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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集] [同人:圣王之间][完结]耀月志 (2.13 更新最终回  真正的复仇!切断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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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帝侯

天之川高校校长-速水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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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光环思维迷宫破解者流金岁月黑魔导女孩连锁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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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5 12:34:04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不用谢。
有实力、有水平、有毅力、有长度、有责任心的文坑都有被精华的机会。
自从被人说过独裁者、滥用职权之后,我加精就变得谨慎很多了。
从个人直觉来说,精华的并不单纯是这篇文章,更多的是肯定了作者的一种持续不断的爱。
博客【砂上的楼阁】地址:http://blog.sina.com.cn/amune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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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0 20: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为新人来说我要顶上 - -
莪嗳伱像騛蛾扑钬、得卜到什麽、嗳情在偑茽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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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5-10 21:01:09 | 显示全部楼层
请楼上注意,这里不是百度贴吧,回复要有实质内容,不能无意义顶贴。
任何讨论以及感想都可以写,但请别为了顶而瞎顶。
博客【砂上的楼阁】地址:http://blog.sina.com.cn/amune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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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有道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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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5 14:13:3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话:升华!新生的月之卡组

“告诉你哦,我最喜欢月亮了。”

  夜幕降临到没有任何灯光的铁路桥桥底,月光照耀着一块原本光线严重不足的黑夜土地。女孩坐在草地上,对身边的男孩突然开口这样说道。

  “诶....喜欢月亮?”男孩回应。

  “嗯。所以呢,明天是我生日...能送我一个月亮吗?”

  “嗯!我一定会送你一个.....等等,月亮!?要我送那种不可能得到手的东西难度太高了!!”

  “呜....可是人家很想要嘛。”

  “即使你撒娇也没用啊...要不这样,我这里有一张关于月光的卡片,就当是生日礼物送你,好不?”

  “谁向你撒娇了,笨蛋。你不过是个仆人而已。”

  “人格转变得好快!”

  “嘻嘻。开玩笑的,别当真。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是什么我也没所谓啦。”

——又是看不到女孩的脸的回忆片段。

  地点,快速向前跑去的蜿蜒森林小道上。

  矢惊暗搞不懂,为什么总会有零碎的记忆不定时地在脑海内闪现。特别是现在这种要赶上风凌善步伐防止她掉入敌人陷阱的紧急情况下,那些记忆竟然还在不受限制地回放出来。

  “可恶,那家伙到底想跑到哪里!”

  不断在眼前重复、外表上几乎找不到差距的大树一次次快速向视线靠近以及后退,矢惊暗大概是跑得累了,于是在心里暗暗叫苦着。

  已经以全速的状态跑了多久了?

  五分钟?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

  对于现在的矢惊暗来说没有时间这一概念。他不过是想追上一直在眼前奔跑自己却没有追上一次的女孩。至于追上女孩之后他要对女孩做些什么,他心里还真是连个底都没有。

  ——女孩在理论上和矢惊暗没有什么实际的亲密关系。可是即使如此,矢惊暗还是十分担心女孩的安危。

  第一次在小巷中相会,矢惊暗牺牲了星尘龙拯救了女孩。

  第二次在决斗岛上相会,矢惊暗为了阻止女孩掉入陷阱而陷入现在的情景。

  矢惊暗对此缺乏着动机。

  他甚至不能说出一条像样的,为什么要追上女孩的理由。

  是因为觉得追上会显得很帅才追上去。

  是因为纯粹想模仿电视剧的肥皂剧中“追上去”的行为而追上去。

  还是因为如果不追上去的话,自己会丢失什么重要东西才追上去。

  全部不能予以肯定,也不能予以否定。处于目的不明确而没有停下运动的矢惊暗,正是这一矛盾思想的综合体。
  
  说实话,要提及那些闪过脑海的不明片段,矢惊暗身为一个正常人对此其实还是稍稍有些在意。

  到底是重要到何等程度的记忆才需要被强调得几近如此的歇斯底里.......

  简直就像是在向自己警告,这些都是绝对不能忘记的记忆。不允许忘掉,不存在忘掉这些记忆的选项。无法辨知关于记忆片段的真相,却不得不去接受记忆片段时常冒出,接受大脑潜意识“要永远记下来”的操作指令已经使得矢惊暗头部微微生痛。

  如果用一个拼图来形容那些记忆片段的完整状态,那么自己到底要在何年何月,才能凑齐那些随机出现的“拼图部件”。

  一个月?

  一年?

  还是......十年?

  辨知无力。这和不熟知迷宫的人要走出迷宫是一个性质的事情。也许到死那一刻,那人仍然找不出迷宫的出口,在迷失中消失其存在。

  矢惊暗呢?

  矢惊暗也找不到方向。

  记忆的迷雾早已将他包围,不曾留给他一丝提示地要求他亲自寻找真相。

  咔嚓。

  思绪突然打断,矢惊暗亦同时停下脚步。原因是,他原本紧跟着的那个女孩停下了脚步。

  “欢迎来到死之角斗场,风凌善。在这里,你可以完全极致地体会到恐惧和绝望包围着你时的各种消极情绪。”

  没有任何征兆。冷漠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出现在矢惊暗和风凌善的视线之中。

  ....已经不是“熟知”的程度了。对于那一身衣着,矢惊暗和风凌善都能从中读取到某些绝对的某种信息。

  用定律来形容也许会更为适合——

  在这个年代还能穿着土到掉渣的黑色斗篷若无其事地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家伙,毫无疑问是那个名为“伊索斯”的神秘家伙的手下。

  伊索斯的手下。也就是说,是敌人。

  纵使退后一万步来假设那名黑衣人没有披着土到掉渣的斗篷,单从他刚才说的话看来,被第一时间发现是敌人身份这种事几乎是毋庸置疑的。

   “啊,我来了哦。”刚从剧烈运动状态停止过来,,风凌善用略带仓促呼吸的语速回应着,“不过...要让作为我曾经上司的希马大人您亲自来迎接我,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呢。”

  尽管是呼吸仓促,语气却冷静得一丝不苟。

  “你变了哟,风凌善。以前的你,可是连话都不舍得多说两句的女孩。是什么让你改变得如此剧烈,我对此有些感兴趣。”名为希马的黑衣人前进一步,在温和阳光照射下,他一身无可抑制地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显得和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

  说成是煞风景也不为过。因为是事实。

  不过,“连话都不舍得多说两句的女孩”——

  矢惊暗刚听到这句话时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黑衣人竟然形容风凌善连话都不舍得多说两句。听上去像个笑话,而且一点都不好笑。

  话都不舍得多说两句的女孩多次对自己施暴,并且会洗澡时被某人误入之后会对那个“某人”进行武力镇压,这到底是哪门子的新式国际笑话。

  不,且不论洗澡时被误入这种事。

  难道不喜欢说话的女孩有都有将别人捆绑起来然后用木棍子对其施暴的爱好?虽然在女孩洗澡时突然闯入澡堂是闯入方有责任,但是如果进行全面思考,女孩应该不难发现那个某人闯入澡堂完全是个意外;哦,不小心又把话题拉回洗澡时被乱入的话题了...

  话都不多说两句的形象,应该能给人文静得过头的感觉才是。在这一点上,虽然不得不承认很多情况下涉及到生活常识之流的理论完全会存在大得不得了的使用范围,不过同时会相对地存在适用范围以外的情况。

  特殊情况。

  例外情况。

  风凌善是个特殊的存在。不是对于世人而言的特殊,不是对于敌对组织的特殊,也不是对任何其他事物的特殊。

  仅仅是矢惊暗觉得的特殊。

  至于怎么个特殊法,以矢惊暗的知识面还不能准确的表达出来。不,“不能准确地表达”这个说法也有点不正确。事实上,矢惊暗没有要表达这种想法的意思。说是特殊,其实只是一种感觉上的形容吧。

  矢惊暗不能否定他对风凌善抱有好感。

  好感的来源,他本人竟然十分清楚。不是突发而来没有任何根据的所谓一见钟情。很微妙地,恰好和一见钟情相反,矢惊暗抱有的那种好感,明显是朝夕相对才有可能衍生出来的、带有点羞涩、仿佛很久以前就开始怀有的东西。

  用一个四字词语形容。

  “日久生情”。

  似乎是个比黑衣人的“新式国际笑话”更加不好笑的笑话。

  见面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指清楚数下来的两个人居然要用上“日久生情”去形容其中一方,简直就是比天方夜谭还要天方,比国际玩笑还要国际。

  “我,变了么。”

  风凌善突然低声喃喃。

  “没办法的事情吧...既然伊索斯大人把我当成了败兵之将抛弃掉,我也没有继续抑压自己性格假装冷酷去面对组织的理由了。仅此而已。自己当回自己,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吧?”

  果然...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是在强迫着自己伪装得冷酷。

  矢惊暗这样想着。

  “等...等等!!你们认识?”严格意义上迟到的相当严重的问题同时被矢惊暗从口中问了出来。

  “我们的关系仅限于同一组织当过伙伴的人而已。倒是你,少年。”希马回应着矢惊暗。“你....确实如情报所说,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情报...”

  听上去就像为了对自己作出不轨行为而特意去做的事情。情报,听到这个词之后,矢惊暗理所当然地联想到自己“被监视”的处境。

  “真是的,希马大人不要和他们废话了好不好,我可等得不耐烦了....赶快解决掉不是更好么?”

  另一把声音闯进三人的对峙中,一名绿发男子随之自不易被察觉的阴暗角落渐渐步入三人视线。

  “你是....刚刚把风凌善诱拐到这里的家伙!!”矢惊暗指着绿发男子大喊。

  “喂喂,别把我说得好像人贩子或者怪叔叔一样,”绿发男子耸耸肩,用一副十分无奈的表情给了矢惊暗一个回望,“我刚才明明就是给风凌善小姐引路,胡乱歪曲事实可不是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家伙应该做的事情呢。”

  “风鸟,没让你插嘴。”

  “嘁...可是我可不想见到什么师傅和徒弟相逢时所谓的感人场面。单想想就觉得恶心了。”被希马斥诉,绿发男子显得异常不满,“风凌善小姐以前和你是师徒关系没错。但现在既然是敌对关系,那就好好摆出敌对的气势来。那种意味深长地教训后辈的语气算什么嘛,希.马.大.人。”

  又是一个惊人的发言。当然,这次被惊到的只有对一切都毫不知情的矢惊暗。

  师傅和徒弟的关系....师徒关系。

  “你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烦啊,风之行者,风鸟。那么急着要打的话,我来当你对手好了,快点让你的嘴闭上似乎比什么都重要呢。”风凌善朝着绿发男子打开决斗盘,语气十分厌恶。

  “嘛,我不反对。不过来了个意外因素...”风鸟瞄了一眼矢惊暗,“为了省点时间,干脆来个组队战如何?”

  “你....”知道风鸟的明讽暗喻都是冲着矢惊暗的,矢惊暗对此正欲插话进去...

  “没问题。”马上被指尖轻捂住嘴。风凌善不知何时退到矢惊暗身边,答应道,“规则方面,还是用组织的老打法,有异议不?”

  “当然没有。第一轮的最后一人能够攻击,依照敌我的顺序一次进行不同玩家的回合,这样的规则,简直就能倒背如流呢,对吧,希马大人。”

  没有顾及到硬被他用语言牵扯进来的希马和矢惊暗,风鸟自顾自地打开了决斗盘。
  
  ....被女孩子用指尖轻捂住嘴,矢惊暗整个身体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右移了一段不远的距离,举起手中的决斗盘。

  “你这绿毛真是自己送上门啊。看我用决斗把你打个落花流水......”

  “那么,我也稍稍附和一下气氛好了。你的无礼,我姑且当是没看到,风鸟。”希马淡淡地说,同时把脸转向风凌善,“还有,风凌善,我不会像过去一样放水了...做好觉悟吧。”

  “正合我意....请一定不要放水哦,希马老师。”

  听到了强作镇定的回答声。

  刚才把注意力全放在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敌人身上,所以矢惊暗没怎么注意到风凌善的表情。现在他看一下风凌善才知道,风凌善面对眼前两位算得上是认识的男人表现得十分认真。认真到了脸上冒汗,轻戚眉头的程度。

  如果风鸟之前的轻言——关于风凌善和希马直接是被教导者与教导者关系的话,关于风凌善要如此认真面对二人的答案大概推算能出来了。

  不是由于憎恨才表现得认真。

  不是由于本性的一丝不苟才表现得认真。

  风凌善...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并不是对自己有利的差距,她了解到,对方是相对有利的一方。对于清楚自己和对手差距后还得硬着头皮战斗的结果,风凌善可能已经在脑海里想象过几千百次了。

  己方的胜率大概十分不乐观吧。

  风凌善在担忧着胜利天平倾向敌方的决斗,到底有多少可能性会使己方获得最后胜利。

  “把你扯进事件了,我表示万分抱歉。”冷不防,在思考的几近忘我的矢惊暗耳中传来了风凌善的声音。“请允许我任性一下下吧。单单一个人去应对他们这种事...我没有那份勇气。我想借助你的力量,借助你无限的可能性.....如果有你和我并肩作战,我想,我应该会变得勇敢一点....”

  对于风凌善来说,矢惊暗似乎也是特别的。

  风凌善觉得,矢惊暗是一名有着无限可能性的少年。

  风凌善觉得,矢惊暗有着无与伦比的勇气。

  风凌善甚至觉得,如果是矢惊暗的话,也许可以让自己在思想束缚的准绳中挣脱出来,从而让自己拥有更多的勇气。

  “啊,了解了。”没有丝毫犹豫,矢惊暗马上对风凌善的信任予以回答,“如果我的力量能为你做些什么,我义不容辞。”

  义不容辞。

  不需求报答的付出行为。
  
  潜意识告诉矢惊暗,他有保护好眼前的女孩的义务。

  保护这个,几乎与自己没有关系的女孩。

  没有关系?不对。

  抛开好感方面不说,矢惊暗始终从风凌善身上感受到一种让人怀念的感觉。风凌善,说不定和记忆中那个迷之女孩有什么关系....或者说,风凌善就是梦中那个迷之女孩。

  这种想法成立的可能性有多大?

  几乎不可能成立吧。

  无论如何,猜想还是太牵强了。

  例如在两方关系猜想线索中两方不存在任何交集点的可能性。矢惊暗丧失的记忆是以“那个世界”作为背景的,而风凌善确是活生生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在此点上,足以否定风凌善和迷之女孩间的联系性。

  例如记忆中存在太多的不确定因素,时而会让矢惊暗质疑那些记忆,到底是真正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单纯的,由刚夺回而没有得到整理的记忆交错所创造出来的幻觉。

  总之,矢惊暗放不下风凌善。

  就是如此简单。

  “那么上了,我回合,抽卡!”

  矢惊暗士气高昂地大喊一声,从打开开关的决斗盘中抽出了卡片。

同一时间,幽寂的森林中央。

  “好慢啊,树也那家伙....”

  以就个人而言已经低到极限的速度缓步前进着,峻崎第二十次发出了叹息。从离开树也身边一千米开始算起,已经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了。树也虽然表面悠闲得让人看着会莫名其妙地感到不爽,但到了危急关头树也绝对会是可靠战友这一点,峻崎还是不会弄错的。

  记得小时候曾和树也考试作弊被捉,那时候树也一个人逞强地承认了所有责任。

  记得峻崎在中学时候一次因为惹上了附近的小混混而在放学时被恐吓,第二天树也听了这件事之后义愤填膺地要去和小混混就峻崎被恐吓一事进行理论(据说树也说了不知什么话后小混混们马上下跪求饶了)。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中学修学旅行中,树也为了救回即将踩中通往偷窥女生浴池情况的后山路上被设下的陷阱的峻崎,异常壮观地成为了史上第一个同时身中八个陷阱的男生这件事。

  绝对可以成为死党的男人,树也太和。

  那么问题来了。那个绝对可靠的死党,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而让峻崎独自久等在树林中呢?

  “......”

  峻崎停下脚步,思考着一切会使树也迟迟不来的可能性——

  也许是中途遇到了他命中注定的女孩,走到一旁去谈恋爱了也说不定。

  也许是途中遇到了一群要过马路的奶奶然后非常热心地一个一个扶她们过马路也说不定。

  也许途中肚子又痛了,跑回厕所继续解决问题也说不定。

  最坏的情况。

  也许,刚开始就不存在什么生理需要,树也只是单纯的想 把自己支走,然后只身对付冲着峻崎而来的敌人,也....说不定。

  “怎么可能呢....”峻崎搔搔头,傻笑着企图否定最后一个猜想。

  是个,怎么可能呢。树也再怎么死党,也不过是一个会把所有责任包揽上身,会为了峻崎和小混混谈判,会为了峻崎而身中八个陷阱的....笨蛋而已。

  “可恶,树也那个笨蛋!!”猛然转过身,峻崎吼叫了一声,快步向着走来的路径跑回去。

  表情是骤变的。语气也是骤变的。

  【“我还得解决一些事....可不可以你一个人先去找那个十代大叔?”】临行前树也说的那句话,浮出了峻崎脑海。

  为什么当时自己就能把这句话误解成肚子问题呢?

  刚回到自己身边的挚友,正在因为自己而战斗....

  “不,树也不是笨蛋,真正的笨蛋是我啊!!”

  仿若在为自身反应迟钝作出忏悔,峻崎正在不停责备着自己...

  应该更早一点察觉到才是——

  脑海里尽是充满这种想法。

  下一个脚步还没迈开的一瞬息,作出了以上思维行动的峻崎突然止住了他的运动。他视网膜中映入了一张熟悉的脸,而在同时,冰冷而失去往日情调的声音灌入耳朵。

  “决斗。”

  十代大叔。

  峻崎看到那张脸后,第一时间从口中反映出来的称谓。

  游城十代正戴着黑色的决斗盘,对峻崎说出决斗字样。

  “别开玩笑了十代大叔!我还有事...”

  “决斗。”

  急事的说明被冰冷声音说出的同一个词汇所打断。

  峻崎原本想不管眼前的中年大叔径直走掉,可是在他想迈出脚步的下一秒他才发觉到,他双脚好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这....到底.....”

  不可思议的目光凝聚到游城十代身上,峻崎扭动着双脚,企图摆脱身体的束缚...

  “决斗。”

  第三次被机械式重复的声音回荡在森林之内,峻崎感到四周的空气在震动。他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十代大叔。你到底是谁。”

  “........”

  “好吧,既然你无论如何也要打的话,不管你是十代大叔还是谁....”万般无奈地,为了早点找到树也,峻崎打开了决斗盘的开关,“现在挡在我面前的人,我绝不饶恕!”

  “先攻。”像是策划已久的阴谋得逞一样,原本冰冷的十代听到峻崎接受战斗之后马上抽出卡片,“设置两张卡,一只怪兽,回合终了。”

  干脆利落,此刻的十代说话十分简洁。

  但不仅仅是说话简洁。如果认真观察一下十代,任何人都不难发现,他的双瞳色彩都变成了象征着杀气和不幸的金色。

  “我回合!召唤‘宝玉兽 青玉鵰’(A1700 D1200/DIY),攻击盖怪!”

  “‘变形壶’(A700 D600)翻转,双方舍弃所有手卡,抽五张卡。”

  “可恶...这一手吗。”峻崎不情愿地把包含魔陷的手卡全部送去墓地,重新更新了等量手卡,“战斗阶段结束。盖两后场,终了。”

  “抽卡。打开盖卡,魔法卡‘暗黑融合’,把恶魔族融合怪兽的融合素材送去墓地,那一体恶魔族融合怪兽融合召唤。”依旧是冰冷得让人产生其不存在感情的错觉的语调。空气中‘元素英雄 羽翼人’(A1000 D1000)和‘元素英雄 爆热女郎’(A1200 D800)的身影被扭曲在一起,一团黑雾出现在十代场上。“‘邪心英雄 炎狱翼魔’(A2100 D1200)融合召唤。”

  “不是元素英雄——连用的卡组都变了,你果然不是十代大叔!”

  “速攻魔法‘手札断杀’,双方两张手卡送去墓地,抽两张卡。”完全不把峻崎的话放进眼内,十代将两张手卡抽出放进墓地,抽了两张卡。“召唤‘邪心英雄 地狱连魔’(A1600 D0)。魔法卡‘暗黑神招’发动,墓地的‘磁石战士 电磁武神’(A3500 D3850)和‘暗冥天魔 尼奥斯菲亚’(A4000 D4000)除外,‘邪心英雄 暗黑地魔’(A? D0)特殊召唤。”

  大地在震动。天空的云以十代和俊崎所在地为中心点形成旋云状,一道雷光不偏不倚地打在十代身前的空地上,身披岩石铠甲的大地之母张开背后岩之翅出现在充满碎石的强光中,俨然堕世之魔版散发着让人发指的气势。

  “攻击力....7500!!!”

  超出理论范围的攻击力以及在其气势双重压迫之下,峻崎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喂,战士。”十代突然说了一句战斗指令以外的话,“原本以为你是个强者,想不到到头来你还是败在我手下。不过没所谓,死在本霸王的手下是你的荣幸。带着这份荣幸下地狱吧。邪心英雄 地狱连魔效果发动,把它除外,这回合战斗流程中暗黑地魔能够作出两次攻击。战斗,炎狱翼魔攻击青玉鵰:地狱之炎。”

  黑雾体快速逼近青玉鵰,伸出利爪正欲撕破目标.....

  “你这家伙,说话莫名其妙的....”峻崎将手一挥,青玉鵰马上用双翅卷起强风流,使炎狱翼魔一厘米也前进不得,“‘宝玉兽 青玉鵰’效果发动!一回合一次对宝玉兽的攻击无效!”
  “垂死挣扎。暗黑地魔攻击青玉鵰,穿心利爪。”

  “速攻魔法‘宝玉之闪光’(DIY),一次对宝玉兽的战斗伤害无效,手卡中一枚宝玉兽安置到后场。我把‘宝玉兽 珍珠鼠’(A300 D500)安置到后场,青玉鵰这次的战斗伤害无效!然后是珍珠鼠的效果,卡组中‘宝玉兽 晶蓝豚’(A1200 D1500/DIY)入手。”

  “那么暗黑地魔第二波攻击,穿心利爪。”

  身形庞大的盖亚第一波攻击被一道红光所阻而被迫失败;但那之后,他马上组织好第二波攻击——只见他把利爪往地面用力一击,巨大的岩石组成的巨笔将峻崎和青玉鵰一并收容在内,用力对其进行捏压。

  “唔...”峻崎被岩石用力压逼着身体,岩臂即使没有特意扣住喉咙,却完全达到了扣扼住峻崎喉咙的效果。滑坡的伤口渐渐渗血,在无法抚慰伤口以及不能对体内进行氧气补给的情况下,峻崎感到他仿佛身处地狱。

  啪啪...

  岩石巨臂一瞬间瓦解,峻崎终于得到解放;只是连同峻崎被卷进巨臂中的青玉雕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残缺的青玉。

  “回合终了。”

  峻崎:2200         十代(金瞳版):8000

  “咳咳....”刚才以及几乎将身体所有力量夺取,峻崎好几次尝试要站起身体,可是每次都是站到一半便因为左脚力气不足而被迫半跪在地上。“可恶...我的回合....”

  用嘶哑的声音宣言着轮到自己,峻崎意识到无论如何也不能在短时间内站立,如果还要尝试下去无疑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于是它干脆半跪着抽出卡片继续战斗....“魔法卡‘珍稀价值’,后场一枚宝玉送去墓地,我抽两张卡。打开盖卡‘宝玉反击’,后场所有魔陷送去墓地,然后....”

  “没用的。永续陷阱‘王宫的通告’,所有陷阱无效。”

  “是吗...”已经到了动一下都非常消熬体力的程度了,峻崎却意外的笑了一下,“原本还担心你的盖卡是什么无效魔法效果的卡片呢...这样一来,阻挡我胜利的最后一个可能性已经消失了。发动手卡两张永续魔法‘宝玉之树’,召唤‘宝玉兽 晶蓝豚’并发动效果,墓地一体宝玉兽安置在后场。回来吧,青玉鵰!”

  蓝色小海豚发出呼唤同伴的超音波,青玉鵰则应声从墓地飞出,化为残缺的青玉再度归还到峻崎场上。同时场上两棵结满果实的树中,各一个果实亮了起来。

  “有趣。在高达7500攻击力的绝对力量面前,你认为你还能逆转吗,战士。”十代嘲笑般笑问一句。

  “那可难说呢,这卡片游戏又不是攻击力说了算的。发动其中一张宝玉树的效果,卡组中‘宝玉兽 紫碇猿’(A1300 D1800/DIY)安置到后场,第二张宝玉树的指示物增加一,变为二。把安置了两个指示物的宝玉树送去墓地,卡组中‘宝玉兽 碧石天马’(A1300 D1200/DIY)和‘宝玉兽 棱黄兔’(A1500 D1200/DIY)安置到后场。”峻崎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把一张魔法卡插入后场卡槽...“就让你看看吧,逆转的方法...场上四枚安置于后场的宝玉兽送去墓地,这张卡——‘宝玉之泛滥’发动!”

  七色的光芒字峻崎场上发出,净化了一片土地;所有卡片瞬间被光芒一扫而空,同时,三体宝玉兽威风凌凌地站在峻崎前方。

  “什么?!”纵使是高傲地自称为霸王的男子,看到现在的情况也会禁不住惊讶起来,“场上的卡全被清空....然后你的怪兽复活了?”

  “当然,王牌是最后才拿出来逆转的不是么。宝玉之泛滥,通过把后场的四枚宝玉送墓,可以把场上所有卡清除,然后再自己墓地特招对方场上被清除的卡数的宝玉兽。”峻崎十分平静地把一张手卡打到场上,拥有七色之尾的凤凰振翅降临到场上....“结束了。紫碇猿、青玉鵰、玛瑙犬(注1),耀域朱雀,直接攻击!”
(1300+1700+1600+3800)

    峻崎:2200       十代(金瞳版):0

    “抱歉了,十代大叔。”把昏睡的十代安放到大树树干前,恢复了些许体力的峻崎缓缓站起蹲下的身子,“我现在没那么多力气扶着你前行,所以请委屈在这里等一下....嗯?”

  一块橙色的落在十代旁边的水晶突然吸引了峻崎的视线。他拾起那块水晶,越发觉得有种熟悉感。

  “弥橙之结界石....”

  不自觉地喃喃出手上水晶的物体,一个推测随之而生。

  “伊索斯.....果然是你干的.....我绝对饶不了你!”

  加大对手中水晶握住的力度,峻崎将水晶放到口袋,拖着还没完全康复的身体渐渐向走来的方向前进着。

  ........

  “盖一张怪兽和一张后场,回合终了。”

  矢惊暗观望一番手卡,作出如上布置。

  “到我了哟。召唤‘猎手猫头鹰’(A1000 D900),盖卡,结束。”

  名为风鸟的绿发男子随之结束了回合。

  按照双人赛的规则,接下来应该轮到风凌善了。风凌善没有马上作出行动。她观望着手卡,仿佛在思考什么。

  “就她吧....”风凌善把手卡中唯一一张怪兽放到决斗盘上,“召唤‘月光女武神’(A1850 D1050/DIY)。”

  光线并不充足的森林中倾泻下柔和的月光,美丽的银白色铠甲女武神自月光中轻挥翅膀从容降临到场上。她将手中的魔力之杖指向对手,誓要斩杀尽世间邪恶。

  “月光女武神....”矢惊暗呆呆地把视线投放到拥有洁白羽翼的成熟女性身上,脑海深处有些什么东西正在呼之欲出。是什么东西呢?期待着,紧张着,矢惊暗此刻难以平复。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创作的漫画或者小说被动画化并在电视上播放出来一样——对,是陌生又熟悉的矛盾感觉。

  头稍稍有些疼痛,之前断开的记忆片段,又出现了一部分。

——闪过一个通往神社长提的情景。

  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鲜血。

  血。

   缓缓在地上蔓延的血。

  女孩。

  躺在怀里身穿和服、依旧看不清脸的女孩。

  男孩。

  疯狂地嘶叫着的男孩....

  ——咔。

  记忆片段变得漆黑。

  就连劣质电影播放机也不能做到的凌乱且突然停止播放的模糊效果,在矢惊暗以为他即将要找回记忆时被实现了。

  矢惊暗无法思考。

  和以往那些不咸不淡的片段相比,这次片段的出现显得比较仓促,仿若是大脑正在拒绝回放,或者继续回播下去会引发出不可挽回的后果。无论是在任何一个角度而言,矢惊暗都对此感到不可思议。因为他在记忆片段中,已经渐渐被无意识的悲伤吞噬。

  悲伤得无法思考。

  为什么会有如此被潜意识抗拒着的记忆?
  明明不愿意去触及的回忆也不会至于从大脑消失掉才是。无论是怎样痛苦的回忆,人都会被迫去接受,面对现实,每个人都没有将其隐藏或者删改的能力。

  对于矢惊暗,不完整的记忆到底意味着什么,大概其中的意义也像他刚来这个世界时关于“那个世界”的一击一样正在等待着他去重新寻找吧。

  但是契机呢。

  以异世界中正则发动特拉戈迪亚的效果让矢惊暗看到被他讨厌的记忆作为契机,矢惊暗取回了“那个世界”的几乎所有印象——但是剩下那些残缺不齐的片段,要靠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的契机才能得以保全?

  如果一直等待不到想和正则决斗那样极端且重发几率不大的契机的话,矢惊暗将会永远地寻找不到他在看到不完整的漏洞片段时产生极端悲伤感觉的原因。

  “我覆盖一张怪兽,回合终了。”

  矢惊暗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再度轮到他的回合了。风凌善单单是召唤一体月光女武神便结束了回合,而最后一个布置场上的希马也正如矢惊暗刚刚听到的宣言一样只作了一次怪兽的覆盖。

  “我回合。”暂且抛开刚才看到月光女武神而延伸出来的思考,矢惊暗了解到在和能让风凌善说出‘没有胜算’一类发言的家伙决斗时容不下丝毫分心,“好的,接下来就让你出场吧....召唤‘纽特’(A1900 D400),翻转召唤‘深渊的暗杀者’(A200 D500),深渊的暗杀者在翻转时会破坏场上一体怪兽。我选择破坏‘猎手猫头鹰’!”

  从暗伏处出现的黑衣暗杀者将手中利刃投向猎手猫头鹰....

  “连锁发动‘神鸟攻击’,把作为你效果对象的‘猎手猫头鹰’作为祭品,破坏你场上的‘纽特’和后场。”风鸟打开盖卡,猎手猫头鹰马上化为一道雷光冲上天空,化为两道雷刃将矢惊暗的纽特和盖卡‘废铁稻草人’击破。“在我面前耍小聪明是没用的,小鬼。”

  “...被摆了一道吗....那我用深渊的暗杀者直接攻击!”

  “看来你对双人赛的规则一点也不懂呢....”风鸟一笑,原本存在于希马场上的背面怪兽突然转移到他场上。深渊暗杀者已经停不下攻击的步伐了,只好以它仅有的200攻击力去将背面怪兽击至翻开....“‘杀人番茄’(A1400 D1100)被击翻,给你造成900点的数值差战斗伤害。当是买个教训吧,要好好记住同伴的守备怪兽可以为自己当盾牌哦。”

  “呜...可恶....”矢惊暗确实地在受到生命分削减时感到了数十个拳头同时集中自己的等价冲击。不出所料,只要是涉及一思索手下的决斗,其无疑都是生命分冲击会变成身体冲击的决斗。矢惊暗看了一眼风凌善,发觉她并没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化。看来双人决斗的特点是伤害导入的其中一个人才会受到冲击。

  “盖一张后场.....回合终了。”

  “我回合...发动魔法卡‘星球改造’,卡组中的场地卡‘沙漠风暴’加入手卡并发动。接下来是永续魔法‘场地护罩’,这样一来我们脚下的沙漠就基本成为不可动摇的事实了。召唤‘蜻蜓’(A1400 D800),由于沙漠风暴的影响它攻击力上升500防御力下降400。喂,小鬼,你刚才发觉双人决斗的特性了吧?”风鸟挑衅似的对矢惊暗坏笑,“我知道哦,风凌善小姐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接下来你将会怎么做呢——我要用攻击力1900的‘蜻蜓’攻击‘月光女武神’!”

  月光女武神攻击力是1850,比蜻蜓的攻击力稍微少了50,也就是说,让本次战斗成立的话,女武神将会被击破,同时己方受到50点的生命分损伤。

  “嘁...速攻魔法‘月之书’,你的蜻蜓变为里侧防御表示。”

  矢惊暗原本想将‘月之书’作为最后的防御手段来让深渊的暗杀者变回背面解决掉像杀人番茄以恶立马飞的遗言系怪兽的,只是一想到风凌善要像刚才的自己一样要承受伤害,他便不自觉地将月书用到了计划之外的用途中....

  “哦呀哦呀,攻击失败了,真遗憾呢....”风鸟用一口假的不能再假的叹息语气说道,“我回合终了。”

  “我回合。”风凌善依旧显出十分认真的表情,她仿若屏蔽了刚才风鸟的戏言,“月光女武神攻击杀人番茄。”

  “风凌善,你没有把我‘尽量避免让对手触发效果’的教诲放到心上。”希马冷静地分析,“杀人番茄能在被战斗破坏时触发它的效果从卡组中特殊召唤一体攻击力1500以下的暗属性怪兽怪兽的能力,你应该清楚它拥有这个效果.....”

  “我就是要证明我不再是过去的我,所以才会攻击杀人番茄的,老师啊。”风凌善一按怪兽效果发动的按钮,“月光女武神能在她战斗破坏怪兽时支付500点,将那一体怪兽从游戏中除外,杀人番茄要送进墓地才可以发动效果,要是直接被除外的话,性质可就大大不同了。”

  “原来如此....直接除外的话确实会让杀人番茄的效果发动不能。”

  “这才是没有拘束的我...以前我一味地沉醉在虚伪的力量中迷失了自我,我,甚至几乎除了力量什么都没有放在眼内.....可是遇到了能真正接纳我的同伴之后我才稍稍知道了....”视线停留在矢惊暗身上,风凌善发出会心一笑,“在那之后,我才稍稍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也许因为有了这种觉悟,所以我,现在至少有了自己的目标,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迷失了.....盖一张后场,回合终了。”

  “风凌善....”从没想过风凌善的话会涉及到自己,矢惊暗愣了一下,没能说出其他的话。

  “你选择了与当初逆向的路。”希马冷静地抽卡,将一张卡片打在决斗盘的怪兽区域上....“如果这是你真正想法的话,我绝对不会试图对你作出任何劝阻。‘恶龙’(A2000   D2400)以攻防减半形式特殊召唤到场上。通常召唤‘幻统士’(A1100 D500)并诱发效果,在场上特殊召唤两体‘幻统士TOKEN’(A500 D500)。”

  身穿深蓝铠甲的低等级恶魔和两体望着风凌善狞笑的衍生物一下子占据了希马的三个怪兽区域。

  “魔法卡‘原力’,你场上的月光女武神攻击力减半,恶龙则上升月光女武神被减半部分——925点的攻击力。战斗,恶龙攻击月光女武神....”

  “这招倒是有点怀念,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种雕虫小技已经不再是威胁了...从手卡发动速攻魔法‘红莲之月’(DIY),月光女武神的攻击力上升2000!”

  荒芜沙漠的白天景象突然被黑暗所遮盖,血红之月高悬于黑暗上,正将被恶龙用巨爪撕破的月光女武神一个高跃,恶龙巨爪扑了个空;几乎是同时,月光女武神用魔力杖发出的魔导光波击中恶龙的身躯...

  “怎么可能....竟然是对方回合从手卡发动的速攻魔法?!”看到平时没看过的速攻魔法启动方式,风鸟这个高傲男子不禁讶然。

  “啊。确实有些特别。”风凌善边说着边将刚才那张速攻魔法送去墓地。黑云消散,四边场景渐渐变回暴露在强烈日光下的沙漠...“‘红莲之月’在对方怪兽超过自己怪兽数量时可以在对方回合发动,因为这个效果发动的话,我场上一体怪兽月光将会上升对方怪兽数量X400点的攻击力。你们场上的怪兽存在五体,所以月光女武神攻击力上升2000。”

  “意料之外的反击吗...那样的话,攻击目标有必要改变了。。”恶龙被击破导致生命分下降了1000的希马完全没有感受到痛楚的样子。他马上指挥了他的怪兽进行下一次进攻:“幻统士TOKEN攻击深渊的暗杀者。”

  TOKEN(衍生物)攻击力尽管只有500,但要解决掉矢惊暗场上那张仅有200攻击力的攻击表示怪兽无疑是绰绰有余的。矢惊暗最后的防御手段月之书已经为了救下风凌善的月光女武神而使用吊,显然后场全空的他现在是队伍之中的最佳伤害输入点...

  “那边也不会让你有机可乘哦,老师。”正当矢惊暗做好挨伤害的心里觉悟时,风凌善打开了她的盖卡...“算是还你一个人情吧,矢惊暗君。盖卡‘力量提升’发动,手卡一枚舍弃,深渊暗杀者的攻击力直到结束阶段上升1500。由于攻击力产生差距,幻统士TOKEN被战斗破坏,你们收到1200伤害。”

  “很厉害嘛,风凌善,竟然能在同一回合作出两次反击。”看到对方生命分再度下降,矢惊暗赞美道。

  “不...要论到反击,”风凌善轻轻摇头,“在这方面,你比我更能让人惊讶。”
  坚定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风凌善和矢惊暗第三次四目相对。与之前偶然的视线触及不同,现在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

  “我盖两张卡,终了。”

  希马沉稳的声音传进矢惊暗耳中,这意味着新一轮又要从矢惊暗开始了。

  矢惊暗、风凌善:6600  

  希马、风鸟:5800

  “抽卡。召唤‘最高战士’(A1800 D400),攻击幻统士!最高战士在它攻击怪兽的伤判阶段攻击力会上升400,换句话说,本次战斗对你造成的伤害为1100。”见识到希马两次受到伤害后从容的表情,矢惊暗开始有点怀疑与伤害同时产生的冲击这点会否适用于双方。

  “在幻统士被战斗破坏的瞬间,陷阱卡‘替代之木偶’(DIY)发动。”依然是受到伤害后看不到任何动摇。希马场上的陷阱卡快速竖立,矢惊暗的‘最高战士’随后则被看不见的细线牵扯到希马身前....“替代之木偶,这张卡在自己场上怪兽被破坏时,会让自己得到那次参与战斗的怪兽的控制权。”

  “别得意得太早,猥琐大叔。最高战士把怪兽战斗破坏的场合,攻防和星数都会减半。”怪兽被抢走了是事实,即使你嚷破喉咙了怪兽都不会破例回来。明白这点的矢惊暗理智地在最高战士被夺去控制权之后做了个简单效果说明。“这样一来,你就无法利用最高战士的优秀战斗力了...我把深渊的暗杀者转为防御表示,盖一后场,回合终了。”

  “我回合。哎呀,这家伙和我真有缘分呢....召唤第二体‘猎手猫头鹰’”风鸟召唤出和不久前作为‘神鸟攻击’的祭品长得一摸一样的怪兽,“蜻蜓攻击深渊暗杀者,猎手猫头鹰攻击月光女武神。”

  “你在说什么蠢话....就算有场地的援助,猎手猫头鹰的攻击力也仅仅是1500,和月光女武神比还差350....”风凌善对风鸟的行为或多或少感到不可思议。

  “啊啊,忘记说了....猎手猫头鹰会上升自己场上风属性怪兽数量X500的攻击力。”风鸟不以为然地假装出道歉的模样,“我场上风属性怪兽有两体,现在猎手猫头鹰攻击力是2500呢。”

  猎手猫头鹰执起手中长枪快速移动到月光女武神面前用力横向把枪划,月光女武神被击化为万块碎片。风鸟得意的遗忘矢惊暗,似乎在暗喻“她要受到伤害冲击了哦”。

  “又来这套....”矢惊暗回赠风鸟一个白眼,按下了发动卡片的按钮.....“‘护卫防壁’,一次自己受到的战斗伤害无效,抽一张卡。”

  “哦呀,好有小强特色的防御手段呐。”风鸟故作惊讶状,“连续两次被躲过战斗伤害....头疼头疼。我盖一张后场,回合终了。”

[ 本帖最后由 风神的月树羊 于 2010-7-16 14: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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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5 14: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风凌善视点——守护

  又一次被他守护了。

  不仅接受我无端的牵涉,而且那之后没有过半句怨言,最后还四次三番地保护我的人,矢惊暗是第一个。在黑暗决斗中受到生命分伤害意味着什么,我最理解不过了。毕竟我就是一路这样走过来的。

  这样一路受着伤害,打倒挡在前面的家伙。

  没有任何人的保护我。

  也不可能有任何人会保护我。

  我一直都是靠着自己的力量,在生与死直接徘徊,不断地战斗着——我明白世界上没有同行。即使我是在下级生活中一直饱受苦难的贤惠而美丽的灰姑娘,也一定不会有王子回来喝我煮过的汤然后把我娶为王后、把我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毕竟童话是虚幻的,世界是真实的。童话和世界,虚幻和真实,不会存在任何交接点。

  说起来,小时候的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在失去记忆前的十岁前的我,到底是怎样想的?....她一定会认为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童话吧。不像现在那些偏激的现实主义者,一味地、大条斯里地否定着一切可能性不高的事物。

  啊,我好像也变成“现实主义者”的一员了。

  一味地否定着可能性。

  一味地否定着弱小。

  一味地沉溺在自己内心的黑暗中。

  ——直到不久前,我遇到了他,一个名为矢惊暗的少年,也遇见了他和弱小的怪兽们在逆转中创造的奇迹.....就像童话中王子亲吻了一下睡美人,睡美人便醒来了的奇迹一样,矢惊暗创造的奇迹,在理论上看来达成几率都是微乎其微的。

  同时他所做的事情让人十分难以理解。

  他会对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大喊出“绝对要拯救你”。

  他会为了偷窥而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作出从天而降的假象。

  他甚至....会为了我而和与他无冤无仇的人战斗。

  “我回合。”抽出卡,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名为‘月光 死灵之召唤师’的卡片。真是好久没用这个卡组了,连重逢的卡图都觉得有些生疏了呢。“魔法卡‘月光之礼’(DIY),手卡一枚月光怪兽舍弃,墓地‘月光女武神’加入手卡,并抽一张卡。召唤‘月光女武神’,装备魔法‘月神的白刃’(DIY)装备到月光女武神身上。月光女武神攻击最高战士!”

  “‘圣防护罩-反射镜力-’。”

  希马老师冷静地打开盖卡,强烈的光渐渐在场地上蔓延....圣防护罩 反射镜力,在对方攻击宣言时破坏对方全部攻击表示怪兽的强力防御卡。作为一张适用于任何卡组的必备卡,其优秀的破坏力合简易而灵活的发动条件使得它本身的使用率在经历了数十年的时光后依旧不减当年。

  不过,这个防御手段,已经老掉牙了。

  “‘月神的白刃’效果发动,把装备状态的这张卡送去墓地,一次陷阱卡发动无效。”
  强光抵挡不住女武神击败迷惘者的决心。女武神将月光之人摆在身前像切纸一样将光芒切开,同时高举魔棒咏念咒文,发出魔导波一举击破最高战士。

  “盖卡,结束。”

  矢惊暗、风凌善:6600

  希马、风鸟:4850

  接下来是希马老师的回合。说实话,作为对手,轻浮的风鸟不足以对我构成为威胁。倒是希马老师...身为位居组织地位中仅次于伊索斯的‘邪灵四天王’之一的他,,拥有着一张我无论如何也打败不了的卡片...

  “把风鸟场上的蜻蜓和我场上的幻统士作为祭品....”希马老师抽出卡片,没有丝毫犹豫地作出以上宣言,“风凌善,这张卡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想必我不用多加解释了。‘地缚神 卡拉伊瓦’(A2800 D1800)召唤。”

  啊,确实不用解释。既然你已经把邪灵四天王那张象征卡用到决斗上,我被组织纳入敌人范围这件事是毋庸置疑了。

  “诶...等、等一下!”

  真是好时机啊,矢惊暗。果然你让人无法理喻。抛开你没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出现在眼前高宽各约30M、12M的巨大蜥蜴方面不说,为什么你总能无视现场气氛而作出意识破坏气氛的发言?

  “把自己场上以外的怪兽做祭品召唤出怪兽这个行为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家伙是气氛白痴吗?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要是有哪对情侣带上这家伙去约会的话,这家伙绝对会是一个优秀的电灯泡(注2)。

  唔...搞不好,你可能是全世界最电灯泡的人,矢惊暗君。

  “双人组队赛的规则之一,可以用队友的怪兽作为祭品召唤怪兽哦,电灯泡君。”摆脱掉矢惊暗在名为“电灯泡之最”的大赛中获得“最强”名号的幻想场景,我先于风鸟和希马老师作出解说。

  “诶...双人赛对我来说盲点真是意外的多....”电灯泡君——矢惊暗稍稍作出沉思状....“不对!!谁是电灯泡君!!”

  嘁,被发觉了。

  “这种世人已经公认的问题你还问来干什么。”

  “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不长记性。你不是已经从‘电灯泡之最’大赛中取得第一名并成为家喻户晓的电灯泡先生了么?”

  “继行方塞给我的‘小偷先生’名号之后现在又来了个奇怪的称呼!!而且这次称呼的来头的设定似乎比行方给我的那个更常识化了!?而且为什么是电灯泡啊!!我才不是那种会打扰别人谈恋爱的家伙!!”

  糟了,语言蹂躏这家伙的时候好有快感......

  ——话说回来,真是不可思议。

  已经很久没这样开心过了。明明是面对着自己一直以来都害怕着的怪兽——地缚神,现在我却感到了意外的快乐。

  啊,对,我把一切胜利的希望都寄托给了矢惊暗。

  不知不觉对一个男孩产生依赖心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这往往是一个女孩喜欢上一个男孩的前兆。我不得不承认,把胜利的希望寄托给矢惊暗是因为我对他产生了依赖心理的。

  但是其中是暗喻着我会对他产生男女之间超越友谊的感情,我无从得知。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我就开始发觉自己变得不对劲——平时冷酷的我,居然会变得如此失态。更在银色之龙出现的同时,我甚至会对第一次见面的新品种卡片产生熟悉感,以至于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相识过....

  “决斗的时候打情骂俏可不好哟。风凌善小姐,还有那边的小鬼。”讨厌的声音从风鸟口中发出,两阵雷击同时吸引住我和矢惊暗君的注意力...“破坏你们的盖卡!”

  第二张‘神鸟攻击’。

  我说风鸟你不懂得创新一点么。

  “发动盖卡!”矢惊暗的声音传进耳内,“‘陷阱无力化’,这回合的陷阱效果无效!”

  “没用的,少年。反击陷阱‘地缚冲击波’发动,是你的陷阱无力化发动无效。”

  “嘁....神鸟攻击发动成立了么...”

  “别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电灯泡君。我被破坏送墓的‘神招魔法’能让双方从卡组盖一张速攻魔法到后场。”我说道,“虽然双人赛只能让一方中的一人处理神招魔法这点有些可惜...你把卡组的速攻魔法改到场上吧。”

  “发动权让给我?”他似乎十分惊讶。

  “当然,”我点头,“因为,你比我潜藏着更大的可能性啊。”

   没错,你比我潜藏着更大的可能性。到了绝境还能出其不意地反败为胜,我没试过这种事。我一直以为,力量能压倒一切可能性。是你,告诉了我单纯的力量不能让胜利牢牢掌握在手中.....

  对面已经设置好了卡,矢惊暗犹豫一番后亦将他的速攻魔法盖在后场。

  “不论怎样,在速攻魔法覆盖的回合那张速攻魔法发动不能。这样一来,攻击时可能遇到的障碍已经排清了。”希马老师冷冷地说,“接受神罚吧,风凌善。地缚神直接攻击!”

  巨大的蜥蜴紧握着拳头,以我为目标将拳头快速地挥了过来——这就是地缚神,即使对方场上存在怪兽也能照样直接攻击的BUG一般的存在。

  地缚神的拳头离我越来越近。我知道的,在任何场合的决斗中召唤出来的地缚神都会变成实体这种事。首先我得有被那拳头挥中后会死得很难看的觉悟。可是,知道真相的我,仅仅作出觉悟是不行的。
  
  所以——必须赶快逃开。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于平时的我来说,要避开完全是易如反掌的。

  但是……现在的我果然还是无法作出反应。
  
  当人过马路的时候,如果有一辆大货车突然向他高速驶去,即使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发现危机,他最终还是会被汽车撞上。为什么那些人最终还是难逃厄运呢?

  答案很简单。

  他们在害怕。

  对突然快速向自己开来的货车感到害怕。

  ——“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危险之中,然后大脑被恐惧感所占据”。

  我好像也在害怕...

  这和大脑空白差不多吧?虽然我现在还能思考,但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了。

  地缚神的力量,让我知道了做好被活生生击中的觉悟的必要性。

  除此之外我还能干什么呢?抵抗?别开玩笑了,现在我场上的怪兽已经如同虚设;后场全空,没有抵抗的可能;手卡和墓地也没有抵挡攻击的手段...

  “风凌善——!!”

  响起了呼叫声。啊,我似乎忘记了那个很乱来的战友了。

  .....矢惊暗。首先意识过来时第一时间闪过我脑海的名字,同时这也是现在压在我身上的家伙的名字。

  轰隆!

  巨大的物体撞击声随后传进耳朵。

  .....我,再一次被矢惊暗拯救了。被他以扑上推开的乱来方式,避开了巨大拳头的冲击,得到拯救。

  “没事吧?”

  他发问道。

  好奇怪。明明是死里逃生了,明明是得到从没得到过的关切问候——面对一切,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但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奇怪感觉会充斥在大脑的危险辨别区域一样让我感到十分不对劲呢?

  ....等等。“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地方,好像被什么按捺着。

  “笨蛋色狼H去死!!”

  连将吐出口的话经过大脑审核一下下的时间都没有,我的身体反射性地予以救了我的家伙面部一下重击。

  ——我,对着先救了我然后非礼了我胸、胸部的矢惊暗君,揍了一拳。

  ......那个。我揍的那拳....

  是正当防御吧?

  绝对是女孩子受到侵犯时的正当防御吧?

  不是恩将仇报的行为吧。...大概。

  我是不是有必要向他道个歉?

  “真是强力的一拳啊....”当我揉着太阳穴半坐起身之时,矢惊暗君捂着后脑勺进入我的视线范围,一脸无奈地对我说,“你少点暴力行为好不.....算了,看到你没事比什么都好。”

  ....看到我没事比什么都好。该死,我怎么感到脸部发热。难道我在面红?

  “呵,闹剧...”讥讽般笑着,希马老师将一张牌放到了魔陷区域....“回合终了。”

  矢惊暗、风凌善:3700   

  希马、风鸟:4850

  “没时间给浪费了...”矢惊暗君站起身,抽出卡片,“‘大风暴’发动!这张卡拥有摧毁全部后场魔陷的效果....”

  狂风骤然降临于场上,将盖放在场上的魔陷逐一吹破,唯独广柔的沙漠,最终能抵住风暴停留在场上...

  “‘场地护罩’的保护效果,是的场地魔法沙漠风暴避免破坏。而且你小子不赖嘛,刚才连锁了‘收缩’把希马大人的地缚神攻防减半。”风鸟说。

  “你不也是么,把地缚神攻击力提升到1800这种事。‘禁忌圣杯’是吧?我召唤‘纽特’(A1900 D400),攻击地缚神!”
  不对。有点不对劲。明明地缚神拥有不能被选作攻击对象的通用效果,禁忌是被攻防减半是不能让地缚神受到威胁的....

  禁忌圣杯,效果时使场上一张正面怪兽效果无效,攻击力上升400....等下,单纯从效果顺序上理解,这张卡的主要作用应该是单纯的无效效果,加攻击力只是其次....

  事实上,地缚神除了存在能无视怪兽直接攻击、不可以被选作攻击对象的通用效果以外各自拥有其独有效果。我目前还不知道风鸟无视老师意愿独自无效地缚神的防御能力到底有什么企图。他简直就像在向矢惊暗挑衅说“快攻击地缚神啊”...

  陷阱。

  脑子下意识地如此概括着我对风鸟行为的理解。

  难道...他真正的目的,是要让矢惊暗君攻击地缚神?!我想阻止矢惊暗君的攻击宣言,可是眼前场景告诉我,已经为时已晚了——

  蓝头恶魔举起手中无形巨斧一举将体型即使缩小一倍却还是十分巨大的地缚神一砍为二,地缚神被分开的身体立即喷洒出绿色的烟雾包围了整个场地。被烟雾快速触及到的纽特以及我场上的月光女武神统统发出惨叫,身体渐渐变得腐烂...

  太恐怖了。连我进行了七年黑暗决斗都没有见过的限制级场面,现在竟然会活生生地在眼前上演。我慌忙将视线移到别处,却意外地发现我正被以透明的保护罩保护。

  “在烟雾散去前还是别乱动比较好,风凌善小姐。这可是忠告哟。”风鸟在看不到任何东西的前方仿佛能看清我举动般说道。

  “你又搞什么花样?!”我不由自主地质问风鸟。

  “嘛,其实算不上是我搞的,这仅仅是地缚神效果发动了而已。地缚神 卡拉伊瓦再被破坏的瞬间,会将场上所有存在的卡片摧毁。”风鸟傲慢的声音继续在烟雾中回荡,“不过我很负责任地告诉您,外面的烟雾可不是映像那么简单。它们可都是货真价实的浓盐酸(注3)哦。”

  浓盐酸?!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原本朝气蓬勃的参天大树在视线范围已经只剩下能免去被辨认的轮廓,植物叶片被强酸性气体腐蚀时所发出的“滋滋”声仿佛增大一百倍音量般不断刺激着我的听觉神经。

  货真价实的...强酸性腐蚀气体。

  “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没学过化学不懂什么叫浓盐酸是么?”正值我惊憟之际,绿色的烟中衍射出矢惊暗的身影。他并不像我一样被透明防护罩保护着....“要是包围在我身边这些真实浓盐酸,我早就被它们吞食了。这不过是一些加了染色剂的难闻的水不是么。”

  那个,被酸性液体反应那个叫做腐蚀不叫做吞食。

  不,不对,现在不是纠正矢惊暗君化学术语的时间!不论在他的发话还是眼中看到的景象看来,似乎都在暗喻着意见很不得了的事情——矢惊暗君,没有任何防御地,暴露在浓盐酸的环境中。

  ....从刚才地缚神喷洒出绿色气体到现在,好说也过了四五分钟。在浓盐酸的环境中存活了四五分钟而且还能质疑对方学历水平的人,怎么可能存在。

  或者说,外面那些气体真的不是浓盐酸?...啊啊,更不可能了!如果它们真的不是腐蚀性气体,那些一瞬间就面目全非的树木应该怎么解释?

  越想越头疼。

  “电灯泡君,你真的没事?”多想无用,直接发问最实际。“真的是...毫发无伤?”

  “当然没事....还有,别用奇怪的外号称呼我!!”

  还能做到吐槽,看来他真的是毫发无伤。

  “哼哼,和情报完全没出入啊,少年,你,果然是那家伙....”

  那家伙?

  “大邪神 奥西里斯!”

  犹如宣判着世仇的名字,老师的语气顷刻变得斩钉截铁。

  “大邪神 奥西里斯....”在哪里听过呢?我仔细端详着这个名字。如此独特、具有攻击力、充满着不祥以及——熟悉的名字。我暗下搜索脑内一切和这个名字可能相关的记忆片段,可是,毫无收获。

  “开什么玩笑,我不过是一个失了忆普通人。再说,大邪神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矢惊暗君焦躁的质问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失忆?

  矢惊暗君原来也有着自己想去知道的过去。——和我一样呢。

  “没人强逼你马上接受,你还不是觉醒状态。不过,你的命运之轮正在渐渐转上高潮...就像戏剧一样呢,少年。”

  “又打算用命运之轮这种荒诞的词语搪塞我...别说一半不说一半,给我把话说完整,你这装神秘的大叔!”从语气可以听出来,矢惊暗真的很想知道真相。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寻找自己尚未得知的记忆这种事。因为我有这一段丢失的记忆,所以他祥得知一切关于自己的事那种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那么做一个交易如何,少年。”

  “交易?”

  “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就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事情全部告诉你。相对的,你输了的话,你卡组里面的神之卡就归我了。怎样?很公平吧?”

  神之卡...很久以前出现在初代决斗王武藤游戏成名那场决斗盛宴中的传说一般的怪兽...那种卡片,现在竟然会在矢惊暗君的卡组里存在着...

  “真抱歉,我可没把这家伙放进卡组。”矢惊暗君从腰间的卡盒别出一张卡予以在交易对象确认一般将卡片正面朝向老师。“交易就免了,反正条件对我们一方不利。我盖两张后场,终了。”

  矢惊暗、风凌善:3700

  希马、风鸟:4750

  刚才身体隐隐传来一阵不适。似乎预示着不得了的失态发展,莫名其妙的不安笼罩着我的思维。我将视线转向矢惊暗君手上的卡片。

  虽然仅仅是一眼 。

  那张被称为“神之卡”的卡片上,绘制着一名背张七色翅膀的少女,而那名被绘制的少女的脸——难以置信,竟然和我小时候的样子,别无二致。

  俗话说,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过

  真的仅仅是相似吗?——内心传来了疑问。

  也许是我记错了自己小时候的长相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神之卡之所以被称为神,是因为他们是不灭的,是因为他们掌握着凡人无法掌握的法则而存在。区区凡人的我,不可能和神有着任何关系。

  真的仅仅是相似吗?——内心第二次传来疑问。

  我不知道我的内心为何对此如此执着。它的行为,简直就像是在提醒我,某样重要的东西正在它迷失的地方呼唤着我。

  “希马大人您真是一点也不厚道啊,竟然把任务擅自转化为赌注....我回合,抽卡。哼哼,既然我风鸟抽到了这张卡,小鬼你们那边的胜率已经归零了。墓地中两体猎手猫头鹰和一体蜻蜓——合计三体风属性怪兽除外....降临吧,风之使者,‘风神-莱扎凯尔’(A3000 D3000/DIY)!”

  凌乱的狂风将地缚神释放的气体吹散,绿铠的风之使者挥动钢铁之翅降临到大地上。风神-莱扎凯尔.....被诅咒的怪兽....正当我回过神来时,视线范围出现的怪兽。

  “风之使者...风神...不可能!风鸟你是怎样把它弄到手的!”我稍稍有些失态,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要知道,风神-莱扎凯尔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卡片。

  “你这么惊讶是为什么呢,风凌善小姐。你的卡组里不也有着和风神 莱扎凯尔一样的卡片么?”风鸟狞笑着,仰视他尝试高达的、唯一的一个身影,“看吧,这就是初始的六元素之神中的一员!我从伊索斯大人那里得到的力量!”

  狂风卷席得越来越厉害,仿佛在附和着风鸟。

  “笨蛋!快把那张卡片扔掉!普通人使用六元素之神的话,决斗结束后你会....呜....”风力简直大到了自然灾害的定呢攻击,我不得不将双手挡在脸前防止面部被风沙刮伤。风声如此猛烈,看来我刚才说的话不太可能被听到了....

  “风神莱扎凯尔效果发动!一回合一次,场上一张卡片返回持有者手卡——小鬼,我选择你的盖卡回手!”

  “那么陷阱卡发动!....”

  狂风呼啸中依稀能听到风鸟和矢惊暗君的宣言,只是生物的自然保护神经始终不允许我睁开眼去窥视他们一下。

  “徒劳之举,不过是一张抽滤效果的陷阱罢了,并不能阻止我的攻势!...风神莱尔凯扎,对对方直接攻击!”

  呯嘣!

  风鸟作出攻击宣言之后,硬物互相碰撞声随之而生,风力骤然削弱不少。我终于有机会睁开眼视察四周的环境了...

  .....

  翅膀。

  “喂喂,赤迪诺斯,你又擅自....”矢惊暗君似乎在责备长在他背后的.....七色翅膀。

  “矢惊暗君...这是....”

  我有些慌张地发问。

  背后长着七色翅膀的矢惊暗君....就像童话里守护特定人物的天使一样,让我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经历童话故事的错觉。

  “啊,这个啊,”他有些无奈地向我笑笑,身后的翅膀亦随之消失。“他就是你们刚才所说的神呐.....虽然十分任性,却能让人感到安心的,神。”

  任性、让人感到安心的神?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自古以来听到的关于神的描述无非只有生硬的一个词语:威严。神是威严的,神是不可超越的.....明明每个人都敬畏着神,但是,矢惊暗君,却神形容为“任性、让人安心”。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呢。

  “神之卡的守护力量么....无所谓,那最终会成为我们组织的东西。风神莱扎凯尔在给予对方战斗伤害时能让我抽一张卡。盖一后场,终了。”

  矢惊暗、风凌善:700

  希马、风鸟:4750

  “风鸟,你的自信,你的力量,到头来也不过如此。决斗结束后你会因此付出巨大得让你后悔的代价的,不论胜败。”我叹息,从卡组抽出一张卡。现在是我的回合。

  “说什么傻话,只要有了风神,有了强大的力量,巨大的代价算哪根葱!”风鸟大喊着,似乎在为自己辩解,又似乎在向世人昭示,全然没了刚才的傲慢之气。“我以前是有钱人的儿子,一直以为有了钱就能做得到任何事情....可是在那一天,伊索斯大人用决斗告诉了我,有一样东西是钱所不能买到的...那就是力量!为了得到力量,我舍弃万贯家财追随了伊索斯大人,现在我终于得到力量了。代价?谁敢向我提出这两个字?哈哈哈....!!”

  还以为风鸟会出说“钱不能买回感情”一类老掉牙的台词。

  “你是白痴吗?!”突发出严厉的质问声。生源是....我的队友,矢惊暗。“钱只是买不到力量...你大脑是不是搭错哪条线了,竟然说出这种可笑的话!!”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是钱买不来的?”

  “友情,亲情,爱情...有哪一样能用钱买回来?”

  “金钱买不来那种东西?可笑的是你吧,小鬼。是不是热血漫画看多了。”风鸟语气有几分讽刺。“有了钱朋友啊恋人啊什么的,不就会自动找上你吗?”

  “存在利益企图的家伙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和恋人....就当你说的话都对,钱可以买来朋友和恋人....可是亲人呢?和你骨肉相连的亲人无法用任何东西交换,这一点连你也无法否认不是么?”

  很好,矢惊暗君你说出老掉牙的台词了。不过,虽然是老掉牙...这一刻,听到你的话后心里还是感到温暖。原本以为世界已经崩坏得惨不忍睹,原本以为世人已经麻木得无可救药....在听了你说出的那些话之后,我才发觉原来自己错了,大错特错。即使整个世界崩坏到什么程度,即使世人再如何冷若冰霜,我知道,你一定会坚持自己单纯而正义的立场。

  一定会是这样的。

  你是英雄。即使全世界都不承认这个说法,你不是其他人的英雄也好,你也会是我心中的英雄。矢惊暗君,你救赎了我。

  ——你告诉了我,世界上还有人会坚信正义。

  “吵死了,亲人除了整天工作就是偶尔给我钱让我出去玩,完全没有陪过我哪怕一天!这样的亲情还要用钱衡量,简直就是侮辱了钱!”

  “不对!你的亲人一直都是关心你的,你只是不知道而已......”矢惊暗君把上身前倾,还想据理力争....

  “没用的,矢惊暗君,风鸟他已经迷失自我了。”我伸出手示意矢惊暗君停下他的无用功,“现在能让他清醒的方法只剩下决斗了。”

  “.....是吗....”矢惊暗君惊愕地望我一眼,随即理解了什么般深呼吸一口气。“我明白了。用你的卡片告诉他他的世界观错误得多么离谱吧,风凌善。”

“嗯,我会的。”我点头,将一张手卡打到决斗盘的怪兽区域上...“召唤‘月光 披铠同调士’(A1400 D400/DIY/LV3协调)。现在他的等级是三。墓地中‘月光 死灵召唤者’(A1000  D1000/DIY)效果发动,将墓地的它除外,月光女武神复活。我把月光女武神作为祭品,手卡中‘月光 刀狼人’(A200 D0/DIY)特殊召唤。”

   刀狼人从空中一跃而降,将他背后的大刀对着风神莱扎凯尔投掷开去。

  “月光 刀狼人在特殊成功时会破坏场上一张卡...破坏风神莱扎凯尔!”

  “陷阱卡启动...第三张神鸟攻击!风神莱扎凯尔作为祭品.....”风鸟有些不悦地翻开盖卡。

  竟然又是神鸟攻击.....

  “第三次施展的同一战术还有可能成功吗?”矢惊暗君接着风鸟的动作说道,“当有破坏我方场上两张卡以上的效果发动时,这张卡——‘星光大道’的发动条件就满足了!上吧星尘龙,‘牺牲者圣域’!”

  无数闪光的星屑将风神化作的雷光包围化至虚无,然后,银色的巨龙从空中缓落到矢惊暗场上.....

  “银光之龙?!”

  向来冷静的希马老师突然惊叫一声。

  “星光大道在当有破坏自己场上两张以上的卡的效果发动时可以领那个发动无效,并在自己场上特殊召唤一体‘星尘龙’(A2500 D2000),”矢惊暗君对我使了一个眼色,“这样一样,他们的场上就一片空了。作为破邪的利刃前进吧,风凌善!当你遇到困难时,我会作为守护之盾保护你的。”

  保护我....吗。

  “谢谢你,矢惊暗君。”情不自禁地我口中说出了以上几个字。清晰地记得矢惊暗君第一次在我面前同调召唤时的场面。同调召唤,意味着进化的可能性,意味着新生。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我把视线转向卡组。这个卡组里也有着新生的力量。

  ——请让我摆脱污浊的过去,获得新生吧。

  “LV3协调怪兽,披铠同调士,LV5非协调怪兽,月光 刀狼人同步!”我模仿矢惊暗君过去的语气大声呼唤。白卡——名为同调怪兽的卡片,我在前阵子才接触到,仅仅了解一点基本的召唤方式。这次的同调召唤,是我突破自己过去的一次尝试.....“升华的月光将映照出不朽的战士。化为勇者的姿态斩杀黑暗吧!同步召唤,‘月光 披铠战士’(A2600 D1500/DIY/LV8同调)!”

  披铠同调士化为三颗星缠绕刀狼人旋转并镶进刀狼人的身上,一阵强光遮过画面,刀狼人和披铠同调士皆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威风凌凌地立在我场上的金色铠甲战士。

  这就是....我的第一次同调召唤。

  “竟然是同步召唤!”风鸟首先反应过来,他脸上写满了惊慌,“不可能!这分明是海马公司还没推出的怪兽种类,你怎么会....”

  “谁知道,这个月光卡组好说也陪了我五六年.....你去质疑一下五六年前的卡组为什么会有白卡和召唤白卡所需要的种类怪兽我阻止不了你。披铠战士效果发动!”我说着将卡组两个怪兽抽出并安置到后场上,“当披铠战士同步召唤成功时,可以从我卡组中选择两张怪兽作为装备卡装备到它身上,并使它攻击力上升200。我把‘三眼怪’(A1000 D600)和‘月光 树之妖精’(A700 D1300/DIY)装备到披铠同调士身上。战斗,披铠战士直接攻击,圆月刃之舞!”

  披铠战士提起手中巨剑朝风鸟一斩而去,当巨剑即将斩及风鸟之时,一股凭空的风暴挡住了攻击。

  “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我得到了力量,那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能给我造成伤害!!”像是醉酒肇事后执迷不悟的司机般,风鸟扭曲的脸配合死不赖账的语气极度能让人感到恶心。

  可恶,什么也没能传递到....

  “但是生命分伤害还是有的...我回合终了。”我不甘的附上一句。

  矢惊暗、风凌善:700

  希马、风鸟:1950

  双方生命分因为刚才披铠战士的直接攻击而拉开了不少距离,场上方面矢惊暗君有着一体星尘龙,而我则是同调召唤了披铠战士,不论在手卡还是场上看来,我方都有着绝对优势。

  但是,接下来是希马老师的回合。他会做出什么反击手段,我心里完全没有底。

  “抽卡。”希马老师镇静地抽出一张卡片,“这个瞬间,在对方回合被破坏的陷阱卡‘死者恩赐’(DIY)效果发动,我卡组中的‘偷星虫’(A600 D0)和‘终末之骑士’(A1400 D1200)送墓。魔法卡‘贪欲之壶’,墓地包含地缚神在内的五体怪兽饭会卡组,我抽两张卡。盖两张后场,终了。”
  “我回合...好的,就在这回合解决你们!召唤‘高速战士’(A900 D400),战斗,星尘龙直接攻击,音速射击!”矢惊暗君迫不及待地召唤出他抽到的怪兽,进入了战斗阶段。

  “少年,太冲动会误了你的前程。发动永续陷阱‘超重力网’,四星以上怪兽不能攻击。”

  “嘁...攻击封印系的防御卡...”矢惊暗君砸了一下嘴,“但是高速战士在召唤回合的战斗流程攻击力加倍,而且它的等级是2,不会受到超重力网的限制。高速战士直接攻击!”

  太好了,虽然被封印了四星以上怪兽的攻击,但这样一来攻击力1800的二星高速战士也就成了有利的打手....

  “太嫩了。最后一张盖卡——‘荣誉之祭品’发动!自己LP3000以下并遭到对方直接攻击之时,那次攻击无效,在自己场上特招两个‘祭品石碑衍生物’(A0 D0),并且....把卡组中一体地缚神加入手卡!我选择刚才被返回卡组的地缚神 卡拉伊瓦加入手卡。”

  “竟然无效了攻击,特招token,还把地缚神叫到手中....你做的事情太卑鄙了!”矢惊暗君说,“可恶....我的回合终了。”
  “与其担心希马那张地缚神,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何撑过我的回合比较好,小鬼。”风鸟抽卡的瞬间,一阵强风突然刮起...我再次敏捷地将双手挡在脸前,勉强窥视着风源——迷蒙中,风神莱扎凯尔张开钢翼出现在风鸟场上的画面震撼着我的视线。“在风神莱扎凯尔被作为祭品送进墓地的下回合准备流程,我可以藉由除外自己墓地所有卡来让它复活。”

  风神复活了...不好!那张卡的回手效果,几乎是所有同调怪兽的克星...

  “风神莱扎凯尔的第三个效果发动!把我手卡中的‘有翼贤者’(A1700 D1000)丢弃,场上两张卡返回手卡——披铠战士和超重力网回手!小鬼,你不是说过要保护风凌善的么?”风鸟把脸转向矢惊暗君,然后死死地盯着我,“现在你们后场全空,生命分频临死线,你又没有可以可以为她阻挡攻击的怪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虽然我很想否认....

  但是风鸟说的没错。

  场上全空的我完全成了致命弱点。矢惊暗君,会因为我这个弱点而被击败,沉沦于黑暗中永无翻身之日....

  “啰嗦!有种你就攻击看看啊!我绝对会保护她到最后一刻给你看!”听上去有些气话的味道,矢惊暗君以极大的气势把风鸟的话压了回去,“还有风凌善你也别被他迷惑。决斗还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不是么,别告诉我你已经开始有自暴自弃的想法了。”

  真不愧是我的英雄。

  被教训了呢...我不知所措地望一眼决斗盘,一股暖流包围着我的内心。没错,决斗还没结束....我们还有可能取胜。

  “矢惊暗君你说什么傻话....我不过是在想该拿什么怪兽上手比较好而已,才没有过自暴自弃的想法....作为装备状态被送进墓地的三眼怪和月光 树之妖精效果发动...我从卡组把一体攻击力1500以下的怪兽和一体月光调整怪兽加入手卡。”

  我边翻开卡组边为自己狡辩,心神恍惚地抽出两张符合检索条件的怪兽加入手卡。

  “竟然敢口出狂言,自大的小鬼...给我下地狱吧!”风鸟真的生气了,他将手指向我,“风神 莱扎凯尔对风凌善直接攻击!我就不信小鬼你还有什么手段保护这个女人!”

  风神张开双翅向我刮来两片巨大的风刃。十分意外,我面对着攻击,竟然没有丝毫慌乱。

  ——矢惊暗君说会保护我到最后一刻,我对此毫不怀疑。我,即使最后一刻也会相信着我的英雄。

  深红色铠甲的卫士拖着长长的白辫子瞬移到我面前,为我挡下风刃。

  “墓地中‘死灵守卫者’(A600 D1300)除外,对方一次攻击无效!”

  “是什么时候...”狰狞的风鸟有些讶然。

  “真不长记性。”矢惊暗君语气有些挑衅地对风鸟说,“刚才我对应风神 莱...该死,名字真长。对应你怪兽回手效果发动的那张抽滤效果陷阱卡这么快就忘记了?没错,‘藏金地图’,这张陷阱卡拥有让我抽两张卡后丢弃一张手卡的效果!怎样?如果你们想要伤害她,不论来多少次我都乐意奉陪!”

  “垂死挣扎...胜利最终会是我和希马的囊中之物。回合终了!”

  矢惊暗、风凌善:700  

  希马、风鸟:1950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能再多说什么了。我只能用行动去回应矢惊暗君的决意。

  “我回合。”抽到的是一张陷阱卡...是这张卡的话,好歹能撑一回合。“‘突击兽’(A700 D1400/DIY/LV5协调)从手卡丢弃去墓地,手卡的‘月光 夜之守护者’(A1000  D700/DIY)特殊召唤。然后发动墓地中‘突击兽’的效果,把墓地中的它除外,下回合我的准备流程突击兽特殊召唤。盖一张后场,回合终了。”

  “我回合。发动魔法卡‘形式传送’,卡组中的场地魔法‘暗黑地带’加入手卡,发动。最后....场上两体token作为祭品,第二次召唤地缚神卡拉伊瓦。直接攻击!”

  又来了,地缚神....不过,这次我可是有了防御手段!

  “盖卡....”我将手伸向发动魔陷的按钮。

  “对方直接攻击宣言的场合,我把手卡的‘消战者’(A0 D0)特殊召唤。这是最后的防御手段了!消战者因为自身效果特殊召唤时,战斗流程结束!”矢惊暗君把一张手卡显示给对方观看,随即将其打到决斗盘上。

  十字形状的恶魔在我场上摆动他下身的钟鼓,一股无形的压力把地缚神向我伸来的魔爪压得连连后退。

  最后的防御手段....吗。

  我缓缓将手缩回,没说什么。

  “回合终了。”希马老师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矢惊暗君,宣言道。

  “我的回合。”矢惊暗君斜视一番刚抽到的卡,面露苦色....“竟然这个时候卡手....我把场上所有怪兽化为防御表示,回合终了。”

  “我回合。哈哈....果然胜利最终是属于我的!”风鸟突然神经质般大笑起来。

  “你说什么?”矢惊暗君问,“现在我们场上是最佳的防御状态!你那个什么风神一回合只能弹最多两张卡回手,而我们场上可是有合集四张防御怪兽,就算是破坏怪兽的卡,我场上的星尘龙也可以...”

  “遗憾,我抽到的卡的效果,你无法对其免疫。看着绝望的到来吧,然后失败是你们最终的、不可避免的命运!”风鸟将唯一一张手卡插进魔陷区域,“魔法卡‘防御禁止’,场上一体怪兽变成攻击表示。我要选的目标....对,是风凌善的‘月光 夜之守护者’!战斗!风神莱扎凯尔攻击月光 夜之守护者!”

  夜之守护者被无数细丝索扯成攻击表示,风神看好时机同时向夜之守护者刮去风刃。

  ——不过,风鸟这个无视了别人后场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傻话呢。

  “陷阱卡‘和睦的使者’,该回合自己怪兽不会被战斗破坏,对方造成的战斗伤害为0。”

  我也有自己的防御方式。风鸟,你一定总是以为被骑士守护的公主一无是处,所以你才会忘记了我也能组织防御手段。

  “嘻嘻,果然没看错,”矢惊暗君朝我一笑,“还以为自己刚才看错了呢,你想要发动盖卡的动作。风凌善,不枉我在刚才把最终防御赌在你身上了。”

  “嘁...就算这回合让你们苟活下来,你们也是活不过希马的回合的。”风鸟岔岔地将手向斜下一挥,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回合终了。”

  矢惊暗、风凌善:700

  希马、风鸟:1950

  现在是我的回合。我将食指和中指按在卡组最上方,没有马上抽出卡片。

  我正在思考。

  我真的能回应矢惊暗君保护我的决意在这次抽卡上获得胜利的契机吗?如果我没能抽上逆转情势的卡来在本回合一决胜负的话,下回合希马老师的地缚神一个直接攻击可就是宣判我和矢惊暗君死刑的时候。这次的抽卡,决定着胜败.....

  不,我不能犹豫。我必须要在本次抽卡中得到胜利的契机。矢惊暗君对我的决意,我一定要予以回应。

  “抽卡。”复杂的挣扎浓缩至两个字从我口中发出,随之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二星怪兽卡。卡组....回应了矢惊暗君对我的决意!“在准备流程,上回合除外的突击兽在我场上攻击表示特殊召唤。通常召唤手卡中的‘月光之幻影’(A0 D0/DIY)。LV5,协调怪兽‘突击兽’,LV2,非协调怪兽‘月光之幻影’和LV2非协调的‘月光 夜之守护者’协调!凄厉之刃,化为悲怆之月光照耀大地。成为新生的力量斩杀邪魔!同调召唤,‘月光 凄惶之骑士’(A2500 D1800/DIY/LV9同调/光) !”

  升华的月光投射在阴暗的大地上,银白色的铠甲骑士背持巨型大刀降临到我的场上。
  “凄惶骑士在同调召唤成功时攻击力会上升除协调怪兽以外协调素材怪兽攻击力合计数值的一半,‘月光之幻影’(A0)和‘月光 夜之守护者’(A1000)攻击力合计为1000点,也就是说凄惶骑士攻击力上升500,现在为3000。然后月光只幻影被送进墓地时,我抽一张卡。”我将手指指向风神莱扎凯尔,“决胜负了!凄惶骑士攻击风神 莱扎凯尔!”

  “疯了么?风神和凄惶攻击力都是3000...”风鸟急忙说。

  “想说他们会相杀?”我回应着风鸟,从墓地取出一张卡放进除外区,“我怪兽的守护者才不会让那些事发生....”

  凄惶抽出背后的大刀向风神砍去,风神察觉到杀意,马上挥动翅膀刮出风刃迎敌。凄惶敏捷地将刀身对准风刃砍下去,两刃相触,激起巨大风尘,让人分不清谁胜谁败....烟尘中突然跃出凄惶的身影,他用手中的利刃一举将风神 莱扎凯尔切成两半!

  “不可能!攻击力明明是一样的怪兽进行战斗,....我的风神被战斗破坏了,但是你的怪兽竟然毫发无伤?!”

  “都说了,我的怪兽的守护者是不会让相杀情景发生的。”我自信地笑着,“在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被破坏时,墓地中的‘月光 夜之守护者’会化为挽救同伴的无敌盾——将墓地的它除外,一次月光怪兽的破坏无效!”

  “不过你还是赢不了!下回合,只要希马用地缚神....”

  “说什么下回合呢,胜负已分了,风鸟!凄惶骑士在同一战斗阶段可以追加协调怪兽以外调整素材数量的攻击次数!凄惶骑士的非调整协调素材有两体,所以凄惶骑士还可以作出两次攻击!上吧凄惶骑士,月冥双杀!”

  “不...不!”

  风鸟在绝望中被连击而来的凄惶骑士击中身体,对方的生命分一下子从“1950”变成了“0”。与此同时。

  风神 莱扎凯尔从地下浮出,把风鸟扯向它身体正处于的深不见底的深渊....


  矢惊暗、风凌善:700

  希马、风鸟:0

    “风神,你在干什么?放手!”

  “这就是代价。”我淡淡地对身体半陷在地中的风鸟说明真相,“要是没有被神选中的人使用六元素之神,在决斗结束后元素之神会将那个人扯进地狱....你在决斗中说过只要有了力量,没有人敢向你所求代价...讽刺啊,你压根就没想过会被力量反噬吧?”

  “不!风凌善小姐,救我!”

  你刚才的傲气哪去了?不好意思,风鸟,我并没有要救你的打算。就算我真的想救你,我也完完全全的对此无能为力。

  我没有力量改变世界上荒诞得出奇的潜规则。

  “要坚持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矢惊暗君突然跑上去握住风鸟的手,企图想要把风鸟从风神的魔爪中救出....

  “快放手,矢惊暗君!不然的话,你也会...”我立即作出反应,朝矢惊暗君大喊。
  “我不会...不会放手的!”矢惊暗君吃力的回答着我,同时加大拉住风鸟的手的力度,“这家伙还有亲人不是吗!他的亲人绝对在十分担心他....因为家人的消失而让亲人难过这种事,我绝不允许!”

  “但是救出来了又怎样?他最终还不是得被黑暗决斗吞噬!”

  笨蛋....你应该刚开始就想到这点啊。

  “我不管!之后的事之后算....呜哇!”说过了吧,你怎么可能敌得过潜规则呢?。矢惊暗君一个失衡,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倾;而在矢惊暗君停止拉扯的瞬间,风神的巨臂就像拧紧的发条一下子被释放般加快把风鸟拉进地下——连带关系,矢惊暗君也因此在地上失去了身影。

  脑袋一片空白。

  我的英雄....为了拯救一个不可能得救的敌人而被牵扯进了地狱。

  “矢惊暗....君?”我顿时感到身体无力,一下瘫坐在地上。

  “不用担心,风凌善,那名少年死不了的。”

  “......”

  “然后,在我被黑暗吞噬前,我想给你一个礼物。”希马老师不知何时来到我的面前,脸上依旧是与平时无异的平静,“这同时也是我多年来的心结。”

  礼物?

  不知何故,我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我...要将你失去的记忆,全部还给你。”

  这是在视线完全黑掉之前,我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的记忆?

  要把我的记忆....还给我?

——视点结束线

  地点,决斗岛极西端

  “唔...这里是...”填满白光的阔大房间内,一名十四岁左右的小男孩微微睁开双眼,自言自语着说道。不过从充满在房间内的苏打水气味并不难让人脑海中联想出一个地方名词——

  医院。

  “啊拉,小弟弟你醒了~”身旁传来一把温柔的大姐姐特有的女声,“嗯...闪电君对吧?你因为饥饿昏睡了三天三夜呢。”

  “呃,我身体从小就比较弱....”名为闪电的男孩将视线投放到声音,跟她说话的是一位紫发护士姐姐。

  当然,闪电注意到的不仅仅是紫发护士姐姐。事实上,紫发护士姐姐正在帮隔壁床上的某个金发少年包扎伤口。

  那是一张熟悉的脸。

  “诶?!城...城之内行方?!”医院的寂静不尽被打破。闪电望着金发少年伤痕累累的脸,惊呼出了他记忆中关于金发少年的那个名字。

                       ——未完待续

——本回DIY一览
DIY73 宝玉闪光  速攻魔法
自己场上名字带有“宝玉兽”的怪兽战斗时才能发动。那次战斗伤害为零,自己的宝玉兽不会被战斗破坏。这张卡发动后,可以从手卡把一张名字带有“宝玉兽”的卡当做永续魔法卡安置到魔法·陷阱区域。
  
DIY74 月光女武神 (LV4 暗属性 魔法师族  攻击力:1850  防御力:1050)
效果:这张卡战斗破坏怪兽时,可以支付500LP,那次战斗破坏的怪兽不送去墓地直接从游戏中除外。

DIY75 红莲之月   速攻魔法
效果:自己场上一张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攻击力上升自己怪兽数量X500。此外,自己场上怪兽数量比对方少的场合,这张卡可以在对方回合从手卡发动。这张卡在对方回合发动时,效果变成“自己场上一张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攻击力上升对方怪兽数量X400”。

DIY76 替代之木偶  通常陷阱
效果:自己场上的怪兽被战斗破的场合才能发动。得到那次战斗中把自己破坏的怪兽的控制权。

DIY77 月神的白刃   装备魔法
效果: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才能装备。装备怪兽攻击的场合,伤害计算阶段攻击力上升1000。可以把装备状态的这张卡送去墓地,一次陷阱发动无效。

DIY78 风神 莱扎凯尔(LV10 风属性  鸟兽族  攻击力:3000   防御力:3000)
效果:这张卡不能通常召唤。除外墓地三张风属性怪兽把这张卡特殊召唤。这张卡给予对方战斗损伤时,抽一张卡。这张卡被作为祭品的下个回合的准备流程,可以除外自己墓地全部卡把这张卡特殊召唤。一回合一次,选择以下一个效果发动:
·场上一张卡返回手卡。
·丢弃一张鸟兽族,场上两张卡返回手卡。

DIY79  月光 披铠同调士(LV3 光属性 战士族 攻击力:1400  防御力:400)
效果·调整:这张卡召唤·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直到那个回合的结束流程这张卡的等级下降1。

DIY80 月光 死灵之召唤者(LV4 暗属性 魔法师族 攻击力:1000  防御力:1000)
效果:把墓地的这张卡从游戏中除外。墓地一张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特殊召唤。这个效果特殊召唤的怪兽不能攻击宣言,也不能作为同调素材使用,在这个回合的结束流程从游戏中除外。


DIY81 月光 刀狼人(LV5 地属性 兽战士族  攻击力:2000  防御力:0)
效果:可以把场上一只名字带有[月光]的卡解放,这张卡从手卡特殊召唤。这个效果把这张卡特殊召唤成功的场合,场上一张卡破坏。

DIY82 月光 披铠战士(LV8 光属性  战士族 攻击力:2600  防御力:1500)
效果:同调:[月光 披铠同调士]+调整以外调整素材一只以上。这张卡同调召唤成功的场合,从卡组选择两张怪兽作为装备卡装备到这张卡上。这张卡每有一张装备卡装备,攻击力上升100。此外,这张卡被破坏的场合,可以作为代替把装备在这张卡上的一装备卡破坏。

DIY83 死者之恩赐  通常陷阱
效果:这张卡在对方回合被破坏时,自己下个回合的主要阶段可以把卡组最多两张怪兽送进墓地。

DIY84 突击兽 (LV5 地属性 兽族 攻击力:700  防御力:1400)
效果·调整:可以把这张卡从手卡送去墓地,手卡一张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特殊召唤。可以把墓地中的这张卡从游戏中除外,下回合自己的准备流程这张卡特殊召唤。这张卡进行同调的场合,不是名字带有[月光]的同调怪兽不能使用。

DIY85 月光 夜之守护者(LV2 暗属性 战士族 攻击力:1000  防御力:700)
效果:自己场上表侧表示存在的名字带有[月光]的怪兽被破坏的场合,可以作为代替把墓地中的这张卡除外,那个破坏无效。

DIY86  月光之幻影 (LV2 光属性 水族 攻击力:0  防御力:0)
效果:这张卡从场上送去墓地时,抽一张卡。

DIY87 月光 凄惶骑士(LV9 光属性 战士族 攻击力:2500  防御力:1800)
效果:同调:调整+调整以外调整素材两只以上。这张卡同调召唤成功的场合,攻击力上升合计这张卡的调整怪兽以外同调素材攻击力合计一半数值的攻击力。这张卡同调召唤成功的回合可以作出通常攻击之外这张卡的同调素材中调整以外怪兽数量的攻击。这张卡造成的战斗伤害减半。

[ 本帖最后由 风神的月树羊 于 2010-7-16 01: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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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5 14:17:44 | 显示全部楼层
经历了一番考试的磨炼之后我的怨念也稍稍变得有点和八落君当年相似了....这次字数前所未有的高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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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15 18:30:40 | 显示全部楼层
哦,终于更新了~~~
还以为被弃坑了呢~~~
霸王大人再临了吗~~~
还是邪心英雄够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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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7-15 20:44:38 | 显示全部楼层
to苍炎
弃坑- -我不是那种人啊。不过就要进入弃坑状态了,因为高三了成绩不行的我时间实在是不可能再挤出来写文,要恶补了....高三回来后才有可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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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0-31 00:3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十话:因果循环!命中注定的再遇

他做了这样一个梦。

  【“请一定不要...把自己当成怪物。”】

  熟悉的场景内,熟悉的女孩躺在怀内,稍稍有些乏力地朝自己一笑。

  【“这一次之后,再也不能欺骗你了呢,嘻嘻。”】

  ——一个短暂的,刻骨铭心的梦。

  然后,广阔黑暗中的一丝光芒把他引导回了现实。

  “呜...”

  身穿蓝色西装的青年用手捂着微微发痛的头额痛苦地低鸣一声之后,睁开了双眼。

  “醒了?”传来了一阵问候。

  蓝色西装青年正处于一间造型简陋的民式住房,但从双眼所能看到的情况让青年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单纯造型简陋的民式住房——怎么说呢——破败的窗户,凌乱地摆放的家具,就连照射进来的阳光也显得有几分颓废的空间,一切的一切都能让人马上对其作出一个定义:弃宅。

  “那个,你是....”青年对视线中唯一能看到的人影,同时也是唯一有可能向他做出问候的人影,有些迷糊地发问。

  “不先从地点而是从身份问起,你真是十分特别呢。”身影在摆弄着什么,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走到青年面前并把粥递给青年,“我...嗯,暂时先叫八月星辰吧~”

  “‘暂时’?”青年奇怪地打量起眼前自称‘名字暂时是八月星辰’的人:首先从清秀的相貌和穿着围裙却没有任何起伏的身材上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位男性;年龄目测20左右,头发稍有凌乱,但在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热血单细胞才有的名为大条神经的阳光气息,让人感到十分可靠。

  “是暂时....因为我的名字,暂时还没有。”

  “没名字哈....”青年思索一番后再想问些什么,只是他突然停止了话题,伸手结果八月星辰手中的粥,“哦,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彻?维多利亚,叫我彻就可以了,八月君。”

  “果然是叫做彻....”星辰低头,摆出一副沉思状。

  “怎么了,你认识我?”

  “呃,从你的自我介绍中认识的。”

  彻觉得眼前的家伙说了一句废话。

  “我再问一次,你是不是认识我?”彻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子,并非他口中说的那样单纯地从自我介绍中认识自己。

  记忆在躁动。

  眼前的面孔,和刚才梦中那个女孩的脸似乎存在重叠——尽管男女的脸相方面存在很大差异。

  眼前的人和五年前,被彻通过决斗伤害的那个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女孩,十分相似。

  “你忘记了吗,三天前的事情....”

  正在彻认真思考时,星辰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三天前,也就是彻倒下前的一切记忆,现在毫不遗留地一瞬间爆发出来。彻甚至还来不及惊鄂一下。汗水流淌过他的脸,让他觉得恍若正在重复着三天前的经历。

  时间能确定到事件发生时的午后。事情的起始,过程,结局——就像篆刻在彻的乃海中一样,无法抹杀,就算过去多少时光也不可能将其冲淡。

——三天前,隐秘的灌木角落。

  夏日的蝉鸣从未在记忆停止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马戏团先生。”彻把昏倒的峻崎以半坐姿势背靠粗大树干放下,朝眼前刚把一位同样紧闭双眼的中年大叔安顿好的褐发少年问道,“在我昏迷过去的那段期间,你们好像发生了很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我叫矢惊暗,别叫奇怪的外号啊你这家伙。”褐发少年稍有不爽地回应,“确实我和峻崎他们是被卷进了严重事件当中,不过与你无关....你还是别理我们比较好,不然以后你可要面对不少麻烦事。”

  “可是已经被卷进来了不是么?从我和峻崎决斗借宿那一刻开始。”

   “...诶?”

   褐发少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彻。

   彻从少年的视线中感到些许欣慰。被这种视线作为目标,对于彻来说是第二次吧。脑海中闪过一位蓝发少女的笑脸。那位让彻一想起来便会难过得几近透不过气的少女,竟会如此突然地重新浮现在脑海。

  是吗。他和你一样都在关心我呢,紫兰。

  彻一笑,继续着他被惊讶的过渡词打断的话。

  “无论如何我已经欠了峻崎君一个人情了,现在他遇到了危险,无论在人道主义还是我的个人判断上考虑,我都认为我有义务去帮助你们。接下来我还有什么能为你们做的事情吗?就算没有也请一定要编个能敷衍我的任务,不然我的内心会过不去。”

  “能敷衍偏执报恩狂的任务吗....”矢惊暗低头苦苦冥思。“有了!装成女生去参加选美大赛怎样?”

  “你是变态吗?”彻毫不犹豫地给予了评论。

  “别小看了男人的浪漫!!”

  “看来你心目中男人的定义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嘁,我是看你有那个潜质才建议你去干的...矢惊暗喃喃了一下,马上提出第二个肯定会被予以否定回答的任务。

  “不行的话就转移下一个任务!你能为我们做的事,对,穿着水手服混进女子高中,目标是攻略六个少女!”

  “为什么都是要我装成女生作为前提.....”

   “虽然很不爽但是因为你是个装的很像女生的美少年,所以我就想如果你穿上了女装......”

  “你确定你不是变态?”

  变态的幻想被变态的变态对象打断了。虽然二人间的对话是那么超越常识不切合实际,但从矢惊暗刚才的言行中我们可以准确地判断出一个事实——

  矢惊暗是个恶趣味BL男。

  没错,事实如此。不过以此作为基点,我们还能更深入地了解到,矢惊暗比较偏重于很像女生的美少年。

  “可恶,不要吐我槽啊啊啊啊啊啊啊!!”也不知道是对旁白还是彻发飙,矢惊暗双手捂头,做出一副压力很大的样子。下一秒,他双目发光地盯着彻,仿佛他眼前站着的是仇人,“别小看人....我才不是什么变态.....竟然要去动真格去思考什么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你家伙十分了不起。那你给我听好了,什么才是一个真正男人的事业!”

   把手夸张地指向彻。

  “美少年....不,你叫彻对吧。彻,听好了,现在,你首先应该到街上帮我们诱拐一个萝莉到这里!”

   难以想象有哪种变态会以拐带萝莉作为事业。

   一阵风卷席起树叶从场面中路过。被成为“美少年”的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一直望着眼前“变态”的视线变得越来越存在鄙夷感。

  “不要盯着我!!不要盯着我看!!我的负罪感越来越重了!!我明明什么都没说错!....还有你那五味陈杂的眼神是怎样!”

  “对不起,不知不觉地担心起你的将来了.....”彻扶额别过头去,仿若站在他身前的少年是一堆让人感到十分不堪入目的东西。

  “别擅自担心别人的将来!”矢惊暗张牙舞爪,被小看的不服感刺激着他那异于常(贬义)人的大脑进行快速运转。“去海滩捉鲨鱼!去偷掉小学生的内裤!去和一只猫谈话....怎样都行,你挑一个去做!”

  被变态称为“美少年”的彻站在原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做不出超越人类能力范畴的事情。”

  “完全是人类能力范围内的吧!除了和猫说话那个...”

  “不不,即使除去和猫说话的选项,要我做出你要求的事情,在人伦道德方面难道还是太高了。”

  “哦哦哦哦!!!你在讽刺我吧?你绝对在讽刺我吧!”

  “啊,情不自禁的就....”

  “别一脸怪自己太过坦率的表情!!”大概是说话有点累了,矢惊暗的表情瞬间暗淡下来。

  “....好了,肯和我废话了那么多我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诚意——不过,真的好吗?把你卷进我们的战斗这种事....”

  语气的落差简直可以和珠穆朗玛峰的海拔高度媲美。

  一切竟然和彻的预想没有差距。

  “都说了我已经被卷进来了呢。”彻走进矢惊暗面前,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被峻崎从家族诅咒中拯救出来的我,把你们当成了挚友....对陷于险境的挚友无法置之不顾的心情——用这种说法来表述我对你们执着的理由,也许更为适合吧?”

  “可是我们才刚刚认识....”

  “对于我来说,朋友这一概念和时间无关。”彻摇摇头,“从小时候便开始被众人排斥的我,,一直都渴望着能有一个不畏惧我的好友....在年龄上我和你们有些差距,但是你们确确实实地在看到了我的力量后没有对我产生恐惧,反而还帮助了我...难得遇上你们这些能作为挚友的人,我,不会在选择放弃了。”

  像五年前的场景,绝不能让它再次出现。

  不会再选择放弃。

  至少会做点自己能做的事情。

  ——彻这样想着。

  “嘿嘿。”矢惊暗突然发出笑声。彻望向矢惊暗略带童稚之气的笑脸,有点不可理解的问:

  “有什么好笑的?”

  在这种时候笑出来确实显得十分不雅,但更重要的是,矢惊暗这个笑出现的时机,似乎是有意讽刺彻。至于应该如何理解矢惊暗的举措,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难题——

  单细胞的思维始终难为别人所理解,例如矢惊暗接下来同样让人难以理解的回答一样.....

  “没什么,只是想不到你也挺热血而已。”

  热血。

  仿佛和自己不可能有交界的形容词。

  仿佛和自己无缘的词语。

  “才不是热血哦。我,想为自己的过错稍稍补偿一下。仅此而已。”

  彻低头,眼神犹如他此刻的想法般深邃,给人一种无法捉摸的感觉,似乎在有意把什么隐藏起来,又似乎在缅怀着什么事情。

  “决斗。”

  突如其来的声音冲撞进矢惊暗和彻的对话。矢惊暗没有马上后望到底是何方神圣出现得如此唐突,只是搔了搔后脑勺,十分悠闲的打开决斗盘。

  “真糟糕...好像有老鼠跟来了呢。”
  转身向后,视野马上映进两个黑袍身影。

  “呐,彻,我终于想到你能为我们做些什么事了。现在敌方人多势众,我们在人数方面处于绝对劣势,再加上峻崎和十代大叔没了战斗力....去吧!去为我们请求援军!”矢惊暗头也不回地抽出五张卡,同时对彻说道。

  “援兵?可是你呢?——敌人的数量....”

  “我没关系。要知道我的命可是比小强还硬哟——喂,要是真的把我当成挚友,你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吧?”

  可恶,真是可靠到让人想冲上前捅一刀(?)的背影。

  挚友...

  “了解了。”彻点头,朝矢惊暗背向的方向开始迈开脚步奔跑,加速。杂乱的脚步声中,依稀留下了让矢惊暗勉强能辨识的回音:

  “谢谢你,挚友。”

  ........

  “等下!”中断了回忆,彻焦躁地在静瑟的房间内对星辰发问,“马戏团先生还有峻崎他们后来怎样了?”

  连在被关心时也会被叫错名字的某少年如果听到了这句提问肯定会大声地反驳一句——“不是马戏团先生而是矢惊暗!!”

  可惜在场没有任何一个这样的声音,这更加大了彻的不安感。

  矢惊暗。

  月树宴峻崎。

  彻的挚友,现在,生死未卜。

  “冷静点,我不是说过救你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前了吗?”星辰手心向着彻微举双手,有意提醒彻他所关心的事情的发生时间和现在时刻的时间间隔,“而且,三天前,有更重大的事情发生了在你身上,那更值得你去担心,不是么。”

  “更值得我去担心的事情....”

  星辰的话马上让彻冷静下来,甚至,使彻的情绪一下子从焦躁下降到了颓然。

  失落。

  惊讶。

  记忆中三天前出现的那名女性,对彻的震撼力从未消退。

  她的脸,和五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紫兰.....她真的是紫兰么....”彻双眼注视着地面,生长着部分绿色海苔的画面却不曾把他的注意力夺走过一丝一毫。

  ——

  同样的三天前,那是彻离开矢惊暗后经过决斗岛西段医院时发生的事情。

  彻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朝着眼前的巨大白色建筑物望了一眼。

  ...医院。

  这种几乎每个地方都设有的公共性机构,每次都会使彻不由自主地停下正在进行的活动,以对其注视。

  医院对于彻来说,是个充满了快乐与痛苦的地方。

  因为,医院是彻和“她”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也因为,医院是彻和“她”最后一次诀别的地方。

  “.....不知道那家伙过的怎样呢。”彻自言自语般向着没有人存在的方向发问了一句,落寞一笑后,准备继续以决斗岛中心的主办方救援站作为目的地进行奔跑。彻之所以要去救援站,是因为救援站是决斗岛处理一切意外事故的中心站点,同时也是作为保安机构而存在于岛上的站点。如果彻把峻崎他们的情况告诉了那里,主办方肯定没有办法对此事不加理睬。

  这种任何一个路人都有可能是敌人的时刻,唯有向主办方求援才是最安全的。

  ....等等。医院。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彻放弃了一秒前的目标。将脸再次转向身旁的句法白色建筑物,一种矛盾的感觉随之袭来。

  医院这种公共性机构应该会有连接主办方总部的通讯设备。只要走进去借用一下通讯设备联系主办方,就能最快地把一切情况上报求援。而且还能顺便向医院借助医疗人员去为伤员治疗。到医院请求援助,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要到医院寻求帮助吗。

  换做是其他人,在答案如此了然的问答题上,是绝对不会有所犹豫地选择肯定答案的。

  但是彻犹豫了。

  彻讨厌医院。讨厌医院中工作人员纯白的工作服,讨厌医院空气蔓延的苏打水气味,也讨厌医院中生离死别的场景....他是如此地讨厌这一切。

  【为了挚友,即使是讨厌的事情也必须去做。】

  再加上,“她”又不在这所医院里...

  彻双手握拳,努力地对自我暗示着,可是身体却依然纹丝不动。

  “那个....先生,从刚才就看到您站在这里了,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吗?”成熟而轻柔的女声闯进了彻的内心挣扎。如同手指被开水烧到后边马上缩回的神经反射一样,彻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声源。

  湖蓝的长发映入了眼帘,熟悉的脸眼神也映入了眼帘。

  是个年龄相仿的女孩。

  ——在做梦?

  ——我在做梦吗?

  嗖。

  连给予对方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一瞬息之间,彻上千抱住了与他搭话的女性。

  “真是太好了。紫兰,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能再次看到你,实在是太好了...”

  多年来的思念,让彻机会失去了对眼前事物的判断能力。

  “先、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空气沉没了三秒后,被彻抱住的女性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慌忙推开将自己突然抱住的陌生人,同时双手护在胸前——就像遇到色狼一样。

  陶醉在宛如梦中情景的彻经那么一推,理智和判断能力终于回到原本工作岗位。顺带,产生了一种名为不知所措的状态。

  “对...对不起!因为和我认识的某个女孩太像了,我....”

  对自己无力行为的懊悔,让彻几乎想找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自己下半生以表示对眼前白衣护士的悔疚感。

  “是吗...原来只是把我错认成了女朋友....”护士听到彻的解释后,很意外地放松了警惕,对彻微笑道,“我的名字叫风滕紫月,是这家医院的护士....由于我的突然出现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万分抱歉。”

  好强大的接受能力。彻按下感叹。接受得太快、太顺其自然了,简直就像只要给她一个解释,她便会马上原谅你对她做的一切无理行为一样,这个女孩。

  “添麻烦的是我才对....”彻想要再多道几次歉,但是突然冒出脑海的行动指示告诉彻,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他表情变得严肃。“对了。紫月小姐,有件事想拜托下你。”

...片刻。

  咯咯。

  清脆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成为了唯一音调。彻和名为紫月的护士,正走在通向医院通信室的路上。

  “很冒昧地问一下,先生您好像有什么急事才会想借用我们的通信室对吧?请问那是什么事情?”回想起身后引发男子在医院门前提出的借用通信室的请求,紫月问道。

  “嗯。事实上,我的朋友遭到不明组织的袭击了。我想通过这里的通信设备向主办方汇报一下情况。”彻回答。

  咯咯。

  听到彻的回答后,紫月原本就不快的脚步放慢了好几倍。

  咯。

  甚至,停下来了。

  “那么...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呢?”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组织的成员好像都穿着同一种黑斗篷。”

  “......先生。”

  “嗯?叫我彻就可以了。”

  “彻君。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之后,请你一定不要讨厌我....”幽静的走廊内,夕阳的余晖有些阴森地穿过两旁窗户的玻璃,在地上印出一个个不规则四边体。

  怎么回事,这种凝重的气氛....

  彻重重吞了一口唾沫,“嗯”地回应着紫月。

  “其实呢....”紫月有些吞吞吐吐。

  该不会也是敌人吧。彻望着背向自己的紫月,擅自做出了最糟糕情况的猜测。

  “我....好像迷路了.....”

  “......”

  一个正在给你带路的护士,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迷路了’的爆发性发言。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平时比较容易迷路,所以我一直都志在门口的咨询台工作!刚才看到彻君你认真的表情,我实在不好拒绝带路的请求.....”

  ....而且该护士自称是个迷路的惯犯。
  “....说到底,是我太急进地要求你带路才导致现在的情况吧。”彻面对眼前泪眼汪汪的紫月,摆起双手,示意她不必为自己的过错自责。“既然医院不行....没办法,果然还是得去那个远的要死中心站点么。紫月,能不能再帮我一下?”

  “请说....”

  “我刚才提及的朋友中,有两个伤员....我想请你去为他们治疗一下。”

  “他们离这里远吗?”

  “很远。”

  “是我们过去为他们治疗么?”

  “是的。”

  “徒步走过去?”

  “....如果紫月你不想去的话,我也就不勉强了...”大概是从诸多的问题中感到对方的不情愿,彻转身,有些失落地想要离开。

  “不,要去是可以啦。”紫月叫住彻,脸上浮起两片红晕,“但是,有一个条件。”

  “....条件?”

  “嗯。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请一定要捉紧我的手,不要放开。因为我很害怕迷路,害怕,变得孤独。”

  余光中督见那张熟悉的脸,彻脑海里不可抑制地掠过一句话。

  [我会捉住你的手,永远都不放开哦]
  既视感?不,已经是完全的记忆片段复苏了。是关于“她”的记忆片段。彻微微一笑,过往“她”的面容,一一浮现在眼前。

  穿着校服,向自己嫣然一笑的她。

  穿着精致连衣裙,在电影院里惊叫着埋在自己肩上的她。

  穿着如公主般漂亮的晚礼服,躺在自己怀里强颜欢笑的她。

  “啊。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再放手了。”彻喃喃着走到紫月面前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地拖住她的手,然后第二次转身,前进。

  “出发吧。”

  一步一步地前进。穿过了走廊,走出了医院大门,二人之间好像有着什么不用语言也能表达出来的默契,沉寂的空气中渗透着对彻来说有些稍稍香甜的气息。

  ....果然和“她”很像。

  “彻君....那个,你的女朋友,长得和我很像的那个女孩....是个怎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发问,自彻身后响起。

  “.....‘她’,吗。”彻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大脑在排斥着他想要追溯的那段记忆,不过彻觉得,有些什么,他必须说出来。“她完全是个笨蛋。不顾别人的目光,总是和某个危险的家伙走在一起,开朗得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但是。尽管是这样......”

  她,十分温柔。

  会在别人被伤害的时候,给予别人安慰。会在别人对自己冷目而视的时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搔搔后脑勺。甚至,在自己被伤害的时候,她也要向着别人微笑。

  闭眼,深呼吸。彻想把以上回忆起来的‘她’的印象,全部,大声地说出来。

  蹼。传来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

  “彻·维多利亚先生,稍有抱歉地,我不能让你继续前进。”没有任何征兆地从中途树上跳下来的黑衣男子拍拍身上沾上的灰尘,头也不抬地说出了他出场之后的第一句台词。

  “你是谁。”彻止住脚步将手往后掩,示意跟在他身后的紫月后退一点。

  “我是谁?...啊,失礼失礼。”略带不经意的语调,仿若在向彻警告着他眼前的黑衣男子是个十分危险的存在。“因为自己都觉得自己出现得太突然,所以忘记自我介绍了呢。”

  黑衣男子欠了欠身,终于把视线集中到彻身上。

  “我可以算是你和你朋友的最终敌人吧——我的名字是,伊索斯。”

  身体瞬间就像处于一堆包围自己的锋利小刀胡乱插放在距离自己不足一厘米的四周的情况一样,彻突然被一种“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刀划伤身体”的感觉支配了思维模式。

  ...怎么回事,这种强烈的受害感。明明四面的事物完全不是自己感觉一样都变成了小刀,但在刚才被黑衣男子盯住的那一刻,彻却如同被带入了正待宰割的绵羊角色一样,不可抗力的乏力感让彻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呼吸困难。

  ——杀气。

  仅仅杀气,便已如此逼真。

  “伊索斯?没听过。”气势上的完败并没有让彻有过一丝后退的想法。顾不上擦一下脸上因紧张而不知何时从皮肤渗出的冷汗,彻把决斗盘抬起,“我没太多时间和你熬。如果真的要阻止我前进的话,我希望能速战速决。”

  武断的决定,说不定能为自己赢得一丝胜机。在决斗方面,彻还是有着一定信心的。

  “哦呀。决斗吗?”黑衣男子一笑,“抱歉,恕不奉陪。”

  意料之外的拒绝。

  “真是想不到,我和我朋友的最终敌人竟然会是一个连决斗请求都不敢接受的缩头乌龟。”

  “希望您不要搞错什么,彻·维多利亚先生。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过让自己亲自行动。”语气中并没有愠怒,黑衣男子的闲适举止让彻感到十分不协调。

  “你的意思是?”

  “你的对手,我早已安排好了。”

  突发的一阵风吹拂黑衣男子的斗篷。
  “而那个人,一直都在你身边哦。从刚才开始。”

  沉默。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照映着云彩,白天残留在空气中的炽热,渐渐被迎面而来的微风吹散。

  从刚才开始....一直都在身边的人。怎么可能。完全不可能是她吧。

  内心忐忑着。

  “呐。说些话去辩驳那家伙的悖论啊,紫月。”轻柔而平淡的话语,从彻的口中发出。“你才不会是什么杀手,对吧。”

  “她的名字不叫做紫月哦。”回答者并不是彻的说话对象。伊索斯作为不速之客,擅自打断了彻的发言,“虽说和过去喜欢的人相遇是件好事,但事到如今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吧。凌藤 紫兰。”

  沉默。

  感到了紧握的手挣脱了自己,同时,两步轻轻后退的脚步声传进耳内。

  踏。踏。

  世界一下子被两声后退踏得空白。

  “...紫兰?你是....紫兰?”后转面向少女,双眼惘然。如同视网膜不能在分辨其他事物,彻眼中,此刻只剩下清晰得出奇的护士服湖蓝发色女孩。

  祈祷过,也幻想过。

  但是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是‘她’。

  “....对不起。”女孩稍稍冰冷的言语,给彻的世界镀上了一层寒冰。“我...会如你所言,速战速决的。”

  不知何时出现在女孩手上的翼状机器,配合着他主人的意识打开了开关。

  “回答我,你是不是紫兰....”彻蚕豆这声音对蓝发女孩发问。

  一如既往地没有马上得到回答。;蓝发女孩低头沉思几秒后才猛然抬头,做出发言:

  “我的名字叫凌藤紫兰,是伊索斯大人麾下的‘邪灵四天王’之一.....”

  果然,又是这样。

  “为什么要骗我!”连空气也仿佛被彻的怒吼所惊动。“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你说过不会再骗我的,为什么没有从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的身份!”

  曾经被眼前的女孩欺骗过上学就能认识很多朋友。结果,到达学校后,得来的是几乎全部的不善意目光。

  曾经被眼前的女孩欺骗过要一起看流星雨。结果,当时到达观测地点后,等了一夜也没有见到女孩的身影。

  曾经被眼前的女孩欺骗过要一生一世说谎。结果——现在的自己,再度被她骗得一塌糊涂。

  彻已经被她欺骗得太多了,他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紧握拳头,抑制不住自己去责备眼前对他来说十分终于的女孩。

  [对不起,没想过学校的人都那么势利眼....]

  [对不起,昨天奶奶得急症上医院了,我去了陪她....]

  同时回响在耳边的女孩过去的道歉声,亦如膨化的愤怒般不可抑止地迸发出来。
  彻明白,他其实是在等待女孩的道歉,等待女孩道歉之后,回到自己的身边。

  “我恨你。”

  女孩没有如彻所愿道歉,也没有如彻所愿回到彻的身边。她用冰冷的声音宣言出来让彻始料未及的三个字,从决斗盘上抽出六张卡片。“我是因为你才变得每天在医院动弹不得的。那是多么无奈,多么让人感到绝望。这一切,作为施害者的你会明白吗?理直气壮地无视自己罪行去大叫大吼的你,有为自己犯的错感到过难过吗?”

  听到了梦破碎的声音。

  彻愣住了。被比自己发出的谴责更为强烈的谴责,愣住了。

  他无法反驳。正如眼前女孩所言,在五年前彻的施害下,女孩变得昏迷,被医生判定为“一辈子也醒不回来”。

  夜色笼罩四周,天空中最后一丝幽蓝,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明白了。”彻默默从卡组最上方抽出五张卡。“紫兰你是为了复仇才会再度出现在我眼前,对不.....”

  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在不足十五分钟之前,眼前的女孩还是和自己素不相识的人,现在,她却告诉你,她其实是一个找你算账的复仇者。

  “废话,当然.....”女孩顿了顿,没有把话说下去。她捻起手中一张卡片放到决斗盘的场地魔法槽上,迷彩纸般炫幻的色彩瞬间替代了身边的黑暗。“算了。一切留给决斗说话。场地魔法‘未来视界’发动。盖卡,结束。”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对方的神色。彻靠着场地魔法的弱光效果确认一番手卡,迟疑一下后从卡组抽出了一张卡片——他起手是五张强攻辅助卡和.....一张攻击力500一下的低星怪兽。

  “真是糟糕顶透的开局呢。”自嘲般轻松诠释着不利处境,彻将唯一一张手卡上的怪兽改到决斗盘上。“设置一张怪兽,盖一张后场,回合终了。”

  无视自己罪行什么的,怎么可能做得到。

  看吧,现在不是从手卡上得到老天的惩罚了么。

  ——彻迟钝地在心里默默回应着紫兰不久前的责备。

  仅仅是默默回应,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我回合。魔法卡‘一对一’发动。手卡一枚怪兽送墓,卡组中一星的‘命运女郎 莱蒂’(A? ?)特殊召唤。”

  星点光芒聚集在紫兰场上,幻化成以为娇小黄衣女郎。

  “知道吗,彻。”紫兰打了一个响指,幽暗的四周突然亮起了强光,“命运女郎这个卡组,只有复生的复仇者才可以使用。”

  “.....复生?”

  “对,复生。我为了报复你而复生了。”紫色边框的卡片快速竖起,在彻注意到场上的变化时,黄衣女郎早已消去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黑衣紫发的成熟女性。“陷阱卡‘亚空军传送装置’,我场上的 莱蒂 从游戏中除外。然后莱蒂因为卡的效果离开场上时,卡组中的‘命运女郎 达琪’(A?D?)特殊召唤。达琪的攻防数值当她每有一星,攻防上升400。达琪攻击盖怪!”

  自发女郎举起手中法杖往地下一敲,地面快速被黑色幽雾震碎。彻场上埋伏的怪兽被黑雾缠绕至翻开,一朵向日葵狮子痛苦的脸映入紫兰眼帘。

  “呐,紫兰,记得它么。”

  语调平静得几近颓废。彻取起决斗盘上本应要被战斗破坏的怪兽,目光在绘制着一直傲娇脸向日葵狮子的卡片上停滞了好几秒。似乎在缅怀,也似乎在忏悔。

  “‘蒲公英狮子’(A300 D300)....紫兰,你真的把它忘记了?”

  近乎质问的发问,让过去的记忆不受控制地浮现在少女脑海里。

  “以前的事,没有必要提起吧。”紫兰取出墓地一张怪兽以攻击形式放到决斗盘上,全然没了责备彻时的气势。“达琪攻击表示存在于场上且有命运女郎战斗破坏对方怪兽时,达琪能复活一张墓地的命运女郎.....我把墓地的‘命运女郎 沃特莉’(A? D?)攻击表示复活。”

  “不,正因为是我才要提起,算是为了我,也算是为了这个卡组。”彻把拿着的怪兽放进墓地,“蒲公英狮子被送进墓地时,我场上特殊召唤两体‘绒毛TOKEN’(A0 D0)。”

  蓝衣的蓝长发女郎被禁印之术复活,同时长着生气和随和两种表情的蒲公英种子飘落到彻场上。

  “为了自己就可以无视我的医院提起以前那些让我蒙羞的事?开什么玩笑,你这个自私的家伙!”

  “是的。我本来是自私的。觉得唾弃自己的人很讨厌,觉得没有人接纳我的这个世界很讨厌。曾经有过破坏世界的念头,甚至有过杀掉不接受自己的人的念头。哪有怎样....”彻低下头,延伸中呈现落寞之色,“这样的我,最后还不是被突然出现的你给改变了。明明只有过一面之缘,却无视我表现的种种不耐烦,不断缠在我身边的你,让我觉得开始能接纳唾弃我的人,让我觉得,原来世界原来没有那么讨厌....即使我现在变得像以前一样自私,那也肯定是紫兰你离开我太久了的缘故....”

  “强词夺理!你不过是在给自己的虚伪找籍口,把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罢了,彻·维多利亚!”

  “不是的,我没打算过要给自己找籍口!我只是想让紫兰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一切都已经太迟了。你亲手把我伤害,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丝毫不为对方的话所撼动,紫兰打断了彻的‘虚伪发言’,冷冷地落下战斗指令,“沃特莉在特招成功的时候,若果场上存在其它命运女郎,我抽两张卡。。然后,沃特莉和其它命运女郎一样会根据自身等级上升攻防能力,每有一星上升300。攻击绒毛TOKEN!”

  无情地被宣言一切解释只会成为徒劳,彻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汹涌的水将生气脸的蒲公英种子吞噬。

  “这就是我给你的回答,彻·维多利亚。如果你敢继续提起过去的事,你好自为之吧。”紫兰环视刚抽到的两张卡,取出其中一张卡设置在决斗盘后场区上,“我盖一张牌,回合终了之时莱蒂返还场上。到你。”

  紫兰:8000    彻:8000

  回答....吗。将过去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撕杀,彻底想要和过去的自己划上分界线,这便是你的回答吗,紫兰。

  彻想道。

  不,应该不是这样。紫兰她肯定还有东西没说出来。

  “我回合。”督一眼抽到的卡,在扫一样场上仅剩那张让人的绒毛笑脸,彻在一瞬间下了个决心。

  “紫兰。”

  “.....又怎么了?”

  “总感觉,你没有把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所以,我不能一直挨打.....我要和你战斗,知道你肯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为止。召唤‘植物狮子’(A1600 D2000)...”

  咻。

  还没得及看一眼指尖接触着、打在决斗盘上不够一秒钟的怪兽映像,红花点缀面部四边的植物狮子便如被传送到亚空间一样,消失了踪影。

  “植物狮子....除外了?”彻一脸不可思议的道出植物狮子消失的真相,“而且紫兰你也没法动盖卡...为什么....”

  “你忘了刚开始发动的某张卡片了呢。”引起整场决斗的导火线——名为伊索斯的黑衣男子,冷不防介入了二人的对话。“场地魔法‘未来视界’可是一张能使双方召唤出来的怪兽除外的卡片哟。嗯嗯,召唤出攻击力会上升场上植物族怪兽数量X300的植物狮子的话,确实会一下拥有2200攻击力的怪兽战斗力优势呢。真遗憾,唯一的优秀战斗力竟然被除外了~”

  “你家伙...”无名气,油然而生。彻尽管了解到这位男子的可怕,但一想到他是决斗的导火线,便有一种想冲上前揍他一拳的感觉。

  “哎呀,生气了,真是可怕。”伊索斯抿嘴偷笑,“那么,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阻止你们两个互相倾诉一直以来难以启齿的事情了。就这样...”

   黑衣连同他的主人融和在空气中,变得消失不见。

  “可恶!给我回来,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伊索斯!”

  “我会替他回答一切。”面对朝伊索斯消失处失态大喊的彻,紫兰回答道,“所以别做无用功了,彻。如果你能用决斗打败我的话,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你。”

  用决斗.....打败眼前的女孩。

  不,不行。情况会变得和五年前一样的。

  变得和五年前一样无能为力。

  变得和五年前一样悲伤。

  变得和五年前一样痛恨自己。

  莫名的不安感跟随紫兰的声音,紧紧围绕着彻,让彻想起了一段很甜蜜而痛苦的回忆。

  具体是五年前的那个月份,彻已经忘记了。他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因为重感冒住院。而他的隔壁床上,则是躺着一位和自己近龄的蓝发女孩。

  ——“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叫做彻·维多利亚?”

  然后,在住院的第一个午夜,半躺在床上思考问题的彻,被隔壁床的蓝发女孩搭话了。

  原本以安静作为潜规则的医院病房内以蓝发女孩搭话的音量说话,肯定会吵着其他病人休息——可是女孩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她所在的偌大病房内,只有她和她的说话对象的单人床上躺着人。

  “.......”

  女孩第一次的搭话,彻没有理睬。

  “呐呐,维多利亚同学?难道我记错你的名字了?”

  “........”

  第二次的搭话,彻依然没有理睬。

  “彻~君~,好歹也请回答一下我呐。”

  第三次,女孩近乎骚扰的声音鼓动了彻的耳膜。这一次,彻的回答不再是沉默。
  “你好烦....难道没看到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么。”

  “啊,终于回答了,你果然是彻君吧?”

  彻本想用‘冷水’(冷言)将女孩的‘火’泼灭,没想到‘水’泼出去了,火倒是没被灭掉,反而像倒到了点燃的究竟上一样,加快了‘火’的蔓延。

  “是又怎样。难道你认识我?”

  “当然啦,彻君的闻名程度在年级之内可是数一数二哦~”彻话音刚下,女孩的回应马上就接踵而来了——“经常缺课,性格怪癖的富家美少年,这个激萌的设定在现实中不是谁都可以担任的~”

  女孩略带大叔气息的发言,简直可以和无数腐女花痴看到帅哥时的尖叫声相提并论。

  “‘萌’是什么意思?”听到没听过词语的彻,有些愣然地发问。

  “萌是一个博大精深的词语哟~它多用于形容可爱或喜欢的人或物,例如你看到了一个路边的大叔,而你又是大叔控的话,你便会下意识地觉得那个大叔很萌....哈嚏。”做出不恰当比喻的少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啊哈哈....说起来现在是睡觉时间了,我还是快点睡觉比较好....睡前问下,彻君怎么住院了?”

  “重感冒。你呢?”

  “踢球扭伤了脚。”

  “....”

  彻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女孩,映入他眼帘的是蓝发女孩的甜美睡脸。

  “真是的,竟然刚回答完我的问题就马上睡着了么....”彻轻声自言自语,仿佛生怕会骚扰到蓝发女孩的美梦。“踢球扭伤脚的女孩....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互相认识的开端,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后来,女孩告诉彻她的名字叫做紫兰。

  后来,女孩和彻聊了很多很多过往的事。她得知彻拥有超自然力量,却没有对彻恐惧,反而给了彻很多建议。

  后来,女孩和彻第一次约会了。

  再后来,女孩成了对彻来说最重要的人,尽管他们没发展到什么特殊关系。

  最后。女孩决心要让彻脱离家族诅咒提出决斗,最终却败在了决斗中,被彻的力量伤害得变成了一个只能长眠在医院病床上的睡美人。

  彻对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能为力。他知道,他的力量不能作出破坏以外的用途,他没有任何赎罪的能力。因为,彻自从彻底伤害紫兰之后,他便认定了自己的存在是一个‘罪’。

  只要自己继续存在,‘罪’就不会消失。

  一直都是这样坚信着。

  .....

  目光不经意触及到自己场上那张不显眼的蒲公英笑脸。

  ——“这就是我的回答。”

  ——“如果敢继续提起过去的事,你好自为之吧。”

  彻以目前场景作为契机,推测出了一件事。

  可恶啊。真是可恶啊。为什么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我才会发觉到自己的迟钝原来如此可恶。如果更早一点察觉到的话...

  不,现在发觉还不算太迟。

  彻暗下想着,坚定了一下目光,从手卡中夹出两张卡安置到后场中。

  “紫兰,你的回答,我确实地收到了。虽然有点迟到....我回合终了。”

  “我的回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紫兰有些僵硬地抽卡,仿佛被洞悉了心思般感到一阵不协调。“在我的主要阶段,所有场上的命运女郎等级上升1(达琪:lv6,A/D:2400  莱蒂:lv2,A/D200 沃特莉 lv5,A/D:1500)。进入主阶段一,召唤‘命运女郎 温蒂’(A? D?/LV3)。 ”

  犹如植物狮子般迅速在出场后被转化到亚空间,手执木杖的绿衣魔法少女消失的命运是无法避免的,但她却在消失前一秒留下一阵清风刮向彻后场的三张盖卡。

  “温蒂在召唤成功时,会摧毁场上命运女郎数量的魔陷。”

  莱蒂,沃特莉,达琪....要破坏三张是么。彻计算着,伸指按向发动魔陷的按钮,但在下一秒,他停住了。清风吹破彻的所有盖卡,成为了最终的结果。

  “呐,紫兰。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讨厌我吧。”彻对紫兰显出一个温柔的笑。

  “不,对于你,我最讨厌了。”

  “清楚蒲公英token有两个模样的你如果讨厌我,就不应该留下笑脸token让我去参透真义。其实不肯正面回答我问题的你,在逃避,对不?”

  “不对...不是这样的。莱蒂攻击绒毛token....!”边否认着彻的话,边进行战斗指令。

  绒毛token,击破。

  “真的讨厌我的你,为什么在我抱住你的时候没有立刻反抗...”

  “不对...我讨厌你!我十分十分讨厌你!沃特莉直接攻击!”冷漠气息逐渐崩毁。

  巨大洪流集中了彻,把他身体重重庄重无形结界边缘。

  “真的讨厌我的你....咳咳,为什么要.....请求我握紧你的手不要放开....”强忍住剧烈冲击带来的疼痛,彻扶着结界站起身,视线正对紫兰。

  “住口!达琪直接攻击!”歇斯底里。
  黑色迷雾自地面裂痕涌出,化为大手狠狠捉起彻,将其摔向地面。

  三十秒后。

  “.....真的.....讨厌我的你.....”苟延残喘,传入了紫兰的耳朵。骨头快散架了,呼吸困难,被诸如此类因素左右身体的彻微微将张开的收握成拳,用尽全身力气抬起头,视线依然正对紫兰,“...为什么....要....”

  “盖卡发动!‘强制脱离装置’,莱蒂返回手卡!卡组中‘命运女郎 厄希’(A? D?/LV6)攻击表示特殊召唤!”用尽最大音量做出宣言,企图将真相掩饰过去。

  莱蒂变为一道光,橙色的眼镜女郎从中跃出。

  “真的讨厌我的你,为什么要让我别在意过去!!!”出乎意料地,彻用尽最大音量吼出了真相。

  甚至,尽力到了嘴角流出了鲜红。

  “不要说了!厄希,对对方.....”

  话音未落,橙色的结界边缘开始向彻收缩。

  黑暗决斗的规矩之一....其中一方没体力支撑继续决斗时,剩余有体力的一方决斗者获胜。

  脑里下意识地浮现出这个概念。彻仅存的那份意识,逐渐模糊。不过。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属于她的。

  这已经足够了吧。

  甚至,最后听到的声音,都是属于她的。

  .....?

  声音?

  “远古之灾兽,尽化奇迹为可能....纹橙结界石,吾以汝主之名令汝,破灭。”

  是她的....声音。

  不行,支持不下去了。

  ——记忆,到此中断。

“你认识那个护士吗?”星辰在彻身旁的残旧木椅坐下,向着彻提问。偌大屋内,静瑟得就连水滴下地面的碰击声也能荡起回音。

  “请问你是怎样知道三天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的?”彻没有马上回答星辰,倒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考虑到“暂时叫八月星辰”的人有可能是敌人,彻的这番行为未必没有道理。

  “很简单,因为我在灌木中偶尔看了决斗的全过程。”毫不吝于把答案说出,名为八月星辰的男子重复了一次他的问题:“三天前和你决斗的那个女孩,你真的认识吗?”

  “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她?”彻有些不解。

  “不瞒你了。”星辰十指交叉放在唇前,表情十分严肃,“事实上,我有一个和那个女孩长得很像、躺在医院病床的姐姐在一个月前失踪了,我在想,那个女孩会不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初次见面,彻先生,我的名字叫凌藤 八月,是一个名叫凌藤 紫兰的女孩的弟弟。”

                ——未完待续
盘古辟地,尽闪耀于天地之间.同步召唤!远古兽 青玉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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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0-31 08:32:10 | 显示全部楼层
先是树也,然后是彻……再然后会是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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