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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EdoPhoenix

[完结文集] [同人:圣王之间]《决斗者镇魂曲—Requiem of The Gone》【完结存档用意】(追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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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4:10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4 Requiem

1
睁开眼睛。
只是看到了太过震惊的东西,想要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看了看窗外,隐约可以见到晚霞的影子。
紫也快要回来了吧。
在那之前,整理一下从紫的那封信中获得的信息吧。
即使是在这个时候,强迫症一般的分析习惯还是改不了啊。
虽然说一直就不肯相信怪力乱神这样的东西,然而紫绝对不会欺骗我,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那些迷信的仪式啊复活啊什么的暂且不论,如果她说,看到过我晚上夜游的话,那便是确实的吧。即便并不存在那种她所想象的事情,也肯定是因为梦游症或者其他的什么造成了那样的事实吧。
而且,现在去仔细回忆的话,信中提到的那些时候,确实记忆上有着许多许多模糊的地方。
与逢坂的约定,确实是觉得“没有赴约”,然而仔细一想,根本就是因为“没有赴约了的记忆”才得出的这样的结论。并没有那天回家吃了晚饭的印象,同时也没有那天取代赴约做了什么事情的印象。那么说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没有去赴约呢?同样,如果并不是与人有约的话,我是没有在外面吃晚饭的习惯的。
原村的事情虽然只是几天前,然而因为当天的情绪本来就不能称得上冷静,确实也不太想得起为了平静下来的夜间散步到底去了哪些地方。
然后……就是宇螺美。
因为没有做好与羽川医生见面的心理准备而与她在路口分手,一个人回家。然而即使是说成“以送她回家为名在路上袭击她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家”,也没有人可以证明两者孰对孰错。而且,现在单凭暧昧的记忆,根本无法断言“确实仅仅是与她分手后回家”。明明只是三天以前的事情罢了。
而且,还有一点是我始终介意的。别的现场姑且不论,宇螺美遇害的地方,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有着决斗的痕迹。虽然说“和之前一样都是犯人的伪装”这么想也可以勉强敷衍过去,然而如果确实是发生过决斗,同时之前的所有犯罪也都是通过决斗来完成的话,之后的那些受害者完全没有警惕性的接受决斗邀约就显得非常违和。
——然而,如果真的把我定位成犯人的话,或许就不难理解了。
逢坂也好宇螺美也好,在那样的场合由我提出决斗的话,应该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吧。本来在不少学院学生中就有着“以决斗作为再见”这样的习惯。
原村的话,被提出“早上输的心服口服,但是还是希望能再切磋一下”这种要求的话,也不太会有拒绝的道理吧。
——也就是说,如果能从完全客观的角度上来看,“真田罪犯说”是有其立足的道理的。而且,或许还比“路人犯罪说”更能站得住脚。
而同时,我是肯定没有“自己做下了这些事情”的记忆的,而且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以自己的意志去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在发生事情之前,那种不合理的模糊记忆用记忆断层来解释也相当自然。虽然现在回忆,并没有“记忆空缺”的感觉,然而人的意识本来就有一种趋于合理的保护性,碰到想不起来的地方,会自然的用一种最合理的方式将其解释。
那么,即使是在主观上,不管是紫所相信的“恶魔附身”也好,或者以科学解释的双重人格或者梦游什么也好,都有着其证据。
像这样一步一步的肯定自己是犯人,究竟是多么残酷的事情,似乎已经不怎么意识得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有一个我所不知道的意识,让我做下了这样的一切的话。
我会怎么做呢?
就这样去自首,把这些与妄想并没有太多区别的事情向警方陈述的话,是于事无补的吧。
那些紫所坚信的玄秘仪式姑且不论,在就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犯罪手法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让警方相信我说的话。恐怕只会被当成一个患有妄想症的中二小孩,被敷衍一番吧。
无法依赖于他们。
然而,我自己能够做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不,其实是知道的吧。
如果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的话。
这时候,听到了门铃的响声。
说起来,自从母亲离开以来,如果我和紫不在同一时间回家的话,几乎毫无例外的是她在家中等着我的归来。
或许,只有今天,说着“我回来了”和“欢迎回家”的两人,可以交换一下彼此的位置。
于是,这次换成是我,为紫拉开了家门。
“我回来了,哥哥。”
然而,“欢迎回来”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只是,紧紧的抱住了紫。

2
“果然,哥哥,知道了呢。”
伏在我肩膀上的紫,声音比我想象的要平静许多。
然而却仍然能感觉到泪水一滴一滴地打在我的肩膀上,衣服被浸湿,感到些微的冰凉,又被下一滴泪水所温暖。
“恩,算是吧。那封信,我看到了。”
“对不起呢,哥哥,让你这么痛苦。如果一开始就说出来的话…宇螺美学姐…或许就不会死了吧…或许,能够一直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的话,就不会破坏哥哥的生活了吧…明明不管怎么做,哥哥都不会这么痛苦的…”紫抱住我的双臂收紧,微微压迫的痛觉向我清晰地转述着紫的悲伤与痛苦。
“不,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明明是这种时候,却想不出应该对紫说些什么。安慰也好,夸奖也好,甚至连爱意都无法用语言传达。只能伸出手,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紫的头。
紫似乎一直以来都没有留长发的习惯。这样简单的事情我却好像现在才意识到。
不过,还不是感伤的时候。残存的冷静这么告诉我。
还有必须确认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的,到底是这个世界,还是另一边世界的剧目。
“那个,紫。你确定,我是被所谓的恶魔附身了吗?”
紫抬起了头,泪水仍然从眼角滑落,然而目光却透出一种坚定。
“只是按照我所见到的事情得到的推论而已。不过,有一个确认的方法。”
听到这样子说话的紫,突然有一种“对面的人也是我”的错觉。
果然还是很像呢,不管哪方面都是。
确认的方法。我大概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
“要和你决斗吧,紫。”
“和我决斗吧,哥哥。”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下一个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不过,紫。”庆幸于现在还能稍微保持冷静的头脑。“仅仅是这样,是不够的吧。”
就算真的是恶魔附身的话,从“复活”到现在,甚至说从第一起案件的发生到现在,我进行的决斗至少也有十场了。然而全部都是正常的决斗,即使我取得了胜利,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假定真的是通过黑暗决斗来攫取灵魂,似乎也是存在某种特定的条件。或许,只有在那个恶魔占据我的意识的时候,决斗才会拥有特殊的效果。
那么,就算现在和紫决斗,也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吧。
又不可能等着那个恶魔再次夺取我的意识做出什么的时候再进行确认。如果真的有那种东西的话,说不定下一次就会永远占据我的身体。而且,紫更是有极大的可能性成为被害者。
“我知道的,哥哥。”然而紫并没有动摇。“虽然我不知道管不管用,也还是想了一种,或许可以让哥哥身上那种恶魔的力量显露出来的方法。”
“让恶魔显露的,方法?”这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或许,让哥哥的身体觉得,自己在进行黑暗决斗的话,那种力量就会自发的,或者说自卫性的显现出来吧。”紫抿了抿嘴唇。“只是,这样可能会伤害到哥哥。”
“这样的事情,完全没有关系。”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伤害又有什么呢。
“我明白了。”紫下定了决心一般的抬起头。“对不起呢,哥哥。”
这次我第一次看到,紫充满了决意的脸。
“没有必要道歉的,紫。”尽可能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再次伸出手,抱了抱紫的肩膀。“还有,谢谢你呢。辛苦了,紫。”
辛苦了,我的妹妹。

3
紫戴着的决斗盘,我有印象。
在她以优秀的成绩考入决斗学院的那个假期,我送给她的,作为升学祝贺同时也是她的生日礼物的决斗盘。
比学院统一的决斗盘轻巧的设计,和她的名字一样的淡紫罗兰色涂装,戴在手腕上也丝毫不显笨拙反而更能衬托出美感。
然而买回来之后,紫虽然非常高兴,却一次也没有用过。
“这是我和哥哥珍贵的回忆,所以要收藏好。”
这么说着,把那个决斗盘小心的收在了柜子里。即使决斗学院允许自带经过学校检查的决斗盘,紫也从来没有在学院中使用过这副。
现在面对着它,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感伤。
决斗盘的后端似乎装上了一个奇怪的部件,破坏了整体的外形。
似乎就是紫刚才说过的,可以干扰对手的决斗盘,随着决斗中对手生命值的减少释放出短促的电流。用电击带来的痛苦,模拟出“随着LP的减少消减真实生命值的暗黑决斗”的效果。
决斗盘的改造并不是小工程,而最终完成的更是干涉对方决斗盘的程式,即使是专业人士也要费一些脑筋吧。
虽然在学院中听说过有人在地下贩卖那种通过电磁波干涉使对手决斗盘故障,无法识别魔法卡或者怪兽卡的元件,就算能够借用那种元件进行进一步改造,但是工作原理上应该还是有着不同吧。
同时,就算存在着这方面的专业人士,也绝对不可能去直接求助于他们完成这种改造吧。并不是金钱的问题,这样把决斗盘变成伤害性武器的做法,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同意吧,没有直接报警可能都算是较好的情况了。
也就是说,紫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完成了至少一部分的改造。
确实早上也在紫的书架上看到过一些集成电路原理这样的书,然而在这之前,我所知的紫,绝对是一个理科白痴。
想到为了完成这样的工程,她耗费了多少精力与心血,怎样去把自己完全不明白的专业知识一点一点的啃进脑海中然后付诸实践,就感觉到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
——而且,她的目的非常单纯,只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哥哥。
——而且,明明是这么困难的作业,她却一直默默地自己背负着,和她所知的我的异常一起。一次,也没有向我提起过。
所以,就算为了紫也好,恶魔也好里人格也好,我一定要胜过他。
一定要好好地,陪在紫的身边。
“开始吧,紫。”
“恩。”
这场决斗,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场决斗,到底导向何方呢?
就算说成是为了确认真相,然而真相的彼方,又是什么?
而如果紫的想法并没有奏效,决斗只是平安的结束了,又会如何?
不明白。
然而正是因为一无所知,所以才要让决斗来告诉我们一切。
决斗是交心的仪式,也是读心的仪式。读的是对手,更是自己。
就像所有怀着信仰的决斗者一样,我相信着这场决斗,能够给我答案。
现在想起来,似乎被翔优叫成过“没救了的纯种决斗者”啊。
放在现在来看,或许真的不错呢。
“决斗!”

4
受到伤害,感受痛苦,然后诱发出恶魔人格。
紫的计划非常简单易懂。
所以,跳过决斗盘的随机判断,我直接抽出了第六张手卡。然后直接宣言了结束。
紫的回合。
“召唤创造代行者-金星。效果发动,支付500点生命值,从卡组特殊召唤神圣球体。”
并不是之前见到过的熔岩,而是代行者。比起熔岩从各个方面都要安定和强大的卡组,在这个环境中堪称绝对主流的存在。
不过我现在关心的,并不是紫的卡组。
金星的效果发动需要支付生命值,如果是所谓的黑暗决斗的话,随着生命值的支付,紫也会相应的感受到实体化的痛苦。
“紫,没事吧?”
“恩,并没有感受到不适。”至少这个时点,决斗还是普通的进行着。
我也并没有连锁发动任何卡片。金星效果成立,再次启动了两次效果,将卡组三体神圣球体全部在场上守备表示特殊召唤。这之后,两体球体为素材,超量召唤了硬邦邦岩铁。
“哥哥,要开始了,请忍耐一下。”清楚地看到紫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愿意伤害哥哥,然而又不得不这么做。忍耐的痛苦,以及超越其上的决意,都完整无误的传达给我了。
然后,宣言了金星的直接攻击。
生命值减少2000点的同时,强力的电流从手臂的末端蔓延开来。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突然让心脏麻痹的电击还是让我的面孔微微扭曲。
“哥哥!”对面的紫担心的叫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表示自己没事。
冲击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力,应该是紫的程序在控制电流大小的时候出了些故障。如果长时间遭受着这种电击的话,甚至有死亡的风险。
不过,不能因为这个就停下。
然后,从手卡特殊召唤了冥府的使者 格斯。效果特殊召唤了2000点攻防的token。
简直就像是作为决斗者的本能促使着我这么做的一样。
紫直接宣言了回合结束。
6000 vs 6500
我明白紫的想法。这是必须完成的程序。抽卡。
就算必须要造成伤害,我也不希望让紫痛苦。
然而为了确认真相,不得不这么做。
进入战斗阶段,冥府的使者攻击硬邦邦,后者的效果去除一个素材代替破坏。
这之后,Token攻击金星,造成了200点伤害。我所能做到的最小数值。
“咳…”然而,紫还是像被钝物击中了胸口一般,向后踉跄了一步,痛苦的干呕了一声。
“紫!”
“咳…不要紧的,哥哥。”紫好歹稳住了身体。“这样的话,就可以…确定了呢。”
在决斗中随着生命值的减少给予实体伤害的能力。
至少这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拥有的能力。异能,超自然,不管怎么说都是属于“那边世界”的现象吧。
虽然一直否认着这种事情,然而真正在自己面前出现的时候,却又真实得残酷。
搞什么啊。
即使到刚才为止,也还是更多的相信着,紫所说的不过是巧合产生的迷信,二重人格啊梦游症啊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然而,不管是哪种,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决斗中的攻击使紫受伤。
只能相信的,是那个寄宿于我身上的,确实是拥有异能的存在。
只能相信的,是唯一的真相。
——关于我是被超自然仪式起死回生的事实。
——关于我是被恶魔附身用来行凶的工具的事实。
开什么玩笑啊。
想大声咆哮出这样的话语,却梗在喉咙里。

5
“呐,紫。”
到底是过了多久才意识到喉咙可以发声,嘴巴可以说话的呢?
又到底是以怎样的语气,叫出紫的名字的呢?
至少那个声音在我听来,就像放弃了一切希望一般。
就算是之前,第一次知道了我就是犯人的时候,都没有像这般绝望。
明明是有了心理准备的现在,为什么反而像是整个精神都被冲垮了一样。
是因为一直以来否定的超自然变成了现实吗?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然而现在至少还是以“活着”的姿态站在这里。
不,其实,是畏惧着死亡吧。
已经意识到了才对。既然事实是这样的姿态的话,想要终结一切,或许我不得不选择死亡,或者说回归死亡。
畏惧着这样的终结,所以颤抖,所以不知所措。
然而这只是恐惧。还有着什么,还有着什么让我痛苦如此的决定性东西。
啊,是这样的啊。
既然这一切,都是那个恶魔所谓的“仪式”的话。
那就成了,逢坂也好宇螺美也好,都是因为“我在这里活着”,所以必须成为病床上的植物人。
之前那么快的接受了“我是犯人”,恐怕更多的是因为,多重人格也好梦游症也好,无论做下了什么,都是与现在的“我”的意志无关的。而现在存在的“我”,是善的,是无辜的,是完全没有责任的。
然而现在却不同。逢坂和宇螺美,是祭品,是为了维持“我”的存在而必须的牺牲,是我违背了生死的自然规律继续我自己人生的代价。就算依然与个人意志无关,却也正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才不得不遭遇这样的悲剧。
所以,无从逃避,无从推卸,无从否认,我才是一切的根源,我才是罪恶的背负者。
所以,承受不了,接受不了,负担不了。
畏惧着死,逃避着罪,所以连现实都接受不了。
啊,是这样的吗。
原来,我是这么软弱的人啊。
真是差劲透了。
“哥哥,你的回合,还没有结束啊。”却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在听到了我的崩溃,我的绝望之后,紫的声音。
我的回合,还没有结束?
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臂上还戴着决斗盘,手中还抓着六张手卡。
刚才似乎已经失去焦距的瞳孔,看到了面前,决斗距离之外的紫。
满面泪痕的她,哽咽着向这边呐喊。
“哥哥,继续你的回合啊!”
真是的,我到底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啊。
明明我的回合,还在继续。
明明我的决斗,还在继续。
“不要介怀于过去。如果说对过去能做些什么的话,就是前行。”
是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呢,意外的觉得温暖和熟悉。
真是愚蠢呢,我。
就算最初的最初,所有的悲剧都因我而起好了。
就算最后的最后,不得不再次拥抱死亡好了。
我所能做的,我所要做的,只有前行而已。
我的回合,还在继续啊。
“是呢,紫。”
说话的声音里,或许还是有着疲惫,有着伤感。
然而,不再有绝望。

6
对于决斗者来说,已经开始的决斗,将其中途终止是有违决斗者尊严的事。
即使是已经确定的败局,也要坚持抽到下一张牌,在生命值没有归零之前决不放弃。
然而现在这场决斗,已经不是拘泥于那种无谓的自尊与常识的领域了。
最初的目的,是为了确认我身上是否寄宿着恶魔之力。
在已经得到肯定答案的现在,这场决斗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不管是紫那个电击装置也好,我这边不明原理的异能也好,都会随着决斗的进行给予对方确实的伤害。如果执着于决斗者的礼仪自尊把决斗继续下去的话,就和两个人挥着刀剑互砍无异。
处于无意识状态下也就算了,至少现在,我的意志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那么,这样的事情就不应该允许其发生。
“已经够了,紫。”
虽然已经很累了,虽然心中的混乱有增无减,虽然每一秒钟都比上一秒更加迷惘。
还是向着紫挤出了笑容。
明明是哥哥,却没用的让妹妹帮我承担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即使到了现在,还需要她的帮助才能从混乱与绝望中清醒过来。
所以,不能让你再帮我做什么了,不能再勉强你继续努力了。
接下来,就全部交给我吧。
“这场决斗,真的谢谢你。”这么说着,将手伸向了投降的按钮。“就这样结束的话,电击程序是不会发动的吧?”
根据紫的叙述,那个程序是根据生命值的每次减少给予电击。决斗盘的投降并不涉及生命值的增减,只是强制性的终结这场决斗然后重置而已,理论上并不会诱发那种程度的电击。
——而且,就算直接的投降会被认定为生命值归零,6000点生命值程度的电击,我也有承受下来的觉悟。
比起继续这残酷的决斗而一次次伤害紫来说,由我一个人背负这种痛苦也就显得没有什么了。
如果只是受到电击就能结束一切的话,代价已经是微乎其微了吧。
“恩,没事的,哥哥。”而且,还得到了紫肯定的回答。“而且我也现在就把那个装置关掉。”
那么,就不需要继续这种互相伤害的决斗了。
好好的思考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恩?
虽然手指确实放在了投降的按键上面,也确实做出了“按下去”的动作。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指尖在金属按钮上的触感。
然而,却无论如何都按不下去。
每次向下施力,都会在肌肉做出回应的一瞬间感受到突兀的脱力感。
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连这种程度的小动作都难以作出。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是这种动作,所以才做不出来呢?
将右手握成拳头,盯着半月形的投降按钮,狠狠地砸了下去。
拳头砸在涂上漆的金属上,发出钝重的声音。迟了一下才感觉到温热的疼痛。
然而,决斗盘上代表生命值的数值,仍然刺眼的亮着。
拳头打到的地方,和投降按钮差了几厘米。用力挥下的拳打到了决斗盘的外壳上,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发生。
“哥……哥?”明显是看到了我这边的异状,紫关切的声音喊了过来。
啊,是这样吗。
明明还能很清楚的用自己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
明明还能很稳定的用自己的双脚站在这个世界。
明明还是以自己的意识在控制身体,面对现实。
却连终止决斗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却连按下按钮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却连让自己不再伤害紫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
何等无力,何等失态,何等贫弱。
以我作为寄主的异能存在,甚至不需要表露出自己的存在,就能如此轻易地影响我的行动。
而我对此一无所措。
不,不对。
低头看了看不管想去做什么都还在正常运行的决斗盘。
活动了一下双手,依然自如的听从自己的命令。
似乎只要不是去终止决斗,就还能保持住身体的自主权。
那样的话……
“抱歉啊,紫,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呢。”自嘲一般的笑了出来。“攻击我,让决斗结束。”
然后,按下了回合结束的按钮。
至少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力量影响我的动作。

7
“我明白了,哥哥。”紫似乎很快就理解了我这边的状况。
从刚才开始,就完全卷入了我的常识之外的世界之中。
对于这样的事情,紫比我清楚得多也说不定。
“啊,拜托了。”抱歉的摇了摇头。
不能让紫投降来结束决斗,和电击不同,我完全不知道,在那个可以伴随着决斗给紫造成伤害的异能产生之后,紫做出投降的举动会有什么后果。
最糟糕的情况,甚至紫都会变成宇螺美那样的状况。
同时,更不可能由我去击败紫来终结决斗。那样会给她造成多少伤害,最后又会招致怎样的后果,我都不敢去想象。
强行从手腕上拆下决斗盘来终止决斗的方法虽然没有尝试过,但是至少学院的决斗盘为了安全考虑,有着决斗盘在工作状态时不能解开的设定。而且,就算紫的决斗盘没有这样的锁定装置,用这种方式取下了决斗盘,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幸运的是,刚才试过,至少决斗还是可以由我的意志来控制。
那么,解决的方法就很明显了。
在我不做任何反抗的情况下,由紫将我的LP归零来结束决斗。
就算那个异能会对决斗的失败者不利,应该也不会反噬到我自己的身上。
或者说,运气足够好的话,以决斗失败为媒介,可以完全地消灭掉寄宿的存在也说不定。
这也应该是最为快捷与保险的方法了。
紫也马上明白了我的意图,真的不愧是兄妹呢。
那么,稍微看看现在的场面吧。
感觉只要把目光回到决斗之上,心情就平静了许多。
说我是纯粹的决斗者那种话,说不定真的有道理呢。
刚才为了最少的给紫造成伤害,使用了冥府的使者。现在场地上残存的是冥府使者和2000攻击力的Token。同时紫场上只有一个残留一体素材的硬邦邦岩铁和神圣球体。然而依赖代行的高续航能力,想要破坏冥府并不是难事。
在硬邦邦的支持下,哪怕只能抽到一只主宰,也可以在两个回合之内结束这场决斗。
紫抽卡。通常召唤了地球,检索了金星上手。之后地球和球体超量召唤了大熏风凤凰。凤凰的效果,将地球送入墓地,获得追击效果。
将墓地的金星除外,特殊召唤主宰。主宰效果,除外墓地的球体,破坏了冥府使者。
做得好,紫,就这么下去。
这个时候如果还有第二体主宰或者死者苏生这样的卡的话,就能够结束战斗了。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至少下个回合就可以确实的结束决斗。
紫进入了战斗阶段。主宰攻击冥府Token,击破并造成了900点伤害。

刚才那是…什么?
和之前的电击完全不同,并不是物理上确实造成的伤害。倒像是神经直接受到刺激产生了痛苦。因为根本辨别不清痛苦来自哪里。
突然的痛苦带来错觉,感觉就像是虚拟影像的攻击实体化打在了自己身上。
向后踉跄了一步。
“哥哥!”紫看到我的状况,手忙脚乱的检查着自己的决斗盘。不过那个装置应该是确实被关掉了。我受到的痛苦也和刚才性质完全不同。
“不是你的错,紫。”深吸了一口气,向紫示意了一下。
那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在我刚开始学习决斗的时候,我的老师不断向我们重复的一句话。
“你们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决斗都是绝对公平的竞技。”
绝对的公平,没有例外。
那么,凭依于决斗的这种异能,大概也是公平的吧。
自己对别人的攻击固然会造成伤害,反过来别人的还击也会造成同样的后果,这才是平等。
而且,之前每次发生案件的晚上,第二天起来都会有莫名的疲惫与虚弱感。
如果夜晚那个恶魔借我的身体进行的,是这样的决斗的话,如果每次我自己的身体都会在决斗中受到这种冲击的话,那便也能获得解释了。
没想到,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
不过,没关系。
如果只是遭受痛苦就能结束这场决斗的话,没关系。
“哥哥,没事吧!”紫的表情或许也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我没事的,继续。”
“可是……”声音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都说了快点继续啊!”
抱歉啊紫,这么强硬的对你说话。再原谅哥哥一回吧。

8
“继续攻击啊,紫。”
希望能够将决意传递给紫的这么说着。
我明白,她一定是不愿意做出攻击的吧。
之前只是被限制的电击,做出攻击就已经使她那样不安。而现在决斗中产生的伤害,是我们都不了解的未知。
而紫在之前,甚至自己体验过那种痛楚。
她不愿意伤害我,正如我不愿意伤害她。
她也应该和我一样,宁可自己背负这份痛苦,也不愿意让对方承受吧。
然而,这是不得不做之事,就和之前伴同电击的攻击一样。
必须要给这本不该开始的决斗画上句号。必须要终结这只要继续就会无止境的滋生痛苦的相互伤害。这一点不管我还是紫都是明白的。
然而让相互伤害无法停止的,正是因为我们两人都不愿意让对方受苦。
相反的,或许双方也都有了牺牲的觉悟吧。
何等的矛盾。那个不知何物的恶魔是不是也在嘲笑着我们呢。
所以,我看向紫。看着她比自己被攻击时更为痛苦的面容。
就像一个最差劲的兄长一样对妹妹以命令的口吻吼着,继续攻击啊。
甚至都分不清是被攻击时受到的疼痛更为剧烈,还是这样对待紫时心中的疼痛更为尖锐。
“回合结束。”
紫却只是带着哭腔按下了结束按钮。
或许这对她来说,还是太残酷了吧。
结果直到这个时候,我还是在强迫着紫做着那么多艰难的让她痛苦的事情啊。为什么就是意识不到呢?
那么,就不要再麻烦她了吧。
至少在意识到之后,作为兄长,要把妹妹所承受的煎熬,一分不剩的接过才行。
抽卡。通常召唤了削魂的死灵,攻击表示。
战斗阶段,削魂死灵攻击主宰。
从虚拟影像上看,就像是微渺的尘埃扑向太阳。
然后,看到了光。挟着霸道与破灭的光直接穿透了影像的界限打在我的身上。
或许实体化的伤害确实与LP的变化直接挂钩,和刚才900点的伤害不同,高达2600点的伤害,简直像撕裂了全身的骨与肉一般。
不要说站稳在地上,能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已经倒在了地面上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后脑着地的瞬间意识有须臾的缺位。那个时候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些晚上,那些无辜的决斗者们,包括宇螺美,都是承受着8000点生命值份的伤害的吗?
那么,现在我这样做,或许也是一种赎罪吧。
虽然说不管我承受多少痛苦,过去的事情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哥哥!为什么……”紫已经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我。头部着地的冲击残余让我不太能看得清她的脸。
然而脸上泪水的触感却再明显不过。
不过,这样是不行的。还没有结束这荒诞的决斗。
“紫…这个距离的话…手卡是会被看到的哦…”呼吸还是有些混乱,挣扎着,挤出了这句话来。
然后,挥了挥被疼痛麻痹的手臂,略微拉开了与紫的距离。
“已经够了,哥哥…”
啊,真是的,又让紫哭成这个样子了啊。真不像话。
然而,还是要继续下去。直到我的LP归零,残酷的决斗被终止为止。
用前所未有的坚持命令着双腿站起来,结果却意外的轻松。
说回来之前那些受害者的身体都是完全没有损伤,大概产生疼痛的只不过是大脑皮层,我所感受到的全身上下的痛楚只是神经造成的错觉。
向后退了几步,勉强和紫拉开了几个身位的距离。
“呐,我的回合…结束了。”看着满面泪痕的紫,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我的生命值还剩下2500点,削魂死灵的下一次攻击就可以结束了。
所以。“紫什么都不用做就好,都交给我吧。”
至少作为兄长,就算之前的所作所为再差劲也好,现在,也不会再让你承受痛苦了。

9
紫终于抽出了她的卡片。
发动了主宰的效果,破坏了削魂的死灵。然后,硬邦邦岩铁改为攻击表示,凤凰和主宰改成守备表示,结束了回合。
是吗,即使是这样,也想要保护我不受伤害吗。
值得庆幸的是她并没有抽到黑洞,不然的话对我将会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了。
可是呢,紫,作为决斗者,你还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哦。
主宰者就算变成了防御表示,在硬邦邦的支援下还是有着2300点的防御力的啊。
而且,虽然削魂的死灵确实可以无限次进行自灭式攻击,但是即使没有了它,我的卡组,用来攻击的下级怪兽,还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如果换成是我的话,就会选择用主宰的效果自灭的吧。
这种程度的决斗知识,还是下次再教给你吧。
虽然应该永远不会有用到这种技巧的地方就是了。
抽卡。
果然我的抽卡运气一向是很好的啊。这样的话,应该就能刚好完成想做的事情了。
特殊召唤TG突击兵,再特殊召唤TG狼人。
全部攻击主宰,就能造成2600点伤害了。
就算紫的手卡有再多妨害卡,也没有意义了。
“不要啊,哥哥!”
那么,该用哪只先攻击呢?
或许在受到致命伤害的一瞬间,就会失去意识吧。那样的话,把数额更大的伤害放在后面,应该能更好受一些。而且要是因为伤害过大导致不能进行下一次攻击也就麻烦了呢。
进入战斗阶段,狼人攻击主宰。
“停下啊,哥哥!”
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就会觉得飞蛾扑火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伤害如我所期望的一般袭来。不过不管承受多少次,都绝对无法习惯这样的痛苦。
这次只是勉强的用膝盖支撑住了身体的重量。就算感受到的痛苦都是错觉,脑袋撞到地面的话还是会非常麻烦的。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了。
“哥哥……”
TG突击兵,攻击主宰。
不断重复的疼痛,让指尖颤动得连攻击宣言的按钮都按不准。
“对不起呢,哥哥。果然…我还是不能看着哥哥…变成这个样子”
好,终于找到了。
系统会自动处理优先权的转让询问,在这之后就结束了吧。
“所以呢,哥哥,这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显示已经进入了伤害步骤,马上就要结束了。
“我爱你,哥哥。”
伤害计算结束了。
啊,这样就……
然而痛苦并没有袭来。
而我的决斗盘上,生命值的数值,突兀的变成了8000。被重置了。
喂,难道……
带着担心与畏惧抬起头,望向紫的方向。
没有看到她的人。
然后我马上发现了,因为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紫……?”
没有回答。
她的手指,停留在“投降”的按钮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定格的脸上,是笑着的。
“紫——————!”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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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10
“什么嘛,今天也放假啊。”
学校的大门还是关闭着。
因为前一天完全没有得到过通知,门口聚集着的三三两两的学生大都表情不快。
明明是休息日却按照正常时间起床然后跑到学校才发现不用上学的话,不管是谁都不会高兴的吧。不管怎么说,就算是早上才定下来的突然决定,至少也给学生打个电话通知下吧。
“真是的,最近的老师真是不太负责了呢。”有这样的想法的肯定不止一个人。
“哥哥,回去吧。”紫拉了拉我的袖子。
“啊。”虽然在门口站着的都是眼熟的面孔,现在也没必要一个一个去打招呼吧。
“啊呀,真田君,今天又不上课麽?”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了从街那边走过来的宇螺美。
“早上好,宇螺美学姐。”一般来说,宇螺美在人群中出现的话,所有的男孩子都会争着和她问好的。然而在和我确定关系后,我和宇螺美在一起时,暗恋着宇螺美的男生们大多只是在几百米以外的距离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盯着我。于是现在,近十个人聚集在校门口,和宇螺美打招呼的却只有紫一个人。
嘛,这或许也是从另一个方面告诉我,宇螺美是多么好的女孩子,我应该怎样去珍惜她吧。
“啊,确实是继续放假呢。宇螺美现在是要回去吗?”
“嗯…确实也没有什么预定了,一起回去吧,真田君,小紫。”宇螺美看着空旷的校园笑了笑。似乎白来一趟学校并没有给她带去多少不满。
说起来,校园像这么空旷还真是非常少见呢。一般来说,就算是放假的时候,也会有住读生跑到学校里打篮球或者借学校的场地决斗什么的。
这么想着的时候不经意的往寝室那边看了看,就看到了正在往回走的逢坂日水。看来即使是住读生也不是全部知道今天不上课的消息的啊。
看起来他也注意到了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
突然就想起来,上次好像本来和他有约,却因为家里的事情而爽约了。那之后似乎一直就没见过他了,下次请他吃一餐饭,向他道个歉吧。
转过身去,和两个女孩子一起走上回家的道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每天都是这样子一起回家的,却有一种久违的怀念感。
是因为现在是上午而不是傍晚才产生了这样的错觉吧。
“说起来,因为没有接到通知跑来学校的人真是意外的少呢,简直就像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被老师忽略了一样。”如果是老师没有通知的话,这个时点聚集在校门口的人应该更多的才对。常理上推断的话,大概只有我们几个是被粗心的老师遗漏的存在吧。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还可以解释为我这种上课不怎么听讲的学生在放假前听漏了老师所说的放假期限,但是紫和宇螺美也在这里的话,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我想,他们应该是还没有来这里吧。”紫像是在替老师辩护一样说着。
“还没有来麽……”明明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啊。把这样的吐槽咽回肚子里。纠结于这样的细节没什么意义。本来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关心的事情。
“说起来,宇螺美,既然上午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要不要去什么地方逛一下?”
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样的邀约和我的性格完全不符。之前和宇螺美的每次约会,几乎都是宇螺美单方面的提出,不管是确立关系之前还是之后。
然而此时却自然的说了出来,心里有一种极迫切的冲动让我开口。简直就像——
简直就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她一样。
简直就像如果再不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再也见不到她一样。
“虽然真田君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宇螺美往路过的商店街望了一眼。虽然离上班时间还稍早一些,但是那些本来应该是瞄准上课的学生而早早开门的店铺,却一家都没有开,甚至也完全没有开门的迹象。“店家都不在这里的话,想要逛街也是没有办法的吧。”
“是啊,大家都还没有来呢。”紫顺着宇螺美的话这么说着。
“这样的话,岂不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了吗?”顺着两人的目光,我往空寂得像是死城的商业街望去。就算是知道决斗学院放假所以店铺选择休假,像这样一个人都不剩未免也太过了吧。
可能,最近那个连续袭击事件也对生意人有一定影响吧。
“不要紧的,大家应该慢慢都会来的吧。”宇螺美牵过我的手,开朗的笑了笑。“应该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一切正常了吧。”
是啊,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再怎么样都好,很快就会回归正常的吧。
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和往常一样的分岔路上。
“那么,明天…哦不,可能要等到学校恢复上课之后才能再见了,真田君,小紫。”宇螺美松开握住我的手,向前跨出两步,挥手向我们告别。
“那个,我送你回家吧。”又是这样,突兀的,变得完全不像我自己。虽然或许对于恋人来说,这样的邀请,这样的关心才是正常的表现。
似乎宇螺美今天突然变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更重要一样,似乎宇螺美是一个易碎的花瓶,需要用每一分一秒去珍惜一样。
这么去想的理由,这么去做的理由,完全不明白。
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被我忘记了一样。像是失去过什么东西却突然找回了一样。
“好奇怪呢,今天的真田君。”宇螺美有些诧异的笑了笑。“不过,很高兴呢,真田君能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小紫和你说了什么话呢?”
说起来,紫也确实经常提醒我要多关心一下宇螺美啊,更加主动一点啊什么的,不过这次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过,应该不坏吧。
“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反正要这么说的话也没什么太大错误就是了。我也不想去解释太多的东西。只是现在,就顺着自己的想法走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呢。小紫的话,一个人回去不要紧的吧。”宇螺美这样幸福的笑,明明前几天还见到过,却总觉得阔别了一个世纪。
“我的话完全没有关系的。哥哥就好好陪下宇螺美学姐吧。”紫用一种“这个哥哥似乎终于有些开窍了”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走开了。
——然而真的到了两个人走在一起,却想不出来什么话要说。
或许是这冷清的有些过分的街道造成的影响吧,明明牵着宇螺美的手,却总有一种虚无的错觉。不过,已经习惯了的城市突然变得这么安静而空旷,宇螺美能够这么自然的接受倒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呢。
嘛,大概只是我过度紧张罢了。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是不是整个城市的人都被卷入袭击事件了”这种明显是天方夜谭的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还真是冷清呢。学生也就算了,这个时间连上班族和路人都没怎么看到过啊。”想找个话题来摆脱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一开口却说的是这件事情,果然我完全不适合和女孩子约会什么的啊。
“大家很快就会来了吧。”今天第几次呢,听到宇螺美和紫这样的话。
明明听起来是那么违和,感觉上却毫不怀疑的接受了这种说法。
“说起来,真田君,今天是发生了什么吗?感觉,好像和平常的真田君差的很远啊。”果然,宇螺美也感觉到了麽。“虽然说我是很高兴没错,可是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吗?”
就算被这么问了,我也说不出什么啊。
只是模糊的觉得,需要尽我的所能去珍惜和宇螺美在一起的时光。
只是隐约的觉得,面前的女孩子似乎和我分离了很久,而且之后也再也不能相见。
明明面对这样的问题,只需要轻松地说出“我想关心你”这样的句子就好了,可是我也好宇螺美也好都明白,这种话我是永远学不会的。
所以对我来说,想出这种对话的后续回答,是比解掉三只流天类星龙站场压制的决斗还要困难许多倍的。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没有“投降”这种选项提供给你。
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了宇螺美家所在的小区。
因为是医院高级职工的住宅区,比起南区更像是北区的建筑,远远看过去就有一种高档社区的感觉,在周围的建筑中显得有些突兀。
……
刚才闪过眼角的是什么?
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是的东西。
是必须面对的东西。是无视就好的东西。
“怎么了吗,真田君?”宇螺美有些担心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了呢……
我应该……
1、        不要管太多的事情。
2、        不去确认的话不行。
【选择“不要管太多的事情”的场合】
“啊,没什么,只是稍微有点头晕罢了。”摆了摆手,向宇螺美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那种无端的思绪什么的就不要太在意了吧。
“是吗……没事就好呢。”如果是强装的笑容,宇螺美一定是看的出来的,所以从我的笑容中确定了我真的没事之后她才能放下心来。“那么,我家就在前面了。就到这里吧,真田君。”
“啊,再见。”挥了挥手,目送着宇螺美走进小区的大门。
“那个,对了,真田君。”突然,宇螺美回头,抬高了声音。“大家很快就会来的,所以,真田君就不用担心太多了。”
啊啊。
事实上,似乎我确实是想多了。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就能看到街上的行人了。虽然因为袭击事件的骚乱比起往昔时候显得有些稀少,但是却已然是正常的都市风貌。
昨天那种死城一般的荒凉,应该只是错觉吧。
然后过了两天,学校终于恢复上课了。
一如既往的上学路。我和紫,在分岔道遇上宇螺美,在走到校门前的某个地段被翔优插进来,然后各自走向不同的教室,开始一天的课程。
也没有再听说过什么袭击事件了,之前的那些大概只是都市传说一样的风言风语吧。
“那么,这样就好了吧。”
解完手上最后一道数学题,我关上了笔记本。
果然,像这样平静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呢。
“哥哥,做完了吗?”似乎门口紫已经等了一些时间了。
“啊啊,不好意思啊。回去吧。”
“恩。”
【Fake End:Avalon of Void】

【选择“不去确认的话不行”的场合】
“……”
无视掉宇螺美的喊声,我向着那个诡异的巷子冲过去。
没有错,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真田君!……”宇螺美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嘛,等确认了这种异样感之后再去向她道歉吧。
拐进那个逼仄的巷弄,虽然是白天,巷子深处仍然照不到阳光。
——然后,我看到了。
不应存在于那里的东西。
一直存在于那里的东西。
——然后,我想起来了。
被妄想出来的回忆。
不应被遗忘的回忆。
“果然还是想起来了呢,真田君。”宇螺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其实仔细想一想的话,就能理解了。这里到底是哪里。
仔细想一想的话,就能解释的了了。为什么学校会一直放假,为什么只能看到那十个人不到的学生,为什么街上的店面全部门窗紧闭,为什么连半个行人都见不到。
以及为什么,本来应该在这里成为了袭击事件受害者的宇螺美,本来应该在和我的决斗中选择了投降的紫,能够这样和我一起走在放学的道路上。
为什么,宇螺美和紫会那么说。大家,很快就会来了。
“呐,宇螺美,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吧。”
“啊,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的话。”刚才还是一脸幸福的宇螺美,现在的声音里充满着抑制不住的悲伤。
“这里不是现实吧。是梦吗?”
“当然不是现实,但是也不能算是梦。因为严格说起来,现在,此刻的对话,是真实的发生着的,并不是梦所想象出的虚假。”明明是宇螺美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听上去却是这么的陌生。
“大家,没有来的原因,是因为在现在,还没有被我用决斗夺走灵魂吧。”
“要说的话,我们都清楚,做出那种事情的,并不是真田君哦。所以,没有必要背负罪恶感。”也就是说,肯定。
“这样吗……那么,你是谁呢?是宇螺美的灵魂呢,还是那个什么冥府的守卫创造出来的幻影呢?”虽然,并不想问出这个问题。虽然,可以的话想要让刚才那样的日常永远继续下去。
“严格上来讲,应该算是宇螺美的一部分吧。只把‘真田君的生活中的宇螺美’抽取出来,用来维持这样的世界罢了。”
“那么,如果我继续着这样的生活的话,如果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话,会怎么样呢?”
“之前已经说过了,大家很快就会来了,然后真田君就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
听上去是那样的美好。
“大家都会来,就是说,在现实世界中,大家都遇害了吧。”
就像十年前,传说之都童实野町那样。
“结果上来看的话,就是这样。”
“那么,如果我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会看到什么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呢。不过,如果真田君想这么做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哦,真是稀奇呢。你不应该是为了把我束缚在这个世界里而被创造出来的存在吗?”
这么说的时候,看到了宇螺美泫然欲泣的脸。
“不管真田君相不相信,虽然是被虚构出来的存在,我也是继承着羽川宇螺美的人格的,像这样,不管是之前也好现在也好,对真田君的感情,都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这么说着的宇螺美,眼泪像决堤一样的涌了出来。“所以,不管真田君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就算这样的结果,是这个世界不再存在,我和真田君将永远分开也好。因,因为……”
“……”
“因为我最喜欢真田君了啊!”
“宇螺美……”那一瞬间,就算明知是虚假也好,就算明知是梦幻也好,我也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女孩子。
“所以说,真田君就按照自己决定的去做就好了。只要真田君想做的话,一定就是做得到的。我相信着你,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被虚构出来的宇螺美却是那样的真实。“所以,请一路走好,真田君……”
笨蛋,不管在哪个世界也好,你这样子为了安慰我而强行挤出来的笑容,我一看就能明白啊。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气,不去管这句话到底能不能传达到,也不去管说话的对象到底是谁,只是自顾自的,这么说了。
“一定会让你恢复正常的,宇螺美。走出这个世界后,到底会看到什么,到底会面对什么,我都不了解。但是,我一定会让大家回到原来的样子的,一定,会让现实中悲剧的剧本被彻底改写的。所以,等着我。”
“恩,你也一样,一定要回去哦,真田君……”最后的话语已经听不太清了,因为整个世界正在缓慢的蒸发。
而这样的蒸发,大概是因为这是我在动画作品中看到过的幻想世界破灭的形式吧。所以,这个直接投影了我内心中的日常的世界,就以这个我所认知到的形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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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5:47 | 显示全部楼层
11
疼痛。
从四肢传来,从胸口传来,从脏腑传来,从骨髓传来。
如同锥刺,如同刀剜,如同火焚,如同齿啮。
只要试着睁开眼睛,就会沐浴在这样的疼痛中。
若是干脆的失去意识便好了吧,然而却有着什么在逼迫着自己保持清醒。
我……死了吗?不,既然经受着这样的疼痛,就也表示着我还活着吧。
意识和记忆共同模糊着。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什么,想不出究竟身处何处。哪怕只是产生了“睁开眼睛确认一下周围”的想法,就会被另一波痛楚的浪潮淹没。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样躺着,挣扎着。
不,身下并没有明确的触感,不是躺着而是漂浮着也有可能。虽然从常识上来看那样并不可能。但我并不确定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常识世界的范围内。
那么,是梦吗?虽然我从来不记得会在梦中遭受如此真实而剧烈的痛感。
不过,刚才应该是突兀地因疼痛而清醒的吧,那么在这之前才是在做梦吗?
……
“‘我爱你,哥哥。’”
……
“‘所以,请一路走好,真田君。’”
……
画面如同碎玻璃一样被拼凑在一起,布满裂痕的映像一幅幅掠过。
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要做什么。
在记忆的走马灯中有着那样的答案,然而拼不出最终的图样。
缺少的连接一切的拼图是,这是哪里。
不能确认。只是想要确认的想法都会带来不知是物理还是精神上的痛苦。虽然疼痛的感觉是那样真实的来源于周身百骸,但是疼痛自身只不过是神经给大脑的刺激罢了。
必须确认。我到底背负着什么,面临着什么。是记忆中的哪个人告诉我该做什么呢,还是潜意识中的自己提醒着我要做的事呢。
一切都是矛盾的,全部都弄不明白。好想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的睡过去。
对,睡过去就好了,睡过去就没事了。
不行,你必须留在这里,必须向前走。因为你是……
我是……
我是月坂真田,决斗者。
决斗者,啊。
不断在意识中回荡着的这个名词,很温暖。
决斗者的话,是怎样的人呢?听起来很伟大的样子啊。
如果说,你真的是一个决斗者的话,就做得到的吧。
如果我,真的是决斗者……
反正我不是英雄,不是勇者,什么都不是,那么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但是我是决斗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虽然似乎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头衔。
不是勇士却也有着勇气,不是贤者却也有着智慧,不是仁者却也有着宽容,不是英雄却也有着正义。
感觉上,就是这样吧。
——所以,我睁开了眼睛。
然后,就像之前的痛苦全然不存在一样,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然后,就像之前的混乱全然不存在一样,再次回忆起了自己的人生。
然后,就像之前的寂静全然不存在一样。再次听到了声音。
“真是的,明明只要一直睡过去就好了,对那个世界就这么不满吗?”
轻佻的,略带嘲讽的声音。
听不出来声音来源于哪里,但是目之所及却能清晰的看到“有什么东西”的存在。
在那里的,是黑色的光。
然而这明显是违背物理学常识的。黑色是将所有的光全部吸收的颜色,黑色的光不可能存在。
却也想象不出除此之外任何一种描述可以准确定义我所看到的。
习惯性的环视四周,想要至少弄明白这里是怎样的地方。然而却失败了。
并不是看不到,眼睛很明确的接收到了光的信号,大脑皮层却无法将其翻译为影像。
据说人在面对超越自己接受能力的情报时会启动自我保护的机能以防止精神的崩溃,现在我所面对的,大概就是这样的状况吧。
不过,不需要太过清楚现在的处境。一眼望去就知道不是幻觉即是超自然的空间的话,在现在,此刻,应该只有唯一的一种解释。
“冥府的,守卫,还是叫别的什么,吗?”
“名字什么的按照汝能理解的方式就好了,契约者哟。”

12
在意识到对方存在的那一刻,黑光扭曲了。
黑色的,长着两角和双翼的狰狞的恶魔。这是最后呈现在我面前的姿态。
当然我也清楚的明白对方的样子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只是因为“我所认知的恶魔”拥有这样的姿态,而“我所认知的对方”是恶魔,才擅自的“看到了”这样的景色吧。
这也就表示着,和那个破碎的梦境一样,这里应该也是在我自己的意识中创造的世界吧。
不过那种事情怎么都好。
能够回忆起来的现实,是在最后与紫的决斗中,眼睁睁地看着她选择了投降而失去了意识。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印象,然而却大致想见得到。按照当时情况的,我来说的话。
在意识到自己犯下了这样的罪恶之后,在意识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无法阻止之后。
所以,虽然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所习惯的常识,我还是差不多可以理解,为什么现在看到的是位于我意识之中的异空间幻境。为什么面前会出现这个据说是一切悲剧的元凶。
被紫用旁门左道的方法唤醒,以奇迹的方式完成了我的复活,却也在此之后通过我现在依然无法理解的决斗让许许多多的决斗者失去了意识,借助我的手。
虽然大脑不停歇的在思考,却也想不明白其他更多的东西。
所以,我提问了。
“宇螺美和紫他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将共同组成汝的生命,契约者。”听到的语言是日语这一点似乎充满着违和感,然而此刻却毫无异议的接受了,因为一切都是限定在我的认知范围之内构筑的事实。
而且在我看过的动漫作品中,不管是哪国人,甚至怎样的神明也好恶魔也好,大家似乎都是说日语的。
而那个声音,嘶哑而低沉的质感,应该也是我主观上做出的界定吧。恶魔说话就应当如此,这么想的话,就会听到这种声音了吧。
那种古怪的夹杂着蹩脚古风的说话方式也是这样吧。听起来非常拗口而别扭,然而大概是听惯了的动画里的恶魔都会这么说,所以在这里具现了吧。
比起这个,更在意的是它所说的话。“组成我的生命,是什么意思?”
“汝为已死之身。让既死之人复活是神业,并非吾所能及。吾所做的,是用他人的灵魂和生命来填补汝生命的空白。现在汝之生命即为汝经决斗所得的12人的生命所支撑。他们的灵魂支持着汝之存在,他们并没有消失,只是作为一种生命元素与汝同生。”
他人的灵魂是完成我的复活索取的代价。之前听紫这么说过。
似乎与现在它所告诉我的情况并无太大的差异。
不,不对。这么说起来的话,简直就是……
因为我活着,所以宇螺美和紫就必须死。
甚至不是死,只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为了延续我的人生而存在着。
这样说的话,我到底算什么?
逢坂,宇螺美,紫,还有剩下那些我并不认识的决斗者们。现在我每活在世界上一秒,都是以他们的生命作为代价而实现的,都是他们在推动在填充吗?
虽然在之前就有这样的负罪感,被以这样的话语告知了这样的真实之后,却变得更加残酷,更加尖锐,更加沉重。
不,不对,哪里不对。这家伙告诉我的,并不是真实。

13
对方是恶魔,应该只是想以这样的言辞来欺骗我,然后掩藏自己的邪恶吧。
不知是出于冷静思考还是仅仅为了逃避窒息般的负罪感。
证据就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不能解释之前发生的,童实野町的那场悲剧。
“不要开玩笑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只需要牺牲一个人就够了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人失去意识、失去生命呢?你是想告诉我必须要多少多少人的生命才够支撑一个人的复活这种鬼话吗?明明是你借助我的复活凭依到我的身上,然后肆无忌惮的掠夺你想要的灵魂吧!”咆哮着说了出来,因为不这么吼出来的话自己就要坏掉了。
“吾并不渴求灵魂。”对方只是冷冷的这么回应着。“吾之所求,只是人世之遗憾。”
“不要胡扯了,这个恶魔!明明是应紫的召唤而来,然后借机吞噬灵魂罢了……”
“契约者,汝需谨记,与吾相见,与吾契约,以及此刻与吾对话的,除汝之外,别无他人。”
“什么……”
开什么玩笑。至少这一点可以判明它只是在编造谎言。紫亲自告诉我,她在我病危之中从某本书上找到了死者苏生的魔法阵,然后描绘了出来,按照上面所说召唤了面前的恶魔,在完成了我的复活之后酿成了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这是真实。
“那种谎话已经够……”
不,等等,这样的违和感到底出现在哪里。
是紫找到了召唤用的魔法阵,然后完成了召唤。
但是,一个中学生在那种满大街都有的骗钱书籍中确实的找到了真正的所谓“魔法阵”,而且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按图描绘出一个似模似样的图案就让其生效,甚至完成的还是死者复活这样的奇迹,真的可能吗?
应该也只有在那种烂大街的三流漫画中才会出现这种事情吧。
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平凡的紫突然在日常生活中碰到这种比奇迹更奇迹的事件,据说已经经历过一次死亡与重生的我自己碰到面前的恶魔并与之契约,似乎更能接受。
明明只是恶魔说的话,为什么却越来越觉得这才是真实呢。
“汝为抱遗憾而逝的灵魂,于冥界入口徘徊时与吾相遇。吾与汝契约,以汝充满遗憾的灵魂作为代价,以此种形式给汝重生,并在此中偿还汝之遗憾。遗憾与满愿,此方为吾之食粮。”
“它”的话语在继续。
越来越倾向于相信它的话,因为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并没有任何可以告诉我“真实”的东西。
值得庆幸的是理性的思考还在继续,可以从它的话语中找到每一个违和感。
等等,就算紫的那本书只不过是故弄玄虚好了,但是书中所记录的,同时也是我们所知道的童实野町发生的事件,却也确实的与这次我所经历的超现实无比相似。
“那么,十年之前在童实野町发生的事情,也是你的介入造成的吗?”
“确实为吾之契约者所为。”它并没有否认。
那么,这就是它自相矛盾的地方了。
“你难道是想说,整个城市的毁灭,都是你所谓‘填补生命’造成的必须代价吗?”
“那些,并不是必须。”它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不过或许在我的认知中,恶魔的话语本来就没有感情的波动吧。
“所以说还是你为了夺取灵魂……”
“吾并无通过契约之外的手段获取灵魂的能力。吾给予契约者的,是通过仪式将他人的生命与灵魂填补为自己生命的能力,而契约者则为贪图此种形式的生命,滥用与吾之契约,肆意剥夺他者的灵魂,以期藉由契约之力获得不朽。”
“什……”
它想要告诉我,那次灾祸并不是恶魔所为,而是滥用恶魔之力的恶人犯下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说回来从最开始我就一直在被它牵着自己的思考走,在听它的话语时,想到的只是“这句话会不会是错的”。
也就是说,首先就把自己放在了“它说的应该是对的”的前提下。
对方可是恶魔啊。为什么会这样简单的去相信它。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谁能够对我所见所经的一切超越常识的现象给出合理的解释吧。所以,即使连对方的正体都不知道,即使对方是恶魔,因为对一切现象给出了说明,就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
以前学过的,想要否认一个人所提出的“真实”,仅有两种方式。其一是直接以反例证明那个“真实”是错误的,其二,是提出比它更具有信服力的另一种“真实”。
因为对我来说后者无法实现,所以只能在前者的泥淖中陷下去吗?
所以,为了能够找到足以证伪的事实,我选择了继续听下去。
“汝等皆为人类,人类皆有原欲。吾之契约授人子以能力,而汝等则由此谋取自己所欲。永生与杀戮,生命意识与破坏冲动,此即为汝等之人欲,此即为汝等之人性。”
无法反驳。只有这一点,无法提出任何反论。
或许这确实是发生的事实吧。
不,不对,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
如果真的如它所说,那次事件并不是恶魔而是人类自己进行着那样的决斗的话。
——那么这次,在我的身上,又是怎么样的呢?
如果说,之前认为的,恶魔凭依与己身来进行黑暗决斗索取灵魂的假设是错误的话。
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它”继续开口说着。
“汝之内心否定此种杀戮,是以,填充汝生命之灵魂,掠夺者非汝。”
是这样吗。
“然则,亦可称为汝。掠夺者,为汝求生之本能。”

14
不管是谁,都有着“想要活下去”这一最基本的本能。
就算是再普通的人,在面临生命的危机时也会因此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就算是再正直的人,一旦生命遭受威胁往往也会不择手段的想要存活下来。
而即使是那些舍生取义的英雄,也决然不是不存在这种本能,只不过是自己想要守护的理想,想要秉持的道义战胜了这种本能,让他们以最伟大的方式选择了牺牲罢了。
那些因为不幸因为灾祸因为罪恶死去的人们,在步入死亡之前的那个瞬间,也是保持着这种“想要活下去”的意识不甘心的逝去的吧。
——而这样的人在死去之后,又会如何呢?
或许,即使曾经拥有的生命已经消逝,那种“想要活下去”的情感也会萦绕在灵魂深处吧。特别的,如果你的人生在中断的那个瞬间还有着许多未遂的愿望,未尽的责任的话,这份情感更会强烈的转化为“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执念吧。
所以,关于面前那个恶魔所说的,是我与他进行的契约的这一点,我是可以理解并且倾向于相信的。在肯定死后世界的存在下,如果存在着这么一个人,给予你回生的机会的话,恐怕会出于这样的本能,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的应允他的要求的吧。
——那么,在此之后呢?
如果真的按他所说,得到了重生之后,不通过他人的生命进行填补,便无法维持的话。
那么,就算道德和理智上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接受这种行为也好,如果自己的潜意识明白这是生存下去的必需手段的话,到底会如何呢?
出于最基本的、想要“继续活下去”的本能的话。即使是再怎么不可接受的手段,为了维持自己的生存也会秉着本性不择手段的去做吧。
而同时,如果理智本身会成为这种求生行为的阻碍的话
虽然于情于理,这都拥有无比的合理性。然而,却不能接受。
最开始,紫也好我也好,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为恶魔的所为,不管表观上如何去想,在我们自我的潜意识下,我们是自认无罪的,哪怕罪恶是经我的手而犯下,也足以用恶魔这样的存在去安慰,去推卸。所以,虽然痛苦的意识到“因为我活着大家才死了”,也没有因为自责而崩溃。
然而被告知了,夺取灵魂的目的并非是恶魔的贪念,而是维持我生命的必须,这就带来了决定性的不同,“因为我活着所以大家必须死”。让包括宇螺美和紫在内的人遭受不幸的罪,毫无疑问的是落在我自己身上的,不管自愿与否。
那么反过来说,如果说之前,为了拯救所有人,需要的只是打倒所谓的恶魔的话,在这样的前提下,就变成了,只有我选择死亡,大家才有希望复生。
倒也罢了,在紫选择投降而牺牲自己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了吧。大概。
可是现在,面前的这个恶魔也好什么也好,告诉我的,是在此之上的绝望的事实。
“我为了活着而杀死了大家”这样的事实。
这种黑暗的绝望到底有多么沉重呢。
不过说回来,怎样的残酷,都是建立在他说的是真相的前提之下。
我并没有相信他的必要,而且对方本来就是恶魔的情况下,不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才是明智的吧。冷静的想想,其实对方所陈述的一切,目的都可以理解为欺骗。因为不是恶魔所为所以杀了我也没有用,因为是你自己所做所以我不是恶人,这样的逻辑。如果最后想看到的是对方在自责中自我崩溃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我却直觉的选择了相信他,哪怕他所给出的解释是多么残酷,哪怕他并没有为他的真实给出哪怕一点实际的证据,哪怕他在我的认知中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似乎从对话的一开始,就表现出了这种无条件相信的倾向,而我应该不是那种所谓疑罪从无的信任主义者。只是不自觉的,认为对方说的即是真实。不自觉的,觉得确实有什么可以证明对方的话。
简直就像,对方所说的,是1+1=2这样无需证明的东西一样。
不过很快的,就理解了。为什么本能的去相信他。
因为自己的潜意识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
求生本能也好什么也好,那些事情说到底,都是我去经历,去完成,去犯下的。
自我保护也好什么也好,就算现在作为表层意识的“我”选择性的忽略了相关的记忆,“自己做过”的那些经历依然存在于脑海之中。
为什么,即使对方说出了“做出那些事情的是你”,都会去选择相信而不是质疑的理由,终于明白了。
因为,我做了那些事情,我自己是知道的。
在明确这一点的瞬间,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啊,原来是这样啊。好想轻松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或许是之前已经遭受了足够大的冲击了吧,又或许是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已经让我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吧。明明意识到的是这样冲击性的事实,我的态度,却已经称得上“平静”了。

15
如果什么都看开了的话,其实要做什么,是很明确的事情了。
并没有想象中复杂而痛苦的心理斗争,也没有任何称得上挣扎的思考,几乎是很自然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按照面前的恶魔所说的话,我那种求生的本能可是为了让我活下来连宇螺美都不惜牺牲,在决斗中遭受痛苦时,哪怕对方是紫都本能一样的使用了违背常理的契约所获得的能力。
真正到了现在,却一点波澜都没有了。
“提问,如果说那些人的灵魂都是用来填补我的生命空缺的话,那么,如果我的生命终结的话,他们是不是也能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呢?”平静的,向面前的恶魔提出了可能是月坂真田生命中最后的一个问题。
“肯定。汝自愿终止契约而放弃生命,吾将归还他者灵魂。虽必有破损,让其继续生命倒无大碍。”一如既往的,恶魔用听不出任何起伏的声调回应。
那么,要做的事情,和预想中的一样,已经很明白了呢。
虽然听起来的话好像是很伟大很了不起的事,但是真正落到自己身上,就像是决定明天早上应该吃什么一样平常而简单。似乎就像,什么都无所谓了一样。
难道每个人做出主动求死的决定时,其实都是这样的平静吗?明明在看到那些舍生取义的英雄故事时,还会觉得那些人很伟大,很了不起的。
“那么,就这么做吧。虽然现在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就按照你说的,终结我的生命,然后,让大家都回去吧。”
自然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并不是像漫画作品中描述的,在心中痛苦的抉择之后,做出了“如果能让宇螺美和紫她们回到原来的样子,那么我就算死掉也没什么”这样的权衡牺牲。
也不是那种“因为一切都因我而起,所以就让我自己去终结”这种赎罪英雄式的思考。
只是单纯的,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一样。
只是单纯的,在思考着一切的时候,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样。
只是单纯的,意识到“这么做可以结束一切,可以让大家恢复原状”,所以就这么去做了,至于要付出的,明明是自己生命的代价,却丝毫意识不到了。
嘛,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这样就好了吧。
“否定。此刻,汝并非吾之完全契约者,契约废除并不成立。”
“什……”
不明白。明明都到了这里了,为什么却得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和预想的剧本,完全不同。
是被这个恶魔玩弄了吗?是一步一步诱导我做出这最后的决定,然后无情的嘲笑我捉弄我的吗?
我是他的契约者这种事情也好,终结了契约就可以结束一切也好,都毫无例外是它自己所说。到了最后的最后,却又像把一切全部推翻一样说出了那样的话来。
感受到了迷惑,然而更多的是愤怒,想要冲上去揪住它,大声质问它“怎么回事”的冲动。
然后,仿佛是为了解释我的疑惑一样。听到了声音。
在苏醒的时候就听到过一次,虽然之前没有察觉到,只是先入为主和后来听到的恶魔之音混为一谈,但实际上和面前的恶魔完全不同的声音。
虽然听起来有些违和,但确实是有着极微妙的熟悉感的声音。
“真是的,所以说这才让我很困扰啊,明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听到这个声音,沿着声音来源看过去的一瞬间,我就全部理解了。
为什么那个恶魔会说,我不是完全的契约者。为什么之前做出那么重要的决定时,可以那样的轻松那样的无所谓。以及为什么,之前在幻想世界见到的一切可以那么真实,真实到让我想要落泪。

16
面前的“他”,像是很无奈的耸了耸肩。
“因为如果继续保持原来的样子的话,大概就算要痛苦的做些挣扎也好抉择也好最后也会得到现在这样的结论的。既然那样阻止不了的话,就只能以现在这种方式了吧。好在这是我们的心象世界,即使是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到呢。”
因为没有他的存在,所以恶魔并不认可我解除契约,因为契约的签订方也好执行方也好其实都不是我这边。因为没有他的存在,所以才可以那么不在乎自己生命的做出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因为本身就已经失去了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本能。也是因为他的存在,似乎是用来让我沉浸的梦幻才会那样栩栩如生,因为那本来就是沿着我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意志丝毫不差的构造出来的一切。
就这样看着“他”,已经可以理解一切了。
因为“他”,就是我。
并不是像漫画里面最常出现的,“自身心深处的黑暗面”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黑暗的或是邪恶的东西。事实上就算面前的“他”是实际上夺走了包括宇螺美和紫在内的大家生命的权利的罪魁祸首,我也没有办法去恨去指责去诅咒。因为“他”并不是什么恶质的存在,如同那个恶魔所说的一样,“他”,只不过是我求生的本能罢了。
为什么从我的存在中被分离出来已经不是重点。心理学上本来就有本我自我和超我相对独立的理论,在这个本来就应该是存在于我意识之中的幻想世界,这种事情应该并非什么困难。而且,如果之前发生的,本能可以强大到让我的意识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做了什么,可以连关于事件的那部分记忆都完全隔绝的话,即使是说成存在一个独立的人格都不为过。虽然并不是双重人格那种心理疾病,而是人皆有之的常情罢了。
所以,仅仅是这样和“他”对视,就全部理解了,不需要其他的提问其他的交流。
因为说到底,“他”就是我。
“你想让我活着,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就这样用肯定句的口吻对“他”陈述着,甚至不需要质疑的事实。
“恩。而你想要牺牲生命来换回宇螺美和紫。”同样的,“他”也只是平静的看着我。
“无法达成共识呢,我们。”几乎是必然的。虽然平常自己不怎么觉得,虽然有的时候会有些中二的自我伪装,其实从本质上来看,我还算是个把他人看的很重的人呢。
特别是当这个涉及到的他人,是自己不可取代的恋人和妹妹的时候。
“是啊,简直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呢。”“他”也只是无奈的笑笑。
其实从数学上来讲的话,两条重合的直线一旦分开,就必然是相互平行,永不相交了。
“我必须要挽回这一切,同时也要停止这一切。”不需要什么夸张的装腔作势,仅仅是这样,告诉对方其实双方都明白的决意。
“我们必须活着。”
“没办法了呢。”如果是我的话,如果两边都是我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里妥协的。而且,在这样的时候,我们会做的是……
“那么,开始吧。我们只会这么做,不是吗?”
在这种时候选择这样的方法去解决分歧,怎么说呢,不可救药的决斗者啊。
确定了这样的想法之后,几乎是自然的,决斗盘出现在了双方的手上。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卡组是什么,不过,差不多也能猜到了。
因为是我嘛。
似乎已经遗忘了在旁边看着我们的恶魔了。那种事情怎么都好。
月坂真田,即使在这样的状况下,也要做一个纯粹的决斗者啊。
“决斗!”

17
“我的先攻,抽卡。”对面的“我”获得了先机。
不过看了看自己的手卡,反而是更适合后攻就是了。星见兽,鸟人,狼人三张集齐,再配上邪帝,虽然光道狗这种先手卡也在手上,不过后攻的话应该更能打出一波很强的优势。
特别是,如果没有想错,对方的“我”,卡组是那个的话。
“手卡星见兽效果发动,将顶牌送入墓地并确认。”再熟悉不过的起手式。果然猜想的完全不错。
和我使用的,完全一致的卡组。
不过,为什么先攻就使用了星见兽的效果?
对方顶牌的混沌巫师被送入墓地,星见兽特殊召唤,我受到1200伤害。
“之后,星见兽回手,鸟人特殊召唤。星见兽再次启动效果。”对于我来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连锁。不过越往后违和感就越强。如果说后攻展开倒也罢了,先攻的情况下一下子用掉这么多资源是想做什么呢?
感觉虽然是和我完全一样的卡组,但是操作上却有决定性的不同。是因为作为决斗者的理性思维更多的在我自己这边吗?虽然有些天方夜谭,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最好。
在先攻无法有所作为的情况下消耗掉星见鸟人这样的资源,而我手上又有着不管对方怎么展开都能破解的能力,加之全怪本身几乎不具有任何防御能力。
这场决斗,基本拿下了。有这种轻松的预感。
星骸龙被送入墓地,追加800点伤害。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似乎在这场决斗中,并不再有那种伴随着伤害给予痛苦的规则存在。
嘛,这样是最好了。不管怎么样,对方也是我啊。
之后,对方从手卡特殊召唤了狼人。
这一瞬间突然有种奇妙的感觉。或许不仅仅是卡组,对方的手卡,甚至都和我的手卡一模一样。不过这样的话,就更不能理解了。
先攻直接铺场下来,是想直接强出三叉龙吗?但是这明显是稳亏不赚的买卖。
而且不管对方想做什么,就算被三叉龙控掉一手,不管是哪一张,也不管会抽到什么牌,下回合我依然有足够的方法除去三叉,甚至包括可能存在的光道狗。
最理想的情况,是鸟人星见特殊召唤,邪帝除去覆盖的光道狗,然后同调黑车抢夺三叉的控制权,全体攻击进行血量和场面上的双重压制。
而赢下这场决斗,应该就可以了。让一切终结,让一切复原的,最后一步。
“然后,用鸟人和星见兽超量召唤,3阶,发条航母。”然而,对方选择超量召唤了一张我完全陌生的超量怪兽。可以肯定的是,我的额外中没有这张卡。本来自己就很排斥超量召唤的新系统,卡组对额外卡位的压力也决定了根本不可能投放多少超量怪兽。除了作为优秀展开和回收的虚空海龙和无奈时作为攻击手段的海恶龙以外,并没有投放其他任何。
不过,似乎有些印象,说到发条的话,有一种最近才流行起来的战术,但是……
“发条航母的效果,去除一个超量素材,从卡组特殊召唤发条猎人。猎人效果,解放发条航母,将对方随机一张手卡送入墓地。”不仅仅是额外,连卡组的配置上和我所使用的这一套都有区别吗?虽然同样是全怪,但是在卡组构成和战术思路上,似乎有着微妙的不同。
因为那个手札破坏效果,鸟人被送进墓地。不过还好,邪帝星见也足够进行一波反攻了。特别是对方现在只能再超量一体3阶,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发条猎人和狼人再次超量,第二体发条航母。”刚才的那张黑卡居然投入了两张麽?然而就算这样做,又能如何。再次拉出刚才的发条猎人破坏一张手卡,但是这样的话他的场上就只会留下一只1600失去效果的怪兽,我又有何惧怕的呢?
等等,似乎有印象,那种在最新的补充包出现之后的发条卡组,有一种展开方式,最后达成的效果,好像是……
“效果发动,去除发条猎人,从卡组攻击表示特殊召唤发条鼠。发条鼠效果,将自己变成守备表示,从墓地特殊召唤发条猎人。”
这一刻,我终于看懂了。为什么要在一开始就把星见鸟人狼人全部打出,为什么要在卡组和额外中加入这些发条,这套战术到底是怎么运作的,以及——
——以及这样的循环结束之后到底会有怎样可怕的,如同作弊一样的战果。

18
发条空母的效果可以从卡组特殊召唤发条鼠,后者的效果可以从墓地特招猎人,猎人通过解放使用过效果的空母进行一张的手札破坏,而之后又可以用老鼠和猎人超量新的空母。无理到近似耍赖的循环。
这样的循环下来,可以轻松地完成3张的手札破坏,而自己并没有消耗太多的资源。即使是现在这样,在墓地没有发条猎人时强行展开,也只不过消耗了3张手卡,而展开后场上依然可以留下一体3阶黑怪的同时,甚至还没有行使通招权。同时在展开完成后,占用卡组卡位的猎人和老鼠都进入墓地,不再存在卡手的问题,使用过的老鼠和空母也帮助贪欲完成了墓地丰厚。甚至如果有贪欲回收老鼠和空母的话,完全可以将这一套再来一遍。相比起来,下回合只有3手卡开局的我,将会变得无比尴尬。
虽然卡组类型相同,甚至连开局的手卡可能都是相同的,明明是类似于镜面作战的场面却因此而变得大不一样。从发条空母对额外极大的压迫以及发条老鼠自身的素质上来看,恐怕对方是牺牲了很大一部分同调系统,更多的注重于超量上,才能完成这样的构筑吧。
本来全怪的御三家都是3星,本身就有适应超量的成分在,加上这样的3阶系统,简单但是粗暴,完全不逊于同调系统的强度。虽然我因为自己对同调的美感的倾向而有些反感超量,没想到被我选择性忽视的超量,能够在我的卡组做到这样的地步。
不过这样说起来的话,比较我的卡组和“他”的卡组,或许,可以称为同调和超量的作战也说不定呢。
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没救,明明是这样的时候,不管怎样或许这都是我最后的一场决斗了,却还能够这样享受的乐在其中啊。
在对手的操作完结后,我的手卡只剩下狼人和邪帝。之后,对手超量了破灭的酸液石人,覆盖了一张怪兽,结束了回合。
6000 vs 8000
虽然酸液石人有着自己不能特殊召唤和缓慢的自坏效果,然而3000的高攻击力在面对只有3手卡开局的对手时有着相当的压制力。而且,我想要进行攻击的话就必然要主动击破酸液,这就让其副作用消弭于无形,而如果我不去消灭它,那就意味着我只能被动防御,那么就会逐渐陷入被动。特别,如果确实双方有着同样的开局手卡的话,他手上甚至还有邪帝这样一个可以主动除去自己酸液的手段在。
抽卡。悲怆魔。
虽然并不是很理想的方法,这里也只能期待着下个回合了。幸好有悲怆魔的存在使得最极端的情况下,下回合应该也不会被一击杀。然后利用狼人检索的突击兵或是悲怆作为邪帝祭品,或许能打出一次反扑。
通常召唤狼人,攻击盖怪。击破光道狗的同时被其效果破坏。对方卡顶的死者转生,蒲公英狮和卡片炮击士被送入墓地。
这对我来说应该是好消息。因为酸液的存在,蒲公英狮的效果无法发动,而死者转生在关键时候回收暗武装星骸龙之流也可以造成致命的打击,这两张卡在这个时机进入墓地,对我是有利的——然而现在的局面依然是不容乐观。
结束阶段,狼人效果检索了突击兵。
对手抽卡。酸液的自坏效果将猎人送入墓地,然后直接攻击。受到伤害后并没有特殊召唤悲怆。
大概是因为无法特招的原因,对方也并没有做其他事,就这样结束了回合。
3000 vs 8000
手卡数33,下回合我抽卡的话在卡差上似乎终于可以持平。
然而局面绝对的不容乐观。

19
抽卡抽到了杂货商人。
在这种劣势局面下抽到,可以说是毫无用处,强运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有限的。
不过有的时候也确实觉得,之前的很多次决斗,都是因为自己的运气足够好才完成了逆转与胜利。虽然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然而总是会有像打游戏时使用作弊器一类的感觉。
或许作为一个决斗者,真正期望的是现在这样,在运气不眷顾自己的情况下于逆境中改变命运呢。
特殊召唤突击兵,解放之后通常召唤邪帝,除外了酸液石人。
进入了战斗阶段。然而突然想起,自己初起手的6张手卡。
星见,鸟人,狼人,雷光,邪帝,悲怆魔。
如果对方的起手手卡确实和我一模一样的话,虽然空母的卡组特招肯定改变了之后的一致性,现在对方的手上应该也是有着邪帝和悲怆。
如果在这里攻击,对方的悲怆特殊召唤的话,下回合就会因为受到无法阻止的3400点伤害而败北了。
所以并没有做什么直接结束了战斗阶段。
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对面的“我”微微的笑了笑。
该说是因缘呢,还是别的什么呢。不过这种镜面一样的相同,随着他的发条空母和我的狼人的效果对卡组的洗切,已经不再存在了。
而一开始以为一样的两个人的卡组,也在同调和超量的倾向上有了决定性的不同。
那么,就算思考回路什么的或许一致好了,接下来就是两个决斗者,真正的较量了吧。
回合结束。
3000 vs 8000
对手手卡是邪帝,悲怆魔,一张未知。
这个时候对方如果抽到或者手卡已经有了星见兽或者电子龙的话,就是既死了。
虽然很不喜欢让对手的抽卡决定自己的命运,这个时候也只能祈祷了。
毕竟,就算对手其实是“我”也好,这里关系着的,是我能不能拯救宇螺美和紫,能不能让因我而起的罪的连锁终结。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对面的“我”开口了。
“虽然大致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觉得,宇螺美和紫知道了我们是牺牲了自己才让她们回归原貌的话,她们真的会幸福吗?”
“……”
“你看,明明紫是选择了在决斗中放弃自己的生命让我们可以活下去呢,在你做出了这种选择之后,她真的会高兴吗?”明明知道站在平行线之上是不可能相互说服的,却还是徒劳的继续说着。“还有,那天晚上,其实你是决定了要送宇螺美回家的,已经决定了要直面羽川孝平,告诉他你和宇螺美的关系的。”
“!”突然的,被这一句话震惊到了。
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怯懦,才让宇螺美遭受了毒手,所以才这么自责,才那样不择手段的想要找出凶手,现在,却被告诉了不是这样吗?
不,其实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如果说,那个犯人其实就是我自己的话,反而是这样才比较合理吧。只是一直在“我即犯人”的混乱中没有意识到罢了。
不对,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岂不是说,因为我选择了勇敢面对,才使得宇螺美遭到了毒手吗?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哪边比较残酷了。
或许这样,至少不会因为自己的软弱而痛苦了吧。然而为了生存下去连自己的恋人都牺牲掉,不也是另一种软弱吗?
“那天晚上,在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们的身体突然的因为填充物的不足趋于崩溃。明明前些时日还没有这么频繁的。所以,因为你肯定即使是自己死也不会对她做什么的,我就直接把这个身体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她。”
对面的“我”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大概,不管是我也好“他”也好,对于宇螺美的恋心都是实实在在而毫无虚假的吧。不同的,可能只是“他”会为了我的生存把这份感情连带着她一起牺牲掉吧。
“那个时候,她只是笑着对我说,如果需要的话,就把她当作牺牲品好了。还说什么,如果能够这样成为真田君的一部分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咬了咬嘴唇。这样的悲伤对我和对他应该是同样吧。“所以说,宇螺美也是希望我们能活下来的,如果你留给她一个我们不存在的世界,肯定不是她想要的吧。”
“……”为什么要说这些呢,明明知道对我说是没有用的,明明提起这些事情对你也是同样的难过,为什么要不停地重复呢?
“你见到过那个世界了吧,就像那样有什么不好呢?我们可以活着,你也可以和所爱的人在一起,那样的世界,才是她们所希望的吧。”
不,不对。
就算宇螺美和紫都是牺牲了自己想要我活下去也好,就算我牺牲自己也会让她们痛苦也好。
“大概,她们确实会因此而感到悲伤吧。也许那确实不是她们想要的也说不定。但是,我还是要这么做,还是要把属于她们的人生还给她们。”总觉得从我口中说出这种台词来有些滑稽。“或许会痛苦,不过终归是暂时的。给她们整个人生的长度的话,她们总会拥有自己真正的幸福的。”
“到现在却想起来活着有多么重要了吗?那么为什么你自己不肯让我们活下去呢?明明大家都是希望着你能活下去的啊!”对面的“我”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
“啊,没错,可能宇螺美啊紫啊,都是这么希望的吧。可能她们都不会接受我选择的牺牲吧。不过啊,你应该明白的吧,我是,我们是多么任性的人。就算她们不要,我也会把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明天硬塞给她们的。”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这并不是什么道义,也不是什么伟大的牺牲,只不过,是我想要这么做罢了。”
只不过,想要让自己爱的人能追逐她们的幸福罢了。就像紫在按下投降按钮的那个瞬间的心情一样。
“她们不管自己怎么样都想让我活着,我不管自己如何都想让她们活着。然而既然现在拥有选择权的人是我的话,就没办法让她们如愿以偿了呢。虽然说一直以来都尽量的满足着她们的愿望,不过就这一次,让我把那个抛在一边吧。就这样把我的任性强加给她们好了。”
“你真的明白你要做的是什么……”没可能明白的,既然代表着我的求生本能的“你”已经独立出来的话,现在的我,当然不会明白。
所以,我只是笑了笑。
“呐,如果真的,我的选择是错误的话,那就抽卡吧。看看你的正确性,有没有被卡组回应好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面镜子的话,我的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
至少不会是对面的“我”一样,满脸的迷惑和气急败坏吧。
不过,或许在外人看来是很疯狂的一张脸也说不定呢。
然后,对面的“我”抽卡了。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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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6:16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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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说法是,在一个人的精神极度紧张的时候,体感时间会变得非常慢。然而真正需要集中关注的那个瞬间却比平时更容易错过。
就好像现在,我一直注视着对面的“我”,静静的等待着他抽出那张左右着命运的卡,时间漫长的连心跳都沉重莫名,却在一个须臾间发现,那张卡原来已经被他拿到了手上。
然后我看到了“我”的笑容,那一瞬间突然发现我自己从来不知道我笑起来这么失态。
“怎么说呢,如果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的话,她果然还是希望我们能活下去的啊,不管以怎样的形式,付出怎样的代价。”然后我看到了,他手上握着的那张卡。
“发动星见兽的效果。”那一刻“我”到底是以怎样的口吻在说着话呢?欣喜还是叹息,怜悯还是自得呢?“把顶牌送进墓地,然后特殊……”
声音突然地停住了。在我甚至已经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
对面的“我”以已经胜利的姿态送入墓地的顶牌,是大风暴。
卡组残量还有25张左右,如果是“我”的话,里面应该只有2张魔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星见兽推到魔法,应该说是不幸呢,还是说这也是命运的安排呢。
“大概,命运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吧。”至少现在这个瞬间,我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这场决斗还在继续。依然有希望去拯救宇螺美和紫。
“真是的,为什么能带着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呢,明明就算你赢了结果也是……”带着一副“就算这么说了也没有用”的表情,对面的“我”直接结束了回合。
抽卡,TG狼人。
我的卡组里面只有一张突击兵,已经使用过的现在,狼人已经不具有检索功能了。虽然可以盖伏怪兽的现在不再惧怕解放悲怆出邪帝直接攻击的手段,然而悲怆的效果可以直接夺取我的邪帝控制权,配合上悲怆的星数变更效果,几乎手卡任何一张怪兽都可以将我置于死地。亦即是说,这个回合依然不能做出攻击。虽然在这样的局面下,每多拖延一个回合我都是压倒性的不利。
盖伏了杂货商人,结束了回合。
生命值保持着3000 vs 8000的劣势,虽然对面因为星见兽的自坏效果,卡差被逆转了过来,但是对于全怪这样的高爆发卡组来说,3000点生命值完全便是风中残烛。
对手抽卡。然后通常召唤了发条鼠。在第一回合的手札破坏连锁中,似乎只使用了两张的样子。也就是说,这个系统不但拥有强力的手札破坏能力,即使在之后也能提供一张卡超量3阶的续航能力吗。
发条鼠的效果特殊召唤了发条猎人,两者超量召唤了海恶龙,通过其自身效果提升了500点攻击后击破了邪帝,就这样结束了回合。
抽卡,成长的鳞茎。
对面存留的那一张未知手卡在我发动邪帝效果时就已经存在,然而没有发动,就是说并不是丝袜,那么这里就稍微冒险一把吧。
翻转杂货商人,发动效果。
邪帝。星见兽。死灵守卫。光道狗。冥府。暗黑武装龙。小开辟。然后,贪欲之壶。
这个时候如果翻到死者转生的话,回收小开辟应该就是瞬间的逆转了吧。贪欲虽然可以弥补卡差,但是墓地资源本身并不多的现在发动并且赌抽到的两张牌的话,并不是非常乐观。
不过,至少比抽到飓风好吧。这么想就算是自我安慰了。
发动了贪欲之壶。暗武装,鸟人,突击兵,小开辟,冥府五体返回卡组,抽2张。
然后我马上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自我安慰简直是乌鸦嘴。抽到的卡是蒲公英狮和飓风。
前者倒也罢了,面对全怪这种完全无后场的卡组,飓风除了作为冰龙和废铁龙的消耗之外别无任何用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面的飓风被星见兽送入墓地反而是减少了一张绝对会卡手的卡牌。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确实,刚才的时候……
虽然很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那张卡了,但是对那个卡图的记忆应该不会有错,虽然有些相似,但是那绝非飓风,而确实是大风暴。
不过那个,不应该是禁止卡吗?
似乎有印象,在最后的那段时间里,新一期的禁卡表消息已经流传了出来,只是尚未投入实际使用。而公开的那张表中,大风暴确实解除了禁止,反而是我手上的飓风进入了黑屋。
换而言之,不知道是我进入这个心象世界的时间意外的久还是另一个“我”比我更热心于新情报,似乎对面不仅仅是投入了新卡,也是在新的禁卡表之下完成的构筑。
新的禁卡表,呢。
虽然对其他的细节记忆不是太深,但是其中有一张卡,那张经历了长久的禁止终于在这个环境被放出生天的,特定情况下一击改变决斗的怪兽卡。
没弄错的话,弄不好这场决斗中,我要直面那张卡带来的左右胜负的威胁。
——虽然说意识到这一点看上去很不错,但是我自己的卡组,是对此就算看出来了也无可作为的类型啊。根本没有任何阻止那张卡登场的手段的现在,还是按照自己的风格将决斗继续下去吧。

21
虽然说预见到了对手可能拥有的王牌,然而却无可对策。不过比起恐惧着未知的未来而在现在缩手缩脚,用手上已有的卡片去迎接一切出现的危机才是我的风格呢。
通常召唤了成长的鳞茎,和魔导杂货商人同调了方程式同调士,抽1的同时手卡狼人诱发效果特殊召唤。
看了看抽到的卡,强力巨人。并不能一击决定胜负的现在,还不是使用的时候。
方程式和狼人同调了灾亡兽,击破了海恶龙,就这样结束了回合。
2900 vs 8000。截止到现在都没能对对手造成哪怕一点伤害。
对手抽卡。除外墓地的光道狗和狼人特殊召唤了混沌巫师,效果除外了灾亡兽之后结束回合。
幸而此时墓地里存在死灵守卫,不然解放混沌巫师召唤邪帝的话就直接结束了决斗。既然无法一击必杀就尽量温存手卡的资源,从这一点上来看我和对手的思考回路惊人的相似。这也难怪,不管哪边,应该都是真正的“月坂真田”。
不过这样下来决斗就进入了相当的僵持局面,比起对面手卡随时存在的威胁来说,这边手卡能使用的资源其实并不乐观。
抽卡,星骸龙。
说起来都快忘掉了,很多时候我的决斗,都是依赖着卡组对我的回应来赢得最后的胜利的。虽然之前似乎有被看我不顺眼的一些人称为“只有运气好的决斗者”,此刻却比什么时候都感谢这种运气。
只要相信自己的卡组,卡组就会回应你。这种像是少年漫画一样不靠谱的台词或许真的有其道理也说不定呢。
舍弃蒲公英狮特殊召唤了强力巨人。通常召唤星骸龙特殊召唤蒲公英狮,同调召唤,三叉龙。
对手无对应。三叉龙除外了场上的混沌巫师,墓地的发条猎人,手卡的消战者。看起来消战就是从几个回合前一直握到现在的卡了。
战斗阶段,三叉龙攻击,然后直接结束了回合。
既然知道对手的手卡是悲怆魔而不是冥府的话,这就是最优解。
2900 vs 5300。生命值的差距依然接近1倍。不过已经可以看到一些逆转的希望。至少现在在场面上有着绝对的优势,手卡有着悲怆魔,墓地有着没有使用效果的鳞茎和死灵守卫。
然后,对面的“我”抽卡,然后发动了贪欲之壶。
真是的,所以说自己和自己对战,连神抽的时机都差不多,真是一件有趣而又棘手的事情啊。
贪欲之壶将两体发条鼠与鸟人返回卡组,发条空母、酸液石人返回额外。抽取两张后,特殊召唤了光子斩击者,解放之后召唤邪帝,除外了三叉龙。攻击强力巨人,击破之后我特殊召唤了悲怆魔,然后对手结束了回合。
2700 vs 5300。场面上很难说哪边更有利。
抽卡,废品同调士。又是一次相当珍贵的卡片。
墓地还有鳞茎,这里利用小废品和鳞茎的效果,同调出图书馆和废铁龙,可以造成可观的伤害并且抽卡,下回合对面的同调也会稍微忌惮图书馆的存在,而且下个回合最多只有两张手卡加场上悲怆的对手应该也没有太大作为。退一步说,就算小废品被遮蔽,同调也不会被阻止,还能让对手下回合除了悲怆之外只有唯一的手卡。
那么,就上吧。这一次,就能完全将局面逆转了。
等着我,宇螺美,紫。

22
“通常召唤废品同调士,发动其效果,特殊召唤墓地的光道猎犬。”在这场决斗中,第一次能够用带着自信的声音宣言自己的操作。
“我们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错啊,所以说即使做到这一步也不希望自己活着的你作为人格的主导真的是太可怕了。”对面,代表着“活下去”的意志的“我”叹了口气。“对应你的效果,从手卡舍弃增殖的G。然后在你的光道狗特殊召唤上来的时候,我抽一张卡。”
糟糕。
因为自己的卡组根本没有投放使用所以疏忽了,原来还有这一张卡的存在啊。
如果按照预想的计划展开的话,下个回合对手的手卡数目将多得恐怖。随意的展开就能把我为数不多的生命值全数带走。这里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麽。
然而在三叉龙已经使用过的现在,就算现在的场面可以同调58星的任意怪兽,下一次同调对手依然可以抽卡,也无法集齐两体以上的怪兽拉开血差或是对策悲怆,并不算特别乐观。
不过检索了下额外,意外的发现一张不久之前才投入的卡片,看起来在这个局面下似乎不错。
悲怆效果变成墓地灾亡兽的5星,然后和废品同调士同调了深红剑士。
“那么,我抽一张卡……原来如此,利用那个封锁效果阻挡我下回合的展开麽。做得到的话就试试吧。”
战斗阶段,深红剑士击破了邪帝,造成400点伤害的同时封锁了下回合对手对5星以上怪兽的特殊召唤。造成伤害后对手特殊召唤了悲怆魔,然后我结束了回合。
2700 vs 4900。下回合不能同调的话,对面的展开应该受到了相当的抑制吧。即使悲怆拥有星数变更效果应该也不能有太大的作为。自己场上除了2800攻击的深红,还有守备表示的两体token和光道狗可以温存。对手既然特殊召唤了悲怆,表示至少现在他的手卡并没有黑洞,而且我并不觉得全怪卡组投入黑洞利多于弊。
“该说不愧是你,还是不愧是我呢。我的回合,抽卡。”然后,看到了对面的“我”的眼神微妙的有些变化。“不过果然,你和我并不一样呢。通常召唤,发条鼠。”
已经快要对这种因为先入为主而造成的失算习惯了。大概因为看到对面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的缘故吧,习惯性的将我自己的战术卡组带入对对手的判断中,总是忘记了,哪怕再过相似,我和“他”的卡组也还是不同的。
就好像现在,以为深红剑士可以控制场面的时候忽略了,其实对手的卡组使用的超量核心,是无视深红的特招封锁的。
“发条鼠效果苏生墓地发条鼠,然后两体超量发条空母。空母效果特招卡组第三体发条鼠,苏生墓地发条鼠,超量酸液石人。然后,战斗。”瞬间在场上集结了三体怪兽的对手发起了攻击。战斗阶段结束后我的场上仅仅剩下一体蒲公英效果的token
“虽然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就算这样了,你也要为了你自己的死而战斗吗?”
为了自己的死,呢。虽然确实是事实,被这样说出来还是有些莫名的违和。
“大概吧。并不是那种荒诞的‘别人的生命比我更重要’这种理由,也不完全是肥皂剧一样的‘因为爱着她们所以要做出牺牲’。只是,既然你也是我的话,应该明白的吧。在知道了这样的真相,知道了我是因为什么才能活着,背负着什么才能继续活下去的时候,我还能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根本并不是什么高尚的自我牺牲,只是因为我太过脆弱了,脆弱到不可能背负着这样沉重的罪恶继续生活下去。并不是我足够善良,只是我还不够恶毒罢了。
单纯的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话,我想我是做不来的。然而我更承受不了的是自己以宇螺美和紫的生命作为代价延续自己的生命,或许还要为此继续杀戮下去。
要说的话,我并不是在牺牲,在救赎,只是在逃避罢了。用“牺牲”这种听起来很美的名字让自己在死亡的彼岸逃避自己背负的罪。
所以说,我并不是勇敢到无视自己的死,而是懦弱的只能选择死罢了。
“果然是这样吗……那么,虽然看起来我快要赢了,还是把这场决斗进行完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如果我们注定如此的话,那就赢给我看吧。”
对面的“我”笑了笑,宣言了回合结束。
是终于理解了我的想法吗。不,其实一开始都是理解的吧,我也好,他也好。
因为,两人终归都是一个人啊。
所以说,我是一定会继续的。
就算现在的场面,对手有着2手卡和3体怪兽,我手卡只有一张毫无用处的飓风和场上的token,那也无所谓。
抽卡,混沌巫师。

22.5
“呐,特拉,上次那个故事,后来怎么样了?”
不知道太阳落下了多少次之后,无所事事的恶魔伊拉突然想起来,之前和特拉一起喝茶的时候听他讲的一个契约者的故事,似乎还没有结束。
“后来?哦,是说那个少年决斗者的故事麽。”魔族的记忆力相对于人类来说是相当出众的,漫长到永无止尽的寿命,必须要用同样长度的记忆才能填补空虚。“上次说到哪里了?好像是他和自己求生意识的决斗吧。”
“嗯嗯。上次说到在决斗中他抽到了什么卡来着?”看到对方有继续那个故事的打算,伊拉饶有兴趣的凑上前去。看来又有一段时间可以用人类的故事来打发掉了。
“大概,是混沌巫师吧。说到那场决斗呢……”特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话说,伊拉,虽然你和我的契约范围不同,不过决斗这种东西你也是懂的吧。”
“这不是废话吗。”伊拉笑了笑,然后一下子明白了特拉想要做什么。“喂喂,你连那个时候的决斗都可以复盘的麽?我怎么不记得你会对契约者的决斗那么关心啊。”
“因为那个少年真的很有趣啊……”特拉挥了挥手,两人的面前的虚空便扭曲成决斗场地。“那么,伊拉,当时的状况就是这个样子了。你试着扮演一下那个少年好了。关于那场决斗的情况和我代表的对手的类型上次应该都和你说过了,还记得的吧?”
“啊,对听到的决斗故事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那么,我看看……”伊拉很快的进入了“决斗者”的状态,开始琢磨起场上的状况。“你的场上是三体怪兽,然后我这边手卡是混沌巫师和,哎哟,这飓风完全是废牌嘛。场上有个一星的token,墓地有鳞茎还有死卫……等等特拉,我记得上个回合那边是用3000攻击力的石头人战破了这边的同调怪吧。那个时候为什么不使用死卫的效果呢?”
“嘛,毕竟是普通的人类,总会有失误的时候啊。”特拉淡淡一笑。
“也是。就算听你的描述那个少年好像是相当优秀的决斗者,不过终归做不到尽善尽美吧,人类的局限就在这里啊。”伊拉赞同的点了点头。
“呃,其实我想说的不是他而是……算了,那么,伊拉,现在这样的场面,换了你会怎么做呢?”
“很简单嘛。既然总星数是8星,手卡又有飓风这种废牌的话。”伊拉闭上了眼睛,而场上的卡片迅速变动着位置。“特招混沌巫师,除外,恩,就发条空母了,然后墓地球茎特招,额外已经没有方程式的话就直接同调废铁龙吧。盖伏飓风,然后和你场上的石头人一起破坏掉。再打掉你的悲怆魔,这样子结束回合。不就把你的场地解掉了麽?”
“恩,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特拉点了点头,然后把牌堆最上方的卡加入了手里。“墓地光子斩击者和发条猎人除外,特招混沌战士-开辟使者。”
“喂喂,等等,”伊拉打断了特拉的操作。“虽然年代是有些久远了没错,但是我怎么不记得同调时代有哪个时期开辟和飓风可以同时出现在决斗场上的啊……”
“上次介绍情况的时候稍微提到过一点,大概是你不注意细节所以忽略掉了吧。开辟使者发动效果,除外你的废铁龙。手卡鸟人把开辟回手特殊召唤,再通常召唤光道魔术师里拉,然后全部直接攻击。”
“哦哟,生命值不太够了啊,幸好你墓地没有其他光属性怪兽了,我墓地还有一张死灵守卫……除外掉抵挡里拉的攻击。”伊拉松了口气,不过马上意识到了不对。“但是这样的话,这边的卡组应该没有剩下可以单卡化解这种场面的卡了啊,你手上还有开辟的话,就算这回合能出个灾亡什么的,下回合也是必死的啊。”
“所以说嘛,伊拉。”特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刚才我就说过了,‘一开始’我也是像你这么想的。你看看那个少年的下张牌是什么,就知道了。”
“不管抽到什么都没办法……”伊拉的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加入手牌的,是一张绿色的卡片。
“喂,这个……那么当时只有把飓风留着才能……也就是说,不是废铁龙而是……不,不对,就算这样,下个回合你随便抽到一只怪兽也能打死了啊。就算抽不到也是和现在没什么差别的场面,无非是多拖延了一个回合吧……”
“不,伊拉。”特拉摇了摇头。“不止是飓风,连死灵守卫都可以不必使用效果的。仔细想想吧。”
“啊,等等,确实……确实如此啊。”伊拉恍然大悟的深吸一口气。“那么,那个少年是这样做的吗?”
特拉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怪不得你说他很有趣……”伊拉抿了抿嘴,却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抬起了头。“等等,特拉。刚才我们这样的分析,是在知道了你的手卡,甚至知道了我下一张抽到的卡之后才能做出的判断。但是那个少年,在和一开始的我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到底是怎样才能选择那个看上去明明不是最优解的策略的呢?”
特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人类大概会把这种东西,叫做决斗者的直觉吧。”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我对这个故事的后续越来越感兴趣了呢。那么,之后怎么样了呢?”
“之后嘛……”

23
墓地鸟人和雷光除外,特殊召唤混沌巫师,除外对手的悲怆魔。球茎效果,将卡顶的电子龙送入墓地特殊召唤。然后球茎和混沌巫师同调了奥金魔术师,守备表示特殊召唤。效果去除身上的两个指示物,破坏对方场上的两体怪兽。
其实按照刚才的局面来看,出废铁龙破弃飓风进行清场才是比较正确且稳妥的做法。2800攻击力且拥有效果的废铁比起使用完效果完全无用的奥金带来的战略价值显然要大得多,同时废铁龙通过攻击也能够造成确实的1300点伤害。除了多用掉一张手卡的飓风之外。而后者除了捏在手上作为威慑之外其实是毫无用处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觉得这样疲软的操作反而是正确的。
没有任何道理,只是臆断一般的直觉。
不过也有一种说法,所谓的直觉其实是我们的潜意识对收集到的情报进行分析得到的结果,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空穴来风。
记得进入决斗学院的第一节课,老师和我们说,身为决斗者,首先要做到相信自己。因为在决斗场上,你自己才是对局势看得最清楚的人,你自己才是把握胜利的存在。
相信自己的卡组,相信自己的判断,大概,也包括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么,在这里,在这个各种意义上都可能是我身为我最后一次的决斗上,就把这一点坚持下去吧。
回合结束。LP2500 vs 4900
对面的“我”抽卡,然后抬起头。
“之前说过的吧,对于我来说,不管用怎样的方式,都要活下去。”然后,“他”将抽到的卡放在了决斗盘上。“除外墓地的光子斩击者和邪帝,特殊召唤,混沌战士-开辟的使者。”
似乎是感应到阔别数年的这张卡而激动,决斗盘投影出的虚拟影像都在微微颤动。金黄色的霹雳,黑金色的铠甲,高傲的战士,因为其一度逆天的效果被认为在这个环境下足以容忍而从禁止列表中解放出来的王牌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之后,通常召唤光道魔术师-丽拉。然后……”
我知道对手要做什么。开辟拥有着破坏怪兽之后的连击效果,这里只要使用丽拉击破token,开辟击破奥金之后的连击就已经决定了胜负。
然而,在宣言进入战斗阶段之前,对手却停住了。
“等等,你的墓地……好像确实有那张卡,那么……”
是在“他”的提醒之下,我才想起自己墓地还存在的那张卡,同时也为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悔不已。
那张死灵守卫送进墓地时,我正处于如履薄冰的逆境之中,所以对于这关键的卡非常重视,每一步操作都是在考虑到其存在的安全保障下进行的。然而,在同调出深红剑士,将场面逆转为优势之后,不经意的便把这张卡忽略。以至于明明可以使用效果无效酸液石人攻击保护住深红剑士在下回合继续进行压制的场面,变成现在这般的被动。
不过讽刺的是,也正因为此,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被开辟一击毙命。
那么,在不能作为终结者的时机暴露在场上的开辟,无疑给了我一次反将一军的机会。
而对方肯定会与我同时意识到这一点。
“混沌战士的效果,除外你场上的奥金魔术师,之后手卡鸟人发动效果,将开辟返回手卡特殊召唤。两体怪兽同调召唤,黑蔷薇龙。”
果然,毫不吝啬的使用了唯一的回收手段保留了开辟作为续航战斗力。在不能致死的情况下,尽量温存有限的资源,这对于缺乏控制和手卡补充的全怪卡组来说近乎常识。
迅速检视了对手的墓地,虽然之前因为他墓地缺少光属性并没有再次特招开辟的条件,但是在丽拉通过同调进入墓地之后,对方的墓地恰好集结了一体光属性和最开始星见兽送入墓地的暗属性混沌巫师。也就是说下个回合,开辟依然可以跳出。
那么,就只有把希望寄托在下一张卡上了。
“黑蔷薇龙的效果,除外墓地的蒲公英狮,将你场上的token变为攻击表示。黑蔷薇龙攻击token,墓地的死卫是否有对应呢?”
无需回答。对于思考模式完全重合的两人来说,没有回答的必要。
对手的回合结束。LP 100 vs 4900
抽卡,死者转生。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之前那毫无理由的判断,意义何在。

24
对手唯一的手卡是开辟的使者,换而言之,我这一回合的任何动作都是完全安全的。
发动死者转生的效果,舍弃手卡的飓风,回收墓地的星骸龙。星骸龙苏生墓地的蒲公英狮,两体同调黑蔷薇龙,产生两体token,与对手的黑蔷薇龙相杀后结束了回合。
虽然同调出锁链龙可以击破对方的蔷薇龙,但是面对开辟的除外效果,仅仅留一体怪兽在场上绝对是不明智的。这样的处理才最为合理。
然后对手抽卡,思考后直接结束回合。
抽卡,邪帝。无法做任何事情,直接结束了回合。
对手抽卡,然后若有所思一般的抬起了头。
“那个,虽然问了估计你也不会回答,不过你刚才抽到的卡,莫非是邪帝麽?”
脸上一瞬间闪过的惊愕,被对面的“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没什么,只是直觉罢了。既然你上回合无所作为的结束了回合的话,除了抽到邪帝以外也不太有别的可能性了。”“我”轻轻的耸了耸肩。“那么,也就只能这样打了。墓地里拉和混沌巫师除外,特招混沌战士,然后通常召唤狼人。战斗阶段,狼人攻击token。”
一瞬间就理解了对手操作的用意。狼人先行攻击,不管是否除外死灵守卫,都能确实的击破我场上留存的两体token。相反,如果开辟先作出攻击或是先发动效果,我都能利用死灵守卫保留住一体token来留存作下回合邪帝的食料。
“真是缜密的操作呢。”说出口的一瞬间我莫名的想起来上上个回合我遗忘掉墓地死灵守卫的效果造成的极大纰漏,明明两边的思考模式应该完全重合,为何这种老马失蹄却只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呢。
“大概,只是因为我想要活下去吧。”看出了我的想法,对面的“我”笑了笑。
对手在狼人攻击成功之后直接进入了主阶段2,开辟发动效果除外了另一体token后结束了回合。
抽卡。星见兽。
若是求生的意志让对手如此的话,现在不断给予我改变命运的卡片的强运,大概就是来自我想要拯救紫和宇螺美他们的信念吧。
虽然我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有点像三流少年漫画的情节。
星见兽效果,卡顶的僵尸带菌者送入墓地,特殊召唤并给予400点伤害。
解放星见兽,特殊召唤邪帝,除外开辟使者。战斗破坏狼人,结束回合。
结束阶段对手狼人检索了突击兵。
LP 100 vs 3300
突然无谓的想起决斗学院中,关于“当你只有100点生命值的时候你就胜利了”的无稽传闻。
然后对手抽卡,不知道为什么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是巧合吗?”轻轻的嘟囔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特殊召唤TG-突击兵,通常召唤僵尸带菌者,然后两体超量硬邦邦岩铁守备表示,就这样结束回合。”
抽卡,暗武装。
甚至不用确认就知道自己的墓地暗属性怪兽已经多到数不清了,就算其中带菌死卫都可以通过自身效果离场,也没办法把墓地控制在三体暗。
回忆一下的话,似乎在之前的决斗中,暗武装上手卡住的情况极为鲜见。
现在这样的状况,是某种意义上的守恒呢,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代价呢?
对方场上的硬邦邦岩铁拥有两次破坏耐性,虽然不甘心给对手温存的时间,此处也别无他法。
邪帝攻击,僵尸带菌者作为素材代破,之后结束了回合。
对手抽卡。同样没有做什么就结束了回合。
因为硬邦邦的存在,两边都获得了短暂的积攒手卡的时间吗。不过相比之下,只有100点生命值,手卡暗武装无法使用的我还是压倒性的不利。
抽卡,TG狼人。只能说比什么都没有要好的状态。但是这个时候靠带菌+狼人展开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虽然卡组还有突击兵,似乎也没有盖伏狼人的必要,反而留在手中等待可能的配合更为安定。于是邪帝攻击硬邦邦,结束了回合。
对手抽卡。墓地带菌者启动效果,将一张手卡返回卡顶特殊召唤。之后特殊召唤了狼人,两体同调了TG图书馆管理员。
幸而墓地还残存有死灵守卫,对手也并没有贸然用只有400攻击力的硬邦邦进行战斗,而是保持着守备状态,用图书馆与邪帝相杀之后结束了回合。
LP 100 vs 3300
其实在我看来,并没有急于让图书馆和邪帝相杀的必要。虽然保留邪帝让我下个回合展开拥有更多的可能性,但相反图书馆的抽卡效果也能在我展开的时候大量补充手卡让我不敢妄动。特别是我场上有狼人墓地有带菌的现在,保留图书馆理应是更明智的选择。
是对手终于和我一样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还是别的什么,现在暂时还不得而知。只是这明明应当是镜面表里的决斗,早就超出了我的预测范围。
等等,说到对称的话,虽然之前手卡的对称早已被破坏掉,但是刚才,似乎……
之前抽到带菌的时候,对方似乎嘟囔了一句“是巧合吗?”,而在之前,星见兽刚刚将我自己的带菌者送入墓地。
而上个回合我抽到了狼人,下个回合对手同样抽到了狼人,甚至都同样存在带菌+狼人的展开手段,区别只是使用与否罢了。
那么,如果和开局的时候一样,假设那个时候我们双方就拥有了相似的手卡的话,在更前的一个回合,我抽到那张形如废纸的暗黑武装龙的时候,下一次抽卡对手同样什么事情都没做的结束了回合,这样看来的话……
利用决斗盘的联机情报检视了下对手的墓地,墓地不多不少,双体狼人与图书馆,3体。
那么,就能理解为什么要急于使用图书馆相杀了。对手要做的,只是确保图书馆进入墓地。
如果留场的话很有可能被邪帝除外或是冰龙返回额外,相反只要进入墓地,在我的三叉龙已经使用的现在,下回合就必然能同调召唤出暗武装而锁定胜局。在我的生命值只有100点的情况下,根本无法阻止。
换而言之,这就是我的最后一个回合。最后一次抽卡。
然而现在,甚至我都很难想象有什么卡可以逆转这一局面。
星骸龙已经使用,小废品倒是残留一体,然而小废品+带菌配合场上的狼人也只不过是两体同调怪兽,只有一张多余手卡也让我无法启动冰龙效果弹回对手的守备怪兽,而对方的生命值也是多达3300点,并不是两体怪兽的输出可以突破的。
就算抽到星见兽,还恰如其分的将等级最高的悲怆魔送入墓地,只有一次同调机会的我也只能用狼人直击追加1200点伤害,下回合残存100点生命值的对手就会将我结束。
卡组沉睡着唯一一张直接输出超过3300的卡片,究极时械神。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能不能抽到那张卡,能不能拯救因我而死的朋友、亲人与恋人,只能看这唯一一次抽卡了。
那么,一直以来保佑了我这么多次的强运,哪怕是最后一次也好,再帮助我一下吧。
我的回合,抽卡!
第一眼去看的并不是卡名而是属性,似乎这样可以让我更加安心。
然而那里,分明写着,暗。
啊,终究还是失败了啊。
哪有漫画里面说的那么容易,像是印卡一样对需要的卡片呼之即来呢。
不抱希望的,我拿开了抽卡时就紧紧抓住卡面的拇指。至少最后也让我有机会创造出最高的输出吧,哪怕就差一点也好。
啊,原来是这样啊。
原来,我是这么愚蠢啊。

25
确实,没有抽到可以一张卡逆转局面的王牌。
考虑到沉睡在卡组中的那些卡加起来的数量,能够抽到反而是一件稀奇的事就是了。
所以在抽卡的时候,才会觉得那么绝望,因为希望实在太过渺茫。
然而在看到手上这张卡的时候,才意识到,我的想法,从一开始就错了。
既然一张卡翻转局面十分困难的话,那就用不止一张卡就好了。
大概是这回合数并不算多的决斗对我来说太过漫长,已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邪帝星骸小开辟的抽卡逆转,让我忘记了这个卡组最根本的东西。
全怪卡组并不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单兵作战,真正强大的地方,是在手上那些怪兽相互配合,所能获得的无限可能性。
这本也是我构筑这套卡组的初衷,却在这样的生死关头被我忘记了。
不过,至少还没有错的太远。
通常召唤,三眼怪。
暗武装返回卡顶,特殊召唤僵尸带菌者,狼人响应带菌特殊召唤上场。
三眼与带菌同调召唤图书馆管理员,之后三眼效果,从卡组检索星见兽上手。
卡组仅有的三张魔法业已消耗殆尽,星见兽的特殊召唤是绝对的成功。
同时,哪怕送入墓地的只是一张1星的怪兽,造成的200点伤害也足够将对手的生命值在之后的战斗中变成0。甚至,即使对手手上握有冥府,也可以将其化解。
星见兽启动效果,将顶牌送入墓地。
暗黑武装龙,7星。
那一刻,我有些怀疑是否是决斗盘出现了故障。或许是在检索星见之后,自动洗牌的程式没有执行。
不过下一秒也就释然了。既然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件,那么大概,还是因为决斗的两个人,或者说一个人,那如同镜面表里的关系吧。
或许是因为上个回合对手做出了同样的操作,或许是因为现在沉眠在对手卡组最上方的那张卡是一模一样的暗黑武装龙,所以不管我怎么洗切,我的顶牌也不会发生改变。
而对面的“我”,也同样是一片释然的表情。
“果然,呢。”
就算所处的立场不同,就算彼此以决斗者的形式兵戎相见,此即是彼,彼即是此这一点也依然没有改变。
而现在,我们的卡组,就以这样的形式,昭示着这一点。
或许,我与“我”,正如同就算几经洗切,依然维持着一致性的顶牌一样。
那样的话,就这样结束这场决斗吧。
在本来的计划中,星见兽只需要造成一个小额的伤害,哪怕只是200点。之后超量召唤虚空海龙并特殊召唤除外区的鸟人,以图书馆击破硬邦邦后的两体直击就能将对手的生命清零。
退而言之,如果对手特殊召唤了冥府,在主阶段二可以同调召唤废铁龙破坏冥府,这样对手墓地的暗属性将会是四体,下回合抽到的暗武无所作为,同样会宣布其败北。
而现在,在已经造成了1400点巨大伤害的现在,连这种必要也不再有。
即使是冥府,对于直接带来的超过生命值的伤害也完全无力。
星见兽与狼人两体超量修正龙,效果变成2500攻击。
战斗阶段,图书馆击破硬邦邦,修正龙直接攻击。
就这样,看着对面决斗盘上的生命值清零。
决斗结束。结果是胜利。
“那么,就这样吧。”对面的“我”笑了笑,将卡组的顶牌抽出,安静的翻转过来。
最终决定胜负走向的暗黑武装龙,就这样沉睡在即将到来却永远不会到来的未来里。
等等,对手手上的那张卡是?
“喂,为什么……”
如果是那张卡的话,这场决斗的结果,不应该是……
“因为,刚刚发现了啊。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任何区别的。”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对面的“我”故作轻松的笑着。“所以,就算赢下了这场决斗,就算在现在以我的意志做出了决定,在今后的日子里,一切也是不会有变化的吧。”
因为彼此本无区别,所以,即使现在选择了自己的生存,即使现在完全否认我的意志,大概在回归现实的那个瞬间,就会被无可抑制的负罪感吞噬吧。
而在那样的状况下,选择活着本身,就要无数次扭曲自己的意志,无数次违背自我的良心。那样的活法本身,就是比死亡痛苦几百倍的事情吧。
“所以啊,就按照你所说的,觉得什么是正确的,就去做好了。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能活下去的话,至少在最后可以选择的时候,按照自己所期望的路线,完成我们的人生吧。”
这就是,我的决定。
在这本就不应该开始的决斗的终末,在这个我的意志投影出来的世界里。
在我面前那个作为我的一部分的灵魂,拿着手上最后一张手卡,慢慢地淡去了。
最后的瞬间,与周围光怪陆离的空间扭曲在一起的轮廓,如同手卡那张一星怪兽一样淡薄。
100 vs 0
“这样就好了吗,吾之契约者?”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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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8:18 | 显示全部楼层
26
“呐,不管怎么称呼你,那种说话方式,能够稍微正常些麽?”
这么说出来的我,突然想起来,这里似乎本身就是我的心象世界。
那么,是不是只要我改变下自己的认知,对方的口吻就会改变呢?
这样试着尝试了一下,便发现,改变自己固有的思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不管是从各种文学作品中获得的,恶魔就应以这种扭曲的古风说话的臆想也好,还是从了解这次事件的最初开始,对于对方即是恶魔这样根深蒂固的认知也好。
说起来,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回忆起自己的决斗的话,意外的发现,自己在一直以来的决斗中,出现的错误操作与判断,似乎大部分都源于我这样的思维定势。
之前和原村那次久违的败局,是因为对于光HeroBeat的卡组配置与后场进行了先入为主的判定。而刚才的那场,屡屡因为想当然的根据自己的卡组推定对手卡组的展开方式而被意想不到的逆转打得措手不及。甚至直到最后,我所认为的绝对确定的胜利,其实都不属于我自己。如果那是在真正的决斗场上,输掉的,本当是我才对。
大概,这就是作为决斗者的我,永远无法达到顶尖的瓶颈吧。
然后无端的想起之前,与宇螺美相互错过的那段时光。似乎那持续相互折磨的原因,也是我无理的坚信宇螺美的感情不过是赎罪而已。
如果从最开始就没有这样的自以为是的话,如果在彼时彼刻并没有以自己的想法带入他人的那种自负的话。
看来以后,必须要强迫自己改掉这样的思考方式才行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才发现,似乎对于我而言,已经不存在所谓的以后了。
也就是说,我直到这个短暂人生的最后,都无法弥补这样的性格缺陷麽。
不管是作为决斗者还是作为一个人,都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啊。
说起来,似乎我和面前这个恶魔最初的契约,就是因为遗憾而开始的啊。
因为过于短暂的人生残留下的太多遗憾而与恶魔定下契约,在决定终止这份契约与自己的生命的时刻却发现仍然有无法得偿的遗憾。
大概命运就是这样讽刺的东西吧。
“就这样终止契约的话,因为这份力量而失去灵魂的人们,确实能复原的吧。”
“确实如此。”出乎我意料的,似乎刚才那句话真的起了作用,面前那个恶魔的说话方式确乎恢复了正常。
“他们会拥有与这一事件相关的记忆吗?”
“一般人是不会记得展开决斗之后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应该就是突然被不知名的人袭击就晕倒这种程度的印象吧。”随着说话方式的改变,甚至恶魔的语气在我听起来,也更像是普通的长辈一样。“不过,如果是那些对你非常亲密的人的话,应该还会残留更多的记忆碎片吧。虽然就我们来说,会尽量消除掉我们的力量在你们世界的影响,不过那也有一定限度。”
“那么,紫呢?”
如果是最开始就认为自己诱发了这样的超自然现象,并且以自己的意志展开了和我之间的决斗的紫的话;如果是最开始就知道我死而复生的奇迹,并且连所谓的恶魔的存在都有相当的了解的紫的话;如果是和事件的核心有着无数牵绊,甚至无法与因果分开的紫的话,又会如何呢?
她能够忘记这脱离现实的一切吗?她能够回归属于她的平稳的日常吗?她能够在我的牺牲之后重新展开她的生活吗?
“那个孩子的话,或许会是比较复杂的状态吧。因为牵涉得太多,强行修改她的记忆可能会造成更多的问题,就我的立场上来说的话,大概会就这样放着她不管吧。”恶魔的脸上浮现出的是如同人类一样的微妙的笑容。“不过,为什么你不能更相信那个孩子一点呢?”
更相信,紫一点啊。
或许对所有的哥哥来说,自己的妹妹都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吧。不管妹妹的年龄多少,总会有一种她还是那个站在自己身后,需要自己去保护,去照顾,去关心的存在的感觉。
不过我也是知道的,紫到底成长到了怎样的,甚至连我都觉得惊诧的地步。
成熟,冷静,明晰,如同传统意义上的大和抚子一样的优秀。
或许,那样的她的话,是没问题的吧。
就算整个事件的全貌毫无掩饰的展现在她的面前,就算她是唯一一个知晓这一切残酷的真实的人,就算她甚至能明白最后我到底做出了什么选择的话,应该也可以理解的吧。
在当时,我和她的最后一次决斗中,在最后相互戕害自己的场面中,选择以投降来牺牲自己的妹妹的话,应该明白,做出了同样选择的我的愿望是什么,寄托在她身上的感情又是什么。
这样的话,就算只有一个人,她也一定能好好地走下去的吧。
恩,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那么,就这样,把那个契约解除吧。”
虽然一开始想要闭上眼睛,最后却是直视着面前的恶魔,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就是在赢得了一年本不应获得的奖赏之后,月坂真田的人生的终结吧。
“那么,少年,既然到了最后的话,作为你给我提供了相当程度的愉悦的报偿,再帮你实现一件你想做的事情吧。”
最后一件,想做的事情吗。
已经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个答案是什么。
能够让人生最后的那个遗憾,哪怕只是一点的稍微轻减一下的事。
能够给名为月坂真田的人生,真正的画上句号的事。
能够在最后的最后,概括这个短暂而乏善可陈的旅程的事。
“那么,和我决斗吧。”
“呵呵,果然是这样吗。”
面前的恶魔,露出了意料之中的笑容。
“虽然对于我们之间所谓决斗比拼的东西有着很大不同,不过,就以你们人类的方式,完成你最后的愿望吧,少年。”
“啊。”
还在初中的时候,当时的班主任说过一句话,月坂同学最大的优点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两次。
暂且不论现在还是不是这样,在已经明白了我最大的弱点何在的时候,在这场最后的决斗中,就让我尽力做到最好吧。
就算连一个观众都没有,这也是决斗者月坂真田的谢幕啊。

27
“既然你的卡组类型是那种样子的话,那么就这样吧。”在恶魔的手腕上凭空出现了一个启动的决斗盘。
“那么,我也稍微调整一下卡组配置好了。”
在刚才的那场决斗中意识到,之前因为事件的调查,我忽略了许多新发售卡片的信息。而后者中有许多对我的卡组有着极大的裨益。既然是最终战的话,至少让自己变得更完美一些吧。
不过我也并没有像那个“我”一样,将整个卡组特化成超量引擎,对于这个陪伴了我许久的卡组,就算进行修改,我也希望作为它核心的战术思想能保持原来的样子陪我战斗到最后。
在这个世界中,卡组的构筑似乎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本来就是和我的内心世界相联系的地方,只需要构思好需要的卡片,就可以投影出卡组。
说起来,一直这样以“恶魔”去指代对方,似乎很有些不礼貌啊。在一切都已经结束的现在,回想起来的话,其实对方也只不过是契约的提供者罢了。
打个比方的话,他只是给了我一把枪,而为了活下去拿着这把枪实施杀戮的,其实是我自己。虽然剥夺他人生命以延续自身这样的能力本身有悖于良心与伦理,然而将整个惨剧归咎于他,便有些“非我也,兵也”的意味了。
那么,至少在最后这场决斗中,像一个真正的决斗者一样,对面前的对手表现出足够的尊敬吧。
“虽然一直没有问过非常失礼,我应该怎样称呼你呢?”
“哦呀,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用‘恶魔’这个叫法叫到最后呢”, “恶魔”的嘴角微微上扬。“对我们来说的话,名字并不是可以简单的用语言表述出来的东西,啊,按照你们的习惯的话,恩,就叫我特拉好了。”
特拉。
听见这个发音而突然想起来的,是一张乏善可陈的通常怪兽。有着“魔人 特拉”这样的名字,卡图的风格类似于童话里阿拉丁神灯的精灵。
不知道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还真是挺相似的东西呢。
“那么,就开始吧,特拉先生。”
“喂喂,随便给我加上性别是很失礼的啊……”特拉半是玩笑的皱起了眉头。“作为道歉,就把先攻让给我好了。”
“这真是抱歉,那么,请。”大概,真的如同那些神话所说,恶魔是没有性别的吧。
“决斗!”在我作为决斗者的一生中,最后一次喊出这个单词。
“决斗。”对手平静的做出回应。
“我的回合。”特拉抽出了第六张卡片。“发动场地魔法,混沌空间,之后发动封印的黄金柜,将卡组的死灵面孔除外,根据其效果,双方把卡组最上方的五张卡从游戏中除外。”
决斗场地的中间扭曲成深不见底的漩涡,卡组顶端的五张卡被卷入其中,而后消失不见。
黄金柜死人脸卡组破坏是曾经盛级一时的卡组套路,在两种卡片都能投入三张的时代几乎是无可阻挡,后来由于禁限卡表的规制才慢慢淡化出历史的舞台。不过对手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决斗者,就算是不按照现在的禁卡表出牌,我也是毫无办法。
幸好被除外的卡片中没有第二张死灵面孔,不会造成进一步的损伤,那么,先确认一下被除外的卡吧。
喂喂,这是什么。
我的除外区现在的五张卡片,暗黑武装龙,贪欲之壶,成长的鳞茎,僵尸带菌者,混沌巫师。
简而言之,本应用来送入墓地作为展开点,或是用以大面积调整墓地与补充手札的续航关键,或是作为王牌一击逆转的卡片。就这样被异常精准的送入了除外区,而其中的许多卡更是无法回收。
和一般的卡组破坏不同,死灵面孔的除外特性,似乎对我的卡组有着相当程度的克制。考虑到投入死灵面孔的卡组必然存在多次回收与除外面孔的系统,在我的卡组被破坏的同时,可以使用的战略资源与战斗力也会随之下降。
不过检索了一下对手的除外区,发现同样的副作用似乎也作用到了自己身上。对手被除外的卡片,蒲公英狮,哥布林僵尸,鸟人,自律行动装置,僵尸带菌者。
本来这个效果就是双刃剑,出现这种情况不足为怪。对我来说,在心理上也可以稍微平衡些了。
虽然对手的场地混沌空间有着回收除外区怪兽的强力效果,然而却限定在四星以上的怪兽,对于像带菌者和蒲公英这样的卡也是无能为力的。
卡组破坏什么的暂且不论,至少在被除外的关键卡上我和对手尚且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那么,就看看对手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吧。
“除外的怪兽总共有9体,因而混沌空间加上9个指示物。去除四个指示物,特殊召唤被除外的哥布林僵尸。之后,通常召唤,来自地狱的导游。”
陌生的卡片出现在场地上,虽然我并没见过,然而决斗盘似乎有这张卡的卡片信息。想来应该是在大洋彼岸的分校先行发售,还没有被决斗学院本部正式引进的试验卡片吧。
然后,在我阅读完这张卡的效果之后,感受到的,只有无语二字。
一定是我的阅读方式不对,有这样的错觉。
因为那个效果,实在是太过无理。
也就难怪分校的交流生往往会说,我们的决斗和他们有着许多不同。如果他们所使用的卡片都有着这样如同作弊的效果的话,倒也是不难理解了。
不过无论如何,既然已经出现了的话,就好好地去应对吧。
这就是月坂真田的决斗风格啊。
“导游的效果,从卡组特殊召唤三眼怪,两者超量召唤,虚空海龙。”特拉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操作。“虚空海龙效果,去除一个素材,从除外区特殊召唤鸟人。鸟人与哥布林僵尸同调召唤,电动工具龙。哥布林僵尸效果,检索卡组的马头鬼上手,然后发动工具龙效果。”
特拉展示了卡组中的三张异次元苏生并将其中一张加入了手牌。而我也在那个瞬间明白了,对手的卡组思路究竟是如何。
有一种说法是,一个优秀的卡组永远不会只有单一的取胜方式。现在作为我对手的卡组,很明显不仅仅是单一依赖死灵面孔进行卡组破坏而获得胜利的构筑。从已经出现的卡片上来看,混沌空间,虚空海龙以及可以迅速展开的导游,异次元苏生以及可以检索的工具龙,无一例外都是高效率利用自己除外区卡片的引擎。在其配合下,对手可以如同利用手牌和墓地一样轻松的利用除外区的卡片。
这个前提下的死人面孔,简直拥有如同那张被禁止的苦涩选择一样可怕的效果。
对对手来说,死灵面孔的除外会带来关键卡被封印一般的损失,而对自己来说,除外效果则完全是高效率的资源堆积。而更为可怕的是,像孢子、球茎和带菌、马头鬼这样的卡片,通过被除外-特殊召唤之后将重新回到墓地,又可以利用其自身的效果再次体现价值。
而同时,以恶魔与不死为轴心的除外-回收循环,又可以简单的重复诱发死灵面孔的效果,在不断积累自己的战术资源的同时也毫无疑问的消减着对手的卡组和资源。容易想见得到,只要这个引擎顺利运转,对手或因卡组关键卡片全部被除外而一筹莫展,或被除外回收的高速展开一击毙命,或在死人面孔不断被除外之后因为卡组归零而败北。
这个时候我反而有些庆幸自己是后攻。如果在这个回合可以攻击的话,现在手上还有着马头鬼和DDR的对手完全可以继续展开铺场,而对于我的全怪卡组而言根本没有有效的阻止手段。相反,既然对手是先攻,应该便不会将所有资源耗尽进行无意义的铺场,对于我来说,也便还有一定喘息与反扑的机会。
和我想象的一样,对手直接宣言了结束。
由于死人面孔的存在,我刻意注意了双方的卡组残量。3026
然后我抽出了卡片。

28
确认了一下手卡。
星见兽,魔导杂货商人,废品同调士,冥府使者,光子斩击者,以及刚刚抽到的狼人。
不管怎么说,可以回收除外区的也不止你一个人啊。
在心里暗自对对手这么说着。
场上没有怪兽存在,光子斩击者特殊召唤。
星见兽效果,卡组顶端邪帝送入墓地,造成1200点伤害后特殊召唤。
狼人响应,特殊召唤。两者超量召唤虚空海龙,效果特殊召唤除外区的成长鳞茎。
由于贪欲之壶已经除外,杂货商人的大规模堆墓变得不再那么便利,从而直接通常召唤了杂货商人,与鳞茎同调方程式同调士,抽一,光道猎犬雷光。
方程式与斩击者同调冰结界之光枪龙,效果舍弃雷光将工具龙弹回对手额外。
战斗阶段,冰龙击破了对手的虚空海龙,虚空海龙直接攻击,之后结束了回合、
本来可以利用冰龙的效果将积攒了相当点数的混沌空间弹回手卡,然而自己手上无论是废品同调士还是冥府使者都绝对不是可以轻易舍弃的存在,所以也只能如此。
当然,这也相当于告诉了对手,我的两张手卡都是王牌。
LP 8000 vs 4500,卡组2726
“抽牌。”特拉开始了他的回合。“手卡发动异次元苏生,舍弃马头鬼,特殊召唤除外区的僵尸带菌者。马头鬼效果,将自身除外,特殊召唤墓地的哥布林僵尸。混沌空间效果,去除4个指示物,特殊召唤马头鬼。”
通过场地与手卡的配合,对手的场上瞬间集齐了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相当可观的怪兽群,接下来便应该是不死轴心传统的展开了。
通过怪兽效果的相互组合进行华丽的铺场,从这一点上来看,不死和全怪或许也有着相似之处。
“带菌和哥布林僵尸同调,冰结界之光枪龙。哥布林僵尸效果,检索卡组酒吞童子。光枪龙效果,舍弃手卡酒吞童子和旋风,将你场上的两体怪兽返回额外。”
和上个回合极其相似的场面,只不过主动方与被动方发生了交换。而且,作为死灵面孔再利用核心的酒吞童子进入墓地,不得不让我有所警惕。
“通常召唤僵尸之主。手卡鸟人发动效果,将马头鬼回手特殊召唤。僵尸之主效果,舍弃马头鬼,特殊召唤墓地酒吞童子。鸟人与僵尸之主同调召唤电动工具龙。”
工具龙再次发动效果,这次从两张异次元苏生和一张蔷薇刻印中随机选择了一张加入手牌。
“酒吞童子效果,除外墓地的僵尸之主和哥布林僵尸,抽一张牌。”特拉看了看抽到的卡片,摇了摇头。“看来运气不是那么好呢,那么,进入战斗阶段。”
结束了展开的流程而进入战斗阶段的话,看来对手加入手卡的不巧是蔷薇刻印啊。而之前没有利用马头鬼的效果苏生僵尸之主而是将其除外,大概是因为手卡并没有满足僵尸之主效果发动条件的怪兽卡吧。无论哪个方面,都只能说是运气庇佑了我。
酒吞童子攻击,之后冰龙攻击,造成战斗伤害后特殊召唤了冥府使者。
“那么,进入主阶段二。光枪龙效果,舍弃手卡蔷薇刻印消灭你的token,墓地马头鬼效果,除外自身特殊召唤带菌者,与光枪同调废铁龙。废铁龙效果,破坏工具龙与你场上的冥府使者,回合结束。”
虽然在特殊召唤冥府时就明白必然会招致这样的结果,但是就算留在手卡不特招,下个回合对于我的展开也是毫无区别,同时仅剩下1900点生命值的话,应该也是没有下一次特殊召唤冥府的机会了。至少这样可以逼出对手马头鬼的效果并减少2300的生命值损耗,并不是什么坏事。
LP 4200 vs 4500,卡组2722
废铁龙的效果选择了破坏工具龙而不是酒吞童子,大概是因为卡组已经没有3张以上可以检索的装备。同时我的展开必然会优先除去废铁龙,这导致酒吞童子将有很大的几率留在场上。而对手即使已经使用了两次效果,由于一开始的大量除外和这个回合中酒吞马头等的效果,混沌空间上依然保留有5个点数,对我来说完全不容乐观。
抽卡。增殖的G
很好,这样就可以稍微应对对手下个回合的展开了。
上个回合已经明白的是对手手上并没有怪兽,那么这里也不用太担心对手使用遮蔽乌鸦或是增殖的G这样的突发对策。
不,等等。
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进入了惯常思维模式,我努力让脑内那信誓旦旦的说着“绝对如此”的声音平息下来。
虽然对手上个回合的操作确实暗示着他没有其他怪兽,但是否也存在着为了保留手上的对策牌而故意不进行展开的情况呢?
既然之前已经多次因为这样的先入为主而自讨苦吃的话,至少在这里,真正冷静理性的分析下吧。
如果对手手上有怪兽的话,上回合直接选择展开,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在没有冥府的情况下可以造成致死伤害,这是肯定,然而理由不够充分。
如果有怪兽的话,可以提供的展开是……
啊,原来如此。这样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既然对手只要展开,不仅有致死的可能性,还可以同调三叉龙进行最彻底的压制的话,依然保留手卡的理由便不再存在。
再怎么说,保留不展开带给我下个回合的是两张手卡和墓地成长的鳞茎这样潜在的威胁,就算保有手卡一张对策牌也不见得能有所作为。相反,展开后在不致死的情况下同调三叉,会带给我仅仅一张手卡和墓地无资源的最糟糕情况。不管怎样看,都是后者要安定许多。
那么,这次是真的,不用再怀疑了。
完成了这样的分析之后,不禁有些唏嘘。
如果在之前的每次决斗中,都不那么自以为是的话。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自己并不是没有去冷静分析的头脑,只是因为太过自负的先入为主才一次次的干扰了自己的判断。
这样的事情,在最后的这场决斗中终于被克服,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呢。
通常召唤废品同调士,特殊召唤墓地的雷光。同调召唤了灾亡兽,击破废铁龙,就这样结束了回合。
LP 4200 vs 4500,卡组2622
“抽牌,在我的准备阶段,除外区的死灵面孔加入手牌。”
回收了关键卡之后,应该会策划下一波的攻势吧,那样的话……
“发动混沌空间效果,去除4个指示物,特殊召唤除外区的僵尸之主。”
“连锁舍弃手卡的增殖的G,这回合你每进行一次特殊召唤,我抽一张卡。”
僵尸之主特殊召唤成功,抽一张卡,光子斩击者。
一般来说,在对手丢弃了增殖的G的回合,最正确的选择是放弃之后所有的特殊召唤,然而在现在的情况下,我场上已经存在有灾亡兽的场合,如果就此停止,下个回合必然会造成战线的崩溃。
当然,这种情况下存在的一个选择,是直接通常召唤手卡的死灵面孔。双方除外区的卡片总数是11张,死灵面孔的攻击力刚好超越灾亡兽。只是这样的攻击并不能使我致命,而由于除外区的卡片全部返回卡组,之前的除外带来的优势却会因此而荡然无存。
而对我来说,虽然如果对手的额外卡组存在着色之支配者这样的卡的话,可以在攻击后利用其效果封印我下回合所有的怪兽效果,不过那会给我带来一张额外的手牌,在我手卡已经有着光斩的现在,下回合只要余下的两张手卡中有任意一张调整,就可以简单地通过战斗破坏掉色支。
至于对手剩下的其他选择,即是顶着增殖的G带来的压力强行展开,利用最小的特殊召唤次数破坏灾亡兽并维持一个相对稳定的战线。
那么,对手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29
“原来如此,你是这么打算的啊。”确认了一下场面,特拉轻轻地笑了笑。“果然你是可以让我不那么无聊的少年啊。”
“听起来相当大的口气呢。”随着决斗的进行,似乎我也不再将对方当成恶魔来排斥,而更多的把他看成和之前无数决斗中一样的对手。
本来,既然已经是作为谢幕的决斗的话,对手的身份什么的完全不需要在意,作为一个纯粹的决斗者,享受这场决斗就好了。
“那么,就如你所愿的,让你补充下手卡吧。不过,你也要意识到,你的每一次抽卡都有可能是在加速自己的败北哦。”
正如其所言。就算之前的两个回合对手所做的都是利用除外引擎进行高速展开,然而死灵面孔毕竟还拥有强大的卡组破坏效果,对手的卡组也绝对不缺乏利用卡组破坏获得胜利的方法。增殖的G带来的加速抽卡效果从这个方面来讲,本身也是在自行破坏卡组。
不过,那又如何?每一个行为都伴随着收益与风险,这不正是决斗的乐趣所在吗?
“僵尸之主效果,舍弃手卡的死灵面孔,特殊召唤僵尸带菌者。”
抽卡,蒲公英狮。
“僵尸带菌者与僵尸之主同调,苏生之魔王-哈迪斯。”
抽卡,星见兽。
“酒吞童子效果,除外墓地僵尸之主与死灵面孔,抽一。死灵面孔效果,双方卡顶五张除外。”
我的卡顶除外,邪帝,混沌巫师,死者转生,悲怆魔,效果遮蔽士。对手除外了成长的鳞茎,来自地狱的导游,黑洞,旋风,神之宣告。
“战斗阶段,哈迪斯破坏灾亡兽,酒吞童子直接攻击,盖伏两张后场,结束回合。”
LP 2450 vs 4500,卡组1815
我的回合,抽卡抽到了飓风。
发动飓风,对手连锁了异次元埋葬,将除外区的死灵面孔,马头鬼和成长鳞茎返回墓地。
光子斩击者特殊召唤上场。
星见兽效果,将顶牌的星骸龙送入墓地特殊召唤。
通常召唤蒲公英狮,两体超量召唤了虚空海龙,将蒲公英狮送入墓地,特殊召唤除外区的僵尸带菌者。
墓地成长鳞茎效果,将顶牌死灵守卫者送入墓地特殊召唤。
鳞茎与光斩同调了图书馆管理员。带菌者和两体token同调了武器手套。图书馆抽一,增殖的G
武器手套效果,装备给图书馆管理员。战斗阶段,管理员战斗破坏酒吞童子,效果造成其原本攻击力的伤害。之后回合结束。
LP 2450 vs 300,卡组1415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就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个回合。
虽然手卡中有着增殖的G,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不敢随便丢弃。卡组的残量并不多,而场上图书馆管理员的效果同样是必发。现在的状况下,一旦贸然发动增殖的G的效果,对手很容易利用这一点而通过大量无意义特招将我的卡组耗空。
“没想到能做到这种地步呢。”特拉笑了笑。“那么,就把决斗在这个回合结束掉吧。抽卡。
发动场地魔法,混沌空间。马头鬼效果将自己除外,墓地酒吞童子特殊召唤。”
酒吞童子效果,将墓地的死灵面孔与带菌者除外,抽一张卡,死灵面孔效果,除外双方卡顶五张卡。”
我被除外了星见兽,杂货商人,雷光,废品同调士,狼人,对手除外了异次元苏生,来自地狱的导游,大风,冥府使者,僵尸之主。
“混沌空间效果,除外区的僵尸之主特殊召唤。”
这里再不使用增殖的G的效果的话,很可能因为抽不到需要的防守卡而败北了,在对手已经集齐了同调三叉龙的素材的情况下,就算可能因为抽卡加速卡组的破坏也无可奈何。必须要在三叉龙登场之前抽到效果遮蔽士或者消战者这样的卡片。
连锁使用增殖的G,僵尸之主特殊召唤成功,抽卡。TG突击兵。卡组残量8
“哦,明知道卡组可能消耗殆尽也要一搏吗。”特拉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么,就试试看吧。你到底是因为无卡可抽而败北,还是因为抽不到对策卡被我的展开击溃呢。”
从一开始就没有我获得胜利的选项吗,不过,那也只是对他而言吧。
对我来说,对于这一场最后的决斗来说,只要卡组和生命值还没有变成零,只要还有抽卡的机会,对我而言,就还有希望。
“墓地成长鳞茎效果,将顶牌送入墓地,特殊召唤。”抽卡。消战者。还好,有了生存下的希望。卡组残量7
接下来对手如果同调三叉龙,在三叉龙处理效果的时候我就拥有了两张手卡,有一半的几率可以活到下一回合。
“哦,看样子抽到了可以活过这一回合的卡了呢。”特拉轻笑。“那么,就这样吧。成长鳞茎与酒吞童子同调,TG图书馆管理员。”
原来如此。我场上的图书馆是必发效果,利用这样的抽卡来进一步压缩我的卡组,从而依照最原始的战术通过卡组破坏来获得胜利。
增殖的G抽卡,TG突击兵。图书馆抽卡,TG狼人。卡组余量5
“僵尸之主的效果,手卡哥布林僵尸送入墓地,酒吞童子特殊召唤。”
抽卡,鸟人。卡组余量4
“通常召唤孤火花,效果解放自身,从卡组特殊召唤孢子。”
抽卡,死灵守卫者。卡组余量3
然后我终于发现了,刚才特拉说的那句话的意义。
对手下一步,必然会同调召唤三叉龙。在三叉龙启动效果的时点之前,由于已经舍弃的增殖的G,我可以抽一张卡。
卡组里面还残留有唯一一张效果遮蔽士,有希望阻断三叉龙的效果。这样便可以保证这个回合不至于被直接攻击致死。
——不过也只是不被攻击致死罢了。
同调召唤之后,孢子送入了墓地,哪怕三叉龙确实被丝袜擦去,孢子除外墓地的球茎特殊召唤,然后与哈迪斯同调,我仅剩的两枚卡组也会被破坏,下个回合会因为规则而败北。
这或许便是真正的绝望。正如之前特拉所说,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下一次抽卡中,选择自己的死法罢了。
不,等等。
在卡组仅剩3张的情况下,只需要确认墓地和除外的卡片,就可以确认剩下的卡片是什么。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张在刚才的构筑中才被投入进去的卡片,现在还沉睡在仅剩3张的卡组之中。
而那张卡,如果真的抽到的话……

30
“怎么了,少年,卡组里还有对策吗?”看着我的表情,特拉饶有兴趣的问。
“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剩下的卡组是3张,其中的每一张卡,都可以视为对策。
“那样的话,就稍微增加一点乐趣吧。”依然是那样毫不在乎的声音。“你的手卡有一张消战,而我的三叉龙效果,必然会将那张消战者除外。”
喂喂,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犯规了吧。
想起来对手在决斗开始之前说过的话。对他来说,决斗所比拼的东西有很大的不同。
大概,如果说对于一般人来说,决斗比拼的是从卡组构筑到操作水平,从经验到运气的一系列东西的话,或许对他们来说,同类之间的决斗,只不过是在看谁操纵场面的能力更强。
自己可以随意抽到想要的卡,同时让对手永远等不到关键的卡牌,如果恶魔真的也把决斗当成一种娱乐项目的话,大概就是在这样的操作中较量着自己的能力吧。
这么说起来,以我为对手,对面的特拉没有先攻集齐埃及使者五部件似乎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就好像决斗开始的时候,死灵面孔精准的除外了我卡组中那么多关键卡一样。
不过,既然直到现在的决斗,都一直是势均力敌的状态的话……
也许对手也正和我一样,想要享受这场决斗吧。
从墓地和除外区的卡片,已经可以明白我卡组中剩下的3张牌,究竟是什么了。
一张是效果遮蒙士,可以抵挡对手下一步同调的三叉龙使用效果除去场上的怪兽,然而接下来就会被对手连续两次特殊召唤把卡组的残量变成0
另一张是DD乌鸦。连锁三叉龙的效果除外对手墓地的孢子的话,可以抑制对手接下来的两次特殊召唤,不至于因为卡组耗尽而败北。然而如果如同对手所说,一定会除外我的消战的话,这一回合之内就会因为三叉龙的攻击而败北。就算墓地的死灵守卫能够连锁三叉龙的效果将自身除外,对手也只需要使用哈迪斯先行攻击即可。
而最后的一张卡,可以兼具这两者的效果。虽然在卡组中只投入了一张,然而此时此刻也确实的沉睡在仅余下3张的卡组之中。
接下来的一次抽卡,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呢。
因为自己启动的群G效果耗尽卡组而败,因为无法阻止对手的攻势而败,或者是完美的做出对策,迎来自己的下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回合。
不管怎么样,都会给我人生中这最后一场决斗,画下最终的句点。
“有意思,这个情况下还不放弃的话,可能被抽到的卡是那个啊……”特拉若有所思。“不过真是讽刺呢,结果到了最后,等待的还是恶魔啊。”
最后的一次抽卡,就决定了啊。
“那么,就这样吧。三体同调召唤,冰结界之三叉龙。由于增殖的G的效果,抽卡,然后告诉我结局是什么吧,少年。”
……
“不,就这样就好了。这场决斗,到这里,就好了。”
“哦?”即使是特拉,似乎也表现出了一些惊讶。“明明是最后的决斗,却不进行完吗?”
“啊,这样就行了。”
是的,这样就好。
不管抽到的卡是什么,都将会导向一个确定的结局。胜也好,负也罢。在抽出那张卡的瞬间,就会变成“现实”。我的人生的最后,也就将这样被确实的记录下来。
就好像薛定谔的猫箱,在被打开的那一个瞬间,结果就会被观测者唯一确定。而一直保持着猫箱的封闭那只猫就会永远存在于可能性之中。
让决斗在这里终止,属于我的人生的最后结果,也就会像这样,停留在未来的可能性之中。可以是任意一种结局,无人可以知晓,甚至我自己都不能。
初中解数学题的时候就经常觉得,自己推导的过程虽然困难却十分有趣,一旦知道了最终答案,那道题便会变得索然无味。或许,这对于人生来说也是同样的吧。
所以,对我来说,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虽然作为决斗者来说,将决斗半途中止是完全不合格的做法就是了。
可是,比起一场已经无悬念知道结果的决斗,还是无法预知,充满无限可能性的决斗更吸引我啊。既然是我最后的决斗的话,就让我稍微,任性一点吧。
“……”
抬头一看,本应在那里的特拉的身影已经不见,而构成这个世界的斑斓色彩也在扭曲。
终于,到时间了啊。
天空,地面,全部像是沾了水的油彩一样晕开,慢慢模糊成抽象的线条。
或许在一年之前,我就应该见到这样的风景了吧。
这样随着时间一起消失的风景。
首先崩坏的是轮廓,其次是色彩,再次是光影。
最终,就连最基本的黑与白都淡去,仅余下彻底的暗充斥在视线中。
不,也许消失的只是我的视力,世界仍好好地在我面前也说不定。
啊,好累,终于可以休息了。
如果说紫和宇螺美她们真的如特拉所说,是作为我的一部分而活着的话,会不会现在也在看着我迎来最后的时刻呢。
你们如果听得见的话,这之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对你们做下了这么过分的事情,对不起。
还有就是,再见了。
意识已经朦胧的时刻,似乎听到了歌声。
真的,是很美妙的旋律呢。

TRUE END: Requiem of The Gone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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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9:02 | 显示全部楼层
Epilogue

上·雨后的初夏

“所以说啊,羽川你也是时候要找个男朋友了吧。”
每周例行的卧谈会上,睡在我对面的寝室长又一次把这件事提到了议事日程上。
“是嘛,据说你的追求者排队都可以绕第二教学楼一圈了啊。听说前几天二年级的支仓学长都说要给你送花了啊……那么多优秀的男孩子,要珍惜啊,宇螺美。”
“那个,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我自己还没那方面的打算。”
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时,我的回答都是这样千篇一律。
“什么啊……喂喂,莫非男生里面的传闻是真的,宇螺美你是,那个?”斜对面的女孩子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浮现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那样的话和我说嘛,你随时爬上我的床我都是来者不拒的哦…哎哟,疼!千佳你就算吃醋也别砸这么重嘛。”
寝室长狠狠的把床头的布偶砸了过去,打断了不切实际的妄想。
“所·以·说,加代子你不要把话题扯歪了。现在我们的重点是羽川的事。”
“其实啊,你们才是没弄清楚真正的重点在哪里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四人寝室中最后一个女生用有些慵懒的声音插进了话。“羽川啊,如果说的不对的话我道歉,高中的时候,你有交往过一个男友是吧?”
“咯”的一声,好像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一样。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宇螺美,樱美说的是真的?”本着八卦的本能,加代子饶有兴趣的向我确认。
既然都被问到了,也不能总是逃避吧。
“嗯,是的。”轻轻地,作出了肯定的回答。
“看吧。”樱美因为这一“独家情报”而有些得意。“所以说你们都搞错了重点,羽川并不是不想找男朋友,只是还没有从过去的恋爱中走出来而已。”
“这样啊。”千佳支起了身子,面向我这边,口气变得有些严肃。“羽川啊,作为恋爱上的过来人我必须要告诉你,沉浸在过去中是绝对没有前途的。必须要抓紧的,是现在才对。”
“是啊是啊。”加代子附和着。“高中时候的恋爱不都是随便玩玩的吗。而且让宇螺美你介怀到现在的,肯定是那个你很喜欢的男孩子始乱终弃把你甩了吧。那样背信弃义还没有眼光的男孩子管他干什么啊,现在追你的人里面一定有比他优秀的多的啊……”
“不是这样的。”话题似乎偏到了我不得不否认的方向上了。
“不是这样?难道说是宇螺美你自己提出的分手?”樱美有些不解的看过来。“那不就更没有必要了吗,既然你已经自己决定放弃了的话,不应该很快就放下了吗,为什么现在还……”
“喂喂,樱美,这样的话怎么看都是因为考上了不同大学分居两地才不得不分手的吧。”身为“过来人”的千佳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确实这样的分手很痛苦没错,但是羽川啊……”
“不对,不是这样。”咬紧嘴唇,作出否认。
“嗯?”千佳明显有些惊讶。也是呢,一般情况下能想到的分手,也就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虽然不想说出那句话,然而看到三个室友同时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我觉得我无从逃避。
突兀的想起来他对我说过的话,人不管遇到怎样的状况,都要有面对的勇气。
所以,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轻轻地说出了那句回答。
“他,死了。”
然后,整个寝室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稍远处的公路上几乎微不可闻的引擎声反而成了此时的最强音。
“那个,对不起。”过了不知道多久,听到了千佳低声的道歉。
然而我没有回复。现在只要一开口,就会让三人听到抑制不住的哭腔吧。
无声的啜泣中,泪水已经完全润湿了枕巾,开始向枕套渗透。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你……

两年前的那个夏天,在我从据说持续了半个月的昏迷状态下醒来时,床边没有看到真田君。
这算什么嘛,你出车祸的时候人家可是每天都守在你身边的啊,现在换了个位置就变成这样了吗,就算男孩子天生迟钝这也是不能饶恕的事情啊。
不过,听父亲说紫就在隔壁病房,大概你现在正陪在妹妹身边吧。嗯,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那我原谅你。
虽然这么说,已经半天了还是不来看我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
好吧,既然你一心只挂念着紫,那就由我去找你好了,我又不像那些昏迷了几个月的伤患连走路都有困难,而且医生都说了没有实质性的病变,只不过是走去隔壁病房罢了。
然而,紫的床沿,同样是空空荡荡。
例行检查的医生都已经离开,偌大的病房中只有紫一个人蜷缩在床上。似乎是在休息,不过刚才我敲门的时候确实听到了她说“请进”。
甚至连床头柜上都没有一个花篮或者果盘,来标志着有人来过。
“那个,小紫,真田君……不在这里吗?”有些迟疑的,向病床上的紫发问。
似乎是听出了我的声音,紫慢慢的侧坐起身子。
“不,哥哥不在这里。”声音有些低哑,大概是因为长期没有活动过声带的缘故吧。
喂喂,连紫这边都不在的话,难道说……
“难道说真田君也……他在哪个病房呢?”如果不是自己出了什么事,你现在一定会在我和紫的身边的。虽然醒来之后完全记不得陷入昏迷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听医生说似乎是一个针对决斗者的系列袭击,莫非你也在我之后成为了受害者吗。
不过,既然听说大家都在同一个时间恢复了意识,你也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嘛,从你现在还没有下床走动的话,好像比我的情况要严重些呢。好像我们的交往中大部分时候都是我在采取主动啊,真是没办法,这次也有我主动去看你吧。
“不是的,哥哥已经不在这间医院里了。”
“啊?”不在这间医院?但是受害者应该都被集中到了这里才对啊。而且,什么叫“已经”?是之前曾经送过来然后因为什么原因转移了出去吗?
然后,紫终于转过身来,我看到了她脸上被泪痕写满的悲怆。
“哥哥,已经哪里都不在了。”
“砰”的一声,好像世界破碎一般的声音。

苏醒后的一周内,警方来进行过三次调查。
无非就是问些“你记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在能记起的部分有没有什么让你特别在意的地方”之类的话。在所有患者都一致表示失去了相关记忆之后,似乎警方也失去了耐性,从那以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倒是我从到来的警官口中零零星星的打听到的情报更有价值。
月坂紫和月坂真田是这次事件的最后两名受害者。和其他的事件不同,两个人遇袭的地点是自己的家中。因为两个人同时缺席而感到不安的教师去家中询问情况,发现一扇近乎落地的窗户敞开着,透过窗户可以隐约看到两人倒在地板上的身影。立刻报警后,两人和其他受害者一样被送进了医院。
然而只有真田君与其他人不同,并没有以近似植物人的状态维持着生命。在送进医院的第三天,便因为医生都不能理解的突发性生命衰竭而离开了人世。
他成为了决斗者遇袭事件的第一个牺牲者。
与这个悲剧相对应的却是,三天后,从最初的受害者到月坂紫的所有昏迷者,都不约而同的恢复了意识。
而一直到现在为止的两周内,没有任何新的事件发生。
考虑到犯人之前的犯罪频率,警方判断为犯罪活动已经暂时中止。
搜查工作还在进行,然而街道上的警备已经放松了一个等级。
而官方记录上,整个事件的受害者数目也停留在十三上。
十三,颇有宗教气息的象征着不详,而第十三个受害者又恰好成为了唯一的死者。
——然而在我看来,简直就像你用什么方法保护了我们,然后牺牲了自己让我们醒过来一样。
虽然是比天马行空更不着边际的妄想,我却依然在心中的某个角落坚信着。
因为,不是说好了,要像我的骑士一样守护着我的吗?
因为,不是一直以来,都像父亲一样守护着紫的吗?
那么这一次,我也相信着,是你在守护着我们的生命。
——可是为什么,这样守护的代价,偏偏是你的生命呢?

葬礼在一个星期之后举行。为了等待身为家长的月坂森严从美国回来而耽搁了一些时日。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父亲。
穿着黑衣,脸埋在阴影中,隐约看得见眉宇间满溢的悲伤。脸庞的轮廓中,恍惚可以看到一些你的影子。
似乎葬礼过后,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无依无靠的紫就要跟着父亲回到美国,在大洋彼岸开始全新的生活了。这也是自然。本来母亲逝去后兄妹两人选择留在这里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按照和式传统布置的灵堂,中间悬挂着你硕大的黑白照片,上面的笑容有些僵硬。说起来你一直都没有学会面对镜头,每次照相时都是这么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没想到到了最后的最后,也没留下一张像样的照片啊。
最后一次约会的时候,用手机拍下的我们两人的照片还留在内存里,直到今天我还没有打开过。不知道那些照片如果冲洗出来的话,上面的你会不会显得更开心更自然些呢。
不过,不管那些照片如何,从今以后我也只能通过它们看到你的脸了。
那张不算帅气,却让我不可救药的喜欢上的面容。
一层玻璃屏幕,便这样隔绝了生死的距离。
紫站在前排最靠近遗像的位置,比起刚刚从国外赶回的父亲,她才是这场葬礼的中心。在这一个星期内我才理解到了你总是和我说的,紫是个多么伟大而不可思议的女孩子。
明明承受着比我更多的悲伤,明明在这个城市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明明自己也刚刚从袭击中清醒过来,她却能一丝不苟的在接下来的时间内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你走之后的一切身后事,从收殓到葬礼到之后的火化,全部做了无可挑剔的安排。
即使是今天,也是从早上就开始指挥着灵堂的布置与其他诸多杂物,然后静静地站在门口,对每一个前来送别逝者的友人鞠躬致意。
偶尔我看到她的目光,悲伤里透着坚毅,那是确定了某个人生目标的人特有的眼神。
哥哥一定希望我们好好活着。不止一次的,紫这么对我说。
我总有一种错觉,对于你的离去,紫比我知道更多的事情。毕竟在那个犯人最后的犯罪中,她和你在一起,或许见证了什么我没有见证的吧。
不过我一直没有去问她。
如果你看到了现在的她,或许便会满足了吧。你的妹妹,确实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我想,你一定会看到的。即使是现在,你也应该正守护在我们的身边,温柔的注视着我们吧。没有任何证据,只是,这么相信着。
乐声骤起,打破了灵堂中沉重的寂静。
跪坐在灵前的友人全部低下头,向面前的死者寄托哀思。
透过朦胧的双眼,我看到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紫抱住了父亲,抑制不住的嚎啕着。
而我的泪水,也终于决堤,让整个世界模糊在水色里。
耳畔镇魂歌鸣响,似乎可以听到灵魂了无牵挂的走上天国的阶梯。

“那个,羽川,还醒着吗?”不知道沉浸在回忆中过了多久,耳畔听到了千佳试探性的问候。
“恩,还没睡。”似乎因为之前只是忍着啜泣,此时的嗓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嘶哑。
“让你想起了悲伤的事情,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千佳低声说着道歉的话。“这个话题我们不会再提了,羽川你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
“不,没关系的。”其实我是明白的,自己总不能一直用拒绝回忆的方式去回避那段往事,即使再过痛苦,再过悲哀,也总要让自己学会面对。
虽然这个伤疤揭开得有些突兀,带来的疼痛有些撕心裂肺,不过这也是必须的吧。
想起来紫在离开这个国家之前,和我说过的那句话。
“哥哥是希望我们能连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的,所以,虽然将来或许不能再见,我们也一起加油吧,宇螺美学姐,为了不让哥哥失望。”
所以说,真田君,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虽然每次回忆起你的事情都忍不住流泪,虽然沮丧的时候无数次冒出随你而去的想法。
不过,我能做到的。
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选择适合自己的专业,然后按照自己希望的人生道路走下去。
我并不是你那样,有着某种特殊天分的人。不过,我会努力的,就像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只有恋爱,或许需要一个更为漫长的时期来平复悲哀吧。
现在的我还忘不掉你,不,大概我永远都忘不掉你吧。
不过,如果有一天,我能遇到那个和你一样优秀,像你一样笨拙的喜欢着我,也像你一样笨拙的被我喜欢,同时又不介意你在我心中存在的人的话,或许我也会走上前去,牵起他的手吧。
又或许,和他的生活轨迹慢慢延长,走到某一个时刻,在我的心中,他的比重就会超过你了呢。
那个时候可不要吃醋哦。
恩,我知道的。你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朦胧之中似乎听到了鸡鸣声。
夜晚窸窣的雨声悄然停下,初夏的黎明悄无声息的降临了。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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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49: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下·月光与流星

“骗人的吧,月坂在日本的时候,是在那个决斗学院学习的?”
城际地铁正向着港口方向驶去,坐在我旁边的艾莉西亚听到我不经意间说出的话,相当吃惊。
这也难怪吧。跟着父亲来到美国,转入本地的高中的两年半之中,我从来没有表示过自己是决斗者,甚至都没有表露出这方面的兴趣。
所以,就算是堪称闺蜜的艾莉西亚,之前也是完全不知情的吧。哪怕她和我亲密到会被人认为是那种恋人关系,毕业时也特意申请了同一所大学,现在也一起在这里就读。
放弃决斗的原因,并不是说因为异国读书的压力过大或是生活不适应什么的,单纯只是被父亲禁止了而已。
在离开日本之前,发生的那次动乱,让谣言与恐慌如瘟疫一般扩散开来。一时间,“决斗”成为了危险的代名词,似乎成为决斗者就如同成为战乱国家的军人一般,从决斗学院退学的学生人数在一个月内竟然有76人之多。
而对父亲来说更是如此吧。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卷入其中,而他的儿子,我的哥哥,甚至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丧生在那次事件里。在他看来,决斗已经是虎狼一般避之不及的存在吧。
所以,我是可以理解的,在来到美国之后,并没有让我转入这边的决斗学院分校,而是进入了一所普通高中就读,甚至明令禁止我接触决斗。虽然旁人看来或许会觉得父亲专制无理,不过我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再失去我这个唯一的亲人罢了。
虽然,那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我是知道的。
因为我的一时任性而开始,又因为哥哥最后的选择而结束。虽然并不是非常清楚,但在事件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大致能想见得到。
明明在最后的决斗中,已经那么强烈的告诉过他,只要他能继续活下去,我不管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可是,果然他还是不会听的吧。
那个哥哥,是绝对不可能放任他人为自己牺牲而自己活下去的吧。即使牺牲者中并不包括羽川学姐和我,结果大概也会是一样的。
而且,按照那本书上所说,作为复活的代价进行的契约,对象是冥界的恶魔,那么契约的解除,大概并不只是自我牺牲那么简单吧。
哥哥一定是抱着死的觉悟,与那个恶魔战斗着,最终以自己重新获得的生命为代价让我们复活的。我觉得,或者说我坚信着,事情就是这样。
所以,我不会被悲伤打倒,也不会因为哥哥的死而一蹶不振,更不会像之前那样,傻傻的寻找什么方法试图让哥哥复活。因为哥哥一定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
如果在最后的最后,能和哥哥说上最后一句话的话,他告诉我的,肯定是,要好好活着。
既然现在的我,是因为哥哥的牺牲才活下来的话。既然这接下来的人生,是哥哥留给我的话,那么我必须要更好的活下去,连同哥哥的那份一起。
至少要变得和哥哥一样优秀,不,变得比之前的哥哥更优秀才行啊。
而且,这绝对不会是我一个人的意志。虽然对他们来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羽川学姐,包括曾经有几面之缘的哥哥的朋友逢坂学长,应该也会这么做的吧。
况且羽川学姐本来就是那么优秀和完美的人,她今后的人生一定会相当的绚烂多彩,哥哥也绝对不会失望的吧。
恩,那么,我要更加油才行呢,为了不输给她,为了让哥哥能对着我满意的微笑。
简直就像,和情敌共同争夺一个恋人的女孩子的心情呢。

作为新闻学院的学生,这次接到的实习采访任务,是位于岛上的决斗学院美国分校。
虽然不是决斗者但对决斗有着异常兴趣的艾莉西亚几乎是主动接下了这次任务,而紫最开始只是被她强硬的一起拖过来的罢了。
“真是的,明明是决斗学院出身为什么从来不说啊,明明知道我对这个那么感兴趣的。”艾莉西亚似乎还在不满于紫把这么重要的情报瞒着自己的事。
“是艾莉西亚自己从来没问过我嘛。”虽然这么说,但是自己一直不告诉别人过去一年的经历,或许也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吧。只是这次正好接到的采访决斗学院分校的任务,才在路上顺口告诉了艾莉西亚罢了。
顺便说一句,艾莉西亚热衷于决斗的原因是因为她曾经暗恋过的男孩子是个决斗者。和恋爱不同,暗恋这种东西的寿命似乎相当的久。
不过,虽说如此,艾莉西亚自己却也没有成为决斗者的打算。听说有段时间真的想过组一套自己的卡组来和那个男孩子走得更近,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实践。和日本的全民化不同,美国这边的决斗似乎更偏向于职业化一些,除了决斗学院出身的学生和参加职业联赛的决斗者以外,一般人鲜少对其有接触,虽然作为一种竞技观赏者还是不少就是了。
这和这边卡片的价格也不无关系。虽然很久没有亲自接触过,但是从艾莉西亚那里也零星的了解到,这里许多主流的卡片价格动辄一百美元,虽然决斗学院内部应该有相对程度的优待,但是对圈外的业余人士来说,构筑一套卡组的花销可谓相当骇人。这也成为了把决斗爱好者和决斗者隔绝开来的门槛之一。
不过,这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那样的事件,不会在这里重演。在社会中决斗者相当罕见的城市中,犯人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抓到吧。并不是贬低日本的办案能力,只是环境差异罢了。
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好事,要是像离开的那座城市一样,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和决斗有着关联的话,怎样遵守父亲的要求远离决斗反而会是一件头疼的事情呢。
这么聊着些有的没的,船已经停靠在了决斗学院的港口。
“啊,这里就是杰米之前读书的地方啊……”艾莉西亚跳下船,兴奋的左顾右盼。“真好啊,要是当年我家里也把我送到这里来就好了……”
无视掉开始进入花痴模式的艾莉西亚,我开始环视这片相当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土地。
从建筑风格到院落布局,甚至行走着的人的肤色,都和日本的那所学院有着相当的不同,然而偶尔路过身边的佩戴着决斗盘的身影,却让阔别决斗两年多的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甚至习惯性的开始怀念起左肩膀上决斗盘的重量。
记得很小的时候,已经上初中的哥哥对我说过,学习决斗之后,有些东西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
即使已经退出了这个圈子,即使阔别了决斗多年,还是改变不了我曾经身为决斗者这一事实。
就算直到人生的最后可能也不会再有接触,作为决斗者的记忆,以及决斗者的精神,一直都会留存在记忆之中。
是这样的吧,哥哥?

结束采访之后已经是傍晚了。
向最后一个被采访的教授道别之后,我和艾莉西亚由两名低年级学生陪同着走向校门。
艾莉西亚很兴奋的向身边的男孩子打听着她的“杰米”在学校的一切,就算男生无奈的表示出自己对高年级学生并不怎么了解也还在自作自的喋喋不休,作为恋爱中的少女这本是无可厚非,然而却让剩下的三个人陷入了微妙的尴尬气氛中。
“那个,会来采访我们的话,两位姐姐是对决斗很感兴趣吗?”同行的另一个女孩子像是为了打破这僵硬的氛围而试探性的开口,却一下子把艾莉西亚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成功的完成了“打破恋爱少女个人世界”的任务。
“啊,超~有兴趣的哦。职业联赛什么的都有看过,甚至自己也考虑过买一个决斗盘组一个卡组这种事情呢。”艾莉西亚看起来相当的兴奋,倒不如说从进入决斗学院大门的那个瞬间起就一直保持在这种异样的亢奋之中。“而且呢,那边那位日本人姐姐啊……”
喂喂,难道说……
“虽然你们可能看不出来,她在日本的时候,可是在你们决斗学院的本部读书的哦。”
果然吗。所以说不要这么随便的出卖自己的朋友啊。
我开始后悔在地铁上告诉艾莉西亚这件事情了。
而那两个学生听到了这里,眼睛瞬间开始放光。
“是这样的吗,姐姐?”女生抬起头,带着相当的期待问我。嘛,这个时候总不能否认吧。
“恩,是的,虽然读到一半的时候就转学到美国来了。”
“真的啊,姐…不,学姐,本部那边的学院是怎么样的呢?”这一下子就让那两人的兴趣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之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两个孩子刨根究底的时间。虽然现在的我既没有决斗盘也没有卡组,却俨然被他们当做来自东方的前辈了。
或认真或敷衍的回答着两人的种种问题,终于可以看见港口了。
“那么,姐姐们要回去了,虽然不好意思,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转过身来,如释重负的说出这样的告别——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展开的。然而在开口之前,艾莉西亚却带着一副蓄谋已久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
“呐,月坂,现在还不算太晚的样子,既然你的学弟学妹对你这么感兴趣,不如你干脆和她们中的哪一个决斗一次怎么样?”
“诶,真的可以吗?”两个学生惊讶而期待的看了过来。真是的,这让我连拒绝的话都不好说啊。
“啊,那个,虽然我也是很愿意的……但是到这边来之后就没有再和人决斗过了,卡组和决斗盘什么的手边也没有……”姑且用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吧。
“那个,没关系的。我和销售部的大妈可熟了,现在过去直接找她借她的卡组一套卡组出来就可以了啊,更何况学姐是日本来的前辈,肯定没问题的。”男生激动地就差直接拉着我的手跑到销售部去了。不,如果我是男生的话说不定他真的这么做了。
“就是啊,我也很想看月坂决斗呢,明明是决斗者却一直瞒着我,今天好歹让我见识一下嘛,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艾莉西亚也加入了进来,不对,这个事情一开始就是她想出来的吧。
而那个女生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向我的期待目光里包含的温度,却丝毫不逊于其他两人。
嘛,这时候也只能这样了吧。
“恩,好吧。不过不要有太多期待,就算你们还叫我决斗者,我也已经只是被时代淘汰的落伍决斗者了。”无奈的笑了笑,做出了这个场合唯一合理的回答。

“代行天使?啊,曾经确实是很强力的一套卡组呢,可惜被禁卡表管制之后,现在已经没什么作为了。”在听到我之前使用的卡组的时候,销售店和蔼的中年女性不无叹息的摇了摇头。“地球被限制了的现在,已经几乎没人使用这种套路了。”
和带我过来的男生说的一样,在把我作为“日本学院本部出身的学姐”介绍给店长之后,她很热情的接待了我,听说我要和对面的男生打一场决斗之后更是表示“用我这里的卡没有组不出来的卡组”,而后开始咨询我之前使用卡组的情况。
“只是地球限制的话,我想应该没太大问题,本身就只是应着他们的请求打一场无关紧要的决斗罢了。”果然不出所料,在我与决斗隔绝的这段空白期中,由于禁限卡表的调整以及新发售卡片的增补,环境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对于是否主流我倒并不在意。毕竟对于我来说,比起从零开始去适应现在的新主流,还是使用自己熟稔的卡组来得好,哪怕按照店长所说,关键卡的限制已经让整个卡组伤痕累累。
“可是,你对面的汤姆,使用的可是现在最主流的甲虫啊,用代行的话没可能打赢的。”大妈有些为难的偏了偏头。“嘛,虽然你一定要用的话也无所谓,我马上可以帮你配起来,只不过在这之前,你当年有没有什么别的使用过的卡组。即使现在的环境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旧日的主题卡组成为相当强力的主流了呢。”
其他的卡组,吗。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那个我自己其实并没有使用过,却因为某件事情而相当熟悉的套路了。在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天真的想着“只要自己通过决斗把恶魔打倒的话哥哥就没事了”,然后钻研了很久那个卡组的对策法,也因而对其相当熟悉了。
而且,在现在,使用哥哥的卡组,对我来说还有别的意义。
之前在学院上课的时候,老师曾讲过这么一句话,对于决斗者来说,卡组本身就是自我的一部分灵魂。
就算在已经不可能再见的现在,能够用哥哥的卡组去决斗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再会吧。
“那个,店长,请问全怪卡组,现在如何呢?”会有怎样的回答,我是知道的。即使在两年之前,全怪也只不过是非主流中的一员,哥哥用那套卡组打出那样的成绩,完全是依赖于他自己的操作,意识,以及运气。或许那个卡组,现在已经被淘汰掉了吧。
“全怪……啊,那个啊,你等等。”出人意料的,店长的表情突然一亮。“上周的三年级比赛中,好像就有个孩子拿着全怪打到了第三名呢。之后我刚好按照他的卡表组了一套放在旁边的,在哪里呢……哦对了,就是这个。”
店长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副卡组,放在我的面前。
表面第一张的星见兽,看上去相当熟悉。
没想到呢,哥哥,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还有人用着和你一样的卡组,取得了这样的成绩。
看着那张相当怀念的卡,眼角不自觉的有些湿润了。手微微有些颤抖的开始一张张翻看卡组的构成。
就算根据环境不同有所调整,但是全怪卡组的核心应该是不会变的。
星见兽,鸟人,这个卡的效果是……
不,不对。这个不是哥哥的卡组。也不是我所知道的全怪卡组。
花了不少时间看完夹杂了相当多陌生卡片的卡组之后,我却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套卡组的思路非常明确,以几乎100%的确率先攻用复数体三星怪兽展开,利用发条系列的怪兽在第一回合破坏掉对手所有的手札,从而以压倒性的优势让对手无力反扑。整套卡组都是为了使这个战术高速运转而匹配的,甚至有一些效果看起来强力得如同空想产物一般的怪兽作为辅助——然而,却也仅仅如此。
整套卡组中,除了手札破坏与三阶超量,看不到其他任何战术。
“哥哥为什么要用全怪卡组呢。”
“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这套卡组的运转方式吧。根据卡片的不同搭配,可以获得几乎无数种展开方式以及由此衍生出的几十种战术组合。可能在每一场决斗中,采用的操作方式和最优选择都有不同,即使是我,在开始自己的回合之前都不会清楚将以怎样的方式展开,又会在怎样的布局中牟求胜利。从这一点上来说,可能性几乎没有极限的卡组,简直就像是蒙娜丽莎的微笑之类的艺术品一样,每一次去使用,每一次去欣赏,看到的东西都是不同的。所以我才对它情有独钟啊。”
脑海中回响起之前和哥哥聊天时候,这样的对话。
所以,面前的这副卡组,虽然有着同样的名字,但是绝对不是哥哥所追求所喜爱的卡组。
果然,时代变了呢,哥哥。

“啊呀,已经这个时候了呢。”
登上离开决斗学院的快艇时,一弯明月已经挂在了天边。
“月坂你最后还是输掉了呢。不过听那两个孩子说,用已经被时代遗忘的卡组打出那样的决斗,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呢。”艾莉西亚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那场决斗。
最终,我还是使用了代行天使战斗。结果,虽然几次化解了对手的攻势甚至一度在场面上完成了压制,最终还是败给了对手近乎无力的单卡逆转甚至单卡秒杀能力。
“我只是按照我自己的记忆,做出最合理的操作而已。”随口说出的这句话,好像是哪个老师的口头禅,不过已经不记得了。
“那个啊,月坂,如果你当初没有转进普通的高中,而是来这边决斗学院读书的话,现在说不定是个相当了得的决斗者呢。”
“应该不会吧。在我还在日本读书的时候,作为决斗者在同年生中,只是中等水平罢了。”
是的,天才决斗者啊,优等生啊这些名号,都是给哥哥和羽川学姐这样的人的。没想到现在,在阔别两年决斗后的大洋彼岸,会有人这么称呼我呢。
“啊,对了,今天好像有狮子座流星雨啊。”艾莉西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四处张望。“那个……东边,是哪边啊……”
“艾莉西亚,有这么亮的月光,是不可能看见流星雨的。”轻轻地笑了笑,纠正了总会犯些小糊涂的朋友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我知道啊,但是,月坂啊。”艾莉西亚做出一副附庸风雅的表情。“就算我们这里看不见,可是在那个方向,确实是有流星在落下的啊。”
就算看不见,流星也在落下,吗。
听起来不像是艾莉西亚说出来的相当有哲理的话呢。
不自觉的,跟着艾莉西亚,往东边的夜空看去。
绛蓝色的夜空空旷而静谧。
在故乡日本,似乎有这么一种说法,每一颗流星都代表着一次逝去。
逝去的,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一段传奇,可能是一个时代。
就算沐浴在月光之中的我们看不到,每一分每一秒,流星也在落下,逝去的东西也在悄悄的走向终末。
该逝去的总会逝去,在那之后是新的来临。就好像不久之前我所意识到的,我作为决斗者所属于的那个决斗时代已经悄无声息的逝去一样,即使再过怀念也无济于事。
就好像更久之前我所意识到的,我最珍爱的人的生命总会走到尽头,哪怕用再多的手段,付出再沉重的代价也无济于事。
“啊,月坂,你看!”艾莉西亚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可以看见一道微光从天际划过。
明明月光还是这么明朗,还能传递到我们的眼中,那颗流星想必是相当明亮吧。
那么,寄托在那流星上的,会是怎样的失去呢?
也许,是个不凡的人物。
也许,是段美好的故事。
也许,是场轰烈的爱情。
也许,是个辉煌的时代。
流星的光焰在天际缓缓淡去,如同镇魂曲一般,祝祷着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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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52:53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物设定篇

月坂 真田  つきさか しんだ
人物原典:无

在最开始决定使用第一人称的时候,就有这样一种担心:作为主人公,同时也是叙述者的真田君,会不会因为这种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反而让自己的人物形象模糊不清呢?
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从开篇开始,就自虐一般的往文章中加入了大量的心理描写,这一方面是第一人称的优势,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弥补这种叙述方式的劣势吧。
值得庆幸的是,似乎从写出来的表现来看,还是很好的规避了这一点的。
冷静。这应该是真田君最明显的特点了吧。典型的理科生头脑,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首先去做的就是“分析”,这一点在决斗中更是明显的如同病态。
当然由此而生的就是他的自以为是了。宇螺美那一章就不用说了,其实败给原村那一场决斗,本来就是想突出“因为太过自以为是所以跪掉了”这一点的,结果决斗过程处理的不太好导致成了败笔w
说起来作为决斗者,在你的对战中,特别是在比赛的对战中,能够保持100%的冷静思考的话,将会是非常恐怖的事情哦。一般来说只要不出现失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虽然现在剧情变得有点诡异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真田君是个很善良的人哦。
名字的含义是直接剧透了最关键剧情的。
虽说使用的是第一人称,但是并没有把自己投影进去。这种人我是做不到的啊。
至于他是不是妹控,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月坂    つきさか ゆかり
人物原典 :时坂 殻ノ少女

女一号。(无误
有的时候觉得设定角色的时候有个原典是比较不错的事情,至少比从零开始构筑一个血肉丰满的角色要容易多了。而且很多时候,在构思接下来的剧情的时候,脑子里面有这么一个以立绘姿态出现的人物存在的话,似乎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应该如何进展下去了呢~
说起来的话,应该是笔者最偏爱的角色了吧。要知道主角一家的姓就是由她决定的啊。
在背后默默地照顾着哥哥,守候着哥哥,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并没有花任何笔墨去描写她的外貌,大概也是觉得对于这样的角色形象,容颜其实是非常无关紧要的因素了。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作者不擅长写这种东西w
对于她的原典时坂紫,在游戏里面,最让我感动的一句话,是她抱住哥哥说,我只要能成为哥哥心灵的依靠就够了。
这也是我一直试图在文字中表现出来的。
用并非正统的读音去读她的名字,就直接是Bad End的剧透了。
虽然是主角的妹妹,我也完全没有把我自己的妹妹投影过来。
至于她是不是兄控,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羽川 宇螺美  はねかわ うらみ
人物原典:羽川 つばさ 化物語

女主角。(你什么时候有了女主角和女一号是同一个人的错觉w
比起紫来,虽然同样有角色的设定原典,但是人物性格上借鉴的地方其实不多。除了“善人”这样的设定之外,更多的重合点是她为了赎罪——对班长来说是为了报恩——走近男主角,并最终对男主角萌生真正的爱意。同时真田和阿拉垃圾君对她们的态度也有相似之处呢w
虽然说放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但实际上宇螺美的形象,可以说是三位主角中最为单薄的了。因为善良的太过纯粹,反而没有什么可以深度刻画的地方。
作者的希望,是由读者自己来补完这个角色的。因为形容她的关键词,是美好。
每个人的美好都有不同,每个人理想中的女孩子也都不一样。既然是第一人称,而且并没有不同女主攻略的选择支,那便把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子留出些空白,让读者自己填充吧。
名字的读音代表的是她之于真田的命运。不管是怎样的结局。
能够被这样的女孩子喜欢着,信任着,或许比什么都珍贵吧。

逢坂 日水  あいさか ひみず
人物原典:无

这样一个人物诞生的原因,是作者对于卡价的绝望。
当然我没有去偷过别人的卡。自己的卡倒是真的被偷过,不过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倒是高考完了复出的时候,想要重新弄一套卡组。然后发现,本来都是随便撩的卡,都轻轻地涨到了1520块还有价无市。本来价格还能接受的卡,最低价都一下子超过了我的心理承受线。至于本来就很贵的卡,不好意思,已经没人出了。
组不成自己的卡组,这样的抑郁感,是完全真实的。
已经用了整整一章来吐槽了,就不说太多了。
想在这个角色身上表现的,是“真正的决斗者”。
作者在这个圈子是有很多朋友的。
然而也渐渐地看着其中的一部分人,开始整天把目光放在有利可图的卡价之上。整天琢磨着的,是哪些卡是升货,哪些卡要囤,哪里有渠道可以弄到便宜的卡倒卖。我并不是说这样不对,TCG的名称里面本来就含有了“交易”这个词在里面。但是对于这个游戏来说,完全将其当做利益交换的工具,真的好吗?
同时也渐渐地看着其中的另一部分人,开始整天把目光盯在卡组的竞技强度上。每天研究的是现在的主流有哪些,怎么样才能去把自己的卡组强化到极致,而自己即使是平常娱乐的交流,都一本正经的拿出一套又一套主流。如果你对他们提出一些或许不是特别强但是非常富有可玩性的Combo时,他们会对你说,又不能上位,没兴趣。我并不是说这样不对,我自己也会为了比赛调整卡组,力争做到最好。但是像这样完全盯着竞技,而把这个游戏作为游戏的娱乐性,打牌时那种快乐弃之不顾,真的好吗?
而上面的这些人,对自己卡组剩下的感情,又还有多少呢?
所以逢坂这个角色,毋宁说是一个影子吧。
总觉得有点感伤啊。
名字的读音同ひみつ非常接近,也就是秘密。之所以不用原音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能发原来那三个音的比较像名字的名字了OTL

冲田 翔优  おきた しょうゆ
人物原典:太多了,不列。

之前说过了,这就是Galgame里面公式的“男主角损友”。
从头打酱油打到尾,偶尔充当一下提供情报的线索人物。
然后在BE的最后好歹换到了以自己为第一人称的荣誉w
之前第三章结束的时候,看到有人怀疑他是犯人,他也会很感动的吧,原来自己的存在感还是有的w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名字的读音代表的是他的职业w
不过说回来,有这样的朋友,说不定也不坏?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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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有道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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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23 08:56:24 | 显示全部楼层
到这里,施工完成了……我想说搬运好痛苦……
若没有别离,成长便无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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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首相

Vēr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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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ta支援组黑魔导女孩

发表于 2012-4-23 10:4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感谢存档,辛苦了。紫的日后谈看着好舒服,颇有一阵清风过心头的味道。完结恭喜。

其实最后的人设为什么最带感!
This is not brocco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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