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封灵之间]征文：祈祷词（上）

月华 · 发表于 2005-2-27 23:09:10

祈祷词 
--“给死者的祈祷。”它说。 
 
曾经欢天喜地 
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 
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 
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 
不争朝夕不弃不离 
原来只有我自己 
 
第一次踏上开罗的土地，看着那1000多座大小清真寺就觉得啼笑皆非。那些大大小小古老的尖塔扔得满地都是，和我梦中的黄金宫殿以及苍蓝的莲花截然不同。 
仿佛是古代与现代的交融之地，纷乱嘈杂。放眼望去，满大街却都是穿着长袍把脑袋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和女人，让人又觉得保守而祥和，象文化冲突严重的净土。 
 
花那么大力气来到这里圆长久以来的古国梦…… 
我有些郁郁不乐地转头就往城外出发，当视野中的景致越来越荒凉，树木越来越稀少时，那种渴盼的，梦回千年的浪漫感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 
 
蓝天白云之下，无垠的沙海之中，突然有一条蓝色的彩带穿透荒漠，无数白鸥成群结队地翱翔在波光水影之上。尼罗河在土黄的沙漠映衬下显得清澈无比。我惊叹我赞美，我曾无数次在电视或杂史上看见她，但只有这一次才能亲手触摸她。 
从大地尽头涌出，那神圣的河流…… 
 
尼罗河上漂浮着许多游船--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代，普通游客的想法和昔日王公贵族的一样--徜徉于蔚蓝的河流之上观赏两岸的风光是件极其愉快的事情。 
 
我的下一个目标是位于尼罗河上游，距开罗670公里卢克索神庙和卡尔纳克神庙。等我到达那著名的观光胜地时，落日太阳神阿图姆已经亲临大地。太阳的圆盘与波光粼粼的河面仿佛离得很近，我的游船被笼罩在这灿烂的光芒中徐徐前进，我的眼睛无法离开，拼了命地想铭记这神圣的时刻。 
 
卢克索神庙是底比斯主神阿蒙的妻子穆特的神庙，规模仅次于卡尔纳克神庙。但它的华美幽雅却远胜于卡尔纳克。 
令人惊叹的雄伟气势，每一根柱子都代表了法老的威严，置身于其中会使人暂时忘却时间的流逝，神思万千。 
高高耸立的方尖碑，排列整齐的柱廊，整齐宽敞的庙外通道，所有的这些都使人联想到当年熙熙攘攘，人流不息的热闹繁荣景象。 
 
我激动不已地抚摩着那巨大的圆柱，柱头是盛开的纸莎草花。我梦想了在这里所能发生的一切神秘与浪漫的际遇，我难以使自己平静地与空气中冥冥的絮语交谈……我梦寐着面前突然出现一位俊美的使者，他告诉我，我出生的意义就是回到这里…… 
我在一根柱子下面坐了下来，呼吸却久久不能平息。我投向远方的视线看到了位于卢克索神庙对岸的帝王谷，有古代圣贤称它为“智者的草原”。第17王朝到第20王朝期间的64位法老都在此安息，有关于这里的传说不计其数……堆满了法老墓室的珍宝，闪闪如新的壁画，以及无数诅咒之言。 
 
落日之神的光芒缓缓地拂过我的前额，光明与黑暗交替的缝隙，有种魔力以优美的姿态渗入其中。 
我把身体倚靠在永恒的石块上：“到底有没有还没被发现的王墓呢……” 
“有的。” 
那个声音回答我。 
 
我在凝固三秒钟后吓得跳起来。 
四周的天色在我没有知觉的同时已经暗下来了。 
“谁……” 
我茫然而惊恐地回顾四周。天天盼望着奇异之事发生，但真的一旦出现在自己身上…… 
“你是谁……在哪里？！” 
 
“在你身后。” 
我以电影里拍恐怖片的姿态慢慢地回过头，看着藏在石柱后面的那只毛茸茸的小生物。 
“猫……？”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埃及猫，它美丽的眼睛是尼罗河般的蔚蓝。 
只要一眼，我就几乎被它迷住了。 
 
“是豹子，不是猫。” 
那一瞬间我几乎晕过去了-- 
“……猫……猫……” 
猫会说话？！ 
然后我的四肢都发软，呼吸困难，一片眼花缭乱……我的直接反应就是逃跑或者把脑袋往柱子上撞好让自己从诡异的梦里清醒过来。 
“说过了不是猫！” 
他的声音低低地吼道，随即在下一秒恢复了猫科动物特有的高傲。 
“不要害怕，这不是梦，我也不是什么可憎的东西。” 
 
我双手双脚逐渐从一片冰冷中恢复知觉。我以一种不是很雅观的姿态僵直地坐在地板上，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的幼豹。 
在恢复冷静后，它并不使我觉得恐惧。 
蓝色的眼睛……那么深邃，带着冷冽与傲气。它几乎是不卑不亢地与我对视，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不，应该它自认高人一等。 
真不象一只猫……一只豹会有的眼睛。 
奕奕神采与眼波流转处的忧郁……俊美的使者…… 
 
“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知道，不然我将失去魔力，永远地从你面前消失。” 
我捣蒜似的猛点头。我的内心并不期望这样令人遗憾的事情发生。 
“请问……真是冒昧……我是说……” 
我把声音放得最低，生怕别人发现了这里。 
而且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应付一只会说话的动物。 
“啊，我是说……您有什么事情吗？” 
 
太阳的光芒逐渐隐没在了利比亚山脉的后方，余辉照拂着我的脸，然后又反射于他的面容上。 
如此如此周而复始。 
“你刚才不是祈祷会有一位使者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来自黑暗的使者这样对我说。 
“我是法老王的最高祭司，我就是神的使者。你愿意达成我的愿望吗？” 
刚认识就怀疑别人的话好像不大好，不过考虑了一下以后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它。 
“抱，抱歉……你刚才说的是……法老王？！” 
它十分自信地抬高眼睛：“是新王国时期第十八代王朝的一位法老。” 
我几乎是崇拜地看着它。 
 
“我还不知道古埃及有动物可以当祭司……” 
它恼怒地用眼神骂我笨蛋！ 
“我很抱歉……我其实是明白的--” 
我结结巴巴地在它面前手舞足蹈，生怕高贵的祭司生气了诸神降怒于我。 
“你原本应该是人对吧？” 
如果它是人，现在它的脸上一定是邪恶与嘲讽的笑容。 
“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这个神秘的事件无论怎么看都罗曼蒂克得不得了！我身上的考古因子和浪漫因子都在蠢蠢欲动。 
 
“我可以回答你，但是你必须答应达成我的愿望。” 
“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我中气不足：“我长相平平，智商平平，从小到大都再平凡不过了，从来没有中过奖，也没有引人注意过，更别提有什么神奇的力量或者高贵的觉悟了……像我这样的女孩，街上一抓一大把……” 
“我只是想让你把我带到帝王谷！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危险！” 
它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自我反省。 
我条件反射性地鼓起腮帮子：“既然没有困难也没有危险你干吗不自己去？” 
“我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他突然这样回答我，我飞跃性的思维总算刹住了。 
“为什么……” 
我看着它，它也看着我。我想从它蓝色的眼眸中看出些什么来。 
我总觉得那片湛蓝中藏满了古代王朝的秘密。 
“如果你答应我我就回答你。” 
“现在去？” 
“现在。” 
“黑漆漆的夜晚我你让我一个女孩子去坟场？你还说没有困难没有危险……” 
 
我严重抗议。它则抬起头来仰望满天的繁星与锋锐的新月。 
“那里被力量保护着。只有在新月的夜晚，那种力量才会有所削弱，我们才得以进入。” 
“什么力量？”我好奇。 
“黑暗的力量。” 
浑然间我有点毛骨悚然。我和一只会说话的黑豹站在夜晚的神殿遗址里，四周没有任何多余的生物……我们就是这片黑暗的主宰。 
 
“你在想什么，一脸的严肃。” 
它懒洋洋地打断我的颤栗。 
“我在想为什么每天来神殿参观的人那么多，而你偏偏要选中我。” 
我仍是一脸严肃地质问它。 
“这是神的旨意。” 
“啥？” 
“我是你想象的结晶。我一直应该存于虚无的黑暗中，是你的幻想塑造了我。” 
“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的。”它的声音放得很轻柔，那应该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只请你把我带到他那里。” 
 
“他那里？” 
“吾王的长眠之地。” 
 
曾经欢天喜地 
以为就这样过一辈子 
走过千山万水 
回去却已来不及 
 
曾经惺惺相惜 
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 
不争朝夕不弃不离 
原来只有我自己 
 
骑在雪白骆驼上，夜风习习，万物静谧。我现在才知道所谓的披星戴月其实是一种什么样的浪漫情怀……它说星星将指引我们的方向，带领我们到达诸神的国度。 
我的怀里紧紧地揣着一只用厚亚麻包裹的包袱，那是身后的旅伴给我的。它说如果没有这样东西我将无法通行，它还说以它现在的形体无法拿起那样东西，才无法被允许进入墓地……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只觉得有点重，而且质地极为坚硬。 
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它不准我看。 
 
而我也格守着与使者的约定。我抬头迎向远方的气流，让我们并肩走过荒凉的河岸仰望夜空；那从起点到终点之间，如谜一般的距离依旧无法丈量。 
这无垠的沙漠与孤独，这必须的担负。 
 
“再给我讲讲古代的事情吧？”我难以压抑自己兴奋的心情。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和这样的导游同行：“我非常非常喜欢古埃及的文明，简直是快入迷了……告诉我吧，拜托了！” 
但它似乎提不起兴致。当然他的情绪已经无法影响到心潮澎湃的我了。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比如法老王的事情！”我根本感受不到困意，我只能紧紧地盯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它，生怕多眨一下眼睛，这神秘的使者就会消失在黑暗中：“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英俊吗？” 
我暗暗地吐舌头，它的眼睛里却透露出略微困惑的神色。 
“不能说是英俊吧，毕竟他才十七岁。” 
“那不是和我同龄吗？”我好奇得几乎拿不稳手里的东西了：“他长什么样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黑色的生灵懒懒地把头搁在前脚上：“他的眼睛是如拉神火焰般的红色，性格沉静，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他很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但他的自尊心和他的才华一样比天高。” 
 
我恨不得现在手上能有纸笔把它的话记录下来--我和它之间的对话不用经过任何润色就是一则浪漫不已的诗歌。 
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数百名美女随侍在旁，能让数千名士兵驰骋沙场，让数以万计的百姓俯首跪拜…… 
古埃及文明经天纬地的才情与法老王无与伦比的威仪……那一切都消失在时光的洪流中，但只有今晚，在沙漠里如海市蜃楼般呈现在我的眼前。 
 
有谁能够不理会仲春时拂面的柔风，有谁能够经过满树的繁花而不为所动？ 
古老的，不会再重来的时光…… 
那里面曾经漫溢今夜的风雅绝伦；拥有一百头骆驼的商队摇晃着沧桑的铃，穿越漫漫沙漠，运载着无数珠宝而消失在历史的地平线上。 
 
“十七岁……” 
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最重点和最中心的问题。 
“你从十八代王朝一直到现在经过了三千多年后说他只有十七岁？” 
它闭上眼睛不理会我。 
在古代的宫廷，这样的事情根本不足为奇，但此时此刻的我仍然无法启齿。 
“他是在十七岁那年……” 
因为他在十七岁那年与世长眠，所以在你的心中，他永远都是少年的模样。 
静止的，不曾改变。 
“为什么……那么高贵又优秀的人。” 
 
他仍然不理我。 
请保持静默。永远不要再回答我。 
 
“是为了什么伟大的理由吗？”我的声音低低的，仿佛一种悲哀与明了：“你提起他时，仿佛在提起一个温柔的朋友，或者一个血脉相连的手足……我感觉不到你单纯的敬畏。你是作为一个朋友而要求我带着你去看望他吧？” 
它仍然没有出声的打算，反而更加沉默。四周寂静得只听得见骆驼前进的“嗒嗒”声。 
“也是最难得的敌手！” 
它的声音咬牙切齿，象一道利剑切开这宁静的夜色。 
“啊？” 
“我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他的力量与诅咒。” 
我惊吓得让骆驼停了下来：“什么？为什么？！” 
“不要停下来！”它趾高气扬地命令我：“不然我们无法在天亮前到达！” 
我慌得连忙让骆驼继续前进--它真的是很习惯于命令别人。 
 
“那一次，他似乎明白自己可能回不来了……” 
它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它在履行对我的承诺。 
“于是他希望我在他死后代替他统治国家，他不希望我也死去。” 
我让沙漠之舟的速度慢下来，顺便松懈一下自己僵硬的手脚。 
“可是我拒绝了。我是他的神官，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国王去送死？” 
“你是对的。”我轻声说。 
“他非常生气，在临走前以众神的名义诅咒我--即使你的灵魂能存活三千年，我也不希望你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哑口无言：“然后……你就变这个样子了？” 
“不。在他死后，我在卢克索神庙里自杀，想到冥府继续追随他的灵魂。” 
它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我汗颜。在古埃及，谋杀被认为很正常，但是自杀是大罪。可是神官不惜触怒神也要挑战法老王的诅咒，再次与他相见……可见两个人的秉性都是争强好胜，死活不依。 
 
“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否则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它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愤恨。王因为神官的忠诚而动怒，居然将他囚禁在时光的牢狱中整整三千年。 
“他的灵魂没有去冥府，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他。我把生命的血肉献给冥界之王，请求他让我继续侍奉法老，可是我见不到法老王，他的诅咒也就永远不会解除……我的灵魂只能以这样的形态存于凡间，永生不得超生。” 
“你已经找到他了吗……”我连眨眼睛的工夫都没有了。 
“是的。三千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引领我的使者。”它侧着头别有深意地看着我：“引领我到那灵魂徘徊之地。” 
我突然感到了使命的神圣。难道神官他三千多年来苦苦等候的引路人，千真万确只有我一个人吗？ 
“再大的火经过三千年也该消了吧？法老王也是人啊。”我小心地措着词安慰它：“那你呢，还生他的气吗？” 
“唔……我这么辛苦地寻找他也是为了能狠狠地扁他一顿吧。” 
 
我失声大笑起来：“看起来你已经不生气了。” 
然后我的表情恢复到再严肃不过了：“你对他真是忠心耿耿--无论是对于君臣，还是朋友而言。” 
它又在那摆酷丝毫不搭理我的良久感慨。我转过去伸手把它抱了起来，于是很满意地看着它大惊失色地瞪着我。 
“很高兴认识你。”我用生平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对它说，是它的故事让我感伤而温柔起来：“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带到法老王的身边。” 
“我知道了……”它头上的黑线比古时候尼罗河边的芦苇还要茂盛：“放我下来。” 
 
“你能告诉我法老王的名字吗？” 
“笨蛋！法老的名字怎么可能随便让别人知道？”我随口随心的一句话却让它很生气。 
“不说就不说呗……”我暗自嘀咕着表示不满。法老王的祭司就是不同凡响，拽到天边去了。 
“哎，我说神官大人你原来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呢？” 
它用看白痴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把身体软软地蜷缩起来。 
所谓的天人永隔，对仍生存和已死去的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残酷。 
 
纵然天高地厚容不下我们的距离 
纵然说过我不在乎却又不肯放弃 
 
“你在唱什么歌？” 
这次换我不理它了，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轻声唱着歌。 
 
得到一切失去一些也在所不惜 
失去你却失去面对孤独的勇气 
 
它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来。侧着耳朵高贵的样子好象是在聆听我的声音。 
 
纵然天高地厚容不下我们的距离…… 
那历经千劫百难不死的魂灵，永远也不可到达之地。 
那黄金铸就的宫殿与时代，栽满了纸莎草花的沼泽。那细丝楚琴的音色，莲花池边漫长的仲夏；矢车菊，飞燕草与白夹竹桃，帝王的每一移步都有甘于就死的繁花赞颂他的双足。是谁在他床边的灯盏里添满香油，向晚的月牙将挣扎着从叶隙里亲吻国王的衣裾。 
可是那经灿若星辰的文明已经暗淡，象征着王朝生生不息的纸莎草花也已不再绽放。 
那些纯白的故事就如同山中的金露花，盛开在有着淡淡斜阳的悬崖上；盛开着芳香的往事，在灰色的暮霭里，对我展现出一种永远不可改变和无法触及的美丽。 
 
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那些浪漫的传说只在崩溃的遗址上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 
难道殉道者的鲜血和他亲友的眼泪，全都白白消失在大地的尘土之中，他们付出的代价难道买不到天国？ 
可是我那孤独的使者啊……不也同样孤独地背负着君主与古王朝的记忆，期望了几千年而回不到从前。 
 
“哪一个才是天狼星？” 
我仰望着灿烂星空轻轻地询问它。 
它为我指出来。那千百年来以不变的光芒照耀着古埃及荣耀的神明，让我一时间失去意志。 
“那是阿奴比士，死亡使者。”它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引渡亡灵的神。” 
 
星光灿烂，是怎样美丽的夜晚。 
是谁微笑前来缓缓指引你渡向彼岸。 
 
请也指引我吧，伟大的，全能的埃及神明-- 
请让我万无一失地把期望带回起源之地，请不要让我失职，不要让迷失的灵魂悲伤。 
一个想法在我的脑海中象一道流星般掠过。 
“我能知道吗？你的名字……” 
“我们到了。” 
它沉静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的脸上蒙着薄薄的冷汗，几乎是敬畏地打量着那片寂静之地。 
 
那是一片以哺育代替毁灭的冥土。法老光辉的灵魂死而复生的天堂。 
连根草都没有，没有鸟，没有虫……帝王谷似乎摈弃了所有生物，只有那唯一可以永远证明死亡胜利的石头。 
在深沉的夜色里，雄伟的高墙仿佛随时会塌下一般惊险。而远离人类世界的感觉的确毛骨悚然。 
传说王者之谷的守护神会在夜间出没，如果心怀不轨的人遇见了他们而又无法完美地回答他们的问题，将死得很惨！ 
我下意识地攥紧手中的包裹，让坐骑安静地步入神的领域。 
 
“你知道法老的墓地在哪吗？”因为实在有点难以放松警惕，我没事找话题。 
“当然。当时是我替他举行的纳棺仪式，也是亲眼看着工匠封闭入口。” 
“这么多年来，也没有人发现吗？” 
“黑暗与我守护着它。” 
 
我从骆驼上下来，徒步行走，而它则在前面带路。 
“整个世界好象只有我们两个一样。”我深深地叹息：“还有这头骆驼。” 
“现在黑暗的主宰只有我们两个。”它不假思索地说着，望了望我手里的东西：“把那个拿好。” 
我握住那不知名物体的手有点发抖……为什么我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而我也不必看到任何让我遗憾的结局。 
 
“天好象要亮了……” 
再走了几步，我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来看向它。 
天色欲曙。被遮掩的晨光，水天之间浮动着银白色的薄雾；所有的遐思驰骋在被神明祝福的天空。 
爱慕着这样的一种时刻，知道生命中除了外边的喧闹与不安之外，在内还有一种安静和慎重的执着。 
千百年以来，帝王谷曾无数次迎接这古老的日出。 
 
它那样深情地凝视着天空，然后就象诗歌的叹咏一般念出亡灵书里的句子…… 
“太阳神拉将从那黄金的清晨之舟中，从那里出来，在清风之前到达胜利的港口。” 
 
“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幻邪→Atemu · 发表于 2005-2-27 23:15:27

……唯一的词语，崇——拜 
 
这个不是普通写手写得出来的东西…… 
美感啊什么啊什么啊修饰啊用得都是王道…… 
 
是感悟啊……

千叶雪 · 发表于 2005-2-28 02:51:13

好隐晦的BL啊~~~~~~~~~~ 
 
............对于所有的征文,偶无言........ 
 
文笔值得一赞~~~~!!!!楼主还是新来这里的呢~~~~~

月华 · 发表于 2005-2-28 03:45:11

殿别吓我||||| 
我真的没写BL…………无辜………………

千叶雪 · 发表于 2005-2-28 04:28:16

阁下见谅.............偶是看了阁下签名图引起的联想

月华 · 发表于 2005-2-28 05:23:24

咳……我签名这么隐讳的BL都被殿看出来了。。。无语问苍天。。。

舞 · 发表于 2005-2-28 11:19:52

这不是BL……是良识……难得的良识…… 
 
PS：我好喜欢那对相亲相爱的锡杖与积木。^O^

寻 · 发表于 2005-2-28 14:34:45

我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华美！华美啊！天啊！（已经发花痴的某人……）

Angela · 发表于 2005-3-4 23:09:22

估计千叶一看到图就要说他两句——不过我喜欢，PP的图，美美的文～～～没早点看到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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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封灵之间]征文：祈祷词（上）

re:……唯一的词语，崇——拜这个不是...

re:好隐晦的BL啊~~~~~~~~~~...

re:殿别吓我|||||我真的没写BL……...

re:阁下见谅.............偶是看...

re:咳……我签名这么隐讳的BL都被殿看出来了...

re:这不是BL……是良识……难得的良识……...

re:我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华美！华美啊！天啊！...

re:估计千叶一看到图就要说他两句——不过我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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