手了!我的回合,抽卡!发动上一回合因为次元苏生而丢进墓地的黑羽-精锐之泽费洛斯的效果!一场决斗一次,让我场上表侧表示的一张卡回到手牌发动!我让巴巴罗斯回到手牌,泽费洛斯从墓地复活,我受到400点伤害!接着,将光神机-樱火、神兽机王-巴巴罗斯乌尔、黑羽-精锐之泽费洛斯这三只怪兽作为祭礼献上,再度将神兽王-巴巴罗斯召唤!”
        
凌星惊道:“竟然献上三只祭品?”田鲲说:“我说过的吧,神兽王是侍奉神的战士,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战斗。献上三只祭品的时候,破坏对方场上所有的卡!”
        
神兽王手中的长矛呼啸起来。它咆哮了一声,手中长矛向前一突,风从长矛上释放出来。然而,天旋地转的摇动过后,田鲲看到的却是自己预想之外的结果:天空的彩虹依然隐约,五颗宝玉在凌星的面前一字排开。“宝玉兽在被破坏的时候会留在后场这我知道,可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场地还没有消失?!”
        
凌星说:“虹之都市的第一效果,这张卡不会被卡的效果所破坏。”田鲲咬了咬牙:“那我就直接把你的生命扣光!战斗阶段,巴巴罗斯的直接攻击,兽王神矛!”凌星笑道:“那也没用的。发动虹之都市的第二效果,一回合一次,让我受到的战斗伤害减半!”连续两次没能造成致命损伤,田鲲焦躁起来。他愤愤地把手里的技能抽取盖在了场上。“回合结束!”
        
(6600:1300)
        
“那么到我了。”凌星从牌组牌组抽出了卡。同一时间,田鲲按动了决斗盘的按钮:“在你抽卡的同时,再度支付1000点生命值,发动技能抽取!现在你的前场没有宝玉兽,不能发动那个该死的场地的效果!”
        
凌星的表情没有变化:“发动虹之都市的第四效果,抽一张卡。发动虹之都市的第五效果,把后场的黄玉虎特殊召唤——事到如今,你觉得那种卡片还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说来真是讽刺呢,哥哥弟弟都输给同一张卡。将我后场的4张宝玉兽送去墓地,发动魔法卡宝玉的泛滥!”
        
如田鲲所愿的,“该死”的场地终于消失了,连同场上所有的卡一起。送墓而不是破坏,宫廷的规矩也无能为力。对应从田鲲场上送去墓地的三张卡,凌星场上出现了三只青玉天马。“发动魔法卡野性解放,让其中一只青玉天马的攻击力上升为3000。战斗阶段,三只天马进行直接攻击!”
        
三匹白马闪电般地冲向田鲲,瞬间把他的生命值扣到了零。虚拟伤害系统开始运作。田鲲痛苦地说:“不……我……输了?!”凌星平静地说:“嗯,输了。”田鲲瞪着凌星,像要扑过去一样。可他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把墓地区弹出的神兽王抛向了凌星:“输了,没什么可说的。拿去。”
        
凌星沉浸在决斗中,激动起来早忘了这事,这时见了突然才想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夹住卡片,想要说点什么,对方早灰溜溜地走了。刚才一直为了赢而拼尽全力,一下子失去目标,凌星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失落。
        
离开是很久以后的事。所有人都围了上来,有祝贺的,有求教的,有开玩笑的。凌星想起云河最后说的话,试着要和他们说话,却什么话都想不出来。最终,他还是只能一如往常地冲大家傻傻地笑笑,拨开人群取回书包,然后一个人离去。身后,大家已经重新开始了决斗。明天开始就是假期了。虽然回去也能玩,但果然还是大家在一起热闹。
        
凌星走到了走廊上。天已经完全黑了,云河似乎已经走了,平平的石栏杆上压着一张纸条。借着星光,凌星看见了上面的字:“我有点事,先走了。你赢了吧?那张卡我不要,你留着吧,废铁龙也一起给你了。你的牌组也该有只高星怪兽了。”
        
凌星把纸条折好放进了书包里。早该想到的。“想要卡片”只是个借口,那家伙只是看不惯自己的做法吧。一个月来,云河虽然在卡店经常出现,班里别的活动也很积极,却从没参与过他们的决斗。凌星问他时,他说他们水平太差,还说凌星的话说不定有一天能够资格和他决斗。偏偏自己总是这么消极,那家伙肯定很失望吧。
        
凌星突然想起了之前的一节数学课。那天田老师的心情很好,很难得地讲起了课本以外的东西,讲到了零和博弈。那时候他就在想,决斗怪兽就是典型的零和博弈吧。今天的赌卡也是这样。自己得到了卡片,以田鲲的损失作为交换。自己和田铗本来就因为那次的事而关系不太好,下次见面一定会更难堪吧。
        
天空没有云朵,星星一闪一闪的,半圆的月亮清晰地挂在空中——明天是个晴天。凌星最后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教室,离开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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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醒

        
春节前夕,别的商店都关门回家准备过年了,只有北斗卡店依旧热闹非凡。同调怪兽在忍冬市发行已近两个星期,熟悉了同调的决斗者们纷纷在自己卡组中采用同调系统,还出现了专门以同调为核心的卡组。各种新的卡片不断涌现,还有小道消息说另一种全新的卡种超量怪兽也将很快到来。正是在这个时候,店里举行了一场大规模的比赛。决斗者们都十分兴奋,纷纷摩拳擦掌准备一显身手。
        
只有凌星的态度依旧不温不火。尽管从云河那里得到了废铁龙,但他的牌组却连一张调整也没放。不过,这并没有妨碍他在比赛中继续保持不败的纪录,一直打进前八强。
        
早上八点多,凌星来到了北斗卡店。今天是比赛的最后一天,开始时间是九点半。本来大家放假睡懒觉睡习惯了约好了下午才比,但云河组织的班级聚会是在下午五点,凌星怕拖久了冲了,硬是逼着大家把时间改在了上午,还让店长宋寅订下了“迟到者自动弃权”的规则。
        
玻璃门锁着,看来提早来的人依旧只有自己一个。凌星掏出店长给的钥匙打开了门上的套锁,进了屋开了灯。店里和昨天晚上走时一样乱,凳子到处乱摆,桌子上铺满了卡片,地上扔满了包装袋。凌星叹了口气,放下书包,拿起墙角的扫把簸箕照常开始清扫。
        
地扫完了。凌星清出一张桌子,从书包里掏出了素描本、铅笔和橡皮。眼看就要比赛,本来应该最后检查一遍卡组,可他向来喜欢临场发挥而不是预先做好准备,数学物理公式都是考场上临时推的。素描本里是给宝玉兽们画的像。虽说有逼真的虚拟影像,可用自己的手画出来的东西总是有特别的感觉。第一张画的是红玉兽学松鼠卷着尾巴从树上跳下来,第二张画的则是琥珀象盯着商店里的琥珀制品发呆——这些都是凌星想象出宝玉兽的性格之后幻想出的场景。
        
一只手搭在凌星的肩膀上:“嘿,在干嘛呢?”正在傻笑的凌星吓了一跳,“啪”地一声合上了素描本,转过头。面前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穿着黑色夹克,有些眼熟,似乎在店里见过。凌星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锁门,有些紧张地说:“没……没干嘛,那个……你叫什么来着?”那人吃惊地说:“哎?你认不得我?我是你们的裁判啊,叫周衡,这几天你们的比赛不都是我在管吗?昨天你因为黑角笛能不能坑引导的问题不是还找过我吗,就不记得了?”
        
凌星这才想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周衡把头压在凌星肩上:“这几天比赛打得很不错啊——画的什么呢?这么入迷。”说着翻了翻素描本:“哦?都是你用的卡片?”凌星点了点头:“嗯,我挺喜欢这卡组的。”周衡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干嘛要用这卡组比赛。黑羽、光道什么的不是很好吗。”凌星笑着说:“宝玉兽比较强嘛。”
        
周衡皱了皱眉:“强?本身很弱吧,不过被你用得很好就是。”凌星愣了愣:“很……弱?”周衡说:“虽然数据库里没查到这卡组,不过这几天一直看你用,也算是了解了。华而不实,花瓶卡组罢了。不过你操作实在太厉害了。比如那次,你后场一张宝玉一张一指示物的树,召天马对面激流,你让天马送墓效果处理再把自己拉回来……嗯?怎么了?”
        
凌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宝玉兽才不是花瓶呢。”周衡之前一直担任的是大型比赛的裁判,很少与十来岁的孩子打交道,这时见了凌星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对这个少年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睛停在了素描本上。笔触断断续续的,看得出反复修改过,但纸上却完全没有皱褶和铅印。他轻轻“哼”了一声:“本来以为是个好苗子,原来只是个笨蛋罢了。”凌星生气地说:“什么意思?”周衡说:“没什么。证明一副卡组的强度,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直接和人对决。你要真觉得宝玉兽强,就证明给我看啊?”
        
凌星看了看墙上的钟,点了点头:“好。还有半个小时。我要是赢了,你就不许再说宝玉兽花瓶。”周衡说:“话说在前头,这场决斗可是对你很不利的。我知道你的卡组而你不知道我的。要先看看我的卡组吗?”凌星骄傲地说:“店里参加比赛的家伙哪个不知道我的卡组,放魔法效果之矢的都有,还不是被我一路赢过来了。”
        
两人分别戴上了店里准备的决斗盘。店里的空间比教室更狭窄,但凌星已经摸清了决斗盘上各个按钮的作用,事先把影像间距调到了最小。两枚骰子分别从半空中落到了两人面前:周衡的是三,凌星的是六。“由我先攻。覆盖一只怪兽和一张后场,回合结束。”到了周衡的回合。“我也覆盖一只怪兽并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又到了凌星的回合。“将盖放的紫晶猫反转召唤。接着,召唤青玉天马,发动特殊能力从卡组把蓝钴鹰安置在后场。战斗阶段,青玉天马攻击盖牌怪兽!”
        
盖牌翻开了,是一名背着木桶、手持竹枪的木偶士兵。“机巧兵-二三六(DEF200)的效果发动,被战斗破坏送去墓地的时候,可以将卡组一只四星以下的机巧怪兽攻击表示特殊召唤。调整怪兽:机巧小町-二二四(LV3,0/1900)特殊召唤!”
        
凌星的卡片知识主要来自于实战,因此并不清楚没有交战过的机巧卡组的效果。“限定了攻击表示特召,偏偏选择攻击力0的怪兽?”周衡说:“挺敏锐的嘛。机巧系列主卡组的怪兽都有攻击表示受到攻击时改变表示形式的效果。稍微特殊一点的是,机巧小町守备表示受到攻击同样会改变表示形式——不过,不清楚卡的效果,难道你不会从数据库里查询资料吗?这次是我好心告诉你了,换了别人可不一定了。虽说决斗者原则上讲需要向对方解说自己的卡片效果,但又不是正式比赛,没人会这么傻的。”
        
凌星不快道:“真啰嗦。紫晶猫的特殊能力,这张卡可以以一半的攻击力进行直接攻击!”紫晶猫的利爪划过,周衡的生命值不痛不痒地下降了600。“回合结束。”
        
(凌星8000:周衡7400)
        
周衡的回合。他抽出了卡,失望地摇摇头:“给了你两个回合,结果只有这样么?居然还在我场上有展开点的情况下进入我的回合……发动魔法卡夜摄,破坏你场上的盖卡!被这张卡选择的卡不能对应这张卡发动!”
        
“咔嚓”一声,凌星的盖卡变成了黑白色,然后炸成了碎片:是狡诈落穴。“你卡组唯一的一张陷阱卡么……天真……机巧武者-六三一八召唤!接着,机巧小町的效果,追加一次机巧怪兽的召唤。机巧忍者-九一九召唤。3星调整的机巧小町和4星的机巧武者同调:战国的齿轮将再一次开始运转,重新率领不朽的机械部队吧!同调召唤,出战吧,机巧将军-无零(LV7,ATK2600)!”
        
伴随着充满魄力的吼声所降临的是一位木制的将军,高大威猛,手中拿着一柄红色的鱼尾扇。“无零在同调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特殊召唤卡组的一只机巧怪兽。调整怪兽:机巧守卫-三一三特殊召唤!接着,将4星调整的机巧守卫和4星的九一九同调:精巧的机关将重现战国的辉煌,再次统御这片大地吧!同调召唤,君临吧,机巧大将军-无零怒(LV8,ATK2800)!”
        
决斗盘的指示灯飞快地闪烁起来,一位身披红袍、手持双刀的将军出现在了场上。凌星惊讶道:“竟然是本身附带特召能力的同调怪兽?”周衡轻蔑地看着他:“正如字面意思一般,机巧卡组的机关一旦启动便会源源不断地运作。而你非但没有加以阻止,反而还按下了开关。无零怒和无零一样,同调召唤成功时可以特殊召唤卡组的机巧怪兽。调整怪兽:机巧参谋-二四八守备表示特殊召唤!这张卡召唤、特殊召唤成功时可以改变一只怪兽的表示形式。参谋自身变为攻击表示,然后发动无零怒的另一个效果,一回合一次,机巧怪兽表示形式改变的时候,抽1张卡!”
        
凌星默默地看着对方的操作,计算着——这样就暂时停住了。显然,机巧卡组是以无零和无零怒作为核心展开点的。现在对方场上有调整却没有合适等级的非调整,通召已经用过——就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周衡将一张绿色的卡片放进了决斗盘。
        
“发动魔法卡同调解除,将一只同调怪兽变回同调之前。无零怒回到额外卡组,墓地的机巧守卫和九一九特殊召唤。再度将两者同调为无零怒,并将卡组的机巧忍者-七七四九特殊召唤!3星调整的机巧参谋和5星的七七四九同调出第二只无零怒,特殊召唤卡组的第二只机巧参谋!第二只机巧参谋效果发动,触发两只无零怒的效果抽2张卡!再支付1000点生命值发动魔法卡简易融合,将额外卡组的机械恐龙(LV5)特殊召唤。第二只机巧参谋和机械恐龙同调出第三只无零怒,机巧无双-八一八(2100/1100)特殊召唤!”
        
凌星咬了咬嘴唇:“一回合五只怪兽……早知道就该在一开始的战阶发动狡诈落穴,破坏我的一只宝玉兽和机巧小町……”周衡“哼”了一声:“关注点是这个吗……算了。我场上五只怪兽的攻击力之和是13100,而你的怪兽攻击力之和是3000,相差10100——结束了,五只机巧怪兽进行攻击!”
        
随着周衡的指令,机巧大军们纷纷“咔咔”响着扑了过来。凌星举起了手上的一张卡。“没有结束!丢弃手牌的栗子球,将无零怒直接攻击的伤害变成0——唔……”
        
两只宝玉兽都退到了后场,凌星的生命值也剧降到了700。尽管已经把虚拟伤害调到了最低,但一回合就受到致死级的伤害还是让凌星有些吃不消。周衡轻蔑地看着他:“这就受不了了?温室里的花朵啊……哼,跟这卡组倒是挺配的呢——攻击过后的机巧无双变成守备表示。第三只无零怒的效果,抽一张卡。再发动无零的效果,一回合一次,改变一只怪兽的表示形式。将机巧无双变回攻击表示。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700:6400)
        
凌星抽出了卡。“哼……这回合就证明给你看看,宝玉兽的强大!发动宝玉的引导,从卡组将第二只青玉天马特殊召唤,发动特殊能力将卡组的黄玉虎安置在后场。发动魔法卡星球改造,检索卡组的场地魔法卡虹之古代都市并发动。根据第四效果,抽1张卡。接着,将我后场的4枚宝玉送去墓地,发动宝玉的泛滥!将场上所有卡送去墓地……”
        
“支付2000点生命值,反击陷阱卡神之警告发动!将含有特殊召唤怪兽效果的宝玉的泛滥无效并破坏!”
        
必杀的逆转卡竟然被反制,还赔上了所有的后场,凌星不由得呆了呆。周衡抱着手冷笑道:“怎么了?不是说要在这回合让我看看宝玉兽的强大的吗?”凌星很快反应过来:“没关系,还有应对手段。琥珀象(ATK1700)召唤,将装备魔法卡团结之力装备,攻击力上升1600变成3300。战斗阶段,琥珀象攻击机巧大将军 无零怒!”
        
猛犸象的身躯受魔法效果而变得巨大,一鼻子便把一只红袍将军击成了碎片。凌星按下了决斗盘上的阶段按钮。“回合结束。”这样就行了。团结之力同时提升攻击力和守备力,琥珀象的守备力也有3200,对方即使用无零的效果将琥珀象转防也无法突破。并且,琥珀象可以替其他宝玉兽承受攻击,因此对方也无法攻击青玉天马来减少团结之力提升的数值。
        
(700:3900)
        
周衡的回合了。他并没有立即抽卡。“机巧无双守备力1100,受到攻击就会转为守备表示。青玉天马不攻击机巧无双么?”凌星说:“我不是笨蛋。机巧怪兽表示形式改变的时候,无零怒的效果会被触发。虽然可以消灭一只怪兽,却会让你抽两张卡。”周衡说:“明明有基本的计算能力,却还要在这种局势下做无谓的挣扎么……我的回合,抽卡!机巧无双变为守备表示,两只无零怒的效果抽两张卡。然后……丢弃一张手牌,发动陷阱卡雷破,破坏琥珀象!”
        
一道闪电劈下,凌星场上唯一的屏障变成了后场的一枚宝玉。他再一次呆住了——已经没有后手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等到自己的回合?为什么我刚才攻击无零怒的时候不发动?”
        
周衡的目光停在凌星的手上。“手牌。你的手牌还剩一张,虽然几率极小,毕竟存在着逆转卡的可能性。战斗,无零怒攻击青玉天马,怒刃十字!”
        
大刀斩下。使用宝玉兽卡组以来,凌星的生命值第一次归了0。不败的战绩就此终结。凌星失神地低头呆站着。并不是从来没输过,但,但——这次不一样。以往的决斗,他总是出于娱乐或者情势所迫,输了也仅仅是输了而已。而这一次,他有了明确的战意、有了自己的信念,全力想要取得胜利,却败在了压倒性的力量面前。
        
凌星还在发愣,周衡已经收起了决斗盘:“水平还算不错,但卡组实在太弱了。换一副强一点的卡组吧。”凌星脱口而出:“不,宝玉兽不弱,是我自己……”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周衡是对的。机巧卡组与宝玉兽之间有着明显的实力落差,他没法自欺欺人。也许自己的确有操作不当的地方,也许运气的确更偏向周衡一点,但,无论重来多少次,结果恐怕也不会改变。
        
十多分钟之后,宋寅和决斗者们陆续到了。两人都闭口不谈刚刚的战斗。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比赛照常开始——那一天的比赛后来成为了忍冬市的传说。人们纷纷讲述着未尝一败的决斗者凌星如何在决赛中陷入危机并最后抽到神兽王翻盘。没有人知道他们所谓不败的决斗者早已一败涂地,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所看到的表面上的危机仅仅是因为凌星一直没有翻开后场的狡诈落穴而已。
        
他一直想着周衡最后的那张雷破。作为裁判的周衡很清楚凌星的卡组,他当然知道那时凌星已经不可能有什么逆转卡了。但他还是犹豫了。凌星之前不明白,而现在他理解了。那是与比自己强得多的敌人对峙之后所留下的恐惧,这种恐惧让他近乎强迫症地避免动用任何一张底牌。机巧远强于宝玉兽,而机巧之上还有更强的存在。
        
晚上的同学聚会非常热闹,狭窄的包厢里大家端着果汁可乐你敬我我敬你。魏舟提议给获得冠军的凌星庆祝,大家纷纷起哄并说要来啤酒,闹得凌星十分尴尬。好不容易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凌星挤开人群走到了云河身边。
        
云河正在和人说话,见凌星来了,举起杯子冲他笑了笑:“祝贺你获得冠军。”凌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那个,云河,我有点事……”云河眯起了眼睛。他放下杯子,朝身边的人打了个招呼,拉着凌星走到一边:“怎么了?赢了比赛还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凌星苦笑道:“冠军……说出来我都觉得不好意思……比赛前才刚刚输给别人,冠军……”云河“哦”了一声:“你不是跟我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吗?”凌星说:“不一样。这次、这次……”云河似乎明白了什么:“问一下,你输的时候两边手卡各是多少张?”
        
凌星一愣:“手牌?我手上是一张珍稀价值,对方的话……应该是六张手牌没错。”云河点点头:“这样啊。正常。”凌星说:“那人说了很多宝玉兽的坏话,我想反驳他,结果……”云河说:“记得当初你从我这里拿到宝玉兽的时候吗?那时候我还让你再考虑一下。”凌星明白了云河的言外之意,说不出话来。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云河突然说道:“我可以教你决斗。只追求胜利的决斗。”凌星坚毅地点点头:“好。”云河说:“别这么快答应,仔细想想,考虑清楚。这对你未必是什么好事。”凌星摇摇头:“不用想了。我答应。”
        
云河歪着脑袋,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那,如果我说条件是收回宝玉兽呢?”凌星“啊”了一声:“那……那还是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云河朝他脑袋上一敲:“笨蛋,开玩笑都听不出来。放心吧,宝玉兽已经是你的了,没人跟你抢的。嗯,我先回去想想计划……先把手机号给你吧……”
        
一切自那一天开始改变。对决的永远是凌星和云河两人,牌组却换了不知多少副:黄泉帝、连锁beat、熔岩、魔轰神、倒计时、反击天使……凌星使用各式各样的卡组,面对各式各样的对手,体验着各式各样的战斗。他通晓了关于规则的种种细节,理解了卡差与节奏的平衡,学会了如何追求胜利。宝玉兽卡组也变了,陷阱由一狡诈换成了一祈祷二激流,加入了同调,原本的系统也做了压缩。
        
但也不知从何时起,和凌星玩的人渐渐少了。本来,“绝对不败”的称号就容易让人敬而远之。之前凌星还总用一套宝玉兽,现在却经常换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强力卡组;之前他还经常处于劣势让对手产生能赢的希望,现在却总是毫不留情地碾压对方。游戏总是有输有赢,没人会喜欢一直输的游戏。
        
凌星并没有太在意。他依然经常去店里看有没有新卡,依然会在有人决斗时凑上去围观,依然画着自己喜欢的宝玉兽。不知不觉中,寒假结束,开学了。
        
开学典礼开完,站得脚酸的凌星回到教室,正想休息一会儿,却发现一群人围坐在自己的座位边上。他凑了上去。人群中间坐着的是一个没见过的短发女生,肤色有些暗,穿着蓝色的宽袖上衣。女生的面前是五张摆成十字形的卡片。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女生抬起了头,看见了凌星,然后吃惊地张大了嘴。
        
————————————
        
姜瑜有些迷惑。
        
她的牌组,她的占卜的结果永远与这个世界的命运相联。本该如此,至少传授她这一切的人是这么说的。理所当然的,她凭直觉所选出的牌,其“原因”永远应当是能决定世界未来走向的重大事件。然而,最近她所选出的三张牌,当她试图找寻其来源时,发现“原因”竟是一个个人。
        
她不确定那个人是谁。受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所限,她无法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知道一个人的真名、假名或投影。但利用因果线,她很快知道了对方身处于一个被称为忍冬市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学生。她更加困惑了。对方甚至没有隐藏自身痕迹的能力——只是个普通人吗?
        
她所选出的三张牌是:正位的魔导弓士-拉穆尔,THE LOVERS;逆位的魔导剑士-沙里奥,THE CHARIOT;正位的魔导书院-迈拉松,THE TOWER。第三张牌的出现尤其让她感到难以理解。同讲一种语言的人类建造起通天之塔,于是上帝区别了人的语言——“高塔”的原型正是圣经中所载的这个故事,它的牌意是分离、剧变和毁灭,代表着人类的分裂,是塔罗牌中唯一一张没有正面含义的牌。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牌会应在某个个人身上。
        
姜瑜无法确定对方的状态。她虽然有着优秀的直觉可以选出正确的牌,却暂时还无法正确解读出牌所代表的含义——她还欠缺必要的阅历。何况,有些事必须在事后看来才能有特殊的含义。塔罗牌俯瞰命运,而她只能看到现在。毁灭……那个人现在还活着吗?还是说摔断了腿得了癌症什么的?姜瑜好奇地想着。
        
她决定去确定对方的身份。
        
事情很顺利。她本来也在上学,虽然差了一个年级,但还是很轻松地以一年级转校生的身份转进了对方就读的学校:金银花高中。开学典礼很冗长,她卜算了一下,发现离结束还有近一个小时。于是她悄悄地离开了操场。循着因果线,她很快找到了对方的教室。
        
但她忽视了这里的学生的热情。
        
“有个会占卜的漂亮转校生要来”——这样的说法早已在金银花中学传开。早就逃了开学典礼的学生们纷纷围上来,自我介绍、问这问那、要求她为他们占卜。姜瑜地叹了口气——即便是在科学占主导地位的现代世界,人们依旧对未知和神秘充满兴趣。真不该在原来的学校那么张扬。她无奈地摊开卡组,选出牌开始占卜。就当和他们打好关系吧,毕竟自己最少也要在这所学校呆半个学期。
        
有人来了。脚步声很轻,但姜瑜还是察觉到了因果线细微的振动。她抬起头,一个穿着橙色风衣的男生正望着她。“这是……占卜?”男生好奇地问。因果线瞬间绷紧,她一下子明白了。
        
她的占卜所对应的正是眼前的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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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4:44: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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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过去的影像

        
凌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桌面。卡片摆成十字型,很像之前在书上看过的塔罗牌阵。可是——橙色和绿色的边框,等级和攻防数值,这不是决斗怪兽吗?他正在奇怪,眼前的女生已经站了起来:“啊……这是你的位子吧,对不起,我马上就走——”说着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卡片。一旁的一个男生说:“没关系啦,凌星人很好,不会在意的。”女生笑了笑,依旧捧起卡片搬到了另一张空桌上。其他人也跟了过去。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女生离开之前的那个细微动作——除了凌星。他把手伸进抽屉,果然摸到了一个纸团。展开来,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放学等我。凌星疑惑地朝女生的方向瞥了一眼,对方正专注地洗切着卡片,对自己的目光视而不见。
        
凌星并没有把这奇怪的邀请放在心上,没几节课下来便忘了有这么一回事。最后一节课是班会,全体班干部都要参加,作为化学课代表的云河自然也不例外。凌星拖着书包,在教室外面来回踱着步子。不知从哪里突然冲出来一个衣着奇怪的女生:“啊,太好了,你果然看到我写的纸条了!”凌星这才想起之前的事:“啊……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生说:“其实,你刚才也看到了,我在占卜……”凌星说:“那真的是占卜?我还以为是决斗怪兽呢。”女生激动起来:“哎?你也知道决斗怪兽?”凌星说:“知……知道啊,怎么了吗?”女生得意地掏出一叠卡片:“太棒了,居然是既懂决斗怪兽又懂占卜的人——看吧,这就是我的牌组,既是决斗怪兽又是塔罗牌,很厉害吧?”
        
眼前的女生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话题的跳跃性。凌星忍住了吐槽的冲动,接过卡组翻了翻:“哎?怎么……怎么几乎所有的卡都只有一张啊?”女生说:“塔罗牌嘛,当然每种只能有一张,不然结果就不准了。”凌星再次忍住了给对方上卡组构筑课的冲动,敷衍道:“嗯,很厉害。”
        
女生不满地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算了,我给你看了我的卡组,你也要给我看你的卡组。”凌星随口敷衍道:“没带。”女生撇了撇嘴:“我才不信呢。哪有决斗者不随身带着自己的卡组的。”说着就要摸凌星的口袋。凌星说:“都说了没带了啦,明天再——哎?”
        
教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班会已经结束了,学生们纷纷从教室里走出。凌星顾不上和对方纠缠,一个箭步便冲了过去。云河走了出来,看到了他:“凌星?你怎么还没回家啊?”凌星“嘿嘿”笑了笑:“在等你嘛。”云河说:“不好意思啊凌星,等下老师还找我有事呢。你一个人先回去吧。”
        
凌星“哦”了一声。云河看出了他的失望:“对了凌星,晚上吃完饭来我家怎么样?说起来之前你一直没来过是吧?”凌星开心地说:“真的?——不过……已经开学了,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云河笑着说:“有什么关系嘛。明天开始就要晚自习了,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说着掏出了一张卡片:“拿好了,小路痴。”
        
边框的设计酷似决斗怪兽,说明文字的部分却是一片空白,卡名的地方写着“电子地图”四个字。凌星奇道:“这是?”云河解释道:“这是忍冬市市区的电子地图。你把这张卡放在决斗盘上,虚拟影像就会投影出来。我家的位置我已经事先标出来了——照着这个走你总不会迷路了吧。”
        
凌星感慨道:“好先进的技术……”云河说:“活动的怪兽都能投影出来,这种死的地图有什么难的——不过,你该不会没带决斗盘吧?”凌星拍了拍书包。他在之前的店赛中夺冠,奖品就是一块决斗盘。云河仍不放心:“实在迷路了就打我手机——我手机你记得的吧?”凌星不高兴地说:“你的手机,我当然记得啦。”云河点点头:“那就好。我去办公室了,拜拜……”
        
凌星目送着云河离开。转过头,刚才的女生站在原地不动一动不动,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凌星,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啊?”凌星暗暗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没有多想,只回答道:“我们班的化学课代表,云河。怎么了吗?”女生紧握着拳头,双眼发光:“好帅……好帅好帅好帅!凌星,你介绍我跟他认识好不好?”
        
凌星叹道:“你自己不会去找他吗……还有,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再不说我可要走了。”
        
女生一敲脑袋:“啊,差点把正事忘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姜瑜,生姜的姜瑜伽的瑜,今年下学期刚转到这里,找你是有几件事要向你确认。”她拍了拍衣服,表情严肃地盯着凌星:“凌星,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大灾大难?比如得了癌症或者白血病什么的?”
        
无论多少词汇都无法表达凌星此刻的错愕:“哈?”姜瑜又紧张又兴奋地看着他:“果然说中了么?”凌星吼道:“当然没有!你见过有人身患绝症还这么精神的吗?”姜瑜奇道:“咦?不对吗……那……那往前一点,你有没有出车祸?”凌星叫道:“也没有!”姜瑜说:“也不对?怪了……那,再往前一点,你有没有交女朋友?”凌星一字一顿地说:“也•没•有!——我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姜瑜疑惑地撅起了嘴:“奇怪了,这些都是我占卜出来的结果,应该没错啊……”凌星说:“占卜的结果?我说……本来以为那只是你的兴趣爱好,该不会你真的相信你那副塔罗牌能占卜未来吧?”
        
姜瑜自信地点点头:“当然啊。不光这副塔罗——这副塔罗的占卜结果是最准的,但也最宏观。我还有好多别的占卜手段,可以占卜比较细小的事情。比如刚刚我就占卜出了开学典礼结束的时间——”凌星说:“刚刚过去的事有什么好占卜的啊?”姜瑜说:“那我就占卜一点未来的事给你看好了,比如明天的课程还有天气——”凌星再次打断了她:“这种事直接看课程表和天气预报就能知道了吧!”
        
姜瑜不快地撅起了嘴:“你好烦,老是纠缠于一些细枝末节。好,我这就用冥想占卜确实地占卜一件事情给你看。”说着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中指和无名指压在眼睛上。冥想占卜是姜瑜掌握的所有占卜手段中精确度仅次于塔罗牌的一种,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事情发生的景象。虽说因无法控制占卜的对象而很少使用,不过只是用来证明的话——咦?
        
眼前一片漆黑。不对啊,自己明明已经启动了术法,现在眼前看到的应该就是未来的景象,为什么……她有些慌乱地睁开眼,发现凌星正用无奈的目光看着自己:“我说,够了吧——真是的,都这个时代了为什么还会有人相信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啊。”
        
姜瑜本来正着急地掐着手指,听了这话,立即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凌星:“哎?你不相信吗?可你不是决斗者吗?”凌星说:“这跟决斗者有什么关系?”姜瑜说:“决斗者的话,当然相信自己的牌组有自己的灵魂、有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不是吗?
        
凌星咬了咬嘴:“牌组只不过是一堆纸片罢了,根本没有什么灵魂。”姜瑜说:“才不是呢!只要你相信牌组,它们就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回应你……”凌星说:“被逼到所谓的‘关键时刻’就已经是输了——说起来,那种只在特定情况有用的投机卡片根本就不应该放进牌组。牌组的回应那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我才不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实力。”说完,不等姜瑜再说什么,迅速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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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的平面图悬浮在半空中,代表目的地的红点在地图上一闪一闪——明明走路的时候不该分心,可凌星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的话。“既然是决斗者,当然相信自己的牌组有自己的灵魂、有自己的生命,不是吗?”
        
没什么好在意的,自己没有错。牌组当然不可能有什么灵魂,严密的战术不能建立在虚幻的基础上。可是……
        
“才不是呢!只是我自己还不熟悉而已……”
        
“哼,都说了,垃圾卡组就是垃圾卡组,趁早扔火里烧了吧。”
        
“垃圾”两个字让凌星皱了皱眉。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路边一高一矮站着两个人。高个的是个头发染成暗红色的青年,抱着手扁着嘴;矮个的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手里拿着卡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连凌星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站在了男孩的面前:“给我看看你的牌组。”
        
男孩有些疑惑地把牌组递给了过来。粗看一遍,大体以英雄为主,混搭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卡片强度也不高,不过——能打。凌星转向对面的青年:“这副卡组不是垃圾。”
        
青年看怪物似地看着他:“哈?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当你小子谁啊?”凌星把卡组放上了决斗盘:“证明一副牌组的强度,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实战,对吧?”青年愣了愣,哈哈大笑起来:“实战?你小子要用那种垃圾牌组挑战我,恐龙王洪镇?”
        
男孩叫道:“才不是垃圾牌组呢!都说了只是我还不会用……”凌星说:“洪镇?没听过的名字。”青年有些愤怒地说:“没听过?!很好,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的挑战,我接下了!决斗!”
        
身后传来男孩子的声音:“大哥哥,加油!”凌星冲男孩笑了笑,心里却暗暗懊恼: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虽说卡组的强度可以靠策略弥补,可这样的决斗,赢了又能怎么样呢……
        
两人的面前各落下了一个骰子。洪镇是四,凌星是一。“哈哈,连骰子的点数都这小,还想赢我?由我先攻,抽卡!魔法卡强欲而谦虚之壶发动!翻开三张卡,将其中一张加入手牌!”
        
半空中浮现出了三张卡的影像,分别是侏罗纪冲击、化石调查和愚蠢的埋葬。“将朱罗纪冲击加入手牌。朱罗纪迅猛龙(ATK1700)攻击表示召唤,覆盖一张盖牌,结束回合!”
        
凌星迅速分析起来。对方的卡组无疑是朱罗纪卡组;侏罗纪冲击是当自己场上有攻击力2500以上的恐龙族时才能发动的破坏全场的陷阱卡,对方把这张卡加进了手里;前场的迅猛龙是遗言怪兽,打倒也只是帮对方检索。这样的话……“抽卡。元素英雄-次新宇侠(ATK1900)召唤。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洪镇“嘁”了一声:“胆小鬼,害怕盖牌不攻过来吗。我的回合,抽卡!调整怪兽:朱罗纪恐兽召唤!3星的朱罗纪恐兽和4星的朱罗纪迅猛龙同调:火焰的舞蹈将化为太古最强巨兽的轰鸣,同调召唤,出来吧,朱罗纪巨兽龙(炎,LV7,ATK2100)!”
        
面前出现了一只蓝色身躯、红色头颅的巨大恐龙。“朱罗纪巨兽龙的效果!我场上所有朱罗纪怪兽的攻击力上升我墓地朱罗纪怪兽的数量乘以200,因此这张卡自身的攻击力上升为2500!攻击次新宇侠,巨型火焰!”
        
火焰瞬间吞没了外形酷似奥特曼的光之英雄。凌星平静地把卡片放进了墓地:“正好2500——不过,完全无视盖牌吗?”洪镇骄傲地说:“哼,在我的远古巨兽面前,区区盖卡有何可怕?覆盖一张牌,结束回合!”
        
(洪镇8000:凌星7400)
        
轮到凌星的回合。他抽出了卡,看着手牌再度开始分析。如自己预想的,对方为了击倒攻击力更高的次新宇侠,消耗了迅猛龙叫出了强力怪兽。二卡出一只2500的大怪,换了平时他早笑对方亏卡了,但——今天的自己好像没这个资格呢。这副卡组没有天空侠、黄金队长和摩天楼的组合,以手上的牌不足以解掉巨兽龙;对方刚刚盖下的后场无疑是侏罗纪冲击——看来,只有这个方法了。
        
“魔法卡增援发动,从卡组把一只4星以下的战士族加入手牌。我要检索的是愚弄敌人的精灵剑士。盖放一只怪兽,回合结束。”愚弄敌人的精灵剑士在和攻击力1900以上的怪兽战斗时不会被战斗破坏。巨兽龙自不用说;朱罗纪的下级怪兽攻击力以1700居多,受巨兽龙加成之后也无法打倒精灵剑士。
        
洪镇再一次发出了笑声:“哈哈哈!明知道你盖的是精灵剑士,你以为我还会傻乎乎地用巨兽龙打过去吗?打开盖牌,速攻魔法卡手札断杀,双方把2张手牌送去墓地,抽2张卡!我丢掉手中的硬甲龙和朱罗纪异特龙!”
        
凌星同样把手中的命运英雄-冲击人和凤凰剑圣-基亚•弗里德送进了墓地。接着,两人分别从卡组抽了两张卡。“发动魔法卡同调解除,让巨兽龙回到额外卡组,墓地的朱罗纪迅猛龙和朱罗纪恐兽复活!怎么样,这下我的场上就有攻击力1900以下的怪兽了!”
        
不仅如此。朱罗纪恐兽在战斗破坏怪兽之后,结束阶段时可以解放一只朱罗纪怪兽来抽两张卡。身后的男孩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凌星说:“和我预想的有点不同啊。”洪镇得意地说:“哼,这就是暴露自己卡片的后果!再发动魔法卡死者苏生,复活墓地的硬甲龙(ATK1500)!战斗阶段,朱罗纪恐兽攻击你覆盖的精灵剑士,巨型践踏!”
        
肚子上绘着奇怪面孔的矮胖恐龙抬起了脚。同一时刻,凌星翻开了决斗盘上的卡片:“受到攻击,元素英雄-森林侠(DEF2000)反转!守备力2000,造成300的伤害!”
        
“什……什么?!”洪镇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你用增援检索的明明是……”凌星笑了笑,亮出了手牌的一张卡,正是愚弄敌人的精灵剑士:“确实我用增援检索的是这家伙,但我可从没说过我要把他盖在场上啊?本来只是想骗掉你后场的侏罗纪冲击,现在真是超出我的预想之外啊!”
        
森林侠守备力2000,洪镇剩下的两只怪兽都无法突破;而且正面表示的森林侠到了准备阶段还有入手融合的效果。洪镇怒道:“竟敢用这种把戏耍我……结束战斗阶段,解放恐兽和硬甲龙,朱罗纪巨神兽(ATK3000)上级召唤!这张卡本身的效果是不会成为陷阱和效果怪兽效果的对象,并且由于把硬甲龙作为祭品,巨神兽不会被卡的效果所破坏!结束回合!”
        
(洪镇7700:凌星7400)
        
除去性的卡片,不取对象的很多,非破坏性的也很多,但既不取对象也不是破坏的则少之又少。现在对方的巨神兽既不能成为特殊能力和陷阱的对象、又不能被效果破坏,加上后场的侏罗纪冲击,确实很棘手。不过,对方手牌只剩一张,只要解掉场上的这几张卡的话……“我的回合,抽牌!准备阶段,发动森林侠的特殊能力,从牌组把融合加入手牌。发动融合——”
        
“增殖的G效果发动!”洪镇把最后一张手牌送进了墓地,“这回合你每进行一次特殊召唤,我抽一张卡!”
        
凌星并没有在意手坑的出现:“无非是将预定这个回合的特殊召唤推延到下个回合罢了……融合的效果处理,将场上的森林侠和手牌的精灵剑士融合,元素英雄-大地侠(ATK2200)融合召唤!”与此同时,洪镇也因为增殖的G的效果抽了一张卡。“大地侠融合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直到回合结束为止吸取一只对方怪兽一半的攻击力!”
        
洪镇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怪兽:“笨蛋,你忘了吗?我的朱罗纪巨神兽不能成为怪兽效果的对象!”凌星说:“我知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场上的另一只怪兽了呢?大地侠的特殊能力发动,吸收你场上朱罗纪迅猛龙的一半攻击力,攻击力上升为3050!战斗阶段,大地侠攻击朱罗纪巨神兽!”
        
洪镇“嘁”了一声:“竟然刚好比我的巨神兽高50点……不过没关系,打开盖牌,发动陷阱卡侏罗纪冲击,将场上所有卡破坏!而我的朱罗纪巨神兽受硬甲龙保护,不会被破坏!”
        
凌星笑着抽出了手中的一张卡:“果然……比起迅猛龙,你还是更愿意留下巨神兽……速攻魔法卡月之书,连锁你的侏罗纪冲击发动!朱罗纪巨神兽变为里侧守备表示,硬甲龙的效果丢失!接着侏罗纪冲击的效果处理,巨神兽破坏!”
        
陨石自天空落下,将场上的一切都化为了火海。洪镇惊呆了:“怎……怎么会?!”凌星说:“侏罗纪冲击固然是强力的卡片,但也因为强力而容易被利用。在你第一回合用强欲而谦虚之壶检索这张卡的那一刻起,这样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这就是暴露自己卡片的后果’——你的这句话,我现在就原封不动的还给你!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洪镇愤怒而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决斗者。他万没想到会突然遇到这样一个强敌,更没想到会被一副垃圾卡组逼到这种地步。但很快,愤怒转为了笑容。他把手放在牌组上方,手臂一侧,衣袖里滑出一张卡片。虽然决斗盘为防止作弊会检测卡片是否从牌组抽出,但出于方便测试的考虑,决斗盘并不会因此而停止运转。所以,只要把作弊警报的指示灯关闭掉的话——
        
“到我,抽卡!我覆盖一张卡,然后召唤卡片汽车•D!解放卡片汽车,抽2张卡,变成这个回合的结束阶段!”
        
凌星没有发现对方的伎俩。他所经历的决斗毕竟是以朋友之间的对决和正规比赛为主。他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被立即秒杀,只是因为对方的手牌暂时不够而已。“我的回合,抽牌!除外墓地的凤凰剑圣和大地侠,将墓地的装备魔法卡神剑-凤凰之刃——”
        
洪镇叫了起来:“等等,凤凰刃?那东西是什么时候进你墓地的?手札断杀的时候我可看的清清楚楚,送进墓地的两张卡都是怪兽!”凌星说:“你忘了我的盖牌了吗?第一回合就盖在场上,被你的侏罗纪冲击破坏了的那张。除外两只怪兽,凤凰之刃回到手牌。接着丢弃凤凰之刃,发动装备魔法卡异次元苏生,除外的凤凰剑圣-基亚•弗里德(ATK2800)特殊召唤!战斗阶段,凤凰剑圣对你进行直接攻击!”
        
红衣的剑圣挥下利刃,一击便夺去了洪镇三分之一以上的生命值。全然不知危机已经到来,凌星继续分析着战局:特殊召唤和攻击都没有反应,对方的盖卡多半不是坑;以现在的卡差和血量来看,自己要捱到两回合之后不成问题。那么……“进入主阶段二,对二重怪兽的凤凰剑圣进行再度召唤。接着,魔法卡封印的黄金柜发动,把牌组的奇迹融合除外,两回合后加入手牌。回合结束!”
        
(洪镇4900:凌星7400)
        
“就这么结束了?”洪镇的手覆在决斗盘上,脸上露出了扭曲的笑容:“那么,这场决斗也就此结束了!看着吧小子,这个回合就让你知道,我恐龙王洪镇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抽卡!魔法卡真炎爆发,我墓地所有守备力200以下的炎属性怪兽特殊召唤!朱罗纪异特龙特殊召唤!”
        
凌星平静地看着对方把墓地的卡摆上了决斗盘。真炎爆发本身确实是非常强力的卡片,但现在对方墓地符合条件的怪兽只有朱罗纪异特龙一只而已,不足为惧。一换一的展开,这样的程度还在自己的预想之内。“真炎爆发处理结束,凤凰剑圣的特殊能力发动!每次对方发动魔法卡,我就可以复活自己墓地的一只二重怪兽。我选择次新宇侠。”
        
同一时间,洪镇也把一张绿色的卡片放进了卡槽:“由于攻击力1500以下的异特龙特殊召唤成功,速攻魔法卡地狱的暴走召唤发动!”
        
凌星微微有些吃惊:“地暴吗……”这种时候同时上手真炎和地爆,对方运气倒是不错。由于同一时点发动,凤凰剑圣的效果将作为C1,地狱暴走召唤作为C2。逆向处理,洪镇把卡组的另外两只异特龙摆上了场。“地狱暴走召唤也会强制让对方特召同名怪兽,而我场上目前只有一只凤凰剑圣,手牌、牌组没有其同名怪兽。按照规则,你可以确认我的手牌和牌组。”
        
洪镇不耐烦地说:“没什么好确认的。异特龙的效果发动……”凌星说:“等等,不要那么急嘛。地狱暴走召唤处理结束。凤凰剑圣的效果处理,墓地的次新宇侠攻击表示特殊召唤。”次新宇侠的守备力是1300,凌星为避免成为朱罗纪恐兽或者朱罗纪瓜巴龙的突破口而选择了攻击表示。本来对方在真炎之后又发动了魔法卡地暴,凌星还可以继续使用凤凰剑圣的效果,只是他墓地已经没有二重怪兽了。
        
洪镇拿起了刚放上决斗盘的两只异特龙:“真是麻烦……异特龙的效果发动!通过把这张卡自身解放,可以让我墓地4星以下的异特龙以外的朱罗纪怪兽复活!我把两只异特龙解放,分别复活迅猛龙和恐兽!将这两只怪兽作为同调素材——”
        
“都说了不要那么急嘛。”凌星按动了决斗盘上的按钮:“永续陷阱卡DNA改造手术发动!宣言一个种族,场上所有怪兽变成宣言的种族。我宣言战士族!”对方无疑是想同调朱罗纪巨兽龙,而这家伙的素材限制调整以外的怪兽必须为恐龙族。当然,对方还有同调5星灾亡兽和二段同调8星的选择,不过至少避免了对方用恐兽战破次新宇侠抽卡……
        
“你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地打断我的操作——”本想着畅快展开击倒对方的洪镇愤怒地一敲决斗盘:“打牌盖牌,陷阱无力化!回合结束前场上所有陷阱卡效果无效!哼,看你还有什么手段能妨碍我!将迅猛龙和恐兽送去墓地,朱罗纪巨兽龙同调召唤!”
        
凌星无奈地看着DNA改造手术变成了灰色:“这张卡吗……”还同时抽到了防坑的卡,对方运气还真不是一般地好——他当然不知道,对方的好运其实仅限于这一张卡而已。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本来就有这张卡,对方的手上将多出一张大风。
        
“最后一只异特龙解放,复活墓地的朱罗纪恐兽。接着……从手牌发动第二张真炎爆发,复活墓地的三只异特龙!”
        
“第二张真炎爆发?!”凌星惊道。同时上手两张真炎和地暴,这运气也太夸张了。洪镇得意地说:“哼,这就是我恐龙王洪镇的实力!一只异特龙替换为迅猛龙,与恐兽同调为第二只巨兽龙;剩下的两只异特龙分别再度复活恐兽和迅猛龙,第三只巨兽龙同调召唤!”
        
三只蓝色身躯的巨兽占据了场地,一同发出嘶吼。“巨兽龙的效果是让我所有的朱罗纪怪兽攻击力跟据我墓地朱罗纪怪兽的数量上升。墓地有迅猛龙、恐兽、巨神兽、三只异特龙共计六只朱罗纪怪兽,每只巨兽龙上升1200的攻击力,三只总共上升3600,因此三只巨兽龙的攻击力都上升为5700!战斗,两只巨兽龙分别攻击凤凰剑圣和次新宇侠,第三只巨兽龙直接攻击!”
        
面对压倒性的攻击力差,两只怪兽一瞬间就被火焰化为了灰烬。紧急关头,凌星把最后一张手牌拍在了决斗盘上:“废品防御者(战士族,DEF1800)的特殊能力发动!受到直接攻击的时候,这张卡可以从手牌特殊召唤!”
        
红色的机械守卫自手牌跳出,挡下了最后的攻击。洪镇不怒反笑:“‘废品’防御者——哼,果然是垃圾卡组。不过,你的生命值也只剩700,只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结束回合!”
        
(洪镇4900:凌星700)
        
洪镇说的没错。再度分析了一遍场上的局势,凌星确认了自己的失败。黄金柜检索的奇迹融合还要再等一回合,赶不上了;何况就算有奇迹融合或者抽到了平行世界融合,也没法单凭一张卡对付对面三只攻击力5700的强力怪兽;场上卡着DNA改造手术,水泡侠也无能为力;死者苏生复活精灵剑士能暂时保住生命值,但也要祈祷对方抽不到应对的卡……不对,自己在想些什么啊……被对方逼到要赌下一次抽卡的地步,自己不就已经输了吗?
        
说起来,这次的情况和败给周衡那次还真像呢……都是靠着手牌发动效果的怪兽挡下了攻击苟延残喘,最后剩下的生命值都是700……四张牌中有两张真炎,对方运气实在好得有些过分。但,无论如何,终究是自己没有考虑到对方爆发的可能性,是自己的失误……他有些抱歉地转过头,却发现男孩正用期待和兴奋的目光看着自己:“来吧大哥哥,让他看看这牌组的最强怪兽!”
        
凌星愣住了:“这种情况你还觉得我能赢?”男孩说:“当然啊!大哥哥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你这么相信牌组,它们肯定会回报你的,放心吧!”
        
相信牌组……吗?啊,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种说法了呢。凌星苦笑着把手伸向牌组。还真是被误会了,只不过是不想干扰到自己罢了……说起来自己也真是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和人打这场决斗啊,又不是自己的事,牌组被叫成垃圾也跟自己没关不是吗——
        
思绪冻结在抽出卡片的一瞬间。
        
姜瑜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只要你相信牌组,它们就一定会做出回应!”
        
凌星决不相信牌组有灵魂和意识。严密的战术应该以确率和计算为基础,而不是建立在虚幻之上。但此刻,他手上的这张卡却如此真实。
        
“墓地的命运英雄-冲击人的特殊能力发动!抽卡阶段抽到的怪兽卡的时候,可以把那只怪兽特殊召唤!出来吧……守护者•艾亚托斯(天使族,ATK2500)!”
        
清亮的鸣叫声响彻四周。灰色的大鸟从卡片中飞出,化为人形站立在凌星面前。那是一位印第安服饰的女性,背上生着白色的羽翼,老鹰的头饰半遮住脸,露出凛冽的双眼。洪镇一脸的疑惑,他之前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张天使族的卡:“守护者……艾亚托斯?明明是战士族的卡组,怎么会……”
        
凌星没有回答。“守护者•艾亚托斯的特殊能力!每把这张卡装备的一张装备卡送去墓地,就可以将对方墓地最多三只怪兽除外。每除外一只,结束阶段前攻击力上升500!”
        
“竟然是除外墓地的效果?!”洪镇惊道。巨兽龙依据墓地朱罗纪怪兽的数量提升攻击,除外墓地的效果正是克星。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哼,可惜啊,你一张手牌也没有,不可能有给这家伙发动效果的装备魔法卡!”
        
凌星把手放在墓地的出口处,接住了弹出了一张卡片:“墓地的神剑-凤凰之刃效果发动!除外墓地的两只战士族怪兽,把这张卡加入手牌!”
        
洪镇紧张起来:“等……等等!嘿嘿,可别想蒙我……凤凰之刃只能装备给战士族怪兽,而你的怪兽是天使族!”凌星指了指自己的脚边:“你忘了上回合被你的陷阱无力化暂时无效的那张卡了吗……由于永续陷阱卡DNA改造手术的效果,艾亚托斯变为战士族,可以装备凤凰之刃!我墓地一共六只战士族怪兽,可以让凤凰之刃再生三次,发动三次艾亚托斯的特殊能力,刚好够把你墓地的九只怪兽全部除外!”
        
艾亚托斯高举起手中的神圣之剑,开始吟唱。洪镇墓地的怪兽纷纷化为光点飞入了剑中。除外九只怪兽,艾亚托斯的攻击力上升为7000,同时三只巨兽龙的攻击力降回2100。相差4900,刚好是洪镇剩下的生命值。“斩开火焰吧,艾亚托斯!”
        
这并不是明确的攻击指令。接触决斗盘不算久的凌星并不知道,除非预先设置,否则决斗盘的语音系统只会响应“攻击”之类的特定字眼。但艾亚托斯却似乎听懂了凌星的话——光芒之剑斩下,火焰的巨兽裂为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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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4:56: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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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虚幻之物

        
“太好了,是大哥哥赢了!”
        
伴随着决斗的落幕,身后响起了男孩的欢呼声。他转在凌星身边,又蹦又跳地绕来绕去。洪镇则半跪在地上,又敬又畏地望着凌星:“居然能赢我恐龙王洪镇……你,究竟是什么人?”
        
凌星随口答道:“金银花中学,辛凌。”他并不想招事,但不给一个回答的话,对方很可能找身边这个男孩子的麻烦。学校是真的,以免对方起疑;名字是编的,对方就是找过来自己也能应对。
        
洪镇默默点了点头,重复道:“金银花中学……辛凌……”凌星不再管他,取下卡组要还给男孩,却看见男孩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这副卡组还是大哥哥你拿着吧。你这么厉害,把它用的这么好,它一定更希望待在你身边。”
        
凌星愣了愣:“不太好吧……四十张卡呢,这卡组花了你不少钱吧……”男孩有些生气地说:“钱不钱的,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俗。几张卡片而已,我在学校门口花五块钱能买一大包呢——就是可惜那些卡全都没法在决斗盘上显示。而且不是买的啦,是一个高年级的大哥哥给我的,说他不能玩了,让我替卡组找个合适的主人。”
        
凌星叹了口气。果然,眼前的这个孩子根本不清楚真卡和假卡之间价值的区别。真不知道那个高年级的家伙是怎么想的,自己不玩了也不该把卡组托付给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啊。他想了想,摸出卡组,从备牌里抽出了一张卡——虽说不能和一整副卡组比,不过,至少自己心里会好受些。“那……这张卡给你。就当是交换。”
        
男孩接过了卡片:“攻击力2700……哇,好厉害……”凌星有些不放心地说:“别随便给人,别弄丢了。”男孩连声答应,眼睛只盯着卡片。
        
和男孩告了别,凌星重新启动了电子地图。本以为按图索骥,很快就能到,谁知地图只指示大体方向,不显示具体路径。同一条街上来回走了几趟,同一棵树上撞了两次头,凌星才发现藏在树后面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一个小区,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梅花山庄小区”六个字。名字虽然叫梅花山庄,小区里却一颗梅花树也没有,反倒飘满了桂花的香气。地图上代表当前位置的蓝点与代表目的地的红点已经重合,表示云河的家就在这里。
        
看着地图上一闪一闪的光点,凌星再次犯了难。他一路走过来都是靠的地图判断方向,现在还差最后一步,地图却告诉他“已经到了”。望望四周,高楼一排接着一排,也不知道云河究竟住在哪一栋楼里。早知道在学校时就应该向云河问清楚的……应该找找人问问看吗?还是先出去找地方打个电话给云河?等等,蓝点的边缘有露出一点红色,说不定是这个方向——
        
“都到这里了你还在磨蹭什么啊!”
        
突然的吼声把凌星吓了一大跳。转过身,面前是刚刚才在学校见过的那个女孩姜瑜,皮肤有些暗,叉着手,宽宽的袖子垂落下来。只听姜瑜生气地叫道:“路痴也要有个限度吧!短短的路被你走走停停折腾这么久!走过了又折回来,开始还以为你是想买什么东西,结果居然只是单纯的迷路了?到了这里又停了,我要不出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站到天黑啊!”
        
一连串的吼骂把凌星震得有些发懵:“哎?你怎么在这儿……等等!你刚才说看见我走回头路……你从学校一直跟我到这里?!”姜瑜说:“是啊,怎么了吗?”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坏笑道:“对了对了,某些人不是说和卡组的羁绊是封建迷信吗?刚才是谁那么帅气地在最后关头神抽翻盘的啊?”
        
凌星讪讪地说:“那只是运气——别岔开话题,你干嘛一直跟着我啊?”姜瑜说:“你是要去云河家吧?我也要去他家。”凌星惊道:“哎?你以前就认识云河?”姜瑜说:“不认识啊,所以现在才要去认识嘛。”
        
凌星语塞。姜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啦。之前也跟你说过的吧,占卜的事。根据我的占卜结果,你的命运似乎与世界的命运相关联。虽然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些什么,不过,不跟紧你,万一错过了不就糟了吗?”
        
凌星观察着姜瑜的动作和眼神,没有发现说谎的迹象。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占卜?世界的命运?真是的,为什么自己会被这种脑子有毛病的家伙缠上啊。真不想和这家伙一起去云河家,但身为客人的自己也不好硬赶人,只有到时候让作为主人的云河请她走了。
        
姜瑜带着凌星朝不远处的一栋楼房走去。路很弯,姜瑜走得极快,仿佛之前就来过似的。凌星满心疑惑,又不愿和姜瑜说话,想了想还是沉默了。到了六楼,姜瑜按响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人,穿着似乎很时髦的红色衣服和牛仔裤。不等凌星说话,姜瑜便抢着跳到了前面:“阿姨好!我们是云河的朋友,来找云河玩的。”
        
女人笑着说:“嗯,云河跟我说了。等着,我这就叫他出来。”说完便转头冲屋里喊道:“云河,你朋友来了。”屋里的人“哎”地答应了一声,接着是一阵脚步声,云河出现在了门边。除了鞋子换成了拖鞋,他的穿着和在学校时一模一样。看见姜瑜,他明显有些吃惊。凌星忙说:“不关我事,是她自己跟来的。”刚说完便觉得不够礼貌,但话已经出口了。
        
云河点点头:“我知道,你不可能主动邀请别人的啦。不过我怎么没见过你,是外校的吗?”最后两句话是对着姜瑜说的。姜瑜有些慌乱地自我介绍道:“那、那个……云河同学你好,我叫姜瑜,是这学期新转学过来的……”云河“哦”了一声:“怪不得。是听人说个有个转校生过来。你来我家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瑜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你家参观一下。”云河笑着说:“好啊,欢迎欢迎。”凌星沉不住气了,凑上前压低声音说:“云河!你在想什么啊?就这么让她进来了?”云河说:“没什么吧。同学来你家里,你总不能硬赶人走吧。你也是,多学学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别老那几个人。”
        
凌星急道:“不是啦……她、她……脑子有点问题。”云河说:“不是吧?看不出来啊。”凌星说:“真的!她老说占卜啊命运啊什么的……”云河“嗐”了一声:“我还以为什么呢。女生都这样啦。”凌星说:“不光这样!还有……”话还没完,就听姜瑜在一旁说道:“云河,你跟你妈长得好不像。”
        
所有人一下子沉默了。云河的妈妈笑道:“这是在说我长得年轻不像别人的妈妈是吧。谢谢了。”凌星对云河说:“看吧。”云河说:“这有什么的,不会说话而已。你还不是老这样。”凌星刚想反驳,想起自己刚才的失言,还是放弃了。云河问:“怎么来的这么晚?迷路了?”凌星不好意思地说:“是迷路了,不过主要是别的事耽搁了——具体的以后再说。”
        
云河引着凌星和姜瑜参观自己的家,云河的妈妈则进了厨房。姜瑜和云河性格都算外向,又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了解,两人有说有笑谈得很投机。凌星嘴笨,晾在一旁插不上话,心里很不开心。
        
最后去的是云河的卧室。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书桌。阳光斜斜地从大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把房间染得金黄金黄的。椅子只有一张,三人都坐在床上,椅子上放着云河妈妈端来的茶盘。姜瑜第一个提议玩决斗怪兽。规则很特别,三人共用姜瑜的卡组,每人从中挑出一张怪兽,作为必定会包含在起始手牌中的“王牌卡”。
        
姜瑜选了朱诺,云河选了冥士,凌星则选了书士。他本想着起手有一张检索卡总不会差,谁知几场决斗下来竟一次也没赢。倒是云河拿着不能直接出场的冥士连战连胜。姜瑜输得多了,有些无聊,便对凌星说:“对了凌星,你不是才得了一副新卡组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云河好奇地说:“新卡组?什么时候的事?凌星你怎么都没告诉我。”凌星本来嫌丢脸不想让云河知道,现在被捅了出来,只好说:“来的路上的事。一时脑子进水,帮一个小孩子打了一场决斗,赢了,他就把卡组送我了。”说着掏出了那副卡组:“诺,就是这副。”
        
云河接过了卡组。姜瑜在一旁起哄道:“云河你是没看到,可帅了。当时有个家伙骂那孩子的卡组是垃圾,凌星挺身而出,一下子就把那家伙收拾了。”云河说:“是吗?凌星,挺厉害的嘛。”凌星挠了挠脸:“没那么夸张啦——这副卡组挺弱,赢得挺侥幸的。”
        
姜瑜眯起了眼睛:“挺弱?”凌星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是啊,组的很乱,不相关的卡混在一起,还有好几张拖后腿的单卡。其实某种意义上讲那家伙也没说错……哎?”
        
姜瑜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又气恼又伤心地看着凌星:“大笨蛋!”说完,一把抢过卡组跑出了房间,只留下了重重的摔门声。
        
凌星愣了愣:“哎……我说错话了吗?”云河平静地说:“谁知道呢,女孩子都很敏感的。别管她,过一会儿就好了。”凌星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也难怪她生气呢。明明打赢了人家,却和人家说一样的话。当初就是因为受不了才跟着你学习决斗的,现在……哎,都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才学的了。”
        
云河有些吃惊地说:“咦?你现在不是也学得挺上心的嘛?”凌星别过了脸:“啊,那个,现在是有别的理由啦……那个,云河……你说我现在……明明当初是因为喜欢宝玉兽才重新开始玩决斗怪兽的,可现在……市里的比赛,我是不是不该去啊。”
        
由于店赛夺冠,全市大赛的主办方向凌星发出了参赛的邀请。因为这事,凌星已经苦恼了好几天了。他实在无法想像孱弱的宝玉兽能在那样残酷的比赛中杀出重围,可让他换用别的卡组,心里又觉得别扭。
        
云河皱了皱眉:“你该不会还是想用宝玉兽参赛吧?参不参赛我不管,别拿宝玉兽去就行。”凌星笑了笑:“我知道,你都说过好几遍了——宝玉兽太弱了嘛,稳定性又差、又容易针对。问题就是现在参不参赛都还没决定呢。学了这么久都是在和你一个人打,魏舟他们水平又不行,这次比赛是个长见识的好机会。就是……就是……云河,你说我是不是之前哪一步走错了啊……”
        
云河说:“你老是这样,一个人闷头乱想,简单的事都给你想复杂了。宝玉兽卡组是你自己选的吧?因为不想输所以要学习决斗技巧也是你自己的想法吧?然后现在,虽然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但你刚才的确说了现在还有别的理由吧?一路都是凭你自己的想法走过来的,哪里错了啊。比赛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哪有那么复杂啊。”
        
凌星听得张大了嘴,好半天,才佩服地说:“云河好厉害,几句话就把烦了我几天的问题解决了。”云河说:“都说了是凌星你太爱乱想了。”
        
过了一会儿,云河的妈妈带着姜瑜回来了。姜瑜气鼓鼓地把卡组朝凌星一扔:“吶。这卡组已经废了,你想用就用吧。”凌星听得有些奇怪:“废了?什么意思?”姜瑜瞪了他一眼,只骂了一句“笨蛋”,便不再说话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凌星便打算离开。云河本来担心凌星迷路,想让姜瑜送送。但姜瑜还在气头上,一下楼就不见了。凌星一个人回了家。
        
云河的一番话让凌星下定了决心。一到家,凌星便回房间填好了北斗卡店店长转交给自己的报名表格,并在第二天交给了店长。接着,他开始构筑自己比赛用的新卡组。男孩交给他的卡组被拆了,一部分并入了新卡组,另一部分则闲置着。
        
凌星所构筑的卡组是meta卡组的一个分支——次元技抽卡组。不依赖墓地的卡组很多,不依赖场上怪兽效果的卡组也很多,但对这两者都不依赖的卡组却很少。以永续除外卡和技能抽取来进行双重封锁、以能直接出场的高打点怪兽来压制对方便是这套卡组的思路。只是凌星缺卡,怪兽中能作为主力的只有从田鲲那儿赢来的巴巴罗斯、还有男孩给的卡组中的那张艾亚托斯,其余都是愤怒的类人猿、哥布林精英部队之类杂七杂八的卡,很担心下级肉搏时会吃亏。
        
开学大约两个星期、也就是数学刚刚讲完第一章的时候,比赛开幕了。比赛场地是市中心的甲丑体育馆,参赛者有数百人。大概是为了避免针对,比赛采取一局一胜制,没有观众,并且对每场决斗的资料都严格控制。
        
只过了两三轮凌星便发现,自己之前似乎把参赛者的普遍水平估计得太高了。虽说是市级比赛,可忍冬市的决斗怪兽事业还在起步阶段,决斗者们习惯了强力怪兽与强力怪兽的碰撞,对凌星的卡组毫无思想准备。大部分人面对封锁都显得十分烦躁,刚一陷入劣势便放弃了。对怪兽打点的担心也没有成为现实——不知为什么,巴巴罗斯和艾亚托斯的上手率都异常高。
        
就在凌星在比赛中连战连胜的同时,姜瑜也渐渐融入了学校。凌星好几次都看到她和班上的同学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她似乎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眼睛一对上凌星便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
        
一路到了半决赛。半决赛的对手叫卢景,和凌星一样是个学生,倒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件印着“决斗怪兽”字样的T恤衫。一见到凌星,他便高兴地说:“喂,那边的家伙,叫凌星是吧?我可是早就听说过你呢,果然一路赢到这里来了。让我们来一场最棒的决斗吧。”凌星被对方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只“哦”了一声就说不出话了。
        
卢景使用的是侵入魔人卡组,思路和黄泉帝十分相似。这样同时依赖墓地和怪兽效果的战术理所当然地被凌星的双重封锁卡得死死的,才第六回合卢景的生命值就归了零。卢景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呆呆地愣在原地。凌星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着收拾卡片准备离开。
        
“等等。”
        
是卢景的声音。他已经回过了神,正用可怕的目光看着凌星。一瞬间凌星想到了姜瑜看自己的表情。裁判早就离开了,也没有观众,偌大的体育馆里就只有卢景和凌星两个人。“为什么你会用这种卡组?你不是应该用宝玉兽卡组的吗?”
        
凌星挠了挠脸:“这个……偶尔换一下卡组怎么了吗?”卢景怒道:“什么怎么了!身为决斗者,当然应该忠于自己的卡组!而且,还是使用这种一味追求胜利的卑鄙战术……你难道听不到自己卡组的哭泣声吗?”凌星怕惹恼对方,小心翼翼地说:“那个……比赛当然是要追求胜利啊……平时我还是在用宝玉兽啊……”
        
卢景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够了,不用狡辩了。看来你已经堕落了。本来还以为你说不定和我一样,现在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是特别的。不懂得倾听卡组声音的家伙,接受正义的审判吧!”
        
“哎?审判?”
        
气氛骤然间改变。明明是白天,明明开着窗,周围却突然暗了下来。接着,“啪啪”几声,连天花板上的灯也一齐熄灭了。黑暗中,卢景的脚步声越逼越近。凌星没来由地感到了阴森和恐怖。他顾不得想究竟是怎么回事,转身便朝大门跑去。
        
黑暗中看不清楚,凌星一头撞在门上,决斗盘掉落在地,左手被门把手蹭掉了一大块皮。凌星顾不得疼,伸手推门——原本开着的门竟不知何时锁上了。脚步声停了,黑暗中传来了卢景嘲弄的声音:“哼,还想逃?没用的,这个体育馆的出口已经完全被我封死了!想出去的话,就再用决斗怪兽打赢我看看哪?”
        
凌星的大脑本来一片混乱,听到最后一句话却冷静了下来。决斗怪兽的话……他站了起来,忍着痛戴好决斗盘,把卡组往决斗盘上放去——没关系的,只是决斗而已,自己刚刚才赢过这家伙……
        
“啪”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手被震得又痛又麻,手里的卡组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过了这么一会儿,凌星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他连忙蹲下身捡卡,心疼地发现好几张卡都缺了一角,边缘发黑像被烧掉的一样。“怎、怎么会……故障吗?可明明连开关都没开……”
        
“不是故障,是黑暗游戏的特殊规则。”卢景冷冷地说,“在黑暗决斗中,只有拥有灵魂的卡组才会被承认。像你这样的决斗者,像这样的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卡组,怎么可能有自己的灵魂!怎么样,有本事就拿出一套有自己灵魂的卡组给我看看啊!”
        
凌星叫了起来:“有自己灵魂的卡组?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话才到一半,他便看见卢景得意地把卡组放在了决斗盘上,卡组中冒出道道黑雾。如果在平时,凌星肯定会把这样的现象归为魔术的障眼法,可现在他却只能相信对方的卡组寄宿有异常的力量。次元技抽卡组是不能用了,虽然还有宝玉兽卡组,可想起那几张烧坏了的卡,凌星实在不敢拿宝玉兽再试。
        
“怎么了,拿不出来吗?”卢景嘲讽地笑道,“那么,接受惩罚吧!”伴随着他的话,一个长条形、带着巨大翅膀的黑影从他背后升了起来,发出低低的咆哮声。凌星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害怕地抵在门上,手背在身后拼命摇着把手——没有任何反应,门依旧死死地锁着。
        
明明是生死关头,凌星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的那本画册。一节节自习课、一个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浪费着宝贵的时间,构设形象、想定性格,用简陋的线条描绘出那些并不存在的生物。是的,宝玉兽是不存在的,即便在他为宝玉兽的魅力所着迷时,他也非常确信这一点。而现在,他却不那么确定了。如果卡组是有灵魂的话,莫非宝玉兽也……
        
黑影凑到了凌星的面前。它的前额突起,头上有两只角,胸前裹着铠甲,眼睛发着红光。本该感到害怕,凌星却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仿佛全身的力气和情绪都被眼前的家伙给吸走了一般。黑影张开了嘴,凌星闻到了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的臭味——
        
一个蓝色的身影突然跳到了凌星和黑影之间。它扑在凌星的肩上,冲黑影发出“嘶嘶”的叫声,尾巴上的红宝石发出柔和的光芒。似乎是被对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黑影向后退了几步,但很快便再度冲了过来。蓝色的身影四肢一蹬朝前扑了过去,同时对身后的凌星喊道:“宝玉兽的卡组!快点!”
        
就在黑影后退的一瞬间,凌星也清醒了过来。听到喊声,他来不及多想,抽出口袋里的卡组便放上了决斗盘。黑影一下子停住了,伴着不甘的低吼回到了卢景身边,消失了。卢景“切”了一声:“该死,偏偏在这种时候。”
        
凌星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蓝色小兽。两对大大的招风耳,额头上米粒般的宝石,三瓣的嘴唇,长长的花苞形尾巴,覆盖全身的蓝色绒毛——怎么看都是卡片上的那只红玉兽。唯一的不同是,卡片上的红玉兽看不出表情,而眼前的这只眯着宝石般的红眼睛,怎么看都是在生气:“笨蛋!你刚才都在干什么啊?!我再晚出来一秒你就要被那家伙嚼碎了知不知道啊!”
        
尽管不太明白状况,凌星一被骂还是本能地开始道歉:“对、对不起……那个,你是红玉兽?”红玉兽说:“你是笨蛋吗?同一张卡片看那么多遍都还认不得?”凌星说:“啊,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动物吗?还是幽灵之类的?居然还会说人话……”
        
不等红玉兽回答,对面的卢景便哈哈大笑起来:“连卡片精灵都不知道,亏你还自称决斗者?!那边的小家伙,这种又无情又无知的主人你没必要为他卖命吧?”红玉兽骂道:“滚你的!我帮谁卖命关你什么事!”卢景冷笑道:“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连这样的主人都帮,真是犯贱。看我把你们两个一起干掉!”
        
红玉兽对凌星说:“喂,笨蛋,决斗你总会吧?”凌星说:“当然会——不过现在究竟是……”红玉兽说:“你别管那么多。总之,想活下去就给我赢。详细的打完了再跟你解释。”说完跳到了凌星的肩膀上。
        
那一边,卢景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自己的回合。“看你拖拖拉拉的,由我先攻好了,抽卡!入魔鲸人(ATK1750)召唤!再发动永续魔法卡强欲的碎片,并且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很普通的开局嘛……”凌星嘟囔道。不过,是错觉吗?虚拟影像好像比平时要来得……真实?入魔鲸人全身覆盖的粘液都流到了地面上,空气中甚至还传来了海鲜特有的腥味……咳,管他,反正只要赢了决斗就行了……吧?
        
“到我,抽卡。永续魔法卡宝玉之树发动。接着,青玉天马(ATK1800)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从牌组把一只宝玉兽放入魔法陷阱卡组!”
        
“叫我!叫我!”肩膀上的红玉兽兴奋地动了起来,“把我的卡拉出来,凌星!”凌星“哦”了一声:“好吧……从牌组把红玉兽放入后场,同时宝玉之树加上一个指示物。接着,宝玉之树送去墓地,从牌组把第二张青玉天马放入后场。然后……发动魔法卡珍稀价值,由你选择我后场的一张宝玉兽送去墓地,我抽两张卡!”
        
红玉兽生气地一敲凌星:“你在干什么啊笨蛋!打算卖了我是吗?!”不等凌星回答,对面的卢景已经说道:“我选择青玉天马。”红玉兽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注意点笨蛋!差点就被你送进墓地了!”凌星愣了愣:“哎?如果红玉兽的卡片进了墓地,你会怎么样吗?”红玉兽叫道:“当然会!我会把你扒光了皮抽光了骨头,烧成灰扔到太平洋里去!”
        
凌星无奈地笑了笑:“这样啊……好吧……后场的青玉天马送去墓地,抽两张卡。接着……进入战斗阶段,青玉天马攻击入魔鲸人!”
        
卢景没有对凌星的行动作出任何反应。利角划过,入魔鲸人变成了地上的一滩烂泥。“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卢景7950:凌星8000)
        
“我的回合,抽卡!同时,强欲的碎片安置一个指示物!”卢景开始了自己的回合,“由于你场上的怪兽比我场上的多,入魔曼德拉草从手牌特殊召唤!然后,调整怪兽:暗黑链齿怪攻击表示召唤!1星的暗黑链齿怪和4星的入魔曼德拉草同调:讨伐邪恶的暗之兵器啊,就在此刻降下灾厄之兆,贯彻黑色的正义吧!同调召唤,出战吧,正义盟军 灾亡兽(暗,LV5,ATK2200)!”
        
面前出现了一台形状奇怪的机器,全身上下闪着金属的光芒。“暗黑链齿怪的特殊能力发动!作为暗属性同调怪兽的素材送去墓地的时候,破坏场上表侧表示的一张魔法、陷阱卡!破坏你后场的红玉兽!”
        
红玉兽再次敲了凌星一下:“笨蛋!都怪你硬要把我拉出来,现在要被破坏了怎么办啊?”凌星满不在乎地说:“放心吧,我早有准备——打开盖牌,陷阱卡宝玉的祈祷,把后场的红玉兽送去墓地,破坏你场上的灾亡兽!”红玉兽闹得更厉害了:“笨蛋!居然主动把我送墓,不想活了是不是啊!”
        
对面,卢景也打开了自己的盖牌:“休想!反击陷阱卡暗之幻影,以暗属性怪兽为对象的卡片效果无效并破坏!因此,宝玉的祈祷无效!”
        
你来我往,双方的后场都没了卡片。“战斗,灾亡兽攻击青玉天马!特殊能力发动!与暗属性以外的怪兽战斗时,不进行伤害计算直接破坏对方!”
        
青玉天马变成了后场的一枚宝玉,卢景也满意地结束了回合——宝玉兽全部都是非暗属性,光是一只灾亡兽就够宝玉兽卡组难受的了。不过,凌星却并不紧张。事实上,经过这两个回合的攻防,他已经完全镇静了下来。之前他一直很担心所谓的黑暗决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看来,不管形式如何,不管关系到什么,决斗终究是决斗。灾亡兽的效果很棘手,不过自己有应对的手段。
        
“我的回合,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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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01:5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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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影之邪神

        
“我的回合,抽卡!召唤僧攻击表示召唤,因为自身能力变为守备表示。召唤僧的特殊能力,一回合一次,丢弃一张魔法卡,从牌组把一只4星怪兽特殊召唤。我将手牌的宝玉的泛滥丢弃——”
        
卢景吃惊地说:“居然将作为宝玉兽王牌的泛滥丢弃?!”凌星笑道:“王牌?我的卡组可不是只有这一种战斗方式啊……因为召唤僧的效果,从牌组把大日棱柱体(LV4,调整)特殊召唤!接着,4星的大日棱柱体和4星的召唤僧同调,废铁龙(LV8,ATK2800)攻击表示特殊召唤——同调就用同调来对抗!”
        
一条由轮胎、卷帘门和管道所组成的巨龙降临在了凌星场上。他正在得意,红玉兽却再次叫了起来:“你在干什么啊笨蛋!好不容易同调一次,为什么不念召唤台词啊?”凌星苦笑道:“啊,忘了……下次,下次……发动送入墓地的大日棱柱体的特殊能力!支付500点生命值,将这张卡作为伤害步骤内攻击力上升1000的装备卡给废铁龙装备!”
        
伴随着生命值的减少,凌星感到全身一阵虚弱。但他依旧没有在意,继续着自己的操作:“废铁龙是地属性,没法战斗破坏灾亡兽。不过,一回合一次,废铁龙可以将双方场上各一张卡破坏。发动宝玉的恩惠,让墓地的青玉天马和红玉兽回到后场!再来,场地魔法卡虹之古代都市发动!然后……”
        
“然后发动废铁龙的效果,选择灾亡兽和虹都。灾亡兽拜拜,虹都则因为第一效果不会被破坏,对吧?”红玉兽有些得意地说。凌星笑了笑:“你还知道得蛮清楚的嘛。不过,这次不是啦。”说着,他把手上的最后一张卡放进了决斗盘里:“盖上一张卡,然后发动废铁龙的特殊能力,破坏你场上的灾亡兽和我场上的盖卡!”
        
红玉兽愣了愣:“喂,你平白无故多浪费一张卡干嘛啊?”凌星说:“当然是因为这个啦——发动送入墓地的宝玉的解放的效果,从牌组把翡翠龟放入后场。这么一来,我的后场就有四枚宝玉了——发动虹之古代都市的第四效果,抽一张卡!战斗阶段,废铁龙直接攻击!因为装备的大日棱柱体的效果,攻击力上升1000!”
        
废铁龙身子一缩,猛地朝卢景撞了过去,绕了一圈又游回了凌星场上。生命值被扣了近一半,卢景似乎有些痛苦地捂住了头。凌星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精力都放在对局势的关注上了。“回合结束!”
        
(4150:7500)
        
“放弃王牌,完全采用外挂的卡片进行同调召唤,”卢景冷笑道,“完全堕落了呢,没想到即使是宝玉兽卡组你也在使用这样左道的战术——我的回合,抽卡!同时强欲的碎片安置一个指示物!接着,把安置有两个指示物的强欲的碎片送去墓地,抽两张卡!”
        
五张手牌——凌星一边默默看着对方的行动一边暗暗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自己手上的卡是效果遮蒙者,配合实际攻击力3800的废铁龙,对方要想解掉肯定要大量消耗资源……一旦拖入持久战,有虹都持续赚卡的自己就能占到上风……
        
“入魔双蛇杖使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除外墓地的一只‘入魔’怪兽,回收另一只‘入魔’怪兽,并追加一次‘入魔’怪兽的召唤机会!我除外入魔鲸人,回收入魔曼德拉草,然后把手牌的入魔人•血石追加召唤!”
        
“我还以为什么呢,”凌星满不在乎地说,“没有除去效果、而且不是调整的两只下级怪兽能干些什么?”卢景冷笑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召唤叫做超量召唤吗?我将四星的入魔双蛇杖使和入魔人•血石叠放——寒冰所打造的光之神枪啊,让你的身躯染上魔之颜色,重生于世吧!超量召唤,夺取一切吧,入魔龙王 巴哈姆特(R4,ATK2350)!”
        
“竟然是超量召唤?!”凌星惊道。他虽然知道有超量怪兽这么一回事,但实际看到别人使用还是第一次。卢景没有给他更多惊讶的时间:“巴哈姆特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使用一个超量素材,舍弃手牌的一只入魔怪兽,夺取对方场上一只表侧表示怪兽的控制权!我将作为素材的入魔人•血石取除,以你场上的废铁龙为对象发动这个效果!”
        
“手上有刚刚回收的曼德拉草……把手牌的效果遮蒙者送去墓地,巴哈姆特的效果无效化!”不希望强大的废铁龙倒戈,凌星来不及多想便用掉了手上的干扰卡。卢景“切”了一声:“该死的……不过,既然效果被无效了,我也就不需要舍弃手牌的入魔怪兽了。接着——由于我墓地的暗属性怪兽正好是三只,暗黑武装龙(ATK2800)攻击表示特殊召唤!”
        
“居、居然是暗黑武装龙?!”凌星暗暗后悔,不该只看着对方场上的卡却忘了注意对方墓地暗属性的数量。巴哈姆特发动效果前卢景墓地的暗属性是两只,发动效果后取除一个素材并舍弃一只怪兽是四只,暗黑武装龙本来是没法出场的。偏偏凌星使用了效果遮蒙者,作为cost的素材照样取除而作为效果的舍弃怪兽被阻止,墓地的暗属性刚好成了三只。
        
“暗黑武装龙,特殊能力发动!除外墓地一只暗属性怪兽,破坏场上一张卡!我把墓地的三只暗属性怪兽全部除外,破坏你前场的废铁龙和后场的两张青玉天马!”
        
暗黑武装龙的背部喷出了无数钢钉。一通爆炸声过后,凌星的前场变得空空如也,后场的宝玉也只剩下了两枚。如果之前任由废铁龙被抢走的话,虽说前场一样会空、受到的伤害也会更高,但后场却不会被破坏到如此地步。
        
废铁龙的破坏效果一回合只有一次,即使发动自己也能剩下三后场。而且,对方要因为巴哈姆特和废铁龙的效果多耗两张卡,墓地四只暗属性、暗黑武装龙很可能一直卡住,自己这边则能多留一张效果遮蒙者……只是,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凌星咬了咬嘴唇,低了低身子准备接受虚拟影像的冲击。
        
“战斗,暗黑武装龙的直接攻击,暗黑武装爆裂!”全身长满钉刺的黑色巨龙冲了过来,巨大的手掌高高举过了头顶。凌星没有动,只是按下了场地卡槽旁边的效果按钮:“虹之古代都市的第二效果,让我受到的伤害减半!”经历了那么多场决斗,凌星很清楚虚拟影像不会对人造成实际的伤害。但就在“虚拟影像”将要穿过身体的一霎那,凌星的耳边响起了红玉兽清脆的声音:“想死吗笨蛋!躲开!”
        
凌星吓了一跳,本能地手臂一抬——“咚”地一声,凌星的身体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右手臂上被撕开了三道口子,血浸透了衣袖。正在吃惊,就听卢景喊道:“入魔龙王 巴哈姆特的直接攻击,冰之魔枪!”凌星连忙跳了起来,可还是被入魔龙王口中喷出的冰枪击中了腿——没有伤口,只是感到一股渗入骨髓的寒意。
        
红玉兽在刚刚的攻击中躲到了一边,这时又重新跳到了凌星肩上:“让你早躲开你不听,看看,受伤了吧?”凌星呆呆地望着自己手臂上还在流血的伤口:“怎么可能——虚拟影像,竟然造成了真实的伤害?”卢景哈哈笑了起来:“虚拟影像?这可是黑暗游戏,一切都是真实的,才不是那种靠幻灯片骗人的把戏!而在黑暗游戏中落败的人,也将受到‘死’的惩罚,是名副其实的‘决斗’!”
        
(4150:3750)
        
凌星的脸白了——眼前的两只怪兽一下子从单纯的卡片投影变成了危险的野兽。眼看卢景已经结束了回合,凌星的手却停在卡组上方不住地发抖。红玉兽看出了他的恐惧,有些担心地说:“喂,没事吧?千万别放弃啊,还有机会的不是吗?只要你还有战意的话我们就还能帮你,可要是你放弃了的话……”
        
发抖的手渐渐停住了,最终紧握住了卡组最上方的卡片。不能害怕,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害怕,只要赢了就行了……没关系的,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的……“我的回合,抽卡!”
        
——是一张绿色边框的卡。看到抽出的卡片,凌星长出了一口气:“得救了……发动第二张宝玉的恩惠,让墓地的两只青玉天马回到后场!然后,虹之古代都市的第四效果,再抽一张卡!”
        
把手放在决斗盘上,凌星再次默念起来:随便一只宝玉兽就好,随便一只宝玉兽就好……只要随便来一只宝玉兽,自灭攻击让后场宝玉增加到五枚,主阶段二使用虹都的第五效果就能度过危机了……“抽卡——太好了,预想之外的好牌……发动魔法卡宝玉的引导!后场宝玉两枚以上的时候,从牌组特殊召唤一只宝玉兽!”
        
红玉兽兴奋地一拍手:“太棒了!只要把我从牌组叫出来的话……”话才到一半,就听凌星说道:“从牌组把第三只青玉天马特殊召唤!”红玉兽差点从凌星肩膀上跌下来:“你又在干什么啊,明明只要叫我就能翻盘了……”
        
凌星说:“接下来就是你出场了——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发动,把牌组的第二只红玉兽放入后场。接着,虹之古代都市的第五效果发动,把后场的红玉兽特殊召唤!红玉兽的特殊能力发动,后场的两只青玉天马和另一只红玉兽特殊召唤!再发动两只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从牌组把黄玉虎和琥珀象放入后场!”
        
一口气召唤出五只怪兽,局势已然逆转。感谢自己的幸运之余,凌星也暗自庆幸对方终究还是不熟悉宝玉兽。换了自己的话,刚才肯定是先炸掉废铁龙攻击,然后在主阶段二炸掉入魔龙王。入魔龙王和剩下的素材落入墓地,墓地的暗属性增加一只,多炸一张后场让自己只剩一枚宝玉,自己也就不会有反击的机会了。
        
卢景却似乎没有意识到威胁:“哼,一堆杂鱼而已,能干些什么?”凌星说:“同样的话还给你——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召唤叫做超量召唤吗?将三星、光属性的两只红玉兽叠放,星圣•毕星团(R3,1900)特殊召唤!”
        
“怎么回事啊!不是才跟你说过要念召唤台词的吗?”红玉兽抱怨道,“啊啊,难得用我当超量素材的说。”凌星愣了愣:“哎?超量召唤也要念吗?”红玉兽说:“当然要啊!你没听他刚才就念了吗?”凌星挠挠脸:“这样……好吧,下次我一定记得……星圣•毕星团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使用一个超量素材,将所有对方怪兽变为表侧守备表示!”
        
“可恶,入魔龙王和暗黑武装龙守备力都不高……”看着蹲跪在自己前面的两只怪兽,卢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凌星按下了切换阶段的按钮:“这样就能突破了……战斗阶段,两只青玉天马分别对你的两只怪兽发动攻击!”
        
两次攻击都成功通过,卢景的场上变成了一片空。凌星正要下达下一个指令,一声巨响,大门轰然打开。光线从外面照了进来,一下子群散了体育馆里的黑暗:“没事吧凌星,我救你来了——哎?已经开打了吗?”
        
在场的人都一下子呆住了。门口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双手握拳摆在胸前,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凌星又惊又喜:“姜瑜?你怎么……”姜瑜瞪了他一眼:“来救你这个笨蛋的——真是的,什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这种家伙会和世界的命运有关联啊?”
        
卢景愤怒地看着突然闯入的新敌人:“什么人?居然能打破我的封锁?”姜瑜不屑道:“哼,就凭那种程度的封锁也想把我拦在外面?你问我是什么人,我还要问你呢!这家伙和你有什么仇,非要挑起黑暗决斗致他于死地?”
        
卢景说:“你懂什么!他为了胜利抛弃自己的卡组,使用卑鄙的战术,侮辱了决斗者之名,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继续生存下去!”姜瑜点点头:“原来如此,这家伙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你呢?仗着自己有超出常人的力量就欺负弱小,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卢景说:“少说这些话来动摇我。我要肃清所有不合格的决斗者,让决斗回归黄金时代,这样的理想你是不可能明白的!”
        
姜瑜正要回嘴,凌星插话道:“那个……不用再吵了吧?刚才我是被困在这里才不得不和那家伙决斗,现在你来了,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吧?”重新回想之前的一切,他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姜瑜之前的说法,相信她有解救自己的能力。卢景、红玉兽和姜瑜同时看着凌星。卢景是嘲笑的眼神,红玉兽和姜瑜的眼神则是无奈。
        
姜瑜叹道:“黑暗游戏的规则是神圣的,一旦决斗开始就绝对不能再被干涉。我现在也只能在旁边声援你而已。”红玉兽也说:“要不是有这条规则在,那家伙直接用武力干掉你就是了,还决什么斗啊。”
        
姜瑜看着红玉兽疑惑地说:“是卡片精灵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红玉兽说:“啊,以前力量都不够,一直没实体化。这次是情况危险没办法才出来的。”姜瑜说:“奇怪,以我的力量,即便是没实体化的卡片精灵也应该能看到才对啊——算了,这个先不管。总之,凌星,一定要赢下决斗,之后我会有办法的。”
        
卢景笑了起来:“赢下决斗?就凭这个废柴?怎么可能!”凌星说:“少得意!现在局势可是对我有利——”卢景笑道:“是吗?那就继续攻击过来看看哪?”凌星说:“用不着你来指挥我!第三只青玉天马,直接攻击玩家!”
        
“不会再让你夺走更多生命值了——消战者的特殊能力发动!”卢景把一张手卡摆上了决斗盘:“受到直接攻击的时候,消战者从手牌特殊召唤,并结束战斗阶段!”
        
“不过是拖延一回合罢了!”攻击受挫,凌星并没有太在意:“我后场的宝玉是三枚,由于虹都的第三效果,你的魔法陷阱卡已经被封住了。就算你靠怪兽效果打开了局面,下回合我也能靠虹都再扳回来。没有赚卡手段的你是耗不过我的!”
        
“是吗……”卢景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但很可惜,我这边还有一张能颠覆战局的王牌没有出呢!我的回合,抽卡!由于你场上的怪兽比我多,入魔曼德拉草特殊召唤!接着,糖果小丑特殊召唤!最后,将我场上的消战者、入魔曼德拉草和糖果小丑解放——降临吧,邪神-伊雷撒(LV10,?/.?)!”
        
黑影再度从卢景的身后升起,盘绕、凝固,化为了巨大的邪神。身体盘在地面上,头部顶着天花板,翅膀遮盖住了整个场地。“伊雷撒的攻击力、守备力是对方场上的卡片数量乘以1000。因此,邪神现在的攻击力是8000!”
        
“竟然有8000之高?!”凌星惊道。不光是攻击力,眼前这只巨型怪兽显然有一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压迫感。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并开始计算:“没关系,生命值还够,能撑过这一回合……”卢景冷笑道:“生命值够,可你的生命还够吗?战斗,邪神 伊雷撒对星圣•毕星团发动攻击,大审判火焰!”
        
邪神张开了嘴,口中喷出了金色的火焰。攻击目标只是毕星团,气势却仿佛要烧尽凌星场上的一切。与此同时,空中隐约的彩虹也变得明亮起来:“虹之古代都市的效果发动,让我受到的伤害减半——呜……”
        
8000对1900,减半后受到的伤害也有3050,强大的气浪一下子把凌星冲了出去。好在没受重伤,凌星很快便爬了起来。卢景厌恶地看着他:“站起来了啊……算了,让你多活一个回合也无妨……回合结束!”
        
(4150:700)
        
由于毕星团被送入墓地,邪神的攻击力变为了7000。凌星回过头,想要向姜瑜寻求信心,却看见姜瑜正一脸震惊地望着头顶的邪神:“竟然是邪神……”凌星一下子变得忐忑起来:“哎?那、那个,没关系的吧……虽说攻击力很高,但只要用卡片效果破坏的话……”
        
卢景冷笑道:“没用的!邪神 伊雷撒在被破坏送进墓地的时候,将把场上的所有卡一同破坏。现在你的手牌为零,即便下回合用什么手段破坏了伊雷撒,也将被毁掉场上的一切,无防备地进入我的回合!”
        
凌星定了定神:“可是,一只怪兽一回合只能攻击一次而已。现在我场上还有三只怪兽,只要将它们全部转为守备表示的话……”卢景说:“那也逃不开的!伊雷撒的特殊能力,自己的主要阶段时可以将自身破坏。你的生命值只剩700,只要我下回合发动这个能力,再出一只攻击力1400以上的怪兽,你就完了!”
        
凌星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本以为已经胜券在握,没想到竟然被对方反过来逼到了绝路。要是上回合的两次直接攻击能够成立,把对方的生命值扣到450,那自己还能靠紫晶猫翻盘——事实上凌星就是预想到了这种发展才特意把紫晶猫留在卡组,偏偏对方用消战者保住了生命值。
        
姜瑜语气低沉地开了口:“只有看这回合的抽卡了。不然,到了那家伙的回合的话……”红玉兽则在一旁打气道:“加油,别放弃!那家伙也用光手卡没有后路了,只要这次能再逆转一回的话……”
        
再逆转一次?开什么玩笑?自己走到这一步已经用掉了多少运气啊。但,也没别的办法了。毕竟就像姜瑜说的那样,如果这回合抽不到好卡,一旦到了对方的回合……咦?等等……即便了对方的回合也应该……这样的话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怕?”凌星突然问道。
        
剩下的三人都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卢景“哈”了一声:“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现在被逼到死路的可是你啊!”
        
“不是这个问题!”凌星大声地说,“确实,现在的局势对我十分不利。但你现在没有手牌,下回合能不能抽到攻击力1400以上的怪兽还得两说,胜负不是还没定吗?之前也是这样,我一直很害怕,而你几次陷入颓势都是一副从容的样子。既然黑暗游戏的规则是神圣的,‘败者失去生命’的规则应该对你也适用才对。为什么?明明是关乎生死的游戏,明明不清楚自己能不能赢,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怕?”
        
“我还以为你想说什么呢。”卢景轻松地笑了起来:“哼,谅你也不知道——黑暗游戏的本质是心灵的较量,抽卡和卡组本身都反映着玩家自身的想法,意志薄弱的家伙就会落败。我是在为我自己的信念战斗,而你呢?为了胜利不惜抛弃卡组的家伙,怎么可能赢我!”
        
姜瑜有些担心。对方说的话不过是自我正当化的狡辩,但以凌星的性格,被这么一骂恐怕会一蹶不振吧。她正想着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一下,却看见凌星竖起了眉毛咬起了牙。哎?凌星在……生气?那个一向懦弱的家伙居然生气了?
        
“这么久以来,在抽卡之前就确信自己的胜利还是第一次呢。你说黑暗游戏是心灵的较量,而你是在为自己的信念而战?那为什么,你的怪兽的攻击力是由我的卡片来决定?”
        
“唉?那、那是……”卢景结巴了。他在决斗中也召唤过好几次邪神了,所有的对手都被邪神的力量所震慑,还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凌星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云河的那番话。就是因为那番话,他才下定了决心暂时弃用宝玉兽,下定了决心用次元技抽卡组参加比赛。“我凭我自己的意愿走到这一步,你有什么资格否定我!我的回合,抽卡!通过让一只青玉天马回到手牌,调整怪兽:盟军•次世代鸟人特殊召唤!接着,召唤回到手牌的青玉天马,根据其特殊能力,从卡组把紫晶猫放入后场!虹之古代都市的第四效果,再抽一张卡!”
        
“打算进行同调召唤吗?没用的!”卢景得意地说,“同调怪兽的攻击力是超越不了伊雷撒的力量的!”
        
“能超越!发动魔法卡宝玉的契约,将后场的翡翠龟特殊召唤!接着,将3星的次世代鸟人和3星、水属性的翡翠龟同调——聚集的光辉将唤醒沉睡的冰之王者,让大地再度冰封吧!同调召唤,咆哮吧,冰结界的虎王 雪虎(LV6,ATK2000)!”
        
一只水蓝色的猛虎从半空的光环中浮现出身影,落到了战场的中心,挡在邪神和宝玉兽们之间。与此同时,虎王身后的卡片纷纷化为了光芒飞到了凌星手里:“雪虎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让自己场上任意表侧表示的卡回到手牌,每返回一张,回合结束前雪虎的攻击力上升500!我让雪虎自身以外的七张卡全部回到手牌,雪虎的攻击力上升为5500!同时,邪神 伊雷撒的攻击力降低为1000!战斗阶段,雪虎对邪神 伊雷撒攻击!”
        
渺小的冰之猛虎朝空中的巨大邪神扑了过去。看似毫无胜算的战斗,雪虎却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邪神的身体,仿佛那只是幻影。同时,卢景的生命值也归了零。卢景抱着头,喃喃自语:“开什么玩笑……输了?我可是……我可是……”他没有得到更多的说话机会。邪神的身体化为了黑雾,一下子吞没了他。
        
凌星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对了,这是黑暗游戏的惩罚啊。卢景输了,所以……也就是说,是自己……他正在不知所措,却突然看见黑雾朝同一个方向飞了过去。姜瑜的手中举着一张红色边框的卡片,黑雾都被吸到了卡片里。不一会儿,黑雾完全消失了,露出了躺在地上的卢景。虽然一动不动,胸口却有轻微的起伏,显然还活着。凌星放心地舒了口气。
        
红玉兽跳在了地上,不满地对姜瑜说:“喂,你干嘛救他啊。这家伙欺负凌星,让他去死好了。”凌星伸手想抱它起来,手却扑了个空。原来决斗结束,红玉兽变成了灵体状态。“好了,别闹了啦——那个,姜瑜,谢谢你……”
        
姜瑜嘟着嘴别过了脸:“没什么好谢的。决斗都是你自己赢下来的,我又没帮忙。”凌星说:“不是啦,我是说卢景的事……要是你没救他,我晚上肯定做噩梦。”姜瑜说:“就知道你这家伙杀不了人。虽说黑暗游戏本身是没法干涉的,只是如果胜利方对败者不抱杀意,要减轻惩罚还是没问题的。反正这家伙有关决斗的记忆都被破坏了,也不可能再造成危害了。”
        
凌星想起姜瑜之前说的话,问道:“对了,你之前说你能占卜未来什么的,那些……都是真的?”姜瑜说:“当然是真的,难道你到现在还不信吗?”凌星说:“不是啦,只是……你有不寻常的能力这一点我想是不会错了,可你的占卜……说我跟世界的命运有关什么的,怎么可能嘛,我又不是母亲遇害的巨大帝国的王子。”
        
姜瑜架起了手:“就知道你这疑心重的家伙不会信。好吧,我就露两手给你看看好了。之前是因为不清楚所以对你有所隐瞒,现在不用了。占卜也好魔法也好,随便你提!”凌星说:“真的?那……你能告诉我宇宙的终极理论吗?”
        
姜瑜身子一倒:“你耍我吗?这么夸张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凌星点点头:“也是哈……那,你能把我手上的伤治好吗?这样回去我妈妈肯定要担心。”姜瑜皱着眉说:“你就不能提点简单的事吗?”凌星奇道:“哎哎?这种事情很难吗……那,你变只鸽子,或者兔子什么的出来。或者树叶也行——”
        
姜瑜生气地说:“这也做不到!老提这种不可能做到的事,你故意的吧?”凌星叹了口气,怀疑地看着姜瑜:“我说,你该不会只是个很高明的骗子吧?”姜瑜急道:“才不是!我的本事都是货真价实的……”
        
凌星摆了摆手,不再与她争。超常力量应该不会有假,不过占卜结果恐怕不太可靠。以这家伙的性格,就是读错占卜结果什么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虽说刚好找上自己有点小概率事件……
        
两人离开了体育馆。按姜瑜的指示,凌星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以免被警察找到说不清楚。回家的路上,凌星一直心疼地翻看着那副次元技抽:烧坏了一半以上的卡,下级怪兽和陷阱卡都需要大幅更换,万幸巴巴罗斯和艾亚托斯都没事。看着损坏的卡,凌星又想起了卢景。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卢景恐怕已经害死过好几个人了吧……自己就这么不管他,真的好吗……
        
“想什么呢?”红玉兽爬到了凌星的头发里问道。由于是灵体,凌星只感到头顶掠过一阵微风。“在想过几天的决赛。卡片坏了这么多,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找到替换的……还好这次比赛没规定要一直用一副卡组,换多少卡都没事。”红玉兽奇道:“换卡?换什么卡,这里不是就有一副现成的卡组么?”红玉兽的话提醒了凌星,他托着下巴思考起来。
        
两天后的决赛,凌星使用了宝玉兽卡组。对手的卡组是光道。由于是决赛,不用担心信息暴露,赛场一下子多出了一群观众。战局一边倒,虽然凌星做了种种努力,光道方还是凭一张裁决之龙奠定了胜利。
        
“啊啊,果然输掉了。”凌星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离开了赛场。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的这句话,但他们都以为凌星是在自言自语。谁也看不到正趴在凌星肩膀上的那个小家伙,看不到只属于凌星的另一个世界的风景。
        
“还不是你不听我的话,刚才的回合不肯让我出场……”红玉兽不服气地说。凌星笑道:“怪我,怪我……过几天是校庆,要不要去我们学校看看?”
        
凌星一直没什么朋友,因而不止一次看着卡片幻想过,幻想要是卡片上的怪兽能跑出了和自己作伴该有多好。而现在,幻想变为了现实。尽管是在有些血腥的黑暗游戏中相遇,凌星却还是把红玉兽的到来看成了一件幸事。
        
完全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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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04: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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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礼物

        
三月十三日的傍晚,凌星提着一大袋东西回到学校准备上晚自习,却发现姜瑜又等在了自己的教室门口。凌星皱起了眉头。
        
这几天来,姜瑜找了他不知多少回,都是有关卢景的那张邪神卡的事——凌星不知道姜瑜在决斗之后便取走了邪神卡,第一次拿出来时还被吓了一大跳。姜瑜告诉凌星,邪神卡是决斗怪兽之父贝卡萨斯所制造的,全世界一共只有三张,而且早就下落不明了,这样传说级的卡出现在卢景这样一个二流决斗者手里实在奇怪。
        
姜瑜把卡片翻来覆去地看,因果线查了无数条,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卡片的字体、边框都很平常,因果线也只连到卢景那里。也想过从卢景下手,可对方还昏迷着,就是醒来也已经失去了有关黑暗决斗的记忆。虽然调查得知半年前卢景的周围开始出现决斗者昏迷事件、并借此推测出卢景是在半年前得到的邪神卡,但更进一步的情况却怎么也查不出了。
        
凌星本来就对这事不怎么上心,见没有进展也就算了。姜瑜却还是天天来找,又是说发现了新线索又是让他小心下一个邪神。这时见姜瑜又来了,凌星不免有些不耐烦。姜瑜却没在意,兴奋地拉着他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喂,凌星,你跟云河是朋友,你说他喜欢什么礼物啊?”
        
凌星奇道:“好好的问这个干吗?”姜瑜“嘿嘿”笑道:“明天不是那个什么嘛。”凌星说:“明天?明天是双周星期六,数学课连堂……”姜瑜叹道:“你啊,真是……情人节,白色情人节啦。虽说本来是送回礼的节日……管它呢,总不能再等十一个月吧。”
        
凌星一下子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虽然不愿意帮对方讨好云河,可又不想让云河收到不满意的礼物,想了想还是说:“漂亮的小玩意云河都挺喜欢的,像是笔筒啊小型布偶啊摇摆草啊什么的。”姜瑜说:“这样啊。谢了——我这就去买礼物。”凌星急忙拦住了她:“等等!一会儿就晚自习了啊……”姜瑜说:“哎呀,少上一节晚自习又不会死。”说完便走了。
        
凌星叹了口气,回到了教室。云河已经在座位上了,凌星也坐下来开始学习。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姜瑜又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物盒:“凌星,拜托你了,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帮我把这个放到云河柜子里吧。”凌星本要拒绝,想起一件事,点点头答应了。晚自习结束,别人都在收拾书包,凌星却故意落在后面。好不容易等云河和其他人都走了,凌星才起来,把姜瑜的礼物和一个小袋子一起塞到了云河抽屉里。
        
回到了家。一进门妈妈便迎了上来,问凌星明天打算怎么庆祝。凌星敷衍道:“我跟同学都预定好了,你们就不用忙了啦。”妈妈显得有些失望,又问道:“那你明天几点回来?”凌星说:“九点半。”随即想起时间太早妈妈会起疑,忙补充道:“这只是预计的时间,实际说不定会晚点。”妈妈点点头:“也好。跟同学们玩得开心点,回来的时候注意安全。”
        
进了房间,红玉兽眯着眼睛卧在书架上,见凌星回来了,摇了摇尾巴算是打招呼。凌星说:“回来了——明天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红玉兽说:“就是你那什么破校庆嘛。真的要我去?人来人往的被看到的可能性实在太高了。”
        
这几天来,除了商量邪神卡的事之外,姜瑜还借给了凌星一本名叫《玛特之书》的黑皮本子。书的内容是关于黑暗游戏的。根据书上的说法,黑暗游戏起源于五千年前的古埃及,是用于占卜和决定未来的魔法仪式。黑暗决斗是其中一种,本质是降灵仪式,召来异世界的一部分空间,双方扮演魔法师进行对决。绝对公正的“规则之灵”会根据双方的战术、信念等等因素决定“正确”的一方获胜,并以此决定决斗过程。
        
《玛特之书》也提到了卡片精灵。据这本书所说,卡片精灵的本体在另一个世界,因此人类世界的卡片精灵都是灵体化状态。黑暗决斗是召来异世界的一部分,因此黑暗决斗时精灵会暂时实体化。虽说是灵体化,倒也不是说可以穿透一切,只是像气体一样密度极小,而且也可以摄取食物。另外,只有极少数人能看到灵体化的精灵——这也正是凌星和红玉兽发生争执的地方。
        
红玉兽认为,极少数不是没有,为了不把存在暴露给未知的敌人,自己应当尽量避免与凌星一同外出——事实上它几乎一直窝在凌星房间里没动弹过。凌星则觉得,没有必要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整天提心吊胆,况且就算被看到了对方也不一定是坏人。再说……“决赛的时候,你不是跟我去赛场了吗?”
        
红玉兽说:“那不是怕你又遇上什么危险嘛。可你去学校,能有什么危险?”凌星说:“既然学校没危险,那你干嘛不敢去啊。”红玉兽一时语塞,道:“算你嘴巴厉害……校庆又不是你生日,有那么重要吗?”凌星跪坐在床上,对红玉兽说:“当然,九十周年呢,拜托了啦。”红玉兽无奈地摇摇尾巴:“好吧好吧,答应你就是了,出事了可别怪我。”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红玉兽为了避开凌星的父母已经和上次一样先从窗子出去了。爸爸和妈妈都向凌星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妈妈还扯着凌星的衣领叮嘱了好一番。一下楼,趴在单车棚上的红玉兽便跳到了凌星头上:“慢死了!你还想不想要我去的啊?”凌星连忙笑着赔不是,一只手扶着头上一只手拉着书包,朝学校飞奔而去。
        
学校的气氛十分热闹。大家都在兴奋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时偷偷瞥瞥别人。红玉兽有些疑惑地问道:“凌星,今天真的是校庆?我怎么连个横幅都没看到啊。”凌星说:“怎么不是啊。横幅的话一进校门就有啊,难道你没看到?”红玉兽摇摇头:“还是不对,校庆不是这种感觉吧?”凌星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么敏锐。你说对了,今天不是校庆,九十周年校庆是去年的事了。”
        
红玉兽嘟起了嘴:“回去了。”凌星忙道:“来都来了,就当是参观呗。”红玉兽叹道:“你也太没危机意识了。算了,反正回去那么远,我自己走不了,你又不可能翘课送我。回去记得给我买橡子补偿我。”凌星连声答应。
        
一路走到教室,没有一个人能看到凌星头上的红玉兽。凌星扫了扫教室,发现云河正盯着抽屉,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凌星咬了咬嘴唇,走到云河身边,打了声招呼。云河猛地抬起头:“啊,凌星你来了啊,正好问问你。我抽屉里不知道谁放了几件礼物,凌星你昨天好像走得挺晚的,看到是谁了吗?”
        
凌星说:“哎?有人给你送礼物?是什么给我看看。”他当然再清楚不过云河收到的是什么,但他向来好奇,这时如果不问云河肯定起疑。云河说:“是一盆机械玫瑰花、一排巧克力和一副皮卡丘 造型的耳机。尤其耳机我蛮喜欢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凌星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表面上却十分平静,说:“昨天你走了之后好像没有谁去你的位子啊——对了,我走的时候遇见那个转学来的外班女生了,不知道是不是她。”云河说:“啊,就是上次来我家的那个吧。”托着下巴再次思考起来。
        
凌星趁机问道:“对了云河,你看我发型怎么样?昨晚上刚剪的。”头顶的红玉兽吓了一跳,想要逃时,却被凌星双手合住了尾巴。云河盯着凌星的头看了好一会儿,说:“没什么变化啊?”凌星急道:“不会吧?你再仔细看看。”云河说:“真的没什么变化。凌星,你手干嘛摆成那个姿势啊,简直像头上顶着个碗。”
        
红玉兽抽出了尾巴跳了下来,在云河面前的桌子上一蹬,落到了地上。云河的眼睛始终没有动。凌星叹了口气,笑道:“大概那个人剪得太少了。”说完,失望地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红玉兽跟了回来:“喂,你骗我来该不会就为了这个吧?不想着隐瞒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算主动让别人知道?”凌星说:“云河……本来以为云河的话肯定能看到你的。发生那么多事,却一点也不能跟他说……”红玉兽有些被凌星的低落吓着了,忙安慰道:“这有什么的,只有你能看到我,只有你知道的秘密不是也很好吗?”凌星点点头:“我知道的啦。看不到也好,万一发生什么事就不会把他卷进来了。”
        
几节课一眨眼就过去了。红玉兽听得无聊,在桌子里面打起了瞌睡。凌星一直注意着云河,发现他一到下课便四处走动和人说话——大概是在找送礼物的人吧。想到云河居然一点没有怀疑是自己,凌星又是得意又是失落。
        
午休时间到了,凌星摇醒了红玉兽正要出去吃饭,却看见姜瑜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下子蹦到了自己面前:“嗨!凌星!怎么样了,礼物帮我送到了吗?”凌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你小声点……送到了,还挺满意的。”姜瑜高兴地说:“是吗?那谢谢你了。我先去找云河了。”说着,又蹦蹦哒哒地跳到了云河身边。
        
凌星扶着书包看着两人。只见两人开始还在平和地交谈,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起来——姜瑜生气地叉起了手,云河则是有些吃惊的表情。凌星见情况不对,刚走上前,却看见姜瑜突然跑出了教室。凌星向云河问道:“她怎么了?”云河说:“回去拿决斗盘了。凌星,你的决斗盘借我一下。”
        
凌星一边打开书包一边问道:“你平时不是不在学校决斗的吗?而且还是用决斗盘……”云河说:“她约我晚自习的时候出去,可我已经先跟别人约好了,只有用决斗来决定了。”凌星惊讶地问:“你晚上和谁约好了啊?”云河笑笑说:“这个啊……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啦。”
        
不一会儿,姜瑜拿着决斗盘回来了。她气呼呼地对凌星说:“太过分了!云河那家伙,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就交了女朋友!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凌星说:“他又跟你没关系,不告诉你又怎么了?”姜瑜说:“怎么没关系,我可是他朋友!凌星你也是,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告诉你,你居然能忍?”
        
教室里太窄,姜瑜和云河到了操场的一个角落——这里本来是羽毛球场,因为玩的人太少而废弃了,课余时间来这里对战的人很多,学校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凌星啃着面包在一旁观战。红玉兽问凌星:“你觉得云河有胜算吗?”凌星道:“说什么呢?应该问姜瑜有没有胜算才对吧。云河可厉害了。”红玉兽不以为然地说:“他再厉害,还不是个看不到精灵的凡人,比得过那个占卜女?”
        
半空中落下了两枚骰子。姜瑜的先停了下来,是六。姜瑜兴奋地手一沉,正要抽卡,却看见云河的骰子也停了下来,同样是六。第二次投掷,姜瑜的骰子又是第一个停,五的一面朝上;云河的骰子也跟着停住了,又是六。姜瑜撇撇嘴:“花心大萝卜,运气还蛮好的嘛。”
        
云河轻松地笑了笑:“哈哈,那我先攻了……抽卡!次世代水精灵(ATK1200)召唤,特殊能力发动,通过从牌组把水属性的龙冰放入墓地,次世代控制员加入手牌。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这么简单就完了?”姜瑜嘲笑道,“我的回合,抽卡!首先,魔导书士•巴太尔(ATK500)召唤!因为巴太尔的特殊能力,从牌组把奥义之魔导书加入手牌!再发动奥义之魔导书,魔导书的神判加入手牌!接着,速攻魔法卡魔导书的神判发动!在这张卡发动之后每有一张魔法卡发动,我就可以从牌组把一本‘魔导书’加入手牌,并且可以把那个数量以下等级的魔法师从牌组特殊召唤!然后……”
        
“连锁魔导书的神判发动盖卡!”云河果断地一挥手,“解放水属性的次世代水精灵,陷阱卡水灵术-「葵」发动!确认你的手牌,从中选择一张卡送去墓地!”
        
“切,一张手牌而已……”姜瑜不高兴地亮出了手牌:魔导化士•马特,创造之魔导书,魔导书廊•星廊,魔导战士•布雷卡,还有恶灵之魔导书。“创造之魔导书送去墓地!”
        
“啊啊,胜负已经分了呢。”凌星笑着对红玉兽说,“真可惜,看不到那家伙输的样子了呢。”红玉兽说:“太夸张了吧?才开局呢,二换一抹掉别人一张手牌,有什么了不起的。”凌星说:“但现在云河已经完全掌握了姜瑜的手牌情报,我已经因为这个输给他不知道多少回了。继续看吧,现在以姜瑜的手牌,接下来能做的是——”
        
把创造书送进了墓地,姜瑜看着剩下的手牌烦躁起来——云河那家伙,扔什么不好偏偏扔了能刷两次神判的创造书。现在自己手上剩下的魔法卡是星廊和恶灵书,发动星廊、恶灵书第二效果覆盖书士的话结束阶段可以检索两本魔导书。但那样照样没法特召三星的魔导教士,而且用掉恶灵书自己在云河的回合就没有防御手段了。“可恶……永续魔法卡魔导书廊•星廊发动!进入战斗阶段,巴太尔直接攻击!”
        
巴太尔翻开手中的书本念起了咒文,云河的生命值不痛不痒地下降了500。“主阶段二,覆盖一张卡,回合结束——魔导书的神判效果适用,这回合我在神判之后发动了星廊一张魔法卡,因此从牌组把第二本奥义之魔导书加入手牌,并且把1星的魔导术士•拉潘迪(300/200)守备表示特殊召唤!”
        
“果然进行了特殊召唤呢。”云河抽出一张手牌扔进了墓地区,并接住了墓地区里弹出的一张卡:“龙冰的特殊能力发动!对方怪兽特殊召唤成功时,通过丢弃一张手牌,让这张卡从墓地复活!并且,我所丢弃的卡是海皇的狙击兵,这张卡在为水属性怪兽效果的发动而放入墓地时,破坏对方场上一张覆盖的卡!破坏你场上覆盖的恶灵之魔导书!”
        
(云河7500:姜瑜8000)
        
一支三叉戟从云河的墓地飞了出来,击碎了姜瑜的盖卡。仅有的防御手段被破坏,姜瑜却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已经宣布回合结束了。“到我的回合,抽卡。调整怪兽:深海歌后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从牌组把第二只海皇的狙击兵(LV3,ATK1400)特殊召唤!2星的深海歌后和5星的龙冰同调:漫天飞舞的冰雪啊,就在此刻获得生命,化为永恒的神枪吧!同调召唤,冰结界之龙 天枪龙(LV7,ATK2500)!”
        
一只冰蓝色的巨龙屹立在云河面前,巨大的翅膀泛着水面的波光。“天枪龙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丢弃最多2张手牌,破坏对方场上相应数量的卡。丢弃次世代控制员,破坏魔导术士 拉潘迪!”
        
“拉潘迪的特殊能力发动!这张卡送入墓地的时候,从牌组把一只3星的‘魔导’怪兽加入手牌。魔导召唤士 坦普尔加入手牌!”
        
“喂喂,这个打法不对吧?”红玉兽说,“术士的守备力才200,干嘛要用效果破坏啊。”凌星说:“应该是为了压低姜瑜的生命值,让之后的决斗更有利吧。”红玉兽说:“生命值?生命值再多又不能当饭吃,压那玩意干嘛啊。”
        
说话间,云河已经展开了攻势:“海皇的狙击兵攻击魔导书士•巴太尔!战斗伤害确定,狙击兵的另一项特殊能力发动,造成战斗伤害的时候,从牌组把狙击兵以外的一只4星以下的‘海皇’怪兽特殊召唤——真海皇•特里冬(LV3,ATK1600)攻击表示特殊召唤!特里冬、天枪龙,直接攻击玩家!”
        
潮水般的猛攻过后,姜瑜的生命值只剩下了3000。凌星一下子明白了云河之前的用意——狙击兵的一次直接攻击视牌组结构能造成3200或3600的伤害,这是一条重要的安全线。而如果之前不破坏术士,剩余的生命值将是4600。
        
(7500:3000)
        
姜瑜依旧斗志高昂,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没有意识到危机:“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手上有魔导召唤士•坦普尔,这张卡可以将自身解放,从牌组特殊召唤高星魔法师族,下回合就能再打过去!”
        
云河笑道:“这又怎么样呢?真海皇•特里冬的特殊能力发动!把这张卡和海龙族的海皇的狙击兵解放,从牌组将海皇龙•波塞德拉特殊召唤!接着,7星、水属性的天枪龙和海皇龙叠放——深渊与深渊重叠之时,海之神的威名将被颂扬!超量召唤,现身吧,水精鳞-撼地深渊王(R7,2800/1600)!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撼地深渊王有两项特殊能力。一是只要持有超量素材的这张卡在场,五星以上的怪兽不能攻击;二是使用一个超量素材,让对方场上这张卡攻击力以下攻击力的怪兽的效果直到回合结束时无效化。“原来如此,这样的确能封住召唤士的效果。不过,这家伙又不能封住魔法陷阱。我的手上还有一本奥义书,下回合检索恶灵书,用第三效果除外深渊王就行了……我的回合,抽卡!”
        
“在这瞬间,打开盖牌,陷阱卡心灵崩坏!宣言一个卡名,对方手中宣言卡名的卡全部丢弃!我宣言奥义之魔导书!”
        
姜瑜笑了起来:“这样啊,很漂亮的计算呢。我之前有四张手牌,三只怪兽一本魔导书。用深渊王的特殊能力封住三只怪兽,用心灵崩坏丢掉唯一的魔导书,以此来封住我的行动吗。可惜,你算得了我的手牌,算不了我的抽卡!”说着,她亮出了自己的手牌:魔导化士•马特,魔导战士 布雷卡,奥义之魔导书,魔导召唤士 坦普尔,以及——刚刚抽到的第二本恶灵之魔导书。
        
云河苦笑起来:“居然直接抽到了恶灵书吗……”姜瑜得意地说:“只要相信卡组,卡组就一定会回应我!奥义之魔导书送去墓地,然后……嗯……”
        
召唤士的特殊能力必须在发动了魔导书的回合才能使用,自己手上能发动的魔导书只有一本恶灵,而恶灵之魔导书又必须自己场上有魔法师族才能发动。要使用坦普尔进行特殊召唤的话,只有先召唤坦普尔,再发动恶灵书。但这样做的话云河无疑会连锁恶灵书发动深渊王的特殊能力,让坦普尔效果无效化。这么一来,自己的选择就只有——
        
“魔导战士•布雷卡(ATK1600)召唤!特殊能力发动,召唤成功的时候,获得一个魔力指示物!”
        
“水精鳞-撼地深渊王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超量素材,让对方场上攻击力低于这张卡的怪兽全部效果无效化!深渊之浪!”
        
“速攻魔法卡恶灵之魔导书发动!除外墓地的奥义、神判和另一张恶灵,使用这张卡的第三效果,将场上的一张卡除外!我要除外的当然是撼地深渊王!”
        
效果逆处理,撼地深渊王被恶灵书除外,效果因为自身离场无法判定攻击力而不处理,魔导战士成功获得一个魔力指示物并上升了300点攻击力。“由于发动了恶灵之魔导书,星廊也获得一个魔力指示物,上升我场上的魔法师族100点攻击力。战斗!布雷卡对花心大萝卜进行直接攻击!”
        
利剑挥下,云河的生命值下落了2000点。“主阶段二,布雷卡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这张卡上的魔力指示物,破坏我后场的星廊!星廊的效果发动,由于这张卡上有一个魔力指示物,因此从卡组把1星的效果遮蒙者加入手牌。回合结束!”
        
(5500:3000)
        
“选择了魔导战士吗……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打法的。”凌星有些惋惜地说。红玉兽奇道:“更好的打法?召唤士不能用,剩下的不就只有那个红衣服的家伙了吗?”凌星说:“不是还有魔导化士吗。那张卡可以一回合一次从牌组把一本魔导书送墓,并且在使用这个效果的结束阶段,如果墓地有五种以上的魔导书的话,可以解放自身,从牌组把5星以上的暗属性魔法师族特殊召唤。”
        
红玉兽掰起了手指:“一、二、三、四……不对啊,之前那个占卜女墓地的魔导书是两本奥义、创造、神判、恶灵四种,加上化士的效果虽然是五种,但云河肯定会用深渊王的效果干扰吧?这样就必须使用恶灵书了,就算除外两本奥义和恶灵,新发动的恶灵书落墓,也只剩四种了啊?”
        
凌星说:“的确要用恶灵书,可不一定要用第三效果啊。使用第二效果覆盖深渊王,效果一样会因为无法判定攻击力而不处理。除外一本奥义和恶灵,发动的恶灵进入墓地,一减一增刚好五种。化士的攻击力和深渊王的守备力一样是1600,加上星廊的支援刚好可以击破。结束阶段解放化士特召冥士,检索一本魔导书还能特召鬼士。前场两只上级手上一本魔导书,鬼士被打倒了还能复活。怎么想都比现在前场一只1600的下级、手上一张效果遮蒙者要好吧?”
        
红玉兽说:“太复杂了听不懂——不过你还蛮熟悉她卡组的嘛。”凌星说:“她之前曾经和云河还有我玩公用卡组的游戏。也是因为这样云河才会压到她发神判的时候发动水灵术,正常来说应该一抽卡就立即发动的。”
        
云河抽出了卡:“不知不觉已经终盘了呢——发动魔法卡贪欲之壶,把墓地的次世代水精灵、海皇的狙击兵、深海歌后、次世代控制员、冰结界之龙 天枪龙这五只怪兽送回牌组,洗牌,抽两张卡。冰寒魔法师(ATK1600)召唤。这张卡每丢弃一张手牌就可以给场上的怪兽安置一个冰指示物,并且场上每有一个冰指示物攻击力上升300。”
        
场上出现了一位白衣的女魔法师,手里握着一柄雪花杖头的魔杖。“丢弃海皇的龙骑队,给冰寒魔法师自身安置一个冰指示物,攻击力上升为1900。接着发动海皇的龙骑队的特殊能力,为水属性怪兽效果的发动而放入墓地的时候,检索牌组的一只海龙族怪兽。我要检索的是——冰灵神•穆兰格雷斯!”
        
“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冰灵神?”姜瑜慌乱起来。云河笑着把手上的牌拍上了决斗盘:“我说过了吧,现在已经是终盘了——由于现在我墓地的水属性怪兽是五只,冰灵神 穆兰格雷斯(ATK2800)特殊召唤!特殊能力发动,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随机丢弃对方两张手牌!”
        
“休想!我把手牌的效果遮蒙者舍弃,无效……无效……”姜瑜举起手中的卡刚要往墓地送,手却突然停住了。冰寒魔法师攻击力是1900,冰灵神2800,布雷卡1600,自己的生命值3000,对方打过来就直接结束了。要想撑下去,只有无效那个效果看起来很弱的魔法师了——而且必须在这个时点无效,不然冰灵神随机舍弃了效果遮蒙者就完了。“可恶……舍弃效果遮蒙者,让冰寒魔法师的效果无效,攻击力回到1600!”
        
效果遮蒙者舍弃,化士和召唤士也被冰灵神扔进了墓地,姜瑜的三张手牌一下子变成了零张。而云河却还有两张手牌。所幸,那两张牌似乎都不是能增加输出的卡,因为云河直接进入了战斗阶段:“冰灵神攻击布雷卡,冰寒魔法师直接攻击玩家!”
        
巨大的冰海之龙口中喷出一道冰光,冻结并击碎了红色盔甲的魔导战士。接着,白衣的魔法师转动起手中的魔杖,飞舞的雪花穿过了姜瑜的身体。“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胜负已经决定了。你的生命值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手牌、场上也没有任何卡片,你是不可能逆转的。”
        
(5500:200)
        
“才没有这回事!”姜瑜大声地说道,“只要还能抽卡就还有希望——不,不是希望,是必然!最强决斗者的一切都是必然的,包括抽卡也是由决斗者自身创造!我的回合,抽卡!”
        
“必然吗……打开盖牌,陷阱卡光之封札剑,随机将对方的一张手牌直到第四个对方的准备阶段前背面表示除外!不管你抽到的是什么卡都没有意义!”
        
“哼,那又怎么样!速攻魔法卡替罪羊发动,在我场上把四只羔羊衍生物(0/0)特殊召唤!同时由于我没有了手牌,光之封札剑的效果不处理!”
        
有了四只守备表示的羔羊衍生物,姜瑜就能防住云河的攻击,再度迎来自己的回合。云河依旧淡淡地笑着:“这种情形下还能连上下一回合吗,有趣……不过,你终究是逆转不了的。我的回合,抽卡!极寒之地所诞生的冰之魔狼啊,就在此时挣脱神之桎梏,宣告万物的终结吧!将墓地水属性的真海皇•特里冬和海皇龙•波塞德拉除外,芬里尔(ATK1400)特殊召唤!”
        
“芬里尔?!”姜瑜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在对方的卡片出现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
        
“冰寒魔法师、冰灵神、芬里尔,分别攻击三只羔羊衍生物!”
        
战斗结束,姜瑜的生命值没有减少,场上也还剩下一只羔羊衍生物。然而,胜负已经确确实实地分出来了——姜瑜牌组的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芬里尔的特殊能力,战斗破坏对方怪兽的时候,跳过对方下一次的抽卡阶段!回合结束——够了吧,已经结束了。”
        
姜瑜咬着牙瞪着云河。只要能抽卡就还有希望,可现在……“不,还没有结束!我的回合!守备表示的羔羊衍生物转为攻击表示!攻击冰灵神•穆兰格雷斯,勇气突进!”
        
用螳臂当车来形容这场战斗再合适不过。随着小小的羔羊变成了冻羊肉,姜瑜的生命值也如风中残烛一般熄灭了。“啊啊,不甘心!为什么会输啊!”云河笑道:“谁让你之前要给我看自己的卡组的,情报可是第一资源啊。不说这个了,姜瑜,有点事和你商量——”姜瑜生气地说:“别来,有什么事找你那个女朋友说去,别找我。”
        
云河冲凌星挤了挤眼睛。凌星还沉浸在刚才的战斗中,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哦……你们打完了啊?那我先回教室了哈。”说完小跑离开了。没跑多远脚步便慢了下来,远远地看着两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谈些什么。红玉兽说:“凌星,你这朋友可真够意思的,把你支开,自己和女孩子说话。”凌星有些生气地说:“不许说我朋友的坏话。”红玉兽说:“不说就不说,反正将来吃亏的又不是我。”
        
中午只吃了一块面包,下午的课凌星一直没什么精神。好不容易下课了,在对面学校的食堂吃完饭,凌星只觉得头昏昏的。离七点还有将近一个小时,以往这时候凌星早回教室学习了,可今天想到反正晚自习云河也不会来,他便在街上闲逛起来。街上到处是成双结对的情侣,红玉兽起初还怕被人看到躲躲闪闪的,后来也无所谓了,在人群之间到处乱窜,尾巴挂在电线上冒充霓虹灯。磨到了六点五十凌星才回学校。
        
一接近教室门,凌星便觉得气氛不对。别的教室都开着灯,只有自己的教室漆黑一片。难道是轮值的老师请假所以大家都逃课了?他一边乱想着,一边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灯一下子全开了。黑板上大大地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讲台上还放着一个蛋糕。教室里站着十来个人,一下子全围到了他身边:“凌星,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又长大一岁了,恭喜恭喜。”
        
凌星不知所措地说:“哎?今天的确是我生日……可你们怎么知道的?”红玉兽也被吓了一跳:“啥?凌星,今天是你生日?”凌星扫了扫四周:刘竹、王齐、魏舟……大都是班里的同学。田鲲和田铗也在,站在外围斜着眼睛看着他。姜瑜站在门旁,手指压着电灯开关。云河靠在窗子边上,笑嘻嘻地吃着瓜子。“云河?你不是……你不是有事吗?”云河说:“是有事啊,要替你组织生日聚会嘛。”
        
凌星一下子全明白了:“谢谢大家……可现在是晚自习……”红玉兽一下子扑了下来,朝讲台飞奔而去:“哎呀凌星,你那么死板干吗,有蛋糕吃管它呢。”姜瑜一把扯住了红玉兽的尾巴:“就是,晚自习少上一次又不会死。说起来某些人真是的,明明是给人过生日又不说明白,搞得我跟坏人似的。”说着瞪了云河一眼。云河笑道:“哈哈,我的错……凌星你放心吧,今天值班的那个老师约会去了,让我替他管,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王齐和几个性急的家伙已经在拆蛋糕包装了。灯关了,点着十六根蜡烛的蛋糕被端到了凌星面前。凌星合着手许完了愿,鼓起嘴刚要吹,红玉兽突然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凌星吓了一大跳,脸一头栽进了蛋糕里。大家都笑了起来,凌星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好在蛋糕被压坏的不多,剩下的依然能吃。凌星擦干净了脸,端着切好的蛋糕一个个人分。走到田鲲和田铗面前,两人接过蛋糕,都说了声“生日快乐”。凌星犹豫了一下,说:“那个……之前的事,对不起了。”田鲲生气地说:“说什么呢!决斗者本来就是以战交心,有什么对不起的!”田铗也附合道:“我哥哥说得对。凌星,你实力很强,就是性格太软了。”红玉兽依然闹得很凶,姜瑜把它扯到角落悄悄扔给它一块蛋糕才安分了下来。
        
蛋糕吃完了,大家开始打扫卫生。教室里虽然乱,但架不住人多,不到五分钟便全收拾干净了。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儿,云河说:“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凌星,这么晚回去你不要紧吧?谁顺路送送他?”凌星说:“不用了啦,我认得路。”刘竹笑着说:“云河,你太护他了。回家的路别人总还是知道的。”
        
云河最终还是让凌星一个人走了。红玉兽撑得饱饱的,心满意足地趴在凌星头上一动不动。聚会已经结束了,凌星却还是开心地傻笑着,刚才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反复出现,云河的身影在其中尤其显眼——直到走到校门口被一个身着制服的女人抓住手臂,凌星才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凌星先生吗?参加了忍冬市第一届决斗怪兽大赛,并获取了亚军的那个凌星?”
        
“啊,我是……怎么了吗?”
        
女人掏出了一本证件:“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海马&幻想公司市场监管部的
        

曼陀罗。单刀直入地说吧——凌星先生,您在大赛决赛中所使用的宝玉兽卡组,是假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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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06:0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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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复仇的女战士

        
口袋里的卡组沉甸甸的,头顶的红玉兽听到动静也抬起了头竖起了耳朵。相比之下,曼陀罗的话语显得无比虚幻。这女人在说什么呢?宝玉兽都在决斗盘上用过那么多回了,怎么可能是假卡?一定是骗子——想到这里,凌星不由得有些生气。“无凭无据的,你为什么说我的卡是假卡?”
        
“无凭无据?这么明显的事情还要凭据?”曼陀罗似乎也生气了,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一双手从背后扯住了她——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夜里看不清长相:“大姐,你冷静点,他又不一定知道——喂,小鬼,约翰•安德森你知道吗?”
        
尽管不满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凌星还是作出了回答:“没听过,怎么了?”那人叹了口气:“果然啊。我也是KI公司 的人,叫安祖。小鬼,你大概不知道宝玉兽究竟有多么传奇的来历吧?”凌星的眼睛往头顶抬了抬。红玉兽摇摇头:“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本来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着的,醒来就已经在你身边了。”
        
安祖看不到红玉兽,也没在意凌星的举动,继续说道:“传说,凯撒大帝为了留下罗马统治世界的象征,从世界各地收集了七种宝石运往罗马。宝石在途中沉入大海,到了现代被决斗之父贝卡萨斯发现,制作成了七张宝玉兽的卡,交给了约翰•安德森——世界上唯一的宝玉兽卡组在约翰•安德森那里,那你手上的宝玉兽当然就是假的了。”
        
安祖所说的实在太过离奇,凌星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一时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安祖看出了他的疑虑:“不太信?也难怪,传说嘛,总是越传越玄的。但宝玉兽卡组在世上只有一套这一点是确实的,等你回去了上网查查就知道了。”
        
凌星问:“那个叫约翰•安德森的人现在……”安祖说:“早不在了。毕竟已经是一个多世纪前的人了。”凌星说:“那你怎么能肯定我手上的宝玉兽是假的?说不定是约翰的卡组以某种途径传到了我手上呢?”这样的小概率事件凌星其实并不相信,但他还是觉得应该作为一种可能性提出来。
        
曼陀罗“哼”了一声:“难道你认为我们不会第一时间考虑这种情况吗?约翰的卡组现在还在北欧的博物馆展出,三个多小时前才跟他们确认过。其实你真该庆幸卡组还在,不然你涉嫌的就不是比赛使用假卡而是盗窃了。”
        
安祖接着说道:“而且,你的卡组也和约翰的那副完全不同。之前也说过,贝卡萨斯以七种宝石制作了七张宝玉兽,每种宝玉兽只有一张,而你的卡组却出现了同名卡。决斗怪兽最初是在美国和日本发行,后来才传到中国;贝卡萨斯制作卡片时还没有决定要把宝玉兽给谁,卡片文字用的是日文,而你的卡片却是中文的。”
        
凌星说:“那,我的卡片可以在决斗盘上显示又该怎么解释?”曼陀罗说:“就是能显示问题才严重。要是那种连决斗盘都过不了、最多骗骗小孩子的程度,我们才懒得管呢。你的卡组我们还是因为‘不可能存在’才发现的,要是换了别的常见的卡组就难说了。我们正在追查一个大规模生产假卡的组织,你的卡组很可能就是从这个组织流出来的,希望你能配合调查,把卡组交给我们。”
        
红玉兽一下子蹦了起来:“凌星,千万别信他们,一看就是骗子。”凌星点点头:“放心——那个,把卡组给你们什么的,还是有点……”安祖笑笑说:“放心,不会白白要你的卡组的啦。其实你也算是受害者了,作为补偿,我们会再送给你一套全新的卡组……宝石骑士怎么样?或者水精鳞?炎星?”凌星说:“不是这个问题……我这副卡组用得好好的……”安祖说:“是担心我们骗你吗?证件也给你看了,都是真的。不然你回去想一晚再做决定怎么样?”
        
一瞬间,凌星几乎要答应对方的提案了——事情来得太突然,先拖延一下时间、回去好好考虑的确是最佳的做法。但头顶红玉兽紧张的呼吸声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不用考虑了。就算是假卡也是我自己的东西,给不给你们是我自己的事,只要我以后不拿它们参加正式比赛就行了吧?”
        
安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曼陀罗走上了前:“够了。和这种家伙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的东西?这种自私的话亏你也说得出来,你是打算因为一己之私而放任造假组织不管么?算了,本来也没想着能和平解决——和我决斗!输了的话,就要乖乖把卡组交给我们!”
        
安祖摊了摊手:“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是给过你退路的了。”红玉兽握拳道:“凌星,上,干掉她!居然想要拐走我,不可饶恕!”凌星有些犹豫,对方是KI公司的人,他可没有赢的信心。何况,他觉得这事毕竟是自己理亏,不想再起争执。正在为难,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决斗分胜负吗?正合我意,我也要参战!”
        
凌星吃惊地回过头:“姜瑜?你怎么……你不是早回去了吗?”姜瑜说:“我可是占卜师,难道连自己的朋友有危险都感觉不到吗?”曼陀罗不耐烦地说:“我和这家伙有正事谈,跟你没关系,别来添乱。”姜瑜笑道:“谈不拢就用武力来抢对吧?我可都听到了。KI公司什么时候这么堕落了?欺负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欺负到我朋友头上,我可不能不管。”
        
曼陀罗咬了咬牙:“算了,反正已经违反规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你们两个一起上吧!”姜瑜说:“一对二?好像没听过有这样的规则吧。”一旁的安祖说道:“不是一对二,是二对二。我也加入战斗。”曼陀罗有些惭愧地说:“抱歉了,连你也拖下水了。”安祖笑道:“没事啦,毕竟完不成任务回去也不好交代。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组队决斗光靠决斗盘无法进行,四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台室内决斗机处。天色已晚,管理人员本来很不耐烦地打着哈欠,见到曼陀罗和安祖一下子精神了起来,毕恭毕敬地启动了装置。机器预热要一点时间,两边都商量起了战术。
        
姜瑜递给凌星一张卡片:“凌星,这个借给你,一定会派上用场的。打完了记得还我。”凌星愣了愣:“啊,谢谢……可是,我额外已经满了……”姜瑜说:“那就想办法剔一张出去!真是的,亏你还是背负着世界命运的决斗者呢,额外卡组居然还有上限?”
        
规则是双方共用场地和生命值,换人的同时更换卡组和手牌。行动顺序是凌星、曼陀罗、姜瑜、安祖。凌星首先站在了决斗台边,安祖站在对面笑嘻嘻地手叉着腰,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凌星的头脑依旧有些混乱。现在他也不确定自己的卡组是真是假了——总之,先采取守势,看看情况再说——
        
“由我先攻,抽卡。发动永续魔法卡宝玉之树。召唤僧攻击表示出场,因为自身能力变为守备表示。特殊能力发动,舍弃手牌的魔法卡:强欲而谦虚之壶,从牌组把4星的青玉天马特殊召唤。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发动,从牌组把红玉兽放入后场。同时,宝玉之树加上一个指示物。”
        
“哦?就用这副假卡来迎战吗?”安祖笑道。凌星没理他,继续说道:“场地魔法卡古之森发动,因为其效果,守备表示的召唤僧变为攻击表示。接着,通过让青玉天马回到手牌,调整怪兽:盟军•次世代鸟人特殊召唤。3星的次世代鸟人和4星的召唤僧同调:聚集的光辉将交融为永恒的生命,自古老的森林中诞生吧!同调召唤,照耀吧,古代妖精龙(LV7, 2100/3000)!”
        
身躯细长的蓝色精灵龙守备表示蜷在了场地上,张开了蝴蝶般的翅膀。“古代妖精龙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破坏场地魔法卡,回复1000点生命值。那之后,可以把牌组的一张场地魔法加入手牌。破坏古之森,将虹之古代都市加入手牌,发动!”
        
妖精龙的翅膀发出了耀眼的光芒,茂密的森林转变为了古老的废墟。“古代妖精龙的另一项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以不进行战斗阶段作为交换,把手牌一只4星以下的怪兽特殊召唤。我特殊召唤刚才回到手牌的青玉天马。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从牌组把紫晶猫放入后场。宝玉之树加上一个指示物。两个指示物的宝玉之树送去墓地,从牌组把第二张青玉天马和翡翠龟放入后场。虹之古代都市的第四效果,抽一张卡。回合结束。”
        
(凌星&姜瑜9000:曼陀罗&安祖8000)
        
“四后场的虹都每回合都可以抽卡,前场有一只天马可以无效这边的一次魔法陷阱,再加上守备力3000的古代妖精龙……不错的开局,你倒是把那套假卡用的挺熟的嘛。”安祖笑着退了下来,“大姐,之后就交给你了。”
        
“不错的开局?”曼陀罗瞪了安祖一眼走上了前:“高守备力,再加上回复生命值和放弃战斗追加召唤的效果?这种懦弱的做法算什么战斗!我的回合,抽卡!孤火花召唤,特殊能力发动,将孤火花自身解放,从牌组把植物族的火焰花种特殊召唤!接着,由于我场上有炎属性怪兽存在,怨念之魂•业火(LV6,ATK2200)从手牌特殊召唤,并破坏炎属性的火焰花种!”
        
“真是折腾。”红玉兽开口道,“明明孤火花也是炎属性,干嘛非要换成火焰花种啊?”凌星说:“有原因的啦,火焰花种的效果是……”话还没说完,便听曼陀罗喊道:“由于被卡片效果破坏送去了墓地,火焰花种的效果发动!在你场上把一只花种衍生物(0/0)守备表示特殊召唤,从我墓地把4星以下的植物族怪兽:孤火花特殊召唤!再次解放孤火花,调整怪兽:孢子(LV1)从牌组特殊召唤!”
        
“打算进行同调吗?”凌星自言自语道,“不过,七星同调怪兽应该无法突破古代妖精龙的守备力……”决斗台的两边很近,曼陀罗听到了他的话:“是吗?就让你看看一味防守会有什么下场吧!将1星的孢子和6星的怨念之魂同调:复仇的火焰将包围这世上的一切,漆黑的花朵,绽放吧!同调召唤,现身吧,黑蔷薇龙(LV7,ATK2400)!”
        
黑色身躯、红色翅膀的巨龙出现在了场地上,昂起头发出了高亮的吼声。似乎是要与对方呼应,古代妖精龙也昂起头发出了叫声。尽管知道是虚拟影像,凌星还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是以前没见过的卡……而且,这种强烈的威压感……)
        
“黑蔷薇龙的特殊能力发动!同调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破坏场上所有卡片!黑蔷薇风暴!”
        
黑蔷薇龙双翅一挥,扬起的花瓣瞬间飞满了整个房间,撞在墙上发出重重的响声。风暴过后,凌星所布置的一切都被破坏殆尽,场上只剩下了虹都和退至后场的青玉天马——黑蔷薇龙自身也在花瓣的漩涡中化为了碎片。“除外墓地的孤火花,孢子从墓地特殊召唤!再发动装备魔法卡次元苏生,舍弃手牌的火山反击兽,除外的孤火花特殊召唤!解放孤火花,姬葵•玛丽娜(ATK2800)从牌组特殊召唤!”
        
曼陀罗的场上出现了一朵巨大的向日葵,中心站着一位头戴向日葵装饰的女性。“魔法卡芳香风暴发动,破坏植物族的孢子,抽一张卡——因为抽到的卡是植物族的凤凰彼岸花,再抽一张卡!姬葵的特殊能力发动,自己场上这张卡以外的植物族怪兽被破坏的时候,可以破坏对方场上一张卡——破坏你后场的青玉天马!再发动魔法卡抵价购物,舍弃8星的凤凰彼岸花,抽两张卡。战斗,姬葵•玛丽娜,直接攻击!”
        
姬葵的手心浮现出了数枚燃烧的种子,在凌星脚边轰爆开来——生命值瞬间减少了2800。“结束阶段,除外墓地植物族的孢子,凤凰彼岸花(2200/0)守备表示复活。回合结束!”
        
(6200:8000)
        
姜瑜走上了前。凌星低着头,愧疚地说:“对不起……本来是想把虹都的抽卡效果传给你的……什么都没留下,还被那家伙叫出了两只强力怪兽……”红玉兽安慰道:“没关系啦,至少你没怎么拖后腿。”凌星的头低得更深了。姜瑜手指在红玉兽额头上一弹:“怎么说话呢——凌星,别在意,你做的很好,看我怎么用你的卡逆转吧。”说着站到了台子边:“我的回合,抽卡!魔法卡死者苏生,复活墓地的古代妖精龙呈守备表示!”
        
所有人都是一愣。曼陀罗冷笑道:“那种懦弱的怪兽,复活了又有什么用?”姜瑜笑道:“这可难说呢——古代妖精龙的特殊能力发动!破坏场地魔法卡虹之古代都市,生命值回复1000,并且从牌组把魔导书院 迈拉松加入手牌!”
        
更换了场地,姜瑜却没有急于发动书院。“魔导老士•艾尔米特(LV3,ATK1200)召唤!再发动古代妖精龙的另一个特殊能力,放弃这回合的战斗,把手牌的画星宝宝(LV4,ATK1600)特殊召唤!接着,魔导书院 迈拉松发动!”
        
姜瑜和凌星的身后出现了一座圆锥形的高塔。同时,魔导老士手中的权杖也亮起了一颗宝石。“由于发动了名字带有‘魔导书’的魔法卡,魔导老士的等级上升2级,变为5星。并且,画星宝宝在进行超量召唤的时候,可以当作5星怪兽使用。将5星、魔法师族的魔导老士和画星宝宝叠放:交织的魔咒将纺络为现世的权柄,请赐予我们丰收的未来吧!超量召唤,现身吧,魔导皇圣 特莉丝(R5,ATK 2000)!”
        
面前出现了一位装扮尊贵的女皇,端坐在石椅上,左手持杖,右手扶着一面盾牌。“由于将画星宝宝作为超量素材,抽一张卡。接着,将作为超量素材的魔导老士取除,发动特莉丝的特殊能力!洗牌,然后确认自己牌组最上方的五张卡。那之中有多少名字带有‘魔导书’的卡,我就最多可以破坏多少只场上的怪兽!”
        
五张卡片的虚拟影像浮现在了半空中,分别是魔导剑士•沙里奥、奥义之魔导书、魔导书廊•埃图瓦勒、魔导书库•科瑞森和魔导书库•苏雷。“四本魔导书么,便宜你了……破坏你场上的姬葵和凤凰彼岸花!接着,我将这五张卡改变顺序后放回!”
        
“凤凰彼岸花的特殊能力发动!被破坏的时候,给予对方800点伤害!”
        
“不痛不痒……装备魔法卡神奇魔杖给魔导皇圣装备,然后把魔导皇圣和神奇魔杖送去墓地,抽两张卡。接着,奥义之魔导书发动,从牌组把死灵之魔导书加入手牌。盖上两张卡,回合结束!”
        
(6400:8000)
        
安祖换了上来:“打算用盖卡守住小鬼的妖精龙吗……我的回合,抽卡!进化虫•乃者史蛇召唤!解放乃者史蛇,魔法卡强制进化发动,从牌组把进化龙•双腔龙(LV6,100/2400)当作‘进化虫’的效果特殊召唤!乃者史蛇的效果发动,被解放的时候,可以叫出牌组的一只进化龙;连锁发动双腔龙的效果,用进化虫的效果特殊召唤的时候,可以叫出手牌一只6星以下的恐龙族•炎属性怪兽!”
        
乃者史蛇和双腔龙的效果是同一时点的选发效果,连锁顺序可以自由决定。“首先处理双腔龙的效果,把手牌的进化龙•依潘龙(LV6,2400/1900)特殊召唤;接着是乃者史蛇的效果,从牌组把第二只双腔龙特殊召唤。第二只双腔龙的效果发动,特殊召唤手牌的第二只依潘龙。我将两只6星、炎属性的双腔龙叠放:传说与传说交汇之时,最恶的阳炎兽将会诞生!超量召唤,降临吧,阳炎兽 巴西利科克(R6,ATK2500)!”
        
巴西利科克可以使用一个超量素材,除外对方墓地或者场上的一只怪兽。面对守备力高达3000的古代妖精龙,安祖显然打算用效果来除去。不过,姜瑜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打开盖牌,速攻魔法卡禁忌的圣衣!回合结束前古代妖精龙的攻击力下降600,不会成为卡片效果的对象也不会被卡片效果破坏!因此,巴西利科克的效果无法选择古代妖精龙作为对象!”
        
“那么,发动魔法卡叠光再生,让这张卡自身成为巴西利科克的超量素材!巴西利科克会根据超量素材的数量获得相应的效果,三个以上素材的时候,攻击力上升素材的数量乘以200!这么一来,巴西利科克的攻击力就上升为3100,超越古代妖精龙的守备力了!进入战斗阶段——”
        
“休想在我的回合动古代妖精龙一根手指!在你的主要阶段一结束前,舍弃手牌的效果遮蒙者,让巴西利科克的效果无效化,攻击力回到2500!”
        
“切——既然如此,回到主要阶段一,将两只六星、恐龙族的依潘龙叠放:史前与史前交汇之时,传说与现实的界限将被打破!超量召唤,腾飞吧,进化帝•索德龙(R6,ATK2600)!”
        
对方怪兽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索德龙可以使用一个素材将那些怪兽破坏。并且,索德龙只要持有超量素材就不会被卡片效果破坏。无法突破古代妖精龙的安祖把目标转为了对凌星的压制。“由于我场上有两只以上的超量怪兽,魔法卡超量礼物发动!取除巴西利科克的两个素材,抽两张卡!盖上两张卡,结束阶段,除外墓地的火焰花种,凤凰彼岸花复活!回合结束!”
        
姜瑜走下了台:“凌星,那只麻烦的龙族恐龙就交给你了。要用好我留下的盖卡啊。”凌星“哦”了一声:“我尽力……抽卡!准备阶段,由于墓地有魔法师族存在,魔导书院 迈拉松的效果发动,让墓地的奥义之魔导书回到卡组最下方,抽一张卡。然后……嗯……发动古代妖精龙的特殊能力,破坏魔导书院,回复1000点生命值,检索第二张虹之古代都市!”
        
古代妖精龙的翅膀再次发出了光芒,更换了场地。“调整怪兽:科技属•突击兵(LV2)召唤。魔法卡宝玉的恩惠,让墓地的两只青玉天马回到后场。虹之古代都市发动。之后是魔法卡宝玉的引导,从我牌组把一只宝玉兽特殊召唤!”
        
安祖露出了笑容。面对能破坏特殊召唤怪兽的索德龙,打算凭着宝玉兽不怕破坏的特性强行展开,然后以召唤诱发效果的同调怪兽突破吗?真是容易看透的家伙,居然还在其它素材出来之前就召唤了调整——“打开盖牌,陷阱卡妖精之风,场上所有表侧表示的魔法、陷阱卡破坏!宝玉的引导的效果只有在后场有两张以上的宝玉兽时才会适用,这样你的宝玉的引导效果就无效了!”
        
“哎?怎么会……”凌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中了大奖不敢相信的表情。安祖笑道:“怎么,面对我的盖卡完全没想过被干扰的可能性吗?”凌星说:“啊,不是……陷阱卡星光大道发动!让要把我场上的卡两张以上破坏的卡片效果无效并破坏!之后,可以将指定的怪兽从额外牌组特殊召唤——星尘龙(ATK2500)攻击表示特殊召唤!”
        
“什……什么?”这回轮到安祖瞪大了眼睛。星尘龙在c3特殊召唤,索德龙的效果也无法对应。并且,星尘龙可以将自身解放,让破坏场上卡片的效果无效并破坏,对方顶着索德龙展开的底牌又多了一张。
        
姜瑜笑道:“怎么样?我说过这张卡会派上用场的吧?”凌星点点头:“是啊,多亏你的盖卡呢……妖精之风的效果无效。宝玉的引导效果处理,从牌组把第二只红玉兽特殊召唤!特殊能力发动,把我后场的宝玉兽尽可能地特殊召唤!”
        
由于是尽可能地特召,即便此时用索德龙的效果破坏红玉兽也只会给对方腾出格子,毫无意义。“后场的一只青玉天马特殊召唤。同时,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发动!”
        
素材已经集齐,之后就是同调召唤,安祖的机会只有现在了。“索德龙的效果发动!使用一个素材,破坏青玉天马!”
        
被破坏的青玉天马变成了宝玉。接着,青玉天马的效果处理,牌组的蓝钴鹰也被放进了后场。“古代妖精龙的特殊能力发动,放弃战斗,把手牌的第三只青玉天马特殊召唤。发动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怎么样,这次你要用索德龙的效果吗?”
        
凌星现在的后场是三枚,如果使用索德龙的效果,连锁结束后后场就会增加到五枚,可以再用虹之古代都市的第五效果进行一次特殊召唤。“可恶……索德龙的效果不发动!”
        
“那么,青玉天马的效果处理,牌组的琥珀象放入后场。虹之古代都市的第四效果,抽一张卡。2星的科技属 突击兵、3星的红玉兽和4星的青玉天马同调:聚集的光辉将唤来霞之谷的强风,自烟雾中现身吧!同调召唤,扬起胜利之风吧,喷霞虫(LV9,ATK2500)!特殊能力发动,让你场上的进化帝•索德龙、阳炎兽 巴西利科克和凤凰彼岸花全部回到手牌!”
        
“索德龙的效果发动!使用一个素材,破坏喷霞虫!”
        
效果逆处理,刚出场的喷霞虫被破坏,安祖场上的三只怪兽也分别回到了额外卡组和手牌。“因为古代妖精龙的特殊能力,这回合我不能进行战斗阶段。回合结束!”
        
(7400:8000)
        
曼陀罗挤开安祖走了上来:“又是这样……这种懦弱的做法你究竟要进行到什么时候!我的回合,抽卡!打开盖牌,永续陷阱卡活死人的呼声,复活黑蔷薇龙!”
        
看到曾经炸光了自己卡片的黑色巨龙再次出现,凌星不由得有些害怕:“不……不过,这家伙的特殊能力只能在同调召唤时发动吧?再说,星尘龙可以无效卡片破坏效果……”曼陀罗冷笑道:“要是只有你同伴的那只星尘龙,我的确无能为力。可惜,你留在场上的古代妖精龙将成为我最佳的突破口——黑蔷薇龙的另一个特殊能力发动!除外墓地植物族的姬葵 玛丽娜,将守备表示的古代妖精龙变为攻击表示,回合结束前攻击力变成0!黑蔷薇束缚!”
        
黑蔷薇龙的翅膀下伸出了无数布满荆棘的藤条,捆住了古代妖精龙。“把炎属性、龙族,等级为7的黑蔷薇龙送去墓地,发动魔法卡升级转变!从牌组把同为炎属性、龙族,等级为8的暴君龙(ATK2900)特殊召唤!接着,将留在场上的活死人的呼声送去墓地,魔法卡魔法花盆发动,抽两张卡。再发动魔法卡名推理!你宣言一个等级,如果我翻出的怪兽与你宣言的等级不同,就能把那只怪兽特殊召唤!”
        
尽管曼陀罗已经出了不少牌,但共性也只有炎属性,等级实在太杂,凌星也无法确定该宣言什么:“嗯……我宣言8星。”
        
曼陀罗翻开了牌组最上方的卡,然后露出了笑容:“哼哼,第一张就是呢——我翻到的卡是业火之结界像,等级为4,因此在我场上特殊召唤!接着,调整怪兽:复仇的女战士 罗丝(LV4,ATK1600)召唤!4星的复仇的女战士 罗丝和4星的业火之结界像同调:复仇的利刃燃起烈焰之时,常胜的战士将会降临!同调召唤,挥舞吧,深红剑士(LV8,ATK2800)!”
        
“深红剑士吗……”凌星有些紧张地说,“战破对方怪兽送进墓地的时候,可以封锁对方下回合5星以上怪兽的出场,被砍中就麻烦了……”曼陀罗冷笑道:“下一回合?没有下回合了!除外墓地炎属性的怨念之魂 业火和业火之结界像,焰征龙-爆龙(ATK2800)从手牌特殊召唤!战斗阶段,暴君龙攻击古代妖精龙!伤害步骤,速攻魔法卡简易调节发动,除外墓地的调整怪兽:复仇的女战士 罗丝,暴君龙的攻击力上升1600!”
        
“虹之古代都市的第二效果,让暴君龙造成的伤害减半!”
        
暴君龙的攻击力瞬间涨到了4500,喷出的巨大火球将凌星的场地烧成了火海。古代妖精龙在火焰中化为了碎片,凌星脸上也烫出了好几道焦痕。“还没完呢!暴君龙在对方场上有怪兽存在的时候,可以进行第二次攻击!攻击星尘龙,暴君火焰!”
        
“攻击力4500的连续攻击?!这也太夸张了吧!”红玉兽躲在柱子后面叫了起来。没有人理会它,姜瑜和凌星都紧张地关注着局势——暴君龙的口中再次喷出了火焰,星尘龙也被烧成了灰烬。“焰征龙-爆龙的攻击,火山爆焰!”
        
又是一团火焰在凌星的身上爆开——烟雾散去,凌星全身都是烧焦的痕迹,身子也开始摇晃起来。虹都的效果已经用过,生命值也只剩350,下一击就分出胜负了。“结束了——深红剑士的攻击,烈焰之刃!”
        
“舍弃手牌的栗子球……伤害……无效……”
        
说话声音都打着颤,凌星把唯一的一张手牌放在了台子上。深红剑士的面前出现了无数只栗子球,挡住了攻击。“哼,又是这种懦弱的卡片……我的回合结束!”
        
(350:8000)
        
一听曼陀罗宣布结束,姜瑜立刻冲了过来:“凌星!没事吧?真是的,干吗那么晚才扔栗子球啊。”红玉兽也跟了过来,帮腔道:“是啊,一开始的伤害有4500呢,那时候用栗子球挡下的话不就可以少受很多伤害吗?”
        
凌星有些虚弱地挤出一个笑容:“只会少850点而已……而且,深红剑士可以封锁对方下回合的行动……之所以不用深红剑士战破怪兽,是因为暴君龙的连续攻击能力只在对方有怪兽时有效,为了输出最大化只有先用暴君龙攻击两次……如果一开始就扔栗子球,那家伙知道这回合扣不光我的生命值,肯定会转而用深红剑士战破星尘龙,那到你就麻烦了……就像红玉兽说的那样,像我这种没用的家伙,不是也只能尽量不拖你的后腿吗……”
        
姜瑜撇撇嘴:“要你多事,就算被深红剑士发动了效果我照样能逆转给你看——算了,你好好休息,看我怎么替你收拾那家伙。”对面的曼陀罗冷笑道:“逆转?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墓地有火山反击兽,而你们的生命值只有350,一对我造成伤害你们就完了。而且我场上还有三只强力怪兽,这种局势你还能怎么逆转?”
        
姜瑜把卡组拍在了决斗台上:“痴迷于力量的人,结果只会被力量反噬——你难道没发现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吗?我的回合,抽卡!虹之古代都市的第四效果,再抽一张卡!魔法卡贪欲之壶发动,让墓地的魔导皇圣 特莉丝、科技属•突击兵、喷霞虫、古代妖精龙和星尘龙回到卡组,抽两张卡!”
        
连续两次效果抽卡,姜瑜的手牌一口气变成了五张。“召唤师•塞姆贝尔(LV2)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从手牌把一只和这张卡相同等级的怪兽特殊召唤!调整怪兽:夜尽巫师(LV2)特殊召唤!”
        
小小的召唤师笨手笨脚地变出了一个魔法阵。阵中浮出了一个兔子耳朵的男孩,手里拿着一柄新月形的法杖。就像是应和着他的出现一般,窗外的天空竟朦朦胧胧地亮了起来——已经快到早上了。“夜尽巫师的特殊能力发动!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把对方墓地最多两张卡除外!除外你墓地的孤火花和火山反击兽!”
        
夜尽巫师挥下了手中的法杖,半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新月形的裂缝,将曼陀罗墓地的两张卡吸了进去。“两星的夜尽巫师和两星的召唤师 塞姆贝尔同调:魔力之光聚为一体之时,最强的武器将被打造!同调召唤,武器手套(LV4,ATK1800)!”
        
火山反击兽被除外时,曼陀罗本来表情有些紧张;可一看到螃蟹一样满地乱爬的武器手套,她又笑了起来:“哈,这就是你的杀手锏?这种破爪子,赢不了攻击力4500的暴君龙!”
        
姜瑜笑道:“暴君吗……那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君王的样子!装备魔法卡死灵之魔导书发动,展示手牌的魔导书库 科瑞森并除外墓地的魔导老士•艾尔米特,召唤师 塞姆贝尔从墓地特殊召唤,等级上升3级,变为5星!塞姆贝尔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特殊召唤手牌相同等级的怪兽!来吧,魔导皇士 安普尔(LV5,ATK2300)!”
        
小小的召唤师再一次回到了场上,这一次,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身形缥缈的白胡子老者。在老士的帮助下,召唤师的魔法阵比刚才大了一倍多。中心处站着的是一位紫袍的王者,左手扶着宝座,右手拿着权杖,以轻蔑的神情望着对面冠名暴君的巨龙。曼陀罗只望了一眼屏幕上的卡片文字说明,脸色便白了:“糟了,这家伙的效果是……”
        
“魔导皇士 安普尔是绝对的王者,可以支配世俗的一切!特殊能力发动,放弃安普尔这回合的攻击,除外我场上的召唤师 塞姆贝尔和墓地的魔导书院,回合结束前获得暴君龙的控制权!接着,将武器手套作为装备卡给暴君龙装备,攻击力上升1000,战斗破坏怪兽送去墓地的时候给予对方破坏怪兽原本攻击力的伤害!战斗,暴君龙的双重攻击,绝对王者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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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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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羽毛的判决

        
星期天的上午,凌星坐在电脑前,呆呆地盯着屏幕。屏幕上是一个湖蓝色头发的少年,捧着奖杯,歪着脑袋笑着,像在看着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凌星的手肘边,一个同样无法被别人看到的小家伙正缩成一团睡着大觉。
        
早上一起来,凌星便启动了电脑,上网确认昨晚得知的约翰和宝玉兽的情况。本以为一个世纪以前的人物留下的资料肯定寥寥无几,谁知刚输入“约翰•安德森”几个字便跳出了一长串搜索结果,把凌星吓了一跳。随手点开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式的网页,文字密密麻麻的,详细介绍了约翰的生平。对宝玉兽卡组来历的介绍和安祖所说的一模一样,还专门提到KI公司出于对约翰的尊敬一直没有复刻宝玉兽卡组。
        
文中同样提到,约翰似乎能看到所谓的卡片精灵。笔调漫不经心,显然编写者对此并不相信——凌星却知道,这恐怕也是真的。又随手点了几个,内容大同小异。曼陀罗和安祖没有说谎,自己手上的卡组的确非常可疑。
        
但这并不是凌星真正在意的事情。曼陀罗和安祖不知道凌星卡组的来历,凌星自己却再清楚不过。本想直接打电话向云河确认,号码拨了一半又放下了话筒。自己从来没有在星期天打人电话的习惯,说不定会打草惊蛇,还是等到星期一去了学校再——不对,自己在想些什么啊,怎么连朋友都怀疑起来了……
        
门铃声将凌星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凌星还以为是妈妈买菜回来了,关了电脑扣好课本,一开门,却看见姜瑜站在门外。“姜瑜?你怎么会来?!”姜瑜说:“怎么,不许同学来家里吗?”也不等凌星招呼,便自己进了门坐在了沙发上。凌星以前从没请过同学来家里,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姜瑜笑道:“我来你家,你连杯水都不给喝?”凌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去厨房倒了杯水出来。
        
姜瑜叹道:“说让你倒水你还真就端杯白开水出来了啊——算了。”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说:“昨晚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凌星说:“啊,那个,谢谢你帮忙……”姜瑜说:“不是说这个啦。那两个家伙说的关于宝玉兽卡组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凌星有些低落地说:“我觉得是真的……刚刚,我也在网上查了下……看来,我的这副的确是假卡……”姜瑜叹道:“就担心你会这么想才来的。宝玉兽卡组最初的确是约翰•安德森的个人卡组没错,可这并不意味着你的卡组就是假卡啊?”
        
凌星疑惑地说:“哎?既然宝玉兽卡组只有一套,后来又没有复刻的话……”姜瑜说:“没有复刻?谁告诉你的?”凌星奇道:“可我刚刚查到的资料上明明说……”姜瑜说:“那种网上的东西你也信——你知道遗产计划吗?”凌星摇摇头。
        
姜瑜说:“应该是在初代决斗王那时的事吧——当时,有很多决斗者的卡片都是世上仅有一套。为了让自己的卡组能在后世继续活跃,一些决斗者和幻像公司合作,对自己的卡片进行复刻——这就是遗产计划了。”
        
凌星问:“那,约翰参与了这个计划吗?”姜瑜说:“这个就不知道了,毕竟都一百多年前的事了。确定参加了的有爱德•菲尼克斯——本来他老爸设计命运英雄出来也是想向公众发行的;决斗之父贝卡萨斯——这个计划本来也是他发起的。倒是海马公司的社长海马濑人没有参加,还说什么决不允许别人用脏手碰蓝眼白龙之类的——总之,既然有这个计划在,就算出现了当初只有一套的卡组,也不能断言说是假卡啦。”
        
凌星说:“但也不能断言是真卡不是吗?你不是也说了,不知道约翰究竟有没有参加这个计划。”姜瑜说:“约翰性格很好,肯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卡组失传的。”凌星说:“你也说了,一百多年前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性格?万一他和那个海马社长一样,担心别人用不好自己的卡组呢?”姜瑜说:“那就换个说法——别人造假卡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钱。造这么一副有名的卡组,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有什么好处?”
        
凌星说:“我就没一眼认出来。”姜瑜一下子来了气:“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怎么搞的,居然连约翰•安德森都不知道?亏你还和他用一样的卡组。”凌星委屈地说:“又不是我一个人,我用了这么久周围一个人都没和我说。你也是,知道也不告诉我。”姜瑜说:“这种常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说起来,你这卡组到底怎么来的?”
        
凌星随口编道:“有次跟人出去玩,在楼道里捡的。云河当时也在,具体的你可以问问他。”姜瑜点点头:“怪不得,我说怎么查因果线的时候居然查到了他。你看,说了不是假卡吧,谁造副假卡还扔地上让人捡啊。说不定你拿的其实就是约翰藏在那儿的卡组,博物馆里的才是假的。”
        
凌星说:“不可能吧,那两个人不是说了,约翰的卡组是日文的……”姜瑜摆了摆手:“开玩笑啦开玩笑啦。约翰是北欧人,要藏也是藏在北欧。你捡的应该是后来复刻的。”凌星说:“那昨晚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发行公司的人应该知道宝玉兽卡组有没有复刻啊。难道是骗子?”姜瑜说:“骗子倒不是。恐怕是KI公司内部……我会查清楚的。反正,别担心,你的卡组肯定是真的啦。”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姜瑜才离开。
        
姜瑜的一番话让凌星释然了许多,但这份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下午,凌星来到北斗卡店,一眼就看就曼陀罗站在门口。凌星一阵激灵,刚想离开,曼陀罗已经看见了他。见凌星一副害怕的样子,曼陀罗“哼”了一声:“放心,我只是来买卡的——虽说是被那个女的搅了局,但输了就是输了,我是不会再对你出手的了。”说话时“我”字咬得很重。
        
凌星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这么说,还有其他人?”曼陀说:“当然。我们老大这几天就要过来了,你就等着被他收拾吧。”凌星说:“就不能放过我吗?我的卡组也是捡的,也查不出什么线索。你们还是去找别人吧。”曼陀罗怒道:“又是这种说法!一个个只顾自己,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家伙他们才至今逍遥法外!”
        
凌星被吓得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那个……你好像对那个造假组织敌意很深啊。”曼陀罗说:“当然!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犯罪组织!我可不像你们这样没正义感!”凌星有些疑惑地说:“造假组织再怎么样,也只是损害经济利益吧?可听你的口气,怎么好像跟对方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曼陀罗吼道:“说对了!就是血海深仇!”话音刚落便自觉失言,有些讪讪地说:“算了,索性告诉你好了——是我父亲。四年前,我父亲就是被那个组织的人害死的。”凌星愕然:“怎么会?他们……不是只是造假组织吗?”曼陀罗怒道:“都说了,他们是无恶不作的犯罪组织!天知道背地里还干了多少勾当,只是有迹可循的只有假卡,所以我们只好沿着这条线索查罢了。”凌星不敢再问。进了店,没待一会儿便心事重重地回了家。
        
转眼到了第二天。红玉兽之前尝到了甜头,吵着闹着跟去了学校。星期一,前两节课大家都忙着赶作业,云河是化学课代表自然也没闲着。红玉兽在教室里到处乱窜,闻闻这个嗅嗅那个。一直挨到第三节课下课,凌星才找到和云河说话的机会。随便谈了几句,凌星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说起来,你表哥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云河说:“好好的,问这个干吗?”凌星说:“也没什么。宝玉兽卡组原来不是他的吗,有点好奇。”云河“嗨”了一声:“他的卡组多了去了,你又不是没看到。我估计他自己都记不得有一套宝玉兽了。”凌星说:“那也说说嘛。他是什么人,现在怎么样之类的。”
        
云河说:“他呀,性子特急,动不动就和人动手;养了条土狼狗都是凶的,我一去就冲我叫。高中毕业之后上的常青市那边的技校,现在已经毕业了,在那边帮人开车运货——不然我打电话给他让你们聊聊?”
        
凌星忙摆摆手:“那倒不用了——有点意外,我还以为玩决斗怪兽的都会是比较安静的人呢。”云河笑道:“就知道你不会喜欢他。其实很多玩决斗怪兽的人都有点像我表哥那样,有的还和黑社会混在一起呢。所以我知道你也玩决斗怪兽的时候真的挺意外的。”凌星半开玩笑地说:“你表哥该不会也和黑社会有关吧?”云河说:“没有啦。他虽然有点不务正业,犯法的事还是不会去做的啦。”
        
上课铃响了,凌星回到座位上,琢磨着刚才获得的情报。云河的表哥是那个组织的人吗?不,还不能断言,宝玉兽卡组的真伪都还没有定论呢……还是得再多了解一些情况……暂时得瞒着姜瑜,不然她肯定会怀疑云河,连自己都差点怀疑了……不管怎么样,自己肯定不会把卡组交出去的……
        
午休时间到了。凌星离开教室,正准备去对面的食堂,走到校门口,肩上的红玉兽突然骚动起来。顺着尾巴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曼陀罗和安祖站在一起,来回望着人流显然是是在找人。两人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戴着披肩帽,皮肤偏黑,衣着古朴,脖子上挂着一个和“死者苏生”的卡形状相似的饰品。凌星心里“咯噔”了一下。想了想,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你们……是在找我吧。”
        
曼陀罗也同时看见了他:“哟,居然主动找来了,不错嘛。还是说你改主意想通了要把卡组交给我们?”凌星没有说话,只盯着曼陀罗身后的人。男人开口道:“凌星先生你好。我是KI公司市场监管部的托特。这两位是我的部下,前天应该已经与您见过面了。不知关于他们两位所提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了?”
        
凌星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托特说:“就是将卡组交给我们、并由我们给予相应的补偿一事。不知道经过这两天您考虑得怎么样了?”凌星说:“我当时不就已经拒绝了吗?”托特说:“当时我的部下催的有些急,您那位同学又自作主张地插手,您恐怕是在匆忙之间做的决定。现在过了两天,您也应该了解了一些情况,难道想法就没有什么改变吗?”
        
凌星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了扶肩上的红玉兽:“抱歉,我……还是决定自私一回。”托特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背负罪孽的道路吗,真是遗憾。您的这套卡组很有可能是关键的线索和证据,我们也不能让,既然这样就只有用决斗来说话了。下午六点,学校教学楼的天楼。”凌星愣道:“今天?这么急?不能缓一两天吗?”
        
曼陀罗冷笑道:“缓一两天?留时间让你逃跑吗?”托特说:“毕竟只是决斗,应该不需要什么准备时间吧。如果时间到了您没有出现的话,我们将考虑采用非常手段。”凌星只得点了点头。
        
回到教室,只见姜瑜正在自己的座位边等着:“去哪了,怎么才回来。”红玉兽说:“还不又是那帮家伙。”凌星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姜瑜。姜瑜惊道:“下午?也太快了吧?——不过没关系,再来几次都是一样的。”凌星说:“上次还不是靠你才赢的。这次来的是他们的老大,肯定比他们两个还厉害。”
        
姜瑜见凌星消沉,连忙安慰道:“没事啦凌星,你可是和世界的命运相关联的人,肯定不会输在这里的。到时候我也会去帮你加油的。”红玉兽也帮腔道:“是啊凌星,那家伙一看就是那种专靠部下的,自己水平肯定特臭。”
        
凌星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暗暗盘算。等了一节课,凌星拿着卡组悄悄出了教室,下了楼。红玉兽问道:“凌星,你要去哪儿啊?外面太阳这么大你也不怕晒。”凌星说:“把卡组藏起来——你是不能离卡组太远吧?你也呆在一起好了。放心,等事情过了我就会接你回来的。”
        
红玉兽瞪大了眼睛:“你不和那家伙战斗吗?”凌星说:“当然,输了不就得把你交出去了吗?”红玉兽说:“可他不是说你要是不去就要采取非常手段吗?你这样他能放过你?”凌星说:“反正卡组不在我这儿,他们能怎么样?”红玉兽说:“还是觉得不好。万一他们一直缠着你呢?就这么僵下去?”凌星说:“到时候再说——他们不会这么起劲吧?而且我就是赢了他们还也会派其他人来,还不是一样的。”
        
说话间凌星已经走到了地方。那是一排早已废弃的老旧信箱,顶上铺满了灰,奶绿色的油漆落得满地都是。凌星看看四周没人,随手扯开一格,掏出纸巾上下左右都擦了一遍,这才掏出卡组放了进去。红玉兽说:“那我怎么办?你总不会让我也待在这种又小又脏的地方吧?”凌星说:“你随便在这附近哪里就行了,反正他们又看不到你。”红玉兽跳了下来,窜上了附近的一棵大树。
        
一件事完了,凌星心里踏实了许多,原路朝教室返回。可刚走出没多远,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又要逃了吗。”凌星一下子慌了神,转过了身:“云河?你……怎么……”
        
云河站在树荫里,阳光从枝叶间漏下来落在他的脸上。“都看见了。干嘛把卡组藏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吗?”凌星缩着头,小声地说:“嗯……有人想抢我的卡组……说是用决斗分胜负……”云河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既然是决斗,干嘛不比?”凌星说:“因、因为……输了的话,宝玉兽不就会被抢走了吗……”
        
云河一下子把双手按在了凌星肩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赢了就好了吧,就像之前那样。”凌星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说:“不行的啦,对方太强了……我跟他的两个部下交过手……而且,对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云河说:“那就一直赢下去,赢到他们心服口服为止。没关系,你一定能做到的。”
        
凌星呆呆地望着云河,忽然间觉得天空是那么地高,大地是那么地坚实。“好厉害,被云河一说突然就觉得有信心了。”云河笑道:“没这么夸张吧——时间约好了吗?我也去帮你助阵。”凌星生怕云河卷进来,忙说:“不用了啦,我一个人就行了。”云河点点头:“也好,那我就等你的捷报了。”
        
凌星重新回到了信箱旁。红玉兽从树上跳了下来:“就回来了?有事?”凌星打开了信箱:“我改主意了,不藏了。”红玉兽喜出望外地说:“真的?你有信心能赢?”凌星笑道:“当然。”红玉兽见凌星笑容灿烂得过分,不禁担心地问:“凌星,你没事吧?你有勇气我是很高兴啦,可你确定自己状态正常?”凌星说:“没事啦,只是找到了战斗的理由而已。”
        
心里没了包袱,接下来的两节课凌星都听得十分认真。其间姜瑜来了一次,告诉凌星她对决斗做了占卜,结果是审判,意思是如果凌星能跨过这次考验就会有很大提升。放了学,凌星来到了天楼上。姜瑜和托特等三人早就在了,分别站在两边的对角上。曼陀罗冷笑道:“你还真敢来啊,还以为你一定跑掉了呢。”凌星没有应她,只是朝托特举起了早已戴好的决斗盘:“准备好了就快点开始吧,我还要回去晚自习呢。”
        
所有人都是一愣。姜瑜是为凌星的自信而高兴,曼陀罗和安祖则是不满凌星的傲慢。托特叹道:“将私欲置于公义之前,却毫无愧疚之心吗……阁下的罪行,就让我的卡组来衡量吧——决斗!”
        
虚拟的骰子出现在了场地间。凌星是五,托特是六。“由我先攻,抽卡。魔法卡暗之诱惑,抽两张卡,之后从手中将暗属性的终末之骑士除外。再发动魔法卡龙之灵庙,从卡组将龙族的暗黑龙王送去墓地。由于是通常怪兽,再从卡组将日食翼龙送去墓地。日食翼龙的效果发动,送去墓地的时候,可以除外卡组一只七星以上的光属性、暗属性龙族怪兽。之后墓地的日食翼龙除外的话,那一只怪兽加入手牌。我除外光与暗之龙!”
        
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龙形幻影,双翼张开如太阳一般闪耀着。日食翼龙的黑影挡在前面,遮住了大半的光芒。“将暗属性的暗黑龙王和光属性的日食翼龙从墓地除外,暗黑耀星龙(ATK2400)从手牌特殊召唤!日食翼龙的效果发动,除外的光与暗之龙加入手牌!”
        
日食翼龙的黑影渐渐移开,光与暗之龙吟叫了一声,化作光芒飞入了托特手中。“暗黑耀星龙的效果发动,通过把手中的光脉冲星龙和卡组的真红眼暗铁龙送去墓地,将我墓地的暗之诱惑除外。接着,魔法卡愚蠢的埋葬,从卡组将偷星虫送去墓地。让五星的暗黑耀星龙等级下降一级,偷星虫(ATK600)从墓地特殊召唤,将暗黑耀星龙和偷星虫解放,上级召唤光与暗之龙(ATK2800)!”
        
半边白色、半边黑色的巨龙降临在托特场上,低头望着凌星仿佛审视一般。“回合结束——如你所见,这只光与暗之龙正是我牌组的灵魂之卡。如果你认为自己的私心有价值可言的话,那就赢得这场判决,打倒这只光与暗之龙看看吧!”
        
凌星看着手牌没有说话。光与暗之龙会不分敌我地无效所有怪兽效果和魔法陷阱卡的发动,具有极强的压制能力。虽然这个效果每次要降低500点攻防,但硬耗损失太大,现在还是……“我的回合,抽卡。覆盖一只怪兽,再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曼陀罗冷笑道:“刚才说得那么得意,现在却只能让怪兽守备表示吗?”托特也有些失望。第一回合什么都不做,是暂时没有解掉光与暗之龙的力量吗?还是说这男孩就像曼陀罗跟自己说的一样,性格软弱遇事只会逃避,现在光与暗之龙的压力让他本来的一面暴露了?无论如何,如果他认为光与暗之龙的压制是双方面的、不用急于解掉就大错特错了。自己的墓地有偷星虫,一旦凑齐手牌随时可以自解光与暗之龙进行展开。
        
“我的回合,抽卡。光与暗之龙攻击盖牌怪兽,光与暗之吹息!”
        
盖牌怪兽翻开,琥珀象作为宝玉留在了后场——宝玉兽的共通效果是永续效果,自然不会因为光与暗之龙而无效。“回合结束!”
        
听到托特宣布结束,凌星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到我,抽卡!青玉天马召唤,特殊能力发动,将一枚宝玉放入后场!”
        
“光与暗之龙的效果发动,青玉天马的效果无效!——终于有所行动了啊,是打算强行消耗光与暗之龙的力量吗?”
        
“强行消耗?谁要做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啊?”凌星笑着按动了按钮,“连锁光与暗之龙的特殊能力,打开盖牌,陷阱卡激流葬,怪兽召唤、反转召唤、特殊召唤的时候,破坏场上所有怪兽!”
        
“什么?”托特一下子愣住了。光与暗之龙的效果一组连锁上只会发动一次,因此c3的激流葬并不会被无效。不仅如此——“效果处理,青玉天马和光与暗之龙都被破坏——青玉天马安置在后场。光与暗之龙的效果因其自身不在场而不再处理。青玉天马的效果处理,从牌组把第二只青玉天马放入后场!”
        
托特暗暗发出了赞叹声。漂亮地利用光与暗之龙效果的盲区,几乎不受干扰地完成了后场的堆积吗。不过,自己布下的考验可不止如此——“光与暗之龙的另一项效果发动!被破坏的时候,以破坏我场上所有卡为交换,让我墓地的一只怪兽复活!光脉冲星龙(ATK2500)从墓地攻击表示特殊召唤!”
        
没错,这才是问题所在。解掉光与暗之龙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尽量低消耗解场,以及如何应对之后苏生的怪兽、避免陷入对方的步调。然而,凌星的笑容依旧:“哼,要不是有办法对付,我怎么可能轻易解掉对你也有压力的光与暗之龙?发动魔法卡宝玉的引导,从牌组将红玉兽特殊召唤!红玉兽的特殊能力,将后场的琥珀象和两只青玉天马特殊召唤!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从牌组将黄玉虎和翡翠龟放入后场!”
        
“哦哦!来了!我的经典爆发!”凌星肩上的红玉兽兴奋地跳了起来。同之前一样,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人都没有理会它。“魔法卡珍稀价值,由你选择我后场的一枚宝玉送去墓地,抽两张卡。连锁发动速攻魔法卡连续魔法,通过丢弃所有手牌,这张卡的效果变成和连锁的通常魔法一样。丢弃我唯一的一张手牌:天猪福,连续魔法的效果变成和珍稀价值相同!”
        
珍稀价值虽然有后场两枚以上宝玉时才能发动的限制,不过即使处理时后场只剩一枚,效果也会继续。连锁逆处理,后场的黄玉虎和翡翠龟都送进了墓地,凌星抽了四张卡。“天猪福的特殊能力发动!通过把这张卡从墓地除外,让我场上四星以下的光属性天使族怪兽:红玉兽当作调整使用!三星的红玉兽和四星的琥珀象同调:太古的森林中所诞生的精灵啊,化为梦幻之姿在此降临吧!同调召唤,妖精龙•古代妖(LV7,2100/3000)!”
        
看了一眼决斗盘上的显示,托特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守备力高达3000,却选择攻击表示吗?”凌星笑道:“当然,不这样,怎么能打倒你?场地魔法卡虹之古代都市发动!同时发动妖精龙•古代妖的特殊能力,自己回合一次,场地魔法卡发动的时候,抽一张卡!接着再发动另一项特殊能力,一回合一次,场地魔法卡存在的时候,破坏场上表侧攻击表示的一只怪兽!森葬的灵场!”
        
无数树干从地下穿出,光脉冲星龙也化成了碎片。“漂亮,击倒了我布置好的第二道防壁。不过,你该不会认为这就完了吧。光脉冲星龙的效果发动,从场上送去墓地时,可以复活墓地五星以上的暗属性龙族怪兽——真红眼暗铁龙(ATK2800)攻击表示特殊召唤!这张卡可以一回合一次从手牌或者墓地特殊召唤龙族怪兽,虽说光与暗之龙无法特殊召唤,但如果你不这回合打倒这家伙的话,刚刚被破坏的光脉冲星龙就要复活了哦?”
        
“这种事用不着你提醒!战斗,妖精龙攻击真红眼暗铁龙,永恒的月光!”
        
“用攻击力更低的怪兽进行攻击?”托特下意识地望向了凌星的手牌。果然,就在妖精龙飞至暗铁龙跟前的一刻,凌星举起了手上的一张卡片。“伤害计算阶段,速攻魔法卡禁忌的圣枪发动,降低暗铁龙800点攻击力!哼,不假思索地选择攻击表示特召真是个大失误啊,如果你选择守备表示我可就束手无策了呢!”
        
一柄长枪扎中了暗铁龙的脚,让它发出了痛苦的叫声。在妖精龙翅膀所发出的强烈光芒下,真红眼暗铁龙以仅仅100的攻击力差被击入了墓地。“战斗继续,两只青玉天马对玩家进行直接攻击!”
        
两只天马交错着从空中疾驰而过,激起的气流迫使托特俯下了身子。“这种程度的布阵就想为难我,哼,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托特4300:凌星8000)
        
“一回合之内超越我所布置的三重考验,还夺去了我近一半的生命值吗……”托特抬起了头,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之前似乎的确小看你了。接下来,我就全力以赴好了……我的回合,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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