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立即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搜索
楼主: euxeuxeux

[完结文集] [同人:圣王之间]《Three Laws》

[复制链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12:58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章 觉醒

        
已是黄昏,微风从身边拂过,平滑的地面上反射着夕阳的金光。托特沐浴在金光中,胸前的十字形挂饰闪闪发亮。“竟然能一回合跨越我布下的三道障壁,看来我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了。将墓地光属性的光与暗之龙和暗属性的暗黑耀星龙除外——现身吧,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ATK3000)!”
        
一个灵魂诱来光明,一个灵魂引导黑暗。光与暗的灵魂所交汇成的漩涡中,传说中的最强战士就此现身。凌星倒吸了一口气。他当然也听说过这张被称为只要放入就足以左右决斗胜负的卡,但亲眼见到有人使用还是第一次。他的手反射性地朝决斗盘上的按钮弹了一下,但随即停住了——不行,还不到时候——
        
“如果说光与暗之龙是我卡组的最强之盾,那么这张卡就是我卡组的最强之剑了——这张卡的攻击,你接得住吗?混沌战士,攻击妖精龙 古代妖,混沌开辟斩!”
        
“打开盖牌,速攻魔法卡月之书,将场上一只怪兽变为里侧守备表示!覆盖妖精龙 古代妖!守备力3000,刚好和你的混沌战士相当!”
        
就在混沌战士挥起手中利刃的同时,妖精龙变为了盖牌的形式——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操作。开辟的使者有放弃攻击除外怪兽的特殊能力,本来出于稳妥起见,应该在特殊召唤成功时就使用月之书将其覆盖。但妖精龙 古代妖的破坏效果只限于表侧攻击表示的怪兽,而凌星手上的牌又不足以击倒守备力2500的混沌战士。如果覆盖了混沌战士,下回合又没有抽到好卡,到了托特的回合开辟的使者反转召唤,凌星就完了。
        
如果在开辟的使者攻击妖精龙时覆盖妖精龙接下攻击,下回合就能用妖精龙的特殊能力破坏对方。当然,托特很有可能出于对凌星盖卡的警戒,放弃攻击除外妖精龙。但站在托特的角度,后场格子紧张的宝玉兽会投入的魔法陷阱干扰卡也只有召唤反应卡和随时能发动的自由连锁卡。不管哪一种,早在开辟的使者出场时就该发动了。这么一来,托特很有可能认为自己的盖卡是假坑。
        
退一步说,即使托特放弃攻击除外了妖精龙,也不过是本来损失一张月之书变成了损失一只妖精龙。月之书作为一张干扰卡在后面总能派上用场,而妖精龙要发挥价值也只有现在了,从损耗上看自己也不亏。考虑至此,凌星才决定赌一赌,在开辟的使者攻击时再发动月之书。而现在,托特如自己预想的一般,没有使用除外能力而是发动了攻击,凌星不禁舒了口气。
        
但就在妖精龙重新变回正面表示的一瞬间——
        
“原来如此,为了下回合能用妖精龙的效果破坏混沌战士吗。但这又怎么样呢——伤害计算之时,将手牌的欧尼斯特送去墓地,效果发动!和对方怪兽进行战斗的光属性怪兽攻击力上升敌人的攻击力数值!因此,开辟的使者攻击力上升为5100!”
        
“什么?!”凌星愕然地看着妖精龙被混沌战士一刀斩为了两段。他虽然算到了自己的手牌和场上已有的卡,却没有算到托特的手牌。“混沌战士的特殊能力发动!战斗破坏对方怪兽的时候,可以再进行一次攻击!攻击青玉天马,混沌开辟斩!”
        
巨大的爆炸声中,一只青玉天马变成了一枚伤痕累累的宝玉,凌星的生命值也被扣到了和托特相当的水平。姜瑜扁起了嘴,小声嘟囔了一句:“笨蛋。”真是的,一开始就发动月之书不就好了吗?虽然知道你手上暂时没有能打倒混沌战士的卡,但不是还有下一次的抽卡吗?你可是和世界命运相连的决斗者,就不能多信任一下自己的卡组吗?
        
场地中,托特已经进入了主阶段二,举起了手中的一张卡:“现在已是中盘,双方能用的牌都已不多,光是这一张混沌战士便足以称为试炼了吧。但我已说过,要全力以赴,因此——发动魔法卡原初之种,场上有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存在的时候,可以回收自己两张除外的卡!将除外的暗之诱惑和光与暗之龙加入手牌!”
        
“竟然回收了光与暗之龙?”凌星本以为既然已经一度打倒,光与暗之龙的威胁便已远去,万没想到托特竟然在这种时候发动了原初之种。正如对方所说,现在已是中盘,自己的资源已经消耗殆尽,这时候来一只光与暗之龙无疑是噩梦。可恶,偏偏是最糟糕的发展……
        
“发动暗之诱惑,抽两张卡,然后除外暗属性的特拉戈迪亚。混沌战士等级下降一级,偷星虫从墓地特殊召唤。解放开辟的使者和偷星虫,光与暗之龙上级召唤!盖上两张卡,回合结束——好了,这一次,你能再打倒这只代表真理的审判之龙吗?”
        
(4300:4700)
        
“可恶……如果你要一次又一次地召唤这家伙的话,我就一次又一次地打倒它!”凌星抽出了卡,“蓝钴鹰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让我场上一张宝玉兽回到牌组最上方!以后场的青玉天马为对象发动这个效果!当然这会被无效,但这么一来光与暗之龙的攻击力就下降500了!”
        
“以无意义的效果来消耗光与暗之龙的力量吗,没用的——对应蓝钴鹰的效果,光与暗之龙的效果发动。接着,连锁光与暗之龙的效果,永续陷阱卡能力吸收石发动!”
        
“能力吸收石?”姜瑜疑惑地眯起了眼睛。她对这张卡不太清楚,只隐约记得似乎是一张效果很啰嗦的卡。凌星却是一脸的惊恐——他很清楚这张卡和光与暗之龙同时出现意味着什么。
        
托特平静地解说道:“能力吸收石的效果是,每次怪兽效果发动,效果处理后获得一个指示物。当指示物达到两个时,场上所有表侧表示存在的怪兽效果无效且不能发动。结束阶段时,能力吸收石上的指示物清除。连锁结算,首先是能力吸收石的效果开始适用;接着是光与暗之龙的效果处理,攻击力下降为2300、守备力下降为1900,能力吸收石获得一个指示物;最后是蓝钴鹰的效果,因为发动被无效,能力吸收石不增加指示物。”
        
现在,凌星被逼到了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本来打算慢慢消耗对方的攻击力,可现在能力吸收石上已经有了一个指示物,如果再诱发一次光与暗之龙的效果,指示物增加到两个,光与暗之龙的降攻效果就会被无效、攻击力回到2800。当然,凌星可以结束回合让指示物清零,下回合再做打算。但托特的墓地有偷星虫,只要在自己的回合发动两次偷星虫的效果,就能重置光与暗之龙的攻击力。“可恶……只有先这样了……魔法卡宝玉之树发动!”
        
“光与暗之龙的效果发动,宝玉之树的发动无效,光与暗之龙的攻击力下降为1800、守备力下降为1400。同时能力吸收石再获得一个指示物,场上所有表侧表示的怪兽效果无效,光与暗之龙的能力值复原!”
        
凌星把宝玉之树放进了墓地:“但这么一来,光与暗之龙的能力也被暂时封住了——发动魔法卡乌合之行进!这张卡发动的回合我不能使用别的魔法陷阱,虽然刚才发动了宝玉之树,但因为发动被无效了因此不计算在内。我场上每有兽族、兽战士族、鸟兽族其中一个种族的怪兽存在,抽一张卡。现在我场上有兽族的青玉天马和鸟兽族的蓝钴鹰,因此抽两张卡!”
        
看了看抽出的两张卡,凌星点了点头:“好——通过让我场上的青玉天马回到手牌,调整怪兽:盟军•次世代鸟人从手牌特殊召唤!三星的次世代鸟人和四星的蓝钴鹰同调——聚集的光辉将交融为永恒的生命,自古老的森林中诞生吧!同调召唤,照耀吧,古代妖精龙(LV7,DEF3000)!”
        
托特看了一眼凌星决斗盘上卡片的摆放:“守备表示……以守备力3000的防御怪兽来拖延时间吗?果然,逃避才是你的本性吗……没用的,支付2000点生命值,反击陷阱卡神之警告发动,让古代妖精龙的特殊召唤无效并破坏!”
        
反击陷阱卡的咒文速度是三,不会被二速的光与暗之龙无效——虽说目前光与暗之龙的效果本来也暂时被能力吸收石抑制住了。看着古代妖精龙还没出场就被破坏,凌星咬了咬嘴——虽说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但以现在的生命值,如果对方下回合抽到了攻击力1900以上的怪兽的话……“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2300:4700)
        
“盖上了盖卡吗……结束阶段,能力吸收石的指示物清除。我的回合,抽卡。光与暗之龙的直接攻击,光与暗之吹息!”
        
强大的气流袭过,凌星的生命值落到了岌岌可危的1900,但他却暗暗放了心——还好,看来这回合是撑过去了——
        
“你刚刚在想‘还好,至少这回合撑过去了’是吧。”托特严厉地说,“懦弱!如果你每回合都只想着如何撑过去的话,那是绝对赢不了我的!面对这只光与暗之龙,逃避只会让情况越来越糟,只有勇敢地面对才是解决之道!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2300:1900)
        
“谁要你来教啊!我的回合,抽卡!”凌星突然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强烈的反感。可恶,居然敢和云河说类似的话来教训自己——“青玉天马召唤,特殊能力发动,将一只宝玉兽放入后场!”
        
“光与暗之龙的效果发动,青玉天马的效果无效!”
        
“就等着你呢!打开盖牌,陷阱卡强制脱出装置,让场上一只怪兽回到手牌!我选择光与暗之龙!光与暗之龙的效果一组连锁只能发动一次,因此这张卡不会被无效!不是破坏而是回手的话,也不会触发光与暗之龙的复活能力!”
        
“漂亮,这种情形下还能使出这样逆转的一手——可惜,没用的。反击陷阱卡魔宫的贿赂发动!以对方抽一张卡为交换,让对方魔法陷阱卡的发动无效并破坏!”
        
“……但因为魔宫的贿赂的效果,我可以抽一张卡!”又一次预想之外的发展,凌星已经惊讶不起来了。连锁结算,强制脱出装置被无效并破坏,接着光与暗之龙的攻击力下降为2300、能力吸收石获得一个指示物,最后青玉天马的效果也被无效。凌星看着手牌咬了咬嘴。这回合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先祈祷对方下回合抽不到攻击力300以上的怪兽了……“回合结束!”
        
“结束阶段,能力吸收石上的指示物取除。我的回合,抽卡——居然是这张卡啊,该说你运气好还是不好呢……墓地的偷星虫效果发动!接着光与暗之龙的效果诱发,攻击力下降为1800;偷星虫的效果无效,能力吸收石增加一个指示物。再发动一次偷星虫的效果,光与暗之龙攻击力下降为1300,然后能力吸收石变成两个指示物、攻击力恢复为2800。攻击青玉天马,光与暗之吹息!”
        
由于宝玉兽破坏时留场的永续效果也被能力吸收石无效了,青玉天马进了墓地。现在凌星后场的宝玉只有一枚,在光与暗之龙与能力吸收石的双重压制下根本没法增加后场,虹之古代都市形同虚设。“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2300:900)
        
又多活了一回合,凌星感激着自己的幸运。但他知道,这种幸运不可能持续太久。如果这回合不做点什么的话——凌星抽出了卡,眼前一亮。好,有了这张卡就能击倒光与暗之龙了,至于之后苏生的怪兽就由灾亡兽来对付。当然,看到自己场上有灾亡兽对方肯定会放弃复活开辟的使者、转而选择真红眼暗铁龙,但那样至少不会立即构成威胁,以自己现在的手牌也只有这样做了。击倒了光与暗之龙的话,能力吸收石和那张盖卡都会破坏,只要对方下回合抽不到逆转卡的话——
        
凌星抽出卡片准备往决斗盘上放的手停在了半空。
        
等等,盖卡?为什么会有盖卡?光与暗之龙的复活效果会破坏自己场上的一切,盖卡如果用不上只会徒增损失啊。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对,光与暗之龙加上能力吸收石已经非常难解,就算是能避开光与暗之龙的自由连锁卡也不一定能用上,真要以防万一应该考虑到自己解场的可能性留下后手啊……如此确信能派上用场,难道那张盖卡是……
        
不行,也有其它的可能性,万一不是就糟了,还是稳妥起见——不对……自己是在逃避……一直以来,自己都只考虑了目所能及的情报,害怕自己本就脆弱的战术遭到对方的破坏,下意识地忽略了干扰的存在……不能逃避……如果连未知也一并考虑在内的话……如果连对方是一流的决斗者这一点也考虑在内的话……如果……
        
凌星让自己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托特先生,我看到了,胜利之路——就在这一回合!”
        
姜瑜隔得远看不清楚,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居然是胜利宣言啊,这小子,学会怎么耍帅了嘛。凌星肩上的红玉兽却是满腹疑虑。看看凌星的三张手牌,再看看托特场上铁壁般的布阵,怎么都不像这回合能结束战斗的样子啊?托特淡淡地笑了笑:“类似的话,我和这只光与暗之龙已经听到不知多少回了。但事实证明,他们所看到的不过是胜利的幻觉罢了。”
        
“是不是幻觉,试试就知道了!由于怪兽只在你的场上存在,调整怪兽:科技属 突击兵特殊召唤!接着,紫晶猫召唤!两星的突击兵和三星的紫晶猫同调:聚集的光辉将叩响幻想世界的大门,自极光笼罩的国度现身吧!同调召唤,幻层守护者•阿玛迪斯(LV5,ATK2300)!”
        
幻层的守护者•阿玛迪斯?托特看了一眼决斗盘上显示的效果文字,明白了。幻层的守护者在进行战斗的时候,直到伤害步骤结束为止对方都无法发动卡片效果。也就是说,光与暗之龙的压制效果将出现一瞬间的隙罅。而且,幻层的守护者是光属性,攻击力是2300,刚好和自己的生命值一样。再加上仅剩一张的手牌——原来如此,是欧尼斯特吗。
        
“的确是很漂亮的战术,但很可惜,你所看到的胜利也同这只怪兽一样,不过是幻想罢了——支付一半生命值,反击陷阱卡神之宣告发动,让幻层守护者的特殊召唤无效并破坏!”
        
在决斗怪兽世界最强反击陷阱的面前,幻层的守护者化成了碎片。然而,凌星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托特先生,告诉你一件事吧。我的卡组,并没有放欧尼斯特。”
        
“什么?”托特愣住了。没有放欧尼斯特?那么那张剩下的手牌,究竟是——
        
凌星高举起了手中的最后一张卡。七道颜色各异的光芒从墓地飞出,聚向凌星手中的卡片:“现在我的场上、墓地集齐了七种类的宝玉兽,因此——降临吧,究极宝玉神•虹龙(ATK4000)!”
        
巨大的彩虹自凌星身后升起,冲入了天空。宽大的白色羽翼覆盖了整个天楼,节状躯体上的七枚宝玉熠熠生辉。自约翰•安德森之后一百多年,虹龙再一次在世间出现。周围的因果线如海浪般剧烈地波动着,姜瑜激动得跳了起来: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虹龙,竟然是虹龙……”托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五味杂陈。该死,那帮家伙,居然连虹龙都敢伪造吗……但这个孩子居然能在这种情形下召唤出虹龙……
        
虹龙的攻击力是4000,光与暗之龙是2800,相差1200。如果没有使用神之宣告,托特的生命值是2300,即使凌星叫出虹龙也无法逆转。但现在托特的生命值只剩下1150,胜负已分。“虹龙的攻击,彩虹映射!”
        
一道彩色的光芒从虹龙口中喷出,穿透光与暗之龙击中了托特。强烈的冲击之下,托特倒在了地上。曼陀罗带着安祖连忙冲了上去:“老大,没事吧——可恶,老大,别管什么输赢了,直接用武力——”
        
托特抬起一只手:“不行,你忘了我们的规矩了吗。而且,输了就是输了。”他站起了身,对凌星说:“很漂亮的胜利,孩子。竟然能利用不存在的事物构建起胜利之路……按照约定,我们不会再对你出手了,今后KI公司也应该不会有人会找你的麻烦了。那么,就此别过。”
        
三人离开了。临走时,曼陀罗恶狠狠地瞪了凌星一眼。姜瑜望着三人的背影撇了撇嘴:“什么嘛,输了还那么臭屁。”说着突然手臂箍住了凌星的脖子:“凌星,你太棒了!居然叫出了虹龙!居然叫出了虹龙!不枉我跟着你这么久!”
        
凌星吓了一跳,连忙挣了出来:“好好说话不要动手啦……”姜瑜依旧出于兴奋状态:“不过我不太明白,你的卡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张虹龙啊?”凌星说:“一直都有啊,只是之前一直没用上。”姜瑜说:“不会吧?能量这么强大的卡片,之前在的话我不可能感觉不到啊?”
        
红玉兽插话道:“是那家伙给——”凌星连忙抖了一下肩膀示意红玉兽闭嘴:“之前都没用过,一定是一直睡着你没感觉到啦。”姜瑜挠了挠头:“也许吧——不说这个了,今天这么开心,一定要出去庆祝一下。”凌星说:“哎?不行啦,马上就晚自习了……”姜瑜“切”了一声:“没情趣的家伙……算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凌星回到了教室。云河正在写作业,凌星便站在一旁。过了好一会儿,云河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凌星——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凌星有些得意地笑道:“赢了。”云河说:“什么——哦,那件事啊。看吧,我就说你做得到的嘛。”凌星说:“谢谢你了——也谢谢你给我的虹龙。”
        
云河愣了愣:“咦,你怎么知道——奇怪,明明我放进去的时候没人看到的啊……”红玉兽在一边捂着嘴偷笑。凌星说:“说起来,这张虹龙也是你表哥的吗?”云河说:“是啊,你看那效果本来就是一套的嘛,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表哥没放进卡组。这次怕你战力不够,就帮你放进去了。”
        
凌星说:“真的太及时了,今天的决斗就是靠的虹龙才赢的。”云河脸色一下子变了:“什——你真的召唤出了虹龙?”凌星有些得意地说:“是啊,召唤条件还真难呢。”云河点了点头:“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本来还担心你卡手呢。”声音十分冷淡。
        
凌星没有注意到云河的变化,又问起了白天化学课上老师讲的顺反异构的问题——其实他自己已经懂得差不多了,只是单纯地想听云河讲给自己听。问了一遍没反应,问第二遍时,云河突然发火道:“老是问我,自己不会翻书吗?什么事都靠我,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怎么办?”
        
凌星见云河生气,也不好再问,只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心里暗暗不快:什么嘛,自己明明按那家伙说的赢了决斗,态度怎么还这么恶劣……
        
接下来的几天,凌星每次找云河,云河都是一副极不耐烦的样子。凌星闷闷不乐。
        
星期天,凌星正躺在床上发呆,客厅传来了电话铃声。凌星拿起话筒,一听声音,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容。打完了电话,凌星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要出门。红玉兽问:“刚才谁打来的?”凌星说:“云河打的,约我出去一趟。”说着拿起了地图。
        
红玉兽看了一眼地图,只见上面刚画了一个红圈:“咦?约在那个废弃的工地吗?”凌星说:“是啊——可能是要去那附近的哪里吧。”红玉兽说:“可那附近不是很荒凉的吗?你该不会听错了吧?”凌星说:“那家伙特意说了两遍,怎么可能听错——咳,管它呢,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跟爸妈打过招呼,凌星出了门。到了地方,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满地的木板、钉子和黄土。正在奇怪,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那边的小子,是叫凌星吧?你要找的人在这儿。”凌星转过身,只见眼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孩,一头浓密的黑发,衣服的下摆随风飘动,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凌星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什么,眼前的人给他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你也是云河的朋友?云河他怎么还不来啊?”男孩笑道:“云河他不会来了。至于我么,我叫夏遥,是来回收你手上那套卡组的。”
        
凌星一下子警觉起来,也一下子明白了一切:一定是KI公司的人监听了云河打来的电话,知道自己要来,预先来这里埋伏。那个托特,明明说过不会在找自己麻烦的……哼,算了,反正自己不怕,来几个赢几个……问题是……“云河呢?你们把云河弄到哪去了?”
        
男孩一愣,随即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说:“抱歉抱歉,因为实在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有趣的人了……我都说了云河不会来了,你说他能在哪儿?”
        
凌星咬了咬嘴唇,低声说:“红玉兽,我跟他决斗,你去找云河。”红玉兽还没回答,夏遥先笑了起来:“你是笨蛋吗?卡片精灵只能在卡组周围的一定范围内活动,你让他怎么找人?”凌星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刚才只是一时情急。但问题不在这里——“你怎么——你知道卡片精灵?!你看得到红玉兽?!”
        
夏遥说:“当然看得到,就是你肩膀上那个蓝色的小家伙嘛。顺便,也让你看看我的好了——”说着,夏遥打了个响指,身后立即浮现出了一个绿色的影子。停留的时间不长,但已足以让红玉兽激动起来:“凌星,那个和我一样,也是卡片精灵!这家伙究竟是……”
        
凌星说:“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是要抢卡组的敌人就对了。”红玉兽走不了,也只有先干掉眼前的家伙再去找云河了。夏遥笑道:“说得好,这才像个决斗者的样子嘛。那么开始吧——决斗!”
        
**********************************************************************
        
姜瑜心情很好。
        
她的占卜,其结果总是与世界的命运相连——传授她这一切的人是这么告诉她的。因此,她应当成为世人的灯塔,守护世界的命运。姜瑜很喜欢这个任务,虽然她自己的看法略微有些不同:光是守护太无聊了,既然能看到命运,自己就应该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改变命运。
        
两个月前,她在一次占卜中发现结果的源头竟来自一个人——这是前所未有的,她之前曾成功预见的有五次局部战争、八次政变和十七次自然灾害,全都是关乎世界命运的大事。姜瑜找到了那个名叫凌星的男孩。结果令她十分失望。决斗水平一般、常识匮乏、路痴、木讷,完全看不出哪里能影响世界的命运。甚至还屡屡犯下致命的错误,害得自己不得不救了那家伙两次……
        
——啊,虽然自己也犯了个大错就是了……因为以前从没正经地做过个人的占卜,以至于把本该解读成选择的恋人解读成了恋爱,还误以为逆位的战车就是出车祸……
        
但现在姜瑜不这么想了。三月十六日,虹龙——光是这几个字便足以概括出姜瑜兴奋的心情。居然是虹龙……虽说一开始看到那家伙用的是宝玉兽卡组的时候就猜到了这样的可能性,但当那只绚丽的白色巨龙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姜瑜还是被震到了。自己果然没有弄错……这个男孩,将来一定能成为左右世界命运的人物……
        
还有那个云河……怎么可以那么帅!自己也就在杂志上见过相同级别的,可杂志上的那些当然都是处理过的……可惜白色情人节跟云河一起过的计划泡汤了,都怪凌星,早不生晚不生偏偏生在那一天……说起来他们两个挺亲密的……没关系啦,反正都是男生,又不可能走到一起……现在凌星也成长起来了,自己也该多抽空找找云河了……嗯?
        
姜瑜现在正在一家大型商场里。尽管身处服装、珠宝、交谈声、脚步声和香水的环绕中,她还是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熟悉的波动——凌星有危险。姜瑜的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分开人群便往出口奔去。现在凌星自己的力量还不强,那只红玉兽虽说是卡片精灵可除了卖萌一无是处,自己如果不去的话……可恶,好不容易才培养起来的,怎么能就这么被别人干掉——
        
姜瑜奔进了一条小巷,前方出现了一个戴着决斗盘的黑影。姜瑜放慢了脚步:“让开,有事,没工夫和你纠缠。”黑影“咯咯”笑了起来:“巧了,我的任务就是把火急燎燎地从这里过的人全部拦下来。”声音清脆,看来是女性。姜瑜叹了口气。早在商场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条路上有人拦截,问题另外几条路也是一样,没法绕过——只有干掉眼前的家伙再去找凌星了。
        
黑影向前走了几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皮肤白皙,穿着华丽的连衣裙,尽管是在光线昏暗的巷子里也显得很漂亮。“我叫蔡荣,小妹妹,请赐教了——决斗!”
        
“不许叫我小妹妹……决斗!”
        
三声同样的声音同时响彻在天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一章 速战速决

        
昏暗的小巷中,蔡荣甜甜一笑,抽出了卡片:“由我先攻,抽卡。孤火花召唤,特殊能力发动,解放自身,从牌组将椿姬•提泰妮娅(ATK2800)特殊召唤。之后,场地魔法卡黑色花园发动——”花叶旋转着徐徐展开,一位贵妇出现在了花的中心。在她的脚下,黑色的藤蔓延展开来,爬满了两边的墙壁,与泥污和裂痕混杂在一起。“盖上三张卡,回合结束。”
        
椿姬可以借由解放自己场上表侧表示的植物族怪兽,使以场上的卡为对象的卡片效果无效并破坏;黑色花园则是怪兽召唤、特殊召唤成功时使其攻击力减半,并在其对手场上攻击表示特殊召唤一只蔷薇衍生物(ATK800)。一个压制取对象效果,一个压制打点并提供解放,是相当棘手的组合。
        
姜瑜的神色有些焦躁。明明现在一刻都耽误不得,偏偏对方用的却是这种耗费时间的封锁战术。“哼,没关系,这种程度的,看我一个回合破解给你看!抽卡!场地魔法卡魔导书院•迈拉松发动!由于发动了新的场地魔法卡,黑色花园将被破坏!”
        
“这么急?用不着啦,反正你就是现在过去,那孩子也早已经被我的同伴解决了。”蔡荣笑着一挥手,“打开盖牌,速攻魔法卡旋风,破坏魔导书院•迈拉松!”
        
姜瑜“切”了一声。本想着只要先破坏场地避免生成衍生物,椿姬要发动效果就只有解放自身了,没想到对方居然有旋风。然而,真正让她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
        
“连锁旋风,永续陷阱卡王宫的铁壁发动!只要这张卡在场,双方不能把卡除外!再连锁王宫的铁壁,发动陷阱卡积累的幸福!这张卡只有在连锁4以上才能发动,效果是让我从卡组抽两张卡!”
        
“什么?王宫的铁壁?!”姜瑜一下子呆住了。她本想着虽然书院被破坏,自己还可以检索恶灵书,利用不取对象除外的第三效果解决椿姬,没想到对方居然在这种时候发动了王宫的铁壁。不光是恶灵书,教士、朱诺、鬼士、死灵书……自己的卡组一下子废了一大半。加上椿姬在场,抽到旋风之类也没法解场。这下别说是速战速决了,就连胜负都成了未知数。
        
效果结算,蔡荣抽了两张卡,书院也被旋风破坏。由于是在c2被破坏,错过时点,书院的特召效果也没法发动。
        
姜瑜咬了咬牙:“可恶……发动奥义之魔导书,从牌组把魔导书士•巴太尔(ATK500→250)加入手牌并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从牌组把一本‘魔导书’加入手牌!”
        
小小的蓝衣法师从卡片中飞出,张着手臂夹着书落了下来。脚刚一触地,藤蔓便缠了上来,让他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与此同时,一朵鲜红的玫瑰在蔡荣的场上抬起了头。“黑色花园的效果发动!巴太尔的攻击力减半,并在我场上把一只蔷薇衍生物特殊召唤!”
        
“巴太尔的特殊能力处理,创造之魔导书加入手牌!展示手牌的水卜之魔导书,发动创造之魔导书,复制墓地奥义的效果将恶灵之魔导书加入手牌!”
        
“哦?明明知道用不了却还是检索了恶灵书吗?”蔡荣笑道。姜瑜当然知道,但现在也没别的魔导书好检索了:“要你管!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手上还有水卜之魔导书,可以让巴太尔攻击力上升1000高过蔷薇衍生物。但这也是取对象效果,对方无疑会解放蔷薇衍生物使之无效,结果只会是一张手牌换对面的一只衍生物。
        
“我的回合,抽牌。”蔡荣把手搭在决斗盘上,优雅地转了个身抽出了卡片:“发动魔法卡强欲而谦虚之壶,放弃这回合的特殊召唤,确认我牌组最上方的三张卡,从中选择一张加入手牌。”
        
三张卡片的影像浮现在了空中:反大革命,棘之壁,以及——电子化女主角。姜瑜说:“那啥……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蔡荣怒道:“要你管……强欲而谦虚之壶的效果,反大革命加入手牌——这张卡可以让破坏场上两张以上的卡的怪兽效果、魔法陷阱卡的发动无效并除外,这么一来你就是抽到黑洞或者大风也没法解场了!”
        
姜瑜撇了撇嘴:“本来我也没打算用那种没创意的卡。”蔡荣笑道:“事到如今还要逞强吗——盖上三张卡,再发动永续魔法卡弱者的意志!战斗,蔷薇衍生物攻击魔导书士 巴太尔,荆棘之鞭!”
        
受到绿色藤鞭的一击,抱着额头的巴太尔化成碎片消失了。“弱者的意志效果发动!自己场上两星以下的怪兽战斗破坏对方怪兽送去墓地的时候,如果自己的手牌是零张,抽两张卡!接着是椿姬•提泰妮娅的直接攻击,螺旋花舞!”
        
椿姬张开了缠绕着藤蔓的两只手臂。无数花瓣从她的怀中飞出,掠过了姜瑜的身体。“回合结束——毫无防备地受到了伤害吗……这种样子,你就是去了恐怕也帮不上那孩子什么忙吧?”
        
(蔡荣8000:姜瑜4650)
        
“哼,我刚才可是故意受到你的伤害的!”姜瑜得意地说,“我的回合,抽卡!支付1000点生命值,发动盖放的陷阱卡对活路的希望!生命值每相差2000,抽一张卡!支付后我们的生命值相差4350,因此抽两张卡!”
        
“原来如此,你想说你是为了抽卡故意损失生命值吗。可你又没有防御手段,说不上故意不故意,只不过是刚好抽到了这张卡盖上了吧?”
        
“啰嗦!魔导法士•朱诺(LV7,ATK2500→1250)的特殊能力发动!展示手牌的水卜、恶灵、奥义这三本魔导书,朱诺从手牌特殊召唤!”
        
白衣红发的女魔法师捧着透明的魔法书出现在了姜瑜场上。立刻,刚才巴太尔出现时发生的一幕便重演了。“没用的!黑色花园的效果发动,朱诺的攻击力减半,并在我场上把蔷薇衍生物特殊召唤!现在朱诺的破坏效果遭到椿姬和铁壁的双重封锁,攻击力又只有1250,最多战破我的一只蔷薇衍生物罢了!”
        
“发动奥义之魔导书,检索第二本创造之魔导书!”姜瑜没有理会蔡荣,“再发动创造之魔导书,展示恶灵书复制奥义的效果,检索死灵之魔导书。再来,由于你场上存在的卡比我多四张以上,现身吧,冰结界的交灵师(LV7,ATK2200→1100)!”
        
负责与冰结界之龙进行沟通的巫女也现身了。尽管有着冰结界的术法的护持,她还是没有拜托黑色藤蔓的束缚。“黑色花园效果发动,冰结界的交灵师攻击力减半,蔷薇衍生物特殊召唤!没用的,不管你叫出多少强力怪兽,在黑色花园的面前都是无力的!”
        
“是吗?”姜瑜手一挥,决斗盘上的两张卡顿时被叠在了一个格子里:“将七星、魔法师族的魔导法士 朱诺和冰结界的交灵师叠放——现身吧,魔导法皇•海隆(R7,ATK2800→1400)!”
        
姜瑜的场上出现了一位黑袍金冠的主教,手持一柄形如钥匙的权杖,翻飞的缎带上写满了咒言。“黑色花园的效果再次发动!海隆的攻击力变成1400,蔷薇衍生物特殊召唤!”
        
藤蔓同样缠住了他,但法皇独有的威严却让这些枝条显得无比脆弱,彷佛坠入地狱的死者向神明伸出的饥饿之手一般。“哼,你的花园要威风也就只有趁现在了!魔导法皇•海隆,用这张寓意援助的牌来打破铁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使用一个素材,将最多有我墓地魔导书数量的对方场上的魔法、陷阱卡破坏!”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边有椿姬和反大革命在……”蔡荣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最多’?”
        
姜瑜笑道:“意识到了啊。没错,效果处理时才决定破坏的卡,属于不取对象效果,不会被椿姬无效;破坏数量并不确定,因此也不能被反大革命对应。你的封印已经被破解了!”
        
蔡荣的神色第一次显得有些慌乱。现在姜瑜墓地的魔导书是五本,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姜瑜无疑会把自己场上弱者的意志以外的五张后场全部破坏。“没办法了……打开盖牌,陷阱卡强欲之瓶,从卡组抽一张卡!再发动陷阱卡八汰鸟之骸,选择第一个效果,同样抽一张卡!”
        
“切,有两张是自由连锁卡吗……那么,海隆的效果处理,将你场上的黑色花园、王宫的铁壁、弱者的意志和那张盖着的反大革命通通破坏!”
        
随着法皇手中的权杖发出耀眼的光芒,蔡荣塞得满满的后场一下子变得干干净净。墙壁上的藤蔓在强光下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尖叫着缩回了地下。虽然前场还有椿姬•提泰妮娅在,但没有了铁壁的保护,这张卡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除外墓地的两本奥义和一本创造书,速攻魔法卡恶灵之魔导书发动!消失到次元的彼方去吧,椿姬•提泰妮娅!”
        
椿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扭曲的漩涡,将她吸了进去。最后的妨碍消失,姜瑜终于可以自由地使用卡片了。“装备魔法卡神奇魔杖,给魔导法皇 海隆装备。将海隆和神奇魔杖送去墓地,抽两张卡。永续魔法卡魔导书廊•埃图瓦勒发动。展示水卜书发动死灵之魔导书,除外冰结界的交灵师让魔导法士•朱诺复活。再发动魔导书的奇迹,让我墓地魔法师族的超量怪兽:魔导法皇•海隆复活,并且让除外的奥义和创造书成为海隆的超量素材!”
        
一口气召回了两只强力怪兽,姜瑜得意地冲对方笑道:“哼,看到了吧,这就是我的实力!再发动水卜之魔导书,让海隆攻击力上升1000。并且现在埃图瓦勒上已经有了三个魔力指示物,魔法师族上升300点攻击力,海隆和朱诺的攻击力分别上升为4100和2800!战斗,海隆和朱诺分别对两只蔷薇衍生物发动攻击!”
        
面对两位强力的魔法师,柔弱的蔷薇瞬间便化为了尘土,蔡荣的生命值只剩下了大约三分之一。“由于魔导法皇•海隆战斗破坏了怪兽,根据水卜之魔导书的效果,从牌组将蜡板之魔导书加入手牌。主阶段二,朱诺的特殊能力发动,除外墓地的恶灵书,破坏我场上的魔导书廊•埃图瓦勒。埃图瓦勒的效果发动,从牌组把一星的效果遮蒙者加入手牌。发动蜡板之魔导书,将除外的恶灵书加入手牌。覆盖一只怪兽,再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2700:3650)
        
海隆和朱诺都能破坏卡片,哪一只留到下一回合对对方都是威胁。手牌的效果遮蒙者能无效一次怪兽效果,后场盖着恶灵书,对方如何展开自己都有应对手段。再加上那只盖牌怪兽——姜瑜看着自己的布置正在得意,却听见蔡荣“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么卖力地大幅度展开,看来你真的很担心你那位朋友呢。不过,一下子把手牌都用光了,续航没问题吗?我的回合,抽卡!发动魔法卡夜摄,破坏对方场上盖放的一张魔法陷阱卡!这时候,选择的卡不能连锁夜摄发动!”
        
“咔嚓”一声响,姜瑜场上唯一的盖卡:恶灵之魔导书化成了碎片。“切……不过,我场上还有两只强力怪兽,手上还有效果遮蒙者,谅你也打不过来!”蔡荣笑道:“是吗?朱诺的效果破坏了自己的魔导书廊,给我留下了两只蔷薇衍生物可是大错误呢——装备魔法卡次元苏生发动,丢弃手牌的命运英雄•魔性人,将除外的椿姬 提泰妮娅特殊召唤!接着,除外墓地的魔性人,将牌组的同名怪兽特殊召唤!”
        
只是一瞬间,蔡荣的场上就集齐了四只怪兽。“永续魔法卡进击的帝王发动,只要这张卡在场,自己上级召唤的怪兽不会成为卡片效果的对象也不会被卡片效果破坏。接着——想不到我要用到这张卡呢——解放两只蔷薇衍生物和命运英雄 魔性人,降临吧,邪神•阿瓦塔(LV10,?/?)!”
        
黑色的雾气瞬间笼罩了场地,黑暗中不管传来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窃语声。巨大的黑色球体带着压抑的氛围降临在了空中,然后,慢慢变化成了魔导法皇的模样。姜瑜倒吸了一口气,嘴唇无意识地张合着:“邪神?!这怎么可能?!”
        
早在看到卢景召唤出邪神 伊雷撒时,姜瑜就觉得非常奇怪。而在决斗结束拿到那张卡进行研究之后,姜瑜的疑惑更深了:邪神卡是由决斗之父贝卡萨斯制作的,距今百余年,而她手上的卡却新得像是当代的一样,让人不由得怀疑其真实性。然而,卡片中暗暗涌动的那股黑暗力量却又是货真价实的。
        
现在,第二张邪神卡出现在了面前,姜瑜一下子便想起了之前的事。当然,蔡荣的情况和卢景不同。卢景表面上看起来还有自我意识,实际上已经完全被邪神的力量支配,行为暴虐、偏激。而蔡荣则表现得十分平静,尽管召唤了邪神却没有借机开启黑暗游戏,似乎只是把邪神作为一张强力卡片使用。不过,考虑到时间和空间的距离,再加上自己携带的邪神•伊雷撒所发出的细微的鼓动……“你和那个卢景究竟是什么关系?”
        
蔡荣皱了皱眉:“卢景?啊,你是说那个拿了张邪神就得意得不行到处跑去欺负人的家伙啊。这事还要谢谢你那位朋友呢,其实没有他我们本来也要收拾那家伙的。”姜瑜怒道:“少撇得这么干净!你知道那家伙已经害死几个人了吗?凌星也是,我当时晚到一步的话说不定就……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持有邪神的卡片?”
        
“我们是什么人跟你无关吧……比起这种事情,你还是多关心一下场上的局势如何?”蔡荣有些无聊地说,“邪神•阿瓦塔召唤成功之时,特殊能力发动!以你计算的两回合之内,你的魔法、陷阱卡不能发动!并且,邪神•阿瓦塔的能力值永远比场上攻击力最高的怪兽高出100,因此阿瓦塔现在的攻击力是2900!”
        
“哼,你难道忘了我手上的卡了吗?”知道蔡荣不可能再回答自己,姜瑜重新把心思转回了决斗上。“将效果遮蒙者送去墓地,邪神•阿瓦塔的效果无效——咦?”
        
才把卡片送进墓地区,姜瑜却发现屏幕上显示的可选择对象只有椿姬一只。她正在奇怪,却听见蔡荣“咯咯”笑了起来:“你不看效果的吗?我的场上有永续魔法卡进击的帝王,因此上级召唤出场的邪神•阿瓦塔是不能成为卡片效果的对象的!”
        
卡片已经进了墓地,自然是不可能卷回了。“……啰嗦!选择椿姬为对象,让她的效果这回合内无效!”
        
“那又怎么样?你场上又没有盖卡,即使在这一回合之内遮断了椿姬的效果也没有意义。战斗,椿姬•提泰妮娅攻击魔导法士•朱诺,邪神•阿瓦塔攻击魔导法皇•海隆!”
        
虽然并不是黑暗决斗,但由于邪神的存在,姜瑜还是因两位魔法师被击倒而感受到了极大的痛苦。海隆从场上消失,邪神又变化成了椿姬的样子。“回合结束——小妹妹,不用再打了吧,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清楚邪神意味着什么才是。趁现在我还能控制住邪神的力量,就此罢手如何?”
        
(2700:3250)
        
如果在以前,姜瑜的确不会贸然试图与传说中的邪神较量。但现在……“哼,邪神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一张卡片罢了!”凌星那个笨蛋,居然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赢了邪神,自己才不会输给他呢……
        
“只是一张卡片吗……那就按卡片来说好了。魔法陷阱已经被完全封印,取对象效果和破坏性效果因为进击的帝王也无法使用,邪神的攻击力又是绝对无法超越的——这种情况下,只有一张手牌的你真的有办法打倒邪神吗?嘛,如果你有耐心等到两回合之后魔法陷阱的封印解除,依靠恶灵之魔导书倒是可以很简单地除去邪神呢。”
        
两回合之后?开什么玩笑,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回合了,再等到两回合之后凌星那边恐怕……可恶,都怪这女人召唤这种拖时间的家伙……“看着吧,这回合就打倒这只碍眼的邪神给你看!抽卡!”
        
命运在那一刻尘埃落定。
        
“抽到了呢……那么,覆盖的魔力送葬士(LV2)反转召唤!翻转效果发动,让我墓地一只四星以下的魔法师族怪兽复活!来吧,效果遮蒙者(LV1,调整)!”
        
斗篷一闪,一个戴着礼帽、口罩,提着公文包的西装魔法师出现在了场上。同时,效果遮蒙者也从墓地飞了回来。“刚才无意义地将效果遮蒙者送进墓地的行为派上用场了啊。一星调整加两星非调整,是打算同调霞鸟•辉剑鸟吗?不过,辉剑鸟的效果同样是取对象,不管对邪神还是对椿姬都是没有用的!”
        
“谁说要同调辉剑鸟了?”姜瑜取下了决斗盘上的魔力送葬士,然后将刚刚抽到的卡放了上去:“解放魔力送葬士,魔导冥士 拉莫尔(LV6,ATK2000)上级召唤!这张卡召唤、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根据我墓地魔导书种类的数量获得相应的效果。现在我墓地的魔导书是九种,因此三个效果全部发动!攻击力上升600、检索魔导书库 苏雷、并且从牌组把魔导鬼士•迪亚勒(LV6,ATK2500)特殊召唤!”
        
伴随着姜瑜的声音,手持镰刀的“死神”和手持魔剑的“恶魔”同时出现在了场上。“六星、魔法师族的魔导冥士 拉莫尔和魔导鬼士 迪亚勒叠放,眼盯盯☆魔导辣妹(R6,ATK2400)超量召唤!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素材并除外手牌的魔导书库•苏雷,选择第一个效果发动,回合结束前获得你场上椿姬•提泰妮娅的控制权!”
        
“取对象效果是没有意义的!椿姬•提泰妮娅的特殊能力发动,将椿姬自身解放,魔导辣妹的效果无效并破坏!花之掩藏!”
        
椿姬的身体化成了无数花瓣,淹没了魔导辣妹。同时由于椿姬的消失,邪神的外形也再度变化,变成了效果遮蒙者。“但这么一来,第一道封锁就解除了!墓地的魔导鬼士•迪亚勒的特殊能力发动!除外墓地的迈拉松、创造、奇迹这三本魔导书,让这张卡复活!接着,一星的效果遮蒙者和六星的魔导鬼士•迪亚勒同调,现身吧,奥金魔导师(LV7,ATK400)!”
        
绿色的魔法阵中,蓝色肌肤、身着奇异法袍的魔导师亮起了手中的魔杖。“奥金魔导师在同调召唤成功的时候,获得两个魔力指示物。并且,每取除我场上的一个魔力指示物,就可以破坏对方场上一张卡片。首先使用一个魔力指示物,破坏永续魔法卡进击的帝王——第二道封锁也解除了,你的邪神已经失去一切保护了!再使用另一个魔力指示物,破坏邪神•阿瓦塔!”
        
“怎么可能,邪神竟然被这么简单就……”蔡荣膛目结舌地看着邪神被相同外形的魔导师炸成了碎片。竟能在只有一张手卡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展开,强行突破了自己的重重封锁……这个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除外墓地的水卜、埃图瓦勒和蜡板这三本魔导书,魔导鬼士•迪亚勒再次复活!结束了——奥金魔导师和迪亚勒对玩家直接攻击!”
        
魔剑和魔杖同时发出光芒,蔡荣被重重地击飞了出去。就在她生命值归0的同时,姜瑜也收起了决斗盘,看也不看便从她身边跑了过去——邪神卡的事以后再说,现在重点是凌星那边——
        
蔡荣站起了身,看着姜瑜远去的背影露出了笑容。竟然就这么放着邪神不管离开了吗?看来这女孩还真是关心那个叫凌星的男孩子呢。只不过,要了解同伴的安危,不是应该有更简单、更高效的方法吗?
        
她抬起手,打开了藏在耳朵后面的通话装置的开关:“夏遥,那个女孩过去了。她挺强的,而且好像有某种特别的能力,说不定还跟我们一样能看到卡片精灵,小心点。什么?你那边快完了?那就好。”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17:21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二章 宿敌

        
就在姜瑜与蔡荣对决时,废弃的工地上,凌星和夏遥的战斗也在展开。凌星首先抽出了卡,看了看自己的手牌:不算很好的起手,不过……“发动魔法卡强欲而谦虚之壶,放弃这回合的特殊召唤,翻开三张卡,从中选一张加入手牌!”
        
只看了翻开的第一张卡,凌星便露出了笑容:是青玉天马。随后的两张卡分别是召唤僧、旋风。“青玉天马加入手牌。覆盖一只怪兽,回合结束。”尽管检索了青玉天马,凌星却并没有立即召唤——反正青玉天马什么时候打出都能立即增加后场,没必要在没有后续展开手段的开局贸然使用。
        
“守备表示吗……”夏遥笑道,“这种逃避战斗的做法,遇上我这副卡组可是要吃大亏的哦?我的回合,抽卡!剑斗兽 绳斗(ATK1800)召唤!”
        
“什么?剑斗兽?!”看着对面从火圈中跳出的兽战士,凌星一下子呆住了。在决斗怪兽的几百种卡组里,他最不想遇到的恐怕就是剑斗兽了。
        
剑斗兽以下级怪兽为主,依靠战斗触发效果,具有极强的破坏场上卡片的能力。对于一般的卡组,战斗触发效果害怕高打点压制、受所有类型的干扰卡干扰,并不容易达成;而当你成功发生战斗诱发剑斗兽的效果时,往往也说明对面场上不剩什么有价值的卡让你破坏了——但宝玉兽却不然。宝玉兽主卡组都是低打点的下级,由于格子问题后场几乎没有干扰卡,同时资源全都摆在场上,对于剑斗兽来说实在是再理想不过的猎物了。
        
“怎么,看样子,你也很清楚剑斗兽是宝玉兽的天敌嘛。”夏遥得意地说,“不瞒你说,我这套卡组就是专门为了回收你的宝玉兽而准备的,都等了大半年了呢。这场决斗,胜负一开始就已经定了。”
        
等了大半年?这家伙在说什么啊,KI公司发现宝玉兽卡组是在两个星期前大赛的决赛上,哪来的大半年啊……算了,大概是修辞上的说法,不要追究了……“哼,就算你用的是剑斗兽,我一样能找到胜机!”才不会输呢……居然敢对云河出手……
        
“说得好,小子,不愧是是用宝玉兽卡组的家伙呢。”夏遥笑道,“那么,剑斗兽 绳斗攻击盖牌怪兽,火绳之舞!”
        
绳斗朝凌星场上的盖牌猛扑了过去,一把抱起显出影像的琥珀象摔了出去。“琥珀象被破坏的时候,作为永续魔法卡留在后场!”
        
“嘿嘿,没用的!战斗阶段结束时,绳斗的特殊能力发动!通过把进行了战斗的这张卡送回牌组,从牌组将这张卡以外的一只剑斗兽特殊召唤!来吧,剑斗兽 枪斗(ATK1500)!枪斗的特殊能力发动,用‘剑斗兽’的效果特殊召唤成功时,破坏场上一张魔法、陷阱卡!破坏你后场的琥珀象!”
        
绿色的鸟头战士抬起肩膀,翅膀上的枪管喷出一股旋风,击碎了橙色的宝玉。第一回合,凌星白白损失了卡片却没能增加后场。“盖上三张卡,回合结束!”
        
凌星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枪斗:“这只怪兽……怎么感觉才看过似的。”夏遥说:“当然啦,这就是我刚才跟你介绍的我的卡片精灵嘛。”枪斗也同时骄傲地闭起了眼睛,叉着手点了点头。凌星说:“第一回合就叫出卡片精灵吗……我的回合,抽卡!永续魔法卡宝玉之树发动!接着,青玉天马召唤!”
        
尽管有着多达三张盖卡,夏遥却并没有对青玉天马的出场作出任何反应。“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从牌组把翡翠龟放入后场,同时宝玉之树的指示物加一。然后……发动魔法卡黑洞,破坏场上所有怪兽!这么一来你的那只精灵就要退场了!”
        
凌星注意到了战局的关键所在。只要前场没有了发生战斗就能拉开卡差的剑斗兽,光凭后场三张最多一换一的盖卡是无法构成威胁的。然而……“打开盖牌,速攻魔法卡禁忌的圣枪,降低枪斗800点攻击力,使其这回合不受魔法、陷阱卡的影响!因此,枪斗不会被黑洞的效果破坏!”
        
“……果然有保护卡吗。”凌星有些无奈地说。不过,好歹也耗掉了对方的一张盖卡。而且,自己的另一个目的也达成了。“青玉天马被黑洞破坏并安置在后场,宝玉之树加上一个指示物。魔法卡珍稀价值,你选择我后场的一枚宝玉送去墓地,我抽两张卡。丢弃手牌剩下的虹之引力,连锁发动速攻魔法卡连续魔法,让这张卡的效果变成和珍稀价值相同!”
        
效果处理,后场的翡翠龟和青玉天马送进墓地,凌星手牌变成了四张。“宝玉之树送去墓地,从牌组把两只青玉天马放入后场。发动魔法卡宝玉的引导,从牌组特殊召唤一只宝玉兽:红玉兽攻击表示特殊召唤!特殊能力发动,把我后场的宝玉兽全部特殊召唤!”
        
“哦哦!轮到我出场了!”红玉兽兴奋地跳了下来,正要摆pose,只见夏遥手一挥:“打开盖牌,反击陷阱卡剑斗兽的战车!这张卡只有在自己场上有剑斗兽的时候才能发动。红玉兽的效果无效并破坏!”
        
“啪”地一声响,红玉兽的影像变成了一枚红色的宝玉。小小的卡片精灵嘟着嘴正要发作,凌星已经把一张手牌放进了决斗盘:“魔法卡宝玉的契约,把变成宝玉的红玉兽特殊召唤!红玉兽的特殊能力,后场的两只青玉天马特殊召唤,从牌组把蓝钴鹰和紫晶猫放入后场!”
        
“哈哈,怎么样,还是被我出场了吧?”红玉兽得意地在场上手舞足蹈。凌星没有理会自己卡片精灵丢人的举动:“发动第二张珍稀价值——来,选吧。”夏遥指了指右边的蓝色宝玉:“我选择蓝钴鹰。”凌星把蓝钴鹰放进了墓地,然后抽了两张卡:“战斗,青玉天马,攻击剑斗兽•枪斗!”
        
尽管夏遥还有最后一张后场,但凌星并没有因此退缩。对方之前已经耗掉两张真坑了,剩下的这张卡有可能只是威慑和骗风用的假坑。而且就算剩下的这张卡是真坑,迟早都是要踩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在我有后场的情况下还敢攻过来吗?”夏遥露出了笑容,也不知他是高兴对方中计还是高兴凌星的勇气:“打开盖牌,陷阱卡防守战术,这回合我受到的战斗伤害变成0,我的怪兽不会被战斗破坏!”
        
无数六角形的石片环绕在枪斗周围,挡住了青玉天马的攻击。凌星咬了咬嘴唇。偏偏是这种卡,这下自己的攻击不但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反而帮对方满足了剑斗兽效果的发动条件……虽然枪斗这回合因为禁忌的圣枪而不受魔法、陷阱卡的影响,但防守战术是针对玩家的效果,依然能保护枪斗不被战斗破坏。“战斗阶段结束——你当然要发动枪斗的效果吧?”
        
“当然。进行了战斗的枪斗回到卡组,追斗(ATK400)从卡组特殊召唤!”
        
剑斗兽效果特殊召唤出场的追斗,拥有进行战斗后特殊召唤两只剑斗兽的能力。如同其名字一般,虽然出场无法直接取得收益、且能力值低下容易卡手,顺风需要扩大优势时却是再合适不过的怪兽了。“可恶……回合结束!”
        
“那就到我的回合了哦,抽卡!”夏遥开心地看着凌星的场地:有这么多卡可以破坏,真是太好了呢……“元素英雄•棱镜侠召唤!这张卡可以通过从牌组把融合素材怪兽送去墓地,回合结束前当成那只怪兽的同名卡使用!将作为凯撒融合素材的枪斗送去墓地,棱镜侠的卡名变成枪斗!”
        
棱镜侠的周身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映照出了枪斗的样子。“由于我场上有剑斗兽存在,奴隶虎从手牌特殊召唤!解放奴隶虎,卡名变成剑斗兽•枪斗的棱镜侠返回卡组,马斗(ATK1700)当成用剑斗兽的效果从卡组特殊召唤!马斗的特殊能力发动,墓地的枪斗效果无效化复活!然后……”夏遥从额外卡组取出了一张卡,笑嘻嘻地看着凌星:“对了,你知道剑斗兽为什么会和宝玉兽相性极恶吗?”
        
“哈?”紧张地分析着战局的凌星一时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因为剑斗兽的优势刚好是宝玉兽的软肋呗。”夏遥摇摇头:“才不是这么浅显的理由呢。你应该知道作为宝玉兽前身的七种宝石的故事吧?”凌星说:“知道啊,你们都跟我说了好几遍了。罗马的那个凯撒大帝为了炫富让人跑去世界各地……等等,凯撒?难道说……”
        
“正是如此。”夏遥笑着亮出了手中的卡片,“明白了吧,宝玉兽本就该是属于凯撒的东西。因此,宝玉兽是绝对赢不了剑斗兽的,你也是绝对赢不了我的——将马斗和枪斗返回牌组,来吧,古罗马的统治者,帝王之名的化身,剑斗兽•凯撒(ATK2400)!”
        
在马斗和枪斗跃起相碰撞所形成的光之漩涡中,最强的剑斗兽披着暗绿色的盔甲傲然现身。看着头上冒出细汗的凌星,夏遥露出了笑容,就像是看着胆敢偷走自己财宝的奴隶一般。“凯撒的特殊能力发动,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破坏场上最多两张卡片!破坏你前场的一只青玉天马和后场的紫晶猫!”
        
凯撒抬起了手臂,两翼各喷出了一枝长枪。紫晶猫进入了墓地,青玉天马也退至了后场。“战斗,首先用追斗——哦等等,红玉兽是攻击表示啊。不过没关系啦,毕竟你说过自己的卡组没有欧尼斯特嘛。追斗攻击红玉兽!”
        
凌星咬着嘴看着红玉兽被蜥蜴外形的追斗打回了宝石形态。本想着攻防都是300横竖都是靶子,还不如攻击表示借欧尼斯特的威慑作用给对方造成压力……可恶,之前的战斗自己的牌组暴露得太多了……
        
“战斗继续,凯撒攻击青玉天马!”
        
又一枝利枪射出,第二只青玉天马也化成了宝石——现在凌星前场已空,只剩下了后场的三枚宝玉。“战斗阶段结束——首先发动追斗的效果,从牌组将枪斗和网斗(ATK1200)特殊召唤!再来是凯撒的效果,凯撒回到额外牌组,从牌组将绳斗和骑斗(ATK1600)特殊召唤!”
        
转眼间,夏遥场上已经塞满了五只剑斗兽。“枪斗的效果发动,破坏你后场的一枚青玉天马;接着是骑斗的效果发动,回收我墓地的剑斗兽的战车;再来是网斗的效果,除外你墓地的翡翠龟——你的牌组只有一只翡翠龟,而虹龙要在场上、墓地集齐七种宝玉兽才能出场,现在少了一种就等于是被封住了!”
        
绿色皮肤的鳄形斗士挥舞着手中的三叉戟,渔网一撒便捞出了凌星墓地的翡翠龟,手臂一振,扔进了半空中的异次元入口。凌星吃惊地说:“连虹龙都计算在内吗?竟然对我的牌组了解到这种程度……”夏遥笑道:“当然。毕竟,虹龙的力量我也是有点怕的啊——枪斗和追斗回到卡组,剑斗兽 凯撒再度特殊召唤!特殊能力发动,破坏你场上剩余的两枚宝玉!”
        
凯撒的效果再次发动,凌星的场上变成了一片空——对于依靠后场完成展开的宝玉兽来说,中盘后场还一枚宝玉没有几乎就是宣告死刑了。然而,剑斗兽的压制力却不止如此。“绳斗、骑斗和网斗返回卡组,从额外卡组将剑斗兽•希拉克略(ATK3000)特殊召唤!”
        
希拉克略拥有丢弃一张手牌来无效魔法陷阱卡的能力,再加上骑斗回收的剑斗兽的战车,魔法、陷阱、怪兽效果全部遭到封锁。“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怎么样,我的战术……嗯?”
        
(凌星7300:夏遥8000)
        
不知是收到了什么信号,夏遥突然抬起手按住了耳朵,低着声音说起了什么。红玉兽怒道:“决斗中居然打电话?!”凌星也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夏遥放下了手,对凌星说:“你那个朋友还挺厉害的,居然把我的同伴打败了,现在正往这里来呢。”凌星又惊又喜:“云河要来?原来你们没抓住他吗?”
        
夏遥笑道:“喂喂,你在想什么呢,云河那家伙怎么可能来?是个女孩子啦。”凌星这才反应过来是姜瑜,不禁有些失望。夏遥接着说道:“可惜她还是晚了一步,等她来了,嘿嘿,我早就带着卡组走人了。”凌星怒道:“胜负还没定呢!”夏遥笑道:“怎么,还没有放弃吗?那太好了,猎物完全不反抗就没有意思了。”
        
如果是在平时,这样的局面,凌星早认输了,最多例行公事地等到对面把自己生命值扣光。但这一次不行——可恶,居然那么理所当然地把宝玉兽当成他的东西……才不是呢,宝玉兽是云河给自己的,给自己的……怎么能输给你!“我的回合,抽卡!”
        
看着手上的四张卡,凌星陷入了沉默。夏遥笑道:“怎么,没抽到想要的卡?也是呢,这种局面下任何卡片都是起不了作用的吧。”凌星抬起头,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不是哦,只是在思考该怎么赢罢了。告诉你好了,这一回合,我就能取得胜利!”夏遥笑道:“是吗?真好呢,这么有自信。”他并没有把凌星的话当真。凌星说:“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虽然很危险,但你还是有仅仅一次的机会撑到下个回合。不过,你一定会漫不经心地错失这个机会。”
        
夏遥脸色微变,这样的说话方式他再熟悉不过了。是跟那家伙学的吗?哼,就算说话方式能学,也不可能有那家伙的实力。何况,宝玉兽怎么可能赢剑斗兽?
        
“除外墓地风属性的青玉天马两只和地属性的琥珀象一只,荒漠龙卷怪(ATK2300)特殊召唤!”
        
呼啸的龙卷风中,一头青色皮肤的怪物出现在了凌星场上。夏遥说:“知道出不了虹龙,所以索性放弃墓地了么?不过,荒漠龙卷怪的攻击力是2300,比我场上的两只怪兽都低。”凌星说:“那又怎么样?荒漠龙卷怪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丢弃一张手牌,破坏一张魔法、陷阱卡。丢弃来自异次元的归还,破坏你场上的那张盖卡!”
        
夏遥哈哈大笑起来:“破坏我的盖卡?你难道不知道我盖的是什么卡吗?”凌星说:“我当然知道。你要发动那张卡吗?还是不发动呢?”夏遥说:“你是笨蛋吗,当然要发动!反击陷阱卡剑斗兽的战车,让荒漠龙卷怪的效果无效并破坏!”
        
伴随着不甘的怒吼,荒漠龙卷怪化成了碎片。凌星露出了笑容:“胜负已分——这么一来,剑斗兽的战车就消失了。接着——由于你场上存在怪兽,而我场上没有任何卡片存在,调整怪兽:喔喔公鸡(LV5→4)作为四星怪兽从手牌特殊召唤!并且,喔喔公鸡从场上离开的时候,从游戏中除外!”
        
“果然是调整怪兽吗?”夏遥得意地笑道。先以荒漠龙卷怪的效果强行耗掉剑斗兽的战车,再进行同调召唤吗……但一只同调怪兽的话,最多也就是勉强解掉自己的两只怪兽而已,不可能在这回合结束战斗。自己剩下的这一张手牌是剑斗训练所,下回合就能检索出剑斗兽来反击。“不管你同调出什么怪兽,在现在的情况下都是……”
        
“解放喔喔公鸡,废品收集者(LV5,ATK1000)上级召唤!”凌星拍出了最后一张手牌。
        
夏遥一下子愣住了:“什……什么?解放?而且,这家伙是……”凌星笑道:“怎么,难道你以为我会随便出一只怪兽然后就这么进行同调吗?我可是说过要在这回合取得胜利的哦。废品收集者的特殊能力发动!通过把这张卡和自己墓地的陷阱卡除外,这张卡的效果变成除外的陷阱卡的效果!我要除外的是异次元的归还!根据其效果,我可以将除外的怪兽尽可能地特殊召唤!来吧,翡翠龟、青玉天马、琥珀象、喔喔公鸡、废品收集者!”
        
“竟然一口气叫出了五只怪兽……荒漠龙卷怪的召唤条件、发动效果时丢弃的手牌……离场除外的喔喔公鸡……全都是为了这一手么?”凌星简洁地说:“当然。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牌组的黄玉虎放入后场。五星的喔喔公鸡和三星的翡翠龟同调:聚集的光芒将化为废弃之物的灵魂,自废墟中诞生吧!同调召唤,废铁龙(LV8,ATK2800)!”
        
看着面前由轮胎、卷帘门和管道组成的巨龙,凌星陷入了回忆:说起来,不光宝玉兽,连这只废铁龙都是云河给自己的呢……决斗的技术也是他教的,那家伙真的帮了自己好多好多呢……这次又因为自己的事把他卷进来了,一定得帮上他的忙才行……
        
“废铁龙的特殊能力发动,一回合一次,破坏双方场上各一张卡片——破坏我后场的黄玉虎和你的剑斗兽•希拉克略!战斗,废铁龙攻击剑斗兽凯撒!青玉天马、琥珀象、废品收集者,直接攻击玩家!”
        
四次攻击过后,夏遥的生命值只剩下了3100。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哼,说什么这回合就取得胜利!现在你的怪兽都攻击过了,而我的生命值还有剩……来自异次元的归还所特殊召唤出的怪兽回合结束时就会除外——”
        
凌星说:“谁告诉你我的怪兽都攻击过了?再次发动废品收集者的特殊能力——这个效果是诱发即时效果,就算战斗阶段也可以使用!除外墓地的虹之引力,废品收集者的效果变成和虹之引力相同——当我的场上、墓地集齐七种类的宝玉兽时,可以将指定的怪兽特殊召唤!降临吧,究极宝玉神•虹龙(ATK4000)!”
        
绚丽的七色光芒、巨大的白色羽翼,彩虹之龙再一次出现在了战场之上,昂着头发出清亮的龙吟。夏遥惊讶地张大了嘴:“竟、竟然是虹龙?!怎么可能,明明除外了那么多宝玉兽——对了,是来自异次元的归还……你在那时候就已经算好这一步了吗?”
        
“对于决斗者来说,这是最基本的计算能力吧。还记得我一开始跟你说过的吗?你有仅仅一次撑过去的机会,但你一定会漫不经心地错失这个机会。荒漠龙卷怪发动效果的时候,如果你不发动剑斗兽的战车,虽然我也能爆发,但却会因为怪兽卡区不够而无法打倒你。现在嘛,结束了——虹龙的攻击,彩虹映射!”
        
虹龙的口中喷出了七彩的光芒,一下便把夏遥击倒在了地上。凌星迅速地冲了上去:“决斗结束了,我赢了——告诉我,你们把云河弄到地方去了?”夏遥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凌星怒道:“有什么好笑的!”夏遥拍了拍土,站起了身:“没什么,既然你赢了我,就是同伴了,当然能见他了。我这我就带你去。”
        
夏遥态度骤变,凌星摸不着头脑,将信将疑地看着对方。红玉兽说:“凌星,别信他的,肯定是想把你骗到什么地方卖了。”夏遥说:“是真的啦。虽然刚才还是敌人,但既然你打赢了我,那我们就是同伴了——咦?怎么又来了?”
        
夏遥有些不耐烦地按住了耳朵。才听了一会儿,他便脸色大变,对凌星说:“没工夫跟你耗了,总之你一定要记得我们以后可不是敌人。”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凌星愣了愣才想起要追,没几步,便看见夏遥开着一辆摩托车飞驰而去,一转眼便不见了。
        
正在一边懊恼一边被红玉兽数落,远处一个面孔熟悉女孩子飞奔了过来,是姜瑜。她的裤腿上沾满了泥巴,袖子边上也粘着好几颗苍耳,也不知是从哪条小路过来的。“来晚了……凌星你没事吧?”凌星挠了挠脸:“你还真来了啊……谢谢你了,不过已经解决了。”姜瑜露出了笑容:“是吗?太好了,凌星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那家伙在哪儿?”红玉兽嘟着嘴说:“跑了——都怪这家伙迟钝,人家跑了还呆在那里。”
        
姜瑜说:“算了,事情解决了就好。”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舒了口气。凌星却依然忧心忡忡:“还没解决呢,云河还在他们手里。”姜瑜愣了愣:“是吗?云河应该跟这事没关系啊?”凌星说:“不会有错的!那家伙刚才也说了要带我去见云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姜瑜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睁开,说:“你还真没说错,云河现在被好几个人围着呢。咱们得赶快去。”
        
离开工地来到大街,按凌星的提议,姜瑜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开到银冠大厦。坐在车上,两人交换了彼此的经历。听说姜瑜遇到了邪神卡,凌星十分吃惊:“就是我在黑暗游戏里遇到的那种家伙?你不是说全世界只有三张吗,KI公司的人怎么会……”姜瑜摇摇头:“不知道。这次的敌人来头恐怕不简单,你的那个对手,居然也有卡片精灵……”
        
转眼间,车子已经来到了银冠大厦楼下——银冠大厦的每一层楼都经营不同的店铺,其中甚至包括决斗怪兽的卡店,因此两人并没有遭到阻拦。进门时,凌星注意到旁边停的一辆摩托车十分眼熟。走进电梯,姜瑜按下了十九层的按键。电梯里还有好几个人,见姜瑜按的是顶层,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人。
        
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一层一层往上跳,电梯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凌星、姜瑜和红玉兽。凌星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这时和姜瑜单独相处十分紧张,眼睛只盯着屏幕。
        
到了十九层,电梯门开了——电梯只能在大厦内部上下,两人离天楼还有半截楼梯。楼道上两个年轻的男人戴着决斗盘正在对决,听见动静都看了过来——是安祖和夏遥。安祖显得十分吃惊:“你们两个?你们怎么跑来了?”夏遥则是一副“早知会如此”的表情:“啊啊,果然跟来了呢。”凌星和姜瑜来不及多想这两人怎么会对上,侧着身子便从两人身边穿了过去。
        
天楼上,三个人笔直地站成了一条直线。中间是云河,托特和曼陀罗站在两边。三人的表情都十分严肃。凌星一下子冲了出去,挡在了云河身边:“托特先生,你不是说过这件事不再追究了的吗?而且,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了,为难我的朋友算什么啊?”
        
托特和曼陀罗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曼陀罗不耐烦地说:“不关你事,让开。”凌星说:“怎么不关我事?托特先生,你有监听我的电话吧?”托特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擅自监听你的电话的确抱歉,但这是有原因的……而且也多亏这样,我们才能发现这个潜藏极深的犯罪者。凌星先生,你被这家伙骗了。他是造假组织的一员,他给你的卡组是假卡。”
        
这时姜瑜也已经跑了过来,和凌星一起站在了云河身边。凌星故作惊讶地问:“你们说宝玉兽卡组是云河给我的?”他并不清楚之前云河说出了多少情报,需要借此试探对方。曼陀罗说:“哈?你装什么傻,那天你们打电话的时候,这家伙不是提了‘我给你的宝玉兽’吗?”
        
听了曼陀罗的话,凌星明白云河并未坦白,一下子放了心,笑道:“我说呢。不是啦,这副卡组是当初我们两个一起捡到的,争了半天,最后还是给我了。所以说是他让给我的也不算错啦。对吧,云河?”他考虑得十分周全,不仅打算帮云河脱身,连当初应付姜瑜的那番说辞也没有忘记。
        
——却独独没有考虑到,那最可怕的一种可能性。
        
“凌星,他们说的是真的。”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凌星却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发出声音的是谁。他转过身,有些害怕地说:“云河?那个……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啦,现在情况很紧急,上次找我麻烦的就是这两个人……”
        
“我没有开玩笑。我的确是他们所谓的造假组织的一员。而你手上的宝玉兽卡组,的确是我们制造的。”
        
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容,云河平静地宣布着残酷的真相。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19:41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三章 叶公好龙

        
平静的声音,平静的笑容,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而话语中的意义却不再亲切。凌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无数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跳来跳去,就像撒了一地的棋子。然后,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就要发作的时候——
        
“没……没关系!就算这样,我也站在你这一边!” 凌星张开了手臂挡在云河面前,神情坚决。托特皱起了眉头:“凌星先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家伙骗了你,你还要帮他?”
        
“就算是朋友之间,有些隐瞒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吧?再说,云河给我卡组本来就是送的,假的又怎么了?”凌星一边回答着托特,一边心里暗暗自责:自己真笨,现在回想起来,明明有那么多线索的……这样一切就说得通了……云河一直瞒着自己一定很辛苦,自己要是能早点察觉早点帮上他的忙就好了……
        
云河的大笑声打断了他的念头。
        
“站在我这一边?你真的明白我站在哪一边么?”
        
“……哎?”凌星本已下定了决心,被云河这么一说顿时又慌了神。只听云河说道:“凌星,我好像叮嘱过你不要在正式比赛用宝玉兽卡组吧?要不是你不听我的吩咐,也惹不出现在的事。还有,电话被人窃听了也发现不了?真是没用。”凌星低下了头:“对、对不起……”
        
“这么说,你是不需要我们的帮助了?”
        
是姜瑜的声音。只见她叉着手,绷着脸,眼角一跳一跳的。云河说:“帮助?你们两个来只会拖我的后腿。”姜瑜说:“那我帮他们也没关系喽?”云河说:“就凭你,也想对我造成妨碍?”
        
天楼的门“呯”地一声再次打开了,夏遥大大咧咧地走了过来,冲着脸色变得很难看的托特和曼陀罗得意地说:“哈,你们的那个同伴还挺厉害的,总算是搞定了……云河,咱们走吧——小女孩你瞪我干什么,咱们可是一边的——哎,云河,你们没说清楚吗?凌星赢了我——”
        
“早知道了,不然他还能来这儿?”云河没好气地说,“你是怎么办的事,连副卡组都回收不了?”夏遥挠了挠头:“没办法,这小子实在太强了——你教过他决斗吧?说话的腔调跟你一样一样的。”云河说:“教过,那又怎么样?这事不用你管了,我会另外找人收回来的。”
        
凌星张了张嘴。红玉兽忙说:“凌星,你可不许把我交出去。”凌星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放心吧,我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啦——之前不是跟你保证过了吗?”红玉兽说:“别人当然没问题,但云河直接问你要的话——我可不放心。”凌星一边答应着,一边暗暗奇怪:宝玉兽卡组就是云河给自己的,现在要回收的话,一开始不给不就好了?
        
“另外找人?不对吧?”听了云河的话,夏遥显得十分吃惊:“宝玉兽跟我的卡组是配套的,我收不回来的话就是过关了,应该让他成为我们的同伴才对啊?”云河说:“胆小怕事、懦弱无能,我可不想我们的组织里出现这样的不安定因素。”夏遥说:“可他不是有和我们一样的眼睛吗?”
        
“一样的眼睛?”凌星疑惑地抬起了头。夏遥转头看向他:“哎?你不知道吗?就是指你肩膀上的那个小家伙啦。”凌星兴奋地说:“哎?这么说,云河,你也……”云河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对,我看得到。事实上,我们的组织叫Same Eyes,成员全部是能看到卡片精灵的人。”
        
曼陀罗发出了笑声:“哈,你在说什么蠢话?精灵?那种东西怎么会有?”凌星说:“卡片精灵是存在的!我现在身边就有一只……”曼陀罗只当他维护云河,没理他。云河说:“爱信不信。其实,我们一直在复制著名决斗者的卡组,就是因为觉得这些卡组引来精灵居住的可能性更高。我们把这些卡组交给有潜力的决斗者,让他们使用一段时间之后,再根据情况接纳他们或者回收卡组。”
        
夏遥接口道:“当然,宝玉兽也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云河,你对那家伙那么严格干嘛,他可是第一个卡组拿到之前没有精灵、拿到卡组之后才引来精灵的人哎。而且还是那个约翰•安德森的卡组,还在决斗中成功召唤出了虹龙——”云河说:“那又怎么样?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另一边,托特垂着的手握成了拳头:“开什么玩笑,居然拿这种荒唐话给自己的行为开脱么?你知道你们伪造的卡片造成了多少混乱吗?”夏遥说:“喂,大叔,你们一直喊假卡假卡的,可我们造的卡跟你们的材质、格式都是一样的,水印芯片什么的也没少,你凭什么说我们的卡是假卡?”
        
托特说:“这还用说么?决斗怪兽的专利权属于KI公司,你们私自制造卡片,再逼真也是假卡!”夏遥说:“那你为什么觉得决斗怪兽的专利权会属于KI公司?”曼陀罗说:“你明知故问吗?KI公司是由贝卡萨斯和海马濑人这两位决斗怪兽的创始人创办的,专利权当然属于我们!”
        
夏遥笑道:“这你们就错了。他们两个当年设计的卡片为什么算真卡?还不是因为得到了精灵的认可。我们制造的卡片都有精灵住着,当然属于真卡。”托特怒道:“又是这种空话!你们打算把一切都推给根本不存在的精灵么!”
        
姜瑜插话道:“那,邪神卡又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我才遇到一个用邪神卡的女孩,跟你们一起的吧?”云河说:“我们的确也制造了邪神卡。邪神卡具有极强的力量,用于研究再合适不过了——当然,邪神卡的使用是有严格控制的,那个女孩有极强的自制力我们才把邪神卡交给她的。卢景只是个意外,而且凌星不是已经把他解决了吗?”姜瑜怒道:“意外?你把人命当成什么了?!”
        
凌星拉了拉姜瑜的袖子:“好了啦——姜瑜,你不是……你不是和云河是朋友吗?”姜瑜生气地说:“谁跟这种大骗子是朋友!凌星,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明明差点被那个卢景害死,为什么你现在却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啊!”凌星说:“又不是故意的,云河刚才不都说了那只是意外吗?姜瑜你才是,难道你不相信他吗?”
        
身后突然传来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伴随着人的叫声,接着是“咔嚓”一声响。凌星转过头,只见夏遥被托特按倒在地上反剪着双手,不甘地龇着牙;曼陀罗手里拿着一把黑乎乎的家伙,正指着自己身后的云河。
        
“够了。”曼陀罗的声音很平静,“精灵、邪神……我已经受够这些蠢话了。小子,你给我让开。那个叫云河的,把手举起来,离口袋远点,不然。”
        
凌星之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枪,这时不禁被吓住了。云河却显得十分镇静:“哦,有枪吗?我还以为法律禁止私人带枪呢。”托特给夏遥的手脚都绑上了绳子,站了起来,说:“案情重大,警方特许我们携带枪支。”云河笑道:“案情重大?印几张纸片就算案情重大了?”
        
曼陀罗说:“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上个月式州孤儿院丢的那十七个孩子是你们干的好事吧?去年冬天,崇县的那场爆炸也是你们弄出来的吧!还有我父亲……”托特也说道:“哪怕只算伪造假卡这一条,已查明的涉案金额就达四千余万,不是案情重大是什么?!”
        
云河笑了起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呢。”他一把推开了身前的凌星,毫不在乎地走上了前:“碍事,让开——你真的以为,枪会对我有用吗?”
        
曼陀罗怒道:“你以为我不敢开枪吗?”她低了低枪口,扣动了扳机。与此同时,云河也扬起了手臂,望向天空,彷佛在迎接什么东西的到来一般。
        
“云河!”凌星叫了一声,正要冲上去,但随即出现的景象让他和一把拉住他的姜瑜都愣住了。满天都飞舞着白色的碎片,纷纷洒洒地倾泻下来,将四周变得冰冷而静寂——雪?怎么可能,现在还是四月啊……
        
白色的寂静之中,能听到的只有曼陀罗不断扣动扳机的声音。可不管她试了多少次,手枪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托特本也想掏出了自己的手枪,看到曼陀罗的样子便放弃了。云河笑吟吟地看着他们。雪越下越大,很快便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接着,空中的雪花开始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球体,将整个天楼都笼罩在其中。
        
曼陀罗看着周围的白色囚笼,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怒吼起来:“这种手段……原来是你,就是你杀了我父亲吗!”
        
雪花的旋转变慢了,云河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什么?”
        
“少装蒜!我父亲死的时候,有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显示他生前在和人决斗,决斗完就倒下了。在那段视频里,将他困住让他无法逃走的就是这种不断旋转的球形雪花!之前我还一直以为那只是虚拟影像……看来不得不承认,你们这帮家伙的确和常人有些不同呢……”
        
“你在说什么啊?你父亲遇害不是在四年前吗?”凌星说道,“那时候云河也还只是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嘛。对吧,云河——云河?”
        
“四年前吗……原来那个男的是你父亲啊。”云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又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是那家伙自己找我进行黑暗决斗,结界也是他开的。我赢了,他就倒下了。不过还得多谢你父亲呢,就是在那场决斗之后我才有这种开启黑暗决斗的力量的。”
        
“开什么玩笑!把错都推到我父亲身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么……!”曼陀罗扔下了手枪,直接朝云河冲了过去。云河抬了抬手。旋转的雪花开始急剧地收缩,形成了强烈的漩涡。曼陀罗被迫停下了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飞雪,凌星本能地挡住了脸,但雪花却从他的身边穿了过去。接着,致密的雪片开始相互连接,在“喀喀”声中冻成了一层厚厚的球形冰壳。云河、夏遥、托特和曼陀罗被封在了里面,而凌星和姜瑜被挡在了外面。
        
雪花形成的冰层很浑浊,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几个人影。凌星愣了愣,随即用肩膀向冰层撞去。“呯”地一声巨响,冰层上却连一条裂纹都没有增加,反倒是凌星的衣服上迅速地结了一层霜。红玉兽踮了踮脚,哆嗦着跳了下来,窜到了边缘一块没有积雪的地方。
        
姜瑜冷冷地看着他。凌星撞了一次又一次,身上越来越冷,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绝望。最后,他终于无助地喊道:“姜瑜!你一定有办法进去的对吧?”
        
“现在想起我来啦?”姜瑜怒道,“进不去!上次那个卢景做出来的结界不过是些雾气,可云河这家伙,居然直接做出物理性的结界,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强的力量……”凌星十分沮丧。姜瑜却又接着说道:“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要知道里面的情况还是没问题的——哼,我倒要看看这个大骗子是怎么输的!” 她捧起了双手,一股烟雾从她的手心里升了起来。
        
凌星笑道:“云河很厉害,不会输的。” 姜瑜说:“那可不一定。你忘了吗?‘占卜和决定未来的黑暗游戏,其胜利者永远是正确的一方。’云河杀了曼陀罗的父亲,曼陀罗要向他复仇,你说他们谁是正确的?”凌星的心情一下子忐忑起来。
        
烟雾渐渐散开,在空中形成了一块光滑的平面。姜瑜放开了手。烟雾形成的平面里,云河已经戴好了决斗盘,正闭着眼睛悠闲地洗切卡组。夏遥不知何时解开了绳索,站在他的身边正揉着手腕。曼陀罗一脸的愤怒:“这种情况下你说让我和你决斗?开什么玩笑!”说着就要冲上去。
        
一旁的托特连忙按住了她:“曼陀罗,冷静下来——你想想,他们明明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们,而是非要跟你决斗?”曼陀罗怒道:“你是说他们在戏弄我们么?”托特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曾经从父辈那里听过一些传说。想想你父亲当时的情况。恐怕,他们的力量只能借由决斗来发挥。也就是说,只要你能赢了他的话——”
        
曼陀罗愣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了冷酷的笑容。她伸手抽下了后背的决斗盘:“原来如此吗——论决斗的话,我可不会输给你!决斗!”
        
云河先攻。他抽出了卡,迅速而娴熟地把其中一张摆上了决斗盘:“冰结界的军师(ATK1600)召唤。特殊能力发动,通过将手牌的冰结界怪兽:冰结界的虎将•健陀罗送去墓地,抽一张卡。覆盖三张卡,回合结束!”
        
“冰结界卡组……果然是你吗!”曼陀罗咬着牙说道。父亲死后,她曾调取过他的决斗盘最后一场决斗的记录,对方使用的就是冰结界卡组。她抽出了卡。同一时刻,云河一挥手翻开了其中一张盖牌:“解放冰结界的军师,陷阱卡水灵术-「葵」发动!”
        
“是这张卡……!”在结界外观战的姜瑜叫了起来。她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因为这张水灵术而被云河一步步逼到了绝境。
        
“二换一的卡吗……哼,扔掉我一张手牌又能怎么样!”曼陀罗不屑地亮出了手牌:阳炎兽•佩利冬,焰征龙-爆龙,死者苏生,阳炎兽•刻耳柏洛斯,圣刻龙-泰芙龙,阳炎兽•斯芬克司。“圣刻阳炎卡组吗……焰征龙-爆龙送去墓地!”
        
“居然不扔死者苏生,而是扔掉了在墓地也能跳出来的焰征龙?”曼陀罗嘲笑道,“哼,脑子进水了吧?”
        
她没有察觉到云河的意图。焰征龙-爆龙的另一个效果是通过把自身和另一只炎属性怪兽从手牌丢弃去墓地,破坏场上一张卡。在她的六张手牌中,只有这张卡的这个效果能和对方的资源交换,有可能成为不安定因素。而其它五张都是增加自己怪兽的卡,在知道了情报的情况下要让它们成为废纸,对云河来说根本是轻而易举。
        
“阳炎兽•刻耳柏洛斯(ATK2000)召唤!这张卡可以不用祭品召唤,这时候这张卡的攻击力变成1000!”
        
“哦,走这一步吗……”云河弯起了嘴角。
        
曼陀罗没有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她进入了战斗阶段,让刻耳柏洛斯进行了攻击。云河没有发动盖卡,任由周身环绕着火焰的三头犬扑过来削去了自己1000点的生命值。“回合结束!”
        
(云河7000:曼陀罗8000)
        
“那么,轮到我了,抽卡。打开盖牌,永续陷阱卡活死人的呼声,让冰结界的军师复活。军师的特殊能力发动,把手牌的冰结界的虎将•莱蓬送去墓地,抽一张卡!”
        
抽出了卡,云河的语调变得激烈起来:“调整怪兽:冰结界的术者(LV2,ATK1300)召唤!两星的冰结界的术者和四星的军师同调,冰结界的虎王•雪虎(LV6,ATK2000)特殊召唤!特殊能力发动,让我后场残留的活死人的呼声回到手牌,攻击力上升500!然后,魔法卡死者苏生发动,冰结界的虎将•健陀罗(LV7,ATK2700)复活!接着……”
        
“要打过来了吗……”看着对方场上的两只强力怪兽,曼陀罗喃喃道。可就在这时,云河的脸上却突然显出了神秘的笑容,语气猛地一转:“——盖上一张卡。结束阶段,健陀罗的特殊能力发动,墓地的冰结界的术者攻击表示特殊召唤。回合结束。”
        
“直……直接结束回合?!”曼陀罗愕然道。她本来以为攻击力只有1000的刻耳柏洛斯一定会在对方的回合被破坏、发动遗言检索效果,到了自己的回合就能用泰芙龙加佩利冬的组合来反击。但她显然没有意识到,云河知道她的手牌究竟意味着什么。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召唤刻耳柏洛斯、破坏泰芙龙的特殊召唤条件无疑是自堵棋路。
        
云河没有放过这个破绽。
        
现在,云河的场上有健陀罗和雪虎。健陀罗每回合都能复活冰结界怪兽,雪虎和活死人的呼声的组合也每回合都能拉开卡差。这意味着曼陀罗必须立即顶着云河的盖卡展开解场,不然越拖情况越糟。
        
“可恶……我的回合,抽卡!”由于云河的场上有冰结界的术者存在,所有五星以上的怪兽都不能攻击。这大大限制了曼陀罗的进攻,让她甚至连用刻耳柏洛斯进行自灭攻击都做不到。“解放阳炎兽 刻耳柏洛斯,阳炎兽 佩利冬上级召唤!”
        
刻耳柏洛斯可以妥协召唤出场,被破坏了还有检索效果,本来是怎样都不会亏的卡,但现在却由于曼陀罗的操作失误而不得不拿来作为祭品。“将佩利冬自身解放、并将手牌炎属性的阳炎兽•斯芬克司送去墓地,特殊能力发动!从我的牌组将两只阳炎兽特殊召唤!”
        
“这一瞬间,永续陷阱卡活死人的呼声发动,让我墓地的冰结界的虎将•莱蓬(LV6,ATK2100)复活!这张卡在场的时候,对方场上发动的效果怪兽的效果处理时,除非对方丢弃一张手牌,否则那个效果无效。怎么样,你要丢弃手牌吗?”
        
“可恶……丢弃圣刻龙-泰芙龙!佩利冬的效果处理,从牌组将阳炎兽•刻耳柏洛斯和阳炎兽•骏鹰(ATK2100)特殊召唤!”消耗了四张手牌只叫出了两只怪兽,到这里曼陀罗已经亏损了两张手牌。本来这种情况下应该叫出一只斯芬克司试一试猜错了也没损失的复活效果,但现在云河的场上有莱蓬,她根本不可能为了这样不稳定的效果再去耗费手牌。
        
“六星、炎属性的刻耳柏洛斯和骏鹰叠放:复仇的火焰合为一体之时,禁忌的传说将化为现实!超量召唤,来吧,阳炎兽•巴西利科克(R6,ATK2500)!这张卡是没有等级的超量怪兽,不受术者的攻击封锁影响!接着,除外墓地的佩利冬和斯芬克司,焰征龙-爆龙(LV7,ATK2800)从墓地特殊召唤!战斗,巴西利科克对冰结界的术者发动攻击!”
        
“打开盖牌,永续陷阱卡魔族之链,巴西利科克的效果无效化且不能进行攻击。”云河轻轻挥了挥手。四处飞来的锁链缠住了鸡首怪物的每一寸身体,封住了它的行动。而另一边,焰征龙-爆龙则只能看着冰结界的术者所撑起的透明结界,无奈地咆哮。曼陀罗消耗大量资源所组织起的攻势,就这么在一挥手之间被化解了。
        
托特担心地皱起了眉头。夏遥则得意地说:“看不见精灵的家伙,放弃吧,你是赢不了云河的。”曼陀罗咬了咬牙:“胜负还没分呢!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那么,我的回合,抽卡。”云河平静地说道,“两星的冰结界的术者和六星的冰结界的虎将•莱蓬同调,星尘龙(LV8,ATK2500)特殊召唤。”
        
云河让冰结界的术者作为同调素材离场,解除了对自己也会造成妨碍的攻击限制。并且,星尘龙具有解放自身、使卡片破坏效果无效并破坏的能力,这一出场云河的阵势又稳固了一分。“卡片汽车•D召唤。雪虎的特殊能力发动,让卡片汽车•D和后场的活死人的呼声、魔族之链回到手牌,攻击力上升1500。战斗,健陀罗攻击阳炎兽 巴西利科克,雪虎攻击焰征龙-爆龙!”
        
巴西利科克和爆龙都被冻成了冰块,随后崩飞成了无数碎片。飞溅的冰块打在曼陀罗的皮肤上,划出了几道血痕。她愣了愣:“怎么——为什么虚拟影像会……”
        
云河没有给曼陀罗思考的时间。“星尘龙,直接攻击玩家!”
        
曼陀罗按下了盖牌按钮:“发动永续陷阱卡,活死人的呼声!复活吧,焰征龙-爆龙!”
        
随着红色卡片的翻开,一股火焰从地面升起,化成了刚刚被击倒的火焰巨龙,挡在了星尘龙的面前。看着空中相对峙的两只怪兽,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曼陀罗眯起了眼睛:“怎么,难道这些怪兽不只是虚拟影像么?”
        
“黑暗决斗,你说呢。”云河简略地回答道,“星尘龙的攻击卷回。进入主阶段二,盖上两张卡。结束阶段,健陀罗的特殊能力发动,冰结界的术者复活。”
        
(7000:7100)
        
“同样在结束阶段,特殊召唤的焰征龙-爆龙回到我的手牌!然后是我的回合,抽卡!——现在我是完全明白了,夺人生命的决斗……正好,就用你自己挑起的这场决斗来葬送你!发动魔法花盆,将活死人的呼声送去墓地,抽两张卡!”
        
冰结界的术者封锁了攻击,随时会被活死人的呼声唤来的莱蓬限制了怪兽效果的发动,星尘龙压制着一切的破坏性效果,后场还覆盖着魔族之链——面对眼前严密的布阵,曼陀罗的眼中却只有愤怒。“焰征龙-爆龙的效果发动!将这张卡和炎属性的火山弹丢弃去墓地,破坏星尘龙!”
        
“星尘龙的特殊能力发动!将星尘龙自身解放,让破坏场上卡片的效果无效并破坏!并且,为这个效果而解放的星尘龙将在结束阶段复活!”
        
“但,这个回合之内,你失去了星尘龙的保护——这就够了!支付500点生命值,发动墓地的火山弹的特殊能力,从牌组将第二枚火山弹加入手牌!”随着生命值的支付,曼陀罗全身都感到了一阵乏力,就像是刚被抽完血一样。但她完全没有在意。
        
现在,曼陀罗的手牌是三张,其中两张已经确定为火山弹和死者苏生。火山弹自不用说,死者苏生单独一张也是没办法逆转这个局势的。一切取决于剩下的那张卡——
        
“死者苏生发动,复活墓地的圣刻龙-泰芙龙!解放泰芙龙,灵魂怪兽:凤凰(LV6,ATK2100)上级召唤!凤凰在召唤成功的时候,对方场上盖放的魔法、陷阱卡全部破坏!并且,同一时点,圣刻龙-泰芙龙的特殊能力也发动了!被解放的时候,我可以从手牌、牌组或者墓地将一只龙族通常怪兽攻击力、守备力变成0特殊召唤!”
        
“哦,是凤凰吗……魔族之链发动,让凤凰的效果无效化!”
        
“哼,不管你怎么选择,这回合那两张盖卡都不会对我构成妨碍了!泰芙龙的效果处理,从牌组将调整怪兽:炎狱护卫龙(LV1)特殊召唤!一星的炎狱护卫龙和六星的凤凰同调:复仇的火焰将包围这世上的一切,漆黑的花朵,绽放吧!同调召唤,现身吧,黑蔷薇龙(LV7,ATK2400)!这张卡在同调召唤成功时,可以破坏场上所有卡片!黑蔷薇风暴!”
        
“活死人的呼声发动,冰结界的虎将•莱蓬复活!只要莱蓬在场,对方场上发动的效果怪兽的效果必须在处理时丢弃一张手牌,否则那个效果无效!”
        
“哼,没用的!丢弃手牌的火山弹,黑蔷薇龙的效果继续处理!”
        
在曼陀罗的怒吼声中,花瓣的风暴席卷了一切。场上变成了一片空,云河的四只怪兽、两张陷阱,连同他从第一回合就开始布置的战术一起被炸成了碎片。花瓣重重地拍打在结界的内壁上,激起一阵阵碎冰雨。
        
好几片花瓣打在云河的脸上、手上、腿上,血流了下来。曼陀罗得意地笑了起来。但她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就在她的眼前,只是一个眨眼,云河身上的伤口就全部消失了,就像他从来没受过伤一般。然后,就像根本没有被人逆转一般,他淡淡地笑道:“怎么了?是你的回合,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墓地的火山弹的特殊能力发动!支付500点生命值,从牌组将第三枚火山弹加入手牌!”曼陀罗重新将卡组放回决斗盘上,机器立刻自动洗切起来:“哼,不管怎么说,现在局面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你的预算了!回合结束!”
        
(7000:6100)
        
“的确超出了我的预算……你的愚蠢,确实在我的预算之外——在你的结束阶段,墓地的星尘龙攻击表示特殊召唤。之后是我的回合,抽卡。卡片汽车•D召唤。解放它自身,抽两张卡,然后变成这个回合的结束阶段。回合结束。”
        
“话说得那么大,结果却连攻击都不敢,只是抽了卡就结束了回合吗?”曼陀罗一边嘲笑着云河,一边心里暗暗盘算:哼,虚张声势,现在局面已经逆转了,接下来要做的只是扣光那家伙的生命值罢了……“我的回合,抽卡!除外墓地的阳炎兽•巴西利科克和凤凰,焰征龙-爆龙从墓地特殊召唤!战斗,爆龙对星尘龙发动攻击!”
        
云河没有任何反应,星尘龙在爆龙喷出的火焰中化为了闪亮的尘埃。“怎么样,你的怪兽又有一只被打倒了哦?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6700:6100)
        
云河的表情依然十分平静。“我的回合,抽卡。冰结界的传道师召唤,特殊能力发动,解放传道师自身,墓地的军师复活。军师的特殊能力,将手中冰结界的守护阵送去墓地,抽一张卡。装备魔法卡神奇魔杖给魔法师族的军师装备。军师和神奇魔杖送去墓地,抽两张卡。接着——盖上两张卡,回合结束。”
        
“什么啊,操作了那么一长串,结果只是盖了卡就结束了回合了?”曼陀罗轻蔑地说,“在你的结束阶段,焰征龙-爆龙回到手牌。然后是我的回合,抽卡——哼哼,抽到好卡了呢。看着吧,这回合就了结了你!首先发动手牌的焰征龙-爆龙的特殊能力,除外墓地的两枚火山弹,这张卡从手牌特殊召唤!”
        
“打开盖牌,陷阱卡奈落的落穴,将爆龙破坏并除外!”
        
“哼,打算用陷阱卡来苟延残喘?休想!打开盖牌,陷阱卡陷阱的无力化,这回合这张卡以外的所有场上发动的陷阱卡效果无效化!这样不光是奈落的落穴,连你另外的那张盖卡也一起在这回合被封住了!”
        
“哦……”云河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稍微有些麻烦了呢……”
        
“稍微?我说过的吧,这回合就要了结你!发动魔法卡真炎爆发,将我墓地守备200的炎属性怪兽尽可能地特殊召唤!根据这个效果,我将阳炎兽•骏鹰和两只阳炎兽•刻耳柏洛斯特殊召唤!被我的复仇之火燃烧殆尽吧!”
        
“攻击力合计8900,超过我的生命值了吗……”云河抽出了手中的一张卡,“那么,手牌的龙冰(1800/2200)特殊能力发动!这张卡在对方怪兽特殊召唤成功时,可以通过丢弃一张手牌,从手牌或者墓地特殊召唤。我丢弃龙冰自身,然后将它从墓地守备表示特殊召唤!这张卡的守备力是2200,你场上能突破的只有焰征龙-爆龙;而你场上剩余的三只怪兽攻击力合计6100,无法在这回合让我的生命值归0!”
        
曼陀罗哈哈大笑起来:“你是笨蛋吗?我将六星、炎属性的两只刻耳柏洛斯叠放,超量召唤阳炎兽•巴西利科克!巴西利科克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素材,除外你场上的龙冰!这样我剩下的怪兽就是合计7400的攻击力,足够扣光你的生命值了!”
        
巴西利科克的口中喷出了熊熊熊的烈焰,将龙冰所处的区域化为了火海。火光映照之中,云河淡淡地开了口:“你真的,是无可救药的愚蠢呢……打开盖牌,速攻魔法,冰结界之镜。这回合,当自己手牌、场上、墓地的卡因为对方的怪兽效果而除外时,将那个效果——两倍返还。”
        
云河的身后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六角形镜子。镜子的边缘覆着不知是装饰还是实物的冰雪,其中三个角上雕着白色的龙首。热浪所扭曲的空间中,龙冰被送往了异次元的空间——镜面上忠实地映出了这幅景象。巴西利科克和焰征龙-爆龙周围的空间同样扭曲起来,将它们逐出了这个世界。
        
曼陀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她握紧了拳头:“……还没有结束!战斗,阳炎兽 骏鹰直接攻击玩家!”
        
被珍兽所喷出的火焰击中,云河的生命值下降了2100。他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衣袖,说:“要结束回合吗?你手上还有一只火山弹,要覆盖下来吗?”曼陀罗咬了咬牙:“谁会覆盖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随时能叫出那个莱蓬吗?回合结束!真炎爆发所特殊召唤的骏鹰除外。”
        
(4600:6100)
        
“那么,我的回合,抽卡。冰结界的输送部队(ATK500)召唤。特殊能力发动,让我墓地的两只冰结界怪兽:冰结界的虎王•雪虎和冰结界的军师回到卡组,双方各抽一张卡。”
        
“哼,居然在这种时候发动让双方抽卡的效果……”曼陀罗看着自己抽到的卡露出了笑容。但她的笑容只持续了几秒钟就被打断了:“由于现在我墓地的水属性怪兽是五只,冰灵神 穆兰格雷斯(ATK2800)从手牌特殊召唤!这张卡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对方随机舍弃两张手牌——你的手牌刚好是两张呢,麻烦把它们都扔了吧。”
        
“可……可恶!”曼陀罗无奈地把最后一张火山弹和刚刚抽到的黑洞送进了墓地。
        
“魔法卡浮上发动,让我墓地三星以下的水族怪兽:冰结界的传道师守备表示复活。解放传道师,冰结界的虎将 健陀罗从墓地特殊召唤。战斗,输送部队、健陀罗、冰灵神,对玩家进行直接攻击!”
        
第一次在黑暗游戏中承受直接攻击就是三重的冰风雪暴,曼陀罗手脚都冷得发僵,嘴唇也泛起了紫色。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云河。
        
云河挥了挥手,召回了三只怪兽:“结束阶段,健陀罗的特殊能力发动,从墓地将冰结界的守护阵(LV3,调整,DEF1600)守备表示特殊召唤。只要这张卡和别的冰结界怪兽一同在场,持有这张卡守备力以上攻击力的对方怪兽不能攻击——事到如今了,放弃如何?你的生命值已经如风中残烛一般,手牌、场上都没有任何卡片,能从墓地特殊召唤的焰征龙-爆龙也已经被除外。弃牌的话,我还能稍微减轻一点黑暗游戏的惩罚呢。”
        
(4600:100)
        
“笑话,谁会向你屈服?只要还有哪怕一线希望,我也会战斗到底!”曼陀罗大声地说着,尽管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到了这时候还会有奇迹。“我的回合,抽卡!”
        
云河观察着曼陀罗。只见她的表情先是狂喜,接着吃惊,最后则化为了不甘。“……可恶!因为我现在墓地有五只炎属性怪兽,炎灵神•派罗雷克斯(ATK2800)特殊召唤!”
        
炎灵神的攻击力是2800,因为守护阵的限制而无法攻击。而这张卡虽然可以在特殊召唤成功的时候破坏对方的一只怪兽,但同时也会带给双方那只怪兽一半原本攻击力数值的伤害。现在曼陀罗的生命值只剩100,不管破坏哪一只怪兽她都完了。曼陀罗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的视线在云河场上扫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停在了中央的冰灵神身上:“炎灵神•派罗雷克斯的特殊能力发动!破坏你的冰灵神•穆兰格雷斯!”
        
冰灵神巨大的身躯爆裂开来,化为火焰袭向了两人。曼陀罗的生命值归了零,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黑暗决斗的效力开始显现,现在云河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轻易夺去她的生命。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托特连忙扶住了她。
        
云河的脑海里回放着两人刚才的决斗——最后是输在生命值不够上吗。如果之前那一回合她把火山弹覆盖下来的话,就能保留500点生命值,那就还有后续。不过,就算那样,也只不过是多撑几回合罢了。
        
说到底,开局的严重失误不是后面的一两次神抽就能弥补的。
        
结界之外,姜瑜看着烟雾形成的镜面,暗暗为这场决斗的激烈而惊叹。让她惊叹的还有身边的这个名叫凌星的男孩。就在她觉得云河将爆龙送墓的行为莫名其妙的时候,凌星却摇着头告诉她,那是因为曼陀罗剩下的手牌都对云河构不成威胁;而在她觉得曼陀罗召唤刻耳柏洛斯的行为理所当然的时候,凌星却叹气说,那是一步极其严重的失误。
        
他甚至还在一开始就推算出了云河的盖牌。
        
“不过,还是有些奇怪。特意扔掉焰征龙,也就是说云河不希望那两张盖卡被破坏掉。如果那两张卡是消耗型的干扰卡的话,不管被焰征龙破坏还是用来干扰死者苏生都是一样的,焰征龙的效果对方消耗还更大,没必要刻意阻止啊……”
        
“大概那两张卡中至少有一张是展开卡或者能被雪虎回收的永续陷阱吧……以冰结界卡组的特性来说,应该是活死人的呼声或者魔族之链之类的。特别活死人的呼声的可能性很高,现在冰结界的核心卡健陀罗已经在墓地,万一健陀罗被死苏云河会很尴尬的,但如果后场盖着活死人的呼声、能在对方死苏健陀罗时抢先苏生就说得通了……”
        
“其实完全可以趁云河战术还没布置好强行展开的……死苏焰征龙,解放召唤佩利冬,把牌组剩下的两只刻耳柏洛斯叫出来,焰征龙以自身效果跳上来,最顺利是6800的伤害。攻击顺序上焰征龙要最后一个攻击……活死人的呼声现在能苏生的只有健陀罗和军师,魔族之链对不能成为对方卡片效果对象的阳炎兽不起作用,两张盖卡至少有一张不会妨碍展开。当然,另一张盖卡不能排除,不过现在手牌透明骗不了坑,实坑的话迟早是要踩的……”
        
姜瑜第一次意识到,凌星究竟拥有多么惊人的计算能力;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策略、计算和操作上的细微差别究竟可以多大程度地影响决斗的走势。凌星没有注意到姜瑜的想法。他的目光已经从烟镜上离开,焦急地注视着眼前冰蓝色的结界——决斗已经结束了,云河也应该很快会出来才对——
        
忽然之间,致密的冰壳散开了,重新化成了无数雪花。凌星一下子跳了起来。雪花的墙壁没有形成阻碍,他冲了进去。逐渐消失的结界里,托特已经扶着昏迷的曼陀罗站了起来;云河抬头望着结界的顶穹,见凌星来了,只是朝他扫了一眼,彷佛他只是天空掠过的飞鸟或者偶然飘来的落叶。凌星咽了咽口水,说出了在结界外酝酿了半天的话:“云河,让我加入吧!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但我一定会改的!”
        
“哦,是吗?”云河淡淡地说,“那么,杀了那个女人如何?”
        
“哎?”云河的回答太过意外,凌星一下子愣住了。云河指了指凌星的脚边,那儿,曼陀罗刚才扔下的枪正静静躺在地上。“你脚边不是就有一把枪吗?虽然刚才被我封住了,不过现在已经解除了。拿起它,把那个女人杀了,我就承认你加入S•E ——怎么样,我可是为了给你这个试炼才特意留她一条命的。”
        
托特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伸手想要拿走枪。云河一挥手,无数雪花缠住了他,封住了他的行动。凌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夏遥急道:“凌星,你还在犹豫什么?我知道第一次杀人是有点难,但其实这跟你决斗的时候把对方生命值扣光区别是不大的。反正那个女人又看不到精灵,而且还找我们的事。你加进来的话,就能看到很多精灵,天天和很多决斗者决斗——你快点动手啊!”
        
凌星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自己拿起枪、扣下扳机的景象。他还想象着自己匆匆回家收拾东西,想象着自己来到了那个神秘的组织、天天和云河在一起。但他终究没有动手。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任由夏遥的表情由急切变为失望,任由云河的嘴里轻蔑地吐出那三个字:“胆小鬼。”
        
眼角的余光他看到姜瑜也冲了进来。云河抬起了手,飞雪再次弥漫了视野。等白色散去,云河和夏遥已经不见了。无数片雪花缠绕在姜瑜的周围,就像白色的蝴蝶一样上下翻飞。她一边拍打着身上,一边冲凌星吼道:“你在干什么啊,快让红玉兽去追他啊!”
        
凌星“啊”了一声,正要下命令,红玉兽已经跳了下来,窜向楼梯口不见了。凌星无事可做,只好蹲了下来,眼睛尽量不去看周围的三个人。托特背着曼陀罗,看也没看他便离开了。过了一会儿,不知是云河的力量消失还是姜瑜找到了破解的方法,环绕在她周围的那些雪花突然都失去了生机,纷纷掉落了下来。她气鼓鼓地嘟着嘴,叉起手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感应着什么。很快,她睁开眼睛,泄气地摇了摇头。
        
地上是平整洁白的积雪,头顶是蔚蓝广阔的天空,凌星一下子想起了去年冬天的事。那次同样是在天楼上,地上同样积满了雪,他和云河靠着栏杆欣赏着下面白色的校园。凌星偶然说起雪很漂亮,自己很喜欢,云河却嗤之以鼻:“大雪冻死庄稼、压坏电线、堵塞交通,你却仅仅因为漂亮就喜欢它?”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记不得了。
        
又过了一会儿,红玉兽回来了,同样是一副泄气的表情:“凌星,你那个朋友也太狡猾了,跑出好几条街愣是连影子都看不到。”它跳上了凌星的肩膀,蜷起身子闭上了眼,打着哈欠说:“凌星,今天我可是又冷又累,回去你可得好好犒劳我。”凌星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
        
凌星和姜瑜离开了银冠大厦。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21:11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四章 不同的眼睛

        
下午五点半,在学生们听来无比悦耳的铃声准时响起,宣告一天课程的结束。忍冬中学大门口的自动门缓缓拉开,一群群学生说说笑笑走了出来。一团团热闹的黑影中,只有凌星一个人的影子完整地投在地面上。他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而就在一个星期前,他自认为是自己最好朋友的人也离开了。
        
并不是没有别人向他发出邀请。就在刚刚下课的时候,班里的几个同学说要去云河的新学校看望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他们相信了云河转校的说法,还抱怨着云河突然离开太过无情。凌星摇了摇头。他知道,即便去了那所学校,也不可能见到云河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经过一个垃圾箱时,凌星停了下来。地面上盘坐着一个乞丐,身上的衣服破成一条条的,就像披着一个拖把。凌星一下子想起了上次自己走近一个乞丐时,云河是如何生气地把自己拉开、并教训自己这些街边的乞丐都是骗子的。乞丐注意到了凌星,朝他举起手中的破碗抛了几下,碗里硬币发出清脆的响声。凌星抱歉地摇了摇头,走开了。
        
自己在想什么呢?不管站多久,也不会再有人来拉自己离开了。
        
走到公交车站台上,没等多久,凌星平常回家坐的22路公交车便开了过来。凌星一动不动。眼看着公交车关上车门离开,肩上的红玉兽终于注意到了异样:“凌星,你发什么呆啊?刚才那辆不是回去的车吗?”凌星说:“有事,先去另外一个地方。”红玉兽只道凌星要去北斗卡店,说:“去卡店也是这趟车啊?”凌星不再回答,只是盯着车来的方向。
        
又过了一辆22路,凌星才等到要坐的81路车。这趟车路线很偏,车上人很少,凌星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把书包放在身边的座位上。红玉兽一会儿大惊小怪地赞叹窗外的景色,一会儿旁敲侧击地询问目的地,凌星却只是沉默地看着站台指示灯。
        
七站路之后,公交车在一所医院门口停下了。凌星下了车,远远地便看见姜瑜正靠在医院门口的柱子上。同一时刻,姜瑜也看见了他,拦住了他道:“等等——你来这儿干嘛?你没生病吧。”
        
凌星早就想过姜瑜会掌握自己的行踪,但他并不打算退缩:“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姜瑜说:“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啊,好好的来看他干嘛?”凌星说:“既然他有过邪神卡,那他就很可能和云河——和他们接触过,说不定会有线索。”姜瑜说:“我早就查过了!要有线索早告诉你了。你在黑暗决斗中赢了他,和他因果牵扯太深,见面说不定会刺激到他,让他恢复记忆——”
        
凌星点点头:“我知道——你和我说过的。恢复记忆不是正好吗?可以问问邪神卡是谁给他的。”姜瑜说:“可是太危险了!万一他知道是你害他变成这样,说不定……凌星,你听我说完!”
        
凌星已经走进了医院大厅。就是因为对近在眼前的线索视而不见,他才没能趁早发觉云河的谎言。这一次,他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服务台坐着一个体型偏胖的中年女护士,手里翻着一份皱皱巴巴的报纸,报纸上的日期是一年前的。如果是在平时,光是这样“请勿打扰”的气氛就足以让凌星踟蹰不前,但今天不一样。“请问,卢景的病房在哪里?”
        
护士从报纸间抬起了头:“你讲啥子?”说的是当地的方言。凌星切成方言又说了一遍。护士摆摆手:“晓不得晓不得,你来看他的都晓不得,我哪晓得啦?”说完又看起了报纸。
        
姜瑜跟在凌星身后注视着他的举动,心里五味杂陈。云河的事她当然也很难过,好不容易才遇到那么帅的一个男孩子……可事已至此,除了放弃也没别的办法了啊,对方全是能开启黑暗游戏的家伙,自己的力量连云河一个人都对付不了,凌星的红玉兽又只会卖萌……
        
红玉兽注意到了桌子上的一本登记簿。凌星要翻时,被护士一把扣住了:“莫动!这个不给看的!哎呦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也不问一声……”凌星没有办法,又在大厅里转了一圈,把看起来像是工作人员的人问了个遍,依旧没有结果。凌星呆站了一会儿,随即上了二楼。姜瑜也跟了上去。
        
二楼朝南的一半是科室,朝北的一半是病房。凌星也不管门上的牌子写的什么,从头到尾每个房间都打开门看了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有几个人见凌星举止怪异,小声嘟囔着“神经病”之类的,凌星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红玉兽朝他们吐起了舌头。眼看凌星又要上三楼,姜瑜终于忍不住了:“别找了,我带你去。”凌星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哦,谢谢。”
        
卢景的病房在8楼。到了门口,凌星伸手便要开门,姜瑜拦住了他,轻轻敲了敲门。门里穿来了“请进”的声音。两人进了房间。曾将凌星困在黑暗之中的男孩躺在床上,面色晦暗,脸颊都陷了下去。一个铁架吊着一瓶药水,输液管一直伸到被子下面。床头放着一篮水果,咬了一口的苹果表面已经变黄,也不知是多少天前的。
        
一看到姜瑜,卢景便露出了笑容:“你又来看我了——这个男生是谁啊?以前没见过。”凌星说:“他们说你失忆了,我一开始还不信——你连我都记不得了?我是凌星啊,跟你初中是同班同学,高中也是一个学校。”卢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着是有点眼熟。”姜瑜本来担心凌星不会说话,会露出马脚,这时不禁被凌星逼真的表现弄得目瞪口呆。
        
卢景毫不起疑,完全把凌星当成了自己的朋友,一个劲儿地抱怨整天被关在医院里有多无聊。凌星说:“还有一个人,云河你记得没?跟你也是朋友——对了,我这儿还有他的照片呢。”说着掏出了一张上次自己过生日时同学拍的照片。卢景摇摇头:“没印象。旁边那个人是你?你们看起来真开心,要是我也在就好了。”
        
凌星说:“那,决斗怪兽你还记得没?”不等卢景回答,姜瑜便说:“这个我早问过他了,没用的。”卢景一开始没听清,听到姜瑜的话才反应过来:“哦,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能从卡片里面飞出火焰的游戏?”凌星说:“是决斗怪兽啦。而且也不是从卡片里飞出来,只是虚拟影像而已——看来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卢景忙说:“没关系,我肯定很快就会想起来的。而且我现在的记忆又没有问题,你们两个我已经记住了。”凌星消沉地说:“但愿吧。”
        
离开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走到医院门口,姜瑜打破了沉默:“我说过没用的。”凌星点点头:“是呢。”说着便往右手边走去。姜瑜愣道:“凌星?车站不是在这边吗?”凌星说:“我知道,不过云河的家往这边走。”
        
姜瑜吸了一口气:“凌星,你到底想干吗?”凌星说:“他在那儿住过,说不定有什么线索能找到他。”姜瑜说:“找到之后呢?”凌星犹豫了一下,说:“我……我想帮他。”姜瑜怒道:“他都这样了你还帮他?!凌星,你怎么一点是非对错都不管啊!”凌星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姜瑜说:“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说他做的都是对的吗?!”
        
“不是啦,他做的确实是错的……”凌星小声地说道,“那天在楼顶上,他笑着指着枪,说只要我杀了人就带我一起走——他是认真的,他真的对人命一点都不在乎。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坏蛋的……他是我朋友啊……虽然我知道自己很没用,但我总得为他做点什么吧……”
        
姜瑜沉默了。她突然觉得有些羞愧,自己明明倾慕云河,在云河暴露之后却立刻放弃了他,从没想过要挽回对方。最终,她点了点头:“好,我帮你。我们两个一起把那家伙拽回来。”
        
两人并没能进入云河的住所。当他们到达时,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还站着好几个警察。托特也在,手里拿着板子和笔,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他注意到了动静,朝两人看了过来。姜瑜忙拉了拉凌星,示意他赶紧离开——对方和自己两人已经成敌,现在当然是过不去的。凌星却挣脱了姜瑜迎了上去:“托特先生,我们想调查一下云河的家,能让我们进去吗?”
        
姜瑜暗暗叹气:凌星居然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凌星却另有想法,自己就是不说,对方当然也知道自己来这儿干什么,不如索性挑明。托特的回答大大出乎两人的意料:“我们都调查过了,连天花板和地板砖都撬了,什么都没有。你们进去了也查不出什么的。”
        
凌星低声吩咐红玉兽去确认一下。红玉兽对凌星又让自己跑腿的行为非常不满,大声地抱怨了一句才离开,好在托特听不到。连跑两个地方都没有收获,凌星正在失望,托特却突然朝他递来了一片磁盘:“上次曼陀罗的话你也听到了吧?他的父亲在四年前遇害,生前在与人决斗,这里是当时的监控录像和决斗记录。你拿去看看吧。”
        
凌星愣住了:“……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我明明一直跟你们作对……”托特说:“因为你本质上并不是个坏人。那天在银冠大厦,云河说你是胆小鬼,我可不这么认为。不开枪比开枪需要的勇气可大多了。只是,私情终究不应该凌驾于公义之上。我给你这份资料,就是想让你好好看看你的朋友究竟做了些什么。可别因为一时糊涂跟你那个朋友一样走上邪路啊。”
        
凌星随口应和着。两人走开了一段路,姜瑜生气地说:“他以为他是谁啊?对你指手画脚的。”凌星没有接话。在树荫下等了一会儿,红玉兽回来了,汇报道:“真的。地上光秃秃的,墙也被刨了一层。那些封在塑料袋里的瓷砖啊家具啊,不要说是线索了,连粒灰尘都没有——凌星,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有洁癖吧?”
        
凌星一下子笑了起来:“云河是有洁癖啦,天天催着我们搞卫生,一天不洗澡就不舒服。我们也该走了。姜瑜,你先回去——”姜瑜说:“不行,我跟你去你家。现在我们手头就这一条线索,你一个人先看不公平。”凌星奇道:“你告诉我你邮箱,我回去发给你不就行了?”姜瑜一跺脚:“我现在住的地方上不了网啦。”凌星这才同意。
        
托特目送着两人离开。他刚刚并没有完全说实话。他的确担心凌星走错路,但那并不是他给凌星线索的原因。视频相当模糊,决斗也说明不了什么,何况他也不希望凌星独自一人找到云河。但既然云河如此彻底地清除了自己的种种痕迹,那这份没有被清除的四年前的证据,云河一旦得知其存在,很有可能再度与凌星接触以确认其内容。到时候,他们就有机会找到云河,进而找到那个神秘的组织。
        
这时的托特不会想到,进展的顺利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以至于他们很快把对凌星的监控扔在了一边。
        
进展开始于那天晚上的那场会议。灯光明亮的会议厅里摆放着分成数十段的圆环形木桌,托特坐在其中最靠墙的一段上。他的旁边站着几个上级临时为他调来的护卫。左手边和右手边的一段分别坐着日本和美国的决斗冠军佐藤凡和卡尔•史密斯,以及其他这两个国家赫赫有名的决斗者——日本和美国一直为世界决斗冠军争执不休,幸好日本尊左而美国尊右,才没为座次发生争吵。
        
再往外,每一段圆桌都坐着一个国家最优秀的决斗者。最靠门的地方坐着的是巴西冠军保罗•托马斯。巴西人热衷足球,对决斗怪兽热情不高,保罗就是在作为足球队队员的业余取得的冠军。但他的实力同样非凡,几年前他与四位职业决斗者同时进行四场决斗,同一分钟内,两人被otk,一人因增殖的g卡组抽尽而负,还有一人在被他的反复展开耗尽了神宣、神警、奈落、激流四张盖卡后投降。
        
这些决斗界的精英能聚集在这里,完全是因为KI公司的强大号召力——在得知托特所反映的情况后,KI公司的高层紧急向全世界的顶级决斗者们发出了通知。大部分决斗者都对突如其来不说明内容的会议通知感到莫名其妙和不满,但KI公司态度十分坚决,软硬兼施,终于在一个星期内使九成以上的决斗者同意参加。
        
本来,这么多世界闻名的人物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绝对会引来无数关注的目光。好在KI公司的保密工作一向到位,忍冬市又是著名的旅游城市,决斗者们可以对外宣称是去旅游。就算如此,此刻门外还是堵满了记者。幸亏这间会议室的隔音效果极好,不然会议根本没法进行。
        
同时面对如此多国家的顶尖决斗者,托特不禁有些震撼。他没想到高层会这么快就相信自己的话,更没想到高层会如此重视,在这么短短时间里就把全世界的决斗者都召集了起来。他调了调麦克,开始了陈述:“来自世界各地的决斗者们,大家好。今天将诸位请来这里,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单凭我们自己无法战胜的强敌,希望各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会场各处的翻译把这段话翻译成各种语言告诉了决斗者们——为了保密,除了私人护卫外,所有决斗者的随行人员都被禁止入场,这些人都是KI公司安排的。“大约两年前,我们发现了一个现在已知自称‘Same Eyes’的大型组织。他们不仅制造假卡,还涉及纵火、拐卖、谋杀等多种罪行,可谓是罪大恶极。”
        
说到这里,托特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最难以置信的部分了,他想先看看大家的反应。卡尔•史密斯眉头紧锁,德国冠军科恩•耶林则厌恶地摇了摇头,但大部分人都是平静地等着听下文。他只得继续说了下去。
        
“上个星期前的一次行动中,我们意外发现,这个组织的所有人都具有不可思议的能力。我一个代号曼陀罗的手下被这个组织中一个名叫云河的少年在决斗中打败,至今昏迷不醒。另一名代号安祖的手下目前也在医院里,原因也是与这个组织的人的决斗。”
        
托特详细说起了那天所发生的事:云河如何让枪失灵,如何召来飞雪将他和曼陀罗困住,如何将虚拟的决斗影像转为现实伤害。最后,他说道:“尽管枪械和其它常规武装对这些人行不通,不过,从行为来看,他们的力量似乎必须依附于决斗发挥。换而言之,只要能在决斗中获胜,他们就没什么可怕的。各位都是决斗界的翘楚,实力自然不会输于他们。因此,我们希望,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各位能协助我们,配合我们将他们绳之以法。”
        
他说完了,会场立刻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离他最近的卡尔•史密斯通过翻译对托特说:“托特先生,愚人节刚刚才过,我想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听这种玩笑话吧。”他是个标准的白人,金发蓝眼。中国冠军张靖也说:“我们看在贵公司是决斗怪兽发行者的份上才来这儿,您就这么戏弄我们?”中国决斗怪兽的整体水平在各国中只是中等,不过由于会议地点在中国,张靖作为东道主坐在了卡尔的右边。但他也没有提前得知这场会议的任何内容。
        
托特叹了口气。他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反应。事实上,他本想在获得更多确实的证据后再召集人手,但高层似乎比他更急。他也想过提前对一部分人透露实情,但这只会提前引起混乱。“我知道大家一时无法接受。其实我一开始也不信,但这是事实,是我和曼陀罗、安祖三人亲眼所见——”
        
“都是你们的人,而且有一个据你说还昏迷了,不太可信吧?”张靖打断道。托特想了想,说:“还有凌星和姜瑜,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当时也在场的男孩和女孩。我可以立即想办法联系他们。”澳大利亚冠军布兰特•哈蒙通过翻译说道:“都是人证,你们都可以安排。难道没有直接的物证吗?”
        
托特确实没有物证。银冠大厦的顶楼没有监控。他本想从那支突然哑火的枪上查出些什么,但也失败了。就算从卫星资料中调出曼陀罗和云河决斗的记录,也只能证明有那么一场决斗,不能证明决斗中有超自然现象发生。虽然有不少人从远处看到了反常的降雪现象,但这同样不是直接证据,不然他们也不可能以“人工降雪实验”糊弄过去。他无奈地说:“我没有证据,可我们公司跟各位开这种玩笑,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这种事情要问你们自己吧。”科恩•耶林说,“况且,就算这些都是真的,我们有什么义务要帮你们?他们没有对我们造成妨碍吧。”他是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戴着眼镜。他很重视报酬,从不参加没有奖金的比赛,因而经常与一些信誉度高的大赛失之交臂,用了很久才顺便拿到了国内冠军。
        
卡尔站起了身:“抱歉,我要走了。对于贵公司的轻率举动,我表示很失望。”他这一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椅子推动的声音此起彼伏。眼看会议就要崩溃,托特感到自己口袋里的电话发出了震动。他拿起手机,刚听了几秒钟,表情便从忧虑转为了欣喜。他抬起了手:“大家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决斗者们暂时停住了。托特放下了手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现在大家都不相信我们,那就请各位跟着我们的行动一次——不用各位出手,只是跟着、看着,看看我所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每一块决斗盘在我们公司的数据库中都有记录。在曼陀罗和云河的决斗中,我们获得了云河决斗盘的编号。但决斗盘毕竟不是GPS,光这样是找不到对方的。不过,决斗盘在进行决斗、生成虚拟影像时,需要向我们的卫星调取资料,这就必然会暴露它当前的所在地。就在刚才我得到消息,云河的决斗盘在市内唯一的一所教堂进行了决斗,我们这就去那儿。”
        
就在托特为找到云河的踪迹而兴奋时,凌星正在分析自己手上可怜巴巴的一点情报。晚归让凌星的妈妈十分生气,但她的怒火在看到姜瑜的瞬间变成了有些微妙的笑容,并很快热情地端来了茶水。凌星知道妈妈是误会了,但妈妈没有明说,他也就懒得解释了,和姜瑜一起坐在电脑前边啃瓜子边看资料。
        
磁盘里只有两个文件,一段影音格式的监控录像,一场战报格式的决斗记录。监控录像就像是镜头蒙了一层水一样模糊。一个小区的院子里,一个男人从镜头上方跑了进来,然后停住。接着,他的周围出现了云河张开过的那种球形雪花结界,镜头也变得更模糊了。决斗过程持续了6分钟左右,期间男人的前方不断出现各种虚拟影像,由于太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大多应该是战士族的。最后,男人倒下了,视频也随之结束。
        
决斗记录的内容则是一场冰结界卡组与战士族卡组的对决,冰结界胜。决斗的过程倒也和视频对得上,比如战士族一方第一回合召唤了冲锋陷阵的队长,而第一个出现在男人前面的虚拟影像就是一个灰色的身影。没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两份文件能告诉他们的,只有一个男人在一场决斗后倒下了而已。要不是云河亲口承认,他们甚至都无法确认决斗的另一方就是云河。
        
姜瑜很快便失望地离开了。凌星不死心,把两个文件来来回回看了七八遍。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总有什么地方不对,好像自己、姜瑜和托特都在某个很根本的问题上搞错了——
        
“凌星!”
        
红玉兽突然从眼前冒了出来,同时大吼了一声,凌星被吓得往后一跳。只听红玉兽不快地说:“叫你半天了都没反应——凌星,你想增加我们的同伴吗?”
        
“有可能的话,当然好啊。”凌星回答道,“要找云河,光靠我和姜瑜两个人还是不太够——可哪来的同伴啊?托特先生虽说才帮过我们,但终究跟我们不是一边的。班上的同学也不可能把他们卷进来,何况他们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红玉兽说:“我不是说人,是说卡片精灵啦。凌星,你想不想再叫几个卡片精灵出来?”
        
凌星来了兴趣:“怎么叫?”红玉兽说:“宝玉兽是有七只的,你知道吧?”凌星说:“这个我当然知道——等等,难道你的意思是……”红玉兽说:“卡片精灵要在人类世界拥有形体是靠人类的精神力量的。它们六个其实一直都在,都怪你精神力量不够强,害得大家都没法实体化,只有我体型小能冒出来。不过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你的精神力量变强了,说不定能试着把它们叫出来。”
        
凌星兴奋地撑着床,说:“太好了——要怎么叫啊?”这时已是十点多,凌星的父母都睡了,凌星也洗过澡换上了睡衣。红玉兽说:“很简单,你不是一直在画我们的画吗?一边画画,一边心里默想着要召唤的对象的样子,就行了。”凌星奇道:“我每次画画都会想它们的样子,以前怎么没反应啊?”红玉兽说:“还不是你以前精神力量不够!你要仔细地想象出每个细节,想象出动作和神态——其实我也不确定你现在行不行,不过试试总没什么损失。”
        
凌星点点头:“好,我试试。”他翻了翻书堆,找出了自己的那本画册。红玉兽爬了过来,想看看里面的画,凌星连忙躲开了——除了最初的几页画的是宝玉兽,中间的大部分都是云河的肖像,当然不能被红玉兽看到。他快速地翻到后面空白的一页,从笔筒里抽出那支惯用的铅笔,开始作画。
        
如果按照颜色的顺序来,红玉兽的下一个应该是琥珀象。不过,凌星最终决定先画蓝钴鹰——蓝钴鹰会飞,打探起消息来应该比较方便。铅笔沙沙作响,凌星一边在纸上一点一点勾勒蓝钴鹰的形象,一边在脑海里想象着蓝钴鹰的每一片羽毛、每一寸皮肤、每一条血管。同时,他也不由自主地想象起了蓝钴鹰的性格: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爱做事一点就好了,红玉兽太懒了……
        
“凌星,成功了,成功了!”
        
凌星的画还只画到一半,阴影都还没涂,但他却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翅膀扑腾的声音。他回过头,一只半人高的棕色老鹰正扬着翅膀望着自己。翅膀上两颗明亮的蓝色宝石表明了它的身份。然后,他听到了一个很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像八哥:“凌星,红玉,晚上好!有什么需要我蓝钴鹰大人效劳的吗?”
        
凌星张大了嘴巴。他本想说点什么,可他随即感到一阵疲惫,就像是刚坐完一天的长途火车。他揉了揉眼睛:“奇怪,好累……蓝钴鹰,虽然刚见面就说这个可能不太礼貌,你能帮我去侦查一下托特在干什么吗?当然,能直接找到云河是最好的。”尽管白天托特在他面前表现得一点头绪没有一样,但凌星并不完全信任对方。托特无法看到精灵,在精灵的视野里他自然不会有任何伪装。
        
蓝钴鹰用翅膀拍了拍胸脯:“没问题,交给我了!”说着便往窗外飞去,不想却撞在玻璃上掉了下来。凌星笑了起来,走过去打开了窗子。蓝钴鹰重新扇起翅膀,飞了出去。
        
凌星回到了床上,倒了下去:“奇怪,从刚才开始就好累……”红玉兽不满地说:“需要你用精神力量支持的精灵又多了一只,当然会累。而你居然还叫它出去侦查——别看跑腿的是它,消耗能量累的可是你自己。”凌星笑道:“这么说,你整天一动不动的,是在替我节省能量喽?”红玉兽说:“当然!要不是我体型小又一直不怎么动,你早就累垮了。”凌星没有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窗外的夜空中,蓝钴鹰正展翅翱翔。为了避开楼房它飞得很高,而灯光和星光都很昏暗,但这并不妨碍他在高速飞行中看清路上的每一个人的脸——它是鹰。很快它在一所教堂附近发现了目标。它停了下来,降落在一盏路灯上。
        
教堂对面的一家店铺里,托特和决斗者们坐在一起等待着。他们已经清理了周边,行动小组潜进去已经半个小时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托特握着双手,头上冒出了细汗。卡尔•史密斯摇着头说:“中国人的行为我真的完全无法理解。明明在街上有那么多信仰神明的占卜者,可你们对教堂却没有一点敬畏之心吗?”
        
张靖笑道:“那些叫‘算命的’,都是些骗钱的,他们可不信神。”科恩•耶林说:“比起这个,托特先生,你说让我们看着,隔了这么远能看到些什么?就算你们在里面搞些什么鬼,编造些证据出来,我们也看不到啊。都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进去了?”
        
托特说:“太危险了,我得为各位的安全负责——还是再等等——”佐藤凡说:“托特先生,不是大家不信任你。你一直都在空口说白话,现在又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在场的决斗者大都是中青年,只有佐藤凡一人上了年纪,弓着背。卡尔也说:“我们的安全我们自己负责,托特先生,你再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可要走了。”
        
一直等下去确实也不是办法。托特看了看各个决斗者身边一动不动地站着的私人护卫,点了点头:“好吧。不过,请各位一定要保持警惕,不要走散。我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等着我们。”
        
众人来到了教堂门口。这所教堂修建于清朝,距今已近三百年,外墙已十分破旧。托特推开了门。映入眼中的景象把他吓了一大跳: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黑影,看装束正是自己派进去的部队。他走近了几步。地面上有烧焦的痕迹,好几个人的身上有被动物抓过般的伤口。所有人手上都戴着决斗盘。他立即明白了——
        
教堂的灯猛然亮了起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一下子围住了他们。都是个子很矮的小孩子,有男孩有女孩,有金发有黑发,年纪大约十二三岁。他们和躺在地上的人一样戴着决斗盘,神情坚决。好几个决斗者笑了起来,因为他们越来越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孩子们熟练地分别找到了自己的对手。接着,一个个半圆形的结界在孩子们的身边张开,有的透明,有的漆黑,有的粉红——不如云河或卢景的那般坚固,形态也十分简单,但已足以隔绝内外。然后,所有的决斗者都听到了同一句话。
        
“黑暗决斗,开始!”
        
————
        
一个多小时后,决斗者们再度聚集在了会议厅里。
        
所有人都十分狼狈。不管他们如何解释,孩子们还是执拗地把他们看作敌人,坚持决斗。没有携带决斗盘的护卫也起不到半点作用。不过,他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而对方只是些小孩子,理所当然地,他们都赢了。于是,伴着他们的攻击命令,孩子们一个个在他们的面前倒下。但孩子们的数量比他们多,于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喘息,第二场决斗又开始了。
        
也有几人因为大意或手下留情而败北,他们现在和先进去的行动部队以及那些孩子们一样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没有人再质疑那种力量的真实性,他们都亲身体验了真实伤害的冲击。也没有人再质疑问题的严重性,就在刚才传来消息,一个男孩已经在医院里停止了呼吸。
        
卡尔•史密斯深深地低着头。那个死去的男孩就是被他打败的。“托特先生,抱歉。我们本应该相信你的话的。都是我的错,害死了那个男孩……”托特叹道:“不是你的错,卡尔先生。是我的错,我没有料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又急于取得你们的信任。我本该更加慎重的。”
        
“这帮家伙,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拥有这种力量,这不是等于把枪给他们当玩具吗?”英国冠军威廉•巴洛愤怒地说道。其他人也纷纷点头。佐藤凡说:“绝不能让他们继续祸害我们的下一代。天幸他们的力量为决斗所限制,让我们这些人有了用武之地。我们应当立即行动。大家同意吗?”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只有科恩•耶林没动。大家都把目光移向了他。他推了推眼镜,说:“参与剿灭犯罪组织,应该会有很丰厚的报酬吧?”看众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他忙举起了手:“好啦好啦,事情完了再谈,我相信KI公司不会亏待我的吧?”
        
众人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托特虽觉得那个男孩死得可惜,还是不禁有些欣慰。佐藤凡对他说道:“托特先生,我们已经相信你了。请问,那个组织的老巢究竟在什么地方?”
        
托特说:“抱歉,我们还没有查到这一步。教堂事件的线索现在还在整理中。”就在这时,他面前的屏幕跳出了一个对话框。系统提示,他下令监视的那块决斗盘又在某个地方进行了一场决斗。他几乎不敢相信他们的幸运。他打开了资料。
        
“先生们,看来幸运女神站在我们这一边。刚刚的信息,那个叫云河的少年在某处又进行了一场决斗。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地方究竟是不是他们的总部,但我相信,我们总不会一无所得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23:19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五章 缔约

        
第二天中午,蓝钴鹰回到家时,凌星正躺在床上咳着嗽。昨天晚上他倒下便睡了,既没盖被子又没关窗户,早上起来便觉得头疼、脑热、喉咙痒。妈妈给他量了体温,给学校打了请假的电话。今天有数学连堂,按凌星一贯的性格是绝对要去的,但这次他确实病得厉害。见蓝钴鹰回来了,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有——咳咳——有收获吗?”
        
蓝钴鹰不满地说:“我飞了一晚上,连口水都还没喝呢。”凌星忙把桌子上妈妈给自己倒的那杯水推了过去。蓝钴鹰啄了几口,才说:“收获可大了。我找到那家伙的时候,他正和一帮人坐在一家夜宵店里。他们商量了好一会儿,然后进了对面的一间大屋子——”
        
凌星道:“说详细点,什么屋子?”蓝钴鹰说:“不知道,没有牌子。那屋子很特别,顶是尖的,上面有十字架。”凌星说:“那是教堂,市里的教堂应该只有那一所——你继续说。”
        
蓝钴鹰继续道:“他们进去了以后,我一直等在外面。过了好久,就看见那家伙很慌张地走出来打电话。再然后救护车来了,从里面抬出好多人——有大人,也有小孩。之后他们进了一栋楼里面,我进不去,从窗子外面也看不到,就回来了。”
        
凌星又问道:“和他在一起的都是些怎么样的人?”蓝钴鹰说:“你问到点子上了——都是些外国人,黄头发的、黑皮肤的,什么样的都有。”凌星又问了几个细节,蓝钴鹰一一作答。
        
午饭过后,姜瑜来了。见到蓝钴鹰,她惊奇地说:“怎么又多了一只?”凌星开心地把昨晚上的事告诉了她。姜瑜说:“通过绘画和想象来与精灵建立通路,倒也符合——可就算是没有实体化的精灵,我也是能感觉得到的啊?你说蓝钴鹰一直都在,还说另外五只宝玉兽也在?上次红玉兽突然冒出来我就已经觉得奇怪了,这次怎么又来啊?”
        
凌星说:“没有实体化的精灵也能感觉得到,是你以前试过吗?”姜瑜沉默了一会儿,说:“是别人告诉我的。”凌星说:“这不就得了?肯定是搞错了。对了,红玉兽,那五个家伙现在在干什么呢?”红玉兽说:“都在睡觉储存能量呢,你还是快点把它们都叫醒吧。”凌星点点头:“我一会儿就画它们。”
        
姜瑜看着凌星的笑容,叹道:“你要是一开始就这样待见精灵多好。”凌星奇道:“什么?”姜瑜摇摇头:“没什么。你刚才说蓝钴鹰发现了重大情报,是怎么回事啊?——你别说话,让蓝钴鹰说。你喉咙痛。”蓝钴鹰开口讲起了自己的所见。姜瑜道:“嗨,这件事啊,我还想告诉你呢。早知道了。”
        
凌星十分吃惊。姜瑜说:“你们知道的还没我多呢。一个星期前,也就是银冠大厦那次事情之后,KI公司就召集了全世界的知名决斗者,也就是蓝钴鹰看到的那帮外国人了。看来他们意识到了对方的力量,打算靠这些决斗者与之对抗。昨天晚上,托特那家伙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市内有一个S.E.的据点,就带着决斗者们去了。”
        
凌星说:“他们……有什么收获吗?”姜瑜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没有云河的消息啦。发生了很严重的冲突,有个男孩子死了,不知道他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凌星听到有人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蓝钴鹰对姜瑜黄了自己的独家新闻很不满,说:“我回去继续盯着,一有什么动静就回来报告。”说完飞出了窗外。姜瑜说:“我也会继续注意他们的,你好好休息。放心,我们两个一起,一定能找到那家伙的。”
        
姜瑜离开了。凌星刚要睡,红玉兽说:“凌星,你刚才不是答应要叫醒剩下的五只宝玉兽吗?”凌星抱怨道:“你也不让我休息一会儿。”说着拿来了画册、铅笔和橡皮,就在床上画了起来。
        
这次凌星画的是青玉天马。理由和蓝钴鹰一样,他希望有更多的侦查手段。可他很快就后悔了。青玉天马体型较大,身体细节多,画起来非常麻烦。他脑海里想象着青玉天马的形象,渐渐打起了哈欠。迷迷糊糊中,他看见房间里出现了一团白光,一匹长着翅膀的马在其中若隐若现。他再也撑不住了,手一松便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红玉兽在书架上睡觉,桌上放着一碗绿豆粥。一匹白色的长着翅膀的马伏睡在地面上,松软的羽毛翅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头上的角映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自己辛苦的成果,凌星开心地笑了。伸手去拿那碗绿豆粥时,身体一动,全身一遍酸痛。粥已经冷了,淡淡的没有味道,凌星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
        
蓝钴鹰没有回来,又不好吵醒红玉兽和青玉天马,闲得无聊,凌星从床头柜抽出盒子,整理起卡片来——头昏昏的,但整理卡片这样简单的事他还能做。到了现在,零零碎碎的他已经有了五百多张卡片了。最近出现了很多泛用的三、四阶超量怪兽,其中还包括名字开头带有“No.”的奇怪卡片。凌星彻底放弃了同调,额外全部换成了超量怪兽,主卡组也腾出了不少卡位。
        
盒子的角落里放着一叠卡,抬头是一张被烧焦了的大宇宙——是他那次比赛时用过的卡组。记得里面还有几张卡能用——凌星翻了翻,挑了几张没烧坏的基本卡换进了宝玉兽卡组。
        
看到这副卡,凌星又想起了那次比赛,想起了自己与红玉兽的初遇,想起了比赛前去云河家的事。说起来,自己就是在那之后才下定决心参赛的呢……当时姜瑜也在,那时候还刚和她见面,好像还因为卡片精灵的事吵了起来……一开始真的没有想到会有卡片精灵呢,在那儿选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因为喜欢……
        
凌星突然坐了起来。
        
等等,那个地方……该死,之前怎么没有想起来——看了看钟,八点二十六,还有时间。凌星下了床,开始换衣服。他要去一个地方,那儿或许会有云河的线索。头依然晕得厉害,但他撑得住。
        
万幸父母都出去了——桌上的字条写着他们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晚饭已经做好了,旁边还放着一盒感冒药。凌星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但他感觉不到饿。他服了药,拿好东西出了门。
        
外面正吹着风,不大,却让凌星觉得全身发抖——快去快回吧,父母回来发现自己不在家就麻烦了。凌星开始凭着自己模糊的记忆前进。寒风中他本以为自己迷路了,可那个他只去过一次、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区却奇迹般地出现在了他眼前。上了年纪的门卫老头热情地冲他招了招手,似乎认得他。朦胧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手抬了起来回应了对方。
        
小区里竖着无数一模一样的楼房,都锁着门。凌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钥匙。不,在这之前,自己根本就记不得云河当时带自己去的究竟是哪一栋楼的哪一层。他无奈地折返回来,向门卫求助道:“大——咳咳——大爷,云河的房子是哪一栋啊?”
        
门卫说:“云河?他不住这儿,这里只有他表哥的房子。”凌星说:“嗯,他表哥的房子。是哪一栋啊?”门卫指了指,说:“诺,瞧见了吗?那一栋的二楼,右边。”凌星“哦”了一声,站住不动了。
        
门卫说:“你没钥匙?”凌星尴尬地点点头。门卫拉开了抽屉,提出一大串钥匙,说:“那好,我帮你开门。”凌星愣了愣:“你不担心我是坏人?”门卫笑道:“你那天不是跟他一起来过吗?你们是朋友吧。”凌星坚定地点了点头:“嗯,我们是朋友。”
        
门卫一边带着凌星上楼,一边说:“讲起来,你来这儿是干嘛的啊?”凌星说:“有几样东西,他让我来拿——顺便把屋子整理一下。”门卫说:“要整理屋子?那我帮你吧。”凌星忙道:“不用了——就是把东西分分类——你可能不知道怎么分。”门卫点点头:“也好,年轻人劳动劳动也好。”开了门,又叮嘱凌星离开时把门关上,便走了。
        
和上次来时一样,小小的房子里满是灰尘。中间是客厅,左边有一个房间,正前方有两个房间,右边是阳台。凌星先查看了三个房间——除了其中一个房间放着落满灰尘的床和衣柜,其余两间都是空的。凌星走上了阳台。右边有一个杂物间,里面堆满了木头。一个精致的红色酒盒放在上面,凌星还记得自己就是从这里面拿到宝玉兽卡组的。他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现在没有卡片,只有一块决斗盘。凌星疑惑地拿了起来。决斗盘是皮卡丘的造型,套臂的部分也很小,看起来像是给小孩子用的。凌星又在木头间翻了翻,想找到更多东西,但再也没有别的发现了。头烧得厉害,凌星把决斗盘放进包里,走到门边准备离开。明天让姜瑜一起来吧,她或许能发现些什么——咦?
        
门打不开。奇怪,门卫走的时候明明没有反锁啊?四周也黑得有些奇怪,不仅家具的轮廓都隐没在了黑暗中,连窗外的星空也一下子显得那么黯淡。熟悉的气氛一下子让凌星想起了准决赛那天在体育馆发生的事,他全身打起了寒战。他环顾四周,很快发现了空中飘浮的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人形的黑影,能与周围的景物区分开来仅仅是因为边缘散发着幽蓝色的光。就在凌星注视着它的同时,黑影的脸部下方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裂口。屋子里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凌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哼,可算逮到你了!这里已经布下了黑暗游戏的空间,不打败我,休想离开!”
        
凌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你——咳——你找我进行黑暗游戏,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黑影的声音听起来无比地愤怒:“为了什么事?你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么?想起来吧,你去云河家的那天,那个男孩给你的那副卡组!”
        
“给我卡组的男孩?”
        
对了,那天在路上,自己因为看不下去,收拾了一个用侏罗纪卡组的家伙,那个男孩就把卡组给了自己……那副卡组后来……后来被自己拆了,里面的卡片也分散放进了不同的卡组里……那天,自己说那副卡组不强,姜瑜还生自己的气来着……
        
“那副卡组是依附着卡片精灵的。”黑影说,“只是因为没有实体化,你无法看到。姜瑜当然知道,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那副卡组原本的主人没有足够的力量支持它们,就把卡组给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看不到卡片精灵,但还是凭着直觉找到了能看到精灵的你。精灵们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主人。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自己把那副卡组拆了,还当着它们的面说它们是垃圾……为什么自己这么晚才意识到……要是当时能相信姜瑜一下的话……
        
“你伤透了它们的心。还记得姜瑜把卡组扔回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这卡组已经废了’。那副卡组信任你、选择了你,可你却践踏了它们的信任。它们再也不会醒来了。它们已经死了,而你就是凶手!”
        
“对不起……对不起……”凌星害怕地说,“不是故意的……我那时不知道……”
        
“道歉有什么用?!杀人就要以死抵罪,这场黑暗游戏,就是你的末期!决斗开始!”
        
似乎是黑影手臂的地方浮现出了一块决斗盘,和凌星所戴的是同样的款式。而后,不等凌星反应,他背包里的决斗盘也自动飞了出来。空中落下了两枚骰子,分别是二和一。“你的点数大,由你先攻,快点出牌吧!”
        
“我不想跟你打……”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快点出牌,不然我就算你回合结束了!”
        
只有决斗了吗……可是,黑暗决斗的话……自己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如果再有人因为自己失去生命的话……可恶,偏偏这种时候姜瑜和宝玉兽它们都不在,不然说不定还有能避免战斗的方法……
        
怀着矛盾的心情,凌星抽出了卡片。尽管头昏得厉害,在看到卡片的瞬间,他的脑海里还是浮现出了可能的各种操作、各种发展。这已几乎成了他的本能。
        
“抽卡……宝玉之树发动……青玉天马召唤,第二只青玉天马放入后场,宝玉之树加上一个指示物……盖上一张卡,回合——咳——结束。”
        
“我的回合,抽卡!”与凌星的低声细语不同,黑影的声音很大声,彷佛要凭声音就把凌星震成碎片。由于全身漆黑,凌星只能凭幽蓝色的边缘勉强辨认它的动作。“来自地狱的导游(LV3)召唤!效果发动,从牌组将三星、恶魔族的魔轰神•库沙诺(LV3,调整)特殊召唤!”
        
“魔轰神?!”凌星脸色白了。他跟云河学习决斗,别的卡组都好,只有魔轰神一直用不来,因此一直很怕这副卡组。黑影笑道:“怎么了?见到自己最害怕的卡组,有什么感想吗?”
        
凌星惊道:“你怎么知——咳咳——知道……”黑影说:“我怎么知道你最怕魔轰神?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呢!发动手牌魔轰神•葛琳萝的效果,把这张卡送去墓地,牌组的魔轰神•索尔基乌斯加入手牌。接着将三星的导游和库沙诺叠放——以血为食的妖物啊,将恐惧的阴影投射在敌人眼中吧!来吧,鬼计妖魔•阿鲁卡德(R3,ATK1800)!”
        
阿鲁卡德可以使用一个超量素材,破坏对方场上一张盖放的卡。显然,黑影的目标是凌星后场的盖卡。“不行,不能让这家伙……打开——咳——打开盖牌,陷阱卡强制脱出装置,让场上一只怪兽回到手牌!”
        
“没用的,就算你主动弹走阿鲁卡德,我清除盖卡的目的一样达到了!哼哼,这回合就能结束战斗……”黑影正在得意,却听凌星说道:“我要弹回的,是我自己场上的青玉天马!”
        
“……什么?!”黑影惊道。它所使用的魔轰神卡组,关键在于让库沙诺进入墓地,以其自我回收效果舍弃手中别的魔轰神,从而诱发它们的效果。导游的作用在于拖出卡组的库沙诺,而阿鲁卡德则能在除去盖卡的同时主动取除素材让库沙诺进入墓地。但凌星用强脱弹回了自己的卡,导致阿鲁卡德失去了能作为对象的盖卡,无法取除素材。虽然除去盖卡的目的达到了,但黑影这回合的展开却是被封住了。
        
“……啧。阿鲁卡德,直接攻击玩家,夜魔飞袭!”
        
阿鲁卡德的斗篷中飞出无数蝙蝠,向凌星袭去。凌星本来就身体不舒服,又雪上加霜受到黑暗游戏的伤害,跪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撑着地面站起来。“哼,就让你再多活一个回合……回合结束!”
        
(凌星6200:黑影8000)
        
“抽……抽卡。”凌星看着手牌,暗暗筹算:对方检索了索尔基乌斯,手牌多半能大规模展开。自己的手牌能otk,速战速决吧。“再度召唤回到手牌的青天马——咳——牌组的蓝钴鹰放入后场……宝玉之树获得第二个指示物。送去墓地,把牌组的第三只青玉天马和紫晶猫放入后场……场地魔法虹之古代都市发动……我后场现在有四枚宝玉,根据其第四效果,抽一张卡……”
        
狭小的屋子里出现了宏伟的古罗马竞技场。只是,如同卡图所画的一般,周围没有一个观众。“宝玉的引导发动,牌组的红玉兽特殊召唤!红玉兽——咳——的特殊能力,后场的两只青玉天马和蓝钴鹰特殊召唤!两只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咳——牌组的琥珀象和黄玉虎放入后场!”
        
五只怪兽,攻击力合计7100,而且黑影场上还有攻击力1800的阿鲁卡德,这样是无法otk的。不过,凌星自有打算。“将两只青玉天马和蓝钴鹰这三只四星怪兽叠放,来吧,No.91 雷闪龙(R4,ATK2400)!”本来他为额外的每一张卡都准备了召唤台词,但现在喉咙痛,也顾不上念了。“雷闪龙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咳——使用三个超量素材,场上表侧表示存在的这张卡以外的怪兽全部破坏!”
        
三个光球全部飞入了雷闪龙口中。闪电从上方连连落下,将阿鲁卡德击为了碎片,也让红玉兽和剩下的青玉天马变成了后场的宝玉。黑影冷笑道:“真是华丽的怪兽啊。就为了破坏我的一只怪兽,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么?”
        
“我从不做多余的事。”凌星说,“由于红玉兽和青玉天马的破坏,后场的宝玉增加为五枚——虹之古代都市的第五效果发动,后场的红玉兽特殊召唤!特殊——咳——特殊能力发动,来吧,青玉天马、琥珀象、紫晶猫!青玉天马的特殊能力,牌组的翡翠龟放入后场!”
        
凌星计算得很清楚。雷闪龙虽然消耗巨大,但与虹都配合进行的二段爆发在对方有怪兽时也能达成otk。不然,他也不可能专门留一个额外的位置给它。现在凌星五只怪兽的攻击力之和是7400,主阶段二再补一个我我我枪手就结束了。“青玉天马,直接攻击玩家!”
        
青玉天马朝黑影撞去,它的生命值下降了1800。“不痛不痒……发动手牌的冥府之使者•格斯(LV7,2700/2500)的效果!格斯在我场上守备表示特殊召唤,并且将攻击力、守备力1800的凯茵衍生物守备表示特殊召唤!”
        
“……没办法了。”otk失败,凌星迅速转变了策略。“雷闪龙攻击凯茵衍生物,紫晶猫以一半的伤害进行直接攻击!”
        
衍生物被雷闪龙击破,并且黑影的生命值又下降了600。当然,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损失。不过,凌星选择特殊召唤的怪兽时留下了后手。“进入主阶段二——咳——四星的青玉天马和琥珀象叠放,来吧,深渊栖息者(R4,ATK1700)!接着,将三星的紫晶猫和红玉兽叠放,来吧,机装天使•引擎天兵(R3,ATK 1800)!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6200:5600)
        
凌星的场上出现了一只通体发黑的海龙和一台蓝白色相间的机体。“哼,攻击力都不如格斯高,没什么可怕的!我的回合,抽卡!”
        
“在你的抽卡阶段,深渊栖息者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素材,这回合内,你不能把墓地的魔法、陷阱、效果怪兽的效果发动!”魔轰神卡组的展开依赖于墓地的库沙诺以及各种丢弃去墓地后诱发的效果,深渊栖息者的效果能确实地封锁魔轰神一回合的展开——只是,脑子一锅粥的状态下,凌星没有意识到,这个效果大可以等对方丢弃魔轰神了再发动。
        
“啧……冥府之使者•格斯转为攻击表示,攻击深渊栖息者!”
        
“使用一个素材——咳——机装天使•引擎天兵的特殊能力发动!将攻击表示的深渊栖息者转为守备表示,这回合不会被战斗或者卡片效果破坏!”
        
“切,这样的话下回合也办法展开……不过,这两回合内你也休想打过来!进入主阶段二,召唤手牌的另一只魔轰神•库沙诺!三星的库沙诺与七星的格斯同调:聚集的光辉将化为自然之森的守护者,让污秽全部背负于此身吧!同调召唤,降临吧,神树的守护兽-牙王(LV10,ATK3100)!”
        
除了在自己的主阶段二,牙王不会成为对方卡片效果的对象。泛用的四阶怪兽连效果加成在内攻击力最高也只有3000,解场效果又多是取对象的。“哼,就凭你的宝玉兽叠出的三、四阶怪兽,根本解不掉牙王!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僵持了吗……抽卡。发动强欲而谦虚之壶,放弃这回合的——咳——特殊召唤,确认三张卡,选择其中一张加入手牌。”
        
凌星确认到的三张卡是红玉兽、星球改造和宝玉之树。牌组没有宝玉兽的现在,宝玉之树已经用不上了;而星球改造对应的虹都已经在场。“没办法……红玉兽加入手牌。深渊栖息者转为攻击表示,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结束得真快啊——我的回合,抽卡!”
        
“抽卡阶段,深渊栖息者使用一个素材,封锁你这回合的墓地效果!”
        
“没关系,反正你也攻不过来!战斗,牙王攻击机装天使•引擎天兵!”
        
“使用一个素材,将引擎天兵自身转为守备表示,免于破坏!”
        
“回合结束。这么一来,深渊栖息者和引擎天兵的素材就都用光了。如果你还无法突破牙王的话,到了下回合就再也没有办法阻止我的展开了!”
        
“是这样呢……我的回合,抽卡。”凌星轻轻把抽到的卡放上决斗盘,七色的光芒从墓地和场上飞了起来。“由于我的场上、墓地集齐了七种类的宝玉兽,来吧,究极宝玉神•虹龙(ATK4000)!”
        
“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抽到了虹龙?!”黑影怒吼道。在虹龙周身发出的光芒照耀下,它的身体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凌星却没有它那么激动。打了这么久,他已经很累了,现在只想快点结束。“引擎天兵转为攻击表示。战斗,虹龙攻击牙王,彩虹映射!”
        
七色光芒的轰击中,牙王不甘地化为了碎片。“深渊栖息者,直接攻击玩家!”
        
“消战者(LV1)的效果发动!让你的战斗阶段结束,这张卡从手牌特殊召唤!”
        
凌星咬了咬嘴唇。明明刚才三只超量怪兽的直接攻击通过的话就结束了……“覆盖一只怪兽,回合结束。”
        
(6200:4700)
        
“哼哼,我的回合,抽卡!”黑影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得意,“终于能展开了呢!发动墓地库沙诺的效果,丢弃手牌的索尔基乌斯,把这张卡加入手牌!再丢弃手牌的魔轰神兽•刻耳柏拉(LV2,调整),把另一张库沙诺加入手牌!接着发动刻耳柏拉的效果,被丢弃的时候在我场上特殊召唤!然后把手牌的两只库沙诺送去墓地,墓地的索尔基乌斯(LV6)特殊召唤!”
        
黑影的场上现在有三只怪兽:两星调整刻耳柏拉、六星非调整索尔基乌斯和一星非调整消战者。但它并没有立即进行同调召唤。“丢弃手牌的魔轰神兽•甘纳许(LV3),库沙诺加入手牌;被丢弃的甘纳许特殊召唤。两星的刻耳柏拉与三星的甘纳许同调:聚集的光辉将汇集所有的智慧,指引科技的进化之光吧!同调召唤,出现吧,科技属•超图书馆员(LV5,ATK2400)!”
        
超图书馆员每进行一次同调召唤就能抽一张卡,黑影显然打算在这回合进行大规模展开。此刻它的手牌是两张,其中一张是刚刚拿回的库沙诺。“丢弃手牌的第二张刻耳柏拉,回收墓地的另一张库沙诺;丢弃的刻耳柏拉特殊召唤!”
        
手上只剩下两张库沙诺,就是现在——凌星按动了盖牌按钮:“发动——咳咳——发动陷阱卡吊顶,场上有四只以上的怪兽时,破坏场上所有表侧表示的怪兽!”
        
“真危险,幸好我盖下了这张卡呢……支付1000点生命值,反击陷阱卡盗贼的七种工具发动,无效吊顶!”黑影大声说道。凌星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手段已经用尽,只能任由对方展开了。
        
“两星的刻耳柏拉、六星的索尔基乌斯和一星的消战者同调:聚集的光辉将唤来霞之谷的强风,自烟雾中现身吧!同调召唤,扬起胜利之风吧,喷霞虫(LV9,ATK2500)!”
        
“这个召唤台词……”听到对方念出自己使用的召唤台词,凌星已经十分吃惊。等看到卡片的影像,他不禁大叫起来:“是我的喷霞虫!”决斗盘上的显示屏会把对方卡片本身的影像传过来,而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的那张喷霞虫效果文字往右偏了大概半个逗号的距离。
        
“哟,眼神不错嘛。”黑影说,“没错,这张就是你的喷霞虫。你放弃同调使用超量,背叛了它,所以它也背叛了你!”凌星说:“我才没有背叛它!它也没有背叛我,只是现在被你抢走了而已!”黑影道:“随你怎么说了。喷霞虫的效果发动,让你场上的雷闪龙、引擎天兵和深渊栖息者回到手牌!并且超图书馆员的效果也发动了!”
        
凌星场上的三只超量怪兽都被强风吹回了额外卡组,同时黑影也抽了一张卡。“发动魔法卡死者转生,丢弃一张库沙诺,回收刻耳柏拉。接着再丢弃刻耳柏拉,库沙诺加入手牌,丢弃的刻耳柏拉特殊召唤。手牌的两张库沙诺送去墓地,索尔基乌斯特殊召唤。两星的刻耳柏拉和六星的索尔基乌斯同调:聚集的光芒将化为废弃之物的灵魂,自废墟中诞生吧!同调召唤,现身吧,废铁龙(LV8,ATK2800)!”
        
“这张卡……是云河给我的废铁龙!”凌星怒道。那张废铁龙的虚拟影像左侧翅膀的地方有一些淡,他看了无数遍,再熟悉不过了。黑影说:“你还知道这是云河给你的废铁龙?那你为什么要把它剔出额外卡组?”
        
凌星沉默了。黑影继续说道:“超图书馆员的效果,抽一张卡!丢弃手牌的魔轰神•克露丝,墓地的库沙诺加入手牌。被丢弃的克露丝的效果发动,复活墓地的魔轰神•葛琳萝(LV4)。接着,回到手牌的库沙诺通常召唤。三星的库沙诺和四星、光属性的葛琳萝同调:为光辉的灵魂指引方向的方舟啊,自异世界的宫殿出航吧!同调召唤,降临吧,光道方舟大天使•米迦勒(LV7,ATK 2600)!”
        
黑影的面前出现了一头白色巨龙,龙的头部站着一位金甲金翅、手持宝剑的大天使。这次,不等凌星开口,它便主动说道:“这张卡原本也是你的卡,你没用过几次大概认不出来了。当初你特意拿好几张炎星的卡跟人换了来,没几天,泛用的超量怪兽来了,这张卡跟其它同调怪兽一起被你丢到了一边。现在,好好尝尝这些卡片的力量吧!超图书馆员的效果,抽一张卡!接着,米迦勒的效果发动,支付1000点生命值,选择场上一张卡除外!”
        
大天使手中的宝剑直指虹龙,一个圆洞出现在了虹龙前面。但就在要被圆洞吸入的一瞬间,虹龙化作一道光芒,飞进了凌星脚边一台机器上的晶体里:“发动陷阱卡,亚空间物质传送装置!将虹龙直到回合结束为止除外!”
        
“那又怎么样?反正这回合它已经不可能妨碍我了!哼,本来还有点担心你的那张盖卡,没想到你居然你主动翻开了它。战斗,超图书馆员攻击你的盖牌怪兽!”
        
凌星的盖牌怪兽是刚刚用强欲而谦虚之壶加入手牌的第二张红玉兽,被战破后变成宝玉留在了后场。“喷霞虫、光道方舟大天使,对凌星直接攻击!”
        
“虹都——咳——虹都的第二效果发动,让大天使造成的伤害减半!”
        
喷霞虫鼓起的狂风吹过,凌星只觉得有一把刀子把全身的经络血管都割了一遍;而随后大天使掷下的光剑虽然被虹都削减了威力,但依然贯穿了他的身体,让他觉得胸口的骨头像要裂开一般。生命值还剩2400。看着凌星痛苦的神情,黑影丝毫不为所动:“最后了,用这只怪兽来完成致命一击还真是合适呢——废铁龙的攻击,废铁逆鳞!”
        
“彩虹栗子球的特殊能力发动!将手牌的——咳——手牌的这张卡装备给废铁龙!”凌星挣扎着将最后一张手牌放进了后场。七彩的光带缠住了废铁龙,阻止了它的攻击。黑影“切”了一声:“居然是这张卡……算了。结束阶段,米迦勒的效果,牌组最上方的三张卡送去墓地。回合结束!”
        
(2400:2700)
        
“撑过来了……在你的结束阶段,虹龙回到我场上。然后是我的回合,抽卡!”凌星扫了一眼抽到的卡,点了点头:“好,这张卡的话……魔法卡宝玉的契约,后场的红玉兽特殊召唤!特殊能力发动,再把后场的黄玉虎和翡翠龟特殊召唤!”
        
“一口气叫出了三只宝玉兽,三星怪兽有两只……不过,仅凭一只三阶怪兽是化解不了这个局面的!”
        
“已经——咳——已经不需要进行超量召唤了!进入战斗阶段,虹龙攻击超图书馆员,彩虹映射!”
        
虹龙昂起头张开嘴,嘴边出现了一个彩虹的圆环。同时,凌星场上的三只宝玉兽分别化作红、黄、绿的光芒飞入了虹龙身体上对应的宝石里。“伤害判定步骤,虹龙的特殊能力发动!将我前场所有的宝玉兽送去墓地,每一只攻击力上升1000!送去墓地的宝玉兽是三只,因此虹龙的攻击力上升为7000!你的生命值只剩2700,这一击就结束了!”
        
强劲的七色光芒一瞬间便击破了超图书馆员,却没能伤到黑影一丝一毫:无数棕色的小家伙挡在了他面前。“丢弃手牌的栗子球,让我受到的战斗伤害无效!”
        
“什么?!”本以为好不容易能结束战斗的凌星瞪大了眼睛。黑影说:“怎么样,眼熟吗,这张卡?本来也是你的卡,但被你刚刚用的彩虹栗子球替换掉了——哼,真是喜新厌旧。敌人被自己以前的卡救了一命,感觉如何啊?”
        
可恶,为什么我的卡都在它那儿……真的是我抛弃了你们,让你们对我心生怨恨吗……不行,现在不能想这个,现在要先赢下决斗——光道方舟大天使可以支付1000点生命值除外场上的卡,废铁龙也可以一回合一次破坏双方场上各一张卡,这样的话,没办法了……
        
“进入主阶段二,虹龙的特殊能力发动!将墓地的宝玉兽全部除外,双方场上所有卡回到牌组洗牌!”
        
伴随着高亢的龙吟声,虹龙全身都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凌星的虹都、黑影场上的四只同调怪兽、还有虹龙自身,一切都回到了起点,场地变成了一片空。双方都没有手牌,一切将取决于接下来的抽卡。
        
然而,这个由凌星一手制造的局面却对他自己十分不利:卡组一共就十张宝玉兽,现在已经全部除外,不仅大量专属魔法卡成了废纸,接下来更是连下级怪兽都很难抽到;相反,黑影的墓地有库沙诺,随便抽到一只魔轰神就能形成配合。不过,也只有这样了,不发动虹龙的特殊能力一定会输,发动了还有一线希望……
        
“刚刚,你为什么不攻击废铁龙?”黑影突然的发问打断了凌星的沉思。他正要反问为什么要攻击废铁龙,随即自己反应过来:只要战破废铁龙,废铁龙装备着的彩虹栗子球就会落入墓地,存下抵挡一次直接攻击的机会。而由于自己攻击了超图书馆员,彩虹栗子球被虹龙的效果送回了牌组。
        
一旦对方下回合叫出攻击力2400以上的怪兽,自己就完了……可恶,头昏成这样,已经没办法时刻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了……凌星懊恼着自己的失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理由:他不愿意攻击原本属于自己的怪兽,即便它们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对面。尤其是云河送的那张废铁龙。
        
“哼,连判断力都下降了吗……我的回合,抽卡!”黑影抽出了卡,脸部的红色裂口弯了起来,看上去像是在笑:“哼哼,抽到了好卡呢……丢弃手牌的魔轰神 路里(LV1),墓地的库沙诺加入手牌!”
        
凌星惊道:“偏偏在这种时候抽到路里?”他很清楚路里意味着什么。果然——“路里的效果发动,被丢弃的时候在我场上特殊召唤!然后,刚刚回到手牌的库沙诺召唤。三星的库沙诺和一星的路里同调:司掌天平的高傲圣兽啊,向你的敌人下达绝望的判决吧!同调召唤,现身吧,魔轰神兽•尤尼科(LV4,ATK2300)!”
        
黑影的场上出现了一匹独角兽,头顶戴着头饰,背上骑着一个小小的白色恶魔。“战斗,用尤尼科进行直接攻击!”
        
利角划过,伴随着剧痛,凌星的生命值只剩下了100——但这并不是问题所在。尤尼科的永续效果是,只要双方手牌数相同,那么对方发动的所有卡片效果都将被无效并破坏。现在两人都没有手牌,下回合不管凌星抽到什么卡,在离开手牌发动效果的瞬间便会因手牌数相等而被无效并破坏。单纯至极的局面,却让人无比地绝望。
        
“我的回合结束——好了,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回合吧!”
        
(100:2700)
        
应对尤尼科的控制,关键在于保持手牌弹性,但现在凌星一张手牌都没有。生命值只剩100,也不会有多的抽卡机会了。凌星很清楚自己的卡组都有什么卡,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逆转了——不,应该说,就算在整个决斗怪兽的卡片中,也没有几张卡能逆转这个局势。
        
这就是惩罚吗……对自己伤害精灵、抛弃卡片的惩罚……凌星突然有了一种解脱感。打了这么久,他已经很累了。输了的话,就能睡了呢,永远地睡下去……到时候,你们会原谅我吗……还有云河,也不知道姜瑜一个人能不能把他找回来……他把手伸向卡组,不是因为怀有希望,仅仅是想看看自己在最后一个回合会抽到什么卡。
        
然后,他听到了那个将守护他直到生命尽头的声音。
        
“那么,就让我为你带来胜利吧——作为历经背叛与争战之后依然保持纯粹之心的回报。”
        
耳朵没有感受到丝毫震动,女性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清亮而空灵,凌星还以为是自己的幻听。然而,手中的卡片却无比地真实。怎么会,这张卡明明没有放进自己的卡组啊——不,等等,之前自己整理卡组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难道是那时候混了进来……
        
思绪一下子回到了那个下午。他一边嘲笑着与卡组的羁绊,一边为别人的卡组被骂作垃圾而愤怒;一边轻蔑着精灵的虚幻,一边在最后的最后抽到了这张卡而逆转。凌星看着卡片,半天没有动。黑影不满地说:“怎么了,快点出卡!”它没有听到声音,还以为凌星是在拖延时间。
        
“嗯。”凌星高举起了手中的卡片:“由于我的墓地现在没有怪兽存在,来吧,守护者•艾亚托斯(ATK2500)!”
        
清亮的鸣叫声中,灰色的大鸟从卡片中飞出,化为印第安服饰的女性站立在凌星面前,凛冽的双眼直视前方。黑影的声音第一次显得惊恐:“艾亚托斯?……你这家伙,居然去帮凌星!”
        
艾亚托斯的攻击力是2500,尤尼科是2300。不需要理会什么手牌数量相等,只要以攻击力强行突破就行了——不等凌星宣布攻击,艾亚托斯已经飞了出去,挥起手中的无形之剑,一刀便把白色的独角兽斩为了两段。
        
(100:2500)
        
艾亚托斯重新回到了凌星场上。沉寂了好一会儿,黑影发出了声音:“还没完呢!你的生命值只有100,场上只有一只攻击力2500、等于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怪兽,只要我随便抽到一张逆转卡你就完了!我的回合,抽卡!”
        
“嗯,是这样呢。”凌星说道。不知为什么,他一点也不担心黑影会抽到逆转卡。只见黑影呆了一会儿,然后恶狠狠地把卡片摔进了决斗盘里:“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那么,我的回合,抽卡。速攻魔法卡旋风,破坏你场上的盖卡!”
        
狂风从画着龙卷风的绿色卡片里飞出,击碎了黑影场上的盖卡——是同样的图案。“也是旋风吗……结束了。艾亚托斯,直接攻击玩家!”
        
艾亚托斯再一次飞冲了出去,无形之剑撕开了黑影的身体。它摔倒在了地上,生命值归了零。周围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家具和墙壁重新现出了轮廓。黑影的身体也在慢慢消失,幽蓝色的边缘逐渐收缩着,漆黑的身体也渐渐变成了薄薄的雾气。“哈,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愿意帮你……算了,反正像你这种罪孽深重的家伙,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凌星走上了前,神情低落——因为自私,自己又伤害了不知道什么人呢……“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这么恨我……”至少,要知道对方的身份。
        
黑影大笑起来:“我?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可笑,还是问问你自己吧!”它的身体连同决斗盘和卡组都消失了,地面上只剩下了刚才的三只同调怪兽和栗子球。凌星捡起卡片,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灰——还好,地面很干净。回过头,尽管决斗已经结束,艾亚托斯却依旧站在原地。
        
“为什么要救我,你也是那副卡组的卡吧……明明我做错了那么多事,你不恨我吗?”
        
艾亚托斯的声音很平静:“凌星,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有当一个人明确地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导致怎样的结果时,他的行为才能称之为正确或错误。况且,我是守护者,我只会守护我的缔约者,无论他的行为是对是错。”
        
凌星苦笑了一下:“谢谢你安慰我,艾亚托斯……不过,缔约者是什么意思?”
        
“就是与我缔结誓约的人。”
        
“誓约?我好像——咳——没和你缔结过誓约啊?”
        
“那就现在缔结吧。誓约的内容是: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一直守护着你。怎么样,你同意这个约定吗?”
        
“好可靠的誓约啊……不过,只有这样而已吗?难道不需要我付出些什么吗?”
        
“需要的,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凌星被这不知是坦率还是不坦率的话逗笑了:“是吗……那好,我同意。”
        
“你不追问究竟需要你做什么吗?”
        
“嗯,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无所谓。”刚刚才被救了一命,凌星很信任艾亚托斯。对方愿意一直守护自己的话,自己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应该的。而且,艾亚托斯看起来很可靠,应该能帮助自己找到云河。
        
艾亚托斯伸出了半透明的手。凌星也伸出了手,搭住了艾亚托斯的手掌,做了一个握住的资势,就像两人真的在握手一样。
        
“誓约成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37:00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六章 名推理

        
凌星回到家门口,透过猫眼向里看时,只见屋里一片漆黑。他放心地出了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顿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冲进了他的耳朵里:“那么晚你去哪里了啊!也不叫醒我们,字条也不留!你知不知道害得我多着急啊!”
        
黑暗中只见一只四耳的小家伙伏在桌子上,身子弯成弓形,尾巴翘得老高。旁边还有两个身影,分别是一只老鹰和一匹头上长角背生双翼的马。凌星忙笑着赔不是,同时打开了灯。光线照亮了整个客厅,也照亮了跟在凌星身后的艾亚托斯。红玉兽瞥了她一眼,问:“凌星,这家伙是谁?”
        
不等凌星开口,艾亚托斯便回答道:“我是艾亚托斯,和你们一样,是跟随凌星的卡片精灵。”蓝钴鹰说:“谁跟你一样啊?凌星,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家伙。”凌星忙说:“今天刚刚遇到的。人多力量大嘛,多一个精灵总是好的……”红玉兽怒道:“你在想什么啊凌星!难道我没跟你说过卡片精灵是靠你的精神力量支撑的吗!之前加上我三只精灵的时候已经累成那样了,现在再加上这家伙,你还要不要命了啊!”
        
凌星说:“没关系的啦,不差——咳——不差她一个……”红玉兽说:“什么不差她一个!还有四只宝玉兽没有实体化呢,这种时候你还从外面带精灵回来——”艾亚托斯打断道:“凌星,在我来之后,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或者负担变重?”
        
凌星说:“这个倒没有。头还是很昏,不过那是因为感冒啦。”蓝钴鹰说:“那又怎么样?我们跟凌星这么久,帮他做了多少事,你算老几?”它自信满满地说着,也不管自己出现其实也才一天。艾亚托斯冷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刚才凌星差点被杀的时候,你们到哪儿去了?你们虽说不像我这样是誓约型的,但也是卡片精灵,连自己的决斗者都保护不好?”
        
蓝钴鹰不说话了。红玉兽问道:“凌星,你刚才遇到危险了?”凌星点点头:“是啊,一个黑乎乎的家伙。咦,等等——也不是说怪你们,但红玉兽——咳——你不是说卡片精灵不能离卡组太远吗?我带着卡组走了那么远,你们……没感觉到什么吗?”
        
三只宝玉兽面面相觑。青玉天马问道:“凌星,那儿离这里有多远?”它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就像一位男高音歌唱家。凌星摇摇头。艾亚托斯说:“373米,以我当时站的地方计的话。”凌星正在好奇艾亚托斯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青玉天马已经抢着说道:“这就对了。极限是500米,刚好在范围内呢。”
        
凌星张大了嘴:“500米?也太远了点吧。艾亚托斯,你的极限范围也是500米吗?”艾亚托斯说:“我没有什么极限范围。不管你把我的卡片拿得有多远,我都能感应到它在哪儿——我说,你们几个真的是卡片精灵吗?500米以外才感觉得到?”红玉兽努了努嘴:“要你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和凌星的问题。”艾亚托斯说:“我倒是不想多管闲事。只是如果你们太无能的话,我在保护凌星的时候就不指望你们的协助了。”
        
蓝钴鹰怒道:“你竟敢说我们无能?”红玉兽说:“凌星,你真的要把这家伙留下来吗?多一只这么大个头的精灵,给你增加的压力可不是说着玩的。”艾亚托斯说:“刚才已经说过了,凌星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感到任何不适。事实上,我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决斗者因为无法支持过多的卡片精灵而倒下的——决斗者的力量不足的时候,首先出现问题的永远是精灵一方。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光凭你们三个就能把凌星差点累垮呢。”
        
红玉兽刚想反驳,艾亚托斯又接着说道:“不过,慎重起见,我会在绝大多数时间里采用这个形态。”说着,只见眼前一花,艾亚托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灰色的大鸟。接着又是眼前一花,灰色的大鸟又变回成了艾亚托斯:“本来刚才的才是我真正的姿态,现在的样子只是为了便于与人类交流而变化出来的。”凌星说:“好了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我撑不住的时候再说嘛。”三只宝玉兽见凌星这么说,也只好不再纠缠。
        
凌星问道:“蓝钴鹰,你出去侦查,有什么收获吗?”蓝钴鹰摇了摇头。凌星大感失望。艾亚托斯说:“凌星,你让它侦查什么?”凌星讲了自己和姜瑜的打算,以及蓝钴鹰之前的行动。艾亚托斯点点头,对蓝钴鹰道:“是没找到对方,还是找到了却没有发现线索?”
        
蓝钴鹰说:“你算老几?我干嘛要回答你?”青玉天马忙用翅膀挡住了它,说:“是没找到——对吧,蓝钴鹰?”蓝钴鹰不情愿地说:“是啊,没找到。肯定是躲到什么建筑物里面去了,我再厉害,眼睛也不能穿过钢筋水泥啊。”
        
凌星没有再深究,打着哈欠走进了房间。他本想让艾亚托斯睡在客房,对方却摇了摇头,化成灰色的大鸟停在了走廊尽头原本放花瓶的台子上。
        
老师把一个蛋糕分成一块块兔肉面饼分给大家。凌星看见云河在讲台上帮忙分发,连忙冲了过去。云河看见了他:“你回来了?”
        
凌星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他总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他伸出了手,一下就握住了云河的手——触感很正常,但他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然后他想起来了,云河从来没让他握过自己的手。
        
“不是得了黑死病?”
        
凌星想着这一定是妈妈为自己不来学校找的借口,但他同时记起自己刚刚似乎听过同样的话。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自己是在梦里。自己刚刚才做过一场同样的梦,而现在在做第二场。
        
“什么破学校嘛。”云河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说了一句。这句话凌星也听过了。他悲哀地摇了摇头,走开了。云河疑惑地放开了手。凌星想着“他一定还以为我得着黑死病”,但他同时知道,云河的表情和自己的这个念头都只不过是自己的大脑制造出来的而已。
        
凌星醒了过来,回到了现实世界。喉咙跟头都比昨天舒服了一些,看来自己的感冒好了一点。阳光十分刺眼,已经是中午了。这个世界里的一切都能被真实地感知,而不像在梦里一切都由大脑告知。这个世界死板而顽固,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念头而发生改变。这个世界里,云河离开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妈妈敲了敲门,告诉他有同学来看他。凌星连忙起床。来的是魏舟、刘竹、田铗三个人,他们听说凌星病了,特意来看望。刘竹说:“我说怎么前天叫你一起去看云河你也不去,你那个时候就觉得不舒服了吧?你没去也好,那个学校管得跟保密局似的,居然跟我们说没云河这个人——担心影响学习也不至于这样吧。等五一了直接去云河家找他好了——他们总不至于五一一天假也不放吧?”
        
凌星本想让他们不用找云河了,又担心他们反问自己,想想还是算了。魏舟兴奋地说起打算跟附近的学校来一场联谊比赛,凌星淡淡地答应着。三人聊了一会儿,放下了一小袋零食离开了。
        
三人前脚刚走,姜瑜后脚便来了。一进门,她便盯住了台子上半透明的灰色大鸟。凌星忙说:“对了,这位是我昨天刚遇到的卡片精灵——”
        
“艾亚托斯,我知道。‘昨天刚遇到’,唉,你是昨天刚遇到她,她可是遇到你不知道多少天了。”
        
红玉兽说:“姜瑜,你来说说凌星。昨天晚上他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还带了这家伙回来——”姜瑜眯起了眼睛看着凌星:“你昨天出去了?”凌星说:“是出去了,不过不是大半夜啦,是七点多钟——”红玉兽说:“他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危险,差点死掉,还带了这家伙回来——”姜瑜说:“你遇到危险了?”凌星说:“算是吧,不是什么大事,艾亚托斯救了我——”
        
“搞什么啊,你脑子烧坏了吗!病得那么重一个人到处乱跑?”姜瑜激动地站了起来,“哐当”一声把桌子上凌星母亲给她端来的那杯茶碰翻在了地上。“这次有艾亚托斯救你,下次呢?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好不好!”
        
红玉兽本想借姜瑜赶走艾亚托斯,谁知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凌星说:“又没出什么事——再说,我是去找云河的线索的。”姜瑜说:“不是说了有我吗?你生着病,要你添什么乱?”凌星也有些生气了,说:“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你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能占卜未来,结果,这么久了,还是找不到他……再这样下去……”
        
姜瑜声音小了下来:“我也想快点找到那家伙啊,可是没办法……我虽然能占卜未来,可我那副牌组,什么时候会告诉我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啊。至于找人,我虽然能通过因果线,由一件东西找到所有与之相关的东西,但也是有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的……而且云河那家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把所有的痕迹都消除掉了……”
        
凌星问道:“消除痕迹很容易吗?”姜瑜说:“消除是很容易啦,不过——怎么说呢——就像你打扫地上的灰尘,不管怎么打扫,扫帚的缝隙之间总是会留下一些的。事件的痕迹也是一样,你抹去痕迹这个行为本身又会留下新的痕迹。我记得关于这个好像还有一个常数来着,说你最后留下的痕迹不会低于多少多少。可有关那家伙的所有痕迹都被消除得一干二净,就像没发生过一样。真是的,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嘛。”
        
台子上的灰色大鸟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谈话。姜瑜说:“说起来,你昨天究竟是去哪儿了?有收获吗?”凌星说:“也没什么收获啦,就一块决斗盘。”把之前云河带自己去那个小区和昨天的事简单说了,跟着从床边的背包里摸出了那块决斗盘。红玉兽瞪大了眼睛:“凌星,这东西你昨晚可没跟我们说过。”凌星说:“昨天我都累死了,哪还记得那么多。”
        
姜瑜看了一会儿决斗盘,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云河的决斗盘。”凌星说:“嗯,是他的,有皮卡丘的图案嘛。他最喜欢皮卡丘了。看大小,应该是他小时候用的。”姜瑜说:“我不是说这个啦。这上面有他留下的痕迹,他的因果线。哈,可算被我逮着了,这家伙也有粗心的时候。”
        
凌星兴奋起来:“真的?那有这个就能找到他了?”姜瑜尴尬地说:“不行啦——因果线是要循着一路找过去的,现在你光给我这么断了的一截,也没用啊。”见凌星一脸失望,她忙道:“你别急,我再看看——嗯,这东西是你从一个红色盒子里拿的?”凌星点点头,见姜瑜说得不差,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姜瑜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看到了——那家伙从盒子里拿走了些什么东西——好像是卡片。然后……然后把这块决斗盘丢了进去。然后……然后……嗯……”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终于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抱歉,只有这么多了。他丢这块决斗盘的动作挺随便的,大概只是偶然漏掉了吧。”
        
凌星沮丧至极。蓝钴鹰突然说:“凌星,我再出去一趟——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们。”凌星淡淡地点点头——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蓝钴鹰正要出发,身后一个女性的声音说道:“等等,我也一起去。”凌星吓了一跳,抬起头,发现艾亚托斯已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
        
蓝钴鹰说:“去去去,谁要你跟去啊,我一个就够了。”艾亚托斯说:“你如果能完成任务,那我当然犯不着。只是,从你之前的表现来看,你的能力实在是不怎么可靠呢。”蓝钴鹰身上的羽毛都竖了起来,正要发作,凌星忙道:“好了——艾亚托斯你不要说得那么过分啦——蓝钴鹰,你就和她一起去嘛。不是不相信你啦,多个人多双眼睛总没坏处不是?”
        
蓝钴鹰说:“别的事可以,这件事我绝对不能答应,这是对我能力的侮辱。你可以让我先出去一趟,再让她去,看谁能找到有用的情报——省得这次出去找到了什么,她又说是她的功劳。”凌星说:“你干嘛老那么排斥她啊——艾亚托斯,不然就按蓝钴鹰说的好了,反正都一样。”艾亚托斯说:“凌星,你还不明白吗?只是打探情报的话,我和它不管谁一个就够了。我之所以要跟去,是要监督它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
        
在场的人和精灵都是一震。红玉兽怒道:“监督我们?你这家伙当你自己是谁啊!”姜瑜笑道:“艾亚托斯,你以前那个主人该不会是搞间谍工作的吧?在凌星身边用不着这样啦。”艾亚托斯道:“决斗者掌握精灵的行动是理所当然的。凌星没有式神、使魔之类,自然只能靠精灵之间的相互监督了。”蓝钴鹰说:“少挑拨离间!凌星信任我们,才用不着这些鬼头鬼脑的手段!”
        
凌星为难地说:“艾亚托斯,一定要这样吗?都是自己人,你干嘛这么坚持啊……”艾亚托斯道:“坚持的不是我,而是它们。监督是相互的,我监督蓝钴鹰的同时蓝钴鹰也监督着我——我看你们也不像放心我的样子。还是说,你们有什么就算放着我不管也一定要单独行动的理由吗?”
        
青玉天马说:“蓝钴鹰,让她跟去——不能让她单独外出。”蓝钴鹰不高兴地答应了。艾亚托斯又道:“凌星,在我们两个外出期间,请不要让其它的精灵离开你身边。”凌星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还是同意了。
        
艾亚托斯化成了灰色的大鸟,和蓝钴鹰一同消失在了云间。凌星无所事事地坐回了床上。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照得他脑袋热乎乎的。忽然他想起一事,走向桌子打开了电脑。姜瑜奇道:“你干什么?”凌星说:“我看看决斗盘的存储器里会不会有些什么。”说着找出一条数据线,把那块皮卡丘图案的决斗盘连上了电脑。
        
姜瑜凑了过来。存储器空间很小,只有512MB。一大片的系统文件中,凌星注意到了一个名叫“duel record”的文件夹。点开来,里面是一个决斗记录文件,日期是四年前的三月二十六号——决斗盘只会储存最近一次的决斗记录,看来这块决斗盘从那时起就没再被用过。
        
凌星点开了这份决斗记录。决斗的一方用的是冰结界卡组,另一方用的则是一堆冰、雪主题的杂卡,冰结界卡组负。凌星盯着决斗中途的一个场景,眼神渐渐锐利起来。他猛地转过头:“姜瑜,你真的确定这块决斗盘是云河的?”
        
姜瑜道:“是啊,刚才不都告诉你了?”凌星道:“没有别的可能性吗?”姜瑜道:“你要这么问的话……因为只有那一小段景象,也不能排除是别人的决斗盘,云河只是碰了一下……”凌星站起身向外走去。姜瑜忙跟了上来:“你去哪儿?”凌星道:“去确认一下。”说着已经出了门。红玉兽和青玉天马没有跟上来。
        
两人一路来到了北斗卡店。尽管是上课时间,店里依然有好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店长宋寅热情地迎了上来:“欢迎欢迎!是凌星啊,真是少见呢,你也学会逃课了?”他是个大胖子,身上穿着前不久从北京买回来的万里长城纪念衫。凌星说:“没有啦——你以前跟我说过,可以查到一块决斗盘的产地、买家之类的信息?”宋寅说:“是啊,只要连上官网的数据库就行了,很容易的。”
        
作为决斗盘监管系统的一部分,所有的决斗盘交易都采取实名制,购买时要登记买主的相关信息——当初班里公用的那块决斗盘就是以魏舟的名义买的。凌星把手里的决斗盘推了过去:“那好,你能帮忙查查这块决斗盘吗?”
        
宋寅说:“行啊,不过你查这个干吗?”他接过了决斗盘,“这款式,这漆掉的,看起来可有年头了——你等等——嗯,查到了。这块决斗盘是S-67型号的,专门给小孩子用的,为了避免丢失还配备了指纹识别系统——”凌星说:“那,买家呢?”宋寅道:“我看看,买家是——云河?不是那个经常带你来这儿的家伙吗?说起来好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听说转学了?这是他五年前买的,还有他的照片呢。”
        
凌星凑过去看了看。屏幕上的面容虽然稍显稚气,但无疑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他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宋寅道:“凌星,你查这个干嘛?你应该早就知道这决斗盘是云河的吧?”凌星没有回答,呆呆地望着屏幕出神。宋寅又叫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啊——没什么,确认一下而已。麻烦你了——那我走了。”抱着决斗盘匆匆走了出去。他本想问宋寅要那张云河的照片,想想觉得丢脸,还是算了。
        
屋外阳光明媚,凌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姜瑜在一旁不解地问道:“凌星,你来这儿到底是干嘛的啊?不是早就知道这块决斗盘是云河的了吗?”凌星说:“关系重大,我想保证万无一失。”姜瑜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关系重大?”凌星说:“先回我家,我讲给你听。”
        
回到凌星家,凌星的妈妈打开了门:“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一起去哪儿玩呢。凌星,不管去哪儿出门的时候要和我说一声啊。”凌星道了歉,匆匆进了房间。电脑还开着,青玉天马站在房间中央。
        
凌星“咦”了一声:“红玉兽呢?”青玉天马摇摇头。又问姜瑜时,姜瑜道:“我哪知道啊,反正咱俩出去的时候它没跟来。”凌星说:“你不能查查吗——用你那个什么线的——”姜瑜说:“因果线只适用于这个世界的事物。对于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卡片精灵,我也只能和你一样凭肉眼。”
        
正说着,身后传来了红玉兽的声音:“啊呜啊呜——你们两个回来了?”一回头,蓝色的小兽就站在门边,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凌星松了口气:“红玉兽——你刚才去哪儿啦?”红玉兽说:“就在厨房那边啊,青玉天马你没看到吗——你们两个才是偷偷跑去哪儿了,都不叫上我。”
        
姜瑜说:“你说要解释的,现在开始吧。”凌星点点头,坐到了电脑前:“还记得上次托特先生给我们的那份决斗记录吗?曼陀罗的父亲遇害前进行的决斗,他用战士族卡组输给了对面的冰结界卡组。”姜瑜道:“记得,他输给的就是云河嘛。虽说以他当时的年纪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自己都承认了嘛,而且他用的就是冰结界卡组。”
        
红玉兽蹦蹦哒哒地跑了过来:“凌星你讲什么?我也要听我也要听”。凌星点开了托特给的那份决斗记录,快进到一个场景然后停下:“这里,冰结界一方用冰结界的守护阵和冰结界的虎将•莱蓬同调了鬼岩城——姜瑜,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姜瑜说:“很正常的操作啊,有什么问题吗?”凌星说:“问题大了去了!守护阵能封锁攻击,莱蓬能限制怪兽效果,完全没必要拿这两只怪兽同调仅仅是攻击力更高的鬼岩城啊——对方场上又没有非要鬼岩城才能打倒的怪兽。要说抢血,当回合无法胜利的情况下也完全没必要贪这800点。这是很明显的错误操作。”
        
姜瑜“哦”了一声:“这样啊——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云河那家伙渣操了吧。我也经常渣操,很正常的。”凌星生气地说:“不要把你和云河相提并论!他才不会渣操呢!”姜瑜说:“现在也许不会,可四年前呢?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喜欢攻击力高的大怪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凌星指指屏幕:“那你看看这场决斗,除了这一处,冰结界还有哪里渣操了?”姜瑜道:“没有吗?”凌星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不但没有,最后一回合的展开顺序还是非常漂亮的操作。倒是战士族一方,在这一回合选择同调深红剑士的举动值得商榷——总之,整场决斗都打得很好,偏偏这里来了个渣操是很奇怪的。”
        
姜瑜被凌星说服了:“的确奇怪——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凌星说:“同调鬼岩城确实是渣操,问题在于渣操的原因。渣操往往是由于对卡组的不熟悉、采取习惯成自然的做法、或者——不清楚卡片效果的某些细节。比方这里,同调鬼岩城的行为非常地刻意,就像是——就像是刻意要让守护阵离场,好解除它的攻击封锁一样。”
        
姜瑜道:“解除攻击封锁?你说什么哪,守护阵又不是术者——等等,难道说……那家伙搞混了?”凌星点点头:“只有这种可能了。两者都是冰结界的怪兽,不仔细的话,先看到术者是双方面的封锁、是有可能误认为守护阵也是双方面的。这样的错误不容易犯,不过一旦形成就很难纠正——本人当然不会察觉,其他人也只会觉得你操作奇怪,而想不到是混淆了效果。”
        
姜瑜说:“绕了一大圈,你只是想说云河那家伙把效果搞错了?这种细节有什么关系重大的。”凌星又打开了从那块皮卡丘决斗盘里找到的记录:“下面就要讲到了。冰结界对冰、雪杂卡,这里,冰结界一方用守护阵和冰结界的虎将•神兵同调了星态龙——觉不觉得有些熟悉?”
        
这次,姜瑜立即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里也是因为搞错了卡片效果、为了让守护阵离场而进行同调?”凌星“嗯”了一声:“你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真是太好了。”姜瑜继续说道:“这么久都没发现自己的错误,云河这家伙也蛮粗心的嘛。等等,这场决斗是冰结界输了?哈,云河这家伙原来也输过啊。”凌星平静地说:“输的不是云河。从决斗记录的视角来看,云河用的是冰、雪杂卡,对方才是冰结界。”
        
姜瑜呆住了:“怎么——我看看——怎么可能?……我明白了,一定是云河跟对手互换了决斗盘。”凌星说:“理由呢?就为了在四年之后迷惑我们?”姜瑜又说:“那,就是他偶然换了副卡组,刚巧碰上对面也用的冰结界卡组。冰结界卡组又不像你的宝玉兽全世界只有一副。”凌星说:“冰结界是不止一副,但刚好把守护阵和术者效果混淆的会有几个人?和曼陀罗父亲进行黑暗决斗的、还有四年前的三月二十六号和云河决斗的,肯定是同一个人。”
        
姜瑜说:“你把我弄糊涂了——和曼陀罗父亲进行黑暗决斗的,不就是云河吗?”凌星说:“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没有目击证人,监控录像没有拍到曼陀罗父亲的对手,只是云河这么说了所以我们就这么认为了。而云河自己知道的,也仅仅是他在四年前的一场黑暗决斗中杀死过一个人而已。认为那就是曼陀罗的父亲,是因为时间同样在四年前、以及那种球形的雪花结界。”
        
“云河弄错了。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用黑暗决斗杀了曼陀罗的父亲,然后又和云河进行黑暗决斗,结果输了——云河说过,他是在那次决斗后才有的那种力量,恐怕冰结界卡组他也是那时候得到的。云河还说那场决斗是对方主动找上来的,这和监控录像里曼陀罗的父亲逃避的态度不符。本来我以为是云河在说谎或者监控录像不清楚,但现在看来,两者都是对的。”
        
凌星说完了,喉咙疼得要命,抓起桌子上自己的那杯茶一饮而尽。姜瑜慢慢地咀嚼着凌星的话,好半天,才开口道:“蠢完了。也就是说,云河非但不是曼陀罗的杀父仇人,反而还在四年前就替她报了仇?”凌星说:“要赶快把这些告诉托特先生和曼陀罗——不能让他们因为错误的原因而向云河出手。”
        
窗外传来了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翅膀扑棱的声音,艾亚托斯和蓝钴鹰回来了。艾亚托斯面无表情,蓝钴鹰则显得非常得意:“凌星,找到了!我找到那帮家伙了!”
        
凌星吃了一惊。不等他说话,红玉兽已经抢先紧张地说道:“蓝钴鹰,你没搞错吧?”蓝钴鹰说:“搞错什么,总不能让她立功吧——凌星,是我找到的,可没这家伙什么事。”艾亚托斯道:“嗯,凌星,它确实很卖力。”蓝钴鹰怒道:“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凌星说:“好好,我知道了——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蓝钴鹰朝桌上的杯子伸出了嘴,可凌星的那杯已经被喝光了,姜瑜的那杯又被打翻了。它只得放弃,说道:“在机场,我遇到了那个托特,还有上次在教堂遇到的那一大帮外国人。他们好像是要去什么地方——”凌星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他们找到了S.E.的线索——蓝钴鹰,他们究竟是要去哪儿?”一抬头,却看见蓝钴鹰一脸为难的表情:“不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外国话,我哪听得懂啊?”
        
艾亚托斯说:“我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凌星惊喜地说:“艾亚托斯,你听到他们说要去哪儿了?”艾亚托斯道:“他们没说。不过,我看到他们在地图上做的标记了。你找幅地图来,我指给你看。”
        
凌星在网上打开了中国地图。艾亚托斯说:“不是在中国。”凌星切换成了世界地图,按艾亚托斯的描述移到了欧洲部分,又一层层放大比例尺。最终,鼠标停在了挪威境内的一栋建筑物上。
        
决斗学院北欧分校,约翰•安德森的故乡。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41:45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七章 大爆冷门

        
“凌星,真的要去吗?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坐飞机也得大半天呢……而且你跟大家怎么说呢?跟爸妈又怎么说呢?”红玉兽忧心忡忡地问道。
        
“我是无所谓啦,反正我来这儿之前也是到处跑来跑去的——虽说没出过国就是了。”姜瑜摊了摊手道。
        
尽管不确定云河是否就在北欧分校,既然没有其它线索,凌星还是决定去一趟。来回的时间再加上在当地停留的时间,后面几天的课肯定是得耽搁了,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犹豫。他找来了一个旅行包,把平时用的牙刷、毛巾还有几件衣服都装了进去。姜瑜的东西都在她租的那间房子里,离得太远来不及去拿,她决定有需要的话再在当地买——凌星有一本存折,攒着八岁起收到的压岁钱,一共好几万,应该够两人几天的花销。
        
两人都没有护照。凌星有身份证,但偷渡还拿身份证给人看无疑是找死。凌星决定去找托特,让他带他们去。姜瑜对此不太高兴,但因为没有别的办法,还是答应了——好在据艾亚托斯说,那架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起飞,两人还有时间。
        
凌星的妈妈正在厨房里做菜。两人离开时经过,闻到了里面传来的阵阵香气。凌星犹豫了一下,说:“妈,我出去一下。”妈妈在厨房里应道:“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出去。”顿了顿,说:“快点回来,马上要吃饭了。叫那个女孩子也留下,一起吃饭。”凌星说:“嗯,我尽快。”
        
乘出租车,两人来到了忍冬市唯一的机场——双河机场。等候大厅挤满了人,一眼望不到头。嘈噪声中凌星大声地向蓝钴鹰问道:“他们在哪儿?”蓝钴鹰不高兴地摇摇头:“不知道。我刚才是从天上飞过来的,陆路哪知道啊。再说这么久了,他们早移动了。”红玉兽又一次劝道:“凌星,回去啦。这么多人,哪找得到啊。再说,你跟托特关系又不好,找到了也不可能让你上飞机的啦。”
        
艾亚托斯说:“我知道方向。他们就在飞机的贵宾室里喝咖啡等着飞机开,没到时间应该不会走——顺便,现在是五点三十七分,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十三分钟。”凌星匆匆点点头:“那好,你带路。”到了这个距离姜瑜本来也能凭因果线确定方向,见艾亚托斯先开口了便没有说话。
        
五点四十一分,在艾亚托斯的引导下,两人来到了一个登机口的入口处。附近没什么人。上方屏幕的字幕显示,下一趟从这里登机的是七点整开往木家庄的航班。一个身穿警服的女人拦住了他们:“等等——下一趟飞机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呢,你们现在来干什么?回去回去。”姜瑜说:“少蒙我们!我们是要坐去挪威的那一趟飞机,你快点放我们过去。”那人本已转身准备离开,听到这话又走了回来:“你们怎么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正在僵持,登机桥那边走来了一个深色皮肤的男人,戴着披肩帽,胸口挂着“死者苏生”形状的挂饰:“什么事——你们两个?!你们怎么来的——”身穿警服的女人奇道:“托特先生,你认识他们?”托特说:“认识。我来处理吧,你回去执勤。”他拉着两人走到了登机桥中段,严厉地说:“你们怎么来的?快回家去。凌星,你今天还是上课的吧——”
        
凌星单刀直入地说:“托特先生,我们发现了一些情况。你们搞错了,曼陀罗的父亲不是云河杀的。”托特叹了口气。如果换了别人,他也许会重视。偏偏说这话的是凌星,这男孩显然是在袒护朋友。飞机就要起飞,他不想争执,便说:“知道了,详细的以后再告诉我好了,我现在急着有事——”凌星说:“是要去决斗学院的北欧分校吧。托特先生,能不能带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托特瞪大了眼睛:“凌星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凌星看了一眼身后的蓝钴鹰和艾亚托斯,说:“我——我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托特说:“你交的朋友一个一个还真是神通广大。云河不用说,上次在银冠大厦也是,明明我们的行动是绝密的,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飞机里的人见托特去了半天还没回,这时都走了出来查看究竟。英国冠军威廉•巴洛用英语问道:“托特先生,这两个年轻人是谁?”托特说:“哦,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当时也在场的那两个人,凌星和姜瑜。他们也想跟我们去。”转过头来对两人说道:“抱歉,不行,太危险了。我知道你关心那个叫云河的男孩,可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凌星脱口道:“我、我可以帮你们进行决斗——”他本想自己赢过托特,对方应该会承认自己的决斗能力,一时却忘了托特带上飞机的都是些什么人。托特哈哈大笑起来。身后的巴西冠军保罗•托马斯问道:“托特先生,什么事这么好笑?”托特把凌星的话用葡萄牙语复述了一遍,然后对凌星说:“既然你都找到这儿来了我也不瞒你了——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世界各国的冠军,你难道觉得他们还不如你,需要你的帮助?”
        
姜瑜撇了撇嘴:“他们如不如不知道,反正你肯定是不如的。”中国冠军张靖道:“尽说大话。托特先生虽然不是世界冠军,但也是一流的决斗者,怎么可能还不如这个小毛孩子?”这几天空闲时托特也曾和冠军们切磋过几场,虽然输得一败涂地,但众人都了解了他的实力。姜瑜说:“怎么,你们不知道?凌星可是赢过这家伙的。”
        
张靖惊愕地望向托特,托特尴尬地点了点头。有几个懂中文的人把几人的对话翻译给了身边的人,一时议论声四起。日本冠军佐藤凡突然说道:“诸位,我有一个提议。让这个孩子和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进行决斗,如果他赢了就让他上飞机,怎么样?”好几个人都表示了同意。
        
凌星不懂日文,姜瑜却懂一些,兴奋地对他说道:“凌星,有戏了,那个老头子提议要用决斗来决定。”凌星说:“是吗。”姜瑜说:“怎么,你不高兴?”凌星说:“有机会是很好啦,可是——对方全都是世界各地的冠军,我哪赢得了啊?”姜瑜说:“拿出点信心来啦。你很强的,就是太不自信了。”
        
那一边,争论还在继续。托特惊异地说:“佐藤先生?您没弄错吧——虽说我不觉得那孩子能赢过诸位,但——”佐藤凡说:“机会总是要给的嘛。打败他,让他知难而退,这样才能让他心服口服嘛。”托特说:“可是飞机就要起飞了——而且如果有个万一,难道真的要带他去?”美国冠军卡尔•史密斯也说:“我们的行动相当危险,带这样的小孩子去实在不合适。托特先生,我记得你给的资料上这孩子今年是十六岁吧?”
        
德国冠军科恩•耶林说:“史密斯先生,你还是不明白。从托特先生说过的这孩子一些表现,以及他现在能找到这里来看,恐怕他也和那些人一样有某些超常能力——如果他还有不弱的决斗能力的话,我们不带着他,他很有可能会去帮他的那个朋友。因此,用决斗来试探他的实力是必要的。如果他强,带在身边即使不能帮我们什么,防止成为敌人通风报信总是好的。”
        
卡尔•史密斯不满地说:“你心机真重。对这样的小孩子有必要么?”科恩•耶林说:“在教堂袭击我们的也是一群小孩子。十六岁不算小了。史密斯先生,现在可不是讲人道主义的时候。”佐藤凡说:“好了好了——史密斯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给这孩子一个机会而已。你们美国不是一直强调青少年的独立性吗?”卡尔•史密斯勉强点了点头:“好吧——如果他真能赢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位,那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众人统一了意见,托特回去告诉驾驶员延迟起飞。张靖走到凌星面前说道:“既然你说要帮我们决斗——和我们比一场,赢了的话,就让你上飞机。”凌星道了声谢,指指姜瑜说:“赢了的话,她也能上去吧?”张靖说:“不行,你赢了她又没赢。”姜瑜怒道:“这算什么?那我也要和你们打——凌星,咱们俩组队。”凌星喜出望外地说:“真的?如果有你带着的话——那个,可以吗?”
        
张靖说:“我去问问。”回去与众人商量了一阵,回来道:“同意了。只要能赢,你们两个都可以上飞机。不过——哼哼,你们真的以为自己能赢冠军?”
        
决斗在机场商业区一个大型包间的一台决斗机上进行。蛇皮沙发、丝绒墙壁、罗汉浮雕吊灯……包间里设施的豪华直看得凌星合不拢嘴。凌星和姜瑜站在了决斗机一边,对面站着的是保罗•托马斯和张靖。虽然光凭动作和屏幕显示就能明白要进行的操作,托特还是站在了一边负责翻译。四周都靠着蛇皮沙发,但冠军们都选择站着观战,只有拄着拐杖的佐藤凡在众人的再三劝邀下坐了下来。
        
对手是中国和巴西的冠军,周围还有那么多强者在观战,凌星缩着头盯着地面不敢看人。红玉兽说:“凌星,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现在跑还来得及。你赢不了的,众目睽睽之下输掉太丢人了。”凌星道:“说什么呢?现在跑掉才更丢人吧?而且——”他想起了云河对自己说过的话。不能逃避,不管胜利的机会有多渺茫,也要尽力去争取——为了能和他重新见面。
        
“由你们先攻好了——免得你们还没出牌决斗就结束了。”张靖说道。这即是让先,也是考验。先攻不能通常抽卡,先攻方如果不能利用好先展开的优势,之后就会持续面临卡差的落后。张靖的潜台词不言而喻:让你先攻,你压得住我们吗?
        
凌星把卡组放了上去,让机器自动洗牌后抽出了五张卡。“永续魔法卡宝玉之树发动,然后把青玉天马召唤。牌组的另一只青玉天马放入后场,宝玉之树指示物加一。发动宝玉的契约,后场的青玉天马特殊召唤,牌组的蓝钴鹰放入后场,指示物再加一。宝玉之树送去墓地,牌组的翡翠龟和紫晶猫放入后场。场地魔法卡虹之古代都市发动,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三后场的虹都,两次对魔法陷阱的压制,后场一张盖卡,放在平时是优势极大的开局,而现在凌星却只希望至少能撑过下回合。姜瑜的实力他还是相信的,只要自己不太拖后腿,这场决斗就有胜算。
        
保罗•托马斯走上了前,抽出了卡开始操作。他首先打出的便是一张魔法卡:暗黑界之雷,目标自然是凌星场上唯一的盖卡。接着他停了下来看着凌星,显然是在询问凌星是否要无效。
        
凌星咬着嘴唇思考起来:暗黑界之雷的效果是破坏盖卡后丢弃一张手牌,账面来说是二换一,即便把丢弃的卡的效果计算进来也是二换二,似乎不一定要……不,不行,对方可是巴西冠军,不能抱有侥幸心理。虽说卡差上并没有什么,但让对方顺利运作资源的后果是难以计算的。“虹都的第三效果发动,将一只青玉天马送去墓地,暗黑界之雷无效!”
        
保罗把暗黑界之雷送进了墓地,然后迅速拍下了第二张魔法卡:大风。这一次,凌星没有选择,只能把另一只青玉天马送进墓地无效了大风——居然这个时候发动大风,对方接下来要发动的卡比大风更珍贵吗?
        
保罗拍下了第三张魔法卡:暗黑界的取引,双方各抽一张卡然后弃一张卡。凌星在看到暗黑界之雷时产生的预感变成了确信。保罗抽卡后丢弃了暗黑界的狩人 布劳,凌星没有手牌,抽卡后把抽到的彩虹栗子球丢进了墓地。接着,因为布劳的效果,保罗又抽了一张卡。
        
保罗的下一个动作是翻看额外卡组。星尘龙从游戏中除外,罪•星尘龙(LV8,ATK2500)出现在了场上,并在保罗的命令下向凌星喷出了一道灰白夹杂的光束。“虹都的第二效果,我受到的伤害减半!”
        
保罗盖下了两张卡,然后说了句什么。虽然不懂葡萄牙语,但凌星还是很快意识到对方是在宣布回合结束。挺过去了吗,看来虹都还是对对方造成了相当的妨碍——不对,等等——罪•星尘龙,还有盖卡——想到一种可能性,凌星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休想!在你的结束阶段,发动陷阱卡强制脱出装置,让罪•星尘龙回到你的手牌!”
        
(凌星&姜瑜6750:保罗•托马斯&张靖8000)
        
保罗正式结束了回合,凌星长舒了一口气走了下来。姜瑜与他进行了交换,撇了撇嘴:凌星那家伙,刚才在干什么啊,干嘛要把那只没什么威胁的罪•星尘龙弹回去啊?如果是攻击的时候也就算了,偏偏还是在结束阶段?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而是迅速开始了自己的回合。
        
“抽卡!魔导书士•巴太尔召唤,检索奥义之魔导书。奥义书发动,检索创造之魔导书。创造书发动,展示水卜之魔导书复制奥义的效果,检索恶灵之魔导书。装备魔法卡神奇魔杖,巴太尔和神奇魔杖送去墓地抽两张卡。魔法卡暗之诱惑,抽两张卡,然后除外暗属性的电子衔尾蛇。电子衔尾蛇的特殊能力发动,魔导书库•新月送去墓地,抽一张卡!”
        
一口气更换了手牌,姜瑜亮出了手中三张绿色的卡片:“展示手牌的恶灵、水卜和蜡板这三本魔导书,魔导法士•朱诺(LV7,ATK2500)特殊召唤!朱诺的特殊能力发动,除外墓地的奥义,破坏你场上右边的那张盖卡!”
        
保罗的一张盖卡被送进了墓地——是墓穴的同路人。上回合凌星没有手牌,这张卡无法发动,作为假坑被盖了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卡呢——哼哼,冠军的实力也不过如此嘛。战斗,朱诺对你们进行直接攻击!”
        
攻击通过,保罗一方的生命值下降了2500。“蜡板之魔导书发动,拿回除外的奥义。覆盖一张卡,回合结束!”
        
(6750:5500)
        
张靖的回合。他先是迅速查看了一下己方场上剩下的那张盖卡,随后露出了笑容:“果然,这样的话……速炎星-戴豹(LV3)召唤!把这张卡自身解放,从牌组把炎舞-「天枢」覆盖。天枢发动,根据这张卡追加的召唤权利将炎星师-张天(LV3,调整)召唤。张天的效果发动,墓地的戴豹特殊召唤!”
        
见到张靖场上的两只怪兽,凌星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姜瑜,快用恶灵书!除外其中一只,或者用第二效果覆盖其中一只也行……”姜瑜说:“你在着什么急啊,现在发还要剩一只,等他同调或者超量之后再发不是更干净吗——”
        
说话间,时点已过。“三星的张天和三星的戴豹同调:引导星界豪杰的道者舞蹈之时,天空最亮的星辰将被唤醒!同调召唤,绽放光芒吧,天狼王•苍狼星(暗,LV6,ATK2400)!因为天枢的效果,这张卡的攻击力上升100,变成2500!”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嘛,攻击力2500的怪兽而已……”姜瑜正在不屑,却见张靖手一挥:“将暗属性、攻击力2500的天狼王•苍狼星解放,陷阱卡暗之卡组破坏病毒发动!宣言魔法、陷阱卡中的一种,将对方手牌、场上以及三回合中抽到的宣言种类的卡全部破坏!我宣言魔法卡!”
        
“什么?!”姜瑜愣住了。她的魔导书和凌星的宝玉兽都是依赖魔法卡的类型,这一来两人的卡组将都无法运作。“切,盖放的恶灵书也要被破坏了……除外墓地的创造、新月和蜡板,恶灵之魔导书发动,除外你场上的一张卡!”
        
张靖的场上只剩下一张天枢,尽管觉得意义不大,姜瑜还是只能除外了这张卡。接着,暗毒的效果处理。后场三枚永续魔法状态的宝玉自不用说,姜瑜手中的五本魔导书:水卜、奥义、律法、死灵和奇迹也通通被送进了墓地。“哈哈哈,虽然知道魔导书卡组魔法比例高,但实在没想到会这么……这下可真是大丰收啊。”
        
观战的威廉•巴洛说:“胜负已分。有点可惜呢,还没怎么看到他们的实力就结束了。”佐藤凡说:“这也没办法,看来差距还是太大了。”凌星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这就是冠军的实力吗,一瞬间就让对方全线崩溃,已经没有希望了吗……姜瑜依旧嘴硬:“哼,那又怎么样,我的场上还有朱诺呢,而你的场上一只怪兽也没有……”
        
“炎舞-「天玑」发动,牌组的暗炎星-熊志加入手牌。再发动魔法卡真炎爆发,复活张天和戴豹——你真该听你同伴的意见的,就算不考虑暗毒,也该考虑到这张卡的可能性啊。再度将张天和戴豹同调:野性的战士跳起战舞之时,铁与火的神明将会降临!同调召唤,现身吧,兽神•武尔坎(LV6,ATK2000)!发动这张卡的效果,让我后场的天玑和你的朱诺回到手牌!”
        
朱诺需要展示三本魔导书才能特殊召唤,在中了暗毒的现在形同废纸,而张靖回收的天玑却可以再次发动。接着,张靖用武尔坎进行了攻击,两人的生命值下降了2000。“回合结束。到你了,小子,虽然我觉得到了这一步已经没什么好打的了。”
        
(4750:5500)
        
姜瑜重重地击了一下凌星的手掌才下去:“加油,凌星!神抽逆转给他看。”凌星“哦”了一声,战战兢兢地走了上来,抽出了卡——宝玉的泛滥,魔法卡,因为暗毒的效果破坏。姜瑜跺着脚说:“凌星,你在干什么啊!这种时候抽这种卡有什么用啊!”凌星委屈地说:“又不是我想抽的……”没有任何卡能用,他只得直接结束了回合。
        
张靖对保罗说:“托马斯先生,尽快结束战斗吧。”保罗点了点头。他发动了愚蠢的埋葬,堆下了暗黑界的龙神•格拉法(LV8,ATK2700);接着召唤了暗黑界的尖兵•贝基,让尖兵回到手牌复活了龙神;除外额外卡组的第二只星尘龙,罪•星尘龙再度特殊召唤——由于暗毒发动时后场有宝玉兽,虹都并没有被破坏,但这反而再一次给罪•星尘龙提供了登场机会。
        
将龙神与罪•星尘龙叠放,保罗超量召唤了神龙骑士•闪耀(R8,ATK2800)——罪 星尘龙有在场时其它怪兽不能攻击的限制。进入战斗阶段,武尔坎首先攻击,两人的生命值只剩下了2750。接着,攻击力2800的神龙骑士宣布攻击。
        
一瞬间,凌星几乎想要放弃了——即使勉强撑到下个回合,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逆转手段。但最终,他还是按动了墓地效果的按钮:“彩虹栗子球(100/100)的特殊能力发动!受到直接攻击的时候,这张卡可以从墓地特殊召唤!”
        
(2750:5500)
        
神龙骑士的攻击被挡下,保罗宣布了回合结束。姜瑜跳了上来:“干得好凌星,这样就是我的回合了。哼哼,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凌星怀疑地说:“能逆转吗?魔法卡全都没了,对方场上有神龙骑士站着,而且生命值是我们的两倍……”姜瑜说:“我的回合你就放心看着好了——抽卡!”
        
由于暗毒,姜瑜公开了所抽到的卡——是卡片炮击士(400/400)。“真遗憾,不是魔法卡呢——卡片炮击士召唤,特殊能力发动!通过让我卡组最上方的三张卡送去墓地,攻击力上升为1900!”
        
卡片炮击士的堆墓是cost,神龙骑士无法阻止。姜瑜堆下的三张卡是魔导鬼士•迪亚勒、AD变更者和魔导书廊•埃图瓦勒。“哼哼,堆下去了……AD变更者的特殊能力发动!通过把这张卡从墓地除外,改变场上一只怪兽的表示形式!将神龙骑士变为守备表示!”
        
神龙骑士的守备力是1800,如果转防,将被卡片炮击士击破。保罗发动了神龙骑士的效果,将作为素材的罪•星尘龙取除,指定自身在这回合不受一切卡片效果的影响,AD变更者的效果没有生效。“就知道是这样——这么一来神龙骑士的效果就用掉了。进入战斗阶段,卡片炮击士攻击兽神 武尔坎!”1900对2000,卡片炮击士在火焰中化成了碎片,姜瑜抽了一张卡。
        
张靖说:“自灭攻击,把希望寄托在卡片炮击士的抽卡效果上吗……不过,三回合之内的所有抽卡都在暗毒的效果范围内!”姜瑜看着抽到的卡笑道:“不在效果范围内我反而要头疼呢——我抽到的卡是魔导书院•迈拉松,因为暗毒的效果破坏!这张卡被破坏的时候,可以根据墓地魔导书的数量,特殊召唤那个等级以下的魔法师族!现在我墓地的魔导书是八本,便宜你们一点,就特殊召唤六星的魔导冥士•拉莫尔(LV6,ATK2000)好了……”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只听姜瑜继续说道:“拉莫尔的三项特殊能力全部发动!攻击力上升600、检索奥义之魔导书、并从牌组把时花之魔女(LV8,ATK2900)特殊召唤!时花之魔女的特殊能力发动,从你们的墓地把天狼王•苍狼星特殊召唤!说起来现在还是战斗阶段啊……苍狼星攻击兽神•武尔坎,时花之魔女攻击神龙骑士•闪耀,拉莫尔直接攻击玩家!”
        
三次攻击全部通过,保罗和张靖的怪兽全灭,生命值也被扣去了一多半。“还没结束呢!进入主阶段二,除外墓地的恶灵、水卜、奥义这三本魔导书,魔导鬼士•迪亚勒(LV6,ATK2500)复活!六星、魔法师族的拉莫尔和迪亚勒叠放,眼盯盯☆魔导辣妹(R6,ATK2400)超量召唤!特殊能力发动,取除作为素材的魔导鬼士并把手牌的朱诺除外,将你墓地的暗黑界龙神•格拉法在我场上特殊召唤!”
        
“糟糕,时花之魔女的等级是——”张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姜瑜得意地说:“我也来试试好了——八星的时花之魔女和暗黑界的龙神叠放,来吧,神龙骑士•闪耀!除外墓地的律法、死灵和奇迹,魔导鬼士复活。六星的天狼王和鬼士叠放,来吧,星圣神龙•托勒密星团M7(R6,ATK2700)!将作为素材的鬼士取除,回收我墓地的魔导书士•巴太尔!”
        
尽管已经有了神龙骑士、魔导辣妹和M7站场,姜瑜却仍不满足。“将六阶、魔法师族的魔导辣妹再叠放,来吧,幻想之黑魔导师(R7,ATK2500)!发动这张卡的特殊能力,使用一个素材,特殊召唤我牌组的魔法师族通常怪兽:魔法剑士•特兰斯(LV6,ATK2600)!然后——”
        
姜瑜翻了翻墓地,尴尬地笑道:“啊,书不够了呢。那么,发动手牌的奥义检索创造,发动创造展示书士复制奥义检索蜡板,再发动蜡板拿回恶灵。除外星廊、书院和奥义,鬼士复活并和特兰斯叠放——来吧,风纪宫司•祝词(R6,ATK2700,2000)!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2650:2400)
        
卡尔•史密斯赞叹道:“我的天,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居然仅凭一张卡片炮击士……”科恩•耶林说:“这场决斗看来会很有趣呢。”张靖换下了保罗,说:“原来如此,看来你们还有点本事……我的回合,抽卡!”
        
凌星暗暗计算着。风纪宫司•祝词可以一回合一次无效魔法陷阱,神龙骑士可以让一只怪兽在回合结束前效果无效并不受一切卡片效果的影响,加上后场可以以第二效果覆盖一只怪兽的恶灵书,姜瑜的干扰手段一共是三次。张靖的手牌是五张,这样的话,即使勉强突破了三次干扰,也应该无法在这回合将四只超量怪兽全部解掉——
        
“炎舞-「瑶光」发动!这张卡发动时可以指定对方场上表侧表示的一张卡,丢弃手牌一只兽战士族怪兽,指定的卡破坏!我选择的是风纪宫司•祝词!怎么样,你要无效这张卡吗?”
        
“那还用说吗?风纪宫司•祝词的特殊能力发动——”
        
“姜瑜,等等!”凌星急忙叫道,“这里不管无不无效,祝词这回合的干扰作用都会失去。瑶光丢弃兽战士族是效果,不无效的话,他就必须多消耗手牌的一只怪兽……”
        
“但是那样的话祝词也会被破坏。放心啦,还有恶灵书和神龙骑士,他是突破不了的。”姜瑜不以为然地说,“祝词的特殊能力发动,瑶光的发动无效并破坏!”
        
“那么,再从手牌发动炎舞-「玉衡」,指定对方盖放的一张魔法、陷阱卡不能发动!这么一来,你后场的恶灵书就被封住了!”
        
姜瑜“切”了一声,但依旧没有意识到危机。她还有最强的神龙骑士的效果没有使用,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在这回合除去可以拥有完全效果耐性的神龙骑士的……
        
“上回合回到手牌的天玑再度发动,微炎星-龙史进(LV4,ATK1800)加入手牌并召唤。再把手牌的第二张天枢发动。史进的效果发动,一回合一次,炎舞发动时,可以从牌组覆盖一张炎舞陷阱卡。我要覆盖的是炎舞-「天璇」!接着,根据天枢追加的召唤机会,暗炎星-熊志(LV4,ATK1600)召唤!”
        
凌星在姜瑜身后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样张靖的手牌就用光了,就算在这里用熊志逼出神龙骑士的效果,不管之后叠放什么,也不可能一口气打倒姜瑜的四只怪兽。而祝词、M7、神龙骑士中的任何一只留到下回合都能构成威胁。之前果然是自己太谨慎了吗……
        
“四星、兽战士族的史进与熊志叠放:一百零八颗魔星的统帅者啊,就在此刻撕下温文尔雅的面具,展现你真正的姿态吧!超量召唤,现身吧,魁炎星王-宋虎(R4,ATK2200)!”
        
“什么?不发动熊志的效果,直接进行叠放?”凌星惊道。只听张靖说道:“宋虎的效果发动!超量召唤成功的时候,可以覆盖牌组的一张炎舞——怎么样,要使用神龙骑士的效果吗?”
        
“宋虎可以使用一个素材让兽战士以外的怪兽全部效果无效化,这样的话……”姜瑜把手伸向卡片,正要操作,凌星忙道:“姜瑜,现在不要发动!等宋虎发动无效效果的时候再发,指定神龙骑士自己。”姜瑜奇道:“那神龙骑士以外的三只怪兽效果不就被无效了吗?而且那家伙还能多覆盖一张炎舞。”凌星说:“但现在无效宋虎的效果的话,神龙骑士这回合就失去了一切保护了。那家伙刚才没有发动熊志的效果,理由只有一个——”
        
“那家伙都没有手牌了,就算失去了保护又怎么样?”姜瑜漫不经心地推开了凌星的手:“神龙骑士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素材,让宋虎的效果无效化!”
        
“如我所料。”张靖笑着按动了阶段切换按钮:“进入战斗阶段,宋虎攻击幻想之黑魔导师!”
        
姜瑜愣了愣:“你在干什么啊?由于被神龙骑士指定,宋虎不受炎舞的影响,攻击力可是我这边高啊?”张靖说:“我知道——宋虎的效果发动!这张卡从场上送去墓地的时候,可以通过将后场的三张炎舞送去墓地,从牌组把两只四星以下、攻击力相同的兽战士族怪兽守备表示特殊召唤!我把玉衡、天玑、天枢送去墓地,特殊召唤两只热血兽士•狼吠(LV4,ATK1600)!”
        
姜瑜撇了撇嘴:“切,原来是这样……不过,由于玉衡送去了墓地,我场上覆盖的恶灵书也可以发动了!”凌星说:“没用的。狼吠可以一回合一次复活墓地四星、炎属性的兽战士族怪兽,就算你覆盖其中一只,另一只也可以发动效果进行超量召唤。”姜瑜说:“没关系,狼吠的效果同名卡一回合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说他最多集齐三只四星怪兽、进行一次超量召唤。等他的超量怪兽出来之后再发动好了……”
        
“很遗憾,到那时可就太晚了——让你们看看吧,我真正的王牌!将两只四星的热血兽士•狼吠叠放:正义的伙伴、为弱者而战的光之恶魔啊,向弱者们下达毁灭的判决吧!超量召唤,励辉士•入魔蝇王(R4,ATK1900)!这张卡的效果是,当自己手牌、场上卡片的合计数量比对方的少时,可以使用一个素材,将场上这张卡以外的卡全部破坏!”
        
姜瑜惊道:“居然是清场效果?!——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恶灵书……”张靖说:“没用的!励辉士的效果是二速效果,就算你用恶灵书将它覆盖也是阻止不了它的!励辉士的效果发动,正义之威光!”
        
一个素材飞入了励辉士手中的宝剑,耀眼的光芒中,姜瑜的四只超量怪兽、后场的恶灵书、早已成为空壳的虹都、张靖后场的天璇,全部都被送进了墓地,场上只剩下了励辉士自己。一瞬间颠覆局势的能力——凌星再一次感受到了冠军的强大。
        
“我的回合结束。小子,又到你了。”
        
(2650:2100)
        
姜瑜咬咬牙,对凌星说:“凌星,加油!虽说被清了场,但他们的生命值只剩2100,而我们墓地还有魔导鬼士和三本魔导书。只要这里你能抽到攻击力1500以上的怪兽,我们就赢了。”凌星说:“我尽力。”这是暗毒效果适用的最后一回合,凌星把抽到的卡亮了出来:是琥珀象。姜瑜兴奋地一拍手:“好,这样就赢定了!”
        
张靖却笑了起来:“小子,你的抽卡运还真是差,这里还不如抽到魔法卡被暗毒破坏呢。励辉士的效果是在对方的战斗阶段也能发动的。如果你抽到魔法卡被暗毒破坏,复活鬼士攻过来,由于我们的卡片数量都是一张,我无法发动励辉士的效果。可你现在抽到了怪兽,复活鬼士的话卡片数量将变为两张。真遗憾呢。”
        
姜瑜惊道:“居然在对方的战斗阶段也能发动效果?”凌星拿着卡片沉吟起来:攻击是肯定不可能了;保罗那边的手牌是一张尖兵,光是可以确定的就有励辉士和龙神的两次攻击;自己这边的生命是2650,龙神的一次直接攻击就完了。这样的话——“没办法了……覆盖一只怪兽。除外墓地的创造、蜡板和恶灵,魔导鬼士•迪亚勒攻击表示特殊召唤。回合……结束。”
        
保罗的回合。他召唤了暗黑界的尖兵,让尖兵回到手牌复活了暗黑界的龙神。接着,励辉士攻击了覆盖的琥珀象,龙神攻击了鬼士。凌星看着对面的励辉士犹豫了一下,还是让琥珀象留在了后场。保罗进入了主阶段二,发动了一时休战,凌星和保罗各抽了一张卡。然后,保罗覆盖了一张卡,结束了回合。
        
(2450:2100)
        
姜瑜的回合。“抽卡!贪欲之壶发动,墓地的魔导辣妹、幻想之黑魔导师、托勒密星团M7、风纪宫司•祝词和神龙骑士这五只怪兽返回额外卡组,抽两张卡。魔导书士•巴太尔召唤,检索最后一本奥义,再发动奥义检索恶灵。解放巴太尔,发动魔法卡怪兽之门,从我卡组上方开始翻卡,将翻到的怪兽特殊召唤!”
        
姜瑜翻到的第一张便是怪兽:魔导召唤士•坦普尔。“由于我这回合发动了魔导书,坦普尔的特殊能力发动!解放这张卡,以这回合不能进行其它高星怪兽的特殊召唤为交换,从牌组把一只光属性或者暗属性的五星以上的魔法师族特殊召唤!来吧,魔导兽士•鲁德(LV8,ATK2700)!”
        
姜瑜的面前出现了一头手持圆盾的雄狮。“鲁德的特殊能力发动!这张卡用魔法师族怪兽的效果特殊召唤成功时,可以把除外的魔导书任意返回卡组,其余的返回墓地!我把一本蜡板返回牌组,剩下的两本奥义、两本创造,新月、水卜、律法、死灵、奇迹、星廊、书院、蜡板、恶灵各一本,共计十三本魔导书全部回到墓地!”
        
张靖愕然道:“本来以为你们已经没有墓地资源了,没想到居然一口气全回收了……那个魔导鬼士,真是麻烦。”姜瑜挠了挠头:“可惜这回合因为召唤士的限制,鬼士没法复活呢……不过没关系,魔导兽士 鲁德攻击励辉士•入魔蝇王!”
        
姜瑜的卡片数量和保罗的同为四张,励辉士的效果无法发动。魔导兽士击破了励辉士,由于一时休战的效果,保罗没有受到伤害。“进入主阶段二,从手牌发动……啊,在这之前,趁我场上还有魔法师,除外两本奥义一本创造,发动恶灵之魔导书,除外你的暗黑界的龙神•格拉法!然后解放八星的魔导兽士•鲁德,发动魔法卡上级抽卡,抽两张卡!再发动魔法卡光之护封剑,封住你们三回合的攻击!盖上一张卡,回合结束!”
        
轮到张靖了。他翻开了保罗盖下的那张卡:“手牌抹杀发动!你没有手牌,你就不用处理了。我丢弃手牌的杀炎星-牛逵,然后抽一张卡。第二张天玑发动,炎星师-张天加入手牌并召唤,速炎星-戴豹复活。三星的张天和三星的戴豹同调:道者的祈禳将唤来开启灾厄门扉之人,拉开叛乱的序幕吧!同调召唤,炎星侯-马信(LV6,ATK2200)!”
        
姜瑜笑道:“怎么,不再同调兽神弹回我的光之护封剑进攻吗?”张靖说:“那样输出是只有2100,而你们的生命值是2450。要进攻,当然要直接制胜——马信的效果发动,立炎星-董鸡(LV3,ATK1500)特殊召唤!董鸡用炎星怪兽的效果特殊召唤时,可以检索一只炎星怪兽——雄炎星-蛇林加入手牌!再发动董鸡的另一项效果,天玑送去墓地,牌组的最后一张天枢覆盖!发动天枢,雄炎星-蛇林(LV4,ATK1800)召唤!”
        
姜瑜说:“六星、三星、四星,而且没有调整——你到底想干什么?”张靖说:“看着吧——墓地的杀炎星-牛逵(LV4,ATK1700)的效果发动!将董鸡和天枢送去墓地,这张卡从墓地特殊召唤!接着发动蛇林的效果,一回合一次,炎舞被送去墓地时,可以从牌组覆盖一张炎舞陷阱卡。我要覆盖的是极炎舞-「星斗」!”
        
“星斗?”凌星扳着手指开始计算:“……糟了,现在那家伙墓地的炎舞刚好是七张,到了下个回合的话——”张靖说:“下个回合?这个回合就结束了!将四星的雄炎星-蛇林和杀炎星-牛逵叠放,来吧,闲炎星-红冠胜(R4,ATK1800)!效果发动,使用两个素材,将我墓地、场上两张炎星或者炎舞以及对方墓地、场上表侧表示的卡合计两张返回卡组!我要返回的是我墓地的张天、宋虎以及你场上的光之护封剑、墓地的魔导鬼士!”
        
“哼哼,来得正好!反击陷阱卡英雄规则2发动,以墓地的卡为对象的卡片效果无效并破坏!”
        
“什么?!”张靖本来担心姜瑜的盖卡是技能禁锢或者圣防护罩之类,怕一击不能得手,稳妥起见,才用蛇林覆盖了星斗、并打算用红冠胜将鬼士返回卡组,没想到反而因此满足了姜瑜盖卡的发动条件。“直接用猿胜破坏光之护封剑就赢了吗,真是的……回合结束!”
        
凌星的回合。“抽卡。宝玉的恩惠发动,回收墓地的两只天马。再发动珍稀价值,由你选择我后场的一枚宝玉送去墓地,我抽两张卡!”
        
理所当然的,张靖选择了一张青玉天马。凌星抽了两张卡。“来了——宝玉的引导发动,从牌组将红玉兽特殊召唤!红玉兽的特殊能力,后场的青玉天马和琥珀象特殊召唤,牌组的黄玉虎放入后场!”
        
“哦,抽到了展开卡吗?”张靖淡淡地笑道,“不过,我后场覆盖的星斗可以尽可能地复活墓地的炎星怪兽,加上前场的马信,一共可以挡下六次攻击。而只要你让我留下哪怕一只四星怪兽的话——托马斯先生那边还有一张四星的尖兵,励辉士的威力你可是见识过的。”
        
的确,如果这里不能尽数消灭对方的怪兽的话,贸然展开只会耗尽资源。但放弃展开同样不是办法,自己这边的生命值已经不多了……咦?等等……
        
他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
        
“四星的青玉天马和琥珀象叠放:来吧,大薰风骑士•翠玉!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素材,自己墓地效果怪兽以外的一只怪兽复活——来吧,魔法剑士•特兰斯!再来,除外创造、新月和水卜,魔导鬼士复活!”
        
“六星怪兽有两只……不过,你主卡组的怪兽都是三星和四星,额外卡组不可能有六阶怪兽!”
        
“很遗憾,我的额外正好有唯一的一只六阶怪兽——六星的魔法剑士和魔导鬼士叠放:来吧,星圣神龙•托勒密星团M7!”
        
翠玉本是用来回收墓地资源并抽卡的,M7本是用来在三阶的毕星团上叠放的,此刻却都派上了意外的用场。“现在,我的场上、墓地集齐了七种类的宝玉兽,飞翔吧,究极宝玉神•虹龙(ATK4000)!”
        
“虹龙吗……不过,攻击力再高,也只能攻击一次。怪兽卡区只有五个,你是无法在这回合将我的怪兽消灭干净的!”
        
凌星露出了笑容。
        
“张靖先生,我差点被你的话给误导了呢——为什么一定要将你的怪兽消灭干净呢?因为还要面对下个回合吗?那,如果没有下个回合的话呢?”
        
他取下了M7的一个素材。“托勒密星团M7的特殊能力发动,使用一个素材,回收我墓地的一只怪兽!我要回收的是——紫晶猫!”
        
“注意到了吗……”张靖叹了口气,“看来,我的语言战术对你不起作用呢。”
        
“这回合我还没通常召唤过呢……紫晶猫(ATK1200)召唤!战斗,虹龙攻击炎星侯-马信,彩虹映射!”
        
上回合本打算除去光之护封剑后攻击,马信自然是呈现攻击状态。虹龙的攻击通过,张靖的生命值只剩下了300。“紫晶猫,直接攻击玩家!”
        
紫晶猫即使在对方有怪兽时也可以以一半的伤害进行直接攻击。张靖没有发动星斗。他的生命值归了0。
        
“凌星,你太棒了!居然真的赢了!”姜瑜兴奋地大喊大跳。而凌星尽管展开前就看到了胜利,真到了这时却依然有些缺乏实感。红玉兽的表情十分微妙:“居然真的赢了,凌星,恭喜了啊。”观战的冠军们也纷纷围了过来鼓掌致敬。佐藤凡拄着拐杖,笑眯眯地用熟练的中文说道:“年轻人,祝贺你们漂亮地取得了胜利。我们这就出发吧。”
        
混乱中,张靖走到了保罗身边:“托马斯先生,让我看看你卡组的下一张卡——死者苏生,果然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不发动手牌抹杀而是要盖下来?虽说已经到了主阶段二且发动了一时休战无发造成伤害,但压制还是完全可以的啊?”保罗露出了一个笑容,说了一句葡萄牙语。那句话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没必要破坏小孩子的梦想不是吗?
        
卡尔•史密斯叹了口气:“那孩子居然还真的赢了——虽说保罗那家伙有点放水。也不知道这对小家伙是好事还是坏事。”科恩•耶林说:“实力还差那么一点,不过——确实有可能构成危险,还是带上为好。”
        
凌星没有注意到这些远处的谈话,只是高兴地跟着冠军们离开了包间。来到登机桥,金色的夕阳从两侧的玻璃墙照射进来。凌星抬起头,望向飞机将要飞去的方向。
        
云河,等着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44:04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八章 极光之地

        
凌星一上飞机,就注意到中段的一个座位上坐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曼陀罗?”对方也看到了他,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怎么是你?你怎么上来的?!”语气很凶,声音却很小,说话时手脚不停地抖动。托特忙道:“我们让他上来的。曼陀罗,他愿意和我们一起去。”曼陀罗说:“他?他去干什么,帮他的那个朋友?喂小子,你现在到底站在哪一边啊?”
        
凌星低着头没有回答。曼陀罗冷哼一声:“我就知道。连杀人犯都要包庇,真有你的。”凌星说:“云河不是杀人犯!你父亲不是云河杀的。”曼陀罗愣了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看看。”凌星说:“云河没杀你父亲,是……”话还没完,曼陀罗已经站了起来举起了拳头。托特拉住了她:“好了好了——曼陀罗!冷静点。凌星先生,这个你刚才就说过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星定了定神,讲起了自己的发现和推断,但没讲有关姜瑜占卜能力的部分。姜瑜也在一旁插了几句嘴。这时飞机正在起飞,众人耳朵里都嗡嗡作响,加上不少人听不懂中文,凌星费了好半天劲才让所有人都听懂。他讲完了,失望地发现大家都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托特说:“好吧,你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可那又怎样?你的推理太牵强了。说不定只是巧合呢?说不定云河在胜利之后拿走了对方的决斗盘作为战利品呢?可能性太多了。”不等凌星争辩,他又道:“何况,退一万步说,就算云河确实没杀曼陀罗的父亲,那又怎么样?我的部下的确有些过分执着于这件事了,但我们可不只是单单为了复仇采取行动的。”
        
凌星道:“那你们是为什么而行动的?”托特说:“那还用说吗?消灭邪恶是每个有良知的人的责任。”这句话说得一旁的卡尔•史密斯连连点头。凌星说:“我不是问这个啦——我是说,你们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恶’呢?”
        
托特怒道:“凌星先生,你在开玩笑吗?假卡制造、拐卖儿童、纵火,那帮家伙犯下的罪行还要我再数一遍给你听吗?还有云河那家伙那天——你都忘了吗?”尽管十分气愤,当着曼陀罗,托特还是没有把云河让凌星杀死曼陀罗的事说出来。张靖也说:“还有前天,在忍冬市的教堂里,一帮小孩子向我们发起了‘黑暗决斗’。现在,他们都在医院里,生死不明——这已经是恐怖主义了,而且是让小孩子进行自杀性袭击的最恶劣的那种。”
        
凌星说:“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可是……对方是一个很大的组织,有很多人,而每个人又有很多面——你们怎么能断定他们就全部都是‘恶’呢……说不定、说不定是因为不够了解,有什么误会……就像我以前对云河也了解得不够彻底一样……又或者,说不定,他们当中有些人是因为情势所迫……”
        
姜瑜听着忍不住叹起了气,她觉得凌星这番话说得实在太没道理了——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能有什么误解?至于她自己,她倒不在乎云河杀没杀曼陀罗的父亲、是不是“恶”,只是不能容忍云河对她和凌星有所隐瞒。托特笑道:“等我们把他们全部控制住之后,自然会问清他们有没有受到胁迫,也包括你的那个朋友。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人的。”
        
凌星总觉得自己没能向对方传达意思,但话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他转开了话题,向曼陀罗问道:“那个……你没事啊?太好了。”曼陀罗哼了一声:“没死。不过,托你那个朋友的福——”说话时手脚又不自然地抖了起来。凌星这才注意到,曼陀罗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还是不时地打寒战、流鼻涕,彷佛这架温暖的飞机里只有她一人置身于冬日一般。
        
托特带着凌星和姜瑜在飞机最末端的两个位置上坐了下来,前面还有一排半的空位。冠军们也各自坐在了预定的位置上,用手里的机器相互讨论起来——为了将被监听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他们特意找来了一套不与外部联网的微型通讯设备。这些巴掌大小的机器不仅输入快捷,还附带翻译功能,能显示出敲入的单词每个单词的意思,供接收方参考。
        
卡尔•史密斯:“我就说带他们上来是个错误。以前的朋友在那边,让他们彻底和对方决裂太为难了。”
        
科恩•耶林:“恰恰相反,我觉得幸好带上了他们。看那个男孩的态度,当着我们都敢帮他们说话,放着不管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佐藤凡:“这孩子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的——我们不了解我们的敌人。现在我们所知道的,只是他们拥有某种依附于决斗怪兽的超自然力量而已,而关于这种力量的作用范围、强弱、限制都一无所知。我们应该从他们身上多取得一些情报。当然,也要继续关注医院里那些昏迷不醒的孩子。另外,在弄清对方组织的规模结构之前,我们必须慎重行事,以免打草惊蛇。”
        
保罗•托马斯:“你们真无聊,一个两个都这么严肃。我喜欢这两个孩子。旅游的时候身边要有小孩子才有趣嘛。”
        
张靖:“我还是反对他们去。虽然可以从他们身上取得情报,但在身边有这样的不安要素,总是……至于担心他们独自行动,和他们的父母交待一下不就是了?”
        
威廉•巴洛:“现在的孩子都成熟得早,靠他们的父母恐怕管不住他们吧?”
        
托特:“那个男孩既然能从家里出来,就说明他能突破父母的管束。至于那个女孩,我们至今还没找到她的父母。我虽然一开始也反对他们两个上飞机,但现在既然已经上来了,就不要再争什么了。还是想想怎样从他们嘴里套出情报来吧。凌星心机较重,可以把突破口放在姜瑜身上。”
        
……
        
飞机尾部的座位上,艾亚托斯变成的大鸟停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姜瑜把腿上的卡片摆弄成各种阵型,宝玉兽们挤挤地围在周围用抱怨的目光盯着凌星,而凌星正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其实,即使是侥幸赢了决斗,对方也完全可以把自己关在门外。这些人同意自己和姜瑜上飞机,能想到的原因无非两条:一,对方希望从他们两人身上得到某些信息;二,对方想置他们两人于监视之下。
        
对于前者,他已经预想好了哪些情报应该说出来、哪些应该隐瞒、而哪些自己其实不知道的应该装作知道。对于后者,受到监视固然会给行动带来限制,但相对的也能掌握对方的行踪;何况,在了解云河的处境之前,他本来也不打算采取什么行动。他唯一担心的,是对方根本不让他们两人与S.E.发生接触。
        
凌星的担心变成了现实。一下飞机,托特和张靖就带着他们离开了其它人,来到了一家小旅馆。当地时间是下午一点多,阳光明媚,咸咸的海风从街道那边吹来。张靖在旅馆开了一间双人房、两间单人房。凌星着急地问什么时候去北欧决斗学院分校,托特和张靖却不紧不慢地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商店买东西——凌星注意到,对方没有带他们两人去把身上的人民币换成挪朗。
        
一连三天,凌星和姜瑜都被困在旅馆里,哪儿也去不了。语言不通,身上的钱也用不了。稍微走远几步,托特或者张靖就会从不知哪里冒出来。挪威繁星闪烁、海浪声阵阵的夜晚很美,但凌星没什么心情欣赏。姜瑜每天都跑来跟他商量逃跑方案,如果不是因为一直累得不行,凌星早将方案付诸行动了。
        
累垮凌星的是宝玉兽们。刚住进旅馆的那天下午,红玉兽便气呼呼地在背包边跳来跳去,让他画出剩下的宝玉兽——由于画着云河的肖像,尽管背包空间紧张,他还是把那本画册带了来,顺便也带上了铅笔、橡皮和刨笔刀。
        
“有这么急吗?”鼻子有些堵的凌星一边找纸巾一边说。飞机上的空调一直对着他吹,他本想关了,又怕姜瑜热。红玉兽怒道:“来不及了!马上……你马上就要跟那帮家伙对上了吧?到时候,帮手多一个是一个。”凌星说:“那也用不着这么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画就是了。”
        
凌星首先画的是琥珀象。锐利、光滑的象牙,强劲有力的长鼻子,厚厚的灰紫色毛皮……艾亚托斯停在对面默默地看着,她说想知道凌星是怎么和宝玉兽们建立通路的。凌星画着画着,目光越来越迷离,渐渐离开画册落在了正对面的灰色大鸟身上:艾亚托斯……守护者……守护……
        
几个小时后凌星醒来时,一头猛犸象正用鼻子围着他睡觉。尽管精灵之躯无法在人类世界被接触到,但他还是感到了温暖。他实在太累了,一碰画笔眼皮便打架,只好把剩下的任务留到第二天。
        
第二个画出来的是黄玉虎。老虎当然应该勇敢一些——抱着这样的想法,凌星把黄玉虎画得健壮、威猛,以至于当那头剑齿虎出现他面前时,连他自己都有些吓着了。接着是翡翠龟,这次凌星的脑海里很自然地出现了一个内向、慵懒的形象。翡翠龟出现时缩在壳里,任凭红玉兽拨着它背上翡翠的棱儿让它打转,也不肯探出头来。
        
画完翡翠龟的那天傍晚,佐藤凡和保罗•托马斯来到了凌星房里。佐藤凡先寒暄了几句,接着便旁敲侧击地问起了黑暗决斗和S.E.的事。尽管很累,但由于预想好了可能的问题和回答,凌星应对得很从容。眼看佐藤凡提问的时间间隔逐渐变长,凌星正在放心,保罗•托马斯却突然冲他说了句什么。凌星愣了愣:“什么?”佐藤凡说:“哦,他是在问你喜欢什么运动。”
        
会被问到这种事是凌星完全没有预想到的。“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啊,羽毛球还可以。”保罗显得有些失望,又说了句什么,这次佐藤凡告诉凌星是在问他喜欢的食物。接下来一连串的问题,也全都是在问他的兴趣爱好、人际关系之类的私事。凌星极不耐烦,一半真话一半假话地敷衍着,注意力不时被身后嬉戏着的宝玉兽们吸引。
        
被问到有没有女朋友时,凌星不假思索地随口编道:“有,叫紫絮,是个很瘦的女孩子,爱跑爱跳,爱嚼口香糖,讨厌壁虎和青蛙。”这次不等保罗开口,佐藤凡便笑道:“是吗?我们还以为隔壁房间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呢。”凌星说:“姜瑜不是啦。她喜欢——她有喜欢的人了。”担心对方知道后会更加提防他们帮助云河,凌星没有说出姜瑜喜欢云河的情况。
        
佐藤凡突然朝凌星身后看去,说:“咦?怎么枕头飞起来了?”凌星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宝玉兽们在地板上围成了一圈,枕头好好地摆在床上。只听佐藤凡说:“哦,看错了,是灯罩啊。哎,这眼睛,真是老了。”凌星回过头,暗暗懊恼不该上当,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好在之后两人没再说多少便走了,凌星一下子坐倒在了软软的床上。不多一会儿,姜瑜进来了:“凌星,那帮家伙真烦,缠着我问了半天。”凌星忙道:“你没告诉他们什么吧?”姜瑜得意地说:“没,他们一开口,我就直接说‘无可奉告’,他们一点办法没有。”凌星松了口气,但想起佐藤凡刚才的态度,心里又有些发毛。姜瑜说:“凌星,咱们什么时候开溜啊?我天天听电视里的鸟语已经听烦了。”
        
凌星说:“等我画完紫晶猫就走。”尽管没有挪朗也不懂挪威语,凌星还是利用旅馆里的电脑查到了北欧分校的方位,艾亚托斯也保证能找出托特和张靖监视放松的时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匆匆吃过晚饭,凌星提起了画笔。
        
谁知欲速不达。画笔悬在半空,凌星却怎么也想象不出紫晶猫的形象。姜瑜在一旁道:“怎么了,快点画啊?画完了我们好走。”凌星“哦”了一声,笔落在了纸上。奇怪得很,不管他怎么努力,铅笔都无法按他想要的轨迹移动,彷佛画笔在抗拒着那些将要被绘出的有生命力的线条一般。
        
红玉兽说:“算了,凌星,明天再画吧。”姜瑜道:“那怎么行?今天晚上就要走了。艾亚托斯,你是说他们大概晚上两点钟交班,那时候会出现松懈对吧?”灰色的大鸟点点头。凌星说:“红玉兽,你不是一直着急催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急了。”红玉兽说:“只差一个了嘛。你们明天再走也没关系的吧?”翡翠龟也说:“是啊凌星,这旅馆里住得多舒服啊,再多住一天吧。”
        
凌星用力摇摇头:“我才不要乐不思蜀呢!云河他……不然别画了,反正只剩紫晶猫了,先去了再说。”红玉兽忙说:“那可不行!这里环境多安稳啊,等去了那儿交上了手,可就没机会画了。”凌星说:“你怎么知道一去就会打起来啊?再说画画而已,随便找块平地方就行了——那学校里一块桌子还不好找?”红玉兽十分着急,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来。
        
艾亚托斯突然变回了人形,开口道:“凌星,你刚刚不是提到一个叫紫絮的女孩吗?”凌星说:“啊,那个是我瞎编的。紫絮,子虚乌有嘛。”艾亚托斯说:“我知道。你能不能试着把这个女孩的性格赋给紫晶猫呢?”凌星奇道:“这有什么用吗?再说,把根本不存在的人的性格‘赋给’实际存在的精灵什么的……不太好吧……”
        
红玉兽却道:“凌星,试试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凌星本来担心宝玉兽们生气,见了红玉兽的反应暗暗奇怪。之前应付保罗时他只是随口一说,脑子里的形象十分模糊,但借着这个框架,他很快想象出了一只活泼调皮、讨厌爬行动物的猫咪。说也奇怪,一旦脑海里有了形象,滞阻的画笔立刻流畅起来。
        
还没等他画完头部,那只粉色的猫咪已经出现了。然后,就如他想象的性格一般,紫晶猫一下子朝红玉兽扑过去按住了它。红玉兽的尾巴拍打着地板,耳朵拼命扇动:“你这只笨猫!我是兔子,又不是老鼠!”紫晶猫说:“还不一样,都是啮齿类动物嘛。”但它还是放开了红玉兽,转而朝翡翠龟扑了过去。
        
凌星笑了起来。因为红玉兽是三瓣嘴,他一开始一直觉得红玉兽是兔子,过了很久才猛然想起猫也是三瓣嘴,再后来又查到资料说“Carbuncle”其实是一种传说中能带来财富的生物。但“红玉兽是兔子”的印象还是深深留在了他心里。而他万万没想到,红玉兽自己也会这么认为。
        
那边,紫晶猫无聊地抛开了始终没有反应的翡翠龟,和黄玉虎扭打成了一团,琥珀象把鼻子伸到了两者中间试图劝架。而凌星大约是因为要支持的精灵又多了一只,身体再次摇晃起来。红玉兽注意到了,说:“凌星,不然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凌星忙捏了捏鼻梁:“不行!现在就走——姜瑜——”姜瑜说:“你躺一会儿吧,现在才七点多呢。放心,到时间了你要醒不来,我把你从床上踢下来。”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黄玉虎和紫晶猫一下子停止了打斗,屋里的人和其它精灵也安静下来。姜瑜开了门。托特站在门口,说出了两人都意想不到的话:“凌星,你准备一下,马上就要去北欧分校那边了。其他人待会儿开车过来接我们。”
        
姜瑜道:“那我呢?”托特说:“你留在这儿。”姜瑜道:“凭什么啊?他能去,我不能去?”托特说:“没办法,那边给我们的非成年人的名额只有一个。”凌星说:“那个,不能让姜瑜去,我留下吗?”他想姜瑜有感知能力,让她去更合适。托特说:“恐怕不行,名字都报上去了。张靖会留在这里,有什么事就找他。”说完离开了。
        
姜瑜重重地摔上了门:“什么名额不够嘛!分明是把我们两个分开,免得我们跑。”凌星说:“不过既然他们肯让我一起去,那我们也不用着急走了。”姜瑜说:“这倒是。喂,凌星,你到那儿要是发现了什么,千万别声张,省得让他们知道。”凌星点点头:“知道,我们得增加手上的筹码——红玉兽、艾亚托斯还有你们留下来,那里说不定有人能看见精灵,被看到就糟了。”
        
姜瑜笑道:“凌星,不用啦,卡片精灵要隐藏起来是很容易的——对吧?”艾亚托斯点点头:“凌星,你把我的卡拿出来。”凌星拿出了卡片,只见艾亚托斯化成光芒飞了进去,随即重新现身:“就像这样。不过,从卡片中现身需要一点时间,紧急时可能赶不上。”凌星说:“那到了地方你再进去好了。”又拿出了宝玉兽们的卡片,一扭头,却发现它们都显得十分为难。
        
红玉兽说:“凌星,我们和艾亚托斯不太一样啦。你想想,她的卡就一张,我们的卡可是有好几张啊?”姜瑜道:“哪有这种说法,不管几张,卡片精灵肯定能进自己对应的卡里的。”红玉兽说:“总之就是不行啦。不过,我们有别的办法可以藏起来——大家,开始吧。”所有的宝玉兽都一脸的不情愿。蓝钴鹰说:“喂,红玉,你可得记得叫醒我们。”说着,只见五彩缤纷的光芒中,七只宝玉兽变成了七枚没有生机的宝石。
        
只是一刹那,红玉兽又变了回来,说:“它们可以从动物变成宝石,但变不回来。只有我能随意变化。凌星,你把我们装在背包里,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发现了吧?”凌星奇道:“我能碰到你们?”红玉兽说:“能碰到,你试试吧。”凌星捡起了橙色的琥珀,手指被照得微微发红。姜瑜十分吃惊,她一向被告知卡片精灵无论如何变化都不能在人类世界被触碰。但想到宝玉兽也许是特例,她没有再追究。不一会儿,托特再一次敲开了门,凌星下了楼。
        
————
        
一到挪威,托特等人便让预先联系好的挪威警方控制了北欧分校周边的交通。接着,他们查阅起了这所学校几十年来的相关资料。没有查到云河或者其他已经掌握的名字,但他们发现,早在近半个世纪前北欧分校便遭到过怀疑,但因没有证据而不了了之;而在几次较大的案件发生前后,北欧分校都有过规模不小的人员出入或是骚乱;另外,虽然名义上是分校,但北欧决斗学院实际上已经自立门户,不接受总校的命令和管理。
        
北欧分校的嫌疑在上升——但终究只是嫌疑。说到底,直接证据只有“S.E.成员云河用过的决斗盘在北欧分校进行了决斗”这一条而已。而对于一所决斗学校来说,决斗本身是非常平常的行为,他们没有义务记录每一个外来切磋者的详细资料和去向。最终一行人决定先零距离进行搜查——直接逮捕如果不能确保定罪只会打草惊蛇,更不用说北欧分校的师生和各种人员多达五千多人。
        
来到挪威的第三天的下午,预备行动的前几个小时,佐藤凡和保罗•托马斯来到软禁凌星和姜瑜的旅馆,和监视他们的托特、张靖一起试图从两人口中得到些什么。尽管没有获得任何确切的情报,回去后佐藤凡却提出,凌星也许能看到某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带他们去也许能发现些什么。托特也指出,云河有可能为了与凌星接触而出现。其他人同意了。
        
载着众人出发的是一辆长长的巴士。巴士离开市区,驶入了山丘连绵的郊区。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舞动的彩练。山峦遮去了与地面的距离,黑暗掩盖了与繁星的间隔,让这条极光看起来就像是通往星界的桥梁。人形状态的艾亚托斯立在窗边,一动不动地望着夜空中的极光。凌星说:“怎么样艾亚托斯,极光很好看吧?”艾亚托斯说:“嗯,很怀念。”凌星奇道:“你以前来过?”艾亚托斯说:“这儿没来过。不过,在我的故乡,也能看到极光。”
        
巴士到达了目的地,凌星将艾亚托斯收回了卡片里。灯火通明的学院主建筑是一栋较高的塔楼,两侧的楼宇依次降低,形成了两道凹弧。几个人前后左右围着凌星,带着他走进了学院。
        
一进门便是宽阔的草坪。尽管是晚上,但由于采用全宿制,附近的楼房仍然能看到有人进出。建筑的前方等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大约五十来岁。他叫埃迪•汉森,是北欧分校的校长——不过,就像“北欧分校”一样,那只是表面的身份。北欧分校其实是S.E.的总部,而他的真实身份则是S.E.对外协调部的部长,专门负责需要与外界打交道的事情——例如今天的这种情况。
        
最初得到消息是在五天前:他们在中国忍冬市教堂的那所收容所遭到了袭击,收容所里的孩子全进了医院,甚至有个男孩已经死亡。消息一传来,群情激愤,大家纷纷嚷嚷着要给那些孩子报仇。很快,他们又从媒体的报道中得知,世界各国半数以上的决斗冠军都去了忍冬市。还没等作出反应,三天前信息搜集部又报告说冠军们已经来到了挪威。
        
由于无法离开,他们只得紧急召回分布在各地的优秀决斗者。警方的盘查大大影响了人员的调集,目前还有几十人因带着卡组而被关在外面。而就在不到十分钟前他们收到信息,说冠军们的旅行团想参观学院。幸好精灵们提前发现了驶向学院的巴士,他们才没有张皇失措。
        
尽管情况很紧迫,埃迪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半个多世纪前他们就被怀疑过一次,但与卡片精灵的联系保护了他们。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这些看不到精灵的家伙穷尽一生也休想发现他们的秘密。他露出一个笑容,迎了上去。“诸位,欢迎来到决斗学校北欧分校!很抱歉由于时间问题,我们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过作为校长和导游的我一定会避免让诸位感到不快。”
        
他用挪威语说了一遍,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托特说:“谢谢。我们只是路过,想来随便看看。能不能让我们分成几组在学校里走走呢?”埃迪笑道:“当然可以,那我再去叫几个老师来。”托特说:“不用了,我们就自己走,用不着带路。”埃迪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各位了——虽然我对不能讲解这所学校的历史感到有些遗憾。”
        
托特点点头,正要分组,佐藤凡却拦住了他:“等等——汉森先生,您还是替我们带路吧。我们对这里不熟,迷路了就不好了。”托特大感惊奇,低声说:“佐藤先生,怎么回事啊?不是您建议说——”佐藤凡低声回应道:“他答应得太爽快了,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学院挺大的,敌人在暗且力量不明,万一分散而受到攻击就麻烦了。”
        
埃迪领着众人参观了一处又一处。科恩•耶林手里拿着一份地图,每过一处便做一个标记,以免埃迪故意避开某些地方。埃迪看见了,暗暗好笑。白费心思。他不打算玩任何花招,也不需要刻意去掩藏什么,因为能暴露他们的东西这些家伙根本就看不到。
        
众人走了一圈,又回到了主建筑前。科恩的地图上已经做满了标记。众人都有些沮丧。他们看了无数的教室、仓库,没有找到一点可疑之处。当然,这与他们没有进行各种专业检测有关。但指纹检测、鲁米诺反应之类都耗时耗力,要在学校的每一处都进行显然不太现实——何况如果这里是各种犯罪的策划场所而非执行场所,这些检测恐怕也找不出什么。
        
原来设想的最好情况是对方会因他们的突然到来而惊慌,进而露出马脚——这显然落空了。他们本来还希望能找到一些超自然力量留下的痕迹,而这也没有实现。众人聚在了一起,低声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直接公开身份进行更彻底的调查吗?如果能查到什么当然好说,可要是什么都查不到的话……埃迪看着他们,暗暗冷笑:头疼去吧,你们的眼睛是永远不可能看到真相的。
        
凌星闷闷不乐。刚才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云河,但那个男孩却很快消失了——虽然背包里的红玉兽告诉他那人不是,他还是有一种错过了的感觉。众人说的外语他一种也听不懂,现在只好无聊地蹲在草坪上。附近地上的一团黑影动了一下。凌星本以为是阴影,这时才注意到那是一只黑色的猫,胖胖的,脖子和尾巴上都有金黄色的饰物。凌星随手扯了一根草,在猫咪面前轻轻地摆荡着。
        
佐藤凡一直观察着凌星。只见凌星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拿着一根草不停地摆动,另一只手还不停地朝自己的方向招手。佐藤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众人看着凌星。很快,大家都注意到了凌星奇怪的举动。埃迪也顺着佐藤凡的手指看了过去。之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凌星,现在虽然注意到了,并觉得在这么多冠军中间出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男孩有些奇怪,但却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异样:他只看到了一个男孩和一只猫。
        
托特走了过去:“凌星,你在干什么呢?”
        
凌星只道天太黑别人看不清黑猫,头也不回地说:“在逗猫啊,诺。”他伸出了手,想摸摸猫背上的毛,却失败了:他的手穿过了黑猫的身体。
        
“……啊。”
        
凌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佐藤凡也明白了,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埃迪同样明白了。他看了看众人,虽然有不少人还是一脸的茫然,但他已经没有自信蒙混过去了。不能再等了。他悄悄按下了口袋里的一个开关——
        
地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开口。埃迪从开口跳了下去,同时抓住了凌星的手臂,把他也拖了下去。接着,开口迅速合上了。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与此同时,众人的视野之外,学院的其它地方也出现了无数同样的入口,让所有的“学生”、“老师”都一起躲入了地下——就像他们无数次训练过的那样。
        
整个学院顿时只剩下了托特一行人。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2

主题

44

回帖

165

积分

努力耕作的农夫

积分
165
 楼主| 发表于 2019-2-12 15:45:55 | 显示全部楼层
[paragraph]
第十九章 尔虞我诈

        
绝大多数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佐藤凡向他们解释才如梦初醒。尽管并非所有人都相信所谓的“精灵”——佐藤凡也只是简单地认为凌星看到了某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但敌人已经暴露是事实。他们立即着手准备进入地下。
        
地下开口的钢门是内部控制,无法从外部打开;周围的地面泥土下面都是岩石,岩石下面则是金属层,也很难新挖一条通道;炸药效果只会更差,而且在炸开地面之前恐怕学校已经先被炸飞了。托特向总部申请了相关人员的支援,但到达这里还需要一些时间。
        
根据声波探测的结果,他们描绘出了地下30米以内部分的空区地图——总体积约18000立方米,道路错综复杂。更深的地方则因隔音干扰层而无法探测——因此即便能够进入,他们也需要一位向导。
        
——————
        
在黑暗的隧道中滑落了好久,凌星的脚才接触到地面。坠落的冲击震得他全身发麻。天花板、两侧的墙壁和地面都是金属制成的,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埃迪依旧扣着他的手臂,神情愤懑:“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看到精灵?可恶,就是因为你才暴露了我们!”
        
凌星明白自己闯了祸。他没有辩解,只说:“那个,云河在你们这儿吧,能不能帮我找一下他?我叫凌星。”埃迪将信将疑地说:“云河?你找他干什么?”凌星说:“我……我跟他认识。”埃迪说:“好吧,反正我也要去报告的,在这儿等着——哼,谅你一个人也耍不了什么花样。”他的手在口袋里动了一下,让一道金属门封住了刚才两人下落时的滑道,然后离开了。
        
凌星靠墙坐了下来,但很快又因金属墙壁太凉而移开了。他打开背包,取出了宝玉兽们变成的宝石。红宝石立即变回了红玉兽,并轻轻摇晃着尾巴,让其它宝玉兽也变了回来。凌星又打开卡组,让艾亚托斯也飞了出来。狭小的通道顿时热闹起来。凌星一边听着宝玉兽们抱怨刚才下落时的颠簸,一边想着就要见到云河,心里十分开心。
        
脚步声渐渐响起。凌星兴奋地跳了起来,用力地挥着手。但随即出现的面孔却让他失望了——不是云河,而是那个和自己决斗过的男孩夏遥:“亏你这么远都能找来啊,凌星!”后面的埃迪神色也有所缓和:“原来你就是那个宝玉兽卡组的使用者啊。”凌星着急地问:“云河呢?云河在哪儿?”夏遥说:“他可是干部,这种非常时刻忙得很。刚才已经让人传话去了,没回应。先去找个地方坐着吧。”
        
沿着通道,三人来到了一个房间。与外面冷冰冰的金属墙壁不同,这里天花板上悬着干瘪的气球、地上撒满了彩色碎纸,虽然乱,却显得很温馨。歪七竖八摆着的几张沙发上挤满了人,都是些年轻人,纷纷热切地对凌星说道:“欢迎加入Same Eyes!”“欢迎新人!”“居然能打败夏遥,不简单啊!”
        
凌星愣了愣,说:“那个……我没说要加入你们啊?”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冷淡起来。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后来凌星知道她叫蔡荣——踮起脚,取下了天花板上挂着的写着“欢迎会”三个字的横幅:“我就说你自作多情。人家可是跟着那帮冠军来的。”一个脸上刻着“X”形纹身的男孩说:“夏遥,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一个满头棕发、双手戴着手甲钩的身影从他身后冒出,朝凌星跳了过来。
        
艾亚托斯迅速作出了反应,双手虚握挡在了凌星面前。宝玉兽们也随即围住了凌星。夏遥忙吼道:“够了!迪尔,都说了这种时候不要搞内乱!——凌星,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是想加入我们,那你千里迢迢跑来干嘛?难道是要帮着那帮家伙剿灭我们吗?”凌星说:“不是啦,我只是——只是想见云河……”夏遥说:“最好不是。我们跟他们势不两立,你要是乱插手,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凌星说:“势不两立什么的……不至于吧,你们两边不是才见面吗?”红玉兽在耳边低声道:“笨蛋,说话注意点啊!”凌星也注意到了众人眼中的敌意越来越深,但他不愿意让双方不明不白地开战——黑暗决斗关系生死,他自己已经体验过两次了。
        
迪尔说:“不至于?你知道什么!我们在世界各地都有收容所,用来收留那些没有家庭的能看到精灵的孩子,而在忍冬市教堂的那一处五天前遭到了他们的攻击——我们确实是做了一些不被法律认可的事,可那些孩子犯了什么错?!”凌星说:“这件事我也知道,听说是那些小孩子主动……”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忙改口道:“总之,你们之间没必要非拼个你死我活吧?你们把总部换个地方就是了,反正已经暴露了……”
        
另一个叫卡洛斯的男孩说:“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们的总部怎么会暴露?”凌星低下了头。蔡荣说:“好了别追究了,反正迟早是要做个了断的。比起这个,那只黑猫究竟是谁的精灵啊?都通知了有人要来,以防万一让把精灵都叫回来,怎么还是有人这么粗心。”夏遥对凌星说:“换地方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有这里才能实现我们共同的梦想。”凌星奇道:“什么梦想?”不等夏遥开口,蔡荣便道:“夏遥,别说。他还没加入。”
        
夏遥说:“我知道——抱歉,凌星,这是我们的机密,目前绝对不能告诉你。”凌星说:“不能换地方……那,和谈呢?”迪尔瞪圆了眼睛:“你开什么玩笑?让我们和那帮家伙当朋友?!”凌星说:“不是那个意思……就算是敌人之间,也是可以相互妥协、达成协定的啊。不管怎么说,总比大规模地进行黑暗决斗好吧。”迪尔说:“你让他们把伤害那些孩子的凶手交出来我就同意和谈。”
        
决斗者们的交谈还在继续。紫晶猫不安分地向迪尔身后的精灵发出挑衅,却被一只穿着红袍、手持两把骨制短剑的变色龙吓了回来。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埃迪一度离开又回到房间。“不妨一试。”他突然开口道。顿时,惊愕的目光纷纷向他投来。“汉森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和那帮……和那帮杀人凶手……”
        
“无论如何,还活着的人的生命是第一位的。而且,宝玉兽卡组的使用者当然可以信任吧。”埃迪抬起一只手,制止了还想要争辩的众人:“凌星,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就交给你好了,由你去负责初期交涉——你和他们比较熟吧?”凌星没有听出埃迪的话外之音,只是开心地拼命点头:“嗯!那个,有什么要求吗?比如时间、地点还有具体谈的内容什么的。”
        
埃迪说:“时间就定在明天中午12点。地点嘛,就在学校主塔楼一楼的会议室好了。不能携带枪支、刀具之类的武器,我们会安排人进行搜身——和谈演变成斗殴就不好了。当然,相对的,他们也可以对我们进行搜身。至于具体内容我们还要商量,到时候再说——你就告诉他们这些就行了。”
        
凌星一边点头,一边掏出笔在本子上写着:“那,我什么时候去呢?”埃迪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吧,让他们误会我们扣住了你就不好了——啊对了,让宝玉兽们留下来好了,万一有什么变化我们也好派它们去通知你。”凌星明白对方是想扣下宝玉兽们作为人质,要拒绝,又怕对方取消谈判,正在犹豫,却见红玉兽一边嚼东西一边说:“凌星,让我们留下吧。这几天一直呆在旅馆都快闷死了,还是这里热闹,让我们多玩一会儿嘛。”
        
青玉天马也说:“凌星,放心吧,有我看着,没事的。”尽管有些担心、尽管觉得宝玉兽们的态度有些奇怪,思虑片刻后凌星还是点了点头。他不认得路,埃迪又特意给了他一份地图,并告诉他如何打开入口、启动电梯——当然,他没有忘记叮嘱凌星不要让其它人看到这份地图。夏遥也派了一只精灵跟着凌星。
        
眼睁睁地看着凌星离开,又见宝玉兽们在隔了几张沙发的另一边和其它精灵们打成一片,众人纷纷对埃迪说:“汉森先生,确实当初是约翰创建了Same Eyes,可那家伙又不是约翰,只是刚好用一样的卡组,没必要对他这么信任吧?”“就算凌星可信,他背后的那些家伙也未必可信啊?而且,我们真的要和他们讲和吗?”
        
埃迪笑道:“怎么,你们还真的以为要讲和?这只不过是用于挑选最有利的开战时机的策略罢了。我们不可能放弃这里,他们也不可能主动离开,战斗不可避免——问题在于他们和警方合作,枪械之类自然不会少。虽说黑暗决斗中没有这些东西介入的余地,但他们完全可以在我们发起决斗前暗中狙击。所以,必须借和谈之名卸除他们的武装。至于我们,卡组就是我们的武器,黑暗决斗中即使是冠军也是赢不了我们的。”
        
“从凌星刚才的态度来看,他恐怕已经完全倒向那一边了吧——约翰•安德森的继承者居然是这样的家伙,真是的。不过这样才好,毕竟对方信任凌星计划才能成功啊。关键的宝玉兽卡组当然也要回收,所以才让宝玉兽们留下来——卡片精灵和卡组是一体的,卡片精灵在这儿卡组自然也跑不了。我给他的地图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那张地图虽然没有错误却不完全,等他们自信满满地照着走入地下时,我们就可以不战而胜了。”
        
听了解释,众人的惊愕顿时转为了钦佩:“原来如此。”“我就说不可能和解。”“居然能想出这样的计划,真不愧是咱们的外协部长!”埃迪说:“这个计划不是我想的,而是咱们的老爷爷——哎,也是我没用,他都这个年纪了还要劳动他。好在虹龙的力量已经被那家伙唤醒,应该能赶在他健在的时候实现我们的梦想。”一提到那位老人,众人的神色都变得黯然起来。
        
一个二十多岁、穿着蓝色外套的青年走进了房间。虽然头发染成了橙黄色,但平滑的下巴和黑色的眼睛还是显示出东方人的特征。一见到他,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只有埃迪坐着没动:“游月君,怎么样了?”那个叫游月的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一沓纸:“诺,在这儿,详细的任务分配表。”埃迪接了过来,翻了翻:“果然,最关键的那个地方是由你来守啊。”
        
卡洛斯笑道:“那是自然,游月哥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嘛。那样怒涛般的五连击也只有你能做到了。”游月皱着眉头说:“我倒是希望能让我守在前面。明明组织遇上了危机,却要我一个人躲在安全的后方?”夏遥说:“杀鸡不用牛刀嘛,反正对方都是些看不到精灵的普通人。”埃迪说:“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就怕他们绕过我们的战线搞偷袭,毕竟那里被破坏就一切都完了。虽说这样对你这个最强战力有些浪费,不过敌弱我强的情况下还是稳当一些好。”
        
游月点了点头,又说:“对了,我见到云河了,跟他说了凌星来找他。他很不耐烦的样子,说让我们赶走他。”埃迪说:“他果然是这个态度啊。咱们的老爷爷还特意把他安排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真是多虑了。”夏遥说:“是啊,明明实力仅次于游月哥,被闲置真的可惜了。他虽然嘴上总说自己不强,但每次赢起我来可从不含糊。”
        
——————
        
一边盯着地图一边摸着墙壁,凌星一步步地朝出口走去。眼看电梯已经降了下来,艾亚托斯却突然停了下来:“凌星,你真的要就这么回去,让他们双方进行和谈吗?”凌星说:“当然,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艾亚托斯说:“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结果吗?”凌星吓了一跳:“艾亚托斯,你说什么哪……先上去再说……”眼睛偷往着跟在一边的夏遥派来的精灵。
        
绿色的鸟形战士笑道:“没事,让我听到了没事——只是让夏遥他们听到就麻烦了。”凌星惊道:“咦?你不是夏遥的精灵吗?”绿色的精灵拨了拨头上的红缨:“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他的精灵,又不是他的奴隶。我只是因为卡片在他那儿才跟着他的,只要他能继续支持我实体化,别的我可不管。”凌星更吃惊了:“怎么会这样……人和卡片精灵怎么会是这样的关系……”
        
绿色的精灵说:“其实大部分卡片精灵都是这样,只是我们当然不会对决斗者们说。倒是这家伙还有宝玉兽们对你这么忠诚才异常。刚才迪尔让他的精灵攻击你的时候,这家伙居然挺身出来保护你——人在人类世界受到精灵的攻击并不会怎么样,精灵受到精灵的攻击可就不同了。”凌星听得极不是滋味:“那你现在为什么敢对我说?”精灵道:“因为你不笨。你要真跟夏遥说这些话,只会被当成挑拨离间罢了——好了,我也该回去了。祝你一路顺风。”
        
看着绿色的剑斗兽离去的背影,凌星不禁叹起了气:“夏遥的精灵怎么会是这样的家伙……居然还说别的精灵都这样,你才挑拨离间呢!艾亚托斯,上去吧——艾亚托斯?”
        
艾亚托斯一动不动:“凌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凌星说:“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个啊。说起来那家伙有一个地方说得对,刚才你没必要保护我的。”艾亚托斯说:“优先级别的问题,目前你的安危比我的更重要。”凌星说:“我也是在说优先级别的问题啊。卡片精灵的攻击对人造成的伤害总比对精灵的低吧?”艾亚托斯说:“就结果而言我并没有受伤——比起那个,凌星,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认为让双方和谈是对你最有利的结果吗?”
        
凌星说:“当然是啊。倒不是说我真的有多想他们两边和好,只是——云河在那边,而且听他们刚才所说还是什么干部,一旦打起来……”艾亚托斯说:“我知道你是以云河的处境来考量的,所以我才要说和谈并非最佳选项。托特他们摆在台面上的目的是维护法律,而这也必然是他们谈判时的底线。别的人他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曾当着托特的面伤人的云河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放过,甚至会被安排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凌星坚定地说:“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不打算包庇云河,但也绝不会让他担上别人的罪名。”艾亚托斯说:“正因为如此,与其之后发现情况不对想办法挽回,不如一开始就由自己来掌控局势不是吗?你现在处在中间地带,地位特殊,何不好好利用这一点呢?”凌星说:“这样,不好吧……而且,单凭我一个人,怎么能和他们那么多人对抗……”
        
艾亚托斯说:“不是和他们对抗,而是周旋其间、从这场乱局中解救云河。还记得咱们最初相遇的那场决斗吗?你故意用增援检索精灵剑士,造成了对方的误判;还有虹龙的力量觉醒的那一场,你故意同调幻层守护者,让托特以为你有欧尼斯特——将信息的不对称性作为武器,你有这个能力的,凌星。”凌星说:“那都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而且那只是决斗中……总之,艾亚托斯,谢谢你的建议,可这种事我是绝对做不到的啦。”
        
艾亚托斯说:“那你真的相信他们双方会好好和谈?”凌星说:“勾心斗角肯定是有的,不过不管他们在谈判桌上玩多少花样,总比直接动手来得好不是吗?”艾亚托斯沉默了一会儿,说:“明白了,我遵从你的意愿。”
        
电梯升到了顶部,门打开了,面前出现了一小段台阶,天花板上也出现了一片圆形的星空。一走上地面,凌星立即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女孩的怒吼声:“爱信不信!真是的,好心想给你们带路,这么问三问四的,大不了我自己去——咦?凌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正叉着手朝冠军们大吼大叫的姜瑜一下子转身跑了过来,惊喜交集地说着些什么,但她的声音却被随后拥上来的冠军们的问话声掩盖了:“你怎么回来的?”“你从下面上来,一定知道怎么带我们下去吧?”“你们一个一个来,别吓到这孩子。”“下面结构怎么样?有多少人?他们有什么武器吗?”
        
凌星没有对这些他根本听不懂的不同语言的问题做出回答,只是开心地挥着手:“好消息,Same Eyes那边提出了和谈。”见大部分人都是一脸的疑惑,他忙掏出背包里的画板,刷刷几笔画了一只衔着橄榄枝的鸽子。靠着和平鸽的图案和几个会说中文的人的翻译,所有人都明白了情况。然而预想之中的欣喜和如释重负却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漫长的沉默。凌星心中早就有的隐隐不安越来越大:“那个,各位觉得怎么样?”
        
托特皱着眉头道:“什么怎么样!这种事,当然是——”没等他说完,佐藤凡便笑眯眯地接道:“当然是同意了,毕竟谁都不想妄动干戈啊。凌星,做得好。”托特急道:“佐藤先生,你怎么擅自——”佐藤凡说:“托特先生,我明白你还是不信任对方,可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这句话说得十分含糊,凌星还以为托特等人早就想和谈,却不知道只是众人因佐藤凡判断准确而让他负责制定策略。他紧张地看着托特,而后者则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其他人。科恩•耶林说:“没什么不好吧,就按预定的来好了。”卡尔•史密斯说:“我觉得不该和谈,不过,佐藤老爷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吧。”这句话完全破坏了佐藤凡“让凌星以为我们早就想和谈”的想法,好在凌星的英语听力一向一塌糊涂,而姜瑜又没有那么重的心机。
        
托特又摸着胸口的“死者苏生”十字架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同意,说说具体的吧。”凌星长出了一口气,把埃迪交代的事说了一遍,还说了忍冬市的教堂其实是收容所的事——说到这里时,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背叛了他们还恬不知耻跑回来为敌方说话的叛徒。
        
佐藤凡说:“没问题,可以答应。”凌星说:“那好,我这就再下去告诉他们——”佐藤凡忙道:“不用了!你才回来,就别辛苦了,我们会通知他们的。”凌星奇道:“怎么通知?”佐藤凡说:“这里对外是学校,电子邮箱总是有的。”托特说:“凌星,你在下面有听到曼陀罗的消息吗?”凌星说:“没有——怎么,她不见了?”托特自觉失言,说:“没有,随口问问——”
        
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姜瑜把凌星拉到了一边。艾亚托斯也跟了过去——只是冠军们自然看不到她。托特对佐藤凡说:“佐藤先生,现在可以解释了吧?”佐藤凡掏出了那块通讯设备敲了敲。众人会意,都拿出了各自的机器。对话在屏幕和键盘间展开来。
        
佐藤凡:“首先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S.E.主动向我们求和意味着什么?”
        
卡尔•史密斯:“意味着他们怕了吧。”
        
张靖:“毕竟他们的那种力量只能借决斗发挥,在我们面前根本无用武之地呢。”
        
佐藤凡:“没错,他们怕了。很显然,现阶段我方实力强于对方。不过我不认为他们真的想谈判。他们也该清楚,和谈只存在于对等的双方之间,执法者和犯罪者之间是没有和谈可言的。”
        
托特:“那您还答应他们?”
        
科恩•耶林:“是将计就计吧。”
        
佐藤凡:“嗯。实力不如我方,和谈又不可能,那么对方会怎么做?当然是逃跑了。和谈只是幌子,他们是想借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从别的出口逃跑。我们可以故意答应他们,事先安排好监控,一旦发现学校内的某个入口打开了,就立即从那里攻入地下。这样,不用等托特先生请的那些工程师来便能解决了。”
        
托特:“原来如此……不愧是佐藤先生,让您来做主真是找对人了。我为我刚才的失态道歉。”
        
威廉•巴洛:“虽然是不太符合骑士精神的计策,不过以犯罪分子为对手确实不能讲究太多。”
        
卡尔•史密斯:“说什么呢,对于那帮恶棍,用什么手段都是正当的!”
        
保罗•托马斯:“等等,我不同意!S.E.是敌人也就算了,这个计划至少应该对凌星说清楚吧!可你们刚才……”
        
佐藤凡:“托马斯先生,别感情用事。那孩子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同伴,而且现在看来他恐怕已经完全倒向那一边了。请从现在开始把他作为潜伏在我们中的奸细看待。”
        
卡尔•史密斯:“这一次我同意佐藤先生。你没听到那家伙刚才怎么说的吗?居然把教堂发生的事说成是我们的错……”
        
威廉•巴洛:“这也是对那孩子的保护。他现在被S.E.蒙蔽了,现在把事情摊开只会引起混乱。还是先瞒着他,以后再说服为好。”
        
佐藤凡:“被蒙蔽了吗……但愿是这样吧。现在那孩子同时掌握着我们和S.E.的情报、又能同时和双方对话,要是他想,完全可以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比如这次的和谈,完全是他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根本没有这回事——所以我刚才才不同意他再下去。”
        
卡尔•史密斯:“多虑了吧,他毕竟才十六岁……”
        
佐藤凡:“还记得他和那个女孩组队对张靖和托马斯先生的那场决斗吗?虽说是托马斯先生放水了,但他的计算能力也确实非常出色;还有我们看过记录的和托特先生的那一场,居然反过来利用对方的判断……计算能力如此之强的人,不可能心无城府。”
        
——————
        
一走出其他人的视野,姜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凌星,真实情况是什么?”凌星奇道:“什么真实情况?”姜瑜说:“就是你下去之后的经历——没有想象力的人会说什么? ”这是凌星从一本小说上看来的对话。书里的两个人成天吹牛撒谎,讲真话时便以“没有想象力的人会这样说”开头以示区别。凌星觉得有趣,告诉了云河,却被云河教训了一通说他净看些乱七八糟的书。倒是在一旁的姜瑜听到后记住了。
        
凌星说:“没什么特别的啊。我提出了和谈,他们接受了,我就回来了——啊对了,宝玉兽留在那边了,估计是想作为人质,不过反正我手上没什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应该不要紧……”
        
“什么不要紧啊!”姜瑜怒吼道,“我真是看错你了!两边相互敌对,你处在中间和两边都有渊源,只有你一个人下去上来以后随便你怎么说,这么好的条件结果你居然一句谎都没撒?居然还被别人扣下了自己的精灵?你平时看书看的都是三字经和童话吗!” 凌星缩了缩头:“对、对不起……不过,没必要用什么手段吧……反正,只要双方和解,云河就没事了……”姜瑜叹道:“你还真是向着他——有必要吗?他可比你会照顾自己多了。”
        
凌星说:“那个,你的情况怎么样?怎么跑这儿来了?”姜瑜说:“还不是发现你被抓了。本来想帮这些人带路去救你的,结果这帮死心眼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路,非怀疑我另有企图。正打算自己下去呢,你就上来了。”凌星说:“好险——姜瑜,别帮他们带路,我不想他们两边打起来。”姜瑜说:“都说了云河会照顾自己的。”凌星说:“让别人出事也不好啊,毕竟他们都是好人嘛——两边都是。”
        
姜瑜说:“两边都是?至少这一边我不觉得是。”说着朝冠军们的方向努了努嘴。凌星说:“怎么不是,这些人不是把我们两个带到了这儿来吗?”姜瑜说:“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好吧,就算他们是,那底下的那些人呢?才一个小时不到,你发现他们哪里好了?”凌星说:“他们在生气,为了那些孩子的事,为了我暴露了他们的事。”姜瑜说:“什么跟什么啊——算了,听你的,不帮他们带路就是了。”
        
当晚,凌星和姜瑜睡在了那辆巴士里。托特等人则忙着布置监控、商量细节,一夜未眠。早上七点四十六分,向学校电子邮箱发出的邮件得到了回应,对方表示会按约定的时间地点见面,并附上了一份条件清单。十一点五十七分,再次发来了邮件,说要更换谈判地点,已经在会议室埋伏好的众人不得不立即赶往新的地点。
        
由于人员限制,托特等人不可能在校园的每一处布置埋伏。不过受制于他们前一晚在全校设置的监控摄像头,S.E.的人也没法提前走出地下。于是,会面在双方都没有做手脚的情况下开始了。
        
就在房间里的那块地面移开、S.E.的人员出现开始进行搜身的同时,科恩•耶林也飞速地浏览着眼镜上显示的每一个摄像头传来的画面。然而,整个校园里却并没有出现其它的出口。然后,随后出现的决斗者们纷纷展开了手上的决斗盘。于是,人们意识到他们的判断错了——敌人并不打算逃跑,而是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但他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同。就像S.E.的人的相信拥有精灵之力的他们不会输一样,冠军们也不觉得自己会在决斗中输给任何人。他们也展开了决斗盘。
        
凌星本想参加会面,却被佐藤凡拒绝了,只得和姜瑜一直坐在空空的巴士里等着。凌星正对着画板上的那只和平鸽出神,却突然听见了姜瑜异常严肃的声音:“凌星,他们开战了。”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凌星立刻失了方寸:“什、什么?不是进行和谈吗……怎么会……”姜瑜说:“详细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是一见面就直接开打了,估计是早有准备——两边都是。现在那里已经有六场黑暗决斗同时开始了。”
        
怎么会这样……本来是想让他们化战为和的,结果反而为他们提供了战场吗……“艾亚托斯,都怪我,没听你的建议……”艾亚托斯说:“这也不是你能预见的事,别自责了。比起后悔……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用说吗!当然是去阻止他们——”凌星朝车门奔去,却发现车门竟上了锁,显然是托特等人为了阻止两人离开而锁上的。车窗本来就无法打开,而旁边挂着的用来紧急逃生的锤子也被取走了。凌星十分紧张,折腾了好久才注意到驾驶座上的一块数字密码键盘、根据上面的磨痕推断出密码由7、8、5、3和两个6共六个数字组成,最后试到536867时打开了车门。
        
赶到时托特等人已经离开了,通往地下的入口依旧开着。地面上躺着六个人,五个男的一个女的,都很年轻,穿着统一的蓝色制服,胸前都佩着彩虹图案、写着“S.E.”的徽章。姜瑜只扫了一眼便神色大变,伸手去拉凌星:“凌星,别看——”凌星却已俯下身,但只一会儿便站了起来,声音干涩:“没什么,走吧。”
        
与大部分死亡不同的是,黑暗决斗造成的死亡基本没有外伤,也没有血迹。但体温的消失、血管的干瘪和肌肉的僵硬,还是明显得连从未亲眼见过死人的凌星也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两人进入了地下。凌星此时才后悔不该怕被搜出而把埃迪给的地图揉碎扔进了垃圾箱,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份故意隐去了关键道路的地图即使还在,也只能让他们兜圈子。幸好还有姜瑜带路。一路上都躺着和刚才所见一样装束的人,但没有遇见任何活人。凌星尽量不去看脚下,眼睛只是直视着前方。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中国游戏王联盟CNOCG

GMT+8, 2024-11-23 18:06 , Processed in 0.323510 second(s), 17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