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魔导之间]五低抽搐开始·Oblivious

rath

Side A

最开始的时候，每向前走一步，仿佛都听见了那沉重的锁链声。
铁锈与铁锈磨合，粗瓮咯吱作响的金属声，从地板一直蜿蜒向上，带着倒勾插进，刺出呛人的生臭味。不知道气味的源头，是赤红的锈迹还是黑红的涸血。
背后传来的撕裂感如此真切，让游星每次都恍惚忘记那个残酷的现实。
人类，没有翅膀。


遇见杰克•阿特拉斯的日子，是遇到拉利的那天。
游星并不是好管闲事的人，仅仅对一群人围住幼小男孩的行为看不过眼，他走上前去，自然出声。
“住手。”“滚。”
他扭头，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男人，有一头耀眼的金发。
游星想起他在街角小窝里七拼八凑的电脑，除了吃饭工具外还装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数据。其中一本叫做“小说”的东西里，女主角毫不犹豫向男主角跪下：
“您的金发，正是灵魂光辉的证明。”
杰克不知道有没有灵魂的光辉，但游星知道他是卫星区的王者。
在法治范围外统领着卫星区的小集团，杰克是其中一员。

尽管如此，他们的日常也依然没有任何交集。
拉利加入了游星的同伴群，但他依然改不掉偷窃的习惯。不是癖好也不是发泄压力，仅仅是微小可怜的生活压力。拉利不像纳普，即没有赚取足够糊口费的力气，也没有从游星这里借走金钱的勇气。
不，或者拉利是最聪明的一个，只有他看清楚，那个位十位数字的危险度。
“我看你简直就是只无用的母鸡在护着更没用的小鸡。”
第六次掩护拉利逃脱，在一旁看着好戏的杰克，没好气地揶揄。
游星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徒劳，但……
“那小子越来越嚣张了，叫他收敛点，”杰克直盯着游星的眼睛，半是真诚半是恐吓。“在我们的地盘乱来，恐怖的可不是治安警察。”
是什么？游星极力掩住自己慌乱的呼吸，用眼睛沉默发问。
“在进收容所前，你就会被灌满水泥丢进焚化炉……或者愿意被卖到一辈子都无法回头的地方？”
杰克凑在他耳边，喷吐的气息带着淡淡的，不知名香气。

危险……吗？
如果拉利所做的是危险的行为，那自己所在的世界，又是什么？
游星打开接通电源的装置，敲击键盘的时候，耳边回响的全是杰克警告的话语。
也许那警告的对象是他，或者应该是他。
Hack入侵，资料窃取，情报调查……
能拿到金钱的工作，不论委托者是谁都会接受。游星银行账户的户头内，藏着纳普他们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
“你只有这个用处而已。”
教给他一切的那个男人如此说。日复一日地反复鞭笞着他的手腕，直到游星用敲断锁链的石头，狠狠击碎了他熟睡的头颅。
“我只是，想飞。”
对着名为“养父”的尸体，他握着藏在电板夹缝里的Stardust，发泄又是解释般喃喃自语。

“终究，还是飞不起来吗？”
第六百七十二个委托，调查药物的购买流通路线。游星拿着唯一的数据体，在街角等来的是混混们组成的大队。
“我警告过你了。”杰克跟在似乎是首领的人背后，依然是那幅不紧不慢的模样。
游星咬着嘴唇，咸咸似乎冒出了血珠，却没有痛觉。
自己，终究只有这个用途。就算挣脱了有形的锁链，那男人的咒怨依然缠住他的双脚，不但拍翼，连抬脚也无法做到。
旁边的喽罗一拥而上，毫不留情地将他压倒在地，作为对战利品耻辱的印记，粗暴扯下外套，将手伸向藏着Stardust的挂饰。
那是，以为是翅膀的卡片……
游星拼着最后的力气挣扎，但是手脚却被无限大的重量死死压住。包裹着星尘龙的封套被粗暴的捏搓着，渗透皮肤的恶心不亚于在身体上胡乱摩擦的手掌。
不行……
他在心中无声呼救，目光和杰克相遇。

“等等，那家伙我要了。”
杰克•阿特拉斯的气势瞬间如海浪淹没黑暗的一切。游星成了他唯一专属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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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 B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明白有些人天生可以飞翔。
杰克常常梦到两人站在不知名高塔的顶端，面前那人长出纯白的巨大的双翼，刮起狂风，切裂云层，毫不犹豫地朝天空直冲而去。
他紧跟在那个人影的身后，努力迈步奔跑，却依然追不上对方乘着狂风的速度。当那遮盖天空的黑影变成视线中最微小的点线，他才想起自己早已跨过高塔的边界。
手里不知道何时抓住的星沙，结晶成干净细柔的雪粉，融化悄无声息。

又作了，坠落的梦。
杰克从咯吱作响的床上撑起身体，用手确认着木板坚硬的触感。一旁电脑显示器的微光映出废弃月台的形状，像在勾勒出只属于他的领域。没有门和城墙，却冰冷不可接近的领域。
他讨厌过于柔软的床垫，总觉得那梦中的坠落感，在毫厘的距离间会无限扩大，变成永无醒觉的噩梦。
“醒了？”游星在一旁敲击着键盘，头也不回地发问？
“还没睡？”
“你以为这是简单的工作？”

把需要散布在网络上情报的消息递出时，游星也只是微微皱眉，然后转身利落地按下电源。
似乎很快就习惯了，属于他的这种情势。
杰克盯着他在黑暗中发光的侧脸，忽然微笑起来：“游星。”
“什么？”
“游星。”
“嗯？”
“游星。”
“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杰克将手摸向一旁的电视开关，“只是你的名字很好听，很顺口，很悦耳。”
“…………………………”
“谁起的？”
“被我杀掉的家伙。”
“真可怕。”被打开的画面映出新兴的骑乘决斗比赛映像，连游星都停下手指的移动，盯着华光不断闪耀的映像，“杀了我东躲西藏的话，可没有看电视的时间。”
………………………………
杰克扯住他微微僵硬的手肘，把对方拖往自己的方向：“工作先放下，过来。”
游星默不作声，狠狠一拳捶向他的面门。
他依然悠闲地闪避，扭住袭来的小臂，然后借力扯过对方并不重的身体，反压在皱褶的被单上：“出拳的姿势很正确，可惜动作太慢了。下次要学着别把手肘拉后，用肩膀的力量。”
“杰克•阿特拉斯！！”
“D轮的呼啸声，听到了吗？游星？在这种时候，会不会很刺激？”
游星默不作声地瞪着他，然后不客气地咬破了凑近的嘴唇。

治安警察突然介入了卫星区混沌的秩序，小集团建立的微小规则在瞬间被踏平碾碎。曾经为他们一员的杰克，在暗处轻轻嘲笑着他们的无知。
游星微有怨词地盯着他：“你安排的吧……让我散布的消息？为什么要背叛同伴？”
“我厌了，”杰克略微赞许点头，“而且，你发现了吗？游星，你自由了。”

对，你自由了。
一直埋藏着那对羽翼的你，可以飞翔了。
杰克满意看着自己的作品，看着游星回到昔日同伴身边，随着D轮的成形露出微笑。
与此同时他在梦里更加拚命的奔跑，却一次又一次被那个目标抛下更远的距离。每当那龙般的巨翼消失后，他才想起自己是连翅膀也没有只能坠落的劣等品。

他疯狂地恋着游星自由飞翔的姿态，明明知道自己在害怕被抛下那瞬间的到来。相逆的感情互相拉扯着心脏，撕开深不见底不能流泪却汩汩涌出血水的伤口。
终于冲破世界障碍飞出的星尘龙，兴奋地低鸣刺穿平静呼吸的胸膛。杰克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疼痛在肢体每个关节发出惊天的逆响。
“噢呀噢呀，超越想象的技术呢。”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暗处的黑色身影低笑着，“说不定，我们能期待一下藏在此处的力量。”
杰克用泄愤的仇恨眼光注视对方的存在，他知道那是远远看过在社会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那名少年和你，谁会来到我们面前呢？”
对方碰了灰却又不为所动地悄然退幕。杰克忍不住抖动肩膀大笑起来，直到纳普等人奇怪转头看着他的姿态。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游星只知道向着天空冲刺，从来不会用余光顾及身边是晴空雾岚还是暴风雨。
那个梦的景象转变为羽翼划破苍空，将其支撑的弱小身体却承受不住风压四分五裂。杰克往往惊起时带着泪痕，像咒语一般催眠自己这不是现实这不是现实未来可以被他改变切裂的痛苦可以代替游星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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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打败治安警察的红色D轮的消息，也仅仅平静地拿出最后夺走的星尘龙，凝视许久。
身后烦人的家伙说着忘却的提议，杰克的手指弹动着卡边，如同吟唱一般低声念出：“怎么可能忘记……”
他不会忘记，初见游星时的巨大双翼。
他不会忘记，最终坠落却短暂滑翔过的美梦。
他不会忘记，有些人是斩断手脚，在翅膀缠上一圈圈锁链也终将起飞的生物。

——Oblivious Fin——

[ 本帖最后由 rath 于 2008-5-17 14:26 编辑 ]

某Ｄ伯爵

nice boat
这文真凄美（？）
很喜欢的品种
腹黑X腹黑吗

晶·荧

嗯……读下来就觉得这文很美……是喜欢的记述风格……但却不是很喜欢的黑暗内容OTL|||


其实我主要是为了想回这篇文才努力和验证码对抗的啊啊TAT

但是真的要说却纠结不出什么内容了……泣……

感觉和上次的那啥花一样……字里行间透露出成人世界的迷乱，但是每个人都愿望都是纯粹到无法相信的闪亮……

其实只是害怕被丢下，只是害怕手中的花，美丽的事物的凋零，很害怕那离开的身影的再也不回，空旷的世界只留下自己在自己的生活中……挣扎……

5DS的剧情还没有完全展开，也是因此有了好多可以想像的东西……所以说……真的很喜欢……虽然……果然很讨厌有人被虐T-T

另外……oblivious很好听很好听啊啊啊TAT的确是空之境界那首吧？！

rath

该死的好丢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丢脸……
构思这篇的灵感的确是空境的Oblivious+俯瞰风景的主线，最近养成了听歌大脑里面转内容的坏习惯
（orz的在公司不能聊天不能看小说动画开武官网页只能听歌5555555）
那是神曲啊神曲……（握手滚）

晶·荧

惊到……哪里丢脸了？空境说实话感觉……不是很想去看懂……大半夜看的先是把自己吓到了|||

TAT点头神曲啊神曲~!大家都来握手滚！

踏歌行

原帖由 rath 于 2008-5-17 13:17 发表
“终究，还是飞不起来吗？”

刚看到标题时就在想，难道是空之境界？等到看到这一句，就彻底了。

真晞

LZ这个我能不能转走

rath

恩啊……只要有写出处我不介意……